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很多考官和博士對俞漸離考試的評價是穩(wěn)則穩(wěn)矣,卻讓人夸不出驚艷來,甚至考試的技巧明顯。
沒有獨特的思想,各個方面四平八穩(wěn)。
以至于大家都沒有多夸贊俞漸離,只當是他從明知言那里學了不少考試技巧,再加上是重回國子監(jiān)有經(jīng)驗。
這也算是俞漸離想要的結果。
月試結束后博士布置功課,他回到四門學的支堂,支堂里氣氛微妙,倒也沒有太過分的針對,只是無視,甚至有些回避他而已。
聽說那些監(jiān)生們最終也只在一日內所有人湊了四十三兩銀子來,說是其余的慢慢還。
陸懷璟痛罵了他們一頓后,讓他們寫了欠條。
月試公布成績,布置功課完畢,有兩日的假期。
難得假期,明知言要去走主線劇情,跟隨自己不能出山的師父學習,沒時間陪俞漸離。他也樂得自在,自己一個人一大早便離開了國子監(jiān),準備去京里逛逛。
在他的概念里,他是要努力帶俞家回京的。
就算他在臨死前沒做到,明知言也會在他死后協(xié)助俞家辦到。
所以他有能力的話,要提前在京里給家人置辦一些產(chǎn)業(yè),住處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
按照他家的實力和身份,怕是買不起太貴的地界,只能買些偏僻的。
那個位置又不能太過混亂,四周的商業(yè)也不能太復雜,人流多的話也會引來麻煩,治安要好一些。
俞漸離長相出眾,他的家人自然也不會差,他的家中還有一個貌美的妹妹。
在原著中,他的妹妹回京后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可也因為美貌經(jīng)歷了不少風波,就連明知言都險些沒護住她。
她最后為了感謝明知言對俞家的照顧,嫁給了一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做了續(xù)弦,讓明知言多了一份助力。
可明知言是萬分不愿的,覺得自己沒能照顧好摯友的妹妹,還讓妹妹反過來幫助自己,這里也是明知言最悔恨的劇情之一。
在俞漸離穿書后,妹妹對他極好,在他病重時一直是妹妹在照顧他。
他也不愿意此類事情發(fā)生,他還是希望妹妹能嫁給心儀之人。
所以保護好妹妹的安全至關重要。
改變妹妹的命運,似乎也只需要在跟明知言說遺言的時候著重強調一下,讓他早點幫妹妹嫁個好人家,后面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
他也要在此之前為俞家做好鋪墊,這樣明知言也不會幫助俞家太多,讓妹妹這般報恩。
幫紀硯白抄寫獲得四百兩銀子,對于他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賠償給陸懷璟三十兩,他還剩下三百七十兩,這些足夠他置辦一處宅子。
之后他再雇傭人將房屋修繕布置一下,家具等物件在這些日子里慢慢置辦,想來在俞家歸京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當他真的去逛了,才發(fā)現(xiàn)他想得簡單了。
他能瞧得上,夠他們一家子人住,且地界不錯的房子,就需要三百兩銀子起步。
這還不算之后修繕的費用,之后全部置辦整齊,怕是需要四百余兩。
若是費用充足也可以自蓋,可是他在國子監(jiān)內沒辦法監(jiān)工,而且地界也都是偏僻些的。
他拿著地圖研究,走走逛逛幾個區(qū)域,終于找到了一處還算是稱心的。
這里有二進的院子,還有一處單獨的小院,可以留給妹妹。
院子里雜草叢生,沒有園林布置,屋舍倒是修得堅固。
他的父親原是工部的,在他穿書后也教過他一些東西,他有信心將這里整理好。
價格上,他軟磨硬泡也只能降到三百四十兩銀子,這還是房主急需用錢才破例降下來的價格。
他并未立即購買,而是走出去在附近看了看前后街道都有什么鋪子,住著些什么人。
又在附近的石階上靜坐,觀察左鄰右舍性情如何。
如此坐到了傍晚才回了國子監(jiān)。
他在床鋪上輾轉反側了許久,思前想后,確實喜歡這個小院。
鬼使神差地,他起身到了小窗邊敲了敲窗,也不知紀硯白在不在。
等了片刻,紀硯白才打開了小窗,低聲問:“怎么?”
