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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從電梯里走出來時,看見家門口站著一個身影,是懷里抱著東西的林藍。

    “方先生,您總算回來了,”林藍松了口氣,“陸總讓我來給您送東西�!�

    方楚熙連忙過去開門:“他怎么讓你在這兒等著?快進來,你手里拿的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聽見林藍手里的航空包中,傳來了奶聲奶氣的一聲“喵”。

    林藍拎起手里的貓包,解釋道:“這是陸總在公司的地下車庫撿的�!�

    進了家門,方楚熙小心地接過航空包,穩(wěn)穩(wěn)抱在懷里。他找了一塊沒用過的柔軟毛巾鋪在沙發(fā)上,輕輕將航空包拉開。

    軟綿綿的叫聲從里面?zhèn)鱽�,緊接著,一只奶白色的小爪探出了貓包。

    方楚熙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那是一只渾身雪白的小奶貓,不過巴掌大,圓溜溜的冰藍色眼睛澄澈得仿佛貝加爾湖的湖水,直到它完全走出貓包,才能看見它的尾巴尖上有一抹黑棕色的毛。

    它抬頭望向方楚熙,翹起粉嫩的鼻尖,軟軟地叫了兩聲,像是對眼前的人類十分好奇,卻又不敢觸碰。

    林藍將放在門口的貓砂盆、貓砂和貓糧也拿了進來:“這是陸總讓公司里養(yǎng)過貓的員工挑的,您看看合不合適。白天陸總已經帶它去寵物醫(yī)院打了一針疫苗,后續(xù)還有兩針,一個月打一次�!�

    她看著方楚熙小心翼翼去撫摸小貓的樣子,目光也柔和了下來:“醫(yī)生說,已經三個月了,是個小弟弟。方先生喜歡嗎?”

    方楚熙的喉結動了動,眼前這毛絨絨的一小團,讓他陷入了巨大的驚喜中,他忍不住對著林藍笑道:“謝謝你,藍姐。我很喜歡。”

    那聲熟悉的“藍姐”讓林藍鼻子一酸,她連忙轉過身:“那我就先走了……公司司機還在樓下等著呢�!�

    頓了頓,她又道:“陸總還說,您要是給貓取了名字,一定要告訴他�!�

    方楚熙彎起了眼眸,注視著小貓的神色極為溫柔:“嗯,我會的。”

    林藍下樓時,不禁回想起了今早的那一幕。陸云川本來是去車庫的車里拿文件,正隨口吩咐著她下午會議的相關事項,就突然掉頭走向車后方,俯下身,從車底拎起了一只臟兮兮的小白團子。

    她知道陸云川從前很討厭有毛的動物,連忙要去接過來。

    但陸云川并沒有直接交給她。小白團子蹭著男人定制的西服,討好地去舔他的手心,陸云川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這只小東西,突然道:“我記得小熙發(fā)朋友圈說,想養(yǎng)貓來著。”

    于是,林藍下午的工作便換成了去帶小貓打疫苗,以及買一系列養(yǎng)貓的必備物品。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嘆,陸總失憶后……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

    樓上,方楚熙給小貓專門在客廳打掃出了一大塊區(qū)域,將貓砂盆之類的東西擺好,林藍帶來的東西挺多,還有一個小房子形狀的貓窩,門牌是粉紅色的,頗有少女心。

    小貓在沙發(fā)上試探著走了兩下,方楚熙有些擔心它摔下來,就一直在旁邊注意著它的動向。小家伙走了一會兒,似乎對周圍的氣息漸漸熟悉起來,便大膽地往前走了好幾步,一腦袋撞上了方楚熙的大腿。

    方楚熙沒忍住,輕聲笑了起來。

    小貓趴在沙發(fā)上愣了幾秒,緊接著氣勢洶洶地爬到了方楚熙身上,一副初生奶貓不怕人的模樣。方楚熙試著用以前在貓咖擼貓的手法將它抱入懷中,撓了撓它的下巴,它便奶聲哼唧了幾下,將毛絨絨的腦袋拱入方楚熙懷里,卷起小小一條尾巴,瞇上了眼睛。

    方楚熙有些愕然,這是睡著了?

    沒過一會兒,懷里響起了小小的呼嚕聲——似乎真的睡著了。

    方楚熙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旁邊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一只手抱著小奶貓,另一只手拿起手機一看,是陸云川發(fā)來的消息。

    陸云川:老婆,林秘說你接到貓了,喜歡嗎?

