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2章

    “明天我那大侄子就成冰雕了�!�

    王費隱:“現(xiàn)在才是秋末,夜里哪里就那么冷了?”

    潘筠:“我最討厭體罰孩子的先生和父母了,有道理就說道理嘛,這樣罰人除了傷害孩子身心,還有什么意義?”

    “晚上那么靜,一個人靜靜地跪著,便以反思,若是如此深刻的反省都找不到自己錯在哪兒,那就是無可救藥,你說這法子有沒有效?”

    潘筠:“我和您的教育理念有沖突,但我現(xiàn)在身心俱疲,不想與您爭辯,您就說,讓不讓他起來吧?”

    王費隱:“他知道錯了嗎?”

    躲在暗處的陶季立即冒出來,連連點頭道:“他知道錯了�!�

    王費隱:“他知道錯哪兒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陶季看了一眼潘筠,將剛才他和王璁的對話描述了一遍,眼巴巴的看著王費隱道:“大師兄,璁兒是真的知道錯了�!�

    王費隱這才揮手,“既然知道錯了,那罰他跪的目的就算是實現(xiàn)了一半,讓他起來吧�!�

    陶季應(yīng)下,立即跑去找王璁。

    王費隱低頭看還站著的潘筠,“你還有什么事?”

    潘筠皺著眉頭道:“天罰,這天罰是針對我們?nèi)迳揭幻}嗎?”

    王費隱點頭,“沒辦法,我們拜了山神為師,承了師父的好處,自然要分擔(dān)一些師父身上的天罰。”

    潘筠就湊上去,小聲問道:“大師兄,你知道師父為什么有天罰嗎?”

    “你見師父可比我容易多了,你咋不問祂?”

    潘筠很坦誠,“我不敢�!�

    “我也不敢,”王費隱忍不住一笑,“不過你別怕,我才是大弟子,就算是有天罰,更多也是落在我身上,你是小弟子,在旁邊小小承擔(dān)一些就行�!�

    潘筠抬頭仔細打量王費隱的神色,心里有點小感動,“大師兄,我……嗷!”

    潘筠捂住額頭,瞪大眼睛去瞪他,王費隱收回敲她腦袋的手,“別墨跡了,再不去睡覺,天就要亮了,你就不怕抹黑回去再一路摔回去?今天的澡白洗,今天的藥白擦�!�

    潘筠一聽,立即扶著墻小心翼翼的往回走,每一步都要踏實了才走下一步。

    心里的感動早煙消云散丟在了腦后,她扶著墻走出院子,就碰上把王璁帶回來的陶季。

    王璁看到她一瘸一拐的,眼圈就一紅,小跑上前扶住她道:“小師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你可別哭啊,我沒糖哄你�!�

    王璁苦笑不得,干脆將她打橫抱起,“我送您回去吧�!�

    潘筠緊張的不行,“那你可得抱緊了,別把摔了。走路摔和被抱著摔的痛感和受傷度可不一樣。”

    王璁應(yīng)下,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踏實,將人送回屋里放到床上。

    王璁順手給她把鞋子脫了,低頭輕聲道:“小師叔,對不起�!�

    潘筠揮揮手道:“這與你不相干,你不要往心里去,孩子啊,不要大人說啥你就認定啥,要懂得在心里反駁,反思……”

    王璁額頭滑下冷汗,沉默了一下后道:“小師叔,你快睡吧,小孩子要多睡,不然要長不高的�!�

    幸運數(shù)字是尾號為3的數(shù)字,截圖為證,明天見

    第109章

    扮柔弱

    潘筠聞言哼了一聲,翻過身去背對他,蓋上被子不說話了。

    王璁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給她把門帶上。

    潘筠聽到關(guān)門聲,又翻過身來躺平,幽幽的喊了一聲,“小黑。”

    潘小黑從房梁上輕巧的躍下落在她的床上。

    潘筠眉頭一皺,用手把它推下去,嫌棄道:“臟死了,你洗過腳了嗎?”

    潘小黑:……

    遷怒,一定是遷怒!以前它上床,她怎么沒意見?

