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和傅宅那間主臥的床差不多，床鋪也很柔軟。
宋聽雪還記得坐在主臥那張床的床尾時，床鋪柔軟的觸感。
不需要再多討論，只要一張床睡得下兩個人，傅夜熙就不至于真的讓宋聽雪睡沙發(fā)。
晚上沒有其他事，參觀完房間，宋聽雪去書房試用了下電腦，傅夜熙則在外隔間辦公。
兩人都沒怎么發(fā)出聲音，整個書房很安靜，只余一點點畫筆摩擦數(shù)位屏和輕敲鍵盤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窗外亮起彩色的光。
宋聽雪被光線吸引，轉(zhuǎn)過頭。
竟是遠處有人在放煙花。
寧城市區(qū)非年節(jié)時段禁燃煙花爆竹，但宋聽雪看著，那煙火光芒亮起的方向，像是在寧城江畔。
是在為周末的秋日祭典做煙火調(diào)試么？
宋聽雪看入了迷，不知不覺走到窗邊。
書房的內(nèi)外隔間并非封閉，宋聽雪和傅夜熙在書房里其實可以看到彼此，他余光瞥到窗戶的倒影，看到傅夜熙也正透過窗戶的倒影在看他。
【你想去看煙花嗎？】
傅夜熙打手語。
宋聽雪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戴耳蝸，連忙回去桌邊拿起戴上。
“會很吵，”宋聽雪說，“我可能會頭疼�！�
“那過年的時候呢？”傅夜熙問。
其實寧城年節(jié)也禁燃煙花爆竹，但架不住有人偷偷放，到凌晨會迎來一波小高峰，那時候滿世界都是煙花爆竹的聲想。
“我會睡覺，把耳蝸摘掉，”宋聽雪說，“這樣就聽不到啦！”
如果去江畔看煙花，讓宋聽雪把耳蝸摘掉不現(xiàn)實，出門在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會有很多安全隱患。
其實如果真的想看煙花，在公寓里看也一樣，這里就可以毫無遮擋直接看到江畔的煙花。
可是……
傅夜熙有種感覺，總覺得小孩的眼中，有種對于自己不能去現(xiàn)場看煙花的遺憾。
可能人都喜歡熱鬧，特別是宋聽雪這個年紀，總會想體會一些自己從沒體會過的事情。
傅夜熙腦子里倒有個不錯的主意，能讓小孩既看到煙花，又湊上熱鬧，還不至于被煙花炸開的聲音吵到。
他拿出手機，聯(lián)系了李堇。
晚上，宋聽雪洗完澡，穿著睡衣走進主臥。
主臥也有洗手間，不過傅夜熙也要洗澡，宋聽雪就用了次臥的那個，等他進了房間，傅夜熙已經(jīng)洗完澡了。
他穿著一件絲質(zhì)睡衣，靠坐在床邊，手里捧著一本書。
“洗好了？”聽見腳步聲，傅夜熙合上書，抬起頭。
“你在看什么呀？”
這是宋聽雪第一次和人睡一張床，有點不適應(yīng)，于是試圖說點什么來緩解他自認為尷尬的氣氛。
“《資治通鑒》�！备狄刮醢褧姆饷娼o他看。
“作者司馬光，是一部編年體史書�！彼温犙┦扉T熟絡(luò)地把高中語文知識背了出來。
“哦？”傅夜熙拍拍床側(cè)，“不錯，還記得什么？”
“我還記得，”宋聽雪繞過去，從另一側(cè)爬上床，“《史記》是第一部紀傳體史書，作者司馬遷�！�
傅夜熙贊揚：“記性不錯。”
“司馬家的人真厲害，博古通今，”宋聽雪在傅夜熙床頭找到了熟悉的陪睡毛茸小熊，果然好端端地躺在二人中間，他伸手把小熊抱起，對傅夜熙道，“夜熙哥哥，如果你是那個時代的人，你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厲害？”
“不好說，我可能會是個厲害的獵戶，每天靠在山上打獵為生�！�
“那也很厲害，如果換作是我，我最多是個勉強比別人多認識幾個字的小書生，靠教村里的人畫畫，換幾個饅頭。”
“那也很厲害，”傅夜熙學起了宋聽雪說話，“你換饅頭我打獵，我們再種點蔬菜，葷素搭配，一日三餐不愁�！�
宋聽雪被傅夜熙逗笑了，咧開嘴，露出兩顆小虎牙。
傅夜熙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小雪，你笑起來怎么沒聲音？”
“真的嗎？”宋聽雪怔了一下，“我聽不見，真的沒聲音？”
“真的，你再笑一聲試試？”
“怎么笑？”
傅夜熙伸手去撓他腰間。
