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畫面中浮現(xiàn)的，赫然是軍校聯(lián)盟賽，開賽儀式正進行到一半。
看臺上站在中間的皇室代表正和藹地笑著，介紹著比賽規(guī)則。
看著這個畫面，屋內(nèi)的人都有些茫然。
管事人睨向還在身體發(fā)顫的管家：“給我們看這個，什么意思？”
在場的其他幾人笑起來。
“喲，你的手下搞錯了吧，我們江家沒人參賽�。俊�
“這跟我們那金寶貝丫頭江郁有什么關系？”
“給她挑買家？搞錯了吧，咱們什么時候看起了打架厲害的，有錢的才行！”
幾人笑聲一片。
忽然，又有人揶揄道，
“我知道了。不會是有誰下了很大一筆賭注，這回要輸?shù)醚澴佣紱]了吧？”
眼神瞟向一旁站著的管事人，意有所指，大家都心領神會。
“你！......”
管事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主座上的老者沒說話，只是悠悠地把玩著手里的珠子。
“愣著做什么？快說啊！”
管事人沖一旁的管家怒吼道。
“是，是......大人�！惫芗乙欢哙拢眠^了遙控器，按了幾個鍵，“就在這之前......您看了就知道了......”
隨著按鍵，畫面倏地往回倒退了幾分鐘。
直播的攝像頭，從和皇室代表握手的各個校隊隊長身上移開，掃向了場下的隊伍，攝像頭拉高，來了個全景俯視鏡頭。
四個軍校的校隊整整齊齊地站在臺下。
一轉(zhuǎn)瞬，畫面定格。
“這是什么？”
“這要看什么��？”
一開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看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端倪，管事人一把提起管家的衣領，管家身子顫抖地都快要哭出來，“我看你真的是不想要命——”
“啪！”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拍響響徹整個屋子。
話音戛然而止，一片安靜。
在場的人都是身體一抖，緊閉上了嘴巴。
老人一把將手中把玩的珠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他雙目死死地盯著畫面，本是瞇起的雙眼此時都怒目圓睜，明顯是怒極。
“是誰！”
怒吼回蕩在屋內(nèi)，
“是誰，讓她去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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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
◎寒木星◎
江郁手腕上的光腦，
突然開始震動個不停。
“江郁，你光腦屏幕亮了！”站在她旁邊的周云小聲地提醒她。
“......沒事�！�
心中有了幾分預感。
江郁低頭看向光腦的屏幕，點開，
一排同樣文字的提醒彈了出來，
密密麻麻。
有電話，有郵件，有簡訊......共同點，
發(fā)件人的姓，
清一色的“江”。
她的，
“家人們”。
看來是看到了直播了。
江郁向上方瞟了瞟，
承載直播鏡頭的無人機正懸浮在空中，
上下翻飛，控制著畫面遠近。
就算看到，
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開賽儀式之后，
所有的校隊成員都會被全封閉式護送到賽場，
為了防止作弊的可能性，
任何試圖接觸校隊成員的外來人員都要事先被層層篩查，并且要出具賽委會批準的許可書。
江家，沒落貴族，
依附著大族生活。
沒這個權(quán)勢進來抓人。
冷淡的眼神掠過這些提醒，
這時候，
最上面又有新的一條跳了出來。
剛準備摁熄屏幕，
目光卻在這條簡訊上，
短暫地停了一停。
【發(fā)信人：江純雪】
眼睛微瞇，手指輕點，
江郁打開了簡訊。
出乎她的預料，
江純雪的幾條簡訊并不是她想象中和其他人一般的長篇大論的質(zhì)問和憤怒，
反而相當?shù)販睾汀?br />
