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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做了什么,你為什么想救她?”

    大黑蛇搖搖頭,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不知道。

    “你知道她是來干嘛的?”

    大黑蛇又搖頭,仿佛只知道搖頭。司馬焦露出煩躁的神色,罵他:“什么都不知道把人帶到我面前,你要死嗎�!�

    黑蛇瑟瑟發(fā)抖,怕他又發(fā)瘋。

    司馬焦突然將廖停雁拉了起來,冰涼的手掌摸著她的肚子,仿佛準(zhǔn)備救人的模樣。

    黑蛇是不知道它這個喜怒無常的主人又要搞什么,謹(jǐn)慎地在一旁乖巧看著。

    司馬焦并不將魔域那點小手段看在眼里,不過一些控制人的東西,他要是想搞定,自然有無數(shù)種辦法,他選了最簡單的一種。

    捏著廖停雁的嘴,將一根冷白的手指塞進她口中,摸到她的牙齒……他動作一頓,表情莫測地收回手指,拽過旁邊的大黑蛇,用同樣的姿勢捏開蛇口,熟門熟路摸到它的尖銳蛇牙,用蛇牙將手指刺破一點,然后才收回去往廖停雁嘴里隨便涮了涮。

    他給廖停雁喂了一滴血,之前把手指塞進她嘴里的動作是下意識的,畢竟這么多年,他喂蛇就是這樣的,只是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人和蛇是不一樣的,沒用的人類牙齒連他的手指都刺不破。

    廖停雁不知道自己被這個不講道理的祖宗嫌棄了,她原本昏迷中也感覺渾身發(fā)冷,特別是之前劇痛的肚子,不痛之后就開始散發(fā)涼氣,仿佛肚子里塞了沉甸甸的冰塊,涼進四肢百骸,但是突然間口中仿佛嘗到一點甘甜,接著就是一股霸道的暖意沖進了體內(nèi)。

    好像一隊士兵,喊打喊殺把那些涼颼颼的東西都清理了,并且一路打到大本營,在腹部最涼的地方匯聚,那里原本囂張的冰冷火焰被這些灼熱的氣息壓的瑟瑟發(fā)抖,不斷縮小,最后蟄伏不動了。

    廖停雁終于感覺舒服了些,渾身暖洋洋的,找回了自己絕佳的睡眠質(zhì)量。

    司馬焦等了一會兒,他準(zhǔn)備等人醒了問些問題,可半天不見人醒。怎么回事,難道他的血還治不了那區(qū)區(qū)一點魔毒?她應(yīng)該馬上能醒過來才是。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人確實沒事了,只是她也沒醒,而是直接睡了過去,睡的還……挺香呢,仔細(xì)一聽還有細(xì)小的呼嚕聲。

    司馬焦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旁的黑蛇腦袋一縮再縮,如果它有耳朵,此刻可能已經(jīng)變成了飛機耳。

    看來這人不是膽子大,而是心大。司馬焦想到那天看到她在曬太陽睡覺,一派比他還悠哉的樣子,臉色更加古怪了。魔域要想送人進這里可不簡單,這樣千方百計送進來的……就是這樣的玩意?

    莫非魔域這些年都已經(jīng)敗落了,所以都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奸細(xì),這種不思進取的人也用,都比不上庚辰仙府這些人積極。

    只是他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人定然不簡單,恐怕比那些蠢貨更加聰明,不僅沒到他面前來找死,甚至還悄悄籠絡(luò)了那條蠢蛇,或許今天這一出也是她故意安排,果真好手段。

    司馬焦想明白了,點點頭露出一點滿意之色:“不錯�!�

    這樣深沉的心機,配得上這張妖艷賤貨的臉。

    心機深沉的妖艷賤貨廖停雁,終于醒了過來,一眼見到俯視自己的那個殺人狂魔祖宗。這一幕給她的陰影不下于那天半夜醒過來看到大黑蛇對著自己張開血盆大口,所以她的反應(yīng)也很真實,捂住胸口倒抽一口涼氣,那口涼氣實在太大,吸氣聲也很響亮。

    司馬焦看著她表演,表情似笑非笑,心道:演技著實不錯,十分真實。

    廖停雁差點給他表演一個當(dāng)場嚇出鵝叫。她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隱約想起來自己姨媽疼暈過去,不對,好像也不是姨媽,誰家姨媽也沒這么燥的。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老祖宗的中心塔?