    陸云川:狗狗比心.jpg

    陸云川:老婆,我工作結束啦,一會兒就回家。今天好累……想抱抱你。

    陸云川:趴地哭哭.jpg

    方楚熙不知道他從哪里收集的這些表情包,但會發(fā)表情包賣萌的陸云川,也確實讓他忍俊不禁。

    他順手回復消息:謝謝。

    發(fā)送后,他想了想,自己這樣似乎有些過于冷漠了,便也回復了一個表情包:

    “貓貓開心.jpg”

    另一邊,陸云川看著方楚熙回復自己的消息,雙眼驟然一亮。

    他轉頭看向正收拾辦公室的秘書助理,目光灼灼地問:“你那邊還有沒有什么可愛的表情包?打包發(fā)給我。”

    秘書助理:“……”

    行、行吧。

    *

    作者有話要說:

    助理:每天兢兢業(yè)業(yè)做表格分析數據跟項目,還要被老板打劫自己珍藏的表情包,這日子沒法過了.jpg

    ——————

    發(fā)現晉江的存稿箱最近不大好用,氣得猛撮一口奶茶

    第09章

    做飯

    方楚熙給小貓取了名字——“湯圓”,小家伙喜歡在他懷里縮成一個團,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雪白渾圓的湯圓,尾巴尖那一抹棕色則像是被偷偷咬了一口,漏了餡。

    陸云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本來是頗為愉悅的,因為方楚熙應允了之前他的要求,真的在取好名字的第一時間就跟他分享了。

    但隨著湯圓來到家里的時間漸長,陸云川逐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以前,每天清晨,陸云川都會在方楚熙走出臥室的時候同他道早安,告訴他今天早飯吃什么。方楚熙一般會禮貌地應一聲,心情好了還能對他笑一笑。

    然而現在,方楚熙每天推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給湯圓換糧換水,而陸云川只能主動擔任起鏟屎的責任,才能讓方楚熙在擼貓的時候給他勻過去一個欣慰的眼神。

    他本來還盼望著,方楚熙收到他撿回來的貓,會對他有一點點的態(tài)度轉變�?煞匠醪粌H和之前一樣不怎么在意他,甚至還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貓的身上。

    作為方楚熙的合法伴侶,陸云川自從失憶后,每天都在懊悔失憶前那個愚蠢的自己作下的種種大死,以致于他現在面臨離婚危機,不得不和自己的親親老婆約法三章,連牽一下小手都不行。

    可那只被他從外面撿回來的貓,卻能每天被方楚熙親親抱抱撓下巴撓肚皮,甚至可以摟在被窩里一起睡覺。

    原本以為抱回來的是他與方楚熙冰釋前嫌的橋梁,誰知卻是個爭寵的祖宗。

    陸云川一邊委屈想著,一邊熟練地將鏟子懟入貓砂盆,快準狠的動作中隱隱透出一抹悲憤來。

    方楚熙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冰箱旁,手里拿著幼貓的貓飯食譜,一時有些犯難。

    昨天晚上,他發(fā)現冰箱里沒有雞胸肉了,便想著要出門去買點回來。但他穿外套時,正巧陸云川下班回家,這人聽了他的話,便自告奮勇要替他去生鮮超市,最后興沖沖地抱回來了兩大購物袋。

    現在冰箱的冷凍層里塞滿了雞胸肉,如果不快點解決,以后再買冷凍食品就基本沒有地方放了。

    不遠處鏟屎的陸云川一抬起頭,就明白了他在糾結什么,趁機試探著問:“老婆,要不你多做一點?正好我早餐沒吃太飽�!�

    由于他這段時間都在加班補陸氏這幾年來的發(fā)展近況,大多數時候都趕不上方楚熙中午和晚上的飯點,方楚熙也就不會做他的那一份。尤其是這一周,公司有個項目需要他時刻關注,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吃到方楚熙做的飯了。

    方楚熙按在冰箱門上的手頓了幾秒,道:“也行�!�

    陸云川因為貓粑粑而跌至谷底的心情頓時揚了起來,猛地站起了身:“那我今天晚點去公司�!�

    跑來旁邊看他鏟屎的湯圓頓時被嚇了一跳,“喵”地叫了一聲,警惕地躲到了沙發(fā)后面。

    方楚熙點點頭,又不忘囑咐道:“小點聲,別嚇到它。”

    陸云川:“……好。”

    等方楚熙進了廚房,陸云川原本可憐巴巴的嘴臉頓時翻了一百八十度,他盯著半個身子躲在沙發(fā)后的湯圓,危險地瞇起眼睛:“我警告你,別老粘著我老婆�!�

    湯圓毫不猶豫地沖著他哈了一聲,陸云川“嘖”了一聲:“小沒良心,明明還是我把你撿回來的�!�

    湯圓與他對視兩秒,像是在思考他這句話的合理性,但緊接著,小貓咪就拽拽地扭過了頭,神色十分不屑。

    陸云川:“?”

