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夠什么......?”她問著,
捏上了他要湊上來的下頜,沒讓他的吻貼近。
輕輕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誘惑他說出剩下的句子。
江郁眼前,
沈忱那雙平時毫無感情的眼,此時水色都隱隱從他的眼里透出來。
黑暗中沒有光線,但她看得很清楚。
他很委屈。
沈忱又試圖向前湊了湊,
但是下頜被她牢牢捏住,
他掙扎了一下,
但還是半分都動不了。
“告訴我呀,
阿忱�!崩卫慰刂浦膭幼�,
她慢慢誘導(dǎo)著,
“告訴我,
我才能知道......你想要的,
能不能給你。”
沈忱胸膛起伏著。
他似乎想要說什么,
但又因為難以啟齒,
抿著唇,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美人羞怯,江郁可不吃他這一套。
或者說......是太吃他這一套?
她依舊掛著那種有點惑人的笑,
蠱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所以,
告訴我呀......不夠什么?”
她非要他說出來。
她眼中,
他的牙慢慢地咬上了自己的唇,
一抹之前咬破的殷紅的血跡還在水潤的唇上,現(xiàn)在這么看來,
竟然莫名地有幾分誘人。
眼神又深了深。
她的目光在那抹艷麗的紅上不經(jīng)意地停留了幾秒鐘,
轉(zhuǎn)而又看向他,
和他對視。
“想好了,就告訴我呀�!彼T哄道。
“不要害羞啊......阿忱�!鄙ひ舻统�,她的拇指指腹磨蹭過他的唇瓣,在那殷紅上不輕不重地蹭了一下,江郁抬起拇指,盯著上面蹭下來的淡淡的血。
清晰地,暗啞地說出這些話,她唇角的笑意仍然不減。
是戲謔的笑。
她盯著沈忱的喉結(jié)上下攢動,他臉側(cè)的柔細(xì)發(fā)絲因為他身體的起伏而晃動著,他像是在理智和欲望之中糾結(jié),掙扎,在欲說不說之中舉棋不定,逆水行舟。
終于,她看著他身體的顫動停息了一些。
沈忱抬起眼。
慢慢地。
他那雙眼,淺淡的琥珀色是琉璃的色澤,看她的那一瞬間眸光流轉(zhuǎn)。
讓人驚艷。
像是是內(nèi)心交戰(zhàn)的兩方最終,有一方占了上方。緋紅著臉,他的嗓音輕,卻沉。
“江郁,我......想要你。”
一字一句,他吐出的字,輕輕落下,眼尾的紅燙得動人,
“我想要......你�!�
**
恬靜的黑暗。
安靜,滿足,很沉的睡意。
背后有輕輕柔柔的涼意。
綿軟蓬松的觸感,與之同時,還有一絲絲的擦痛感。
擦痛感......很熟悉。
那一絲絲的水汽蒸發(fā)帶來的涼意,帶著脊背都有一些敏感的瑟縮,隨著他意識的清醒,這種觸碰便在他的知覺中變得更清晰了起來。
睫毛動了動,沈忱睜開了眼。
蒙蒙亮的微光。
是晨曦。
入眼的,是潔白的枕頭柔軟的織物面料。
他的側(cè)臉陷在里面。
枕頭布料的白,在微微亮的光下,似乎變得有點不真實。
他身形微微一動,就想要起來。
“別動�!�
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忽地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輕地將他又按回了原先趴伏的姿勢。
有點茫然地將臉重新埋回枕頭的柔軟中,是她低低的笑聲,“我在給你擦藥,你好歹等我做完�!�
擦藥......