“還好你在國子監(jiān),有打擾到你嗎?”
“無妨。”紀硯白回國公府就會挨罵,還不如留在國子監(jiān)。
俞漸離思索了一會兒,從小窗的縫隙探頭去看紀硯白,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用你給的銀子置辦了一處宅子,你會不高興嗎?”
紀硯白還當是什么大事,聽完之后頗感意外:“就這事?”
“嗯,我思前想后,還是應當先問問你。”
“錢已經(jīng)給你了,你自己隨便處理,沒必要征求我的意見。”
俞漸離又問了他關心的另一個問題:“那之后的抄寫還寫嗎?”
“你若是不忙,一會兒就可以將剩下的抄寫出來,我會在明日讓曇回將銀子給你送過去�!�
俞漸離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點了點頭:“其實這筆銀子我收著還是挺不安的,所以以后我會一直給你押題的,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我也都可以幫你�!�
“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的,在我這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我會煩。”紀硯白輕笑了一聲,靠在窗邊,距離他更近了一些,“你要買房子的話,我派人和你一同去,他們要懂一些。”
似乎是怕他這個書呆子被那群|奸詐的商人給騙了。
俞漸離想了想后點頭:“我自己買還真有幾分忐忑,又不能叫知言,畢竟錢的來由不好解釋�!�
“什么時候?”
“明天�!�
“不再多看看了?”
“實不相瞞,我來京里之前就研究過這里的地圖,大致了解了一些。到了地方,說了我的要求后,價位合適,環(huán)境尚可的我今日都逛了一遍,最終選了這個�!�
聽到俞漸離這么說,紀硯白垂眸打量了他一遍。
俞漸離懂了他的眼神,安慰:“放心吧,不會累死的。”
“那就好。”
俞漸離輕車熟路地去了紀硯白的房間,坐下開始寫抄寫。
這一次一次性將剩下的所有都寫完,俞漸離也算是心中穩(wěn)當了下來。
見俞漸離今日抄寫得安靜,總是愁眉不展的,坐在角落的紀硯白說道:“其實你可以為俞家事先安排好住處,這樣他們回來的時候也不至于太狼狽�!�
“你知道我家里的事情?”
“曇回早早就跟我說過,你這般決定也是對的,你不必太過糾結,就算買得不合適,也可以用相差不多的價格轉手出去,我可以派人幫你處理此事�!�
俞漸離確實因為這個憂心。
他總怕自己是擅作主張了,而且這筆錢數(shù)額很大,就算他穿書前,也沒經(jīng)歷過買房買車此類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第一次做大的決定,心慌得厲害。
聽到紀硯白的安慰,俞漸離很感意外,片刻后笑了笑,道:“從未想過,我有朝一日會和你聊這些,你還會來安慰我�!�
“怎么,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個莽夫?”
“嗯……”其實比莽夫更可怕,是一個瘋子。不過如今看來,人還挺好的。
*
第二日一早,曇回早早就在俞漸離的號房門口等了。
他們二人一同離開國子監(jiān),曇回在街頭和等待的年長的管事會合,和俞漸離一同到了買賣處。
到了地方,管事和曇回一起幫忙看房子,又挑挑揀揀了幾處不好的地方,最終又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將價格降到了三百一十五兩銀子。
之后的流程有管事和曇回盯著,都很省心,俞漸離只需要在最后簽字,交訂金即可。
結束后,俞漸離想請兩個人吃飯,兩個人顯然被叮囑過了,根本不多留。
曇回大笑著說道:“您要是請,不如請我們家少爺,我們家少爺吃得多,您必定破費,所以我們真沒跟您客氣!”
