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鎮(zhèn)定劑......”
“昏迷......分化前兆......”
無數(shù)的語言片段涌進江郁的腦海里,
黑暗中,江郁只覺得四肢仿佛被什么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身體正常......留院觀察......”
“江郁......江郁.......”
是誰在叫我?
朦朦朧朧中,
江郁似乎感覺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在黑暗中仿佛一直在下墜的意識像是忽然被一個鉤子吊住,
就像是落水的人被扔下救命的蒿草,江郁竭力地伸出雙手,攥住了那根繩子。
沉重的眼皮睜開了一條縫。
光線刺眼。
白色明亮的光線刺入她的眼簾,
江郁不得不適應了一會兒,
才能夠漸漸睜開雙眼。
“江郁,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
江郁頭昏腦漲地向右偏過頭,
就見陸祁趴在她的床邊,
正淚眼汪汪地看著她。
她睜著眼看了一會兒陸祁的臉,視線又緩慢地往旁邊打量了一圈。
白色床單,
白色墻壁,
白色燈光......她這是在醫(yī)療中心。
“嗚嗚嗚你好嚇人啊——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陸祁還在哭嚎,
“你要醒不過來我們的秘密基地怎么辦啊,
我們的比賽怎么辦啊,你知道你剛剛發(fā)燒到多少度了嗎?——”
“停停停......”太聒噪了,江郁一伸手將陸祁的嘴捂上。
她感覺自己一時間還不能聽到這么吵鬧的聲音。
“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天半!”陸祁像是突然意識到要小聲,
又放低了聲音說話,
“你,
你之前昏迷的時候真的完全不省人事,
完全沒反應。整個人燙地跟個烙餅一樣,
你不知道有多嚇人。江阿姨現(xiàn)在不在帝星,她也在趕回來的路上�!�
“哦......”江女士果然是在旅游。
“對了,
”陸祁又問,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會好端端的就昏迷了?”
江郁往枕頭后躺了躺。她試圖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發(fā)生了什么。
她就只記得......少年漂亮的臉龐向她側(cè)來,
那雙纖長的,迷蒙的,水潤的,淺琥珀色眼。
她與他目光相接,她的后脖頸開始發(fā)燙——
然后——斷片了。
“......”
想到一個可能,江郁卡住了。
她,她不會是見色起意,把自己CPU燒壞了吧?
不會吧?
江郁傻了。她的一世英名,不會就敗在這個上面吧......
“沈,沈忱呢?”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他啊,”陸祁回頭看了看,指著透著走廊的玻璃給她看,“他把你送來之后,就一直在那里等著�!�
等了一天一夜?
江郁抬了抬頭,望窗外看去。
果然,走廊上一襲黑衣的沈忱正跟著穿著白衣的醫(yī)護人員說著些什么。
依靠在墻邊,沈忱看起來面色有些蒼白,一雙薄唇也毫無血色。整個人高高瘦瘦的,甚至有些消瘦的感覺,像大病了一場的人是他一樣。
隨即,他似乎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側(cè)眼向這里瞟來,正好與江郁打量他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嗨?”
對視著,江郁有些尷尬,她舉起手揮了兩下試圖跟他打招呼。
卻沒想,見了她打招呼,對方一點沒有表情也沒有。
沈忱冷著臉盯了她一會兒,眼神幽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等江郁繼續(xù)有什么表示,就見沈忱收回了視線。
隨即,他跟旁邊醫(yī)生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向著走廊盡頭走去。期間,沒再回看一眼。
病房內(nèi),江郁的手僵在空中。
“你們這個......”
看完了全過程的陸祁回過頭來,有點同情道,“你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江郁搖了搖頭,她也想不明白。
說實話,她心里有點惴惴的。
持續(xù)高熱是分化期的前兆。
眾所周知,沈忱是個Alpha。
那她呢?為什么她會因為一個Alpha,開始出現(xiàn)分化的前兆?
除非,她要分化成......