    她看到老祖宗身后那扇打開的大窗戶,外面的景色很明顯告訴了她自己此刻身處何方,只是她不知道為什么,總不可能是夜游癥自己爬上來的。

    她一個緊張,就死死拽住了身上蓋著的被子。被子……是祖宗的袍子。

    廖停雁覺得自己茍不下去了,要死了。

    在祖宗莫測的目光下,放開祖宗的衣服,給他拍了拍,然后誠懇認(rèn)錯,“師祖恕罪�!�

    司馬焦坐在那,像一只欲擇人而噬的蛇——不是大黑蛇那種假蛇,而是可怕的毒蛇。他用那種下一刻就要暴起殺人的語氣夸獎她:“你的膽子著實很大。”

    廖停雁:“……”蛤???這祖宗好像已經(jīng)是第二次說她膽子大了,可他從哪里看出來的?她要是真的膽子大,這會兒也不會有想上廁所的沖動。

    司馬焦看著廖停雁那毫不作偽的懵逼表情,眼神涼涼。演技不好他不喜歡,演技如此好的,他更不喜歡,很想動手超度一番,于是他發(fā)出死亡之問:“你是來這里做什么的?”

    廖停雁猶豫片刻,最終選擇了答案頁的標(biāo)準(zhǔn)回答,說:“弟子是來侍奉師祖的。”

    司馬焦毫不意外,抬起一根手指,在她眉心虛虛一點,再問:“回答我,你是來做什么的?”

    廖停雁:“來調(diào)整作息,放松身心�!焙喲灾�,度假。

    廖停雁: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話到嘴邊就變了!肯定是這孫子搞的鬼,玄幻世界害我!竟然還有真話buff這種東西!

    司馬焦原以為自己會聽到什么陰謀詭計,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一句豪不相關(guān)的話,他一愣,難得露出點意外神色。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結(jié)果廖停雁還是那個回答。

    司馬焦很相信自己的能力,在他的血脈之力下,無人能在他面前撒謊,至少面前這個人絕不可能,所以她說的是真話。

    可是,就是這樣的真話,才格外令他無言。

    聽聽她這說的是人話嗎?他從前就聽說魔域的人修魔經(jīng)常把腦子都給修壞了,從前還以為是謠傳,只是因為正邪不兩立所以正道修士們編排出來的,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的有些相信了。大搖大擺跑到他這里來放松來了?他這里可是龍?zhí)痘⒀�,庚辰仙府那些老東西都害怕過來,魔域的人但凡沒毛病也不會到這里來放松。

    他還帶著懷疑,于是走到廖停雁身邊,捏著她的下巴,湊近了看著他的眼睛問:“你不想殺我?”如果是魔域的人,身上帶著的唯一任務(wù)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

    廖停雁僵著一張臉,搖頭吐出兩個字:“不想�!边@又是什么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司馬焦越發(fā)不明白了,“你為什么不想殺我?”

    廖停雁是真的覺得這個祖宗可能腦子有病,聽聽他這說的是人話嗎?她為什么想殺他?她不過是一只無辜的咸魚罷遼,修為低成這個樣子,想不開去殺他?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被關(guān)在這里其實是因為他修煉走火入魔搞壞了腦子吧。

    她腦子里大聲逼逼,嘴上卻小聲叭叭,回答了司馬焦那個近乎自言自語的問題:

    “因為無冤無仇,無緣無故。”

    為什么不想殺他?因為無冤無仇,無緣無故。

    司馬焦看著她的表情又變了,他仿佛想起了些什么不好的回憶,表情隱隱有些猙獰:“這世上殺人,不需怨仇,也不需緣故�!�

    廖停雁:“……”怎么講呢,我是法治社會成長起來的守法公民,世界觀設(shè)定是不通的。

    司馬焦身上的殺氣都能溢出來了:“比如現(xiàn)在,無緣無故,無冤無仇,我就是要殺你,你覺得怎么樣?”