俞漸離聽得想笑,也只得點頭同意了。
下午閑來無事,他在街上到處逛逛。
看看家具,記住這些東西的樣式,甚至連細節(jié)都看得仔細。
店家看他的架勢覺得他是真的要買,于是介紹得也都詳細,俞漸離暗暗記住,想著自己應該能復刻出來,便借口說回家量尺離開了。
之后他又去逛了首飾店,想著也應該給妹妹提前置辦一些嫁妝。
真的進去首飾店之后,看著首飾的樣式,總覺得有些老舊,卻統(tǒng)統(tǒng)價格不菲。
他并未立即購買,而是看過之后去了一些原石店。
他在店鋪里買了些未經(jīng)加工過的邊角料玉石,又買了些其他的原石材料,這些雖是邊角料,卻也都是上等品質,加在一起又花去了二十兩。
臨走時,他看著那上等的紅寶石許久,最終還是扭頭離開了。
進京后,他連號房的桌椅都舍不得買,都是木料臨時做的,給妹妹買東西倒是要大方不少。
只是他自己也覺得極好的材料,在剛剛置辦了房產(chǎn)后也有些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暫時擱置。
走出原石店后,他又逛了其他的鋪子,買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材料,都是可以用來做首飾的。
最終他看向了絲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材料,又去看了看白色的真絲布料,最終決定買一塊來。
店家收過銀錢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俞漸離:“這么少可做不了什么,是要買回去做帕子?做帕子這個也不夠厚,頂多拿來練習做女紅�!�
“隨便做點小手工,這個厚度正合適�!�
“這倒是沒聽說過�!�
他拎著東西朝回走期間路過了一家書局。
本就愛書如命的他,看到這種鋪子自然走不動路,總是要進去逛逛的。
他提著東西,站在書柜前正在看著,聽到了店主與一書生的談話。
書生抱怨:“最近給的銀錢怎么越來越少了?你們這樣,還有誰愿意給你們寫?”
“有銀錢多的,你敢寫嗎?”
“那幾位可不敢亂寫,容易把我尋出來亂棍打死。”
“那沒辦法,只有一兩銀子,收著吧!”
俞漸離起初還在疑惑,這是什么賺錢的方式嗎?他是不是也可以賺些銀錢?
一兩銀子也不少了,看來之前給的更多?
思考間他走到了最里間,這里需要掀開簾子才可以進入。
他走進去便看到密密麻麻的話本子,里間還有一個伙計,看到他就跟他介紹:“這可都是我們店獨有的,別的店買不到。”
強烈的好奇心,讓他伸手拿來一本,翻開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主角叫明知言。
在他震驚的時候,旁邊的伙計介紹:“還有陸懷璟的本子,國子監(jiān)第一美人,聽說過沒?這里還有杜璜的,還有……”
俞漸離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些古人也喜歡看同人?
那剛才賺錢的方式,他算是猜到是什么了。
他將本子放了回去,提起自己的東西離開,那書生和店主還在吵架。
“這銀子太少了,不行!”
“紀硯白的本子五兩銀子,你敢寫嗎?”
那書生沒回答。
俞漸離也不知怎么想的,脫口而出:“我敢……”
那可是五兩銀子!
第020章
腦補
俞漸離的話,很快引來了對峙二人的目光。
他們打量著他,目光不出所料的帶著驚詫。
他今日出來閑逛,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很簡樸,都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面料,顏色也有些洗舊了。
他手中拎著的,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包裹,看得出來都是些便宜的物件。
偏他長相過于秀美,讓人移不開眼睛。
俞漸離見場面尷尬,于是再次問了出來:“五兩銀子是真的嗎?”
旁邊的書生終于回神,提醒道:“旁人倒是無妨,這些人知道了也鬧不出什么來,陸懷璟則是恨不得自己名揚天下,也不管是怎么揚的名。紀硯白可不一樣,他可是小國舅爺!”
