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二日雨停了一些，林鏡跟侍女提出請求，去了愛比倫的一家珠寶店。
珠寶店開設(shè)在廣場旁邊的一條路盡頭。
老板衣著富貴：“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wù)的嗎小姐？”
林鏡把珠子拿了出來，擺放在桌上，問他：“先生，我想問一下，這種珠子你們可以制作嗎？”
老板一愣，伸出手接過他手里的珠子，驚訝道：“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漂亮的紅珠子�！�
林鏡一愣：“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老板一臉困惑：“解釋什么�！�
林鏡頷首，抱著花盆，笑說：“我看到有人攜帶和我一樣的珠子，有些奇怪�！�
老板再次驚訝地看她一眼，說：“小姐您不是愛比倫人吧。您知道嗎，國王王冠上的玫瑰之心就是這樣的紅色玻璃珠，于是城中很多人開始效仿，遇見一模一樣的也正常�！�
林鏡：“？？？”
老板再次搖搖頭：“玫瑰之心本來也就是顆紅色玻璃珠，因?yàn)閾碛猩窬觳艃r值連城�！�
林鏡：“神眷？”他敏銳地抓住一點(diǎn)，試探問道：“先生，國王王冠上的玫瑰之心是怎么來的？”
老板：“從雕像的右眼上挖下來�！�
林鏡：“那么雕像的右眼又是怎么來的�！�
老板答不出來。
最后他支支吾吾：“神明賜予的吧�！�
馬車行過廣場的路，坑坑洼洼，一路顛簸。雨一直在下，整座城市都籠罩在灰色的壓抑里。
林鏡掀開車簾，看著外面，廣場上的雕像被雨幕遮掩，鴿子都躲在了教堂下。
耗子說：“鏡子，我覺得玫瑰之心或許已經(jīng)被鴿子叼走了�！�
林鏡說：“是啊，被一只鴿子叼走了，然后再也沒回來。國王為了粉飾太平，重新裝了顆珠子在他的王冠上�！�
所以，都是假的。
耗子：“......那這不是死局嗎。”
林鏡重新把玫瑰之心安到了王冠上，很久他輕聲跟耗子說了一句：“耗子，這局游戲是角色扮演。”
耗子懵逼：“對啊，我這不還是個老鼠嗎。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
林鏡：“角色扮演是有劇情分的�！�
耗子撓頭：“是這樣沒錯，一開始我跟著你就想混混劇情分。”
林鏡低頭說：“可我們現(xiàn)在完全把它當(dāng)冒險(xiǎn)模式來闖。”
耗子語噎，確實(shí)。
林鏡扯了下嘴角：“你知道我一開始想的劇情是什么嗎？想的是一出曠世三角戀，克里斯汀愛上了西瑞爾，而西瑞爾深愛公主�？死锼雇∪嗽O(shè)是善良天真，那么奉獻(xiàn)自己，為了不讓西瑞爾傷心舍命去救公主也是合情合理吧�！�
耗子：“.......”
