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嚴同志,你打算怎么治?”
陸朝顏抬頭揶揄道:“你不是聞名天下的厲神醫(yī)嘛,問這話,不好笑?”
厲清衡清雅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寵意。
“眼球已破脆沒了用處,按你說的,連著釘子一起取出,保住命。”
說完,他望向祁幀,“去取麻藥來,就在這里手術(shù)。”
“嗯�!逼顜焖倥芟騾柷搴庑菹⒌呐P鋪車廂。
另外三人和列車員疏散旅客,把老婆子和她的孫子往別的車廂帶時,讓陸朝顏喊住了。
“等一下�!�
陸朝顏收了輸入異能的手,走過去,在老婆子脖子上也拍了一下,把她拍軟了。
老婆子整個人癱在地上,清醒著,卻動不了。
她又拍醒小女孩的媽媽,“不許哭!”
正欲嚎的女人,被她冷厲的眉眼,嚇的止住了聲音,“我,我,我不哭!”
陸朝顏指著老婆子,“你女兒的眼球已經(jīng)被她打碎了,我現(xiàn)在把她的眼珠子扣下來,裝在你女兒眼里,你可愿意?”
第256
章給小女孩治眼睛
陸朝顏這話,如同魔鬼之音,嚇的女人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也嚇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了。
他們倒是常常聽說: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卻沒有聽過,更沒有見過,真有人能把別人的眼珠子挖出,裝在另一個人眼睛里的事兒。
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老婆子,下身一濕,屎尿都出來了。
她這是遇上妖魔鬼怪了呀。
正在研究怎么給小女孩動刀子的厲清衡,愕然望過來,“你剛剛說什么?”
陸朝顏沒有理他,拍拍嚇傻的女人的臉。
“你女兒眼睛瞎了,這輩子等于毀了一半,你婆婆反正老了,也快死了,留著眼珠子沒什么用,正好賠給你女兒。
你也不用怕,我已經(jīng)毀了她的嗓子,讓她說不了話,就算回到家,她也沒有辦法跟你男人告狀。”
怕女人和老婆子一樣,也是重男輕女的想法,
陸朝顏繼續(xù)說:“作為一個母親,你不為自己,也該為孩子強大起來,莫讓別人傷了她們。
二十年后,你兒子未必能給你養(yǎng)老送終,但你的女兒們一定可以�!�
女人怕的就是男人,要是婆婆不能告狀,那她自然希望,能把婆婆的眼睛賠給她女兒。
“你真的可以給我女兒換眼珠子嗎?”
“當然�!�
“求你救我女兒,我答應(yīng)換眼珠子�!�
“嗯,好�!�
陸朝顏很滿意她還有一絲母愛,望向車廂里的其他人。
“你們同意我把這老婆子的眼睛,換給小姑娘嗎?”
大家雖然覺著換眼珠子是一件很驚悚的事,但一致贊成把老婆子的眼睛換給小姑娘。
并且他們也想看看,眼睛是怎么換的。
于是紛紛喊道:“同意,我們同意�!�
列車員們也沒有反對,似乎還很期待。
“嗚嗚嗚�!�
老婆子聞聲,想拼命的搖頭拒絕,身體卻軟的沒有半分力氣。
她不要換,她不想把眼睛換給那個賠錢貨,她不要成為瞎子。
她的心里話,誰也聽不到。
陸朝顏見大家都不反對,站起身,來到小女孩跟前,望向拿來醫(yī)藥和手術(shù)刀具的祁幀。
“這種手術(shù),你們做不了,還是我來吧�!�
呃……,祁幀懵了。
竟有人敢在厲師兄面前說大話?
