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冷姍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一把扶住她。
陸朝顏虛弱笑笑,“消耗了點內(nèi)力,睡一覺就好了�!�
冷姍打聽過陸朝顏治病的事,說她每次給人針灸后,都會很疲憊,說是什么借她的命來救別人。
想到這,冷姍眼里溢出感激和愧疚,“陸神醫(yī),謝謝你�!�
“不用客氣。”
陸朝顏收了銀針,景博睿也醒來了,整個人還是懨懨的,沒有半分氣色。
冷姍抱著孩子,跟著陸朝顏來到客廳,冷存信冷存毅景述全部圍到孩子身邊。
看著孩子還是原樣,全都皺起眉。
景述抱著兒子坐下后,忍不住問,“陸大夫,我兒子多久能治好?”
陸朝顏淡定道:“每天晚上五點來針灸一次,一個月后,老舊的白細(xì)胞全部替換完,他也就好了�!�
景述擰著濃眉問,“那要是一個月沒好,反而讓你拖延了病情怎么辦?”
“景述,不得無禮!”
冷存毅冷喝一聲,“用人不疑,我們今天既然來了,就該相信陸大夫,你們回去吧,我跟陸大夫聊聊�!�
他們可不是山野村夫,陸朝顏敢誆騙害了他外孫,他拼盡一切,也要讓陸朝顏一家從這世上消失。
景述沒有說話,抱起孩子,眼里的愁緒越發(fā)濃重。
冷姍站起身拉住陸朝顏的手,“景述他擔(dān)心孩子,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見怪,我們相信你�!�
陸朝顏淡然淺笑,“沒關(guān)系,我也是孩子母親,我能理解你們,如果你們覺著我不靠譜,也可以帶著孩子去別處,但我提醒一點,防著厲明修動手腳,我跟他鬧掰了。”
厲明修三番兩次派人來找陸朝顏要一個精神病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
外面的人都說這對公公和兒媳很奇怪,為一個精神病,鬧的跟仇人一樣。
難不成那個病人,是什么特殊人物不成?
冷姍和景述也是奇怪陸朝顏什么想法,非要和自家公公爭一個病人。
“好,我們記下了。”
冷姍說完,和景述先走了,屋里只有冷存信和冷存毅。
“陸大夫,這錢,我真不能要�!�
冷存信又把三百塊拿了出來。
陸朝顏似笑非笑的看著錢,“冷主任拿著吧,我可不想欠你情�!�
“陸大夫說笑,咱們之間,只有冷家欠你的恩,沒有你欠冷家的�!�
冷存毅把錢拿過來放在桌子上,“我這不成器的弟弟,干了不少糊涂事,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饒過他。”
陸朝顏抿口茶,淺笑道,“冷先生說笑,我從來沒有記恨過冷主任,何來饒過一說?”
冷存毅感激的抬起茶杯,做出“敬”的手勢。
“陸大夫大義,我冷家銘記于心,定會相報,關(guān)于慕師長的事,我們只知道裴懷瑾和厲明修的事,并不知她到底被誰所害,之所以瞞著不說,是怕裴懷瑾報復(fù),也是怕給你們帶來麻煩,如今,你已經(jīng)知曉,若需要我冷家干什么,我冷某人,絕對不會推辭�!�
陸朝顏禮貌回應(yīng)一下,“冷先生如此慷慨,我倒真有個小事求先生�!�
冷存毅聞言,很高興,“你說,只要我冷家辦到,絕不會讓你掉面子�!�
“那我先謝過了�!�
陸朝顏也端起茶碗,感激的敬一下,繼續(xù)道,“我想請冷家主出面,說出現(xiàn)在的厲明修,是駱羽通過換顏蠱而成。
那個被大火燒死的駱羽,才是真的厲明修,他這么做,是為了和裴懷瑾在一起�!�
第467
章他們被陸朝顏下毒了
這話,讓冷存毅愣了愣。
很快,他明白過來,駱羽擔(dān)下和裴懷瑾的事,那厲明修還是干凈的,司正硯和厲家依舊清清白白,對后世子孫也沒有半分影響。
這招高啊。
只是,這裴懷瑾和厲明修的丑事,由他冷家爆出來,等于,他冷家得罪了裴家,風(fēng)險可不小啊。
但比起外孫的命,他不做也得做。
“好,陸大夫看的起我冷某人,我愿意為陸大夫鞍前馬后�!�
冷存毅說的大氣又豪邁。
卻在心里嘆口氣,唉,這事過后,他冷家和裴家要徹底決裂嘍。
陸朝顏笑著起身,從隨身攜帶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瓷瓶,雙手送過去。
“多謝冷先生,你們初次來,我也沒有什么回禮,這一瓶保命丸,還請笑納�!�
“哈哈哈,多謝,多謝啊!”