合情合理，感人肺腑。
林鏡琢磨半天，沒琢磨出什么東西來，索性放棄：“算了，看看我們神秘的維拉卡會帶給我們什么驚喜吧�！�
*
藤蔓越養(yǎng)越大，已經(jīng)覆蓋了花盆，那朵花調(diào)零后柄上結(jié)出一顆細(xì)小的紫色的果實(shí)來。
到第三天的時候，黑天墨雨，電閃雷鳴。維拉卡撐著把傘，穿過長長的宮廷回廊朝他走來，臉上是激動的笑容：“Mirror，陣法我已經(jīng)完成的差不多，明天能邀請你在高塔上陪我一起見證嗎？”
林鏡求之不得：“當(dāng)然可以�！�
維拉卡拉住她的手，似乎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真誠道謝：“謝謝你�！�
林鏡和她互相演戲，抽出手：“不用那么客氣的�！�
維拉卡伸出手碰了下那顆小果實(shí)，彎身，眼睛明亮仿佛有星星：“天啊，這個小家伙長的可真快。”
林鏡垂眸：“是啊，按照這速度，今晚過后果實(shí)就成熟了吧。”
自從王后死后，在愛比倫召喚女巫就成了禁術(shù)，但這在帕爾斯這卻是接近神明最好的辦法。
召喚女巫許愿是需要代價的，拿生命或者靈魂交換。
維拉卡在寫信，用鵝毛筆沾墨水，寫給她的父王母后。
從她的陳述里，林鏡聽到了一斷來自帕爾斯宮廷的往事。關(guān)于一個從小不被寵愛的私生女是怎么被溫柔善良的長姐照顧寵愛長大的。對維拉卡來說，前王后就是她人生的光。而姐姐唯一的孩子，她愿意用全部生命去護(hù)她快樂成長。
她邊寫邊哭，最后伏在桌上泣不成聲。
林鏡懷抱花盆，安靜望著她，卷發(fā)靜落、白裙曳地，站在角落里像是溫柔的月之女神狄安娜。
維拉卡捂著赤紅的眼：“抱歉M，原來我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我需要調(diào)整情緒，請給我一點(diǎn)時間�！�
林鏡溫柔說：“沒關(guān)系的�！�
他出門之后。一道雷披在王宮的尖拱頂端，照亮地上的水坑。玫瑰花被雨沖散打扮，花瓣順著水流到了地上。
耗子縮了縮脖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林鏡抬頭，遙望高塔：“去看看她的陣法�！�
但是她撐著傘過走廊的時候，卻遇見了羅西。
羅西在彎身撿一朵白色的玫瑰，金色的發(fā)垂落，因?yàn)橛觎F泛出銀光，宮裙華麗上面點(diǎn)滿了碎鉆。侍女在旁邊撐著傘，羅西的手腕特別細(xì)和蒼白，青色血管都隱約可見。
她整個人神情冷漠又遙遠(yuǎn)，將白玫瑰撿起，一點(diǎn)都不驚訝地抬頭望了過來。
隔著大雨和林鏡四目相對。
林鏡愣了愣，卻是哄小孩般笑：“我不是叫你這兩天不要隨便出來嗎，不怕女巫一口吃掉你？”
小公主靜靜望著他，出聲問：“M，你要去哪里？”
林鏡卡了一秒，開了個玩笑：“嗯我要去，打敗女巫保護(hù)你。”
小公主從來就容易被忽悠的性子，她仰頭：“你要回去了是嗎�！�
林鏡一怔：“沒有�！�
小公主輕聲問：“你以后還會回來嗎�！�
林鏡不說話了，抱著花盆對視她的眼睛，很久后，無奈地伸出手，溫柔地揉她的腦袋說：“會的，我那么喜歡羅西，以后肯定會回來的�！�
小公主笑了，眼眸彎起，里面卻是沒有笑意的，如不化的雪山。
“Mirror，你知道嗎，你并不會騙人�！�
林鏡愣住。
小公主的嗓子破損：“你沒有一次是騙我成功的，從那顆玻璃珠開始�？墒悄阋恢痹隍_我�！�
“你沒有妹妹。”
“你并不喜歡愛比倫。”
“甚至，你的身份、樣貌、名字都是假的�！�
小公主眸光平靜，純粹的淺藍(lán)色交織出銀輝，似乎是笑了一下，嗓音輕輕說：“其實(shí)，喜歡和不喜歡，兩樣你都裝不出來�！�
轟隆，驚雷劃破天空。
林鏡這一刻感覺雨水的涼意滲入了骨子里。
