第44章
外祖父有一子一女,大舅慕戎安,他的母親慕邦寧,包括外祖母,都是那個艱苦時代的英雄,他們?yōu)閲鵀槊�,付出生命和血淚。
后來,國家安定后,原本該鎮(zhèn)守南方的外祖一家,被調(diào)往西北。
外祖父因身體不好,留了下來。
大舅和母親,先后帶兵去建設(shè)西北,只是去的路上,懷著他的母親和他父親厲明修,因為他將要出生,被耽擱了幾個月。
后來,母親父親住的地方,遭遇反動敵匪。
父親僥幸逃脫,母親和他慘死,成了慕家人一輩子的傷痛。
這些事,他在外祖父身邊,常常聽到他講。
卻不想,他就是故事中的主角。
司正硯回憶著那三年在外祖父身邊的點點滴滴,還有他從外祖父口中聽來的關(guān)于母親的傳奇。
他心頭一痛,筆直的身軀一軟,朝著西北方跪拜,連連磕頭。
“母親,母親,是孩兒對不起你�!�
要不是他的到來,母親應(yīng)該還活著吧。
司七年背過身,悄悄擦眼淚,陸朝顏眼角也溢出淚珠。
她按住他的肩膀,聲音溫柔。
“現(xiàn)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司正楊拿著假的信物去厲家快有倆月了,厲家不承認(rèn)他,也沒有來調(diào)查,說明他們已經(jīng)知道你才是真的,可他們不僅不來跟你相認(rèn),反而派人來殺了蔣秀芹,那當(dāng)年的事兒肯定另有隱情,你或許有危險�!�
“對啊,正硯,厲家那邊肯定有鬼,今后你在簡庭遜手底下,可得注意著�!�
簡庭遜是厲晴的丈夫,也是接手了慕孝恭位置的人,司七年怕他會因為厲家,而找司正硯的麻煩。
司正硯站起身,冷冽的桃花眼里,黑沉如深淵,他站在陸朝顏身后,扶著她的腰。
“簡庭遜那人是個君子,能對我下手的也只有厲家,你們別擔(dān)心,我能保護(hù)好自己�!�
司正硯心里有幾分忐忑,這次他是來接媳婦去他那里,如今,他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件事。
若帶著朝顏去南方,勢必也把她卷進(jìn)那些麻煩里,不帶,他又怕她被他牽連,遭遇危險。
司七年慈愛的看著倆人,“那行,家里的事我給你們看著,去到那邊,你們自己見機(jī)行事,實在不行,去西北找你舅父,他在那邊二十多年,根基已穩(wěn),能給你們撐腰�!�
“好�!�
司正硯也有此想法,只是往那么遠(yuǎn)的地方調(diào)崗,并非易事。
另外,厲晴怕是舍不得他這個墊腳石。
三人聊完回到家,司正硯把那個包裹打開,拿下給陸朝顏單獨(dú)買的幾樣?xùn)|西,剩下的送去大隊部給司七年。
里面是他給七爺爺買的衣服鞋子厚帽子。
老人家高興的合不攏嘴,稱自己比老領(lǐng)導(dǎo)幸運(yùn),先享受到他外孫的福了。
兩人這邊聊著時,陸朝顏在家著手收拾東西。
司正硯請了七天假,來回路上去掉四天,在家待的也就三天。
走之前,她還要去拜會一下朋友,把家里安排妥當(dāng)。
晚飯,木紅英為了感謝司正硯帶給他們家的禮物,抓了一只老母雞來燉,陳上進(jìn)去縣里買了肉和豆腐,鮑家送來了魚。
滿滿一屋子人,滿滿一桌子菜,大家為了照顧司正硯情緒,都很默契的沒有怎么嬉笑說話,安安靜靜的吃飯。
知道蔣秀芹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后,司正硯心頭所有的怨氣都沒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她不愛也正常。
所以他對蔣秀芹的死,也沒有多少悲傷。
心里的痛只為自己的親生母親。
飯后,司正硯扶著陸朝顏回了臥房,端水給她洗漱后,自己去了角棚子,從頭到腳刷洗的干干凈凈。
回來后,正欲躺在外側(cè)睡覺,讓陸朝顏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隔壁屋里裝修好了,里面的床單被褥都是新的,你去那屋睡。”
如今肚子大了,她沒法平躺,也沒辦法側(cè)著睡,夜里總要不停的翻身。
她自己都睡不舒服,就不想身邊多一個人。
司正硯立馬哀怨起來,他坐在床邊,抓著陸朝顏的手。
“媳婦,今天猛然知道那么多事,我的心就像被一把鐵手抓住了似的,難受的很,我不想一個人睡,你要嫌棄我吵你,我可以睡竹椅子的。”
他指著不遠(yuǎn)處的竹子長椅,“只要能看著你和孩子,我的心就安穩(wěn)了�!�
第165
章明明是她在撩他啊
司正硯說的可憐兮兮,陸朝顏想到今天的一切對于司正硯來說,打擊確實夠大的。
于是,心軟了。
“行吧,你去隔壁抱一床被子來�!�
她床上的兩床被子,她自己蓋了一床,另一床被她卷成筒,放身后墊腰了。
司正硯得到她的準(zhǔn)許,美滋滋的跑到隔壁,抱來一床被子,睡在她外側(cè)。
剛剛沒有細(xì)看,挨得近了,陸朝顏才看到他鎖骨下面有一處槍傷。
“把衣服脫了�!�
“嗯?”司正硯懵了,為什么脫衣服?
