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是在做什么?”沈思蘊不解。
留竹咬緊牙給宋瑾年的綁了個死結(jié),隨即拍拍手,長吐出一口氣:“沈姑娘莫怕,我家大人說了,他這是患上了離魂癥!讓我們在他昏睡過后就立馬將他綁起來,請醫(yī)官前來診治,等確認他清醒時,再來松綁�!�
沈思蘊一愣:“你就不怕他醒來后發(fā)怒?”
“發(fā)怒那便是發(fā)病,我們絕不能讓他出門!”留竹自信滿滿,他叉腰嘆氣,“本來這段時間,大人變了個人似的我們困擾至極,但如今有字令,我們也就能放心動手了�!�
沈思蘊思及剛剛之舉,不免也有些擔憂:“但字令他可以作廢的。”
“不是大人的字令,這可是圣上的令!誰敢作廢!”
留竹當即顯出了一塊金黃的手札來。
第40章
蓋著圣印的手札出現(xiàn)在沈思蘊的眼前。
她瞳仁驟然收緊,滿是震驚。
原來宋瑾年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了……
留竹猶疑了下,還是跟沈思蘊又開口道:“其實,我家大人向圣上借病辭官了,他說這離魂癥恐怕會斷冤假錯案,不過圣上青睞他,未能應允,這才只求了這手令�!�
聽到此話。
沈思蘊的震驚更甚,她腦中轟然一聲,不可置信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宋瑾年。
直到此刻。
她才恍然醒悟明白過來,為什么剛剛徐月微夫婦二人說要去告發(fā)他時,他神色間沒有半分動搖,還讓他們盡管去告。
他不是在威懾他們,而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想讓他們?nèi)ジ妫@樣就能證實他在圣上面前所說的會斷錯案之舉,這樣圣上才會信了他,才會讓他辭官成功。
他……竟是在用他自己的前程來換她的安然。
沒了官職,沒了權(quán)力。
任憑那個宋瑾年再想翻起什么花來,也無濟于事。
她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抗衡。
“真是傻子�!�
沈思蘊視線模糊了一瞬,她靜靜凝視著他。
馬車往前走了許久。
進了城后。
沈思蘊正要下車,卻見身旁的人動了動,隱隱有醒來的跡象。
這次醒來的人,恐怕是舊記憶的宋瑾年了。
沈思蘊心口一跳,下意識往旁邊退了幾步。
可睜開眼。
她對上了男人的視線,他眼神清澈,愣了幾下,旋即卻是露出幾分驚喜來。
“思蘊,我還在!”
這聲音神態(tài),分明還是原來的宋瑾年。
沈思蘊眸色一亮,“他沒有占據(jù)你的身體?”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恐怕是我意志力太強大,他無法占據(jù)吧�!�
宋瑾年眉眼輕揚,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沈思蘊跟著笑了出來。
宋瑾年坐直了身子,低頭看了眼身上綁著的繩索,眼底露出幾分了然,他笑了出來:“留竹,是我,我的離魂癥沒有發(fā)作,趕緊替我來解開繩子�!�
“我替你解�!�
沈思蘊神色露出喜色,當即上前去要給他解繩索。
下一刻。
馬車外的留竹卻跳上了車,一把將她攔下:“沈姑娘,等一下�!�
留竹神色遲疑看著宋瑾年,打量他片刻。
“大人,你可還記得你說過松綁要說的暗語嗎?”
此話一出。
沈思蘊倒是一愣,她沒想到宋瑾年竟這般謹慎。
好在宋瑾年也不急,笑吟吟緩緩說:“雨落枝頭,柳葉如刃�!�
留竹神色怔住。
沈思蘊不知他們暗語的真假,遲疑看過去:“留竹,暗語可是真的?”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