    潘筠問:“把這段時間做的實驗數(shù)據(jù)做成表格給我。”

    潘小黑:“我是靈境,不是AI,你能不能別把我當AI用?”

    “可靈境的三大功能之一不就是AI的功能嗎?為什么你不能做?”

    潘小黑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tài),潘筠便也哼了一聲,自己把數(shù)據(jù)調(diào)出來看。

    她到底沒去拿筆做成表格,而是將數(shù)據(jù)看一遍,閉上眼睛沉思片刻便有了主意,“明天再過一天,得到實驗數(shù)據(jù)后,我就把錢借出去,再做兩個實驗,對這個天罰的范圍,霉運的強度我就心中有數(shù)了�!�

    潘小黑從它的窩里支起腦袋:“然后你要干嘛?”

    潘筠橫了它一眼道:“我還能干嘛,修煉,賺錢,攢功德,解封印啊,我還能立刻飛到京城大殺四方為我爹平反不成?”

    潘小黑放下心來,腦袋又趴回爪子上,懶洋洋的道:“挺好的,是要多賺錢的,你現(xiàn)在的功德都是用錢砸出來的�!�

    潘筠:“這是人民幣玩家懂嗎?換成現(xiàn)在就是銅幣玩家,只要有足夠多的錢,人的感恩值是很容易獲取的,唉,可惜你醒得太晚,我們知道這點也太晚,要是在前世,你在國家手里,把你拿出去溜一圈,或者搞幾個活動,功德值能像流星雨一樣砸下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解開封印�!�

    潘小黑冷笑:“我要是解開封印,你就失去了一個金手指�!�

    潘筠哼了一聲道:“你要是解開了封印,我老師就不會因為解封印在你身上刻陣,也不會爆炸,我不會投胎重生,也用不著你這個金手指,我在26世紀自有一番遠大前程!”

    “你還自詡為金手指,你有什么用?就收收東西,等我修為再高一點,自己辟出空間來,連收東西都用不著你了�!�

    潘小黑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你,你等我解開封印……”

    潘筠幽幽的道:“封印也是要我解開的,你自己能解嗎?”

    潘小黑:“……”

    它心虛氣短的道:“第一次解印之后開出來的道家真氣十三訣,還有初級符箓手冊,可都是很重要的知識。”

    “哼,要不是有這個,你以為我愿意花那么多錢給你搞解�。俊迸梭蘼曇糨p緩下來,道:“所以啊老貓,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懂嗎?我們的心得一條,你看看你,你連給我做個表格你都不愿意,這很難嗎?一個念頭的事你都不愿意為我做,而我為了你弄得一身傷……”

    潘筠說到這里哽咽起來,“你看我的腿,我的手,還有我身上這些青青紫紫,不都是為了給你賺錢做功德傷的嗎?要不是為了給你攢功德,我用得著拿命去賺這個錢嗎?”

    “我吃在道觀,喝在道觀,修煉的資源也有師兄師姐師侄們給,要不是為了攢私房錢給你做功德……”

    潘筠眼淚潸然落下。

    潘小黑縮著腦袋趴著,心虛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那,那我給你做個表格吧。”

    潘筠輕合眼睛,淚眼滑落,輕輕地“嗯”了一聲。

    雖然她已經(jīng)用不著這個表格了,但她也不會打擊潘小黑的積極性,最好能夠一直保持下去。

    不多會兒,潘小黑就把表格做出來存在靈境上了。

    潘筠瞄了一眼后輕聲道:“謝謝你小黑�!�

    潘小黑更心虛了。

    它今天似乎真的有點過分。

    它隱約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對,又一時沒算出來哪里不對,不過潘筠看上去是真的很傷心。

    潘筠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柜子,即便潘小黑睡在柜子上的窩里也看不到她的臉。

    潘筠抬起食指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嘴角微翹。

    跟我斗?

    哼!