冷存毅高興的雙手接過,裝進口袋里,然后打開帶來的木箱子,里面是五十斤黃金。
“我冷家沒有裴家那么富貴,這是我一點小小心意,也望你笑納�!�
“先生不必客氣,我們之間有了交易,這些東西,就不需要了,孩子,我也一定會幫你們治好�!�
陸朝顏笑著拒絕后,還賣了一個好給他。
“景大夫人若是還想生二胎,眼下可是一個好機會�!�
這暗示,冷存毅秒懂啊,對著陸朝顏直接一拜。
“陸大夫,你的恩情,我冷家寫進族譜,讓后世子孫永遠(yuǎn)銘記,這點小意思,你一定收下,等事妥了,我請你喝喜酒�!�
“冷先生如此大方,我也不能小氣,讓景大夫人過來,我給她調(diào)調(diào),爭取一胎抱倆�!�
“好,好,大恩不言謝,這情我記著,我回去一定幫你把事辦妥,絕不叫外人看出一絲破綻。”
冷存毅笑的好不暢快,“還請陸神醫(yī)幫幫忙,賜下兩個男胎,我還有大禮奉上。
當(dāng)然,是姑娘,我也不嫌棄�!�
“我盡量不讓先生失望�!�
陸朝顏笑著頷首,“那我等著先生好消息�!�
冷存毅笑眼里溢出篤定之態(tài),“必然是好消息�!�
一旁的冷存信看著冷存毅和陸朝顏越說越親近,羨慕不已,可也只能羨慕。
誰叫他沒有大哥這么聰明,搭上陸朝顏這個大神醫(yī)呢。
冷家倆兄弟歡喜走了,陸朝顏只要了他們帶來的禮品,沒有要黃金。
送走他們,陸朝顏帶著孩子進空間補充能量,林芳柔等到天黑,也沒有等來九號。
醫(yī)院里,厲明軒的破傷風(fēng)癥狀又加重了,醫(yī)生們立馬匯報給了厲明修。
剛剛厲明修得到消息,說冷存信把醫(yī)院里的阮亭,弄去了陸朝顏那里。
心里正窩火著。
聽到醫(yī)生來讓他去看看厲明軒,嘴角上揚。
陸朝顏,你不讓我活,那你就得死。
他用敷面的白霜,把臉涂了厚厚一層,才去了厲明軒病房。
剛走進病房,厲宜歡跑過去,語氣里盡是埋怨。
“二叔,你這幾天跑哪里去了?派人送來的藥,一點也不管用!”
欒淑姿也跟著數(shù)落起來,“他二叔,平時看著你不爭不搶的,沒想到你家娶了一個好兒媳婦,暴打長輩不算,還想獨吞了我們家的老宅和老爺子的錢,你得好好管管她�!�
厲明修依舊是白衣勝雪的仙人模樣,給厲明軒檢查一番后,淡漠看向欒淑姿。
“厲明軒和祁幡的癥狀一樣,都是被陸朝顏下毒了�!�
“什么?下毒!”
