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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溫然愣了下,隨后立刻調低自己的頸環(huán)檔位。只一秒,高匹配度alpha的信息素宛如一劑即時起效的良藥,將他從灼熱的水中撈上岸,重獲呼吸。

    身體里持續(xù)好幾天的燥熱終于得到安撫,溫然眨眨眼睛,喃喃道:“我覺得這樣應該已經(jīng)可以了,你不要擔心,你說的那、那兩種,我不會那么過分的,不會要你做那些的。”

    “關我什么事�!鳖欔肋t轉身朝里走,“我要洗澡了�!�

    他才走幾步,溫然卻覺得信息素不夠濃了,馬上站起來跟過去,跟到洗手間門口,周圍的燈光自動亮起,顧昀遲回頭:“你打算看著我洗?”

    “沒有,沒有�!睖厝煌赃吪擦艘徊�,“我在這里等你。”

    顧昀遲看他一眼,走進洗手間,關上門。

    門阻隔了大部分信息素,這讓溫然又開始變得焦躁難耐,等著等著,水聲總算停了,再等等,吹風機的聲音也停了,繼續(xù)等,顧昀遲還是沒出來。

    “你好了嗎?”溫然實在忍不住,小心地說,“都要睡覺了,應該不用弄得太精致吧?”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顧昀遲穿著睡衣走出來:“戴著手環(huán)洗澡,弄濕了不用擦的嗎�!庇终f,“五分鐘早過了,你怎么還在�!�

    “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睖厝唤吡酥仆欔肋t身邊靠的欲望,請求道,“讓我再待一會兒可以嗎?”

    顧昀遲收回視線,徑直往臥室區(qū)走,溫然尾隨其后,跟到床邊。

    按遙控器將窗簾關上,顧昀遲掀開被子一角,說:“衣服脫了�!�

    “�。俊币詾檫@又是什么AO必備性知識,比如信息素安撫需要赤裸進行才效果最佳,溫然一邊猶豫地摸到自己外套拉鏈,一邊向顧昀遲確認,“全部脫光嗎?”

    顧昀遲用那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他:“外套�!�

    “哦……好、好�!�

    脫掉外套,溫然就這么傻站著,顧昀遲不耐煩道:“去床上�!�

    還以為自己只能坐在地毯上的溫然對此難以置信,身體卻因為不想挨罵而先一步做出行動,快速爬上床睡到左側。顧昀遲拉開床頭柜抽屜,拿出藥瓶倒了一顆藥咬在嘴里,然后喝了口水送下去,關掉燈躺上床。

    漸漸地又眩暈起來,腦袋變得稀里糊涂,溫然輕微動了動,問:“我可以把頸環(huán)摘下來嗎?”

    “你在上幼兒園?這種事都要問我。”

    “那下次不問了�!备O窸窣窣,溫然將頸環(huán)摘下放到一邊,他摸摸自己的腺體,熱的,而且比平時要脹一些。明明已經(jīng)離得很近,卻好像還是完全不夠,強烈的渴望促使他朝顧昀遲身邊挪去,下巴快要搭上對方的肩。

    他隱約聽到顧昀遲的呼吸重了些,并輕嘖了一聲,在顧昀遲開口讓他滾遠點之前,溫然模模糊糊地說:“你讓我睡你的床,你真的很好�!�

    顧昀遲難得頓了下,才說:“你要求夠低的�!�

    根本聽不清他講了什么,耳朵嗡嗡作響,溫然嗅著顧昀遲的信息素,繼續(xù)向他靠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發(fā)情了�!睙o處傾訴,只敢在意識不清的時刻才隱晦地吐露,“而且癥狀這么嚴重,好像發(fā)情之后,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

