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也就不追究他想翻身做老大的心了。
*
霍子章正咬牙切齒呢,卻發(fā)現(xiàn)姜燭不僅沒怒氣沖沖跟他撕逼,反而很安靜。
今天的穿著也不像之前那么冰冷,眼神也沒以前那么高高在上,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神了。
今天的她,穿得毛茸茸的,像極了以前的她。
他咬了咬牙,終于還是沒立即動手:
“有閑工夫在這里鬧,不如去勸霍江北多努力努力�!�
說到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是了,我都忘記了,我那個弟弟似乎不太把你放心上對吧?”
“你沒辦法讓他聽你的,就只能來我這里鬧�!�
“姜燭,你覺得我是軟柿子嗎?”
他要是軟柿子,霍江北至于到如今還只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有時候真想剝開她的腦子,看里面是不是裝的都是屎!
姜燭:“?”
他,是啊。
打小她就能捏。
第284章
火蟲,你回來了?
霍子章是真好拿捏的。
夸他兩句他就能上天。
花花公子嘛,說話又好聽,對女孩子又容忍。
即使她那個時候年紀還不大,他也依然跟她上躥下跳,偷雞摸狗,人仰馬翻。
結(jié)果就是,兩人一起面壁思過。
對獐子老弟這樣的軟柿子,姜燭當然是……
“不,你不是軟柿子。”
她很肯定地回答。
他身后的女孩子她可看見了。
季栩栩!
他們兩人的共同白月光!
在白月光面前,肯定還是得給獐子老弟臉面的。
她一開口,霍子章就愣住了。
沒有高高在上。
沒有冷漠鄙視。
她的眼神很真誠。
真誠得,恍若能映照出人的靈魂。
“這位是?”季栩栩從霍子章身后冒出小腦袋,看到姜燭,她覺得眼熟,“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姜燭:“……”
李慧大鬧了他們的婚禮,能不眼熟嗎?
要說,以前她幫霍子章洗白的時候,為了防止被季栩栩察覺出端倪,她硬是偷偷摸摸沒讓她發(fā)現(xiàn)。
面子里子都給自己全乎了。
還想著以后等霍子章結(jié)婚了,給季栩栩一個好印象。
結(jié)果呢?
李慧一通大鬧,直接把她釘死在仇人墓碑上了。
姜燭當然得遮掩一下:“我這人比較大眾臉,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季栩栩驚訝開口:
“我想起來了!以前四處偷偷摸摸四處給子章洗白的人就是你!”
季栩栩見過姜燭。
以前每一次她參加宴會,都會看到一個穿著毛茸茸的小姑娘,雙手插兜四處溜達,各種說霍子章的好話。
一個風流貨色,硬是被她說成風流王八蛋但改過自新。
那故事編得是一個接著一個。
就很好玩。
于是,每次這小姑娘四處說霍子章八卦的時候,她就在后面溜達著聽。
有時候被她發(fā)現(xiàn)了,那小姑娘還會捂住臉,羞羞答答地送她一個小蛋糕。
簡直不要太可愛!
姜燭:“!”
霍子章:“!”
她她她,她居然知道!
正往這邊走的霍江北卻是一愣。
偷偷摸摸?
給霍子章洗白?
什么意思?
姜燭一直覺得,自己洗白的功夫很利索。
卻不想,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那李慧大鬧婚禮的時候,她豈不是也認出她了?
“我好久都沒見過你了�!奔捐蜩蛐Φ煤苊髌G,“說起來,我結(jié)婚那天你怎么沒來?我還以為你跟子章關(guān)系不錯呢�!�
李慧鬧的時候,穿著和氣質(zhì)都跟姜燭不同。
季栩栩沒把兩人認成一個人。
姜燭一愣,見白月光對自己不厭惡,她簡直不要太屁顛屁顛,立馬從花籃里挑出了一朵玫瑰。
“那天我有點事情�!�
“禮物沒趕上,這朵玫瑰送給你�!�
“新婚快樂!”
季栩栩笑著接過玫瑰。
可還沒接住,就被霍子章?lián)踝×耍?br />
“姜燭,你究竟想干什么!”