后背又是一下微微的涼意。
霎時,沈忱驚了一驚,肩膀瑟縮了一下。
一些記憶.....昨晚發(fā)生的那些,都在他的腦海里走馬燈一般,閃回了一遍。
耳尖燙得要命,在自己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沈忱無聲地,將自己的臉側(cè)了側(cè),邁進了柔軟的枕頭里。
房間里,淡淡的,是消毒的酒精的氣味兒。
江郁的宿舍,不大不小,東西很少,整潔,簡單,也算是符合她不喜歡復(fù)雜的性格。遮光的床簾拉開了一半,光從半開的窗戶外傾斜進來。
冬季的陽光亮得很晚,第一縷光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晨七八點鐘了。薄薄的一層紗簾輕輕地在窗口晃動著,應(yīng)該是清晨的風(fēng)不請自來地探了進來。
她房間里的擺設(shè)就是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學(xué)校配備的深色家具,晨光灑落進來,深色銳利的周遭顯得床上堆著的厚厚的潔白的被子有一種特別的,柔軟的清輝。
就像是,這是這個房間里,唯一看起來柔軟的東西。
江郁并不怎么怕冷,就算是這種溫度的天氣,夜里她也蓋的是輕薄的一層毯子。
昨夜回來的時候,她把沈忱輕輕放在床上,立在床邊那兒站了一會兒,看著他單薄的衣服,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打開了自己的衣柜。
衣柜打開,里面全是清一色純色的,休閑的運動的她的衣服。
柜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衣服的干凈皂香味散了出來,清香散在夜色中。
快速地掃了一圈,江郁皺了皺眉。
她轉(zhuǎn)而打開另一邊的柜子,這里是她不常用的衣物——吊帶裙,連衣裙,芭蕾平底鞋,首飾架子,江郁還看到一串珍珠項鏈在微弱的夜色里閃著瑩潤的光。
江女士給她送東西,精挑細(xì)選的,也算是一應(yīng)俱全。
她蹙著眉,視線上移,這才在架子頂上的側(cè)邊,發(fā)現(xiàn)了那一包裝得好好的絨被,袋子都是封好的,拆都沒拆過。
將被子展開鋪好在床上,江郁細(xì)細(xì)地給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
沈忱累得倦得眼睛都閉上了,精致的臉半邊埋在絨絨的被子里,但感受到她手的靠近,還是努力地睜開了眼。
那長長的睫毛搔著她的手背,像是蝴蝶的停駐又飛走。
“阿郁......”
他喃喃道,已經(jīng)是困倦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
他挪了挪自己的頭,將臉貼在她的手背上,像是無意識的想要離她更近,一種不自覺的依戀。
那雙手,也慢慢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使不上力了,但仍然努力地抓著,像是怕她突然要離開。
江郁感受著他細(xì)嫩的臉貼在自己的手的皮膚上,抓著自己的手貼著臉,看著他這樣的姿態(tài),本來想離開的念頭漸漸也消退了。
她在床邊坐了下來。
凝視了沈忱美麗又恬靜的側(cè)顏一會兒,江郁干脆也在床上躺倒下來,遷就著他抓她的手的姿勢,她側(cè)臥在他對面。
沈忱已經(jīng)陷入了熟睡。
他的長長的密密的睫毛斂著,像是漂亮的小扇子。
江郁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驚嘆過他的好看�,F(xiàn)在仍然一樣。
他臉上的線條美好得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一筆一劃,都是精心琢磨過,沒有一寸多,也沒有一寸少。就像現(xiàn)在這樣凝視著他,細(xì)細(xì)地看,也找不出任何的錯處來。
他的唇很薄,唇色正常的時候也很淡,所以他沒什么表情的時候,便是冷著的一張臉。
拒人千里之外。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的唇色,帶上了淡淡的緋紅。
在那柔柔的下唇上的中間偏右一點點的位置,有一道小小的血痂,是他之前咬破了的。
......
酒精的氣味彌漫在鼻前。
江郁一手夾著沾了酒精的棉簽,慢慢地給他的脊背上藥。
本身光潔的脊背上,現(xiàn)在都是重重的傷痕,劃痕,擦痕。
血痕遍布,在月白色的肌膚上,看上去頗有一種破碎感。
將棉簽擦過一塊看上去較深的擦傷,她感覺到他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忍一忍。”她安撫著,輕聲說道,“快好了。”
沈忱沒說話。
看著那裸露在外的皮膚,江郁忽然感受到清晨的涼氣,她又問了句:“冷嗎?”
過了一會兒,臉埋在枕頭里的人悶悶地傳來小小的一聲:“......不冷�!�
那就好。
江郁繼續(xù)著自己手上的動作。
但他這樣,悶悶的聲音,讓她忽地想起之前他咬著唇隱忍的樣子,那一幕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
一下一下的撞擊,沈忱白皙的脖頸向上揚起,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他的后背也隨著動作一遍一遍磨蹭撞擊在他身后的粗糲的樹干上。
那一定是很疼的擦痛。
畢竟她很用力,她知道。
暗自譴責(zé)了一下自己昨晚的粗魯行為,江郁手下上藥的動作就更輕了。
她小心翼翼地清理完他背上最后的傷口,這才將棉簽放了下來,放在一盤的托盤上。
盯了那傷痕累累的漂亮的背部一會兒,江郁問道,“你這樣,穿衣服會痛么?”