陸朝顏見他愣愣的,沒好氣的蹬他一腳,“快啊。”
“……好。”
司正硯見她急不可耐,想到自己昏睡時,她摸著他,喊硯哥哥的時候。
吞了吞口水,他抬起胳膊,脫掉了背心,無措的坐在床上。
褲子他沒勇氣脫。
當(dāng)然,媳婦要逼他,也不是不可以。
望著他胸前一個槍傷,后背兩個,另外還有不少刮傷和刀傷。
陸朝顏眼睛熱熱的,他走前,被她異能養(yǎng)的,身上白璧無瑕。
現(xiàn)在,他的這些傷口才剛剛愈合,很顯然是這次出任務(wù)受的傷。
三處槍傷,要再偏移一點,他怕是回不來了。
陸朝顏心疼不已,手敷在他后背的傷口上,運(yùn)轉(zhuǎn)異能,快速修復(fù)它們。
洶涌的木系生機(jī)能量入體,司正硯那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的身體,一下子就龍精虎猛了。
好像練武的人,丹田內(nèi)陡然沖進(jìn)來一股子渾厚的內(nèi)力,通身有使不完的勁。
身體的變化,司正硯感受到了,他以為是那只游走在他后背的纖細(xì)玉手帶給他的福利。
他的思緒和呼吸一起亂了,眼睛紅紅的,氤氳出霧氣。
帶著桃花眼尾都染上一片粉。
膚色變的滾燙,一種無言的痛苦,想破體而出。
“朝顏……”
他充滿情欲的低喃一句,嚇的陸朝顏手一抖。
她往前傾身,看到他迷醉的臉,才知道他誤會了。
抬起腿,又是一腳,直接把人踢到了地上,“滾出去!”
回過神的司正硯,羞澀的不敢抬起頭,又委屈的不行。
明明是她在撩他啊。
出去后,凍了好久,才降溫。
再進(jìn)來時,陸朝顏已經(jīng)進(jìn)入睡眠狀態(tài)。
司正硯悵然若失,不明白陸朝顏為何這樣對他。
難道是意亂情迷后,發(fā)現(xiàn)他不是司正楊?
他吹了油燈,側(cè)著身子,脈脈含情的望著她。
陸朝顏的肚子太大了,平躺著,肚子繃的難受,側(cè)著,三個小家伙堆在一起,相互壓著,不舒服就要鬧騰。
她還沒有睡到半個小時,就不得不翻身,調(diào)整睡姿。
“朝顏,朝顏,你醒醒,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司正硯見她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wěn),趕緊點亮油燈,趴在她耳邊喊。
“我沒事,就是有點熱�!�
陸朝顏沒有睜眼睛,迷迷糊糊間,轉(zhuǎn)個身,被子也掀開了。
她穿的是寬松的直筒睡衣,兩條白嫩修長的腿,全露了出來。
司正硯見狀,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又燥熱起來。
他抬手摸摸她額頭,確定沒有發(fā)燒。
他把被子往上拉拉,蓋在她身上,把她額前的頭發(fā),撩到耳朵上,十分認(rèn)真的說:
“朝顏,不要一個人撐著,孩子是我們的,讓我們共同孕育他,讓他感受到我這個爸爸的存在好不好?”
決定了愛她,就接受她的一切,今后,他就是孩子的爸爸,和司正楊再無半點干系。
睡的朦朦朧朧的陸朝顏,聽了這話,腦子里“轟”的一下。
她陡然睜開眼睛瞪著他,他怎么知道孩子是他的?