    他立即怒氣沖沖地伸出手:“你還敢囂張?要是知道昨天的雞胸肉是給你買的,我就——”

    “陸云川?”方楚熙狐疑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湯圓怎么了?”

    陸二少的神色一秒間就變得單純無害,揚聲道:“沒事的老婆,我在陪它玩呢。”

    話音未落,他便壓低了聲音,沖著手里精準抓獲的小奶貓威脅道:“不準鬧騰,別讓我老婆擔心,懂不懂?”

    被他揪住了后脖頸子的湯圓:“……”

    方楚熙花了近半個小時才按照食譜做好了貓飯,每一樣食材的配比都是他認認真真地用廚房的小秤量好,看著火候時刻調整,最后分出一次吃的量,將剩下的用保鮮膜層層包裹,放入保鮮袋扎口密封好,放進了冰箱的冷凍層。

    給陸云川的那份就簡單得多了,從煎熟到裝盤沒有超過五分鐘,方楚熙在裝盤時觀察了一下,覺得應該保證能吃。

    貓飯裝在透明的小玻璃碗里,漂亮得很,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開,湯圓幾乎是一腦袋扎進了小碗里開始狼吞虎咽。

    陸云川的那份煎雞胸肉則放在瓷盤里,看上去平平無奇,方楚熙將瓷盤放到餐桌上:“吃吧,吃完就快去公司�!�

    陸云川盯著桌子上的雞胸肉,眼前忽而恍惚了一瞬。

    他仿佛看見了一個有著精致銀邊的瓷盤,里面盛放著擺盤精致的牛排,紋路細膩的牛肉上澆了一層靜心調制的醬汁,旁邊點綴著西藍花、圣女果與香草,香氣濃郁。

    而耳邊傳來一個有些忐忑的聲音:“我……我練了很久,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刀鋒輕松切開牛排,在唇齒間迸發(fā)出極為刺激食欲的口感。

    他聽見自己沒什么情緒的回答:

    “一般�!�

    他似乎看見了那人斂著失落的神色,卻仍舊在對他強顏歡笑。

    ……不,不是這樣。

    明明很好吃,五分熟的火候正好,醬汁也是他喜歡的味道,吃掉第一口就忍不住去切第二塊,他從來都沒有在哪一家西餐廳吃到過這么美味的牛排。

    可他都說了些什么呢?

    陸云川怔怔地盯著盤子里那塊寡淡的雞胸肉,突然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鋒利的犬齒將每一塊雞肉都細細研磨,直至嘗盡最后一絲余味,才盡數咽下。

    像是要將以前缺失的那些……通通補回來一般。

    方楚熙在一旁都看愣了:“你早上真的沒吃飽嗎?”

    就憑他今早煎的東西,除非是陸云川餓極了,不然怎么可能會吃得這么快?

    陸云川剛好咽下了最后一口,聞言抬起頭,桃花眸里蘊著融融的笑意:“不,是老婆做的飯好吃,真的很好吃�!�

    他舔了舔唇畔,意猶未盡一般:“想吃一輩子的那種�!�

    方楚熙的指尖輕輕一顫。

    他彎腰拿起湯圓舔得干干凈凈的碗,轉頭進了廚房,沒再說什么。

    陸云川拿起掃蕩完的瓷盤起身:“你去休息吧,我來�!�

    方楚熙低頭應了一聲,十分干脆地離開了廚房。

    陸云川將碗與瓷盤都放入水槽,他頭一次沒有將餐具扔入洗碗機,而是握著洗碗布,細細地一寸寸清洗了起來。

    那猝不及防浮現在腦海里的畫面,讓他一時震驚于自己以前的混蛋程度。

    他不禁回憶起剛帶回湯圓的那兩天,方楚熙已經很久沒沖他露出過什么強烈的情緒,但那段時間,唇邊卻總是帶著笑的。

    原來一只貓,就能讓他這么開心。

    以前的自己……竟然連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讓他滿足嗎?