的確,在外人的眼中,紀硯白還是有些瘋的小將軍,回京后到處惹是生非,眾人都有些懼怕。
市井傳說,殞命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幾,沒有幾千也有幾百,簡直殺人如麻。
但是俞漸離和紀硯白熟悉后,覺得他應該不會那么不明事理。
當然,如果真的是他做錯了什么,紀硯白想來也不會輕易饒了他。
不過好在他了解紀硯白不為人知的一面,這位爺不愛看文字,想來真發(fā)現(xiàn)了都沒耐心去看本子里的內容,安全程度和陸懷璟不相上下。
“其實……我重病纏身,命不久矣,若是真的被發(fā)現(xiàn),東窗事發(fā)的時候我怕是已經(jīng)撒手人寰了,調查出來也沒事。我是想著,在臨死前能給家里留下些什么,五兩銀子……是真的嗎?需要寫多少內容?”
聽了俞漸離的話,那書生霎時一臉的愧疚,甚至對他產(chǎn)生了一絲同情。
他先前還當此人見錢眼開,命都不要了,難不成沒聽說過小國舅爺?shù)膮柡Γ?br />
如今看來,他倒是可憐。
于是書生伸手翻了翻自己的包,丟給了他幾本早就被翻得破爛的話本:“你翻翻,看看你能不能寫吧。”
隨后接了店主給的銀子,扭頭就走,這種會惹事的活,還是留給可憐人接吧。
店主對俞漸離也有些同情,于是問:“你當真……”
“嗯,我的藥方還隨身帶著呢。”說著放下手中的大包小裹,取出藥方給店主看。
店主看過藥方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說完才想起俞漸離是個男子,這么說他不太合適,于是又改道:“自古美人多薄命啊�!�
俞漸離倒是沒在意他說什么,拿起書生留下的話本翻看了起來。
其實內容并不需要很多,他估算著,這么一本書并不需要多少字,看著也就兩三萬字一個故事,卻能賺到五兩銀子。
這就相當于穿書前往雜志投稿,兩三萬字稿費三千五元左右,還是他沒什么森*晚*整*理名氣的初期。
這在這個時代,他能做的事情里絕對算是高薪了,畢竟他其他的工作怕是都很難勝任。
店主終于道:“只要你敢寫他的,這么一本五兩銀子。之后會印成很多本分不同渠道去賣,不過你放心,我們都做得很小心,只有信得過的老買家,才會拿出這些風險大的本子來�!�
“為何要冒著這么大風險寫紀硯白的?”
店主一聽就笑了,道:“國公爺回京那日特許,男女老少全都去城門口迎接。那一日小國舅爺騎在馬上跟在隊伍里,人高馬大,相貌英俊,那氣質,那氣場!”
店主說著,還意猶未盡地“嘖嘖”了兩聲:“別說年輕的少男少女,我這個人到中年的男人,都覺得心口一顫。英姿颯爽,器宇不凡�。∵@才是男子該有的樣子�!�
俞漸離回想紀硯白平日里的樣子,跟著認同地點頭:“的確,身材高大,寬肩窄腰。”
“京里之前的出名才子,多是那種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這種小將軍突然回京,可謂是獨一份,著實讓不少人癡迷。求他話本子的人也多,可沒人敢寫��!這也使得旁人一兩銀子,他五兩�!�
“我可以試試看!”俞漸離當即表態(tài)。
店主思量了一番,又給了俞漸離幾個話本,又給了他一些便宜的紙墨:“寫好了之后來我這里,我看看你寫得如何。這種紙,寫個三頁左右了就可以第一次送過來,我看看需不需要改,免得你寫完了我這不合格,你白費了力氣。”
“嗯嗯,可以,我十日休一日,所以得十日后才能來�!�
“行,這也是急不來的活兒�!�
為了感謝店主給的筆墨紙,他還在鋪子里選了幾本書,買了之后才和之前買的東西一同拎回了國子監(jiān)。
回到號房后,他將東西都放穩(wěn)妥了,坐在床鋪上拿出了話本來仔細。
看了之后才注意到本子寫的都是男男主角。
不愧是純愛的書中世界,里面的龍?zhí)讉兿矚g看的話本都是純愛的。
他看了幾頁后不由得感嘆,古人寫的話本真是離奇又大膽,最重要的是沒有口口違禁詞,還不怕審核,他看了之后不由得面紅耳赤。
他合上話本,做了一個深呼吸回神:“老祖宗的文化真的博大精深,居然還可以這樣……”
害羞卻想看,他又一次翻開。
好看,愛看。
穿書前他看的都是些什么清湯寡水的臟東西!