溫和地，甚至有點不像她的風格。
【江純雪：我接到主家的電話了�！�
【江純雪：原來你消失的時間......是去做這些事情了�！�
【江純雪：你還沒分化，一個潛在Omega混在校隊之中，會很危險。】
江純雪還并不知道她已經(jīng)分化成Alpha的事情。
看到這里，江郁屏幕上方懸著的拇指頓了頓，最終，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她事實。
正盯著屏幕，江純雪的最后一條簡訊也來了。
這一條簡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江郁甚至都感覺能聽見她說這話時的口吻。
輕輕淡淡地，那一向優(yōu)雅又單純的被稱為小白花的貴族女人，此時卻沒了那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就像是她望著她，靜靜地說：
“江郁，做你想做的事�！�
江郁摁熄了屏幕。
頭頂上淡金色的陽光落在黑色的光腦屏幕上，亮色的反光明晃晃地映著上空明藍色的天。
女人護著她的話語，莫名地與十幾年前，那個牽著她的手站在主家長輩前，執(zhí)意要帶她搬出去住的堅定女聲嗓音重疊在一起。
做她想做的事。
她也想。
目光抬起，落到前方。
矮胖的中年皇室代表剛剛宣布了大賽開始，剎那間無數(shù)的彩帶與亮片從空中撲散而下，禮炮驟響，彩色的煙霧漫上天際。
無數(shù)人歡呼著，尖叫慶祝比賽的開始。
一片亮色的彩帶在空中打了個卷，慢悠悠地，輕輕落下，正好落在江郁的掌心。
她盯著那輕薄的紙片。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曲起，慢慢地向內(nèi)合攏，將它牢牢攥在掌心。
她要贏。
**
正式的比賽地點由抽簽決定。
皇室代表在眾目睽睽的直播之中，抽出了第一場比賽的地點。
紙條展開，“寒木星”三個字，躍然紙上。
得知地點后，在場的校隊成員都有些面面相覷。
看著皇室代表將紙條展示在鏡頭前，觀眾彈幕也按捺不住了。
“寒木星？”
“那是個三級星吧？終年冰雪的那個？”
“不是吧？這一屆運氣這么差？上來就抽到個環(huán)境這么惡劣的......”
“上屆好歹一開始是個氣候正常的星球，還能讓他們適應適應......”
......
不管底下的一群人是面露抗拒也好，一臉平靜無所謂也好，或者是聽了結(jié)果反而露出微笑，皇室代表抽出來的地點，就是第一場比賽確定的最終目的地。
江郁和其他幾人對視了一眼，與程教練道了別，校隊便跟隨著工作人員離了場。
程信峰抱著雙臂在身后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眉頭都皺成了個“川”字形。
“怎么，程教練擔心著呢？不就是過個冬天么？”
一旁，有人打趣了一聲，程信峰轉(zhuǎn)頭看去，見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女人走了過來，
“冬天有什么好怕的？”
雖然其貌不揚，但女人的名號在帝星也是極為知名，尤其是在武器研發(fā)界。
“怎么，卡拉米已經(jīng)研制出了一鍵切換夏天的武器？”
碰了個釘子，卡拉米的主教練臉上的笑容也沒減，她笑道，“那可不敢當，我們還沒有那個本事。武器都是附加的身外之物，我們也就只能靠著自己的實力拼一拼......”
“你們本事可大著呢，”有人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進來，兩人看過去，是格林尼的主教練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上一屆的Omega信息擴散器，不就是你們卡拉米的手筆？”
話音落下，女人臉上的笑容一僵。
隨即，她又嗓音柔和地繼續(xù)道，“那的確是我們引以為傲的一件作品。它可沒違背任何規(guī)定，賽委會，最后不也是判它有效么？”
“不把Omega當人！最后你們的那個Omega，難道不是因為功率超負荷，腺體永久受損，落得個終生殘疾？！......”