    “omega受alpha信息素影響之后容易被誘導發(fā)情,特別是高匹配度之間�!鳖欔肋t偏了偏頭躲開溫然不清醒的聲音,道。

    “發(fā)情的時候,我總是在想你�!睖厝蛔灶欁哉f著,臉已經(jīng)蹭到顧昀遲頸邊,“實在忍不住了,才來找你的,對不起�!�

    omega滾燙的呼吸噴在頸側皮膚上,顧昀遲抬手扣住那張不斷湊近的臉,側過頭盯著他:“想我干什么�!�

    溫然被阻礙了前進路程,有點難受地哼哧兩下,慢了十幾秒才把顧昀遲的問題聽進去,回答:“想你的信息素,很好聞�!�

    顧昀遲扣著溫然的臉往后推,溫然不屈不撓地重新趴到他旁邊,問:“你怎么不罵我性騷擾了。”

    “你就是個愛到處性騷擾的人,說了有什么用�!�

    “怎么會呢……”溫然像狗一樣,鼻子在顧昀遲的臉頰、鼻尖、唇上、下巴一一嗅過,嘴里說著,“我沒有到處,我只對你這樣�!�

    他的上半身幾乎已經(jīng)壓在顧昀遲胸口上,且有要繼續(xù)往他身上爬的趨勢,最終被顧昀遲托住腰攔下。溫然的睡衣早就蹭亂,衣擺向上堆疊,顧昀遲的手心無阻擋地按在他腰上:“不是說聞一聞信息素就好嗎,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醫(yī)生是這樣跟我說的。”不明白為什么聞到信息素之后腦子反而更糊涂了,溫然也很苦惱,又混沌,“我覺得,可能從我夢到你開始,就變得很奇怪了�!�

    兩人的心跳隔著胸腔重重撞在一起,顧昀遲鼻息沉重,手指插進溫然的頭發(fā)里:“夢到我什么。”

    “夢到你摸我�!�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顧昀遲才吐出幾個字:“你真是……”

    “醒了以后,癥狀就變得更嚴重了�!睖厝坏拖骂^,嘴唇無意識地在顧昀遲的脖頸和耳邊到處碰,“而且還流水了,非�?膳隆!�

    手驀地收緊,顧昀遲抓著溫然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頭來,兩人下巴相抵,顧昀遲說話都有些發(fā)�。骸皼]必要什么都往外說,我不想聽�!�

    溫然張了張嘴,茫然地問:“你生氣了嗎?”

    “后悔�!�

    篤定他就是生氣了,溫然安分地在他肩膀上趴好,說:“對不起,我不吵你了,你睡覺吧。明天醒來的時候,你記得原諒我�!�

    于是安靜下去,溫然在發(fā)表了一番出格而荒唐的混亂發(fā)言后,也感到疲憊,聞著顧昀遲的信息素,貼在他肩頭很快睡著。

    omega在發(fā)情時是會做出許多無邏輯行為、說出許多直白且不過腦的話的,接受過完整生理課程教育的顧昀遲深諳這一點,卻還是到了凌晨才得以入眠。

    溫然醒來時整個人埋在被子里,他扒拉著將頭探出來,顧昀遲不在,仔細聽了會兒,房間里沒動靜,應該是下樓了。

    整理好枕頭和被子,溫然戴好頸環(huán),套上外套,去漱了個口洗了把臉。

    電梯門打開,339迎上來:“早上好我的寶寶,為紀念你和少爺?shù)谝淮喂捕攘枷�,我請廚師制作了大量美味牛角包,請隨我去餐廳享用�!�

    “我得回家了�!标愂孳钸@幾天在外出差,但怕芳姨問起,溫然打算早點走,“現(xiàn)在幾點了?”

    “才六點半呢�!�

    昨晚大概沒到十點就睡了,醒得夠早,希望回家時不會碰上芳姨。溫然聞了聞空氣里牛角包的香味,咽下口水,說:“那我先回去了。”

    “好吧!我去打包,等我一下!”

