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眾人笑成一團。
「晏哥,」男生問,「要被求婚了,什么感想?」
傅時晏終于抬起頭。
沉默許久后,只冷冷吐出一個字。
「蠢�!�
一片哄笑聲中,我手揣在口袋里,輕輕摩挲那個對戒盒,無聲扯唇。
嗯。
是挺蠢的。
我買對戒時,距離傅時晏的生日還有半月,我怕傅時晏提前看到?jīng)]了驚喜,每天都貼身帶著。
每每因工作而精疲力盡時,只要看一眼它,我就又有了動力。
真是蠢透了。
電梯到達-3
層。
幾人嘻嘻哈哈走出去,傅時晏落在最后。
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停車場內(nèi)空曠無人,饒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掛掉電話,也免不得幾人被驚擾。
傅時晏猛然回身。
似乎想走過來。
蘇知晚卻拉住了他的手,踮起腳在他耳邊低語,不知說了些什么,傅時晏那張冷臉倏然回暖,還很輕地笑了下。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目光所及最后,是他們交握的手。
3.
電梯里只剩我一個人。
雙腿有些發(fā)軟,我不再強撐,緩緩蹲下身。
我不懂,命運怎么總喜歡跟我開玩笑。
從有記憶開始,我就是家里最不受待見的人,所有家務(wù)堆在我一個人身上,家里人動輒打罵,連狗的地位都比我高,吃飽穿暖都是奢望。
我拼命學(xué)習(xí),想逃出那個家,卻在拿到市重點高中錄取通知書的同一天,被賣給隔壁村六十歲的老光棍做老婆。
后來,蘇家找到了我。
我以為命運終于偏愛了我一次,苦盡甘來。
我以為回到蘇家,我也會有爸爸媽媽愛我,有哥哥保護我。
可是。
我回家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占據(jù)我人生多年的蘇知晚。
媽媽說,作惡的人是我養(yǎng)父母,與他們悉心養(yǎng)大的明珠無關(guān),要我不要無理取鬧。
可我并非第一次見她。
從十歲那年開始,我每個月都要進山一天。
養(yǎng)母說,弟弟身體不好,需要用山里的回春草入藥。
這很難找。
我次次晨曦朝露去,披星戴月歸。
只有一次湊巧。
村里有人也進了山,見我可憐,分了我一些草藥帶回家。
我回家時,恰好看到一輛锃亮的車子停在家門口,后座上的女孩氣質(zhì)絕塵,正笑盈盈地跟他們告別。
全家都喜氣洋洋,滿面春風(fēng)。
連腿腳最不好的奶奶,都站在門口相送。
我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再一次見到蘇知晚。
才恍然驚覺——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每個月都要回去見親生父母。
這不是什么湊巧,分明是有預(yù)謀的鳩占鵲巢。
可惜。
沒人相信我。
蘇知晚哭暈在媽媽懷里,哥哥怒不可遏,打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