他看向厲清衡,“大師兄……”
厲清衡沒搭理他,而是崇拜的望著陸朝顏,“我給你幫忙�!�
他也很想看看,眼珠子是怎么換的。
“隨便,我這個人很大度,不在乎別人偷師�!�
陸朝顏拿過他們的消毒液,給自己雙手消毒后,戴上無菌手套。
祁幀和師弟們聽她這么一說,差一點摔個趔趄。
這小伙是沒有聽過厲家的大名,還是自信過了頭?
陸朝顏無視他們的目光,從容的拿起麻藥,給小女孩打上。
拿著手術(shù)刀蹲下身子,沿著眼眶一圈,輕輕一劃,釘子連著破碎的眼珠子一起,被她剜出來了。
厲清衡十分配合的拿起扁擔,小女孩臉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他把扁擔交給師弟,正要給小姑娘止血時,陸朝顏冷眸看向他,“不要去動!”
下一秒,她當著一車廂所有人的面,生生剜掉了老婆子的眼珠子,快速的裝進小姑娘的眼眶里。
老婆子沒有打麻藥,臉上撕心裂肺的疼,她卻喊不出來。
在地上滾兩圈后,直接疼的昏死過去了。
女人被這一幕嚇的摟緊兒子,其他人整個魂也在身外飄,沒有一個人敢喘氣。
厲清衡本想給那婆子用麻藥,怎么也沒有想到,陸朝顏的手會那么快。
他對祁幀揮揮手,讓他給老婆子包扎。
祁幀愣在當場,被見識過陸朝顏雙指夾刀的列車員拍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慌忙的蹲下身子,給老婆子包眼睛,彎曲的身體,猛的打個冷顫。
陸朝顏細致而快速的接著眼球一圈的血管和組織,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和看法。
厲清衡很想張嘴說,她們年歲不同,哪怕是血親,那血管大小也不一樣,怎么能接在一起?
可他說不出口,尤其是陸朝顏竟然能在一片血污中,找到那些細如發(fā)絲的血管,還能給它們接上,太匪夷所思了。
陸朝顏全神貫注的忙了一個多小時,幫小姑娘裝好新眼球,還用異能修復(fù)好里面的傷口,只留下眼睛一圈的外傷。
她抬頭看向厲清衡,“手術(shù)完成了,后續(xù)觀察的事交給你們了�!�
“好�!�
厲清衡清脆應(yīng)下,能給陸朝顏打下手,他不丟面兒。
陸朝顏脫下手套,又用酒精洗洗,才返回她休息的車廂。
她徑直去了衛(wèi)生間,進空間,換洗一番,看到三個寶寶還在睡著。
她出來后,回到她的那個臥鋪間,里面有兩個祁幀的師弟。
他們還不知道陸朝顏給小女孩換眼球的事,看到她回來,禮貌的笑笑。
陸朝顏也應(yīng)付性的笑笑,爬上上鋪,睡覺。
祁幀回來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看到她,莫名的怵。
陸朝顏再次醒來,早上八點多,她身上又漲了,真的要命。
她去了衛(wèi)生間,這次等的有十多人,見到她來,紛紛避開了。
陸朝顏有幾分好笑,想來她換眼珠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吧。
其實,她也不想那么狠,誰叫那老婆子毒呢。
沒人跟她搶,她很快進去了,又是待了一個多小時,這次出來,外面只有一個人,是厲清衡。
他在等她,“你去蘢州干什么?沒有帶孩子出來嗎?”
“我娘說,出門在外,不能跟陌生人說話�!�
陸朝顏撂下話,抬頭挺胸的走了。
“��?”
厲清衡愣怔住了,她想表達什么意思?
陸朝顏回到臥鋪間,祁幀和師弟們正在吃早飯。
那個認出她的列車員,端著一份早飯,等在門口,見到她,欣喜的說:
“嚴同志,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說的沒錯,你比陸大夫厲害,厲害太多了�!�
陸朝顏看著托盤里,腌制的菠菜,白米粥,還有發(fā)糕和白煮蛋,遺憾的搖搖頭。
“謝謝夸獎,這飯你留著自己吃吧,我不餓�!�
“你昨晚就吃了倆個菜團子,還不餓��?”
