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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這種心心相印符還必須是一對,價值九十九兩,從價格上就意味著天長地久。

    第441章

    都念著他們

    卓成滿意的笑,頷首道:“這符很好,還有別的符嗎?”

    潘筠一時卡殼,這樣主動讓她賺錢的人不多,如此主動的更是僅此一個,一時腦子漿糊一般,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符了。

    還是一旁的王璁笑瞇瞇地道:“有啊,還有平步青云符,我看公子不僅紅鸞星動,還有眉尾昂揚(yáng),這就是青云直上的開始啊。”

    卓成似笑非笑,“當(dāng)然,剛才兩位小道長才說過,我要借著妻族青云直上嘛。”

    王璁笑容不變的找補(bǔ),“那也是公子才識在此,基礎(chǔ)深厚,不然,這陣風(fēng)再大,也不能將重物憑空掀起,更不要說平步青云了。”

    卓成嘴角微揚(yáng),總算有了笑意,隨口問道:“平步青云符多少錢?”

    王璁立即道:“六十六兩一張,預(yù)示著……”

    “一切順利嘛,我知道,”卓成截斷他的話,直接道:“給我來三張�!�

    王璁沒想到他這么大方,心里一下懷疑起來,倒不敢這么賣了,“我看公子眉宇間與……”

    妙真秒懂,立即湊到他耳邊道:“錢財�!�

    王璁:“與錢財相關(guān),公子莫非在戶部供職?”

    這下卓成是驚訝起來了,他快速的看了妙真一眼,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點(diǎn)頭。

    王璁就笑問,“不知道公子為何要買這么多青云直上符?”

    卓成:“一張與我父親,一張與我叔叔�!�

    王璁竟然覺得很合理。

    潘筠知道王璁在憂慮什么,無非是官員釣魚執(zhí)法唄。

    別看大街上四處可見算命的道士,但其實(shí),這事細(xì)究起來是不太合法的。

    太祖高皇帝對僧道的經(jīng)營場所有嚴(yán)格規(guī)定,并不允許僧道私下經(jīng)營。

    大街上算命也能被定義為“私下經(jīng)營”,但民不告,官不究,而且世情如此,平時官吏衙役們見了也只當(dāng)不見,有的自己都會找上門算一算。

    前提是收的錢不多。

    大街上到處是一卦五文錢,七文,偶爾名氣大一些的九文,十一文……

    賣的符不是一兩,就是五兩,十兩和二十兩的符在大街上來說是極貴的符了。

    像卓成這樣既是官,又如此大方的,就很像是缺錢了出來釣魚執(zhí)法的。

    就等著王璁他們收錢的那一刻把人逮了……

    行走江湖多年,什么都見過的王璁謹(jǐn)慎起來。

    潘筠卻對他微微頷首,傳音道:【賣給他,我沒在他身上感受到惡意。】

    妙真也點(diǎn)頭,她們只在他身上看到了金光閃閃的錢,這意味著,他們和他有財緣。

    王璁相信她們的直覺,于是笑著掏出三張好運(yùn)符,命名為青云直上符,和另外三張符一起賣給他。

    財大氣粗的卓成拽下自己的錢袋,從里面拿出四張銀票給他們,一共是三百五十兩,他豪氣的道:“不必找了,多余的賞你們�!�

    正想找零的王璁立刻拱手,身后四個跟著一起拱手,彎腰齊聲道:“多謝善人�!�

    卓成自覺任務(wù)完成,拿著符轉(zhuǎn)身就走。

    師侄五人目送他離開,對方才走出三步,潘筠他們就齊刷刷轉(zhuǎn)身,從另一邊快速離開了。

    卓成似乎有所察覺,走了幾步回頭,只來得及看見五人的背影,衣角一甩,五人進(jìn)了一個巷子,消失了。

    卓成:……

    一只貓被留在了墻角,它從那五人身上收回視線,圓溜溜的腦袋一轉(zhuǎn),面無表情的盯著回頭的卓成看。

    卓成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只貓盯著,失笑一聲,轉(zhuǎn)身上了茶館二樓。

    黑貓從陽光里起身,先伸了一個懶腰,這才往前走了幾步,漸漸快跑,蹭蹭幾下順著墻角爬上了茶館二樓,一跳就進(jìn)入二樓,它一間房一間房找過去。

    躲在巷子里的五人背靠墻壁等了一會兒,然后齊齊往外探頭一看。

    王璁:“不是在釣我們,我們?yōu)槭裁匆悖俊?br />
    潘筠:“雖然沒有感受到惡意,我們之間也有財緣,但如此大方的人真的第一次見,還是有點(diǎn)忐忑的。”