    這次打包了十五個,用一個很大的紙袋裝著,339將袋子塞到溫然懷里:“請帶回家慢慢品嘗,我馬上幫你聯(lián)系司機�!�

    牛角包還是熱的,抱在懷中給人一種十分充實的幸福感,溫然傻笑了一下,一轉眼卻見顧昀遲喝著咖啡從后花園走回客廳,同時在打電話。

    “是的,昨天睡得早�!鳖欔肋t走到溫然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眼,“吃飯的話可能要過兩天,他這幾天不舒服�!�

    掛掉電話,顧昀遲還看著手機,溫然仰頭問:“誰不舒服?顧爺爺嗎?”

    “你�!鳖欔肋t的手機越舉越高,“我的小提琴老師叫我有空去他家吃個飯,讓我?guī)夏悖銈冋J識?”

    “是姓章嗎?上次在陸赫揚的生日會上,我們有說過話�!豹q記得被章昉懿說自己長得既不像溫寧淵也不像陳舒茴時的緊張感,溫然有些不安,看著把顧昀遲臉都擋住的手機,問,“為什么讓你帶上我呢?”

    “誰知道。”顧昀遲說。

    手機里傳來咔嚓幾聲,溫然怔了怔:“你在拍照嗎?”

    “截屏�!�

    “截屏要舉那么高嗎……你是在拍照吧,可不可以給我看一下?”

    顧昀遲倒沒再否認,坦然地將手機給溫然。溫然低頭看屏幕,發(fā)現(xiàn)果然是拍的自己,俯拍,還開了0.5倍廣角,把他拍得頭大身子小,眼睛也很大,右手臂彎里挎著一袋牛角包,表情呆滯,衣服和頭發(fā)亂糟糟,看起來智商有問題。

    “……”溫然好聲好氣地求他,“可不可以刪掉啊,把我拍得有點像外星人,很奇怪�!�

    顧昀遲說:“你本來就長得和外星人一樣�!�

    “好吧�!睖厝灰膊幻靼最欔肋t為什么要拍這種奇怪的丑照,但總不會打印出來貼滿預備校,也無所謂了。他猶豫一下,說,“昨天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

    “我感覺很差�!鳖欔肋t關掉手機,喝了口咖啡道。

    “��?是我睡相不好打擾到你了嗎?還是我說錯了什么話?我記得昨晚我一到床上就睡著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總之先道歉,溫然說,“對不起,害你沒睡好�!�

    顧昀遲目光一頓,放下咖啡,垂眼看了他幾秒,最后說:“你確實害人不淺�!�

    更令溫然疑惑的是,顧昀遲要送害人不淺的自己回家。

    “你這么早出門,是去鍛煉?”溫然問,“所以才順路送我一下?”

    “不順路�!鳖欔肋t換了鞋,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迷茫不解,溫然也往玄關走,路過339面前,才意識到它一直沒說話,溫然彎下腰:“339,我回家了,再見。”

    屏幕里,339的眼淚和口水一齊流淌:“我真的……我真的感覺好幸�!愫蜕贍敗堊屛摇氉曰匚睹篮谩�

    不懂它在幸福什么,溫然直起身,挎著一袋牛角包去追顧昀遲。

    作者有話說:

    顧少給然上了一晚上生理課,結果然一覺起來忘個精光。

    第33章

    雨后的清晨干凈清涼,溫然抱著牛角包,有些拘謹?shù)刈M副駕駛。怕面包的香氣溢出來在車里揮散不去,溫然按著袋口窸窸窣窣地壓了又壓,確保是嚴實的。

    “想吃就吃。”顧昀遲系上安全帶,沒看他一眼,“不用裝模作樣地暗示。”

    “不是,我怕氣味跑出來�!睆淖蛱熘形缙鹁蜎]吃過東西,溫然感覺胃已經(jīng)餓成了一張紙,他咽咽口水,問,“我真的能在你車里吃東西嗎?”