是誰跟他說的?
是司玉梅,還是陸大姐?
亦或者是知道所有的七爺爺?
肯定是陸大姐說的,她曾多次說不要瞞著司正硯,他是爸爸,這么騙他,對他不公平。
“是我大姐跟你說的?”
“什么?”司正硯迷茫的蹙起眉頭,“大姐咋了?她要跟我說什么嗎?”
難道大姐有什么事兒要跟他說?
陸朝顏盯著他的臉,沒看出他在撒謊,那就不是陸大姐了。
“是七爺爺告訴你的,還是司玉梅說的?”
要是司玉梅說的,明天非去封了她的嘴不可。
司正硯第一次還可以茫然,這次他立馬警覺起來。
媳婦這是有事瞞著他呀。
并且這事陸大姐知道,七爺爺和司玉梅也知道。
會是什么事了?
“嗯,今天去司家,玉梅把我喊到后院,悄悄告訴我的�!�
他說這話時,湛亮的桃花眼里,沒有一絲心虛。
因而陸朝顏沒有看出,司正硯是故意這般想引導(dǎo)她露出破綻的。
她聽到司玉梅,咬牙切齒。
“果然是她!我告訴你司正硯,你知道了也沒用,孩子是我生的,跟你沒關(guān)系,你不能跟我搶孩子,一年后,我們離婚,孩子一個都不分給你。”
他就出了肉眼看不到的三顆小種子,憑什么讓她辛辛苦苦孕育出來的果實,跟他共享?
司正硯僵住了,腦子嗡嗡的,朝顏肚子里的娃,是他的不是司正楊的?
他立馬站起身,往外走,“我去茅房�!�
出來后,司正硯好久不能平靜,開始回憶起六月十二那天的事。
司玉梅曾非常篤定的說,朝顏跟他睡了。
可兩人到底是怎么睡的,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既然大姐七爺爺和司玉梅都知道這事,那他明天去問問他們吧。
司正硯再回到屋里,看到陸朝顏肚子上搭著薄枕巾,正靠著卷起的被筒,睡的香甜。
望著她的睡姿,他也終于明白,陸朝顏頻繁翻身的原因,是孩子鬧著她了。
他心疼的把被子蓋在她身上,側(cè)身和她面對面躺著。
眼睛盯著她,溫柔而繾綣,還舍不得眨。
陸朝顏睡了一個多小時,感受到肚子里三小只又鬧騰起來,轉(zhuǎn)過身靠著身后的墊子,繼續(xù)睡。
猝不及防的美人入懷,司正硯僵硬的不知所措。
陸朝顏覺著不舒服,腦袋往后仰去,枕在他胸脯上,腿搭在里面的被筒上。
身體后面有墊子,腿也抬高了,酸脹的雙腿沒那么難受了。
她這次舒坦的睡了兩個多小時。
司正硯只能閉著眼睛,屏住呼吸,怕嚇醒她。
貼著床面的那條胳膊,正好挨到了陸朝顏肚子上。
第166
章他要跟著她一起感受孕期的艱苦
忽的,一個凸起的小包,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驚喜的瞪大眼睛,寶寶會動了?
他垂眸看著陸朝顏的臉,發(fā)現(xiàn)她睡得很沉,抬起手指,輕輕的往那包上摸去。
里面的三個寶貝,仿佛感受到了爸爸。
紛紛摩拳擦掌,要和爸爸打招呼。
于是,司正硯又驚悚的發(fā)現(xiàn),陸朝顏肚子上鼓起一片小包包。
這是懷了八爪魚嗎?
歡騰的三個寶寶,很快把陸朝顏吵醒了。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把司正硯當(dāng)成了墊子,陸朝顏紅了臉,“對不起,我睡迷怔了�!�
她正欲起身,司正硯卻扶住她肩膀,讓她不要動。
“朝顏,別跟我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是孩子的爸爸,卻從來沒有感受到你孕育孩子的辛苦,今后,讓我為你分擔(dān)好不好?
你也別再說今后離婚讓我再找的話,就算你跟我離婚,帶著孩子不要我了,我也只認(rèn)你一個媳婦,一輩子為你守身如玉�!�
“噗呲,呵呵,我就知道你會賴上我�!�
陸朝顏確實睡舒服了,主要是墊子不軟不塌,很有支撐力,還有彈性。
她往上挪挪,頭枕在他胳膊肌肉上,整個人側(cè)躺著壓在他身上。
“你想怎么樣是你的事,反正你不能管著我,睡吧�!�
有力量的肉墊,就是比被子舒服。
司正硯就慘了,根本睡不著。
他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心愛之人的嫩白臉龐,心跳開始加速,呼吸又亂了。
他貼著她耳朵問,“你看到我臨走時,留給你的信了嗎?”