列車員驚訝的問。
第257
章你們既已知曉,為何不與我們相認?
祁幀已經(jīng)告訴他的師弟們,陸朝顏剜眼珠的事兒了。
現(xiàn)在他們看見他,膜拜中透著一絲慫。
聽到她昨天只吃了倆菜團子,又感覺怪可憐的。
祁幀拿出他們帶的肉罐頭,“我們這里有肉,給你吃�!�
“謝謝,我不要�!�
陸朝顏如今知道他們是厲明修的人,態(tài)度也變疏離了。
又對列車員說:“我娘說,出門在外,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噗!”
祁幀一師弟噴出了嘴里的粥,這是哪座大山里出來的醫(yī)怪嗎?
其他人也憋著笑,望著陸朝顏,不明白她是故意,還是真的單純?
列車員哭笑不得,“我們是列車員,怎么會害你呢?”
“反正,除了我娘準備的食物,其他人給的東西,我不能吃,你端走吧�!�
陸朝顏拿出自己包里的菜團子,細嚼慢咽,吃完后,望向祁幀。
“那個小女孩在哪?我去看看�!�
“在我厲師兄包廂里,我?guī)闳��!?br />
祁幀起身帶著陸朝顏到了隔壁的隔壁的車廂,來到第一個隔間前。
里面只有左右兩張單人床,沒有上鋪,床也比她睡的那臥鋪寬出一倍。
干凈的茶幾上面,擺著精致的點心和鮮靈靈的水果,還有溢著清香的茶水。
小女孩在左邊床鋪上,她的媽媽和弟弟,坐在小女孩床尾。
右邊床鋪上,坐著厲清衡和兩個跟祁幀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
三人都在看書,看到陸朝顏來,皆站了起來,一臉欣賞和欽佩。
厲清衡笑的最燦爛,“你放心,我們照看的很好�!�
陸朝顏淡淡的看他們一眼,來到女孩身邊,借著檢查眼睛的機會,又對她的眼睛用了異能。
促進血管的連接和通暢,也把老婆子上了年紀的眼珠子,修復(fù)的更加年輕有活力了。
整個過程,約摸得半個小時,陸朝顏看向厲清衡,“不知厲神醫(yī),此次去哪里?”
能在這里見到厲清衡倒不奇怪,是她讓褚峰把司正硯身世報給厲清衡的。
并且,她還讓紀念慈跟厲明修隱晦的說說司正硯是他兒子的事,只是過去這么久,他也沒有去西南。
難道忘記了愛情,就不要兒子了?
“去西南�!�
厲清衡對祁幀他們擺擺手,幾人意會后,帶著小女孩的媽媽跟弟弟出去了,還順手關(guān)上門。
厲清衡把里面的小凳子抵在門口,從床頭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寫上一句話:外面有人不可靠,我們用文字交流。
我去過連山大隊,已經(jīng)查清,司正硯是我二叔的兒子,你們既已知曉,為何不與我們相認?
他回到帝都沒多久,褚峰打電話給他,含糊的說,讓他自己來查司正硯的身世。
他便抽空去了一趟連山大隊。
褚峰領(lǐng)著他去找司七年,司七年知道他的身份后,把司正硯的過去全部告訴了他。
并且,他也去拜訪了當年和司家一起討飯的人,確定了,司家遇到的人就是他二叔跟二嬸。
只是當初二叔二嬸經(jīng)歷的那場土匪事件,他們家至今還沒有查到是誰所為。
還有,司正楊親生母親蔣秀芹的死,是誰干的?
陸朝顏笑著贊道:“厲家是文明天下的神醫(yī),是要多付出點�!�
她也在紙上寫一句:厲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殺司正硯,讓我們?nèi)绾握J?