    廖停雁嘴巴繼續(xù)不聽使喚:“我覺得可以,畢竟我也打不過你�!�

    廖停雁說完這句就滿臉郁卒,身上這個真話buff什么時候能解啊,給她一個求饒的機會好嗎?萬一聽到這話,這龜孫直接給她一掌干脆的不就死翹翹了,能不死的話她還是想盡量爭取一下存活機會的。

    司馬焦手都抬起來了,又忽然慢慢放了回去,“你要我殺,我卻不想殺了。”

    哈……你中二少年嗎?

    這個疑似腦子有問題的祖宗思想非常跳躍,一下子要殺人,一下子又不殺,不僅不殺,他甚至還對廖停雁說:“日后你過來伺候�!�

    廖停雁心里是拒絕的,但祖宗是沒人能拒絕的,他老人家現(xiàn)在就是她的頂頭大老板,為了生存,社畜妥協(xié)了。上司讓她一個設(shè)計方案改十遍,她不愿意不還是要改嗎,祖宗讓她過來干活,她不愿意不還是要來嗎。

    于是她就莫名其妙成為了大黑蛇的同事,同時也成為了百人女團里第一個成功靠近了師祖的人。

    第7章

    半個月過去,百人女團人數(shù)銳減,眼看著就只剩下一半了,最積極的“當(dāng)師祖小老婆”派已經(jīng)只剩下了小貓三兩只。掌門系的“當(dāng)師祖弟子籠絡(luò)他有機會就搞他派”仍然有十幾個人在堅挺地戰(zhàn)斗著,人數(shù)最多的是來侍奉師祖,卻不知道自己每天在搞個什么玩意的“我好迷茫只能隨便度日派”,如今還有三十人,抱在一處惶惶終日。

    前面兩派死的人,大多是上門送菜,因為太過主動變成了送命,還有一部分人則是無意中觸發(fā)了什么死亡條件,被每天到處亂晃的師祖給取了命,整個三圣山宛如一個大型的絕境求生現(xiàn)場,一個殺人狂魔對上一百個人。

    如今還剩下的這五十人,日日看著身邊的人不斷減少,面對著巨大的死亡威脅,都顯得有些憔悴恐懼。她們誰都不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遇到那個彷如魔頭一般的嗜殺師祖,然后死在他手里。

    她們在這里無法動用靈力,連自保都做不到,而且她們面對的還是師祖,哪怕她們有靈力,在師祖面前,大約也只是螻蟻,這更增添了她們的心理壓力。

    司馬焦對于人的情緒極為敏銳,恐懼、厭惡、嫉妒、貪婪……等等這些負(fù)面的情緒,他能輕易感知到,再加上那司馬氏獨特的能力——真言之誓,幾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我不敢去見師祖,師叔,你放過我吧!”

    木霓笙,作為最開始站出來帶領(lǐng)大家的人,此時表情難看,對跪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道:“你這是什么話,想要來侍奉師祖,難道不是你自己當(dāng)初求來的?”

    女子滿臉悔恨:“我不想了,師叔,我害怕。師祖他是不是已經(jīng)入魔了?不然他為什么會殘殺我們宗門內(nèi)的弟子,他能殺幾位師叔師姐,也會殺了我的!”

    她親眼看著自己兩位試圖偷偷逃離三圣山的師姐,在那寬闊潔凈的玉石平臺上炸成了兩蓬血花。能在這里這樣做的,除了師祖還能有誰,他之前殺人隨意,肯定就是他,這樣殘忍的師祖,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師祖。

    見她眼中畏懼,木霓笙黑著臉一揮袖,“既然害怕,便不要跟著我了。我早便說過,我是為了師祖而來,他一日不愿意接受我,我一日不會放棄,你們這些膽小如鼠之徒,連這一點考驗都受不住,如何有資格入得師祖法眼!”