想到分化的概率天平,江郁有些煩躁。
這時候,病房的被推開了,一位醫(yī)生走了進來。
“江小姐,”醫(yī)生看著手中的記錄板,對她說道,“你這次分化前兆,昏迷期間你的身體指數(shù)很不穩(wěn)定。”
“您現(xiàn)在身體指標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目前的日�;顒佣紱]有任何影響�!�
江郁皺了皺眉,沒說話。
“我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最終分化,但我們的建議是,從現(xiàn)在開始到你最終分化完成的這一期間,最好不要與信息素過于強烈的人接觸�!贬t(yī)生走上前,將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盒子遞到了她手心,
“而且......期間最好一直佩戴上這個�!�
江語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四四方方的,約莫手掌大小。
隨即,她伸出手,掀開了盒子的蓋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纖細又不失精致的黑色環(huán)圈,端端正正放在天鵝絨綢布上。
病房里的人都沉默了。
江郁:“......”
她笑了一聲,他們可真有意思。
結(jié)果,她還沒說話,陸祁先炸了。
“你們什么意思?”陸祁看了盒子里的內(nèi)容一眼,整個人都炸毛了,“你們是在耍人還是在糊弄人?普通的抑制貼用不了嗎?
“頸環(huán)!......你們把江郁當成什么人?”
眼見著陸祁一聲比一聲大,醫(yī)生連忙開始解釋,“這,這是江太太剛剛打電話囑咐我們的�!�
他有點為難地瞥了一眼江郁沉下來的臉色,繼續(xù)說道,“因為江小姐腺體內(nèi)激素水平太強烈了,江太太擔心普通的抑制貼沒有用處......”
“分化前兆到最終分化這段時間,最容易受強烈,尤其是高等級的信息素影響,可能會誘發(fā)提前分化或者是影響分化結(jié)果�!彼疽饬讼路胶凶�,“如果想要完全隔絕他人的信息素,抑制貼是不夠的。
“頸環(huán)......雖然是舊世紀的產(chǎn)物,但不得不說,它在雙向防控信息素上是非常完美的�!�
“所以,我們建議,”他說道,聲音越來越微弱,“為了江小姐您的健康考慮,最好還是全程帶上頸環(huán)。”
陸祁忍不住了,嚷道,“說什么擔心高等級信息素影響,不就是覺得江郁會分化成Omega,不想讓別人誘導她發(fā)情期嗎?如果她分化成Alpha根本不需要這什么頸環(huán)——”
聽著,江郁陰著臉揉了揉太陽穴。
江女士才不會管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分化成Alpha,這5050的概率對她來說并沒有區(qū)別。從小到大,她只會把自己當做一個Omega來培養(yǎng),來治療。
畢竟江家,一個Alpha也沒出過。
“所以,只要帶上這個,其他都不用管了是嗎?”沉默了片刻,她問。
“江郁......”陸祁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不會真在考慮要戴這個吧?頸環(huán)可是舊世紀——”
“舊世紀約束Omega用的。我知道�!苯粲行┢v,“但馬上事情太多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比賽,訓練,一樣接一樣。
她聳聳肩,“反正大不了我這段時間都穿高領衣服唄。戴個環(huán)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攸關的事兒�!�
見她反而來寬慰自己,陸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那個......”一旁,醫(yī)生小心翼翼地插話,“關于您說的,的確是的,頸環(huán)是100%防護的。所以如果戴上的話,不需要擔心信息素會泄露,也不用擔心會被其他的信息素干擾。這對保護您的腺體非常有好處�!�
“嗯,我知道了。”
見江郁皺著眉點了點頭,醫(yī)生暗自松了一口氣。他見完成了任務,便也想離開了。
一只腳剛踏出房門,就聽后面有人喊了他一聲,
“醫(yī)生,沈忱剛剛問了你什么?”
**
入了夜,單人病房里被留院觀察的江郁盯著窗外的樹影婆娑,獨自出神。
江女士在下午的時候到了,拉著她兀自掉了會兒眼淚,又檢查了下她脖子上的頸環(huán),才放心下來,被她好說歹說勸了回去。
等江女士一走,江郁三兩下就將精致的頸環(huán)扯了下來,從抽屜里摸出臨走前讓陸祁買的抑制貼,啪地一聲貼在后頸上。
頸環(huán)是不可能戴頸環(huán)的,這輩子不可能的。
江郁無所謂,如果分化不成Alpha,那好歹也得有點尊嚴。
翻了個身平躺下來,她又想起上午時,醫(yī)生被自己的最后一個問題問得手足無措,結(jié)結(jié)巴巴了好一通,才告訴了她內(nèi)容。
原來是在問頸環(huán)啊。
忽地,想起沈忱走之前看她的復雜的眼神,她的笑容又慢慢收斂了。
沉靜了會兒,她抬起手,打開了光腦。
江郁:【多謝你前天大晚上還送我來醫(yī)療中心�!�
江郁:【好意我心領了�!�
對方的聊天框一片平靜。
江郁等了等,覺得他可能是睡了。畢竟按陸祁說的,她昏迷著倒還好,沈忱是真的整整一天半沒合過眼。
她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上一條消息還停留在兩周前剛認識時候,她發(fā)了一句“叫聲姐姐來聽聽”。
“......”