對他做什么都無所謂。
但不能動季栩栩!
姜燭頓了一下。
估摸著以他和李慧之間僵硬的關(guān)系,防著她是應該的。
“放心吧,我現(xiàn)在正經(jīng)人了。”姜燭說道,“不會像以前那么胡鬧了�!�
但霍子章是鐵了心不讓她靠近季栩栩。
臉上寫著一句話:信你不如信頭豬。
姜燭:“……”
那朵玫瑰,終究是沒送出去。
她也沒強送,只是把花插進了花籃里。
霍江北見兩人沒起沖突,松了口氣。
姜燭轉(zhuǎn)身剛要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對了,獐子,我之前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就埋在院子里的那棵梅花樹下……”
那可是她專程給他和季栩栩準備的。
準備了好長時間。
還專門埋在樹下。
想著等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帶著季栩栩去挖。
多有儀式感�。�
只是可惜,她沒能活到那個時候。
霍子章:“!”
獐子?
霍江北聽到這個稱呼,整個人僵在原地。
很怪異的稱呼。
但他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耳邊也隱隱傳來一個雞賊的聲音:
“獐子啊,不是老大說你,你家又沒狗洞,你偷了圓珠筆往角落里藏干啥?”
“要老大說,還是得翻墻。”
“那樣伯父拿棍子出來的時候,好歹只能罵罵咧咧抽你屁股不是�!�
“現(xiàn)在可好,沖著腦袋就是一棍子�!�
“傻了還怎么追季栩栩!”
墻邊面壁思過的小姑娘,正用不爭氣的口氣訓誡一起面壁思過的男人。
霍江北愣在原地。
這是……什么記憶?
為什么這記憶中的姜燭和霍子章,跟他原本記憶里的,天差地別?
*
擔心霍子章挖錯地方,姜燭想了想又說道:
“我其實做了記號,但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反正你就在左邊挖,肯定能挖到……”
他們以前從霍江北房間里偷出來的戰(zhàn)利品,都埋在右邊。
他的新婚禮物,她就埋在了左邊。
生怕被他挖到。
姜燭說完就準備走,沒發(fā)現(xiàn)霍子章的眼神變了又變。
“等一下!”霍子章喊住她,語氣沒了之前的冷硬,而是透出一抹希冀,“你剛才,叫我什么?”
是獐子……吧?
姜燭:“?”
現(xiàn)在是霍總了。
掌控霍家股權(quán)了。
能把霍江北擠到角落里無地自容了。
所以不想當小老弟了。
連獐子都不讓叫了?
好吧好吧。
他現(xiàn)在有錢有權(quán)了。
還和白月光結(jié)婚了。
是大哥了。
確實不能叫以前的小老弟諢號了。
她懂!
姜燭立馬正色,干干凈凈喊了一聲:
“我剛才叫您霍總�!�
她吧,專業(yè)捧哏。
里子面子什么的,她都能給他全乎了!
誒嘿!
這個業(yè)務可以拓展啊!
以后誰想要撐場面,找她一個人,保證給他表現(xiàn)出千軍萬馬的氣場!
別說,感覺這玩意兒能掙大錢!
霍子章卻沒接茬,只是問道:
“你剛才,是不是叫我獐子?”
季栩栩敏銳地注意到,霍子章聲音有幾分哽咽。
她默默坐到一邊椅子上看。
姜燭:“?”
她給他臺階,他不順著下。
難不成,這是打算翻舊賬了?
覺得她以前當他老大他虧了?
咳咳咳,有鍋他背,有面壁他去……想想確實挺虧。
他想算舊賬,翻身農(nóng)民把歌唱,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個啥,霍總啊,過去的事情,咱們呢就讓它過去吧,畢竟那個時候我還小,小孩兒嘛,不懂事,但現(xiàn)在我可敬重你了……”
霍子章:“!”
她真叫他獐子!
這個外號,那個奪舍女根本不知道!
真的是她!