    木霓笙是掌門一系的后輩,比其他人知道更多。因為天資聰穎,木霓笙從小就在掌門座下長大,得掌門親自教導(dǎo),因此她常常會見掌門滿目憂慮地遙望三圣山,她從一出生就知道,三圣山中有一位師祖,他的存在關(guān)乎著庚辰仙府幾十萬年的存續(xù),而她,就是掌門特地為了這位師祖養(yǎng)大的。

    掌門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成為師祖的弟子,就算不能成為他的弟子,哪怕在他身邊侍奉也好。

    “如果你能得到師祖的看重,就能拯救庚辰仙府,若是不能,恐怕我們庚辰仙府,將毀在他手中。”掌門曾這么對她說。

    木霓笙從掌門口中知曉了慈藏師祖的奉山一族血脈,知道了他出生的禁忌,知道了他當(dāng)初釀成的慘劇,知道了他的性格,她有自信比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師祖。

    在她看來,她也確實得到了師祖的另眼相待。這些時日里,師祖常常會親自動手殺人,連云汐月這個最大的對手都被殺了,只有她還好好活著。她每日都會前去中心塔,在那扇不再打開的大門前等待師祖。

    她曾撞見過好幾次師祖,但她并不急著獻媚,而是用自己的誠心去打動師祖,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誠意。

    掌門曾說過,在這位師祖面前,試圖掩藏自己是沒用的,她只能用最虔誠謙卑的狀態(tài),將自己的心思暴露給他看。木霓笙照做了,然后她發(fā)現(xiàn),師祖并不像其他人想象中那般嗜血,他并不會隨意動手殺人,他若要殺人,必是那人做了什么,而她,沒有她們那些心思,師祖即便看見她跪在塔下,也沒有對她動過手,他只是喜歡忽視一切。

    木霓笙越來越篤定自己的想法,她只要繼續(xù)堅持下來,等到最后,師祖定然會被她觸動。

    原本與她一同堅持的人,如今都不愿意再與她一起日日去中心塔下等待,只因為師祖見了她們,便仿佛極不耐煩,偶爾還會動手殺一兩人,這樣一來,誰還敢再去,唯獨木霓笙,仍然日日堅持。

    這一日,她照常來到中心塔下,脊背挺直地跪在那扇緊閉的門前。

    廖停雁帶著周一上班的郁悶社畜之氣來到中心塔,就見到了她們百人女團里的大佬班長跪在那里,時不時還喊一句:“弟子前來侍奉師祖,請師祖收下弟子�!�

    廖停雁:“……”真是勇士,她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度自己的假,這位大佬竟然主動要求去面對那喜怒無常的祖宗,這是何等的心理素質(zhì),怪不得人家能當(dāng)領(lǐng)頭大佬,這個思想覺悟真不是蓋的。

    如果能和她換一下就好了,讓她去伺候那祖宗。

    然而她只是想想,這又不是她能決定的。祖宗讓她過來,哪怕是送死她也得來。這世間大概就是這么操蛋的,想要的求不得,求不來的偏想要。

    她的腳步聲吸引了那位大佬的注意,大佬扭頭看她,原本誠摯如火的目光變成了冷淡不屑。

    “你竟然還未死�!�

    廖停雁本來還想打招呼,現(xiàn)在不想了。這些人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見了她都說這句話。死?不存在的,她還能繼續(xù)茍一天。

    見她徑直往中心塔的大門走,木霓笙眼中流露出一些詫異,隨即便是嘲諷。就算這人能茍活到現(xiàn)在,今日怕是也得死在塔下。她沒有叫住廖停雁,只冷眼等著看她怎么死。

    近日所有貿(mào)然靠近中心塔的人都死了,能在這么近的地方好好待著的,唯有她一人。木霓笙心中有些自傲。

    廖停雁一步步走到大門前,略感棘手,雖然祖宗讓她入職,但工作牌也沒給她,現(xiàn)在門禁進不去。

    她心中想了想如果現(xiàn)在扭頭回去睡覺,可能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還是舉起了手敲門。

    身后傳來木霓笙的嗤笑。師祖所在的中心塔,是隨便什么人敲門就會開的嗎。

    門開了。

    看著廖停雁淡定地進了那扇門,木霓笙臉上高傲不屑的笑容頓時僵住。

    怎么回事?她進去了?那扇門是敲一敲就會開的嗎?不是自從云汐月去見師祖惹惱了師祖后,這扇門就再也不隨意開啟了嗎!剛才那個小弟子,她為何能進去?