    妙真點(diǎn)頭:“謹(jǐn)慎些好。”

    妙和:“很可能京城的人就是人傻錢多�!�

    陶巖柏點(diǎn)頭。

    潘筠正要說話,潘小黑已經(jīng)找到卓成,它輕巧的跳到窗邊,探頭往里看。

    就見他對背對著它的一個小姑娘道:“這下放心了吧?三百五十兩,足夠他們在京城生活得很好了�!�

    “多謝大哥。”

    “走吧,回家�!�

    潘小黑在小姑娘回頭要拿桌子上的東西時收回腦袋,三兩下就順著墻往下,咻的一下去找潘筠了。

    “卓靈?”潘筠挑眉,“原來是她,小姑娘知恩圖報啊。”

    王璁等人也立刻放下心來,笑嘻嘻起來,“原來是她�!�

    五人扛著幡布又走出巷子,開始尋找新客戶。

    潘筠覺得自己很厲害,但大師侄比她還厲害,雖然他的相術(shù)和卦術(shù)都比不上他們,但他會說話呀。

    于是她對陶巖柏三人道:“你們好好和璁兒學(xué),尤其是妙真,你別學(xué)你三師叔和四師叔,要向你大師伯和大師兄學(xué)習(xí)�!�

    王璁連連點(diǎn)頭,“師妹,雖然他夫妻宮情緣薄,但你不能那么說,人家還未成親呢,情意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yǎng)的,此人面相看著還算正,得往正向上暗示�!�

    他道:“我爹說過,人的命難改,但運(yùn)可改,眾溪可匯成河,眾河可成海,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希望碰見的有緣人能一生順?biāo)臁?br />
    所以,不管是平安符,好運(yùn)符,還是心心相印符,都是這一線希望。”

    妙真:“那若是還不成呢?”

    王璁坦然道:“我等已盡人事,且聽天命�!�

    不僅妙真三人,潘筠也若有所思。

    光影從他們身上快速掠過,等潘筠和妙真回神,王璁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在墻角蹲麻了。

    見倆人回神,王璁也不問她們所得,拍拍屁股起身,扛起幡布道:“今日賺的錢也夠了,你們于易言上也有了感悟,走吧,回家!”

    五人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暗巷,避過人的視線回家,卻不知道此刻,許多人正在不同的地方同時想著他們,以至于他們回到家時,個個耳朵通紅。

    先是才回到家的卓成兄妹倆,“定親?”

    “對,”卓太太笑意滿滿,“家里才給你定下,你準(zhǔn)備一下,后日你叔叔就帶你上門提親�!�

    卓成心中一動,問道:“不知是誰家的千金,母親這么滿意?”

    卓太太笑道:“是寧陽侯陳懋的外孫女,這門親事是寧陽侯夫人親自說的親�!�

    卓成:……還真是一門顯貴,貴得他心發(fā)顫。

    卓成一臉發(fā)愣的想,難道他們不只是武功高強(qiáng)的江湖人,還真會相術(shù)?

    他不由看向一旁的卓靈。

    卓靈已經(jīng)雙眼發(fā)亮,緊緊地抓著大哥的胳膊,指甲掐進(jìn)他的肉里,用了很大的克制才沒有發(fā)出尖叫聲。

    而卓成面無表情,同樣用了很大的克制才忍住疼。

    卓太太目光在兄妹倆人身上來回滑動,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卓成率先道:“只是很驚訝,母親,親事定下前,怎么不先問問我?”

    卓太太連忙道:“我見過那位常姑娘,實(shí)在是個好極了,家世又那么好,也就這段時間才跟著家人從南京搬回北京,北京城里許多人家還不知道她,不然還輪不到我們家呢……”

    總之一句話,因?yàn)樽刻奂彩挚�,嘴巴又足夠甜,這才為卓成搶下這一門親事。

    卓成無話可說。

    卓靈把他拉到后院,一臉的興奮,“大哥,我就說看見了鬼,他們就是神仙!能指使鬼,這不是神仙是什么?”

    “我當(dāng)時親眼看見了飄在半空中的鬼,真的!你信我!”

    卓成太陽穴有些疼,他好不容易才說服小妹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結(jié)果就一面,她立刻就又回到了歧途。

    但……這真是歧途嗎?