于是,就在姜燭絞盡腦汁圓潤的捧霍子章的時候,霍子章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聲音有幾分哽咽和欣慰:
“火蟲,你回來了?”
姜燭:“!”
回……來了?
第285章
只站在哪里,光就循著她來了
說實話,姜燭不是很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啥回來?
雖然她沉睡了一年多,但李慧霸占著她的身體,一直住在a市。
既然一直在a市,也就不存在什么回來不回來的話。
所以獐子老弟,不對,是霍總這句‘你回來了?’,屬實是給她整不會了。
她疑惑地看向霍子章,只見他剛才臉上的不屑輕視和憤怒冷漠,全都消散一空。
只余下一些很復雜的情緒。
似乎是在看一個久久未歸的老友。
姜燭一愣。
她怎么感覺,他似乎,知道李慧不是她。
這怎么可能?
“你,這話什么意思?”
霍子章臉上再無冷漠霸總的姿態(tài),換成了以前跟她一起上躥下跳的大智慧模樣,警惕的抬頭看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就是那個奪舍女啊,她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
“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別說,火蟲,我是說你今天怎么瞅著順眼了呢。”
“原來是你回來了�!�
姜燭:“!奪……奪舍女?”
這一波,屬實是把她震驚到了。
他居然知道!
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她也壓低聲音:
“不是,獐子啊,你咋知道的?”
“她跟你說她是奪舍女了?”
霍子章聽她承認,臉色更好看了,眉眼更嘚瑟了:
“她怎么可能會說?她可把自己當神呢!”
“一副誰都瞧不上那樣兒,哼�!�
“但我誰?”
“我可是你獐子老弟��!”
“她一張嘴,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其實不是。
他又沒有火眼金睛,怎么可能看得出來一個人芯子換了沒?
再說,這也太玄幻了,誰敢信?
一個人如果突然性情大變,原因很多,不能說一變就是奪舍。
如果突然氣質(zhì)變了,那也可能是她看書多了,被人騙了,亦或是遭遇重大打擊了等等等等……
別說小學同學了,就算是工作沒幾年,再見到大學同學,還不是會覺得對方像變了個人似的?
能一眼看出對方芯子變了才有鬼了。
與其讓人相信對方被奪舍了,倒不如相信是自己看世界的眼睛變了。
而霍子章,他就不是一般人。
他可是跟姜燭四處闖禍,跟她分享各種高大上但看不懂的書籍的人啊。
奪舍什么的,他可太懂了!
姜燭突然對他罵罵咧咧,當仇人一樣怨懟,他立馬就猜測她是被奪舍了。
有沒有證據(jù)無所謂。
反正姜燭對他不好了,那就是被奪舍了。
不然像他這樣風度翩翩、明德惟馨的好男人,誰會不喜歡?
——邏輯強悍,且正確!
姜燭聽了他的推演過程,立馬豎起大拇指:
“獐子啊,你現(xiàn)在是真的出師了啊,這推演水平,直線上升��!”
她以前有跟他探討過八卦。
他當時只說了一句話:“這不就是二進制的推演嗎?”
她驚為天人:“不錯不錯,那你給我推演一個�!�
獐子老弟很直白:“我不會。”
他雖然不會,但慧根極強。
這不,雖然亂七八糟的推演,但結(jié)果是對的啊!
他真是個天才!
霍子章嘴都咧到后腦勺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姜燭當然是把他往死里夸。
霍子章一臉驕傲地接受了夸獎。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在李慧罵罵咧咧跑進他辦公室,開口喊他霍總的一瞬間,他就明白問題大發(fā)了。
*
霍江北從回憶的震驚中回過神。
他錯愕地看向不遠處勾肩搭背,低頭窸窸窣窣,抬頭哈哈大笑的兩人,眼神愈發(fā)震驚。
那個開懷大笑得像個傻子的人,真的是他那冷肅的大哥嗎?
這兩人的相處,和他剛才看到的畫面中的兩人,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這才是真的?
那他原本的記憶,究竟是什么?
不對!
剛才霍子章分明說過狠話。
那些話,和他這一年里的記憶,沒什么區(qū)別。
那么出問題的,是一年前?