    木霓笙想到靠近就死的那些人,再想想剛才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進去了的廖停雁,整個人目眥欲裂,豁然站起來,奔上前去。

    原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卻突然間被打破,她如何能受得了,當(dāng)即也想跟著一同進入,看看那廖停雁到底搞什么鬼。

    就在她踏入中心塔那扇門的時候,口中猛然發(fā)出一聲慘叫,炸成了一片血霧。

    咔。

    廖停雁毛骨悚然地扭頭看了眼,剛才是不是外面那個妹子在慘叫?可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她看不到外面。

    樓梯上站著幽靈一樣面無表情的祖宗,見到廖停雁的表情,他幽幽一笑,“外面那人死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殺她嗎?”他轉(zhuǎn)身往樓梯上走,廖停雁只能咽咽口水,艱難地讓自己跟上去。

    “我殺的其他人,心里大多都有著貪婪野心愚蠢的心思,看著礙眼,所以殺了,但剛才那個不是,她什么都沒有……一個特意培養(yǎng)出來的傀儡,當(dāng)然什么都沒有。比起那些一眼能看透的貪婪,我更討厭這種失去了腦子與靈魂的傀儡,連殺她都提不起興致,然而她太吵了,令我有些厭煩�!�

    他不知哪來的興致和廖停雁說起這些,親自下來帶她上樓,還很是好說話的樣子。

    廖停雁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爬到五層就沒了路,可這回跟著祖宗,她一直往上,一直往上,爬了十二樓還沒有止境。

    好累,累成狗了,這個身體虛成這樣還好意思被稱作修仙人士嗎?

    原本面對祖宗的恐懼和再次見證了一個死人的惡心,在爬完十層樓梯之后,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她只覺得很累,快要虛脫了。待在這個樓里面,好像比待在外面更難受。

    前方的祖宗還是那么悠然的腳步,連一眼都沒回頭看,廖停雁抓著欄桿學(xué)烏龜爬,時不時看一眼祖宗的背影,他的頭發(fā)披著,又黑又長,衣服還是那件。

    廖停雁有點懷疑他從來沒換過衣服,如果是這樣,拖在地上的衣擺不就很臟了?黑色的衣服果然耐臟。

    司馬焦恰巧在這個時候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廖停雁臉皮一緊,等下,他會真話BUFF,應(yīng)該不會讀心術(shù)吧?她忐忑的如同當(dāng)年剛畢業(yè)去第一家公司面試。

    “你今日的膽子沒有昨日大,嚇成這般。”

    廖停雁擦了把汗,心道還好,怕還是昨天更怕,今天出這么多汗不是怕,主要是累的。

    “你很怕嗎?”

    廖停雁覺得自己的嘴巴有自我意識,回答說:“不怕,是爬樓梯太累�!�

    這孫子又來真話BUFF!這真話BUFF難道有聽到疑問語氣就強制回答的設(shè)定嗎!

    司馬焦表情就有點奇怪。

    “累?”就這么一點樓梯嗎?魔域的人太虛了。

    廖停雁清楚地在祖宗眼睛里看到了鄙夷。這么明顯又易懂的情緒,她還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見。

    又往上走了五層,廖停雁癱了。她還以為自己要被不耐煩的祖宗干掉,可是這祖宗卻好像跟她杠上了,在一旁等著,似乎準(zhǔn)備看看她還能堅持爬幾樓。

    廖停雁慢吞吞爬樓梯,感覺這祖宗就像一個看著倉鼠爬樓梯打發(fā)時間的無聊人士。

    終于爬到二十二層。這里仍舊是個空曠的空間,而且是封閉的,室內(nèi)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朵在紅蓮中燃燒的紅色火焰。那火焰燃燒著,照亮了整個空間。

    第8章

    廖停雁被那朵紅色的火焰給吸引住了,那實在是一朵很漂亮的火焰,仿佛有魔力一般。

    她不知不覺看得入迷,后脖子突然傳來一陣涼意,整個人一激靈,這才清醒過來。

    司馬焦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死人一樣冰涼的溫度。他按著她的脖子,微微往前帶了帶,廖停雁只能梗著脖子,被他推到了那朵紅蓮火焰面前。

    這一層唯一的中心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碧水池子,池子里長了唯一一朵紅蓮,火焰就憑空燃燒在紅蓮之上。以廖停雁那淺薄的玄幻世界認(rèn)知,她也能確定這東西一定十分珍貴,司馬焦卻很隨意,將她帶到那朵紅蓮火焰前面就伸手毫不客氣揪了一片紅蓮花瓣下來。

    廖停雁聽到了哇的一聲哭聲,但只哭了一下就立刻消音閉嘴了。

    孩子的哭聲?一朵火焰發(fā)出了孩子的哭聲?她懷疑自己幻聽。

    “知道這是什么嗎�!彼抉R焦動作隨意地把那片花瓣揉碎了,隨手丟在了地上。廖停雁又隱約聽到一聲啜泣。

    廖停雁:“呃,花?”