    她不信人玩不過一個器靈。

    一夜好眠,潘筠一晚上都沒出什么意外。

    但才要爬起來,昨天倒霉的后遺癥就出現(xiàn)了。

    她腰疼,背疼,腿疼,手疼,臉也疼。

    她齜牙咧嘴的從床上坐起來,撩起袖子看了一下身上的傷。

    一個晚上過去,傷更加的猙獰,青紫一片。

    潘筠扶著小腰起身,套上衣服就一瘸一拐的去找玄妙。

    玄妙也剛起來,正在院子里洗漱。

    潘筠抓著門框顫顫巍巍的抬起腿越過門檻,委屈道:“四師姐,三師兄的藥沒用,我今天更疼,更青紫了。”

    玄妙吐出漱口水,收起柳枝,“你明天再看有沒有用�!�

    妙真打開門,手里捧著自己的木盆,盆里放著杯子、柳枝和布巾,扭頭看見潘筠呆了一下,“小師叔,你被誰揍了?”

    妙和的房門也打開來,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柳枝,正用力的向上伸展身體,眼睛都是閉著的。

    她伸開懶腰,這才瞇著眼睛看向門外,一臉困頓的左右看了看,看到扒在門框上的潘筠,本來半閉著眼睛的她一下瞪圓了眼睛,小跑出來,“小師叔,你被誰揍了?”

    潘筠默默地看了一眼倆人,回道:“天�!�

    “天?誰啊?”

    潘筠用力的把另一條腿帶出來,回道:“老天爺唄,還能是誰,這是我一路摔回來的勛章。”

    妙和連忙架住她,把她扶到院子里。

    她一言難盡,最后只能憋出一句話,“你多保重�!�

    妙真放下木盆,進屋幫她把她洗漱的木盆、茶杯和柳枝拿出來。

    妙和就幫她打了一勺水。

    “謝謝�!迸梭揠S手沾了一點青鹽就漱口,九息過后她身子一僵,手停住不動。

    妙和剛沾了青鹽,見她不動了,就好奇的問,“怎么了?”

    潘筠拿出柳枝,吐出一口血水。

    妙和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吐血了。”

    玄妙旋風(fēng)一般沖出來,看到她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手里拿著一條散成絲的柳枝,地上一團鮮紅的顏色,嘴角還帶著血水……

    玄妙沉默了一瞬后問道:“刷牙刷的?”

    潘筠沉痛的點頭,“柳枝戳到我牙齦了�!�

    玄妙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后轉(zhuǎn)身,“口腔的傷好得快,你這幾日小心一點,別用柳枝刷牙了,用手指吧�!�

    潘筠才不要手指呢,問道:“為什么不能買牙刷?”

    玄妙回頭看她,“牙刷?”

    “對,比柳枝軟,比柳枝方便的刷子。”

    玄妙回屋,“市面上沒有賣,你自己想辦法做出來吧�!�

    潘筠從牙齒縫里拔出一根細細的柳絲,含淚道:“自己做就自己做,區(qū)區(qū)牙刷而已�!�

    潘筠扭頭和妙和妙真道:“你們今天下山去找村民們刮一些豬毛回來給我,要它脖子上和背上又硬又長的那一片,多刮一點回來給我�!�

    妙真:“我今日沒有下山的打算。”

    妙和一臉糾結(jié),“我雖然想下山,但師父他們可能不會答應(yīng)。”

    潘筠:“昨天有個屠夫叫豬肉昌的,他送給我們十來斤的五花肉和好幾斤排骨,因為夜深了,昨晚都沒帶上來,放在了王小井家。”

    妙和立即道:“我立刻去和師父求情,就算是打滾,我也要下山!”

    潘筠滿意了。

    她今天也不打算下山,她打算平靜的度過今天的劫難。

    但王費隱認為她不想,所以她才一瘸一拐的走到前面,就聽見他激動的宣布,“神像回來了,山神廟也大體建好了,今天道觀的人全部下山收拾山神廟,我今天早上已經(jīng)卜算問卦,三日后的午時就是請神安廟的吉時!”

    潘筠:……

    她弱弱的舉起手道:“師兄,大師兄,我申請留守道觀。”

    王費隱看過來,斷然拒絕,“不行,誰都能不去,你不行�!�

    他道:“你可是師父的親傳弟子,又是廟祝,這廟是你出錢建的,神像也是你出的錢,九十八步都走了,怎能缺少剩下的兩步?”