宋聽雪又笑了，忍不住躲。
躲來躲去，把頭發(fā)都弄亂了，耳蝸也蹭掉了，但還是沒有聲音。
傅夜熙幫他把耳蝸戴回去：“真的沒有。”
“會很奇怪嗎？”宋聽雪止住笑，眨巴著眼。
“沒有，”傅夜熙又改口，“一點。”
“哼。”宋聽雪哼哼。
“睡覺吧，明天還上學�！备狄刮鮿竦�。
“我這段時間把兼職推掉啦！”宋聽雪忽然想起這件事，告訴傅夜熙，“這兩天都可以住在這兒。”
“嗯，”傅夜熙不動聲色，“怎么推掉了？”
“太累啦！”傅夜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捻在宋聽雪下巴下，宋聽雪便整個人縮在杯子里，只露出腦袋，“分身乏術(shù)，所以暫停。”
傅夜熙知道他要參加藤銳的游戲設(shè)計比賽，因為晚上偶然間聽到他在和那個跟他同寢室的同學發(fā)語音討論。
藤銳的這個比賽，傅夜熙略有耳聞，確實辦得不錯，至少給了很多年輕人一個進入大廠實習的機會。
或許宋聽雪的未來不止于此，但這個比賽，眼下對與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那你要努力休息了，”傅夜熙淡聲道，“要不然影響了狀態(tài)，到時候參加比賽，事倍功半。”
“你怎么知道我要參加比賽？唔……”宋聽雪想了想，“你說得對，好好休息！”
傅夜熙又替宋聽雪捻了捻被角：“睡吧，要不要給你念《資治通鑒》？”
“睡前讀物？”宋聽雪又眨了眨眼，“我聽不見哦……”
他睡覺要摘掉耳蝸。
“我?guī)湍阏�，你先閉眼�！�
宋聽雪乖乖閉上眼睛。
傅夜熙側(cè)身，不一會兒，翻書的聲音傳來。
“資治通鑒卷第一，周紀一……”
傅夜熙的聲音不疾不徐，搭配他特有的清淡語調(diào)，連詰屈聱牙的古文都變得流暢而極富詩意。
宋聽雪覺得很奇怪，他戴著耳蝸，聽別人的聲音難免會覺得機械，但聽傅夜熙的聲音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很清晰，也很好聽。
可惜他也許……這輩子也沒法聽到傅夜熙真實的聲音是什么樣了。
換做是以前，宋聽雪可能會和外界一樣，覺得傅夜熙冷然，又覺得他可怕，可宋聽雪現(xiàn)在一點都不覺得了。
他覺得傅夜熙會成為他很好的朋友。
嗯，也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
腦子里胡思亂想，宋聽雪漸漸睡去。
傅夜熙一邊念書，一邊觀察宋聽雪這邊的動靜，直到確定他熟睡，幫他把耳蝸摘掉。
如果說清醒時的宋聽雪，是一只活潑調(diào)皮又愛炸毛的小貓，那睡著后的宋聽雪，就是一只極乖的天使小貓。
傅夜熙幫他撥開散亂在前額的碎發(fā)，看著那張安靜的睡顏，忽然有種俯下身，親吻對方前額的沖動。
傅夜熙一怔。
他以前從沒對誰動過心，只在接近成年那會兒確定過自己的取向。
他太忙了，在傅家忙著爭權(quán)，在傅氏忙著工作。從沒有想過有天，他會對誰有那種超出范圍的感情。
畢竟對他來說，只要是資源，就什么都能利用。
這次聯(lián)姻，他就是自己的資源。
他的人生出人意料又循規(guī)蹈矩，有很多必須要做的事。
必須爭權(quán)，必須為傅氏操心一切，因為這是他搶來的，就連婚姻，也是他自己安排的“必須”之一。
可是這次好像出了一點軌跡之外的意外。
他其實眼下對宋聽雪沒有情谷欠，只是單純地想親吻一下他的額頭。
但，到底要到什么樣的關(guān)系和好感程度，會讓一個人，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前提下，忍不住地想要親另一個人的額頭呢？
傅夜熙的手機響起信息接受的提示聲。
他猛然一驚，連忙伸手過去把手機的聲音關(guān)掉。
做完這件事，他才意識到，宋聽雪其實并不會聽到這個聲音。
他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蕭以恒發(fā)來的消息。
對方開始回復幾天前傅夜熙問他的問題。
【蕭二：我想好了，你就買買買，直接花錢，花錢你會吧？】