欒淑姿嚇的腿肚子打顫,“二哥,你快給明軒解毒啊,他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厲明修臉上宛若一潭死水的表情,“她下的毒,我解不了,你去求她吧�!�
一聽這話,欒淑姿更氣了。
“她要老宅,還要把我們一家趕出來,我去求她,不是送死嗎?我不管,她是你兒媳婦,你去找她要!”
“我要不來,你若不愿意去要,那便等死吧�!�
厲明修冷淡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欒淑姿恨恨的看著他,權(quán)衡利弊,還是跑去了祁幡那屋。
守著祁幡的是他的父親祁立坤和大嫂何琬,他的母親,去年病死了。
祁立坤聽說祁幡和厲明軒被陸朝顏下毒了,瞬間憤怒起來。
“小賤人,她害得我姑母躺在醫(yī)院,成了傻子,如今又傷我表弟和我兒子,她是欺負(fù)我祁家無人嗎?”
“好了,表哥,你也別急著生氣,咱們還是快一點去找她討要解藥吧�!�
欒淑姿來喊祁立坤一起去,是因為她怵陸朝顏,多喊一個人,就不會那么害怕了。
聽到欒淑姿要找陸朝顏去拿解藥,祁立坤不大想去,他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去了會挨揍。
他望向何琬,“你去�!�
何琬一想到司正硯,心就怦怦亂跳。
“好,我跟表嬸去。”
下午停了半天的雪,此刻又紛紛揚揚的越下越大。
兩人到的時候,陸朝顏帶著一院子人,在后院茶室吃火鍋。
許婧還喊回了周森和盛洛思。
三個孩子最開心,圍著周森,“干爸爸”叫個不停。
周森今天來,帶了一個大包裹,是友誼商店里剛出的新款童裝。
他給三個孩子,各買了三套,其中有件藍(lán)白格子的長款呢子大衣,領(lǐng)子一圈,還有個灰絨絨的毛領(lǐng)。
第一眼看到,他就覺著,這件衣服適合陸朝顏穿,雅致大氣。
本來決定,只對孩子好,再也不會為陸朝顏動心,可他還是忍不住買了這件呢子,想送給她。
衣服拿出來后,盛洛思“哇”的一聲,“這件大衣好看!”
陸朝顏也看到了,“呦,周森,你還挺有良心的,給我干媽買的吧?”
許婧其實早就看出了周森喜歡陸朝顏的心思,當(dāng)?shù)弥畠合矚g周森時,她并不贊同倆人。
也沒有約束女兒纏著周森,是希望周森能放下對朝顏的心思。
聽到陸朝顏這么說,她站起身,笑瞇瞇的拿起呢子大衣。
“哎呀,果然不愧是友誼商店里的,這大衣真厚實,款型也好,周森啊,許姨謝謝你啊,我不能白要你的衣服,多少錢,我給你!”
說完,許婧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就換上了。
她身材高挑,被陸朝顏養(yǎng)的白白嫩嫩的,穿著確實好看。
第468
章他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
周森心里跟塞了棉花一樣,面上還是大氣的說:“許姨照顧我那么多,我特意買來孝敬你的,提錢傷感情�!�
“那謝謝啊!”
許婧高興的脫下衣服,送到了自己房間。
暗暗嘆口氣,這傻小子,怎么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結(jié)過婚的女人送衣服呢?
就算私底下也不可以啊。
等她回到屋里,大家動筷子吃飯,嘻嘻哈哈的,誰也沒有再說衣服的事兒。
為了照顧林芳柔,錢紅民和李貴是在前院炕上吃的。
林芳柔在里沿炕上躺著,錢紅民李貴在外面炕上擺的熱鍋子。
桌面上一盆盆肉片肉丸海鮮蔬菜菌菇粉條,看的她口水分泌不停。
她吃不到,也吃不了這些食物,她只想陸朝顏快點來,把九號帶來給她看看。
吃到最后,快要結(jié)束時,大門響了。
錢紅民打開門,看到欒淑姿和何琬,趕緊跑到后院,報給了陸朝顏。
陸朝顏出來后,兩人全身落滿了雪,哪怕穿著厚衣服,也凍的渾身發(fā)抖。
看到她,欒淑姿又氣又恨,語氣特別沖。
“陸朝顏,你打人不算,還給你三叔下毒,你心也太狠了�!�
“陸朝顏,司正硯他是軍人,你干這種喪良心的事,不怕連累他嗎?”