“比起嚴同志的醫(yī)術(shù),我們充其量上了臺面而已�!�
說起厲晴,厲清衡也很憤怒,寫下:我已經(jīng)把厲晴欺我親堂弟正硯的事,告知父親大哥,他們會給你們做主的。
陸朝顏寫:那你二叔怎么沒來?
厲清衡又寫:二叔他失去了記憶,對于他和二嬸的過往,一無所知,即便身邊人告訴他,他也是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他心中除了照顧好慕老,就是安靜的做他的醫(yī)生,從來不操心別的事。
寫完,厲清衡臉上滿是愧疚,聲音很低,“我來了,我一定護住他�!�
陸朝顏寫:你的親親表妹簡西媛,讓人散播我的三個孩子是災(zāi)星,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真能護住沒有感情的堂弟?
“她怎么能做如此喪德之事?”
厲清衡驚愕過后,眼里翻滾著憤怒。
難怪他讓她查司正硯的事,厲晴能用那么合理又完美的答案來糊弄他,原來簡西媛一開始就知道。
那祖父和繼祖母是不是也已經(jīng)知道,故意瞞著他們一家和二叔,不想讓正硯堂弟回家了?
他寫道:我厲清衡以前眼瞎信錯了人,但我還是分的清親疏遠近,厲晴和小叔乃我祖父的繼室所生,我父親和我二叔才是親生兄弟,那我自然也和正硯堂弟更親,怎會幫著外人傷自家兄弟?
簡西媛在我們面前,向來乖巧單純,繼祖母對我父親和二叔亦極為寬厚,這些年祖父四個孩子生的小輩之間,相處的很和諧,在外人看來,我們跟至親沒有區(qū)別。
實際上,我們一家還是明白的很,誰才是我們真正的血緣之親。
“難怪嘍!”
陸朝顏輕聲呢喃,書里倒沒有講厲家那位老太太是個繼室。
簡西媛請她去咖啡館時,說她自小跟在慕老和厲清衡的母親身邊長大,她就知道她的小心討好,實則是別有目的。
書里明確說了,簡西媛是厲家老太太一手養(yǎng)大,滿身大家閨秀的氣度和修養(yǎng)。
若簡西媛是個心術(shù)不正的,那老太太必然是個更可怕的人。
當年慕邦寧的事,會不會是她操縱的?
她寫:簡東瀚被我治好,去了西南,你一個人能對付了他和簡西媛嗎?尤其是簡西媛,跟著你的繼室奶奶長大,比你繼室奶奶還會裝呢。
厲清衡眸里有幾分委屈,寫下:我雖學了醫(yī),身手不比司正硯差,如今我已知他們的真面目,對付他們不難。
“聽說嚴同志去蘢州,不知去干什么?”
“西北有客來訪,我去一見�!�
“西北見客?難道是……”
厲清衡后面沒有說完,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指的是慕家舅舅。
陸朝顏無聲的點點頭,決定讓厲清衡去查查那個大姑。
她拿過紙筆,把她所知道的關(guān)于慕邦寧和厲明修的故事,從頭到尾的捋一遍。
第258
章他很幸運,能遇到你。
陸朝顏重點寫了慕邦寧和厲明修遇到蔣秀芹時的經(jīng)過。
想看看厲清衡能不能提供一些“大姑”的線索。
厲清衡一直垂眸看她寫,飄逸剛勁的字體,靈動灑脫,光看字就讓人羨慕寫字人的快活人生。
陸朝顏寫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兩輩人的故事,完完整整的連接在一起。
其中的疑點和想知道的事情,也單獨標注出來。
厲清衡把自己知道的,也寫在了上面,至于“大姑”,他還真不知道,等他回去問過父母,才能知曉。
陸朝顏蹙起眉,那帶走厲明修的人肯定沒跟蔣秀芹說實話,可慕邦寧當時不會喊錯。
難道是蔣秀芹聽錯了?