【蕭二：就是把標簽直接摘掉那種買，他問起來你就說“不貴，都是小錢”。像我媽每次去愛馬仕買十幾二十萬的包，都不跟我爸說花了多少錢，只要我爸不知道，她就默認自己沒花。你可以試試�！�
【蕭二：雖然這么說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但人世間百分之八十的煩惱，不外乎沒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幫他把該花的錢都花了，讓他什么都不缺，不就沒事了？】
傅夜熙回：【知道了，已經(jīng)花了�！�
【蕭二：？？花什么了？】
【蕭二：不是你怎么這么迅速？那我這兩天徹夜難眠幫你想主意算什么？】
【蕭二：傅夜熙你說話！】
手機“咕咕”地震動，雖然宋聽雪聽不見，傅夜熙還是把蕭以恒的消息設(shè)置了免打擾。
太吵了這家伙，吵得人心煩。
傅夜熙不再搭理蕭以恒，把書放回床頭柜，關(guān)燈睡覺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加班什么的最可怕了。……
傅夜熙讓李堇準備了無人機表演。
這其實是他原本就有計劃打算做的。
傅氏最近新投資的科技項目需要宣傳，就是之前在蕭以恒酒吧和煥新科技王總簽訂的那個，創(chuàng)新型AI科技，旨在幫助科研人員強化研究成果，精進科學算法。
這項投資如果能成，或許能給科研領(lǐng)域帶來新變革。
當然，這項技術(shù)最能凸顯優(yōu)勢的是人工智能機器人領(lǐng)域。
打個比方，目前市面上的大部分人工智能都需要投喂大量數(shù)據(jù)，經(jīng)過反復訓練之后才能達到一定效果。
但目前傅氏投資的這項技術(shù)不一樣，僅需要基礎(chǔ)數(shù)據(jù)，再通過自身計算和自身的反復模擬就能不斷調(diào)整，達到更智能更人性的效果。
國內(nèi)目前已經(jīng)有多家科技公司在投入研發(fā)各種人工智能機器人，憑傅氏的實力和財力，如果想以目前的科技為基礎(chǔ)，加入其中，瓜分市場，或許也能獲得不錯的回報。
但傅夜熙的目光不止于此。
他需要更先進創(chuàng)新的技術(shù)，走在所有人前面。
在與王總簽訂那份合同之前，傅夜熙就已經(jīng)派人多番考察過王總的公司，也親自去看過，甚至邀請了專業(yè)的團隊反復確認、反復溝通，確定煥新科技真的有這個實力，并不是一家皮包公司，他才親自出面，請蕭家在其中見證，簽下了這份合同。
雖然王總王榮蔚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像一個正經(jīng)科技公司的靠譜老板。
但他手下確實有人。
傅夜熙了解過，他公司有一個研究員，名叫席亦生，這項技術(shù)就是他研究出來的。
這種技術(shù)，就算是最頂尖研究室里的專業(yè)科研人員，一整個團隊，花費巨大精力也不一定能看到效果。
席亦生這個人，一人可以頂一個研究團隊。
可惜他是煥新科技的人，傅氏沒辦法挖墻腳，只能通過簽合同，走正規(guī)途徑，去采購屬于煥新科技的這項技術(shù)。
傅夜熙不怕失敗，也不怕風險，要不然不會在看出王榮蔚這人不太靠譜的前提下，還和煥新科技簽合同。
最怕的是機會就在眼前，卻坐以待斃，什么都不嘗試。
昨晚上傅夜熙剛發(fā)完消息給李堇，李堇就聯(lián)系了無人機表演的專業(yè)團隊，做了個完整的方案出來，也已經(jīng)向相關(guān)部門提交申請，在秋日祭典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在寧城江畔放飛無人機。
“這是無人機表演團隊提供的方案，”傅氏傅夜熙的辦公室，李堇把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傅夜熙辦公桌前，“傅總，您看下還有沒有需要改的�！�
傅夜熙接過文件，順手翻開。
“還是圍繞秋日祭典為主題，這是相關(guān)部門要求的，否則我們的無人機放飛申請他們不給批。這些圖案以煙花為主，夾帶寧城的幾個著名建筑，還有寧城代表吉祥物小塔猴和國寶大熊貓的幾個卡通圖案，結(jié)尾就是我們傅氏投放的廣告，廣告語是‘傅氏臨床愛心陪伴型人工智能機器人’，您看可以嗎？”