    此刻,連卓成都懷疑起來。

    和他一樣忍不住念叨潘筠等人的是客棧里的舉人老爺們。

    他們重新請了大夫來診治,京城有名的大夫。

    但對方一看他們的傷,聞了聞兩瓶藥后直接道:“我們沒有比這位大夫更高明的手段和藥了,若是他都不能讓五位老爺明日進(jìn)考場,我更不可能了�!�

    舉人老爺們一愣。

    但事關(guān)明日的考試,他們也不敢輕忽,當(dāng)即又讓人再去請兩個大夫來。

    他們和前一個大夫同一個說辭,有一個甚至直言道:“若五位舉人老爺不是明日就要進(jìn)考場,我還敢再開一方讓你們試一試,雖然見效慢些,但我的花費(fèi)要少很多,但因五位明日就要進(jìn)考場,沒有什么比時間更貴重了�!�

    五人臉上有些恍惚,原來王璁竟沒騙他們,這還真是他家壓箱底的藥和醫(yī)術(shù)啊。

    邊上圍觀的舉人們目光微閃,有的已經(jīng)聰明的讓人去考院找王璁三人了。

    大明的春闈一考考九天,對身心的消耗都很大,這時候擁有一個好大夫就極其重要了。

    雖然王璁三人要價有點(diǎn)高,但在場的,總有人不差錢。

    有錢人家的書童奔向書院找人,而此刻,到玉山縣的錦衣衛(wèi)也把三清山上三清觀幾人的檔案從縣衙里調(diào)出來了。

    “這潘筠號潘三竹,怎么沒記錄上?還有,她原籍不在玉山縣,其父母家人的記錄怎么只簡簡單單的一筆,其賣身契和贖身契書呢?”

    第442章

    閉關(guān)去

    玉山縣新任縣令蔡晟一臉懵,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這潘筠莫非在外犯事了?”

    “問你什么就答什么,旁的話少問,”錦衣衛(wèi)呵斥一聲,再次問道:“她的賣身契和贖身契書呢?”

    蔡晟連忙看向縣尉:“快把這人所有在案的東西都調(diào)出來�!�

    縣尉:“……縣君,所有東西都在這里了�!�

    蔡晟皺眉,“那賣身契和贖身契書呢?”

    縣尉張了張嘴,瞥眼看向主簿,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而一旁的錦衣衛(wèi)虎視眈眈,只能無奈的解釋道:“賣身契自然是還給人家了,轉(zhuǎn)籍之后,他們是收藏,是銷毀都隨他們,至于贖身契書……”

    他深吸一口氣道:“上面這一筆就是贖身契書�!�

    大家一起看去,就見他指間壓著一行字,“贖良,工本三文,已結(jié)�!�

    錦衣衛(wèi)臉色沉凝,蔡晟都忍不住發(fā)火,呵斥道:“胡鬧,贖身契書應(yīng)該一式兩份,她是外鄉(xiāng)人,來落戶入籍須有契書為證,戶房是怎么做事的?”

    縣尉當(dāng)然不能說因?yàn)橥蹊蜕先慰h令明仁是好朋友,所以走了一下后門,而是道:“大人,她落戶入籍是當(dāng)日一并辦的,而且……”

    他頓了頓方湊到新縣令耳邊道:“大人,我們縣衙沒錢。”

    蔡晟皺眉,“什么沒錢�!�

    一直沉默的主簿終于道:“大人,玉山縣山多地少,稅賦一直不高,每年留做支出的錢不多,一文要掰成兩半花,像這種當(dāng)日便可切結(jié)的公務(wù),實(shí)在沒必要花多費(fèi)兩份紙和筆墨,只需在上面做好記錄就好�!�

    蔡晟驚呆了,不可置信,“兩張紙能費(fèi)多少錢?造紙術(shù)一再改進(jìn),現(xiàn)在一刀紙只需十二文,怎么偌大的縣衙連兩張紙都用不起?”

    主簿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位新上任的縣令家境富裕,不知民生。

    他快速看了錦衣衛(wèi)一眼,沒敢說太深的東西,只和縣尉一起彎腰躬身道:“是下官無能�!�

    蔡晟也沒辦法了,只能一臉為難的看向錦衣衛(wèi),“幾位大人,你們看這……”

    錦衣衛(wèi)沉著臉冷哼一聲,他們不是蔡晟,他們當(dāng)然能明白主簿和縣尉的話。

    幾人雖是從京城出來的,但從事的是監(jiān)察百官的職責(zé),于民生上,他們知道的并不比在地方做縣令的官員少。

    所以幾個錦衣衛(wèi)不再深究此事,而是細(xì)問起來,當(dāng)時這筆記錄是誰經(jīng)手,當(dāng)時問過什么話,事無巨細(xì),全都問了一遍。

    錦衣衛(wèi)們面無表情的問完才臉色一冷,嚴(yán)厲的問文書,“你和三清觀的王費(fèi)隱父子是什么關(guān)系?”