最后,她望著厲清衡,指著最下面一行話:厲清衡,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若是司正硯掉了一根毫毛,我會讓厲簡兩家所有人給他陪葬。
厲清衡盯著她的眼睛,和司正硯同款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暗淡過后,又是真誠和欣慰。
“他很幸運,能遇到你�!�
他寫:你放心,我用命護他周全。
陸朝顏:“謝謝!”
“厲師兄,小姑娘媽媽說她們到站了!”
祁幀在外面喊一句。
厲清衡起身開門,小姑娘媽媽從口袋掏出所有的錢,愧疚的看著倆人。
“謝謝你們救了我女兒,這是我所有的錢了�!�
厲清衡溫和的搖搖頭,“我們不為錢,你帶著孩子回老家吧,別去你小姑子家了�!�
“好好好,我也是如此打算,就這樣去了小姑子家,我和女兒都沒有命回來了�!�
女子對倆人彎腰感謝后,來到女兒跟前,輕輕的推推她。
“三妮兒醒醒,快起來,我們回家了�!�
小姑娘被陸朝顏按了昏睡穴,肯定醒不來。
陸朝顏上前,給小姑娘扎了一針,人才醒。
小姑娘媽媽抱起她,“快謝謝兩位叔叔,是他們救了你�!�
暫時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人的小姑娘,怯弱的眼神里,溢著感激,“謝謝叔叔。”
“乖,不客氣!”
厲清衡笑笑,從他的藥箱里,給小姑娘揀了一包消炎止痛的藥,又囑咐幾句,把茶幾上的糕點水果全部裝給她們,還給了她們?nèi)畨K錢。
女人又是千恩萬謝,才帶著倆孩子離開。
等她們走遠,厲清衡喊來列車員,讓他們把女孩睡過的床單換上新的。
然后,對陸朝顏道:“嚴同志,我們馬上下火車了,你要不嫌棄,就睡在這里吧�!�
“行,多謝�!�
陸朝顏也希望有個獨立空間,把三個寶寶帶出來玩一會兒。
厲清衡聽到她答應(yīng),笑意更溫和,讓師弟們拿來新的干凈的糕點和水果。
“這些都是我們出發(fā)前做的,水果也是最新鮮的,你嘗嘗�!�
“謝謝,出門在外,我不吃別人給的東西。”
說完,陸朝顏去了她的車廂,拿來她的背包,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意識進入空間,給三個醒來的娃娃放音樂洗漱喂奶。
厲清衡見狀,無聲的笑了笑,坐在對面看書。
如此過了三個多小時,厲清衡他們到站了,一群人收拾收拾,準備下車。
厲清衡忍不住問,“嚴同志,若我們遇上難治之傷,可否能去找你?”
“去蘢州醫(yī)院找我吧,別帶我不想救的人去,去了我也不會救。”
治簡東瀚的時候,她就給他留了隱患。
只要他腦袋再一次受到撞擊,或是聽到巨大的炮響,都會讓他永遠的成為植物人。
治好他,純粹是耍厲晴玩罷了。
厲清衡自然聽得懂她的言外之意,不想救的,肯定是簡家人。
“好�!�
“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陸朝顏把他們趕出去,利索的關(guān)上門。
手中出現(xiàn)兩顆種子,瞬間發(fā)芽長出細長的藤蔓,把門堵的死死的。
下一刻,她消失不見,進了空間。
洗澡洗頭換衣服,給三個寶寶喂完奶,帶著他們從空間出來。
“哇嗚,噗噗噗!”