上完了藥,沈忱動作緩慢地支起了身,他坐了起來。
緩緩地?fù)u了搖頭,他抿唇道,“不會。”
“這點痛......不算什么。”他輕輕說道,“只是Omega的身體恢復(fù)比較慢而已�!�
他抬眼看著她,“我沒有那么嬌弱的,阿郁�!�
執(zhí)拗地強調(diào)著,仿佛要證明什么。
沈忱睫毛垂了下去。
他怕......她覺得他弱。
這樣的身體......不想成為她的累贅。
聽了他的略帶強調(diào)的話,江郁眉梢微微挑起。
臉湊過去,有些戲謔地離他近了一些,她微微低下頭,與他平視。
“好,”她笑道,“知道我們阿忱的意思是,下一次再這樣,也沒關(guān)系�!�
聞言,沈忱的耳尖倏地紅了,“我!......我沒有......”
“我聽明白了�!�
“沒......我......”
“原來我們阿忱是這么想的——”
“我......”沈忱有口難辯,一張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些。
唇角笑意更深了,江郁眼睫彎著,“好了好了,我知道�!�
她開口說道,認(rèn)認(rèn)真真地,
“只是我會想要擔(dān)心你。”
作者有話說:
如果有要高考的小天使,高考加油�。。ó�(dāng)然我希望你沒有在高考期間還在摸魚看文喔
-感謝在2022-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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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
◎相片◎
聞言,
沈忱垂下眼神,不說話了。
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屈著手指,他的手指很漂亮,
很長,
曲攏著在潔白的被子上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瑩潤的光。
“離訓(xùn)練還有一個多小時,一起去吃個早飯?”
過了一會兒,他感受到外套輕輕地被她放在了被角。
他抬頭看她,
這才注意到,
江郁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
坐在床邊。
她依舊穿得不合季節(jié)的少,
運動吊帶加上薄外套,
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鎖骨很明顯,
晨曦的光也對它像是偏愛,
光線留戀著,
又隱在她還沒盤起的頭發(fā)下。是大多數(shù)人夏天出門時候的打扮。
空氣中的酒精氣味淡了下去,
微微的涼意從半開的窗口掠進來。
“好,”向窗外看去,天又亮了一些,
明亮了些的光線讓他下意識微瞇了下眼,
他下了床,
“我去洗漱一下,
就出門�!�
江郁靜靜看他走進浴室。
沒過很久,
沈忱走了出來,他的臉上仍帶著些未干的水漬,
額前有幾縷發(fā)絲被不經(jīng)意地打濕,
隨著他的動作有幾滴水滴落,
順著他的臉頰的弧線滑下來。
空氣中有淡淡的清香。
和江郁的視線對上,她的眼神很直白,但是看不出來有什么特殊的情緒。
沈忱頓了一下,問道,“你有抑制貼嗎?”
眨了眨眼,江郁回答道:“有�!�
腦海中閃過沒多少個小時之前,那被解開又被扔在地上的頸環(huán)。沒人在意它。
她自然也沒想起將它撿回來。
她揚起下顎,向沈忱身旁,房間窗前的桌子示意了一下,“就在那個抽屜里,第一層,應(yīng)該你打開就能看見�!�
沈忱順著她的示意走到桌子前,拉開了抽屜。
江郁看著他背對著她,背光中,不甚熟練地將抑制貼撕開,他抬起手,將那一層薄薄的纖維貼在自己的后頸。
......也對,他以前都是靠打抑制劑熬過去的。
有點后知后覺,江郁環(huán)顧了一下自己的房間,似乎她這里也沒有比抑制貼更好的處理方法了。況且,有時候她能感覺到,自己對分化之后的體制變化仍然是有些一知半解。
“其實,如果已經(jīng)標(biāo)記結(jié)束的話,是不是不那么容易有信息素波動?”