    文書嚇了一跳,連連搖手,“大人明鑒,卑下和王觀主沒有關(guān)系啊�!�

    “若無特殊的關(guān)系,你怎會把幾年前的一樁公事記得這么牢?”

    文書立即道:“當(dāng)然記得了,雖過去了幾年,但他們是要落戶入籍,玉山縣因貧困,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做人口清查了,像潘筠這樣是贖身從良來入戶的就更少了。”

    他道:“加之三清觀的王公子和我們縣令關(guān)系好,這事是縣令特地吩咐的,卑下自然更用心,所以才記得這么清楚�!�

    一旁的蔡晟立即撇清關(guān)系,“此縣令不是我�!�

    文書頓了一下才連連點(diǎn)頭,“對,對,是我們的明縣令。”

    錦衣衛(wèi)就將檔案封存拿走,直接分兩隊(duì)人馬,一隊(duì)去三清觀,一隊(duì)則去找高升離開的明仁。

    他們一走,縣尉和主簿才一起看著蔡晟嘆氣。

    蔡晟很不開心,沉聲問道:“你們剛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們玉山縣窮?那分明是你們玩忽職守,疏忽所致!”

    主簿連忙道:“大人,您別小看省下來的這兩張紙,縣下有這么多鄉(xiāng)鎮(zhèn),每日的公辦,一樁事省下兩張來,日積月累就能省下很多錢;

    而,這小事不省,一旦放開,花費(fèi)卻有可能是正常花費(fèi)的三倍、五倍、甚至是十倍啊�!�

    剛剛走馬上任,當(dāng)縣令當(dāng)了沒兩天的蔡晟不高興道:“你們少糊弄本縣,本縣知道,你們這是看我是新來的,所以欺生,紙張?jiān)撛趺从镁驮趺从�,本縣不至于連這點(diǎn)供給都沒有,你們也少嚇唬本縣,什么三倍、五倍、十倍的,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么用出來三倍、五倍的�!�

    主簿和縣尉無話可說,想要撒手不管,但他們兩個都是本縣的人,讓蔡晟折騰,最后受苦的還是自家親朋,玉山縣的鄉(xiāng)親們;

    不讓他折騰吧,那以后受苦的就是他們了。

    于是倆人對視一眼,就決定用這件事讓這位新縣令吃個教訓(xùn)。

    錦衣衛(wèi)直奔三清觀。

    正在山神廟里和鄉(xiāng)親們嘮嗑的王費(fèi)隱一頓,似有所感,掐指一算,又掐指一算,最后還是嘆息著起身道:“諸位,我頓悟了,要進(jìn)深山去閉關(guān)修煉,沒個百十來天出不來,有勞你們幫忙看顧山神廟,要是璁兒他們回來我還沒出來,你們就幫忙傳句話,讓他們好歹留個人看家�!�

    鄉(xiāng)親們一口應(yīng)下,然后繼續(xù)嘮嗑。

    王費(fèi)隱見他們?nèi)绱说�,微微一笑,甩著大袖子就出門去,不多會兒就消失在山谷之間。

    廟里坐著的、田間地野里忙碌的,全都沒人留意王費(fèi)隱。

    等錦衣衛(wèi)找來,鄉(xiāng)親們也只是指著山上道:“觀里現(xiàn)在就王觀主在,你們上去找吧�!�

    兩個錦衣衛(wèi)費(fèi)了半天的功夫好不容易爬到三清觀,一看,觀門緊閉,一點(diǎn)人氣也沒有。

    倆人費(fèi)了一番功夫才打開門鎖進(jìn)去,手指在大殿的桌子上一擦,指上無灰塵,但香爐冰冷,再看爐子里香灰的顏色,一個錦衣衛(wèi)道:“最多走了一天�!�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倆人把山頂翻了個底朝天,什么都沒找到。

    傍晚,山中的霧氣漸濃,整個山頂都被籠罩在一片云霧之中,倆人身處其中,明明只隔了四五步,他們看向彼此時卻是模糊的。

    “看樣子,這山頂夜間只怕有雨。”

    “要下山嗎?”

    “不下,留在此處,不信他不回來!”