他一年前究竟跟姜燭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為什么他一點都不記得了?
*
姜燭和霍子章好一通互相吹捧。
霍子章的笑就沒停過:“對了,你來醫(yī)院干啥?病了?”
他壓低聲音:“該不會那奪舍女又要出現(xiàn)了吧?”
姜燭連連擺手:“不是,放心,她回不來的�!�
要回來,她第一個弄死她!
還任務者呢。
還修正劇情呢。
當她傻子哄呢?
“白辰受傷了,我來給熱心慰問一下。”
霍子章是認識白辰的。
霍子章對誰都自來熟,第一眼見到白辰,非要拉著一起玩。
第一天就去蹦極。
白辰當場跟他絕交。
“是他啊�!扁永系芤桓备壮酱┮粭l褲衩子的模樣,“既然這么巧,那我跟我媳婦兒一起去看看他吧�!�
雖然他沒帶什么慰問品。
但既然姜燭帶了,那他湊個人頭也很合理嘛!
姜燭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果斷拒絕:
“明天你自己買東西過來!”
想湊人頭?
想得美!
霍子章癟癟嘴:“你看你那摳門小氣樣兒,你這副模樣,我就該拍下來給……”
他似乎是想說,給誰看看。
可話到這里,他頓了頓,眼神暗淡幾分,沒繼續(xù)往下說。
他很蹩腳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我媳婦兒!”
他歡欣鼓舞的扶起季栩栩,臉笑得更加猖狂放肆:
“媳婦兒,這是火蟲,不是好人�!�
“火蟲,這是我媳婦兒季栩栩,是季家最可愛最美麗的寶貝女兒,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寶貝媳婦兒……”
他喋喋不休了起來。
姜燭:“……”
季栩栩:“……”
他是懂介紹的。
當代福爾康是吧他。
饒是季栩栩臉皮再厚,也經(jīng)不住霍子章對外這樣夸。
她連忙捂住霍子章的嘴,虛咳兩聲:
“妹妹,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你好,我叫季栩栩。”
姜燭也連忙伸出手,握住白月光柔軟的雙手:
“我叫姜燭……”
她是真喜歡季栩栩�。�
從她見她第一面就超級喜歡。
初見那天,季栩栩站在跆拳道領獎臺上,額頭滿是汗,臉也通紅,卻笑得極為明媚。
她當時就想,這世上,怎么會有人活得那樣明艷呢?
只是站在那里,光就循著她來了。
第286章
院子里的梅花開了
季栩栩?qū)ι夏敲兹仔」媚镏藷岬难凵瘢挥X得心都要化了。
初次見姜燭,她就覺得她胡謅的模樣太討喜了。
所以一時間,兩人看對方的眼神同樣炙熱。
簡直有聊不完的話。
霍子章自覺受了冷落,立馬將兩人分開:
“好了,你不是要去看白辰嗎?快去吧,再不去,你就得多給他帶份兒午飯了�!�
說著,從姜燭的花籃里抽出一朵玫瑰。
正是姜燭剛才抽出的那朵。
他抽出來,雙手捧著,滿眼粉色泡泡的送給了季栩栩:
“媳婦兒,送你一朵玫瑰�!�
送了花,他又推了姜燭一把:
“看什么?我們都結(jié)婚了,你不該送給我們當新婚禮物啊?”
“再說,送出去的東西,你咋好意思收回去的?”
“也虧得是我,不嫌棄你�!�
說著擺了擺手:“好了,去吧去吧,我要帶我媳婦兒吃飯去了�!�
“你知道的,我媳婦兒懷孕了,可不能餓著�!�
“孩子餓不餓無所謂,但我媳婦兒可不能餓著�!�
姜燭:“……”
她就不該在醫(yī)院。
她就該在門外。
不過季栩栩確實不能餓著。
她也心疼��!
所以她跟季栩栩道別后,就噠噠噠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guān)之前,她手舞得那叫一個歡快。
季栩栩笑得合不攏嘴:“以后你有時間,記得來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