    “不能�!�

    “……你剛剛還說想吃就吃�!�

    “那你還問�!�

    溫然就很有眼色地不再廢話,打開紙袋,拿出一個牛角包低頭啃起來,一邊啃一邊小心地注意著不把面包屑弄到座椅上。

    車子開動幾分鐘,顧昀遲看著前路突然問:“頸環(huán)檔位調低沒有�!�

    “嗯?”溫然嚼著面包回想片刻,“是最高檔位,我怕信息素散出來�!�

    顧昀遲嘖了聲:“調低�!�

    不敢多問,溫然連忙照做,檔位甫一調低,alpha信息素便卷繞著面包香飄進鼻子里,大腦都跟著清醒幾分,溫然才明白顧昀遲一直沒將手環(huán)檔位調高,始終釋放著信息素。

    從頭到腳都再次舒適起來,溫然舔舔嘴邊的面包屑,真誠的語氣:“你真的很好�!�

    話畢,顧昀遲卻皺了下眉,道:“吃東西的時候別廢話�!�

    明明是夸獎,居然被他說是廢話,溫然實在不懂顧昀遲不爽的點,悻悻地繼續(xù)吃面包。

    在車子拐入溫家大門外那條林蔭大道的路口前,已經(jīng)吃掉五個牛角包的溫然鼓起勇氣開口:“就在入口停下吧,然后我走回家�!�

    “我送你回家讓你覺得很見不得人是吧。”

    怎么會被理解成這樣,溫然愣了愣,立即解釋:“不是的,我怕被家里人看到,不知道我哥昨天在不在家過夜,而且門口有他的保鏢,要是被他們知道你送我回來,可能會以為我和你關系很好�!�

    交談間已經(jīng)到了路口,顧昀遲在樹下停了車,反問:“關系很差你昨天還跑來我家。”

    “其實不差,對嗎?”溫然不等顧昀遲回答,接著說,“但是我不想被他們知道。”

    就算陳舒茴沒有下達要他與顧昀遲保持距離的指令,溫然也不想被溫家人知道他和顧昀遲關系不差。

    顧昀遲抱著手靠在椅背上,輕描淡寫:“知道你喜歡偷情了�!�

    令人費解的結論,重達十噸的黑鍋,溫然呆滯道:“你怎么能這么說……”

    “下車�!鳖欔肋t態(tài)度干脆。

    “哦……”不知為何很想多待一會兒,也許是想再聞聞顧昀遲的信息素,溫然折好袋口,卻遲遲沒有開門下車。猶豫幾秒,他說,“我哥昨天把方以森帶回家了,還讓好幾個保鏢看著他�!�

    沒任何驚訝,顧昀遲道:“你哥做這種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確實……而且他明明在外面有房子,這次卻把人帶到家里,我擔心我媽回來之后看到方以森,會朝他發(fā)脾氣�!睖厝坏吐曊f,“他已經(jīng)是受害者了,為什么還要承受這些呢�!�

    “你愁也沒有用。”顧昀遲看他一眼,“不關你的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

    “但我還是很替他難過�!睖厝粨笓甘种�,“我還聽到我哥問他遺書是不是不想要了,感覺不是什么好事�!�

    “方以森被你哥關起來的那段時間里,他母親去世了,沒見到他最后一面,只留下一封遺書�!鳖欔肋t看著前方大道,盡頭是溫家黑色的大門,“遺書被你哥收走了,作為拿捏方以森的籌碼�!�

    溫然呆了很久,才說:“原來是這樣�!�

    母子倆一脈相承的手段——以他人的軟肋來制造可以為自己滿足欲望的有利條件,不管是打造出一個高匹配度omega,還是搶走遺書。

    就像現(xiàn)在坐在車里的他和顧昀遲,一個利用方,一個被利用方。

    溫然又說:“對不起�!�

    “只是告訴你事實,不用發(fā)散思維又在這里道歉�!鳖欔肋t按了車門解鎖鍵,“下次說對不起之前想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需不需要自己來道歉。下車�!�

    還沒悟透他的話就被再次驅逐,溫然有些反應不及,卻還是馬上打開車門。在腳抬出去之前,他回頭對顧昀遲說:“謝謝你釋放信息素給我,我好很多了,要是你這兩天也有空,可以隨時叫上我去你的老師家吃飯,我沒問題的�!�

    “知道了。”

    溫然就笑一下,下了車,站在路邊看顧昀遲離開,才往家里走。

    門口的保鏢沒多給他眼神,應該是溫睿的人,只負責看守方以森,不一定會將自己徹夜未歸的事匯報上去。溫然推開家門,芳姨正起來做早飯,見他從外面進來,詫異道:“怎么這么早起,去哪里了?”

    “去買了面包�!睖厝缓厝鲋e,“您不用準備太多早飯,我再熱個牛奶就行。”

    “想吃什么跟我說我去買嘛,你身體不舒服還跑出去�!狈家掏鶑N房趕,“我?guī)湍銦崤D��!?br />
    五分鐘后,溫然端著牛奶上樓,輕輕敲方以森的房門:“方助理,你起來了嗎?”

    很快門被打開,方以森還穿著睡衣:“起來了,剛洗漱完�!�

    “我給你拿了熱牛奶,還有這個牛角包,非常好吃,我能進來嗎?”

    房間里開著燈,方以森將門再拉開一點,說:“可以的,請進�!�

    雖然從顧昀遲家?guī)Щ貋淼呐=前苷滟F,好久才能有機會吃上一次,但可以分享給方以森,這令溫然感到慰藉,也產生負罪感——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你昨天睡得好嗎?”

    “還好�!狈揭陨攘丝谂D�,說,“謝謝你。”

    “不用的�!睖厝蛔谝巫由�,手心搓了搓膝蓋,安靜一會兒,問,“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嗎?”

    方以森側頭看向他,然后又移開目光,回答:“想麻煩你幫我找?guī)妆緯疫@樣待著有點無聊。”

    溫然立刻站起來:“我現(xiàn)在去找,你等我一下�!�

    咚咚咚跑去書房,從書架上取了幾本不同類型的書,溫然回到客臥,把書放在桌子上。

    等方以森吃完早飯,溫然不再打擾�;胤块g數(shù)了數(shù),自己吃掉五個,方以森吃掉三個,還剩下七個牛角包,這個周末可以慢慢吃。

    脫離顧昀遲的信息素安撫,頭又有些暈和熱,但已經(jīng)比前幾天好很多,沒有太大影響,溫然坐到書桌前開始做作業(yè)。

    周六在做題與陪方以森觀看完一部電影中結束,陳舒茴出差未歸,溫睿忙著公司的事,大概也找不到空閑抽身,溫然替方以森松了口氣。

    晚上洗完澡,溫然剛走出洗手間,聽到有人上樓梯,他打開房門,是溫�;貋砹�。

    溫然問他:“你要把方助理關在這里多久�!�

    “這是你該管的事嗎?”溫睿停下腳步。

    “媽回來了會生氣的,會對方助理說不好聽的話。”溫然盡可能壓低聲音,“他已經(jīng)過得很不好了,你還要讓他難堪嗎?”

    溫睿沉默片刻,道:“你媽生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憑什么事事都要按著她的想法來�!�

    “那也不能讓方助理夾在你們中間受罪。”

    溫睿不耐煩地看他一眼:“小孩別管那么多。”

    他說完就走了,去敲方以森的房門,溫然只能關上門,坐到床邊發(fā)呆。

    手機響了一下,有短信,是339發(fā)來的:晚上好!接少爺通知,明天早上十點半出發(fā)去章昉懿老師家吃午飯,請?zhí)崆白龊脺蕚洌?br />
    溫然:收到,我是在家里等還是自己過去?