    司馬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就讓你這么進來了?”魔域果然日漸敗落。

    廖停雁:“是的,沒人和我說過什么。”主要是師父師兄們其實不太熟,他們也不知道什么內(nèi)幕,要是早知道,裝死也不會來這里啊。

    司馬焦沒想解釋,只說:“這東西,你每日過來澆水�!�

    廖停雁:你認(rèn)真的?雖然火焰底下有朵花,但這花頂著火焰,不會把火澆滅嗎?

    但是司馬焦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甚至說完就走了,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這里。無良老板在新員工入職第一天就扔下了莫名其妙的任務(wù),大搖大擺揚長而去!狗逼老板你沒良心!

    廖停雁沒敢追,頭禿地看著那朵好像長大了一丟丟的火焰。很快她發(fā)現(xiàn)并不是錯覺,隨著祖宗的身影消失,原來那小小一團的火焰瞬間增大兩倍,好像一個瑟縮的弱雞從抱頭蹲恢復(fù)了正常。

    驟然增大的火焰燒掉了廖停雁胸前一小撮發(fā)尾。

    而那火焰似乎很得意地?fù)u搖擺擺�;鹧�?得意?廖停雁再度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不過她不再猶豫了,澆水就澆水。

    紅蓮底下的小池子里就有水,她從錦囊里摸出來一只竹筒,舀了水就準(zhǔn)備往火焰上倒,誰知道那火焰猛然跳躍,出現(xiàn)了一張仿佛大嘴一樣的裂口,從裂口里噴出一股火焰直沖廖停雁。

    廖停雁迅速一矮身,同時手里的水澆上了火焰。只聽滋一聲,那火焰猛然發(fā)出哇哇大哭。

    “壞蛋!壞蛋,你澆我!我要燒死你!”聲音像個壞脾氣的奶娃娃,是和祖宗不同的兇法。

    廖停雁:玄幻世界,火焰會說話,也是正常的,不要慌,茍住,我能贏。

    “噗——”那朵火焰好像真怒了,噗噗往外吐火,非常囂張。

    沒想到澆個花還要承受生命的危險。廖停雁離遠了點,思考半晌,從錦囊里找出來一個葫蘆形的灑水壺。

    不好意思了,清谷天,專業(yè)種地的,作為清谷天弟子,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也有全套的工具,雖然她似乎并不怎么用,但全副身家?guī)г谏砩系默F(xiàn)任主人找到了它的用武之地。

    她灌了水,將葫蘆噴壺對準(zhǔn)噗噗吐火的火焰一個掃射,接著矮身躲過火焰的追擊,回身又是一個掃噴——澆個花像在打游擊戰(zhàn)。

    小火焰從最開始的囂張憤怒,很快變成了哭唧唧,它打不過就認(rèn)輸,非常能屈能伸,并且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不要再澆我了,我好難受嗚嗚嗚�!�

    邊說它還邊特意咳嗽了兩聲,火焰組成的縫隙里噴出兩顆小火星。噢,澆多了水這家伙吐不出火了。

    廖停雁收起葫蘆噴壺,想著今天的澆花任務(wù)算不算完成。

    這個時候,火焰又和她說話:“我從來沒見過你,我好久沒見過其他人了,你是誰啊,怎么會被那個人帶過來?”

    說到‘那個人’的時候,火焰的聲音非常小,好像生怕被聽見了似得。

    來這里這么久,廖停雁都沒跟人說過兩句話,都快自閉了,現(xiàn)在哪怕面前是朵火焰,她還是接了話:“我來這里不久,是來侍奉師祖的�!�

    火焰猛然一跳:“你是庚辰仙府的弟子!我就知道,一定會有人來從那個人手里拯救我的,好了好了,既然你也是庚辰仙府的弟子,那你下次不許給我澆水了!”