陸朝顏慵懶的睜開眼睛,回他的語氣中含著幾分戲謔。
“看過,沒想到你的文筆這么好,回頭教教我�!�
“好,今后我每天都給你寫一封信,朝顏,我愛你!”
司正硯勇敢而又羞澀的在陸朝顏耳垂落下一吻。
“我們不要離婚,永遠(yuǎn)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聲音總是軟軟的,帶著幾分懇求、孤獨(dú),和依賴。
這是陸朝顏最難以招架的,可能是跟她的性格有關(guān)吧,遇到強(qiáng)者,她更強(qiáng)。
遇到軟弱的,她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尤其是和她共枕的美男,就更難以把持。
她轉(zhuǎn)過身來平躺著。
司正硯順勢也平躺著身子,等著她的下文。
只聽陸朝顏說:“去我腳頭橫著睡�!�
“��?”
司正硯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朝顏眼睛一瞪,“快去,側(cè)著身子,看墻睡�!�
“……好�!�
司正硯起身到了陸朝顏腳頭,橫在床上,根本蓋不住被子。
兩條白嫩勁瘦的大長腿,露在外面。
并且,他這樣側(cè)身抬起被子,后背空空的,被窩里涼颼颼的。
他不解陸朝顏想干什么,正要問原因時,一雙纖長的腿搭在他的腰臀上。
接著,一句舒坦的話傳來,“搭一會兒�!�
陸朝顏也不知道別人懷孕是不是也跟她這樣,晚上睡覺不把兩腿抬高根本睡不著。
反正司正硯已經(jīng)知道寶寶是他的,他要跟著她一起感受孕期的艱苦。
那就滿足他吧。
司正硯穿著背心短褲,兩條光滑的腿搭在他身上,哪怕隔著衣服,也撩的他心火全部聚在小腹。
露在外面的腿也不冷了,整個人反而燥熱的想發(fā)狂。
陸朝顏又舒服的睡了一會兒。
很快,肚子里的三個寶寶,又亂動起來,陸朝顏不舒服的收回腿,側(cè)過身子,嘟囔一句,“過來,讓我靠著�!�
司正硯已經(jīng)到了崩潰邊緣,哪還敢去?
可想到她輾轉(zhuǎn)難眠,都是他的錯。
心中的邪念也散盡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欽佩。
他側(cè)身躺到陸朝顏背后,讓她舒服的靠著。
“司正硯謝謝你��!”
司正硯很長,身體硬邦邦的還帶著彈性,比軟軟的被筒靠著得勁,陸朝顏靠著很舒服,很快又睡去了。
望著她甜美的睡顏,司正硯抬手碰了碰她的鼻尖,偷偷的在她耳朵上又吻一下。
見她沒醒,大掌落在她隆起的肚皮上,無聲的說,“小東西,你要聽話,不要鬧媽媽,不然,我打你哦�!�
三個寶寶有感應(yīng)一般,手腳亂動的更加厲害,肚皮上又冒出好多小包包。
陸朝顏又醒來了,難受的轉(zhuǎn)過身,一只手攀在司正硯的肩頭,同一邊的腿搭在司正硯的大腿上。
另一只手,豎直放著,挨著他大腿根。
背對著,還能克制。
現(xiàn)在,面對面貼著,司正硯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
尤其是陸朝顏的腦袋枕在他胳膊肌肉上,呼吸噴在他臉上。
他緊閉雙目,放空冥想,告訴自己現(xiàn)在在戰(zhàn)場上,只能贏不許敗。
不一會兒,陸朝顏又難受的轉(zhuǎn)過身,離開他,趴在被筒上睡去了。
司正硯趕緊起身,到門外的冷空氣里降溫。
再進(jìn)來,陸朝顏雙腿夾著被子,又換了一個睡姿。
司正硯見狀,心疼的緊,趕緊上床,給她蓋被子。
一夜折騰,直到天亮,司正硯也沒怎么閉眼。
望著窩在他胸口睡的香甜的臉和殷紅的唇,他含笑在她額頭碰了碰。
想到她夜里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他越發(fā)心疼,默默告誡自己,媳婦為他付出這么多,他不止要愛她,還要豁出命的寵她。
吃過早飯,陸朝顏去了城里,司正硯要陪她,她沒讓,自己騎自行車走的。
司正硯只好去了大隊部找司七年。
如今,司七年知道司正硯不是蔣秀芹的孩子。
那陸朝顏當(dāng)初給蔣秀芹下藥的事,也不用瞞著司正硯了。
司七年說起當(dāng)初那一千五百塊錢的事兒,
“正硯啊,當(dāng)初我給你的錢,并不是部隊寄來的,而是朝顏從蔣秀芹那拿來的,她和寒青照顧你兩三個月,從未用過你一分錢,這份情你要記著啊。”
司七年把當(dāng)初陸朝顏跟他說的那些話,包括陸朝顏和司正硯被蔣秀芹下藥的事,全說了出來。
聽完這些,司正硯憤怒之余,也更加自責(zé),那天的事兒,他還記得一些。
當(dāng)初蔣秀芹和柳之柏逼迫朝顏的那些話,還在他耳邊回蕩。
要是他沒有醒來,讓懷著孕的朝顏該怎么活?