她問道,不是十分了解。
對她自己來說,分化之后,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的Alpha信息素,這些東西,這些屬于她的能力,她能感覺到自己握著船舵,能夠駕馭著所有的身體里的能量和力氣,精確衡量每一絲的量。這種自控的能力極強,只要她想,就平常不會有被動被激發(fā)的的任何一絲波動。
當(dāng)然,易感期,和被同樣強大等級的Omega信息素誘惑......除外。
她在他露出的那一截已經(jīng)貼上了抑制貼的后頸上,平靜地掃了一眼。
“只是,以防萬一�!鄙虺漓o靜道,背對著她,慢慢地壓緊著自己后頸上的抑制貼的四角,確保它們和自己的皮膚貼合。
他的嗓音是清冷的聲線,他解釋道,聲音有些輕,“畢竟Omega和Alpha不一樣,信息素如果一不小心泄露一點出來......都很麻煩。尤其麻煩。”
“麻煩”這兩個字,他說得很謹(jǐn)慎。
江郁瞇了下眼。
這倒是真的。
對于Alpha來說,Omega的信息素可就是等同于催情的春藥。更別提,像沈忱這樣的頂級Omega......信息素稍稍微微放一點出來,如果在人多一點的地方,都會是驚動警局的群體□□事件。
以前不是沒有過相關(guān)的事故,只是她想不到,他這種她嗅到了都會失神的信息素,如果在人群中失控,會是一個怎么樣的嚴(yán)重后果。
想到自己學(xué)校隊伍里那一群猴子般的Alpha們,他們這一群人在一起天□□夕相對地相處,她莫名其妙地,有些不悅。
貼完了抑制貼,在她的注視下,沈忱伸手就要關(guān)上抽屜。
然后忽地,他低下了頭,推著抽屜門的動作堪堪停住了。
他的手指停在那抽屜的木頭邊緣,遲疑地,頓著。
“怎么了?”
江郁仍然坐在床沿,她挑了挑眉。
背對著她,沈忱仍然站在那兒,沒說話。
“阿忱?”
干脆站起身來,江郁走到他身側(cè),眼神關(guān)切地在他茫然的表情上掃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
她的半開著的抽屜里,有一張照片,靜靜地在角落里躺著。
薄薄的相紙上,身著軍校制服的沈忱,穿行在昏黃燈光的小巷里,精致的臉上薄唇顏色很淡,神情冷漠,
凜冽又禁欲。
在她身側(cè),沈忱垂眼盯著那張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捏在抽屜邊緣的手指有些發(fā)白,輕微的顫抖。
“這是!......”
突然意識到這是什么,江郁愣了愣,下意識解釋道,“這是萬悅悅她——”
她之前那次非要塞給她的后援會宣傳照片——
話音沒落,沈忱抬起眼,對上她的視線。
他眼尾的紅,襯得他瀲滟的淺琥珀色的眼瞳,在晨曦的光下,灼灼的亮。
“她......”
不知怎么地,被他這樣注視著,后半句話,江郁忽然說不出口了。
話語揉碎了,被她咽回嗓子里。
沈忱那雙漂亮的眼,看了她一眼,又匆忙避開了她的視線。
慌張,耳尖都透紅。
抿了下唇,沈忱有些不知所措地推上了抽屜的門。
抽屜合上,發(fā)出“咣”的一聲。
在寂靜的清晨,這聲聲響在不大的宿舍里,有幾分突兀。
“我.....先出門�!�
無措地,沈忱垂著眼,回身往房門外走。
他順手拎起了床邊自己的制服外套,推開了門就走了出去,輕聲道,“......訓(xùn)練館見�!�
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宿舍的房門在自己的面前關(guān)上。
江郁剛準(zhǔn)備也邁步跟著出去,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過頭,停頓了一下。
她伸手拉開了第一層抽屜,又拿出了那張照片,在眼前細(xì)細(xì)凝視著。
她的目光,停留在沈忱照片里,那驚艷的側(cè)臉上。
那是被萬悅悅激動興奮大呼“禁欲系”的美感。
相片里冷著臉的美人,和剛剛她面前,手足無措的害羞的他,甚至讓人感覺是兩個人。
是完全不同的......兩面。
這種反差,莫名地,有一種奇妙的割裂感。
是奇怪的,微妙的滿足感?