    王費(fèi)隱沒回來,不僅當(dāng)天晚上沒回來,第二天晚上也沒回來,到第三天,兩錦衣衛(wèi)終于下山了。

    山下的村民見他們黑沉著一張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哎呀,王觀主說他進(jìn)山里閉關(guān)去了,百十來天不會出來,你們在山上等,自然等不到,得到山里去找,或許能找到�!�

    受涼感冒了,請假一天

    第443章

    三清山很大,且山高林密,別說錦衣衛(wèi)只有兩人,就是沖進(jìn)去兩萬人,也找不出一個王費(fèi)隱來。

    所以兩個錦衣衛(wèi)被氣到了,不得不憋著一口氣離開。

    但在離開之前還是和村民們調(diào)查了一下潘筠和三清觀的人。

    村民們對潘筠知道的更少,只知道:“是觀里師父出門帶回來的,說是修煉極有天賦�!�

    村民們道:“也的確很有天賦,才來,就被山神收做徒弟,還做了山神廟的廟祝呢�!�

    錦衣衛(wèi)們對前一點(diǎn)認(rèn)真傾聽,對后一點(diǎn)嗤之以鼻,不過對潘筠,他們也算有了一個大致了解。

    她來三清觀時間不長,后來被送到龍虎山學(xué)宮去學(xué)藝,只過年才會回山。

    她相面算卦極準(zhǔn),心地善良,不僅經(jīng)常幫助鄉(xiāng)親們,也經(jīng)常幫助城里的乞丐,就現(xiàn)在,她還資助著城里一群小乞丐上學(xué)吃飯呢。

    去找明仁的錦衣衛(wèi)也有了收獲,且還很大。

    明仁是看過潘筠身契的人,且記性極好,此時還能記住她的來處。

    當(dāng)年將身契拿去戶房消奴籍,落戶入籍的師爺也記得,見他應(yīng)付走兩個錦衣衛(wèi),師爺忍不住道:“大人,那身契上分明標(biāo)明了潘筠原籍,您為何只點(diǎn)到開封祥符縣?”

    明仁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回公廨。

    師爺見了心中了悟,看來大人也懷疑潘筠的身份來歷有問題,話只說了一半,也算是幫三清觀和王璁了。

    錦衣衛(wèi)們匯合,又一路查到了開封府,沒查到潘筠的父母家人,倒是查到了周王府。

    錦衣衛(wèi)們:……

    誰懂他們此刻的心情啊,出門前想著查一個小道士而已,能有多難?

    結(jié)果竟然查到宗親頭上,這是要命啊。

    周王府很低調(diào),現(xiàn)任周王因?yàn)楸蝗^,更是低調(diào)。

    錦衣衛(wèi)一上門,他親自出面接待,畢恭畢敬的把人請到大堂說話,完全把錦衣衛(wèi)當(dāng)做天使對待。

    四個錦衣衛(wèi)在縣令們那里都沒感受過這份敬意,對周王的感官很好。

    所以回到京城,將查到的信息報上去后,四個錦衣衛(wèi)還在皇帝面前一致夸了周王朱子瑾。

    “周王啊,”皇帝頓了頓后問道:“他可出孝了?”

    王振給他倒茶,笑道:“年前就出孝了,過年的時候還上書請安了呢�!�

    王振在腦海里快速搜刮一遍,含笑道:“聽聞周王在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呢,和之前幾位周王一樣,在醫(yī)藥上極有天賦,而其世子天賦還在他之上,過年的時候周王府送的年禮中就有不少藥材是周王父子親自炮制的�!�

    皇帝很滿意,頷首道:“今年的春茶你記得分出一盒來,給周王府送去�!�

    王振笑著應(yīng)下。

    送禮當(dāng)然不可能只送一盒茶葉,到時候一些綢緞之類的東西也可以送一些。

    只要不是特別大的事,一般這種禮單都是王振處理的。

    談完周王,話題重新回到潘筠身上,皇帝問幾人,“所以你們沒查到潘筠的來歷?”

    四個錦衣衛(wèi)羞愧的低頭,“是,只知道她是在開封一帶被三清觀的兩個道長贖身,后帶回三清山,得見三清山神被收為徒弟�!�

    皇帝皺眉,很是不悅。

    一旁的王振慢慢的磨墨,見皇帝不高興了,就輕聲問道:“陛下,這潘筠是何人?北鎮(zhèn)撫司查不到,不如交給南鎮(zhèn)撫司去查。”

    皇帝垂眸遮掩住眼中的神色,道:“她是個小道士,有神異之能,所以朕好奇讓人去查一下。”

    皇帝狀似不在意的道:“既然查不到就算了�!�

    他讓四個錦衣衛(wèi)退下。

    王振也笑了笑,不再提及這事,但背過人,王振立刻去找錦衣衛(wèi)指揮使馬順,讓他找人去查一查潘筠。

    “皇帝當(dāng)時去我的宅院時,身邊跟著一個小道姑,應(yīng)該就是她,陛下手上的符應(yīng)該也是她給的,”王振面沉如水,“曹吉祥那閹禍不肯說出黃符的作用,只能從外面查起,把人拿住,一定要問出來那黃符的用處�!�

    雖然在他的努力下,他和皇帝又回到了從前親密的樣子,但他心里知道,他們之間已有裂痕,不說他,就是皇帝,對他也時有試探,不復(fù)從前信任。

    王振覺得,那天晚上讓他心慌失措的黃符是關(guān)鍵。

    所以他一定要知道那是什么。

    馬順應(yīng)下,然后問,“那潘筠要上哪兒找?”