    潘筠:“我走第一百步就行,三天后的請神安廟我一定下山,這第九十九步就算了。”

    “不行!少一步都不行,”王費隱嚴肅道:“少一步它就不完美了,你必須下山!”

    潘筠就扶著門框讓他看,“大師兄,你就說我下山能做什么吧?”

    王費隱扭頭去看陶季,“你的藥什么時候這么廢了?連路都走不了?”

    陶季不服氣,“她早上就沒擦藥,也沒活動開,您讓她把藥擦上,再把身體伸展開,您看她能不能動�!�

    他頓了頓后道:“要是不能,那也不是我的藥廢,而是她有心偷懶�!�

    潘筠:……

    最后她還是沒能反抗掉,被王費隱拎下了山。

    不用自己走路,潘筠樂得抱住他胳膊,讓他把自己拎下山。

    大人們似乎都懶得在路上浪費時間了,直接把孩子提著飛下山。

    今天的幸運數(shù)字是尾號為5的數(shù)字,截圖為證

    第110章

    不能多賣

    潘筠感受著風(fēng)聲呼呼的從耳旁吹過,應(yīng)該是法術(shù)和輕功的結(jié)合,因為太快了,輕功沒這么快的……

    一刻鐘不到,王費隱就到了山腳下,把她放下,陶季和玄妙緊隨其后,玄妙拎著妙和妙真,陶季則牽著陶巖柏,只有王璁,他們等了有一刻鐘,他才一臉汗的追下來。

    王費隱嘆息,遞給他一張手帕道:“接下來一年你不要出去了,就在山里好好修煉吧。”

    陶季和玄妙也點頭,“對,你的修為都兩年沒長進了。”

    王璁紅了臉,小聲問道:“那道觀的花銷怎么辦?”

    陶季拍著胸脯道:“還有我呢,我出去行醫(yī)�!�

    玄妙:“我也可以出去游歷一番,接一些案子。”

    王費隱:“我給老二寫信,這兩年,他應(yīng)該存了一點錢�!�

    陶季和玄妙也點頭,“二師兄好久不寄錢回來了。”

    潘筠若有所思。

    王璁也放下心來,“好,待山神廟落定,我就讓商隊的管事帶他們就近做些小生意,賺多少錢不至于,至少能養(yǎng)活他們�!�

    潘筠就擠上去問道:“大師侄,你們商隊的運行模式是什么樣的?”

    王璁:“很簡單啊,我最大,底下有兩個管事,每年都會從這個地方買些東西到另一個地方賣,就這樣四處游走,我們本錢少,所以能賺的不多,除了養(yǎng)活商隊外,也就夠道觀的花銷�!�

    他看了一眼他爹后道:“我已經(jīng)計劃好,等我考過度牒,就出山專心經(jīng)商,不能只做游商,我想攢錢在幾個地方買幾個鋪子,如此一來,即便我中間有事不能出去經(jīng)商,商隊也可以存活,還有另一份收益供給道觀�!�

    潘筠:“既然有管事,不能把事情交給他們做嗎?”

    王璁就嘆氣道:“管事的眼界和能力還是不夠,要是他們做,那就只能做短途,且是固定的生意了。比如從我們玉山縣拿了紙去南京,去景德鎮(zhèn)一帶賣,再從景德鎮(zhèn)買了瓷器去南京、廣信府一帶賣,利潤要薄很多�!�

    而王璁,他不一樣。

    比如今年,他走了十二個地方,開春那會兒,北京一帶缺糧,他就從廣信府購買了大量的糧食走水路上京,在保定一帶就把糧食賣光了。

    然后在保定置換了不少麻布、棉布和綢緞等送到大同、宣府一帶,賣出去后購進不少藥材和鐵器,送到蜀地出售。

    又從蜀地購進另一批藥材和蜀錦等,慢慢走回了江南……

    最后東西在江南好幾個地方全部出手,這才賺下這七百多兩的銀子。

    他們路上的花銷也不少,沿途的打點、過路稅、食宿、加上給商隊的工錢、一路的損耗等,成本就上五百兩了。

    別看王璁大半年只能帶回七百五十兩,他手中的錢遠不止這點。

    除了預(yù)備給下一年的路途成本外,還有預(yù)留下來的貨款和應(yīng)急資金。

    滿打滿算超五千兩。

    但這些錢是他的底線,是不能動的存在。

    經(jīng)商是王璁要做的事,他從未與觀中的大人們商量過,大人們也從來不干涉。

    王璁一直是自己做主的。

    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自己是怎么經(jīng)營商隊,一般都進什么貨物的,還興致勃勃的想要投資。

    “賢侄,你說我要是賺了錢投資你,賺的錢老天爺會算成我的存款嗎?”

    王璁終于知道她為什么問得這么細了,正要回答,王費隱已經(jīng)提前一步幽幽的道:“會。”

    潘筠扭頭看他。

    王費隱四十五度望天空,一臉憂傷,“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啃兒子,啃師弟師妹?”

    陶季和玄妙忍不住低頭笑。

    王費隱眼刀殺過去。

    陶季連忙道:“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大師兄培養(yǎng)了我們,現(xiàn)在我們都長大了,自然輪到我們養(yǎng)大師兄的老……”

    “養(yǎng)老?”王費隱聲音尖銳:“我很老嗎?”

    “不不,不是,大師兄正當壯年,我是說您現(xiàn)在不是不能掙錢嗎?養(yǎng)家的壓力自然由我們分擔(dān)……”

    王費隱:“我不能掙錢了……”

    潘筠站到倆人中間道:“行了,大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師兄他就不會說話,但意思明白就行,賺錢而已,這不都是小事嗎?”

    大家默默地看著潘筠,而后想到她是可以一天賺七百兩的主,更沉默了。

    陶季扭頭看向玄妙,小聲道:“其實四師妹的符箓術(shù)比小師妹的還要好……”

    玄妙沉默。

    王璁立即道:“我知道,四師叔不會自己賣,不如把符給我,我去賣!”

    王費隱回頭看他,“商隊?”

    王璁點頭:“商隊啊,我在外面認識的人多,既然錢老爺能把小師叔的符賣出去,我應(yīng)該也能。”

    他的商隊從沒賣過符箓,因為這東西一般都是到道觀里真心求的,很少有像潘筠這樣通過一個代言人大量往外賣的。

    王費隱眉頭緊皺,片刻后還是搖頭,“不行。”

    王璁一愣,“為什么?”

    王費隱:“符箓這種東西,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感覺不出它的好處來,那就會從心底認為它是假的。”

    “且符箓難以鑒別真?zhèn)�,誰能知道自己收到的符是真符,還是只有其形,而無其神的假符?”

    王費隱指著潘筠道:“比如她,從前畫符是強行禁錮靈力,還沾沾自喜的認為自己的符效果強大,卻不知沒有神韻,只發(fā)揮了一半不到的能量。而有的人,連禁錮靈力都做不到,完全是照貓畫虎,只勾勒出線條來,完全無用�!�

    “這也是符箓從不大肆流通的原因之一,順其自然,不要有意去擴大它,否則,泛濫成災(zāi),最后惡果也要你們?nèi)コ袚?dān)啊。”

    王璁一顆心就涼了一半。

    王費隱:“但也不是說就不能賣,你既然經(jīng)商,就注定了要走南闖北,注定見的人多,路上要是碰見有需要的,舍他一兩張符箓是善緣�!�

    潘筠顫顫巍巍的舉起手,問道:“那大師兄,我給錢家賣這么多符箓,您怎么不阻止?”

    王費隱瞥眼看她,“你?你怕什么,錢家就一玉山縣鄉(xiāng)紳,符箓這種東西也不能擺攤賣,自然是口口相傳,賣給親朋,和我們道觀有什么差別?”

    “而且你還報上了名號,每一張出去的符箓都可以追本溯源,根本不怕假冒,王璁他可以嗎?”

    王費隱解釋道:“王璁他是商人,還是行商,滿天下亂跑,這符散出去,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可能拿到,他要是做成生意,那數(shù)量無數(shù),怎么控制得��?”