    這是什么公司內(nèi)部傾軋,大佬給她任務(wù),大概要損害這公司里其他人的利益,于是這人站出來威脅讓她不能這么干,她拿的原來是職場求生劇本嗎?

    廖停雁:“如果不給你澆水,我怎么應(yīng)付師祖?”

    火焰仿佛叉起了腰,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他的女人嗎!跟他撒個嬌不就沒事了!”

    廖停雁:“???”你等會兒?請問你這結(jié)論怎么得出來的?

    火焰:“他敢?guī)У竭@里來的,肯定都是他的人,你是女人,就是他的女人,有什么不對,送你來的人沒教過你□□嗎,快點去□□那個人把他搞定,我已經(jīng)再也受不了這種生活了嗚嗚嗚!”

    不愧是祖宗的火,腦子也有病。聽說他們在這里被關(guān)了五百年,這么看來病情真的很嚴(yán)重。廖停雁沒理會火焰的叭叭叭,繼續(xù)給它澆水。

    比起一朵只會噴小火星的火焰邪惡勢力,還是要向更邪惡的祖宗勢力低頭,公司站隊,就是這么殘酷。

    火焰被她灑水灑的吱哇亂叫,開始罵人。

    “司馬焦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欺師滅祖,你大逆不道!你瘋了,你把我澆滅了,你自己也要一起死!還有你這個臭女人,敢澆我,有朝一日等我恢復(fù)了我一定要把你燒成骨灰,灑在司馬焦那個混蛋眼前!”

    廖停雁聽它罵‘司馬焦’,猜測這很有可能是祖宗的名字。

    突然,火焰瞬間收聲。

    廖停雁察覺到什么,扭頭去看,果然見到一身黑袍的祖宗出現(xiàn)在門口,他的表情暴躁,目不斜視上前來,一片一片地扯掉火焰下方的紅蓮花瓣,扯掉了六片,扯一片廖停雁就能聽到一聲低低的抽泣,那抽泣聲里又帶著滿滿的肉疼。

    在祖宗當(dāng)面,那朵囂張的火焰再也不敢像剛才那樣大聲逼逼了,弱氣得很。

    司馬焦扯完花瓣,又像幽靈一樣飄出去。

    “嗚嗚嗚,我的花,我好不容易養(yǎng)出來的花�!被鹧嫘÷暱奁饋恚趾莺輰α瓮Q阏f:“你幫我,我給你好處!司馬焦這個瘋子任何人跟著他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就算幫他,他以后也一定會殺了你,但是你幫我的話,我能給你很多寶物,看到我的紅蓮了嗎,一片花瓣就是千年修為,只要你幫我,我給你二十片花瓣!”

    廖停雁:“……”智障嗎這火焰?也難怪,畢竟是朵火焰,火焰又沒有腦子。

    她收起地上被司馬焦剛才扯下來隨手丟棄的六片花瓣,還有他最開始碾成一團的那片,一共七片花瓣,好好收了起來。

    “謝謝,我現(xiàn)在知道這是寶貝了。”這應(yīng)該算工資。

    沒想到有工資,廖停雁頓時覺得精神一震。不管做什么艱難的工作,只要有足夠的工資,都好商量嘛,社畜都是這么有原則的。

    火焰憤怒:“只要你幫我,我給你更多,你要知道,這世界上除了司馬焦,只有我能摘取紅蓮花瓣!”

    廖停雁:“不用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樣的寶貝說真的她還不太敢用呢,什么千年修為,一聽就很吊,萬一隨便用了就受不住死了怎么辦,里這種套路很多的。

    火焰繼續(xù)游說,仿佛一個傳銷,廖停雁掏出自制的睡眠用耳塞,塞進了耳朵里。

    澆花任務(wù)完成了,她應(yīng)該能暫時先休息一下吧。隨身帶全套床上用品和床的人,就是能這樣隨時隨地享受悠閑的休息時光。

    大黑蛇在這個時候爬了進來,它看到了自己最近新找到的飼主,很是高興。而那朵火焰看到黑蛇,則尖叫起來。

    “狗逼蛇!滾開��!”