“我們只是替你們開了個先河，”
打斷了格林尼主教練的質(zhì)疑，女人冷笑一聲，“別告訴我，你們這次比賽都沒帶類似的......‘武器’�！�
重音，輕飄飄地落在了最后的兩個字上。
格林尼主教的臉色一變。
女人趾高氣揚地瞟了一眼他，剛準備開口繼續(xù)嘲諷點什么，就聽程信峰開口了，
“都少說幾句�！�
沉著一張臉，壯碩的男人在體型上占了絕對的優(yōu)勢，他一說話，其他人都下意識閉了嘴，
“比賽的規(guī)則有賽委會裁定，比賽都要開始了，在這里爭論有什么用�！�
聞言，本來另一旁不做評論的德伯格主教練也加入進來。
男人一襲板正制服，國字臉上面無表情，他只是冷冷掃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卻并沒有開口。
“幾位，那個......”
這時，見眾人不說話了，一旁的工作人員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引導幾人去看臺，
“幾位不如去看臺上坐著休息，也能看比賽的直播......？”
德伯格教練一聲不吭，直接邁步走了。
“哼！”
本來一股氣沒處發(fā)的女人，也只能恨恨瞪一眼工作人員，隨即踩著高跟鞋自顧自地往看臺方向去了，一路小跑，似乎是想追上德伯格的教練，“哎，您等等我！......”
“嘶，你看這女的......就會見風使舵......”
格林尼主教練嘖了一聲，剛想從程信峰那里找點共同話題，就見程信峰也沒理他，徑直也路過了他。
“喂你！......怎么回事，一個兩個的，這么拽？”
暗唾一聲，格里尼主教練也跟上了幾人的步伐，追了上去。
**
開賽儀式結(jié)束之后，四大軍校的校隊隊員都被集體送上了專用的星際飛船，前往寒木星。
寒木星，終年冰雪籠罩，沒有四季，白日與黑夜的切換也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以說是轉(zhuǎn)眼黑夜，轉(zhuǎn)眼白晝。
也因為晝夜的混沌，這個星球上幾乎無法生長任何生物。就連人類，也因為這個星球的環(huán)境惡劣和資源匱乏，而永久地拋棄了這個地方。
也許也是因為這樣，這個星球作為聯(lián)盟賽的賽場，也不需要做額外的環(huán)境保護工程。
“阿——嚏��！”
江郁一行人到達寒木星的時候，一下飛船，便被撲面而來的冷風直凍得夠嗆。
滿目蒼白，周云可憐兮兮地扭頭向江郁求救：“江郁，可憐可憐我！借我張紙�！�
江郁無語地給周云遞上了一整包，“拿好�！�
幾人走下飛船的階梯，看著周圍人都裹得像個羽絨球，就周云一個人穿了件沖鋒衣，江郁還是沒忍住嘲諷：“知道冷你還不多穿多點兒？”
“知道冷......”周云鼻子都被紙擦紅了，小聲嘟囔，“但沒想到這么冷......”
誰能想到這鬼地方居然有零下十幾度？
話沒說完，他又打了個噴嚏。
剛準備攏攏衣服，就感覺身上突然蓋上了個什么東西。
他抬頭一看，就見江郁鄙視的眼神，收回了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的手。
“穿著吧。”
脫下了外套，江郁身上只穿著一件長袖衛(wèi)衣，看上去單薄極了。
“你不冷？”
“不冷。你穿就是了�！�
其他幾人聽到了他倆的對話，都回頭向他們看來，看著周云搖頭。
“不行啊，周云，你這體質(zhì)，菜得連我鄰居賣菜的大爺都不如�！�
“你這算團寵吧？要不要我的外套啊？叫我聲爸爸就給你�！�
“嘖嘖，這么點冷風都受不了，你之后還怎么......阿嚏——！”
剛說完，這人也打了個噴嚏。
江郁冷眼瞥過去，“兒子自己撐著，我沒衣服脫給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成一團。
......
不遠處。
正在下飛船，心情緊張忐忑的其他三校校隊：“......”