傅夜熙想了想：“這方案施行起來有沒有困難？”
“絕對沒有，都是和無人機團隊溝通過的，不過……他們還提了另一個方案，就是煙花的造型多一些，比之前的效果更逼真一些，別的沒什么，但因為要模擬煙花引信升空和煙花從綻放到消逝的真實效果，價格會比先前的方案貴好幾倍，您看……”
“貴就貴吧，方案我看看�！�
李堇早就料到傅夜熙會這么說，另一個方案就拿在手上，傅夜熙話音剛落便立即放上來：“您看。”
傅夜熙又翻了翻：“就這個吧，再在寧城江上訂一艘大型游輪，甲板寬敞，可以坐在上面欣賞無人機那種。立刻準備，到時候幫我把邀請函發(fā)出去，就說是傅氏人工智能機器人發(fā)布會的提前預熱�！�
“但是不要請?zhí)嗳ν馊�，也別請記者，游輪上可以帶手機，專業(yè)的拍照設(shè)備一律不能帶，別讓那些小報記者把鏡頭對準宋聽雪，也別讓他們隨便編新聞瞎寫，免得好端端一件好事被他們搞砸�！�
“知道了傅總，”李堇收起文件，道，“我這就叫人去辦！”
說完他正要退出辦公室，又聽傅夜熙叫住他：“我讓小雪把他的課表發(fā)我了，一會兒我發(fā)到你手機里，你也存一下，他下午四點放學，你記得讓司機去接他�！�
“哦好……”李堇怔了一下。他的手機里還沒存過學生課表，他自己上學都不存！
不過老板的命令不能違抗，李堇還是老老實實存完去忙活了。
李堇辦事效率很高，當天訂完游輪，邀請函就已經(jīng)發(fā)到各個受邀請人士的郵箱里了。
除此之外，游輪還要裝扮，并臨時聘請游輪上的專屬服務(wù)生和大廚。寧城江有規(guī)定的船只承載重量和最高吃水深度，也無法行駛私家游輪，最多只能通過渠道訂租一艘限規(guī)格大型游輪。不過已經(jīng)夠了，傅夜熙本沒打算邀請?zhí)嗳�，寧城上流圈只部分人在受邀行列之�?nèi)，還有一部分人工智能機器人行業(yè)的友商。
當然，宋家人也在受邀之列。
不過很損的是，傅夜熙一共只讓李堇給了宋家三個邀請名額。
邀請函上寫了林可曼、宋先鳴和宋時琛三個人的名字，沒寫宋時愿。
作為一個集團的掌權(quán)人，傅夜熙其實不應(yīng)該厚此薄彼，畢竟嚴格上說，宋家是他的“丈母娘家”。
但很可惜，他不想讓宋聽雪那一晚碰到不開心的事。
不過，這種邀請函只能按名額派發(fā)，李堇做不到臨時在游輪上安裝一個人臉識別系統(tǒng)，所以宋時愿如果有心想要上游輪，弄到個邀請函還算簡單，就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周五那天傍晚，宋時琛在郵箱看到李堇以傅氏名義發(fā)來的電子邀請函，回家吃飯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宋家夫婦和宋時愿。
其實林可曼和宋先鳴也已經(jīng)在手機上看到了李堇發(fā)來的邀請函，只不過李堇給他們是私發(fā)，給宋時琛發(fā)的是他所在宋氏分公司的對外郵箱，因此林可曼和宋先鳴一開始還以為傅夜熙也讓李堇私下邀請了宋時愿。
結(jié)果宋時愿從宋時琛口中聽到這消息，立刻不高興了：“為什么？傅氏的秘書缺心眼嗎？我也姓宋，憑什么不邀請我？”
他今天下午逃課和幾個富家少爺一起出去玩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雖然也都是寧城上流圈的人，但若想得到傅氏這種場合的公開邀請，顯然也不夠格。
其實下午他的那些朋友里就有幾個人在手機上看到了新聞，說周日還有一場無人機煙花表演。
那時候宋時愿還以為無人機表演和周六的煙花大會一樣，都是寧城相關(guān)部門舉辦的，卻沒想到背后的組織者居然是傅氏集團。
要是宋時愿周日晚能登上那艘游輪，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些上流圈的朋友當中會多有面。
那跟他自己周六晚上在江面上包一艘小型游船邀請朋友上去看可不一樣。