    王振大怒,“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你嗎?我連名字都告訴你了,你不會去查嗎?”

    “……可是這茫茫人海,京城人這么多,只知道一個人的名字,怎么可能查得出來?”

    王振臉都黑透了,壓抑著怒火道:“潘筠!女的!年紀(jì)不大!道士!三清山三清觀人!你到禮部去查,京城有幾個出身三清觀的道士一目了然,連這點(diǎn)都要我教你嗎?”

    馬順反應(yīng)過來,立刻拱手退下。

    “等等,”王振眉頭一皺道:“陛下最近好像很喜歡去觀星臺吹風(fēng),欽天監(jiān)的四位官正輪流陪同,他們不都是道士嗎?”

    “那夏官正尹松好像就是江西人,他是龍虎山的,還是哪兒的?去查一查�!�

    馬順應(yīng)下,就先去查了尹松,一查一準(zhǔn)。

    馬順自己都沒想到那么順利,簡直是想什么來什么啊。

    他眨眨眼,問禮部的官員,“這案卷上的內(nèi)容是真的?尹官正真是玉山縣三清觀的人?”

    禮部的官員:……

    他一臉嚴(yán)肅,差點(diǎn)沒忍住當(dāng)著馬順的面翻白眼,“當(dāng)然是真的,我禮部的卷宗怎么可能會出錯?馬大人,你要是質(zhì)疑我們禮部造假,最好拿出證據(jù)來�!�

    笑話,尹松又不是死了,他們還能給人的籍貫造假嗎?

    馬順也反應(yīng)過來,就問禮部的官員,“這尹松家中還有什么人嗎?師兄弟姐妹,徒弟,師侄之類的,有沒有一個叫潘筠的?”

    禮部的官員懶洋洋的道:“只知他從小失孤,由三清觀觀主撫養(yǎng)長大,名下有幾個徒弟,其余的不知�!�

    他道:“這些事情也不在我們禮部的職責(zé)之內(nèi),他是孤兒,收養(yǎng)他的是三清觀觀主,觀主沒問題就能入朝為官,這么些年,禮部也沒收到過有關(guān)他的彈劾。”

    誰沒事去彈劾欽天監(jiān)的人�。�

    欽天監(jiān)那群人通常不主動找事,而他們沒錢、沒權(quán)、也沒勢,正常一點(diǎn)的人也不會去找他們的事。

    那群道士,說通俗點(diǎn)是官,具體一點(diǎn),那就是想借助國家的力量觀星、研究,順便還能領(lǐng)一份俸祿的道士、

    要是被人找事,不領(lǐng)這一份俸祿,不借這一份力也可以。

    直接掛印跑到山里隱居起來修煉的大有人在。

    那掛名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的張真人,一年有半年時間不在京城,常常找借口跑回龍虎山修煉,把事情丟給下面的副監(jiān)和官正們做。

    朝中官員都懷疑,要不是張真人身上還有一層官爵,不得不在朝廷中任職,只怕早掛印離去了。

    和他一樣的還有被養(yǎng)在皇宮深處的張某某。

    是真的張某某,因?yàn)闆]人見過他,從皇朝建立之初,一直到遷都來北京,一直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沒人知道他的姓名,甚至沒人見過他,但他一直存在。

    做到錦衣衛(wèi)指揮使之后,馬順才知道宮里有這么一個人的。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防止人和妖魔鬼怪用法術(shù)傷害皇帝。

    可惜,至今為止,沒人見過他出手,但朝廷上層官員一直知道有這么個人存在。

    在此情況下,大家對欽天監(jiān)里的那群道士多是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

    不相信,但也不得罪,且尊敬。

    馬順也有這種心理,查到尹松頭上,他也要遲疑一下,想到王振的權(quán)勢,最后還是帶人去查尹宅。

    這一查,就把曹業(yè)給扯出來了。

    “她叫潘筠,又與王大人府上的失竊案有關(guān),你既去查過,為何不上報?”