但小公主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
“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留不住你。”小公主面無表情，踮起腳，將撿起的那朵玫瑰花插到了林鏡的頭發(fā)上，湊在他的耳邊說：“那么，一路順風(fēng)吧，M先生�！�
那朵白玫瑰沒插穩(wěn)，被風(fēng)稍微一卷就掉到了地上。而羅西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隨著侍女回去了。她的背影單薄，長發(fā)及腰，水霧一層一層在她周圍，如夢幻的虛影。
林鏡和耗子都在雨中站了很久。
直到魔藤因?yàn)楸挥甏虻秒y受，伸出小枝戳了戳他，林鏡才觸電般回神。
這一條長廊像是沒有盡頭。
耗子舌頭打結(jié)：“我靠，這公主這公主這公主......她真的是公主嗎？真不是女巫假扮的？”
林鏡深呼口氣，抱緊他的花盆。沒有回答耗子的話，也沒有再去管羅西，心亂如麻，一路徑直往高塔那邊走。
長廊另一端，窗戶打開，維拉卡伏在桌前寫信，筆點(diǎn)在紙上，一個字沒寫。她低頭靜坐，陰影覆蓋半張臉，神情莫測。
又一道雷劈在了上空。
林鏡抱著花盆本想直奔頂樓，但門口的那些荒草雜藤太過茂盛，他又心不在焉，被狠狠絆了一下。雖然反應(yīng)迅速護(hù)住了花盆，可是坐他肩上的耗子直接飛了出去，砸到墻上順便滾了幾下。
“耗子你沒事吧�！�
林鏡趕緊點(diǎn)亮燭燈走過去。
耗子眼冒金星，半天才緩過來，剛張口想嚎兩句，爪子卻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東西。它瞬間清醒，四肢在黑暗中亂摸，然后拔高聲音：“鏡子鏡子，這里有東西�！�
林鏡一愣，舉著燈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紙團(tuán)被椅子壓在角落里。高塔頂樓是王后用于占卜的地方，一樓是她用來休息的地方，估計(jì)是王后之前的筆記。“這肯定是好東西。”耗子跟發(fā)現(xiàn)寶藏似的，把那團(tuán)紙抱起來。
外面雨越下越大，打在石頭上，噼里啪啦作響。
林鏡怕維拉卡已經(jīng)趕過來，就先抓著耗子尾巴先上了二樓。
二樓比上次來的時候，地上多了很多紅筆劃下的線條，遍布整個空間，同樣的復(fù)雜繁瑣，林鏡看不清全貌。但是他本來就不需要看清全貌，林鏡直奔正中央，深呼吸，甚至在快到達(dá)的時候閉了下眼。
他睜開眼彎下身，恰白光驟閃，緊接著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圖案。
林鏡渾身僵冷，血液冰涼。
玫瑰花。
金色粉末精心繪出了一朵玫瑰花。
與此同時耗子爪子扒拉開了那個紙團(tuán)，說：“靈魂回溯陣法？”
林鏡愣�。骸笆裁�？”
耗子說：“王后的筆記啊。”
它照著那個鏡子慢慢讀：“靈魂回溯陣法，是巫神給懺悔之人最后的寬恕。懺悔之人愿付出生命的代價，去嘗試改變過去的命運(yùn)。懺悔者要先放干自身的血，把整個陣法染紅，再用自己貼身的金屬物品為引，開啟陣法，然后靈魂回到這一生最難忘的記憶里去�！�
林鏡豁然起身，從耗子的手里把那張紙搶了過來。
紙上有一方娟秀的文字，出自前王后之手，而文字下方就是個龐大復(fù)雜的陣法。
紅線錯綜復(fù)雜，交錯盤旋，最后齊齊延生向中，正中央——盛開一朵金色玫瑰花！
轟——銀色般的閃電從小窗照進(jìn)來，他們的背后就是那面鏡子，光線明亮的一瞬間，鏡面倒影出了兩個人的模樣。
林鏡......還有站在門口的維拉卡。
林鏡瞪大眼睛，渾身冰冷。
維拉卡是淋著雨過來的，身上都濕了，黑色的衣袍拖曳出水痕。她手里拿著一把大刀，臉色蒼白，笑容扭曲。
“晚上好，我的懺悔者。”