老大陸泱泱躺在床上,肉乎乎的小手,抓著自己的小胖腳,笑的眉眼彎彎。
老二陸湛趴在床鋪上,奮力抬著腦袋,往前爬。
老三跟黏皮糖一樣,一直往陸朝顏胸口前蠕動,“嗚嗚,哇哇”不停。
好在這個時候的火車聲響很大,三人沒有哭鬧,即便外面有人經(jīng)過,也不會發(fā)現(xiàn)車廂里有三個漂亮的娃娃。
陸朝顏站起身,把黏糊人的老三抱進懷里,逗他玩一會后,放在床上讓他自己去爬。
接著抱抱老二和老大。
現(xiàn)在六月末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最大的收獲,就是他們了。
玩了一個多小時,三人哼哼唧唧的想要睡覺。
陸朝顏帶著他們進空間,再喂一次奶,陪著他們一起睡去。
如今有了獨立空間,方便進空間喂奶,陸朝顏醒來沒再忌嘴。
從白原空間取來一份白米飯,一份竹蓀燉鴨湯,一份素炒小白菜,吃飽喝足,孩子們在空間里睡覺,她寫醫(yī)案。
天黑時,到站了。
她收回藤蔓,背上自己的黑包,瀟灑的下車了。
順著人流,走了一段路,找人問了去蘢州醫(yī)院的路,有十多里地。
剛好,空間里有她去年買的自行車,拿出來,騎著去了蘢州醫(yī)院。
此刻,晚上九點多,路上幾乎沒什么人了。
陸朝顏找個無人之地,進空間陪著孩子玩夠了,吃飯睡覺。
次日六點多,她換上女子裝束,戴上用她自己頭發(fā)做的假發(fā),又系上頭巾,把三個孩子喂飽后,放在她特制的三人小推車里,帶出空間。
推著三人到人多的大街上,聽聽外界的聲音,玩了半天,才帶三人進空間,換回男子裝束。
她去了蘢州醫(yī)院,一打聽,慕家舅母還沒有來,當初,慕良楓留下了慕家大表嫂親戚的地址和信息。
她找去后,跟左鄰右舍的打聽一番,慕家舅母確實還沒有來。
她也不想提前去打擾,用回女子身份,在繁華路段旁的招待所,要了一個獨立的大房間。
陪孩子在當?shù)馗魈幫嫱�,等和招待所的人混熟后,跟他們兌換一些當?shù)氐钠薄?br />
又買了不少吃食和特產(chǎn)存入空間里。
當?shù)靥厣姆N子和果木樹,也各買了一些,種在空間里。
第259
章初見慕家舅母
三天后,摸清楚了當?shù)厝说娘L土人情和整個城內(nèi)的路線。
隨后以女子身份,在離醫(yī)院較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處獨棟小院落。
青磚灰瓦高門頭的那種小一進院子,很有本地建筑特色。
里面住著一對桂姓老夫婦,帶著一個十三歲的孫女桂青青,一個十歲的孫子桂民民。
兩孩子的父母病逝了,兩人依靠著爺爺奶奶做街道衛(wèi)生員過活。
房子是他們祖上的,里面有四間可以住的房間,除了他們自己住的正屋,還有兩間東廂房空著。
陸朝顏把兩間屋子都租下來了。
每月給他們十塊錢房租,二十塊錢的生活費,一次性給了半年的,兩百塊錢。
多的,讓兩位老人對外稱,她是來投靠他們家的遠房侄女,和夫家人生氣,帶著孩子偷跑出來的。
人都喜歡弱者,左鄰右舍的聽到陸朝顏那凄慘的“過去”,“心狠”的夫家,個個義憤填膺。
讓她安心在這里住著,等她夫家來接人時,她們幫她出氣。
陸朝顏紅著眼眶,對她們感謝后,拿出十塊錢,讓桂家孩子去買一包糖果來分給大家。
得到好處的鄰居們,對她更加親厚了。
幫著桂大娘,把兩間房,里里外外清掃干凈,鋪上陸朝顏帶來的新被褥涼席和蚊帳。
陸朝顏在這里晃悠這么多天,是看出這一塊兒人的品行不錯。
桂家祖孫更是寬厚仁德,才找他們租房的。
和她期待的一樣,倆老人厚道和善,兩個小孩也乖巧懂事。
如今放暑假了,兩人每天收拾好家里,便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拾荒。