    “相對錢家來說,你現(xiàn)在賣給錢家的符箓,有超過五十張嗎?”

    潘筠搖頭。

    “你看,這都多久了,你連五十張符都沒賣出去,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潘筠:……

    陶季也道:“小師妹,等下個月三清盛會,你就會知道了,你給錢家的那些符箓不值一提�!�

    “下個月三清盛會?”

    “是啊,不然你以為王璁為什么趕回來?每年九月三清都有一場盛會�!�

    王璁弱弱的道:“爹,今年的三清盛會不是在福慶觀辦嗎?”

    “對啊,它在福慶觀辦就不是三清盛會了嗎?”王費隱道:“它就是有一天跑到福源寺去,那也是叫三清盛會�!�

    潘筠連忙問,“那啥時候能輪到我們?nèi)逵^主辦?”

    王費隱就掐指算了算道:“八年以后,如果我們?nèi)迳經(jīng)]有沒落的話,就一定會輪到我們。”

    他拍了拍潘筠,又看了看妙真妙和,“這件事,靠你們了�!�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

    潘筠連忙追上,“為什么靠我們啊�!�

    “因為我們?nèi)逵^有些衰運,想靠錢爭得主辦位置是很難了,但除了錢外,還可以因為培養(yǎng)出了優(yōu)秀的弟子而搶得主辦位置,你們?nèi)齻努努力,回頭送你們?nèi)W(xué)宮學(xué)習(xí),要是能在十六歲前全部考到度牒,那我三清觀就聞名江南了�!�

    潘筠對這個世界,尤其對道學(xué)上的了解極其少,聞言快樂的問道:“哪個學(xué)宮呀?”

    是和她前世國校一樣的學(xué)宮嗎?

    王費隱敲了一下她腦袋,按下她的興奮,“龍虎山學(xué)宮,奉皇命辦理的學(xué)宮,你們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修道之人,除了要考度牒之外,還要去龍虎山授箓。”

    “授箓,是得到天地認可的身份,度牒,是得到朝廷認可的身份,兩者都不可缺�!�

    潘筠就指著王璁問,“大師侄去過了嗎?”

    王費隱斜睇,“他呀,只勉強沒有丟臉而已,你們?nèi)刹荒苋绱�,至少得�?yōu)秀才行�!�

    王璁也點頭,“我天賦一般,小師叔和兩位師妹的天賦都好�!�

    幾人一邊走一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山神廟前。

    請來的村民正在做收尾工作,瓦片已經(jīng)都鋪好,請來的工匠正在做最后的雕刻工作。

    山神廟不小,除了正堂外,旁邊還建起一個小房間,是給守廟人,也就是廟祝大大,潘筠本人居住的。

    不管她住不住吧,房間得建起來。

    為了對稱,另一邊還跟著建起小房間,用以堆放雜物,以及做飯做菜。

    山神廟就居于正中,就好似一張大方臉帶著兩個小耳朵一般。

    此時廟里廟外堆積了很多東西,他們這三天的任務(wù)就是清空,打掃,把缺的漏的補上。

    王費隱扭頭看潘筠,“你傷好了吧?”

    站得筆直的潘筠身體一歪,整個人側(cè)倒靠在妙和身上,唉唉叫道:“我的腰喲,我的腿喲,我的手喲……”

    “沒好就忍痛干吧,師父看在眼里,會記在心里的�!�

    潘筠就站直了,“大師兄,我沒事,再苦再痛都不要緊的�!�

    尾號5

    第111章

    辦學(xué)

    村民們見道觀的人全部出動,都樂起來,打趣道:“倒是難得,你們道觀的人都湊一起了�!�

    王費隱樂呵呵的道:“也沒有都一起,還差老二和小二呢。”

    “也是,尹松在京城當官當?shù)迷趺礃恿�,有沒有再升?”