林鏡眼眸靜靜望著她。
維拉卡撩了下頭發(fā)，笑起來：“謝謝你幫我養(yǎng)大了魔藤，為了感謝你，我放血的時候會痛快一點(diǎn)的�！�
林鏡抱著花盆，心思電轉(zhuǎn)，瑟縮在角落里，裝出震驚、惶恐、難以置信的樣子：“你、你也是玩家？”
維拉卡似乎很享受這種瞬間，掌控一切后的得意藏在傲慢的笑容下：“是啊，我也是玩家。我到這個時空就知道了你的存在，我還以為和我思想一致你會是個狠角色，沒想到是個傻白甜�！�
第67章
荊棘之吻
（十四）
林鏡抱著花盆，
在狂風(fēng)暴雨電閃雷鳴里抬起頭來，
卷發(fā)委在肩上，白裙曳地，
楚楚可憐，
深棕的眼眸搖曳燭光，美麗的像是一副畫。
維拉卡提著刀走近，
渾身上下都是雨水冰冷的氣息，
她自顧自笑著說道：“靈魂回溯陣是帕爾斯王室的禁術(shù)，
其實(shí)根本不需要懺悔者的鮮血，誰的血都一樣，
王后那樣寫只是怕造成不好的后果而已�！�
她頓了頓，微笑：“今天，
就要拜托你了親愛的�！�
最后一句話如惡魔在耳邊低語。
林鏡瞳孔瞪大，顫聲問：“不，
維拉卡，
其實(shí)我們可以合作�！�
維拉卡卷了下頭發(fā)，笑起來：“合作什么，
我不需要合作。等我拿到魔藤果實(shí)回去救醒公主。這個故事就結(jié)束了�！�
林鏡惶恐搖頭，
輕聲：“不，
你......你不是還沒有得到玫瑰之心�！�
維拉卡愣了愣，
笑容甜蜜又惡毒，像色彩斑斕的毒蛇：“玫瑰之心？M，
我突然有點(diǎn)好奇，
你是怎么來到這個時空的了。”
林鏡呼吸輕輕，
聲音顫抖：“我......我找到了一張破舊的地圖，地圖里指向一個小木屋�！�
維拉卡幾乎是一秒鐘就反應(yīng)過來：“小木屋，你遇到了伊芙琳？”
林鏡不說話。
維拉卡意味深長哦了聲：“她居然還去了森林？那個蠢貨是不是以為這個禁術(shù)是用來召喚女巫的，結(jié)果誤打誤撞讓你進(jìn)來了�！�
林鏡繼續(xù)沉默。在木屋中，伊芙琳的目的好像就是靠這個陣法見女巫。
維拉卡立在雨中，黑袍如一道濃稠的影子，潮濕金發(fā)裹著全身，她古怪一笑：“她果然愚蠢。所以你的打算走的劇情線也是去森林找女巫然后救醒公主、獲得國王的獎勵？”
林鏡疑惑：“不......不對嗎�！�
維拉卡太享受這種時候了，微笑：“當(dāng)然是對的，角色扮演里，只要前后邏輯正確，劇情就是對的�！彼州p聲說：“可是王冠丟了啊�！�
林鏡猛地僵住，難以置信：“王、王冠丟了？”
維拉卡繼續(xù)微笑：“是啊，王冠丟了，玫瑰之心已經(jīng)被偷了。”
林鏡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shí)，瞪大眼，喃喃：“竟然可以偷，那這樣也太不公平了吧。這樣不就游戲結(jié)束了嗎。”
維拉卡盯著他，視線鄙夷嘲弄像看一個天真無腦的蠢貨，很久之后諷刺道：“我都不知道我一千多分，怎么匹配到平均五百分的局的�！�
“......”林鏡一噎，裝傻白甜軟妹差點(diǎn)沒裝下去——我靠，原來問題出現(xiàn)在這里啊。
身為50分的拖分崽他默默舉起花盆擋住自己的臉，裝作泫然若泣的樣子。
對不起大佬，正是不才在下稍稍平均了一下你。
維拉卡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俯身：“要我給你介紹一下角色扮演的玩法嗎�！�
林鏡迷�；赝�
“游戲的開局就是不公平的，但是你可以讓它變得公平�！彼徊揭徊娇拷托挠帽M，舉起刀來：“愛比倫的玫瑰之心，可不止那顆珠子啊，還有沉睡的rossi。得到珠子，救醒公主才叫勝利�？蛇@兩步......”維拉卡眼睛一眨，笑意詭譎深沉：“有很多種走法�！�
很多種走法。
她落下最后的一句話，緊接著眼神一冷，刀從天而降劈下。
林鏡抱著花盆敏銳地直接從刀口下滾了過去，在滾動的過程中不小心打碎了鏡子。啪，玻璃粉碎的聲音響徹在雨夜。