    大黑蛇爬到火焰旁邊,噸噸噸喝水,然后昂起腦袋,把那碧潭里的水全都噴在了火焰上。

    原來同事大黑的工作任務(wù)也是澆花,廖停雁懂了。

    被澆了兩次的火焰就像個被欺負(fù)的熊孩子,大喊大叫大哭,尖叫著喊:“那個女人都澆我了,你這條傻蛇為什么還要來澆我!”

    大黑蛇又噴了它一口,等它蔫了下去這才緩緩游到廖停雁身邊,用老大一個腦袋拱了拱她的手。

    廖停雁:“……”兄弟,你是蛇,真的不是狗。

    她拿出大黑蛇用的盆,給它倒竹液。大黑蛇開心地喝竹液,廖停雁問它:“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下班?”

    大黑蛇噸噸噸。

    廖停雁癱回去,“算了,再等會兒吧,爬樓梯累死了,等我先養(yǎng)精蓄銳�!�

    大黑蛇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聽懂了,竟然吐了吐蛇信。扭頭往外爬,還轉(zhuǎn)身朝她嘶嘶。廖停雁收起東西跟上去,被蛇尾巴卷著放在身上坐著。

    大黑蛇經(jīng)常這樣載著司馬焦,很習(xí)慣身上坐著個人,廖停雁卻第一次坐這樣炫酷的‘車’,有點暈車。

    黑蛇載著她往外游,穿過一根根高高的廊柱和一扇扇大開的窗。她們在很高的地方,窗外就是那些縱橫交錯的粗大鐵鏈,還有懸浮著的封字玉牌。它們散發(fā)著令人壓抑的氣息,廖停雁毫不懷疑這些是用來囚困大魔頭師祖的,這里確實如她猜測的,是一座監(jiān)牢。

    廖停雁有點恍惚,一個沒注意,就被黑車?yán)搅艘粋房間里。這房間同樣空曠,只是比其他地方多了些東西,有長幾和架子,有床榻還有一個長方形的池子。

    池子里的水在冒寒氣,將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下來,池子中間漂浮了一個人。寬大的黑色衣擺與漆黑的頭發(fā)像海藻一樣在水中散開,過分蒼白的臉在水中顯出一種妖異的冷色,衣襟大敞,露出頸脖鎖骨與大片胸口,如同一只能勾魂奪魄的水妖。

    廖停雁甚至看到了師祖胸口那兩點……不行,要死!她兩手猛然抓住大黑蛇的鱗片,將它的腦袋往后拽。快走啊,被發(fā)現(xiàn)偷看這祖宗泡澡,會死人的!你這心機蛇,是不是故意陷害同事啊啊!

    大黑蛇不知道她在驚恐什么,疑惑地嘶嘶兩聲。廖停雁就眼睜睜看著池子里泡著的祖宗被吵醒,睜開了眼睛,坐起來看著她們。

    “師祖,花澆過了,您看,我能下班了嗎?”廖停雁用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問。

    司馬焦盯了她一會兒,盯的她頭皮炸裂,才緩緩嗯了聲。他看著那條蠢蛇被廖停雁連拖帶拽地退了出去,突然笑了一聲。

    第9章

    大黑蛇腦子不清楚,把廖停雁帶到老板房間不小心看到了老板泡澡,差點翻車,讓廖停雁一度懷疑這個黑蛇同事是不是想借刀殺人,干掉她這個新來的同事。

    但是經(jīng)過幾日觀察,她得出判斷,這家伙的智力和從前室友養(yǎng)的狗狗大寶貝,只在伯仲之間,職場傾軋這種擁有技術(shù)含量的事以它的智商很難完成,于是她單方面原諒了它的黑車行為,仍然在它來討食的時候給它分點竹液。

    大家都知道,上班時候吃零食,是要和同事分享的。

    短短三日,廖停雁就熟悉了這門新的工作,同事好相處,老板經(jīng)常不出現(xiàn),工作對象雖然喜歡罵臟話喜歡吐火但很好解決,總的來說她沒什么不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上班的路途太艱辛,那二十多層樓梯爬的她欲生欲死。

    三天,廖停雁就受不住這樓梯了,只好想了個解決辦法——她把自己的鋪蓋一卷搬到了二十二層,干脆在中心塔生活,這樣就不用上樓下樓每天折騰。

    雖然她有點怕那個祖宗,但害怕這種情緒是可以克服和習(xí)慣的,勞累就不行了,這個克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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