    曹業(yè)快要冤死了,立即道:“下官上報了的,但大人讓下官親自去報給王掌印,那兩日王掌印一直在陛下身邊伺候,根本無暇見下官。

    后來更是讓人直接與下官說,不得再查失竊案,聽口氣,王掌印應(yīng)該知道偷盜財物的賊子是誰了,下官也就不敢再查,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許久了�!�

    曹業(yè)仔細(xì)觀察著馬順的表情,聲音放輕了兩分,“不過下官一直覺得潘筠的名字有些耳熟,卻又一直想不起來,但剛才大人提到了開封,下官一下就想起來了,約是三年前,下官曾帶人抄過一個潘姓官員的宅邸,他有過一個已死的女兒,也叫潘筠�!�

    第444章

    逼問

    曹業(yè)停頓了一下,見馬順聽得認(rèn)真,就道:“當(dāng)年二次查抄潘宅之后,南鎮(zhèn)撫司丟了一個錦衣衛(wèi)叫王勇,與王掌印是聯(lián)宗�!�

    馬順臉色一肅,“本官想起來了,此事查了小半年,最后不了了之�!�

    “是,”曹業(yè)低頭道:“因事情發(fā)生的時間巧,我等一直懷疑是潘家人所為,當(dāng)時就派人盯了他們家一段時間,未曾發(fā)現(xiàn)異常,倒是調(diào)查時查到王勇曾當(dāng)街追擊一個小女孩。”

    “那小女孩不知姓名、來歷,也不知樣貌,但我等一直懷疑她就是潘家早夭的小女兒,她也叫潘筠�!�

    馬順眼睛一下亮了,“若是她,那可就太好玩了,那潘洪是犯了何事被抄?”

    曹業(yè)道:“他就是前大理寺少卿薛瑄案中的御史�!�

    馬順笑臉一僵,是他?

    馬順心臟一跳,有些不太舒服。

    他不喜歡薛瑄,很不喜歡。

    薛瑄這個人有些玄乎,寒門出身,有才也就算了,偏偏運(yùn)氣還特別好。

    一次就能高中甲榜,每次仕途上出事都能逢兇化吉。

    上次人都拉到刑場要行刑了,皇帝還臨時反悔將人給放了,只是驅(qū)逐出京,不得再入仕。

    馬順有些不安的原地轉(zhuǎn)圈圈,“才三年,難道他又要卷土重來了嗎?”

    曹業(yè)疑惑不解,“大人?”

    馬順抬手止住他要說的話,問道:“你怎么能證明,此潘筠就是彼潘筠?她在戶籍上的原名可是叫張小妹,改姓潘,是因?yàn)槿迳缴衲伺斯�,筠之一字作為名字并不少見。�?br />
    馬順回視曹業(yè),意味深長的道:“若無證據(jù)說服自己,那就不能說服陛下,她可不是岳氏等一干陌生人,陛下見過她,且曾同游�!�

    曹業(yè)了悟,低頭恭敬的道:“下官一定能找到證據(jù),請大人放心�!�

    “再有兩日春闈就結(jié)束了,朝廷當(dāng)下最要緊的是科考,你得在放榜前結(jié)束此事,不然,陛下和百官都沒心思搭理此事�!�

    曹業(yè)應(yīng)下,出門立刻帶人去潘家舊宅,將一條街上的鄰居都給抓了出來,直接問道:“你們誰還記得前都察院御史潘洪的小女兒潘筠長什么樣?”

    鄰居們都愣住了,紛紛道:“大人,我們沒見過那孩子啊�!�

    “那孩子體弱,平時都沒出過門,我們真的沒見過呀�!�

    “沒見過?”曹業(yè)冷哼一聲道:“她沒出過門,難道你們沒進(jìn)過潘家嗎?我看你們是知道卻不說,有意窩藏罪犯。”

    鄰居們紛紛喊冤,曹業(yè)就讓人把他們分開,直接占了一家的院子審問,一個一個拉進(jìn)去問話,“說,那潘筠是不是一雙大杏眼,眉毛細(xì)而彎,面如桃李?”

    鄰居:“……”

    先不說她有沒有見過潘筠,便是見過,她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誰不知道潘家的小女兒一出生就體弱,養(yǎng)了好幾年都沒養(yǎng)好,連大門都出不了。

    別說,她還真在潘家的院子里瞥見過她一次,但和曹業(yè)形容的樣子是一點(diǎn)也搭不上邊好不好。

    就一眼,她看見的樣子是頭發(fā)稀疏枯黃,臉色蠟黃泛白,看著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不長壽的樣子。

    果然,沒兩年就傳出孩子病死的消息,就這么巧,沒過多久,潘家就出大事,被抄了。

    鄰居們既害怕錦衣衛(wèi),又氣憤,忍不住詰問道:“潘家早搬走了,那孩子也死了好幾年,大人們何苦緊咬著潘家不放呢?”