何琬站在大門口的呼嘯冷風(fēng)中,吼得特別大聲。
陸朝顏倚在門框上,瞧著倆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我什么時候給他們下毒了?你們要拿不出證據(jù),就是誹謗!”
欒淑姿繼續(xù)吼,“是你公公親口說的,你還想抵賴不成?”
何琬亦大聲道:“厲教授說的,你給我表叔和小叔子下毒了。”
“我陸朝顏做事,向來光明正大的,打厲明軒,也只為我那死去的婆母出口惡氣,絕不會搞陰暗的小人行徑�!�
陸朝顏嗤笑的睨視著欒淑姿,“你讓厲明修到我跟前來說,我倒要問問,他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
不過,你還是回去守著厲明軒吧,小心厲明修給他下毒哦�!�
“……”
欒淑姿腦子有點卡殼,“他為什么要給明軒下毒?”
陸朝顏譏嘲笑著,“當(dāng)然是用來嫁禍我啊,他們被我打進醫(yī)院,若是死了,我就是罪魁禍?zhǔn)�,到時候,我被抓起來,判個死刑……”
她話一頓,盯著何琬,“到時候,你就能跟司正硯重歸于好,回到南方做師長夫人嘍�!�
這帶有蠱惑性的話,聽的何琬確實動心了。
若是陸朝顏死了,那她不就能嫁給司正硯了嘛。
不行,祁瑋肯定不會跟她離婚,還有祁立坤那個老東西,他也不會放過她。
要不要干脆把他們都毒死了,她就能自由了?
“你別胡說八道,你公公他有病嗎?他要嫁禍你?”
欒淑姿忽的反應(yīng)過來,“你快給我解藥,不然,我報給公安�!�
“隨便,你愛報給誰,報誰,反正跟我沒有關(guān)系,不過,他們的病,我倒是真的能治,一人三百斤黃金,送來了,我馬上出手救他們�!�
語罷,陸朝顏又沖何琬看一眼,“司正硯來的第一夜,睡的迷迷糊糊的,喊著琬琬,是不是叫你啊?”
“什么?他夜里叫我?他把你當(dāng)成了我?”
何琬失態(tài)的瞪圓了眼睛,司正硯到現(xiàn)在還惦記著她嗎?
欒淑姿則完全震驚在陸朝顏要的診金里,她瘋了嗎?
一百條人命,也不值三百斤黃金啊。
陸朝顏笑著關(guān)上門,回到后院,把所有異能,全部用在了阮亭身上,只要他醒來,一切都能明了。
回了醫(yī)院的欒淑姿說了陸朝顏要金子的事兒,沒把厲明軒和祁立坤氣吐血。
莫說他們沒有金子,就算有,他們也不會給她。
兩人目光暗自交匯一番,都想到了厲伯仰,他手里不是有保命丸嗎?
陸朝顏的藥,還能解不了陸朝顏下的毒?
想通后,祁立坤和欒淑姿,一起回了厲家。
厲伯仰一聽他們來討要保命丸,當(dāng)場拒絕了。
“陸朝顏給的保命丸,當(dāng)天就分完了,我一顆也沒有�!�
欒淑姿自然不信,痛心疾首道:“爸,明軒他可是你親兒子啊,你不管他,天理難容��!”
祁立坤怒道:“姑父,你可真狠啊,我姑姑為你抗下所有,今天,你卻要對她的血脈趕盡殺絕,你沒有一點人性!”
“放屁,我厲伯仰這輩子無愧于任何人,你們都給我滾蛋,以后不許再來了!”