    王費隱道:“升官不是最主要的,他去當官,最主要還是為國為民�!�

    村民:“那就是沒升官唄�!�

    天一下被聊死了。

    王費隱左右看了看后道:“趕緊動手吧,午時之前把這些東西都清理掉,天黑之前把山神廟里外打掃一遍�!�

    師弟師妹師侄們都應(yīng)了一聲,拿起籮筐和板車就裝東西。

    余下的大的石頭拿去放在溝渠邊,回頭要是村里有人家需要,可以自己搬走。

    碎的石頭可以拿去填路。

    土路一旦下雨就會坑坑洼洼的,尤其是車碾過之后,會形成更大的坑。

    而江南多雨。

    這個時候,要是往坑里填一些不易下沉的碎石頭,踩實之后再填上泥土,那就是一條超靚的路了。

    等把大塊的石頭搬完,把剩下的木料和殘木都分開放在一側(cè),大家就用籮筐裝上碎石頭,滿村子的找那種大坑填。

    有村民看到他們填路,立即把家里的大小孩子們叫來,讓他們?nèi)椭驋呱缴駨R。

    孩子們本來就愛湊熱鬧,這會兒又過了農(nóng)忙,正是到處瘋玩的時候。

    一聽大人們招呼,立即呼啦啦的朝潘筠他們沖來。

    他們和陶巖柏妙和倆人玩得最好,沖上來就和他們打招呼,還問道:“王小井呢?”

    陶巖柏:“你們一個村的,問我王小井?”

    “不是你們把他帶走了嗎?他都二十天不回家了�!�

    潘筠:“我們昨天已經(jīng)把他帶回來了�!�

    小朋友們一聽,當即丟下他們跑去找王小井。

    相比于他們這些小道士,村里的小伙伴和王小井更有話說。

    王小井難得回家,所以睡了一個懶覺,小伙伴們一找,他就跟著跑了來,勤快的跟著一起裝碎石頭,倒坑里,踩實。

    還帶他們?nèi)タ梢酝诘侥嗤恋牡胤�,挖了不少泥土去填在碎石頭上。

    村里這么多小孩幫忙,山神廟里外堆積的東西很快清理干凈,還順道打掃了一遍,把掃出來的灰塵泥沙等都裝在籮筐里一起填坑里,廢物利用到了極點。

    等做完這些,都快未時了。

    一幫孩子饑腸轆轆。

    王費隱做主,把王璁他們昨晚寄存在王小井家里的肉和排骨拿出一半來,交給王爺爺,熬了一大鍋排骨蘿卜湯,用排骨湯做底,給每個孩子都煮了一碗豬肉面。

    正好今天山神廟的工作正式收尾,要結(jié)算工錢,幫工的村民和工匠也一并在王家吃了。

    填坑挖泥這樣的事陶季都插不上手,所以他就去廚房里幫忙了。

    王爺爺笑呵呵的看他,“你做飯的手藝也上來了呀,想當年你和你二師兄燒了廚房,你們倆怕被二伢子打,一路跑下山來,你二師兄沒啥,你卻是一路哭著下來的。”

    陶季一下紅了臉,立即往外看了一眼,見大家都在山神廟那頭干活,沒人過來棚子這里,紅色才褪去一點,小聲道:“王大爺,都是陳年舊事,您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不提,對了小陶道長,你知道要收我孫子做徒弟的余家當家為人如何嗎?”

    陶季道:“那人我四師妹和小師妹都見過,她們相面的功夫都好,既然她們什么都沒說,就說明余家是值得托付的,您就放心讓小井去吧�!�

    王爺爺聞言就笑瞇了眼,更加賣力的揉面,連連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余青的確值得托付。

    潘筠和王小井道:“我看余青周身氣質(zhì)方正,是個正直的人,你跟著他學(xué)習(xí),只要勤奮和行事端正,就一定能學(xué)到真本事�!�

    王小井用力點頭,“我會認真學(xué)習(xí)的,小師叔,謝謝你�!�

    要不是有三清觀的人帶他去,他根本沒有門路接觸到窯場的當家。

    他總不能平白跑到人家面前說要給人做學(xué)徒吧?