    雖然他只回想起了一個畫面,但只是聯(lián)想到方楚熙曾經可能遭遇過的種種冷落,他的心臟就像是扎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針,喘不開氣。

    而時至如今,就算他如何努力,方楚熙可能都不會再轉頭看他一眼。

    陸云川低頭看著水槽,一滴水便落到了水槽中濃密的白色泡沫中,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那他就比現在還要好一些……再好一些。

    “老婆……”他聲音哽咽,低低喚著,像是一個毒至骨髓的人渴求著世間唯一一份解藥。

    而如果那人能給予他一個回眸,即使只是飲鴆止渴,他也能立即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一切。

    -

    方楚熙抱著湯圓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揉著小貓咪的肚子,一邊回想著陸云川剛剛吃東西的樣子。

    雖然很想忽略,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看見了陸云川微紅的眼眶。

    他不知道陸云川的情緒從何而來,大概是因為他態(tài)度的敷衍而感到委屈吧。

    然而,當初那份為喜歡的人做菜的單純心情,早就已經不知道被他丟到哪里去了。他或許會因為陸云川的一切而有細微的驚訝與觸動,但他已經不想再給陸云川做一份耗費幾個小時準備的晚餐了。

    方楚熙撓了撓湯圓的下巴,輕聲問:“反正等他恢復記憶,也就不會再跟我有接觸了……對不對?”

    湯圓軟軟地叫了一聲,用腦袋去蹭他的掌心。

    方楚熙的心情頓時又柔和了下來,準備拿起旁邊的逗貓棒陪湯圓玩一會兒,但他剛伸出手,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起來。

    他只得接了電話:“您好?”

    “楚熙呀,”電話里傳來爽朗的女聲,“還記得我嗎?”

    方楚熙聞言一怔,立即笑道:“當然,好久不見了,江姐�!�

    江姐是他當初接的第一部

    電視劇的制片人,為人仗義爽快,比他大了不過四五歲,卻是出了名的老練能干。當初方楚熙能正式走上編劇的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她在劇組時的耐心幫助,讓方楚熙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能夠迅速融入其中,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

    不過這幾年江姐轉頭去自己開公司當老板了,忙得腳不沾地,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也就少了一些。

    “咱們認識這么多年,就不跟你打幌子了啊,”江姐的聲音輕松而愉快,“我要結婚了,下周天婚宴,請?zhí)呀浗o你寄過去了�!�

    方楚熙驚訝了一瞬:“恭喜,新婚快樂。”

    江姐有個談了十年的男朋友,兩人互相扶持到如今,終于修成正果,也屬實是幸事。

    江姐爽朗地笑了幾聲,隨即又想起什么,壓低聲音:“楚熙,你家的那位也一起來……對吧?”

    方楚熙沉默了一瞬。

    他與陸云川婚姻的狀態(tài),江姐當年也是知道的。

    而江姐作為影視圈的知名人士,婚宴賓客的圈子與京城商圈有很大一部分重合。

    以前有這種重要場合,他都會和陸云川成對出現,如果他獨身赴宴,那么他與陸云川感情即將破裂的消息,可能會在一夜之間就傳遍整個京城。

    方楚熙幾乎能預料到到時候他手機里被各路消息轟炸的情景,但他現在每天忙于新劇本,只想安安靜靜地完成創(chuàng)作,并不想掀起什么風波。

    但如果讓陸云川去,那么就代表著他們還要繼續(xù)在眾人面前,維持著表面和諧的假象。

    他捏緊了手機,輕聲道:“我考慮一下吧,江姐�!�

    *

    作者有話要說:

    陸哭包:什么?婚宴?我和腦婆要補辦婚宴了嗎我這就去聯(lián)系定制婚禮的婚慶公司——

    阿酒:多少就點花生米。

    第10章

    婚宴

    “陸先生,方先生,”侍者微笑著半躬下身,走在前方引路,“二位這邊請。”

    這家京城知名高檔酒店是江姐當年與丈夫相遇的地方,夫婦倆便決定將婚宴也定在這里舉行。富麗堂皇的寬闊宴會廳中,賓客席已經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大多在熱情地互相攀談著,酒店水晶頂燈照映下的一張張臉上掛滿或真摯或虛偽的笑容,人人各有心思。