他看書快,記憶力還好,沒一會兒就看完了三本書。
將書丟在了一邊,他起身到桌邊點燃蠟燭,坐在桌子前將新買的工具取出來,將邊角料玉石最大化地利用,打磨成形狀各異的小玉珠。
制作的過程中,他在腦中構思起了自己的故事。
以紀硯白為主角,那故事該如何發(fā)生?
又怎么才能讓紀硯白對另外一個角色感興趣?
兩個人又該怎么順理成章地滾到床上去?
還得滾得快,滾得刺激好看,畢竟大篇幅都是晉江不能描述的內容,不然兩三萬字不能結束故事。
想到這里他的思緒就控制不住了。
紀硯白應該……體力很好吧?
這要是尋常男子被紀硯白折騰,怕是都經(jīng)受不住。
紀硯白身材那么高大,那……該有多恐怖?
他穿進了書中世界,書中角色的應該都非�?捎^吧?
不過他穿的是晉江的,主角究竟有沒有那些東西都不一定,反正也沒什么用處。
晉江的攻受都可以去代言礦泉水,至清至純,品質保證,都不用多余解釋。
就當紀硯白是有的吧。
紀硯白這個人會溫聲細語地哄自己的愛人嗎?
他那個時候,是不是又隱忍,又很想放肆?
他吃醋的時候會是什么樣?
不得把另一半穿透了?
想著想著,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這種事情真是想一想就讓人頭昏腦漲。
尤其是紀硯白一副看起來就很行的樣子。
就在俞漸離腦補得越來越放肆時小窗被敲響,他竟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心臟瞬間狂跳。
他慌亂地掉了手中的小珠子,狼狽地去拾起,重新放好之后才打開了小窗,詢問:“怎么了?”
紀硯白看著他不自然的模樣,不由得疑惑,詢問:“怎么,今日出了什么問題?”
俞漸離哪里敢回答,他剛才是在腦補他那個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剛剛還在腦補,此刻就看到了本人,仔細去看紀硯白,的確如同店主所說器宇非凡。
明明兩個人之間沒有曖昧的舉動和話語,也讓他的思緒亂飛,更加手足無措。
于是他干笑著回答:“沒有啊,都挺順利的,其實作為感謝,我應該請你吃一頓飯,你愿意賞臉嗎?”
“可以�!�
俞漸離沒想到紀硯白這么好約,趕緊詢問:“哦哦哦,那你有什么喜歡吃的嗎?或者忌口�!�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這個�!�
“好,我會留意鋪子的�!庇釢u離已經(jīng)想到了,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去跟陸懷璟打聽。
“嗯,買了房子后,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
“不必麻煩了,其實我很厲害,能做很多事情,還會努力把房子打點好的�!�
俞漸離非常努力地想讓紀硯白相信自己,紀硯白的眼中卻全是擔心,生怕他一個不留神,俞漸離就獨自累死在了哪里。
他又不能打擊俞漸離,只能回答:“那就好。”
“謝謝你。”這次俞漸離說得特別誠懇,不但是因為感謝紀硯白幫他,還是因為他用紀硯白給的銀子買了房子,之后還要寫紀硯白的本子賺錢。
他可真是一個過分的人。
紀硯白并未多回答,見俞漸離這邊順利,便放心地轉身離開了,想來只是問問他買房子的事情。
俞漸離回到桌子前坐下,繼續(xù)親手做珠釵,拿著刻刀雕刻,突然想到了紀硯白站在窗前的樣子。
安靜的環(huán)境,陰暗的光線,高大的男人,身影隱藏在陰影里,眼神柔和,眼里只有他一個人。
兩個人說話時波瀾不驚,可卻只有他們兩個人,說著只有他們二人知曉的事情。
要不,就寫個偷情的故事吧?