    339:會有一位姓顧的司機準時來接哦!

    溫然:好的

    以為這位顧司機只是恰好同姓,直到第二天早上十點二十分,溫然走出大門,遠遠望見大道盡頭那輛深灰色跑車,才意識到原來該司機全名顧昀遲。

    不敢遲疑,溫然邁腿跑起來,氣喘吁吁跑到車邊,顧昀遲正低頭看手機。溫然不知道車門怎么開,摸索觀察了半天,沒有辦法只能敲敲車窗。

    顧昀遲頭也不抬,一手按鍵,車門自動打開。

    “早上好�!睖厝蛔M副駕后主動打招呼。

    意料之中顧昀遲沒搭理他,啟動車子掉了個頭開出去。

    并不遠,只開了半小時左右便到達章昉懿家,清凈的花園別墅。顧昀遲將車停在樹下,和溫然一起下車,對正拿著小鋤頭在到處松土的alpha叫了聲:“老師�!�

    章昉懿抬頭,站起身,笑著說:“來啦�!�

    顧昀遲推開花園門,溫然跟著走進去,章昉懿洗了個手,問溫然:“還記得我嗎?”

    “記得。”溫然實際非常緊張,“老師您好�!�

    “別客氣,就當是來親戚家�!闭聲P懿帶他們進客廳,“上次培聞生日我剛好在國外,回來才知道那晚他給你們倆訂了婚,錯過了怪可惜的,所以想著叫你們來吃頓飯�!�

    一聽到訂婚這個詞溫然就渾身不自在,看也不敢看顧昀遲,接過保姆遞來的水,說了聲謝謝后開始一口接一口地喝,掩飾尷尬。

    顧昀遲問:“吳老師呢?”

    “她這段時間忙著呢,下周有個演奏會,今天一大早就去監(jiān)督排練了。”保姆過來示意午飯已經(jīng)準備好,章昉懿說,“行,那我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雖然陳舒茴不常在家吃飯,但芳姨一直是按照她的口味來做菜,溫然其實吃不太習慣,導致總覺得外面的飯菜更合胃口,比如顧昀遲家、劉叔劉嬸家,以及今天的章昉懿家。

    “好吃就多吃點。”見溫然吃得香,章昉懿笑道,“看你瘦瘦的,還以為不太愛吃飯,沒想到胃口這么好�!�

    溫然咽下一口菜,說:“真的很好吃,謝謝您。”

    顧昀遲瞥他一眼,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豬。”

    以同樣的音量,溫然承認道:“沒錯。”

    飯桌上氛圍輕松,章昉懿聊起顧昀遲小時候學小提琴,如果拉錯音就會生悶氣,并且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錯兩次。

    “難怪小提琴拉得那么好。”溫然說,心里想的是原來少爺從小就愛生氣。

    顧昀遲夾了筷菜,淡淡道:“你什么時候看過我拉小提琴。”

    溫然一噎,是339上次給他看琴房監(jiān)控來著——但怎么能出賣339,于是他說:“是我想象的,你那么聰明,而且有很厲害的老師教,不可能不好�!�

    顧昀遲看了看他,沒說話。

    章昉懿卻愉悅地笑起來:“昀遲,對手有很多種,看來你可得小心了啊。”

    “會小心的。”顧昀遲說,“小心不要被蠢到�!�

    沒聽懂,但不妨礙溫然繼續(xù)吃菜。

    飯后章昉懿提出一起去樓上琴房轉轉,不知是為了逃避被老師要求現(xiàn)場拉琴還是別的什么,總之顧昀遲抬了抬手機說要出去打個電話,讓他們先去。

    “這小子,就是怕我叫他拉琴。”章昉懿推開琴房門,問溫然,“你有學什么樂器嗎?”