“他們在笑什么？”
德伯格的一人扭頭悄悄問自己的隊友，“他們怎么笑這么大聲？”
“特瑞西，萬年吊車尾了，”另一人悄悄答，“這次環(huán)境這么惡劣看他們也挺不過去，估計，是瘋了�！�
其他人又看了一眼下方笑得前仰后合的特瑞西校隊，沉默地跟著點頭。
還沒開局，就先瘋了一隊。
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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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
◎派對◎
正式的比賽開賽前，
幾隊校隊都分別住進了寒木星上分配好的集體宿舍內(nèi)。
或者，與其說是宿舍，不如說是一個學校被分配到了一棟三層的小木樓。
小木樓的配置也很簡單，
樓上都是個人的臥室，
一層是集體休息用的的客廳。
當然，鑒于機甲比賽的特性，各個軍校木樓的一層都還分別設有一個武器庫和實驗室，
方便做賽前的準備。
......
特瑞西宿舍，
翌日傍晚。
比賽前夕，
眾人都坐在客廳內(nèi)的兩側(cè)沙發(fā)上。
雖然知道了緊張沒什么用，
但畢竟比賽就在第二天，
白天幾人被部署完分工與角色，立刻就出去打雪仗鬧了一天。
到了晚上，
眾人還是收斂了嬉鬧的性格，
老老實實地回來了屋內(nèi)。
室內(nèi)壁爐里的火堆暖融融地燒著，
在地上映出一片暖色的橙光。
窗外遠處的雪山仍然在黑夜里泛著淡淡的銀芒，
銀色之下的黑色巖石與夜色的邊緣融合在一起，看上去格外不真實。
屋內(nèi)，除了壁爐的火焰舔舐著木柴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之外，
沒有人說話。
江郁走進來的時候，
就看到這副畫面。
“你們干嘛呢？”
周云和余南攤在一邊的沙發(fā)，
雙生子癱在另外一邊，
標準的咸魚躺，
生無可戀地翻著肚皮盯著天花板。
直播第二天比賽才開始，現(xiàn)在不在鏡頭內(nèi)，
幾人想怎么癱怎么癱，
絲毫不在乎形象。
聽到她的聲音，
周云勉強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她一眼，說道，“是你啊，江郁�！�
“不然呢？”
江郁走近沙發(fā)，踢了一腳周云支在一旁的腿，
“給我騰個地兒。”
周云挪了挪身子，給她擠了快空處坐下。
“忱哥呢？”
雙生子從對面的沙發(fā)上抬起頭，睡眼惺忪，明顯是剛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了一覺。
“沈忱在房間里休息�！�
他倆其實剛從外面回來。
不講究寒木星的氣候惡劣與資源貧瘠，夜晚白茫茫一片的雪山雪地其實有種別樣的美。
夜晚的星子灑了滿盤，雖然極冷，但冷冽的空氣呼入口中，帶出霧氣般的呼吸，又如夢似幻了起來。
白霧之中，沈忱略略濕潤的琉璃般的眼，望著她的時候，像是星子也落在了淺琥珀色的眼底。
明日比賽開始一定很費神。
昨天晚上沈忱就因為思索布局與戰(zhàn)術熬了一晚上的夜，白天又和校隊的人講清楚了部署，也只有這種深夜的時候他才能卸下一些隊長的擔子，放松一些下來。
慢慢地在屋外散了一圈步，江郁便送他回了屋。
不提別的，Omega的身體，本身脆弱，再加上嚴寒，就算是沈忱自己底子好，也至少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才能保持充足的精力。
而且明天開始，還要駕駛機甲。
沈忱一向不會拒絕她，見她堅定，便也乖乖地回屋了。
江郁剛在客廳坐下沒多久，就聽屋外忽然傳來“砰”的一聲。
一個雪球砸在了窗上。
“媽的，誰啊？”