“七爺爺,那天的事,一看就是預(yù)謀已久,蔣秀芹沒有那腦子,給我和朝顏下藥的主謀,是不是另有其人?”
他內(nèi)心是高興自己跟陸朝顏有了孩子,可他不能容忍別人這樣害他和陸朝顏。
第167
章司玉梅說出當(dāng)初下藥的事
司七年面色沉冷,“是陶雨薇那個禍害精搞得鬼,你要想知道具體的,去找司玉梅,她應(yīng)該最清楚�!�
當(dāng)初他去找過司正楊,他把事都推到啞巴了的蔣秀芹和陶雨薇身上了,說他完全不知道。
他打了司正楊一頓,也沒有問出具體的原因。
最后為了陸朝顏名聲考慮,就讓他們瞞著,別到處胡說。
因而下藥這個事,連山大隊沒有幾個人知道。
現(xiàn)在沒了柳之柏蔣秀芹和陶雨薇,想來那天的事,最清楚的就是司玉梅了。
至于司正松和楊杏兒兩口子,要是知道內(nèi)情,估計早傳開了。
“我現(xiàn)在就去!”
司正硯一刻也不想等,話未落音,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
他到司家時,司玉梅在做早飯,如今母親沒了,她要依靠大哥大嫂生活,人也變的本分老實了。
看到司正硯來,她很驚訝,還有幾分歡喜。
“二哥,你今天在家吃嗎?我去買肉�!�
要能哄的二哥開心,讓他給自己找一個當(dāng)兵的丈夫也不錯呢。
“不了,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司正硯說完,往門外走。
司玉梅跟著他,來到了村口無人的地方,心里慌亂,不知道司正硯想干什么。
“二,二哥,你想干嘛?”
“六月十二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正硯的桃花眼,只在看喜歡的人時才溫柔。
此刻看著司玉梅,眸光冰冷而鋒利,跟要剜肉的尖刀一樣。
司玉梅想到陸朝顏的囑咐,不敢說,可她又怕司正硯。
“沒什么,你們倆清清白白,什么也沒有干。”
司正硯通身的氣息更加冷寒。
“當(dāng)初我聽的清清楚楚,你親口說,朝顏跟我睡了,快說,你們是怎么想到給我和朝顏下藥的?”
“你不是成了植物人嗎?還能聽到我們說話?”
司玉梅驚愕的瞪著他,想起那天她不小心瞥到陸朝顏坐在二哥腰間的一幕,“那當(dāng)時,你的身體有啥感覺嗎?”
司正硯被她的答非所問,氣的不輕。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么想到要給我們下藥的,是你們自己的主意,還是別人哄騙你們做的?”
這回司玉梅理解了他的意思,“是陶雨薇,是她讓娘給你下藥,這樣你就有人照顧了�!�
“把前因后果給我說清楚�!�
“你還沒有回來前,陶雨薇忽的來到我們家,又是送肉又是送吃食,還勾引我三哥,一個月后,你回來了,她已經(jīng)和三哥勾搭一起了,兩個人膩膩歪歪的,一點也不如陸朝顏正經(jīng),陸朝顏跟我三哥處那么久,手都不讓我三哥碰一下,陶雨薇那個賤人,無人的時候,就跟我三哥親嘴……”
司玉梅把陶雨薇接近她們家后的所有事,全部講給了司正硯聽。
最后訕訕的笑了笑,“當(dāng)初陸朝顏喝了娘給她下的藥后,是我把她扶到你那屋的,我剛鎖好門,就聽到咚的一聲,我忍不住好奇從窗戶往里瞧,看到她坐在你腰上面動,動了好久……”
“閉嘴,別說了!”