在寧城江上訂一艘最高規(guī)格的大型游輪是天價，而且還需要背調(diào)，并不是誰都有資格私訂的，不像那種小型高端游船，只要花得起一天十幾萬的價錢，誰都可以訂。別說是他，就算是宋時琛沒什么必要都不太會去下那個手筆。
那兒可不僅僅是寧城，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的商業(yè)中心，在江中心的大型游輪上觀看和承包一場無人機表演？
還是獨家視角那種，整個無人機團隊都只為這艘游船服務(wù)。
太有面兒了，跟那些站在江畔翹首張望的普通人簡直天壤之別。
宋時愿十分想去，即使他不在受邀之列，他也很想上去一趟，以此作為他在朋友圈里的談資。
或許是傅氏的秘書不小心忘把他列入邀請名單里了？
但他不敢去問李堇當面討要邀請函，這太掉價，而且那個傅夜熙……說實在他不敢接近。
這人太冷了，看上去還有點可怕。
聽說他克妻。
還好當初替宋家聯(lián)姻的是宋聽雪，這時候他又有點慶幸自己不是宋家親生。
他拿出手機，給蕭以恒發(fā)了條消息。
“咕咕�！�
周五晚，傅夜熙提前處理完公司堆積如山的一大堆工作，在家里和宋聽雪一起吃飯，正聽宋聽雪在那兒勸廚房忙活的鐘姨早點回去，說晚上的碗筷他可以幫忙洗，就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傅夜熙拿起，發(fā)現(xiàn)又是蕭以恒發(fā)來的信息。
【蕭二：宋家那個又來找我了[抓狂]，你干了什么，為什么不邀請他登船？】
傅夜熙回：【你覺得如果是你，你會沒事邀請他？】
【蕭二：……你說得對，但是我不能得罪宋家，我爸跟宋家有合作你知道的，我又不是你，我在你們傅氏和宋家之間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嘍啰你幫幫我！】
【AAF：自己想。你可以把你的邀請函給他�！�
【蕭二：……】
傅夜熙知道蕭以恒不會給，也知道宋時愿最終一定還會想辦法拿到邀請函，不再理會他，打算到時候再囑咐李堇一遍，讓他最好不要放沒拿自己邀請函的賓客上船，就把手機放下了。
“咦？”
他剛放下手機，就看到宋聽雪一雙漂亮的貓貓眼正好奇地看著他：“你有秘密哦？”
傅夜熙把手機放下，一臉從容淡定：“什么秘密？”
“李秘書說讓我把周六周日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宋聽雪揉揉下巴，“周六我知道啦！你想看煙花，周日想干嘛？而且你現(xiàn)在很不上進哦夜熙哥哥？”
“怎么不上進？”傅夜熙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云淡風輕的模樣。
“你今天不加班，明天不加班，后天也不加班，那就算了，”宋聽雪掰掰手指，“你居然還把手機設(shè)置靜音，怎么？是怕李秘書奪命騷擾，讓你回去庫庫開大會嗎？”
宋聽雪比了個“加班開會”的手語。
“是啊我怕了，”傅夜熙道，“加班什么的最可怕了，到底是哪個資本家想出來的陰謀。”
他說話語氣實在太平淡，聽得讓人背后冷颼颼的。
宋聽雪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原來你在公司都是這樣訓人的，真的好嚇人，罪惡的‘資本家’！”
宋聽雪做了個鬼臉。
罪惡的資本家站起來，收拾桌上二人已經(jīng)吃完撂下的碗筷：“你把資本家的勞動力趕走了，資本家還要為你打工洗碗，今天就暫且允許你騎在資本家頭上。”
“啊啊不要啦！”宋聽雪忙站起來，搶著跟他一起收拾碗筷，“我很會洗碗的，我來！我來！”
傅夜熙忍不住輕輕一揚眉：“還好我是個好老板，不然你口中的‘罪惡資本家’要是知道你‘很會洗碗’，以后就要奴役你了�！�
“狠狠奴役我！”宋聽雪拍了拍自己，毫無一點防備心道，“吃你的用你的，洗個碗是小事啦！”
傅夜熙喉結(jié)上下一滾，不知道說什么，只好淡淡“嗯”了一聲。
小孩太實在了。
又很想親一口了，怎么辦？
第23章
晉江獨家
整個世界寂靜無聲�！救弦弧�
周六。
傅夜熙和宋聽雪約好一起在家里看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