厲伯仰吼完,氣的胸膛快速的起伏著,他當(dāng)初是對祁詩蘊做的事視而不見,但他沒有參與那些事。
“哼,你有愧于我姑姑!”
祁立坤不依不饒,“你要不救明軒和祁幡,我就去找厲明修說當(dāng)年的事,你才是主謀!”
“住嘴!”
厲伯仰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當(dāng)年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都是你姑母和你們算計的,你們敢污蔑我,也是死有余辜�!�
老爺子吼完,看向欒淑姿,“要不想你男人死,趕緊把你婆婆留給你們的值錢東西,給她送去,這天下能救明軒的,只有她�!�
“爸,你在說什么��?我哪來的值錢東西?”
欒淑姿才舍不得拿那些東西去求陸朝顏呢。
“哼,不舍得,那就等著收尸吧�!�
厲伯仰坐在老紅木椅子上,“裴懷瑾都沒有犟過她,你們欠慕邦寧的,不想花錢消災(zāi),那就拿命償!”
他以為陸朝顏那天暴打厲明軒一頓,上一輩恩怨就算過去了,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還要掏空厲明軒所有家底。
不想給,那只能等死,因為破傷風(fēng)不是毒,就算是陸朝顏搞得鬼,也沒辦法往她身上扯。
更證明不了,他們患的破傷風(fēng),跟她有關(guān)。
聽了他這話,欒淑姿癱軟在地。
老婆子給他兒子留的那些東西,都是她倆兒子的,怎么能給陸朝顏?
不,她絕不給陸朝顏。
那是她兒子的,誰也別想要。
她眸光發(fā)狠,跑去后院她的臥房,翻開床板,下面是四個大木箱子。
里面的金銀珠寶,翡翠珍玩,瓷器字畫,每一樣都是她婆婆從舒幼珺的嫁妝里摳出來的。
隨便拿出一樣,都能換好多錢,她舍不得啊。
可要是不舍出去,她男人就死了,嗚嗚,怎么辦?
第469
章你憑什么說這是假的?
前面醫(yī)館里,糾纏厲伯仰沒有成功的祁立坤,去了醫(yī)院。
真的要讓他拿出所有積蓄救兒子,那他還不如多在何琬身上下下功夫。
重新生幾個小的,好好養(yǎng)呢。
次日,下了一夜的雪,停了。
前后中院,白茫茫的一片,李貴跟著錢紅民,把路清出來,才打開門,清掃門口和路上的雪。
陸朝顏穿著厚衣服出去走一圈,把家家戶戶屋頂上堆積的雪,收進空間,留著夏天用。
回到家,遇上了來送診金的欒淑姿和祁立坤。
他們用的是廠里的貨車?yán)瓉淼摹?br />
同來的還有上次被她打的幾個保衛(wèi)科的漢子。
見到陸朝顏,他們縮著腦袋,不敢正眼看人。
欒淑姿眼眶青黑,滿眼陰翳之光,“陸朝顏,你會遭報應(yīng)的!”
“夫人,這話你應(yīng)該跟祁詩蘊說,你看,她的報應(yīng)不就來了�!�
陸朝顏笑吟吟的走過去,打開六個木箱子,除了一箱金子是真的,其他五箱子瓷器字畫全是假貨。
她抬眸瞟著欒淑姿,“我是鄉(xiāng)下來的不假,可我陸家祖上在當(dāng)?shù)匾彩呛蘸沼忻�,我沒見過好東西,分辨真假的能力還是有的。
你們要老老實實的送來診金,我立馬去醫(yī)院給厲明軒治好,偏偏你們跟我玩這樣的把戲,那不好意思,請回吧�!�
“你憑什么說這是假的?”