司正硯面上兇兇的,耳朵脖子已經(jīng)紅透。
“這些事,今后不要再對任何人說,要是記不住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嗯嗯嗯,我不說,誰也不說,打死我也不說,二哥,你能帶我去隨軍嗎?我不想嫁給種田的,我想當(dāng)官太太。”
司玉梅想到自己這么有誠意,不瞞不摻假的全說了,也算對二哥投誠了吧。
“不行�!�
司正硯冷漠的拒絕后,往回走時,開始整理司玉梅的那些話,才發(fā)現(xiàn)陶雨薇處處透著古怪。
她接近司正楊,一看就不是為了愛情,而是利益。
能讓她做出那么喪心病狂的事,這利益不小,唯有厲慕兩家的背景,才值得她這么干。
看來,她很早就知道他的身世秘密,只不過,他成了植物人,她就想找個人代替他。
可她接近司正楊時,他成植物人的事還沒有傳回來,她又是如何肯定司正楊能代替他?
他百思不解,回到大隊部,又跟司七年聊起來。
城里的陸朝顏,先去了秦家。
說了她離開的事兒,并送了三十斤血耳給他們,意思不言而喻。
請他們幫忙照顧陸月丹。
隨后去了張海那里,送了一株五品葉人參。
對于張海,她真的很感激他,要不是遇見他,她怕是不能過的這么滋潤。
“張叔,這棵人參你就養(yǎng)著吧,等到需要的時候,刨一截須須出來,別炮制,失了藥效�!�
張海沒有過度激動,反而審視著她。
“丫頭,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能否跟叔聊聊?興許我能幫上忙。”
陸朝顏自然不會說:“張叔只需幫我一樣,不要跟任何人說,這人參是我給你的就行了,
至于我二姐夫鮑愛國,還請你看顧著點,等我從南方回來,給你帶禮物�!�
“好,你那個姐夫做廚師很有天分,那老頭子對他滿意的很,你就放心吧。”
張海抱起人參盒子,說起另一件事情,“褚局長前段時間問我,上次那株人參是不是你挖來的,我沒有承認(rèn),他說既然不是你,以后誰問也不要亂說,更不要攀扯你�!�
也是這些話,讓他懷疑陸朝顏是不是遇上麻煩了。
陸朝顏擰起眉頭,“那張叔可知買人參的人是誰?”
“京市厲家的厲清衡,據(jù)說是京市最有天賦的外科醫(yī)生,你們兩家應(yīng)該沒有交集吧?”張海小心問道。
“哈哈,沒有�!边真是緣分啊,那株人參竟然叫厲家買去了。
張海緊張的眸子,瞬間松快起來,“哦,那就好,去到那邊記得給我來信。”
“必須的�!�
離開張海家,陸朝顏去了一趟公安局,直接去了褚峰辦公室。
望著她的大肚子,褚峰神情晦暗不明,還藏著幾分擔(dān)憂。
“今天又報什么案?”
“來賄賂你的,”陸朝顏把手中麻袋往桌子上一扔,“我婆婆半個月前被獵戶殺了,子彈正中太陽穴�!�
當(dāng)初蔣秀芹被誤殺,對方留下一頭野豬,八只兔子,一串野雞,還有一百多塊零錢。
因而司正松沒有報案,她為了早點把蔣秀芹收進(jìn)空間,也沒有提報案的話。
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第168
章蔣秀芹說出當(dāng)初的事
褚峰聞言,眼里閃過震驚,隨后垂下眼簾,“你們當(dāng)時怎么沒有來報案?”
“你知道我和她有仇,她親生兒子都不來報案,我何必多管閑事。”
陸朝顏把血耳往前推了推,“我和司正硯要去南方了,家里人多事也多,還請褚先生多多照顧,尤其是我的家人,一個都不能傷了�!�
聽著她三分相求七分威脅的話,褚峰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你家保鏢�!�
陸朝顏眼中噙著警告,“但你是為人民服務(wù)的公仆,別丟了人性!”
這話讓褚峰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陸朝顏,我答應(yīng)你,祝你一路平安�!�
雖然,他知道一切,但有些事,他也無能為力,幫不了他們。
“謝謝,褚先生,今日的相求,算我欠你一個情,將來你可跟我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