    “閉嘴,大人辦案豈是你等可以置喙的?說潘筠是不是長這樣?”

    有硬氣的,直接道:“不是,你說的人我不認(rèn)識,我也沒見過潘筠�!�

    害怕的則是軟聲求道:“大人,我真沒見過潘家的小女兒啊,再說這都多少年了,我連潘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忘記長什么樣了�!�

    卻也有受不住錦衣衛(wèi)逼問,不得不順著曹業(yè)的話說的。

    曹業(yè)在巷子里一直停留到晚上,這才帶上一沓口供心滿意足的離開。

    同一時間,潘筠看著地上摔得稀碎的碗皺了皺眉。

    尹松也看了一眼,就不在意的道:“再盛一碗飯�!�

    尹清俊應(yīng)下,就要去盛飯。

    潘筠則蹲下去將那團(tuán)米飯抓起來,然后伸手去撿碎片,尹松阻止道:“別用手……”

    遲了,那么大的瓷片,她又特意避開了斷口,按說不會傷到,但她就是指腹一刺,破口了。

    潘筠抬起手指看,見指腹快速的沁血透出,不由嘆息一聲,“看來要倒大霉了�!�

    尹松無語道:“知道你還用手去摸?”

    潘筠不在意的將手中的米飯放進(jìn)另一個碗里,用帕子將手擦干凈后慢悠悠的按住指腹,“想看看,到底是多大的霉�!�

    王璁不解,“錢我們都花出去了,這個時候,第一批糧食應(yīng)該已經(jīng)運(yùn)到汝寧府了,為什么還會倒霉?”

    潘筠:“天命吧,本來就會倒霉,并不會因?yàn)槿ヘ斁椭苯酉麨?zāi),但我相信,總能抵擋去一些�!�

    潘筠扭頭去看尹松:“二師兄,你好像很淡定��?”

    尹松:“一時的氣運(yùn)并不能說明什么�!�

    他道:“蜉蝣一日,滄海一粟,我們個人在這人世間的渺小不值一提,這一日的氣運(yùn)在我們的一生之中亦是如此,你且安心等待將來�!�

    潘筠本就不怎么擔(dān)心,尹松這一勸,她就更不擔(dān)心了。

    吃過飯,有人悄悄來敲門。

    奉硯去開門,不一會兒就領(lǐng)了一個人進(jìn)來,“老爺,是上西巷巷口擺攤賣餛飩的攤主來了。”

    潘筠捧著茶碗的手一頓。

    上西巷是她家以前的地方,與這里就隔了兩條巷子,同處于一片區(qū)域。

    雖然離得近,但她來京城這么久,一次都沒回去過,每次都特意避開了上西巷。

    尹松快速看了潘筠一眼,讓奉硯把人帶進(jìn)堂屋來。

    是一個瘸腿的老人家,一進(jìn)門就要給尹松跪下,尹松讓奉硯扶住他,和聲問道:“老人家怎么夜里來訪?”

    “恩人曾讓我留意上西巷的事,往常都沒什么事,倒是今兒出了一件稀奇事,不到午時,一堆錦衣衛(wèi)就進(jìn)了巷子,把好幾戶人家給抓起來,似乎是在拷問幾年前在巷子里租住過的潘家的事。”

    第445章

    等待

    老人道:“那潘家我也知道,他們家的兩個小子經(jīng)常來我的攤子上吃餛飩,我覺得這是一件稀奇事,就趁著來給恩人送餛飩時多嘴一句�!�

    尹松立刻道:“這件事是挺稀奇的,多謝你的餛飩。”

    他顧不得寒暄,讓奉硯收下他手里的餛飩,給他錢,送他出去。

    老人家一聽有用,整個人高興起來,不想收錢,但奉硯一邊把錢往他手里塞,一邊扶著人往外走,低聲道:“老人家,你要是不收,以后你來送餛飩,我家老爺也不敢收了�!�

    他低聲道:“我家老爺可是很喜歡你家餛飩的,要是因?yàn)檫@個少了這一口,多可惜�!�

    老人家便只能收下。

    包好的餛飩用荷葉包著,尹松把它交給陶巖柏,拍了一下他腦袋:“拿去廚房,明早吃餛飩。”

    又對妙真妙和道:“你們兩個趕緊燒水沐浴去,天都黑了,哪家小孩跟你們似的,這么晚還不上床睡覺?”

    妙真妙和只能耷拉著腦袋離開了,屋里一下只剩下大人和一鬼一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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