江郁試圖長摁那條消息,點擊“撤回”。
【抱歉,您的消息超過了撤回時限】
看到不出所料的系統(tǒng)提示,江郁深吸了口氣,決定試圖手動催眠自己忘掉這件事。
【新消息提醒】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光腦嗡地一聲震動了一下。
江郁抬起眼,點開消息提醒,是沈忱。
沈忱:【不用客氣�!�
江郁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他沒后文了。
這人不會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回她四個字吧?
她皺了皺眉,又抬手敲字,
江郁:【你困嗎?】
消息剛發(fā)完,江郁就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她連忙補救,
江郁:【我意思是,你沒什么事吧?我看你今天臉色也好蒼白。】
看到了消息,那邊顯示“輸入中”了很久,江郁才得到回復。
沈忱:【嗯,沒事。】
盯著屏幕,江郁眉擰得更深了。這人怎么回事?
**
沈家。
晚間的涼風已經(jīng)有了些寒意,從半開的窗戶拂進去,帶起了窗邊簾子的一陣漣漪。
少年靜靜地半倚在窗前的椅子上。
房間里沒開燈,昏暗一片,沒有光亮,唯一的光線來源是他手腕上的光腦屏幕。
江郁:【你沒什么事吧?】
沈忱看著這條消息,良久,抬手,在輸入框內(nèi)敲了幾句話。
就在要發(fā)出去之前,忽地頓了頓,他盯著豎線一閃一閃地跳在他打完的字后面。
最終發(fā)出去的只有三個字。
沈忱:【嗯,沒事�!�
不出所料,對方?jīng)]有再回。
他的手指緊了緊,只覺得涼意從風里來到他身上,從身上又傳到了手指,刺骨的寒意針扎一般。
沈忱低垂著眼,靜靜地體會這股寒意在心底蔓延。
少年耳邊烏黑的卷發(fā)被風吹拂起,掠過他蒼白的臉。
如果因為他的信息素干擾,江郁最后分化成Omega......
他的視線回到光腦屏幕上,切開聊天窗口,底下是一個購物網(wǎng)站的網(wǎng)頁。
他慢慢用手指往下劃著,
琳瑯滿目的頸環(huán),各個顏色,各個樣式都映入眼簾。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3-19
02:05:47~2022-03-20
06:52: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驢
2瓶;本無蜜、天使星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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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
◎風一◎
期待已久的一年一度地下競技場大賽終于到了開幕的時候。
江郁和陸祁,
其實,已經(jīng)是這個比賽的老選手了。
他倆幾乎每年都會參加這個比賽,但每次都只是小試牛刀,
基本上打上幾盤就會自己申請退賽。
要問為什么,
就是打一次機甲散架一次,壞得多了,兩人的修理預算就見底了。
每年最后的時候,
就是兩個人站在一起掰著手指數(shù)他倆還剩的零花錢,
兩眼含淚。
不過這次,
陸祁覺得,
有了沈忱幫他倆在賽前把機甲整個改進了一遍,
應該還能多撐幾場比賽。
兩人正剛刷完身份圓牌,往競技場內(nèi)部走去,
就有工作人員熱情地迎上前攔住了二人,
笑容可掬道,
“兩位尊敬的競技場會員,
一年一度競技賽的賭局剛剛正式開始了,請問你們二位有興趣開始下注嗎?”
說著,她遞上一塊屏幕,
上面正展示著比賽的賽程圖和每一場比賽的簡略信息,
包括時間,
參賽者ID等。
聞言,
笑了一聲,
江郁側(cè)過臉看向財運小紅手陸祁,挑了挑眉,
“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
這些都交給你了?”