祁立坤不服,昨晚回去后,想著陸朝顏的診金能用別的代替,那就用瓷器字畫。
除四舊的時候,他收上來不少假貨,他一直藏著沒扔,正好派上用場。
陸朝顏舉起拳頭,轉(zhuǎn)了一圈,對著他的臉打去。
“憑我能救活你兒子和厲明軒,現(xiàn)在診金漲了,一人四百斤黃金,少一兩,都別來找我,不治�!�
書里面后期,祁立坤大孫子在網(wǎng)上炫耀他家里的老玩意,堪比博物館。
可惜,她去祁家探過三次,都沒有找到多少值錢玩意。
就連他岳父家,她都搜查過,沒有。
這次,她要讓祁家一無所有。
思及此,陸朝顏的拳頭如雨下,對著祁立坤噼里啪啦一頓亂揍,為了防止他去報警。
她給他喂了一顆麻藥,并且沒有打臉。
欒淑姿在一旁看的雙腿打顫,后悔沒有聽公公的把真品送來。
反而信了祁立坤的話,拿假玩意來糊弄。
陸朝顏要是把她也打了,厲家怕是舍不得拿錢給她求醫(yī)。
她上前勸,“別打了,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騙你,我們回去重新準(zhǔn)備,一定拿好的東西來�!�
“不要好東西,我只要黃金,省的上當(dāng)受騙!”
陸朝顏停了手,在祁立坤傷口上也放了破傷風(fēng)菌。
繼續(xù)對欒淑姿道,“四百斤哦!”
欒淑姿又氣又后悔,“沒有,我根本沒有那么多,換別的抵,這次我絕對不再拿假的過來�!�
“行,我再信你一次。”
陸朝顏又踹了祁立坤一腳,人跟皮球一樣,飛到了他們開來的車頭上,撞的祁立坤眼冒金星。
他感覺不到疼,身體卻很難受,他艱難的站起,咆哮的喊,“陸朝顏,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只要你回去還有命來,我隨時恭候。”
陸朝顏提著黃金進了院子,優(yōu)雅的關(guān)上了門。
廚房里的早飯已經(jīng)做好,陸朝顏放好箱子,來到后院茶室。
龔春鵬已經(jīng)扶出了九號,坐在炕上,三個孩子也起來了,圍在九號身邊,用他們細(xì)長的小指頭,在九號掌心寫字。
聽不到外界,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卻感受到了三個孩子的名字和他們爸爸媽媽的名字。
他也想告訴他們他的名字,可惜他寫不出來,也忘了自己是誰。
他的手廢了,腳也廢了,腦子也廢了,他想不起自己是誰了。
他明明記得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為什么忘了,記不得了呢?
飯后,溫妡來了,帶了一個小麻包,里面裝的米面和一罐子l00l00l00豬油,兩包奶粉,請陸朝顏幫忙送給裴雋,跟劉翠兒的孩子。
陸朝顏換一身普通裝束,帶著麻包去了黃家,到的時候,他們正在吃早飯。
蘿卜絲放進玉米面里煮的糊糊,只有鹽,沒有油,黃家三人一人一碗。
裴雋碗里是雞蛋面,他埋頭吃的毫無負(fù)擔(dān)。
陸朝顏去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用眼神斥責(zé)黃伯一眼,看向裴雋。
“表弟,我聽說你媳婦還沒有滿月,奶水也不夠,你兒子餓的哇哇大哭,你怎么能自己吃好的,讓她吃那么粗糙的飯食?”
裴雋被這指責(zé)的話,說的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吃不下那玉米蘿卜絲糊。
就連這雞蛋面,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他甚至感覺,這窮酸的家,還有父母妻兒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
他抬頭望向劉翠兒那秀氣的小臉,還有屋里咿咿呀呀哭著的孩子,心頭涌出負(fù)罪感。
他不舍的放下碗筷,猶豫好久,也舍不得把碗推出去。
“哼!”
陸朝顏把麻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又嘲諷起來。
“虧得我媽惦記你們,讓我給表弟媳送點米來煮粥,就你這只顧自己,不顧家人的吃法,我們有再多,也貼不起!”