江郁也說不出來。
像是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世人矚目的完美珍寶,突然只對她露出一線真面目,敞開的那一絲亮光,璀璨又奪目,只屬于她。
據(jù)為己有。
想要私藏。
壓抑的占有欲,又在心底騰起,不安分地叫囂。
手指捏著那張照片,江郁又盯了一會兒,將它放回了抽屜里,輕輕地關(guān)上了抽屜。
**
訓(xùn)練館里人差不多都齊了。
江郁邁步進去的時候,就見很明顯地,本來坐在門口的雙生子兩人默默地帶著自己的東西坐到了離她更遠一點的地方。
兩人殷勤地對她嘿嘿笑著。
江郁:......倆傻子。
她側(cè)過臉,視線在其他人身上掃了一圈。
沈忱站在訓(xùn)練館另一頭,他應(yīng)該是也知道她走了進來,但也仍然沒有偏移過視線,不知道盯著哪里。臉上沒什么表情。
剛想邁步過去,就聽身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
程信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訓(xùn)練館的正中央,他已經(jīng)開始說話了,“你們,”他盯了江郁一眼,“快點先把東西放好。不看看都幾點了?”
江郁很乖巧地把自己的隨身物品放下了。
站到了人群里,她聽見程信峰說道,“今天是冬假訓(xùn)練的最后一天,下一次訓(xùn)練就是春季開學(xué)之后,也能讓你們安心跨個年�!�
聽到跨年,眾人的臉上都有了點期待的亮光。
“這期間的十幾天,你們都自己訓(xùn)練,強度你們自己拿捏,但要是下次訓(xùn)練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落下任何一點——”他如炬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下,看到所有人都一凜的神色,他眼里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行,看來你們都知道后果。那我就不多廢話了。給老子跑步去!”
......
這次跑步,江郁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跑在最前頭了。
邁開大腿,她的身體很輕盈,這樣跑著步,她倒是實打?qū)嵉匾稽c也不吃力。
不過,拐彎的時候她的余光掃過身后臉都通紅的那一群人,江郁默默地移回了視線。
跑在最前面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她本來想低調(diào)做人來著,真的。
在內(nèi)心真誠地檢討著自己,江郁把所有的鍋都堆在程教練頭上。
都怪程教練,自從他發(fā)現(xiàn)了第一次跑步她為了追沈忱跟他說話徑直加速跑到了第一,還能夠臉不紅氣不喘之后,之后每一次跑步她只要稍微摸魚落后一點,就會遭受背后一涼的逼視。
毫不留情。
伴隨著程教練爐火純青的偵察機巧,可憐的江郁徹底失去了摸魚的機會。
于是,現(xiàn)在江郁正邁著步子,大喇喇地跑在了最前面。
為了顯得不那么明顯,她一般還會落后沈忱一兩步,但今天她明顯感覺到沈忱有點心不在焉。
當(dāng)然......對于這件事,她可能不管哪方面,都是罪魁禍?zhǔn)住?br />
跑到還剩最后幾圈,到了尾聲的時候,她試圖和沈忱搭話,但他也只是默默移開了眼,避開了接話。
冷著臉沒什么表情的沈忱,的確看起來很不好接觸。
江郁眨了眨眼,也只好咽下話頭。
到之后的小組對練,她和沈忱本身就是兩人一組。
兩人邁步走到一處實戰(zhàn)訓(xùn)練的沙坑內(nèi)。
在對練里,兩人也是沉默著對練。沈忱除了必要的對話之外,從江郁的語音系統(tǒng)里傳來的,也只能聽到他因為激烈運動帶來的微微喘氣聲。
“小心——!”
江郁出聲提醒道,隨著她的話音,她的利刃直直往下劈去!
那一瞬間,她卻莫名地察覺到了沈忱身形的凝滯。他停在原地,本來是該輕松抬手就能抵擋的攻擊,他卻像是身體僵硬了,一動不動。
電光火石之間,她忽地收力,偏轉(zhuǎn)了刀刃的方向!
刀刃一轉(zhuǎn),堪堪擦過他的身側(cè),當(dāng)一聲劈在了地上!
煙塵四起,地面上的裂出一道長長的刀痕,顯現(xiàn)了她剛剛的力道之大。
彌漫的塵土,飛浮在兩人之間。
沈忱沒動。
江郁看著他,也沒動,手中的刀震得她虎口發(fā)麻。
“抱歉,”半晌,他道,聲音很靜,“是我的錯。我分心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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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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