聽了她的話,陸祁湊上前盯著屏幕。
競技賽的比賽全部采用1v1淘汰制,也就是說,隨即分組兩兩配對比賽,輸了的那一組就出局。
其實說實話,你很難保證你每一局究竟遇到的是什么樣的對手——有可能局局菜雞新手,也有可能第一天就遇到大佬,連500名都沒混進去。
概率不確定,結(jié)果不唯一,所以每一年,猜比賽輸贏都能激起賭徒們,乃至普通觀眾極大的熱情。每一場大大小小的對決都會有人下注,所有的直接在光腦上就可以操作,簡單便捷。
“讓我看看......”陸祁看著信息繁雜的名單和操作系統(tǒng),陷入了沉思。
而他們對面,工作人員還在敬業(yè)地給他們介紹比賽情況,“二位貴賓,是這樣的,目前我們系統(tǒng)會根據(jù)各個參賽者以前的比賽數(shù)據(jù)來計算賠率,這也有助于給你參考如何下注。”
“當然了,如果您要詳細的計算過程和結(jié)果的話,我們也可以給您展示,只是需要一點點小小的費用——”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陸祁眼睛一閉,伸出手開始在屏幕上隨便瞎點了起來。
工作人員:“?”
她的視線隨著陸祁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躍著,臉逐漸變得鐵青。
“等等,這,這位——”眼睜睜看著陸祁要在一位已經(jīng)連輸八屆的選手上下注,工作人員連忙阻止了他,“這位ID叫“看見我請叫我去學習”的選手他輸過好多屆了!最近三四屆甚至連150強都沒進過!你,你確定你要在他身上押注嗎?一旦下注成功可是不能撤回的,要三思�。 �
見陸祁還在埋頭閉眼點擊,江郁便替他回應了。
“沒事,那我們就買到他進150強。
”江郁一臉淡定,“如果輸了,大不了算我們倒霉。”
工作人員:“?”
她沒聽錯吧?這樣買下去不得賠個傾家蕩產(chǎn)。
五分鐘后。
工作人員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光腦屏幕被勾畫得五顏六色的表單,失語了。
真是活久見,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冤大頭。
**
剛走進競賽大廳,兩人居然還遇見了老熟人。
江郁當機立斷戰(zhàn)術后退一步,可惜沒來得及。
“嗨——”
一個夸張的擁抱,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兩條臂膀直沖沖地就朝他們倆擁過來,“好久不見!都三個多月了,想我了沒有?”
江郁和陸祁:“.......”
被猛地一抱,陸祁的臉都綠了。
同在臂膀之下的江郁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豎起一根手指,頂在身前這人的胸膛上,使力用手指把他推開。
“啊~怎么這么冷漠地對我�!�
對方被她推開,裝出了一副心口疼的樣子,捧著胸膛剛剛被她戳中的地方,“達令~這么久沒見了怎么還推開人家的擁抱呢~人家心都好痛!你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背著我找別人幫你修機甲了?”
“.......風一,別鬧了�!苯艚谐鰧Ψ矫郑悬c無奈。
戴著狐貍面具的青年歪了歪頭,柔順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他有些委屈,“都說了,人家的ID叫‘風一樣的甜心’,你就算叫簡寫,也應該叫人家‘甜心’嘛。”
他轉(zhuǎn)過頭,還試圖讓陸祁幫腔,“你說是吧,達令她明明可以叫我甜心,卻每次非叫人家ID前兩個字,什么‘風一’啊,難聽死了。你說是不是啊,莓莓~”
ID叫做“沒有錢”的陸祁:.......
他默默看了一眼旁邊ID是“不能打”,被強行叫做‘達令’的江郁。
這個“風一樣的甜心”就是他倆以前的固定A級機甲師,被他一個超等能源晶砸出友誼的那個。
“這么久沒見,你們要不要讓我?guī)兔聪聶C甲呀~我給你們打八折~”風一又說,他面具后面的眼睛眨了眨,又看向江郁,誠懇邀請,
“如果達令愿意跟我共進晚餐的話呢。我也不是不愿意免費幫你們看哦。”
“謝邀,免談�!苯舳Y貌婉拒。
“啊,好無情——”風一嚎了一嗓子,他上前一步,又試圖勾上江郁的肩膀,被她輕輕一側(cè)步閃開了。
“達令,你還是這么冷漠呢�!币姞�,風一扁了扁嘴,狐貍面具向右歪了一下,“想跟我吃飯的人那么那么多,人家可是一個都沒答應,而且.......明明都盛情邀請你那么多次了�!�
“你要想,也可以直接來我家,咱倆把面具摘了好好說說話,我給你泡茶,下廚,放洗澡水——”
看不下去了,陸祁咳嗽了一聲,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之間,硬生生阻擋住了風一哀怨的眼神。
他雙手比了個叉,“風一啊,要錢可以,不可以澀澀。”
不可以......不可以啥?