黃大娘見裴雋不吃飯了,不忍心的勸。
“他姐,對不起啊,是我們心疼孩子,才給他做的,你就怪我們吧�!�
陸朝顏雙臂架在胸前,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哼,我媽有你們這門親戚真倒霉,聽說你們這邊的河里沒有上凍是吧,我媽想吃魚,表弟,你去拿網(wǎng)給我抓兩條,正好也給你媳婦熬個下奶的魚湯�!�
“什么?外面那么厚的雪,你要我去抓魚?”
裴雋氣的摔了筷子,他連河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抓魚?
“我去抓,我去抓�!�
黃伯趕緊放下碗,跑到雜物棚子里,找出兩個魚簍子。
陸朝顏卻一把奪簍子,氣洶洶的薅住裴雋后衣領(lǐng),又順手拿了一把鐵鍬。
“你們好好吃飯,我?guī)П淼苋プ��!?br />
黃家三人嚇的不知所措,只能看著倆人出去了。
陸朝顏說的河,離黃家有五里多路,外面的雪,已經(jīng)深到膝蓋。
第470
章大雪天抓魚
裴雋個子很高,穿的卻是布棉鞋,還沒有走出三百米,褲腿和鞋子全部濕了。
他拼命的想掙脫陸朝顏的鉗制,可惜他的腿才好,又是天天躺屋里的大少爺,根本沒有什么力氣。
被陸朝顏往前拽時,被衣領(lǐng)勒的直翻白眼。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陸朝顏勒的更緊,“叫我表姐!”
臭小子,要不是看你媽把家財全部送我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嗚嗚,表,表姐……”
面色漲紅的裴雋,被迫喊一句,“我出不了氣了,你快松開……”
“算你識相�!�
陸朝顏松開了他,裴雋卻發(fā)瘋一般的往陸朝顏撲過去。
“臭婆娘,什么狗屁表姐,我弄死你!”
“嘁!”
陸朝顏一腳把他踹開,“想跟我斗,沒門。”
裴雋摔趴在雪窩子里,只露出一個后背,陸朝顏拿出一根藤蔓,從他腋下纏住他的身體,往前拽著。
裴雋趴在地上,跟條死狗似的,被迫前進。
鄉(xiāng)下的路,可不是城里面那么平坦。
裴雋每往前一節(jié),都要撞上凸出來的石頭或樹樁子,臉上刮出好多條血口子,陸朝顏也沒有半分心疼,繼續(xù)往前拖。
拖拽一里路后,裴雋終于妥協(xié),“表姐,我錯了,我不敢了,你快點放了我吧,我自己走�!�
“行�!�
陸朝顏放了他,把倆漁簍子也給他提著。
舉起鐵鍬把子,對著他腿就是一下子,“快點走!”
裴雋昨天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天,也沒有怎么吃東西。
今天清醒后,吃的第一頓飯,就是他“娘”給他煮的雞蛋面。
還沒有來的及吃兩口,又被陸朝顏薅出來了。
現(xiàn)在是又冷又餓,還渾身濕噠噠的。
他兩只手凍得打顫,根本提不住簍子。
陸朝顏見簍子掉進雪地里,對著他屁股又是一腳。
“再不走快點,我就代替你爹娘狠狠的揍你�!�
裴雋往前沖出去,再一次摔倒雪地里,正好磕在石頭上,鮮血直流。
他回過頭大吼,“你個瘋婆子,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
陸朝顏走過去,抓一把血捂在他的傷口上,“再罵我,我揍死你!”
冰寒的雪,捂在腦門的傷口上,血一會兒就止住了。
還不等裴雋開罵,陸朝顏的手,又到了他耳朵,狠狠的揪起。
“不想挨打,就快點起來走啦。”
鉆心的疼感,讓虛弱的裴雋,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他艱難站起,盯著遠(yuǎn)處白茫茫的一片,如同他對自己的一切茫然,而不知所措一樣。
他好像,記不得自己的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是什么樣。
只知道那黃家屋里的三人,是他的父母妻兒。
“快點走!”
陸朝顏拽著他胳膊,強迫他往前面走,直到裴雋精疲力盡終于到了那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