    但當陸云川與方楚熙一同出現的那一刻,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兩人的身上。

    陸氏,在京城商圈的地位無需多言,是屬于任何人都想攀附一把的金大腿。但陸氏投資項目的眼光一向十分毒辣,特別是這個陸氏新任掌門人,簡直苛刻到令人發(fā)指。

    但在場的企業(yè)家也都心知肚明,陸氏對參與的項目出手是出了名的闊綽,如果真的能被他們選中,那么整個項目未來的投資就再也不用發(fā)愁,只需要按班就部地開發(fā)下去,坐等盈利就可以。

    上前搭個話,就可能獲得日后數不盡的好處,更何況陸云川每年出席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這種珍貴的機會幾乎令在場的商業(yè)人士都有些蠢蠢欲動。

    方楚熙用余光注意到一些人的靠近,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關于跟陸云川商量來婚宴的事情,其實壓根不用商量,陸云川現在的狀態(tài)堪稱他說什么聽什么,方楚熙講完婚宴邀請的下一秒,他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方楚熙自然也不喜歡這種很多人湊過來搭話的場合,但忍一晚上也就過去了,總比他的消息被轟炸好。

    而且他一向是陸云川身旁的陪襯和背景牌,當陸云川被簇擁時,他只需要安靜地站在旁邊或坐在角落里就足夠了。

    他依著習慣,打算先去附近空著的酒桌落座,但還沒等他轉身,陸云川已經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角:“去哪兒?”

    方楚熙看見男人那雙茫然無措的眸子,想起他肯定是忘了應對這種場合的經歷,便解釋道:“一會兒肯定有很多人過來跟你搭話,我先去附近等著�!�

    陸云川惴惴不安的心這才略微落下幾厘米,又補充道:“那你不要走遠了,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方楚熙回想起過去陸云川與他人攀談的時刻,往往一談就是兩三個小時,大多時候都是宴會即將開始,他才會千里迢迢地回到他身邊,與他扮作一對假模假樣的恩愛情侶。

    于是他沒將陸云川的一會兒放在心上,轉身去不遠處落座。

    宴會廳中央是新郎新娘的舞臺,白色軟緞布撒上層疊的玫瑰花瓣,上面還撒了些點綴用的金色粉末。方楚熙提前看過江姐發(fā)給他的婚紗樣式,知道她今天會穿著拖尾長達兩三米的星空婚紗,在只有一束聚光燈打來的舞臺入口出場,這畫面倒是很符合許多小姑娘結婚時的浪漫幻想。

    其實方楚熙身為男人也未嘗沒幻想過婚禮的場景,他曾在夢中目睹他與陸云川交換對戒,即使明知道是夢,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眼尾發(fā)燙。醒來后看見鴉色的夜與空無一人的房間,他才想起他們似乎連一對婚戒都沒有。

    方楚熙過去在很多場合被人問過為什么不帶婚戒,他都是淡淡一笑,一句“不習慣”敷衍了之。

    事實的真相是陸云川根本沒有提過這件事,而他曾經看過許許多多的定制款式,卻都在最后確定的那一瞬望而退卻。他都不敢想象,如果陸云川拒絕他送出的戒指,他會身處怎樣一副滿盤皆輸的場景。

    方楚熙斂下眸子,安靜立在桌旁的侍者立即很有眼色地為他倒上一杯清茶。他輕聲道了謝,抿了一口,覺得四肢百骸涌上暖意時,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個尾調拉長、令人有些不舒服的聲音:

    “哎喲,這位不是……方大編�。俊�

    -

    陸云川站在人群的簇擁之中,聽著耳邊傳來的恭維討好,偶爾低低地“嗯”上一聲。

    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幾乎可以俯視四周任何一個人,微微低著頭時眉骨下壓,再加上毫無弧度的唇角,便看著高深莫測又難以接近。

    但實際上他只是有點兒煩躁,為什么這群人還沒說完,為什么這段無聊而浪費生命的時間不能讓他拿來看老婆,為什么他不能立即去坐在老婆身邊……

    但想起方楚熙的約法三章,他還是難耐住了心里螞蟻爬一樣的難受勁兒,面無表情地聽這群善于將老鼠吹成豬的生意人表演各種唾沫橫飛。

    “陸總,幸會啊�!币粋中年人終于從人堆之外擠了進來,陸云川瞥了他一眼,沒記住他的長相。四周的人于他而言跟一棵白菜沒有任何區(qū)別,全部一個樣兒。

    中年人的額角還掛著細汗,笑容愈發(fā)洋溢,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緊張:“鄙人是鐘情珠寶定制公司的老板,我們的首飾定制是當前國內頂級的,尤其是對戒設計……”