小國舅爺和世家乖巧公子,兩個同樣優(yōu)秀的人,卻暗地里勾搭在一起。
強取豪奪,霸王硬上弓。
紀硯白語氣低沉地對那人說:“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夠狗血,夠帶感,夠獵奇!
感謝他穿書前熱愛看狗血,在他穿書后還能靠這些謀生。
紀硯白啊紀硯白,我想辦法穩(wěn)定你的病情,讓你不會再被林聽傷害,努力改變你的命運。
這樣的話,算不算報了你的恩?
那之后寫你本同人話本行不行?
第021章
馬球
月試結束后再次開學,
國子68監(jiān)要熱鬧了一些。
國子68監(jiān)組織參加馬球比賽,參加此次比賽的有崇文館、弘文館、京師學,就68連一向神秘的崇玄學都會參加。
俞漸離聽68說的時候還挺向往的,
他真的很期待崇玄學的學子騎在馬上,手68指掐訣,最后吶喊一聲“急急如68律令”的。
最后以神鬼莫測的方法,
獲得了比賽的第一名。
涼亭內垂著白紗,被風吹拂得搖擺,
時而在桌椅上蕩過,像是飄過了柔軟的云。
涼亭外是青草連著池塘,
傍晚的霞光灑在水面,
如68鏡面碎裂千片,反射著波光粼粼。
陸懷璟坐在俞漸離對面,
蹺著二郎腿吊兒郎當?shù)卣f道:“以前一般都是崇文館第一,
也不知道是馬球都要諂媚一下,讓一讓太子68,
還是說崇文館的真的厲害。
“今年68就68不一樣咯,
紀硯白來我們國子68監(jiān)了!一個上馬打仗的人,馬球還能輸給68那群人不成?”
在馬都買不起,騎不起的四門學內,
幾乎沒人談論馬球的事情,更68感興趣的都是國子68學的那群監(jiān)生,并且躍躍欲試。
陸懷璟一向喜歡熱鬧,這種事情他定然不會錯過。
明知言慢條斯理地喝茶:“可我們也只有一個紀硯白,怕是也敵不過崇文館�!�
“你不參加��?我都想試試�!标憫循Z說著,
還擼了擼自己的袖子68,“我就68不信我打不過我哥,
實在不行68我跟紀硯白學學�!�
“我不感興趣�!�
俞漸離捧著茶杯看著這二人聊天68,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書里一見面就68劍拔弩張的二人,在明知言因為弓箭向陸懷璟低頭,兩個人又配合了一出戲后,居然能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聊天68了。
這是多么詭異的一幕。
陸懷璟十分不解:“你在國子68監(jiān)這么多年68,學得都沒什么可學的了,還有什么事情?還不感興趣,你要在國子68監(jiān)里面長毛嗎?”
明知言面容不善地放下茶杯:“這就68不勞煩你關心了,畢竟你這種不學無術的,自然會覺得學習是有盡頭的�!�
俞漸離靜悄悄地抿了一口茶,莫名地放下心來。
他們這種相處方68式反而讓人安心。
陸懷璟自然暴跳如68雷:“他娘的,最看不上你這副嘴臉,誰都瞧不上似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要是真那么牛,怎么還只是個普通監(jiān)生?”
“是你挑釁在先。”
“我是想你去參加馬球比賽,你雖然人討人厭,但是這方68面還是有些實力的�!�
“不想去�!�
俞漸離也跟著放下茶杯,插嘴道:“如68果山長親自和你說呢?”