周云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這他突然來勁了，三兩下就蹭下沙發(fā)沖到了窗前向外張望，一聲大吼，“讓我看看，哪個乖孫子來看爺爺了？”
幾人都沖到了窗前，江郁也向外瞟了一眼。
沒一會兒，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他們小院的邊緣，那人走近了還沖他們招手。
“晚上好��！”
一張笑瞇瞇的臉裹在棉服帽子里，出現(xiàn)在不遠處。
有人認出來是卡拉米的人，叫杰森。
杰森湊近了窗邊，對著窗內(nèi)幾人的怒目而視視而不見，熱情地邀請道，“我們卡拉米小屋那兒在開派對呢，你們?nèi)ゲ蝗�？�?br />
......開派對？
這個點？
幾人對視了一下。
還在比賽前一晚上？
見幾人沒說話，杰森又殷勤補充，“來吧來吧，我們那兒開好了零食和啤酒，好幾大箱，包你們喝的！”
一聽有酒，周云眼睛都亮了，幾乎立刻就想答應。
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余南皺了下眉，遲疑道：“但明天就開賽了，比賽前一天晚上喝酒，這不太好吧——”
“放心好了，就喝一點，你們想喝多少沒人管你們，實在不行你們不想喝，果汁也有�！�
“反正是比賽前嘛。你們想想，明天之后我們就是對手了，但今天，我們還是朋友。一起玩一玩有什么不行的？”
話音落下，見面前的幾個人表情有所松動，最后，像是拋出壓軸誘餌一樣，杰森繼續(xù)笑瞇瞇地慢悠悠地道，
“其他兩個學校的人，也都在哦�！�
“德伯格和格林尼都在？”周云一聽，馬上叫起來，“那我們也得去！”
感受到背后一道涼意的目光，周云猛地回頭，撞上江郁直直看過來的眼神，他哆嗦了一下，依舊決定鋌而走險，
“那個......不是因為我想喝酒哈，都是因為其他兩個學校都在，我們不去，豈不是會漏了很多信息？......你說是不是？”
“......嗯？”
迎著幾人亮晶晶希冀的目光，癱在沙發(fā)上的江郁歪了下頭，很無辜地攤手，“我什么都沒說啊�！�
周云：......但你看我了。
當然這話他沒敢說出來，見江郁真的沒有反對的意思，他馬上扯上了自己的外套，跟外面的人招呼了聲，“走走走�。∧憧鞄�！”
幾人興高采烈地穿戴整齊地走到門廊準備開門，就見江郁慢吞吞地從客廳內(nèi)走了出來，手臂彎處也掛上了自己的外套。
反應了一下，隨即周云明顯是一臉驚喜：“江郁你也一起？！”
江郁踹了他一腳：“看我做什么？走了�！�
“走走走！！一起一起！！”
幾人鬧哄哄推開門，杰森早已笑瞇瞇地等在那里，看到江郁也出門的時候，他的眼神內(nèi)不易察覺地劃過一絲驚訝。
為了隱私，每個學校的木屋靠得不算太近，但距離上來說也不算遠，幾人走了十多分鐘，便走到了。
......
推開卡拉米木屋的大門，一股暖風便迎面撲來。
在外聽不見，但門一打開，里面嘈雜聲笑聲一片立即涌了上來，熱鬧非凡。
幾人脫了外套進了客廳，里面早就已經(jīng)坐滿了人。
江郁走在幾人最后面，她沒他們那么急，慢悠悠地撣了撣頭發(fā)上的落雪，這才跟著走進去。
特瑞西的人一進來，屋內(nèi)有了一瞬短暫的安靜。
壁爐里的火苗噼啪躥著，熏得整個木屋內(nèi)都是暖橙色的明亮的光。
不大的房間內(nèi)擠了二十多個人。
眾人站著的，坐著的，手里拿著啤酒的，正端著薯片盆大快朵頤的，大聲笑鬧的，不約而同地都齊刷刷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他們投來目光。
江郁跟在其他人身后進了客廳，見到這個反應，微微地揚了揚眉。
最后，還是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
“我去，我還期待了好久！我還以為忱神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