此時正是最炎熱的時候,陸朝顏看著心疼,就讓他們在家?guī)退疹櫤⒆�,每天一人一塊錢。
這么好的待遇,兩孩子和他們的爺爺奶奶,高興的合不攏嘴。
把陸朝顏和三個孩子照顧的妥妥的。
如此安定了一個星期后,醫(yī)院那邊終于有了消息。
慕家大嫂桑雅帶著慕家舅母夏茹,住進了蘢州醫(yī)院。
陪同她們來的,還有一對憨厚的中年夫妻,是桑雅表姨家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
兩方人相互自我介紹后,桑雅望著陸朝顏,有一絲艷羨。
她今年二十九,和這個漂亮白嫩的表弟媳比,她實在太難看了。
陸朝顏用的男兒打扮去見的她們,并沒有提孩子的事兒。
桑雅以為她沒有帶孩子來,心里愧疚不已。
慕家舅母夏茹,五十多歲,被病痛折磨的,全身瘦的只剩下一張皮,枯黃的皮膚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黑斑。
頭發(fā)花白,雙眼無神,望著陸朝顏,嘴巴癟著想哭,卻哭不出來。
陸朝顏滿眼同情,這不僅是病痛的折磨,也是西北貧瘠的環(huán)境造成的。
不光是夏茹,她的兒媳婦桑雅,五官長的還不錯,皮膚黑黑黃黃的,兩腮上全是曬斑,看著比紅英姨還老。
她握住夏茹的手,笑著安慰,“舅母別急,等你好了,咱們再好好聊聊�!�
隨后,她拿住夏茹的手,給她診脈,癌細胞已經(jīng)占滿她的整個胃,和許婧一樣,需要天天輸入大量的異能,才能修復(fù)好。
她拿出銀針給她治療,并緩緩的輸入異能。
如今只救夏茹一人,晚上只要及時補充能量,兩個月足夠治好她。
約摸一個小時后,陸朝顏收手,略微虛弱的望向桑雅。
“大表嫂,我來時,在醫(yī)院旁租了一個獨立小院子,交了三個月的租金,就不和你住了,你們照顧好舅母,我每天早上過來。”
“那怎么行,你一個人住在外面,我們不放心啊,弟妹,你跟我一起在我表姨家住吧�!�
桑雅望著她耀眼的臉蛋,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獨自住。
“我現(xiàn)在是一個大男人,沒人會欺負我的,并且我跟司正硯學過一年功夫,一般人還打不過我呢�!�
陸朝顏推推鼻上的眼睛,俏皮的笑笑,繼續(xù)說,“我一人住著自在,就不麻煩表姨了�!�
這意思很明顯,我不想去你表姨家住。
桑雅也是聰明人,自然聽的懂,覺著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從包里拿出錢票,“弟妹,你是來給我娘治病的,這住房錢和吃飯的錢,我得給你�!�
“表嫂,都說娘親舅大,如今你們就是正硯最至親的人,也是我的親人,我們之間,說錢就見外了�!�
陸朝顏的落落大方,讓桑雅更加喜歡她這個表弟媳了,暗暗記下她的情意。
“好,弟妹,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你別瞞著�!�
“行,我先回去了�!�
陸朝顏離開醫(yī)院,逛了一圈,換回女子樣子,沒再戴假發(fā),把頭發(fā)隨便撥弄幾下,別上精致的發(fā)卡,少女感十足。
把三個寶寶,連著小車子一起取出空間。
在街上玩一圈,尋個飯館,點幾個特色菜,吃飽喝足,回去。
走出飯館時,她不經(jīng)意的一個抬頭,看到了對面巷子口有一群孩子,圍著桂家的孫子桂民民。
小少年似乎在跟那群孩子們爭吵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