這回明知言并未繼續(xù)言語,似乎也沉默了。
當年68他和明知言差點被逐出國子68監(jiān),如68果不是山長力保,明知言怕是也要被趕出國子68監(jiān)了。
只是俞漸離遇到了二次陷害,才不得不離開。
盡管如68此,明知言還是記得山長的恩情,如68果是山長親自開口,明知言還是會參加的。
別看山長平日68里都是一個溫和的老人家,但是骨子68里也挺好強的。
國子68監(jiān)可以敵不過崇文館,但是其他幾家絕對要打得過。
陸懷璟見明知言這樣,反而笑瞇瞇地喝起茶來:“到時候我和明知言參加馬球比賽,哦,還有紀硯白那個大黑熊,俞漸離你給68我們加油就68成了�!�
“我想?yún)⑴c和司天68臺的交流學習�!�,盡在晉江文學城
國子68監(jiān)每隔一段時間,會送幾個交換生去司天68臺,未來為官,了解一些天68文、歷數(shù)、漏刻知識,對他們也有好處。
不過能去短暫學習的,都是國子68監(jiān)品學兼優(yōu)的學子68,確保不會耽誤國子68監(jiān)的課程才可以。
按理來說,俞漸離一個四門學剛入學的監(jiān)生,怕是沒這個機會。
但是他情況特殊,前期的知識他都學過一遍了,在這期間去司天68臺學習幾日68也是可以的。
再加上他一入學就68有著驚人的二分半,也無人會質疑他什么。
陸懷璟似乎不太感興趣,詢問:“你對這些還感興趣?”
“嗯,我家里曾經(jīng)是工部的,其實也是要懂些風水知識的,建筑方68面尤其講究,這也導致我對天68文也很感興趣,說不定哪一日68能用上�!�
“你之后還是要去工部?”陸懷璟拿起茶壺,又為每個人倒了茶,倒是沒有什么少爺?shù)募茏?8。
“想來是的,我不喜歡參與很多紛爭,在工部反而自在些�!�
“那你可要討好我,我和戶部關系好呢。”
俞漸離也不客氣:“這是自然。”
陸懷璟突然停頓了片刻,詢問:“工部勞累,你的身體受得��?”
“我可以畫圖紙啊!偶爾去現(xiàn)場也是可以的�!�
“也是�!�
俞漸離和這二人喝了一會兒茶,便一心想要離開。,盡在晉江文學城
一方68面是要回去做手68工,給68妹妹做珠釵,以后也算是嫁妝之一。
一方68面是想試試寫同68人文去。
他還想得很謹慎,更68多的稿子68要等他快不行68了,再給68店鋪老板,給68了錢后他一命嗚呼,之后紀硯白想追究也只能挖墳掘墓了。
這樣,他也算是留下了一筆錢給68俞家。
無恥但是實用。
*
俞漸離在號房里邊做手68工,邊研究劇情的時候,聽68到了外面的響動。
他推開窗戶,看到紀硯白從68院子68外大步流星地進來。
曇回跟在他身后拎著馬球棍,口中68念叨著:“這馬確實不成啊,不如68從68國公府調一匹來?”
“這怕是會被其他學府說作68弊,還會雞蛋里挑骨頭,畢竟國公府的馬匹是兵馬�!�
“這樣的一群老馬,怎么贏得了崇文館?之前也就68罷了,這回您都在這了,輸給68崇文館可就68說不過去了,有損我們國公府的名聲!”
抬頭看見俞漸離開了窗,曇回朗聲打招呼:“俞公子68!”
“你們在研究馬球嗎?”俞漸離主動詢問。
紀硯白停住腳步看向他,夜幕逐漸降臨,晚風吹拂著俞漸離額前的碎發(fā)。
他這般探出頭來倒是多了幾分靈動,皮膚瓷白到仿佛夜幕下所有的微光都在朝他聚集,像個夜幕下的仙子68。
紀硯白回答道:“沒錯�!�
俞漸離主動說道:“我雖然馬球不行68,但是我可以紙上談兵�!�
這個紙上談兵用得很是巧妙,倒是引得紀硯白笑出聲來,接著問他:“怎么個紙上談兵?”
“告訴你一些隊形技巧�!�
俞漸離第一次月試結束,就68在國子68監(jiān)小有名氣了。
長相俊美,還剛入國子68監(jiān)就68得了二分半,后期就68傳出了他善用考試技巧,不少人都想去找他詢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