江郁聽了都愣住。
但面前兩個人顯然大腦就在一個頻率上,風一和陸祁互相理解得很透徹。
只見風一嘆了口氣,他退了一步回到自己身后的保鏢旁邊,“好吧,這次就算了�!彼闪艘谎坳懫�,“都怪你!你為什么要這么有錢!沒有錢修不了機甲,達令就會妥協(xié),就會來找我吃晚飯了嗚嗚嗚——”
陸祁再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ID
“沒有錢”。
這是他的錯嗎?
......
兩人看著一邊裝哭一邊和自己保鏢走遠的風一的背影,都沉默了。
江郁和陸祁繼續(xù)往他倆自己的競技臺走去。
“哎,你說風一到底是真的假的?”走了兩步,陸祁突然問。
“什么真的假的?”
“你��!”陸祁強調(diào)了重音,“自從他第一次見你之后就對你窮追不舍,他是不是真對你有意思?”
江郁:“......”她用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向陸祁。
陸祁:“??我沒說錯啊�!�
他細細分析,“你看,自從第一次見你之后,他每次必邀請你跟他去干點什么。不是吃晚飯,就是看比賽,不是喝茶,就是讓你和他一對一單獨切磋切磋修理技術——”
“你不覺得,他自己性格就是這個樣子嗎�!苯袈犃诉@番分析,也完全沒當真,“對我是這樣,說不定對別的客人也是這樣。誰知道呢?”
“但他真的一直毫不氣餒,”陸祁很認真,“我本來一開始也覺得他輕浮,但你看他這三年來對你的追求就沒停過——”
“看他那個樣子,我都猜不出來他是A、B還是O好嗎?”
江郁無奈打斷他,挑眉,“他知道我還沒有分化,萬一我倆撞號了呢?我倆要都是Alpha玩什么,擊劍嗎?”她伸出手,往陸祁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嘣,“你就天天到處亂吃瓜!”
陸祁捂住額頭嗚嗚。
“我只是持續(xù)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嘛......”他振振有詞,“雖然你們倆連面都沒見過,但我有預感,風一一定是個Omega美人!”
見江郁不理他,甚至還加快了步伐走到他前面,陸祁連忙三兩步追上去,“你說啊,要是你未來分化成A還是個機甲單兵,跟風一湊一對,你不就有自己專屬的機甲師了?哇這真的好方便的,他還是個A級——”
陸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卡了一下,但馬上就回過神來,“雖,雖然忱哥是S級,但他這種S級別兵師雙修太稀有了,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要久駐戰(zhàn)場…...哪有現(xiàn)成的A級實在!有錢,有閑!”
他湊上前來,“你看看,有個綁定A級機甲師的機會,就放在你面前,你不心動?”
江郁:“......”
她啪地一巴掌懟在陸祁臉上,把他的臉推遠了。
甩了甩手,她還嫌棄地,“都快比賽了,能不能想點正經(jīng)事情�!�
“不是,我……”
這時候,正好廣播響了,兩人的光腦也同時震動,跳出了一個綠色條框的提醒。
【請兩位選手,ID“沒有錢”和“不能打”,】
廣播念白機械般地念道,【請這兩位選手到77號競技臺準備�!�
江郁和陸祁兩人抬起頭,對視一眼。
......
乘坐電梯到達77號競技臺,臺下倒是沒太多人。
畢竟是比賽第一天,沒太大看頭。
觀眾席上倒是有些前幾屆比賽眼熟他們的老觀眾,也來了坐在觀眾席上捧場。
見他倆入場了,幾個觀眾還吹了幾聲口哨,給他們歡呼助威。
作者有話說:
-
工作人員:我的怨種客人
陸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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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2-03-20
06:52:15~2022-03-21
01:30: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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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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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瓶;小驢
3瓶;無題戲、車厘子酪酪茶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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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