    “會彈一點鋼琴�!睖厝淮�。

    琴房很大,采光也十分好,透明柜中擺放著許多架小提琴,最大的那面墻上整齊地掛著大大小小各種照片。

    “這是昀遲第一次上臺獨奏,五歲半的時候。”

    溫然湊近看,首先看的是相框的懸掛方式,沒有細繩,是掛在釘子上的,應該不會突然掉下來。再看照片,不到六歲的顧昀遲穿著黑色燕尾服,一臉嚴肅地在演奏。

    目光一轉,旁邊是一張看起來有些年份的大合照,日期標注是二十一年前。在許多張陌生面孔中,溫然很快認出了年輕時期的章昉懿,他剛要抬手指過去向對方確認,卻忽然注意到站在章昉懿后排的女人。

    別在耳后的長黑發(fā),干凈清美且絲毫不顯寡淡的臉,站在人群中像一棵秀麗的竹。

    與照片上那雙眼睛對視的一瞬,溫然心頭猛然重跳,他確認自己并不認識這個女人,熟悉感卻撲面而來——就像看到自己的臉。

    “太像了,對嗎?”章昉懿輕聲道,“上次我說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就是她�!�

    溫然還盯著那張臉,入神到只能用氣聲問:“她是誰呢?”

    “李輕晚�!闭聲P懿緩緩道,“我最優(yōu)秀最有天賦的學生,曾經(jīng)我以為她可以接任我成為樂團首席�!�

    “相比其他從小就開始學琴的人,她的起點要晚很多,但音樂離不開天賦,而她就是那個有天賦的人�!�

    “她拿了很多獎,媒體雜志想采訪她,都被拒絕了,不少人覺得她太清高太驕傲,只有我和我太太知道,她只是不愛和人打交道,對世俗的光環(huán)也不感興趣,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琴房里練習和譜曲,她認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小提琴手。”

    “后來她順利進了首都樂團,我和太太都篤定她會是下一任首席,甚至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

    心跳被拉成直線,溫然問:“最后呢?”

    “她失蹤了,在十七年前。”章昉懿看著那張照片,聲音低沉下去,“突然就不見了,音信全無,至今我們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還活著�!�

    下樓走出客廳時陽光淡了很多,顧昀遲拿著小鋤頭在暴力松土,章昉懿唉喲了一聲:“小少爺,我的花都要被你鏟死了!”

    顧昀遲扔下鋤頭起身:“它本來就要死了,章老師別賴我。”

    “本來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的。”章昉懿道,“行了你快去洗手,不然傳到老顧的耳朵里還以為我指使你干活,他最近身體怎么樣?”

    “身體很好,謝謝您掛記。”

    洗完手,顧昀遲轉過身看著溫然:“想回去了沒有�!�

    章昉懿道:“這你讓他怎么答,說想回去不就意味著覺得這里不好玩?”

    “知道了,是我想回去了。”顧昀遲說,“下午我還有點事�!�

    “忙去吧,什么時候空了再一起過來玩�!�

    “嗯,老師再見�!鳖欔肋t走到溫然身旁,見他呆愣著,提醒他,“說話�!�

    溫然回過神,慌張道:“哦、哦,老師再見,午飯很好吃,今天打擾您了�!�

    “不打擾的,歡迎你們來。”章昉懿看了他幾秒,“去吧�!�

    回去的路上溫然安靜看著窗外,李輕晚的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尤其在得知她已經(jīng)失蹤十七年后,溫然心里奇怪地產生一種遺憾和悲傷。

    天色逐漸變得陰沉,似乎又要下雨,顧昀遲依舊把車停在路口,溫然轉回頭,勉強提起精神,說:“今天麻煩你了,謝謝顧司機�!�

    說完看到顧昀遲的眼神,溫然哆嗦了一下,頓時清醒:“不是不是,說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發(fā)情期是會影響智商的�!鳖欔肋t道,“雖然你平時腦子就不怎么好�!�

    “可能是的,我這兩天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睖厝煌崎_車門,想想又問,“你下星期還會去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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