    要知道,做學(xué)徒也是需要門路的,如果沒有門路,那就只能砸錢了。

    他們家原來給他找的木工學(xué)徒,就是托他姑父幫忙牽的線,又花了三百文確定下來的。

    所以他不去,他二叔立即就頂上了,實在是機會難得。

    而現(xiàn)在,他不靠家里,也沒花錢,自己就成了燒瓷器的學(xué)徒工,前途可一點不比木工小呢。

    潘筠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你厲害,我們就牽了一條線,能做成學(xué)徒靠的是你努力。不過,你要想在這一條路上走遠,有大成就,就不能光學(xué)燒瓷�!�

    “那還要學(xué)什么?”

    潘筠刷的一下拿出一本書道:“學(xué)律法!”

    她道:“我們要在俗世中生存,還要在俗世里更進一步,那就要了解俗世的規(guī)則。他們的規(guī)則都寫在了律法里�!�

    “《大明律》太細,太難記住,你先學(xué)《大誥》,這里面有很多的案子,你仔細看,雖說現(xiàn)在律法沒有洪武時期嚴明,但根子在那里,影兒就錯不了�!�

    王小井手縮了縮,“我,我不太識字,也比較笨,怕是讀了也不懂。”

    “所以我給你拿的《大誥》呀,這里面大多是故事,讀不懂理論的東西,看故事還不會嗎?”潘筠直接塞他懷里,道:“你就當故事書看,等把故事讀下來了,你再思考其中的道理,涉及的律法,這就融會貫通了�!�

    “等你能讀懂《大誥》,我再給你拿一本《大明律》,等你把《大明律》都讀完,加上你在余家學(xué)到的本事,不敢說你能在大明橫著走,至少底氣要比現(xiàn)在足十倍。”

    王小井:“真的?”

    潘筠點頭:“真的!”

    王小井就收下了《大誥》,“行,我回去就讀。”

    “有不認識的字,你就問人唄,村里識字的人應(yīng)該挺多的吧?”

    王小井搖頭,“并沒有幾個,只有你們道觀里的人才個個都識字�!�

    這個出乎潘筠的意料,眨眨眼道:“那怎么辦,余家那邊有人識字嗎?”

    王小井搖頭,“也就我?guī)煾刚J得幾個字,水平和我差不多。”

    所以也沒有請教的人。

    潘筠就苦惱的抓了抓臉,“那就只能看緣分了,你把不認識的字,讀不明白的段落畫起來,等我們碰到了再教你。”

    一旁的王費隱蹙眉,思考片刻后扭頭去問一旁來做幫工的村長,“村里孩子現(xiàn)在去哪兒上學(xué)?”

    “去大源塢唄�!�

    王費隱點頭,“倒是不遠,去上學(xué)的孩子多嗎?”

    “沒有幾個,大多還是去上個兩三年就回來的,比如王小井,這小子就上了兩年半,說是讀不下去,自己跑回來了,現(xiàn)在能堅持讀書,家里也堅持送去的,也就兩戶而已�!�

    王費隱一聽,嘆息道:“這樣不行啊,我們汾水村雖然不大,卻也不小,孩子這么多,怎么能只有兩個孩子堅持念書呢?”

    村長:“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一是孩子們的確不喜歡學(xué),二來,家家戶戶都難,供養(yǎng)學(xué)子耗費的錢財多,還少了一個勞動力�!�

    “別小看孩子的勞動力,”村長指著潘筠三個道:“村里像她們這樣大的孩子,不論男孩女孩都能當半個大人使用,像小井這樣大的,直接就跟個大人一樣了,除了不能干重勞力,插秧,下種,施肥,除草,樣樣都和大人一樣了�!�

    “一去上學(xué),家里就少了一個勞動力,白吃白喝,還要花錢買書,買筆墨紙硯,交束脩,你說咱村子有幾個人家能供得起?”

    王費隱皺眉道:“要是學(xué)堂開在村里,又不要孩子們交束脩呢?”

    村長:“那能有七八戶送孩子去學(xué)�!�

    “加上包一餐午食呢?”

    村長:“再多個七八戶�!�

    “學(xué)習(xí)前三名者包下一年的書本和一套筆墨紙硯呢?”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