“你——”維拉卡一愣，隨后迅速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神情冷若冰霜。
魔藤天天好吃懶做現(xiàn)在被嚇得葉子直抖。
林鏡把它放到一邊，隨手撿起一片破碎的鏡子當(dāng)武器，起身，朝著維拉卡一笑：“好的，謝謝千分大佬為我解惑�！�
“你——”維拉卡眥目欲裂，知道被戲耍后氣得發(fā)抖，可她的憤怒轉(zhuǎn)瞬即逝，馬上笑起來，語調(diào)讓人不寒而栗：“沒關(guān)系，在你死前教你做人而已�！�
隨即刀精準(zhǔn)無誤地朝林鏡劈去。
刀刃劃破空氣。
能在《求生者》達(dá)到一千份，維拉卡的精神力和戰(zhàn)斗水平就不會差。
林鏡現(xiàn)在又處于虛弱期，前期只能勉強(qiáng)躲避她的追砍，找機(jī)會行事�？删S拉卡也不是吃素的，躲避、追砍、反應(yīng)速度和夜視能力都很強(qiáng)，很少給他機(jī)會。
黑袍女人提著大刀，在雨夜里如同怪物，緊追不放。
“我來幫你鏡子！”耗子從懵逼中反應(yīng)過來，蹬腿撲上去，想要去抓維拉卡的臉。
可是維拉卡眼都不眨，伸出手在空中直接捏住了耗子的身體。
“我靠......”耗子四肢亂抓。
“原來你還有只死老鼠做同伴？”她陰冷一笑，手掌力氣很大，耗子整只老鼠差點(diǎn)窒息，五臟六腑都在被擠壓。
林鏡眼眸冰冷，趁著她空出一只手打算捏死耗子的時候。
一個撲身過去，拿著鏡片去刺傷她另一只拿刀的手。
可是維拉卡的反應(yīng)非�？�，瞳孔一縮，瞬間就把耗子甩開。轉(zhuǎn)身，雙手舉起刀，就要把送上門來的林鏡殺死：“不自量力�！彪姽饣鹗g，林鏡的手腕卻猛地一收一揚(yáng)，目標(biāo)根本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臉。女生天生就是把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維拉卡也不例外，鏡片反光刺傷眼睛，直靠過來時，她大叫一聲身體后仰。
同時，林鏡手臂狠狠一撞，撞落了她的刀。
女人憤怒的聲音伴隨窗外驚雷響起。
耗子暈頭轉(zhuǎn)向起來。
林鏡手握起那把刀，蒼白消瘦的臉上是平靜微笑，就像當(dāng)初木屋二樓他開的那兩槍一樣，輕聲說：“維拉卡，現(xiàn)在到我了�！�
維拉卡根本就不信自己會栽在這一局游戲，冷笑：“憑你？”
林鏡微笑：“是啊。”
林鏡想了想忽然說：“其實(shí)我們還挺有緣的。”
維拉卡目光冰冷。
林鏡說：“我和你一樣震驚，我怎么會匹配到500分的局，畢竟我實(shí)際分?jǐn)?shù)才50分�！�
維拉卡：“.......”
林鏡拎著刀，頗有誠意說：“原來是你分了500分給我啊，幸好有你，不然這局游戲咱們都開不了。”
維拉卡咬碎牙齒，要?dú)馑懒�。她站在原地，唇角是不變的冷笑，現(xiàn)在大腦充血，直接赤手空拳撲了過來
黑色的袍子上巫師的銀紋泛著水光。
林鏡就等著這一刻，剛打算舉刀刺穿她的胸膛——
誰料千鈞一發(fā)之際，身后響起了輕輕的呼喚。
“M�！�
輕如飛雪，在這暴雨閃電中溫柔像是一個舊夢。
林鏡一愣。卻在這愣怔的片刻，被維拉卡找到機(jī)會，一手擒住脖子，逼著往后跌跌撞撞幾步。
林鏡迅速反應(yīng)過來，眼眸凌厲、動作極快，在維拉卡掐死他之前，揚(yáng)手把刀刺穿了維拉卡的后背。
咔，刀刃刺穿血肉之軀，溫?zé)岬孽r血留下。
而他被逼到角落里，踢到了什么東西。
是花盆。
維拉卡最后死瞪著眼，眼白似乎有青筋浮出，但她最后還是死不瞑目，緩緩倒地。
轟得一聲，外面雨下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