    陸氏的生意并不涉及珠寶領域,他話還沒說完,陸云川就已經想把目光轉向下一個人。然而他的動作在聽見“對戒”二字時,生生止住。

    他記得從他醒來后,從沒見方楚熙或自己戴過婚戒,手指上甚至連戒指圈留下的痕跡都沒有。

    他頓了兩秒,在中年人緊張而期待的目光中,沉聲道:“說說你們的戒指。”

    中年人喜出望外,立即應下:“好、好的!陸先生,我們的定制對戒已經做了十多年,是絕對有質量保證的品牌,每一對的款式都絕對獨一無二!我們請的是法國從業(yè)四十年的大師,祖上是給皇室做珠寶的貴族,還有專門從意大利請來的顧問……”

    陸云川今晚全部的耐心大概都用在了這位珠寶定制公司的老板身上,等他介紹完,便微微一抬手里的酒杯:“等婚宴結束后,跟我的秘書聯(lián)系�!�

    珠寶定制老板欣喜若狂,周圍人更是向他悄悄投來了艷羨甚至嫉妒的目光。

    而陸云川又輕輕晃了晃杯中的香檳:“諸位若還是有事,可以一律找我秘書。陸某就先不奉陪了�!�

    他說完,便抬步走向不遠處的坐席,還有沒與他說上話的人想再上前留一留,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拉住:“有點眼色,沒看見陸總沖著的那方向是誰嗎?”

    被拉住的人這才明白什么,退回原處,忍不住壓低聲音道:“也真是稀奇。本來以為就是這位爺養(yǎng)著好看的玩意兒,怎么真就一跟跟了五年多呢……”

    “閉嘴吧你,咱們是跟陸氏合作,管那么多八卦做什么。”

    ……

    方楚熙站起身,與那個端著紅酒的艷麗青年對視,一時無言。

    他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遇見鐘玉宇。

    這位五年前c大的音樂系系草,當初火遍校園的原因并不是歌喉,而是他對于陸云川近乎瘋魔的追求與仰慕。

    他在寢室樓下彈琴,清晨去送早餐,平日里四處制造偶遇,盡管彈琴被陸云川以擾民為由報了警,早晨被扔進垃圾桶里,偶遇被陸云川直接無視,但他仍然窮追不舍。

    陸云川早已明確拒絕了他,可他不屈不撓,并且敵視一切同樣傾慕陸云川的人,而這一切終止于方楚熙與陸云川的那一紙婚約。

    鐘玉宇到底是有尊嚴有底線的,不會沾染已婚人士,但方楚熙這不聲不響突然平地炸驚雷的舉動卻是讓他深深記恨上了。

    四年前的那一場宴會,他也在場,方楚熙過敏的臉次日就登上京城八卦報紙,被無數人唏噓嘲笑。后來方楚熙聽聞,是鐘玉宇關系好的報社同學寫的稿子,那張照片的來由也就不言而喻。

    不過后來他又聽說,鐘玉宇得罪了音樂圈的元老人物,不得不避風頭去國外發(fā)展了,沒想到最近竟然回來了。

    物是人非,其實他倒挺想與鐘玉宇握手言和,畢竟兩人是同喜歡過一個倒霉玩意兒的關系,彼此也都沒落到什么好處境。

    只是鐘玉宇的態(tài)度顯然不打算善罷甘休,他瞇起一雙狐貍眼,玩味地盯著方楚熙:“我聽說,你跟陸云川的關系名存實亡?”

    “……”方楚熙并不想回答,這事兒要是對鐘玉宇說了,那就是等于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還是拿這個菜市場喇叭24小時循環(huán)的那種。

    鐘玉宇見他的模樣,以為他默認了,眼中閃動的光頓時更加興奮,忍不住上前一步:“四年前我就看透了,你和陸云川長久不了的。他不是那種會在意感情的人,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的權利和面子�?赡氵妄想打動他,讓他多看你一眼……”

    他說著說著,想起了什么,不知是自嘲還是嘲笑方楚熙:“真是天真�!�

    “不過你比我更慘,”他突然笑出一口白牙,“我四年前就清醒了,而你,方楚熙,我們的戲傳大才子……甚至連編劇都做不成了。”

    方楚熙與他對視,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怎么?”鐘玉宇的眼底泛起血絲,“你難道不知道,四年前我為什么出國?”

    方楚熙聞言一愣。

    “因為……你得罪了音樂圈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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