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隊伍內(nèi)線里傳達了消息,江郁同時抬起自己已經(jīng)充好能的射擊炮,剛要按下射擊鍵,就見遠處兩人身形一轉(zhuǎn),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恰巧到了山坡背面,進入了她的視野盲區(qū)。
淦!這種時候!
暗罵一聲,江郁不得不暫時收起射擊炮,雙腿邁起,跳下山坡,盡力無聲無息加速向?qū)γ姹既ァ?br />
周云那處,爭執(zhí)打斗仍在繼續(xù)。
“都跟你說了,老子他媽的不稀罕這個補給!你們別去了�。 �
“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跟周云爭執(zhí)的對方冷笑,“說不定你在這兒攔我們,派了另一隊自己去搶補給!”
忽地,通訊中傳來“咚咚”的兩聲。
周云被對方二打一揍得夠嗆。
唾了一聲,周云怒吼:“媽的,你們哪是去搶補給,你們是去送死!”
“送你大爺——”
“——聽我說,那地方,他媽的會雪崩�。�!”
幾乎就在他話的最后一個音節(jié)還沒落下之時,周云眼睜睜看著對面人的動作僵住了。
動作靜止之中,從對方那機甲的金屬反光之上能看見,有一道耀眼無比的熟悉的劇烈強光,正在幾人面前,以令人膽寒的速度從他身后天空劃過。
......
注意力集中在眼睛,江郁狂奔前進,隨著在山坡上加速攀爬,那兩人的身影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江郁的視線之內(nèi)。
一閃之間,兩人機甲側(cè)處,那手掌大小的格林尼的軍校校徽,在白雪的反射之下熠熠發(fā)光。
江郁一撐手,當機立斷另一手架起射擊炮。
但地形于她非常不利,敵暗我明——幾乎在江郁看到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她!
——或許,是更早!
應(yīng)該在上一次江郁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
因為,在江郁瞄準了就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對面那架最近的機甲,忽地扭頭轉(zhuǎn)向她,發(fā)出了一聲熟悉的冷笑。
格林尼隊長問道:“喜歡這個戰(zhàn)術(shù)么?”
江郁瞳孔驟縮。
不好!——
一道劇烈的強光在她眼前爆發(fā)出去,巨大的沖擊波卷席著山間天地間的雪一齊向遠處排山倒海般沖擊而去!——
轉(zhuǎn)瞬之間,能量炮撞擊上山脈,“轟隆”一聲巨響,天地變色�。�
鋪天蓋地的白色雪沙卷席而下,幾乎在眨眼之間,這恐怖的純白之色變成了遮蔽天日的沉重大網(wǎng),無孔不入地從高處傾瀉而下,像是能吞噬宇宙,宛如驚鴻瀑布,又宛如高山崩裂,地動山搖!美麗而恐怖!
這雪崩來得太快,就在瞬息間,一場人為的災(zāi)難轟然降臨��!
......
雪崩發(fā)生得太快,江郁這里就算離得極遠,也被波及,遠處的轟隆巨響傳來,大地都在震顫!
狂風呼嘯之中,對方仍望著她冷笑。
格林尼隊長的聲音在震天動地中,伴隨著通訊系統(tǒng)傳來的幾聲宣布出局的公示機械女音,落入她的耳里,異常清晰,冰冷刺骨。
“你們可真是傻子。”
他嘆息,
“要獲勝,明明有一條捷徑可以走�!�
“只要沒有活人跟你競爭,要贏,不是輕輕松松——”
“鐺��!”
金屬重擊聲!
在兩人沒反應(yīng)過來之時,江郁已經(jīng)猛然一躍閃身上前,刀光一閃,劈在了他的機甲之上�。�
重擊之下,就算下意識閃避,也被她重重劈斷了一只手臂!火光四濺,電流飛竄!
格林尼的另一人明顯等級不低,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回護自家隊長!
武器抽出,江郁和他速度極快地過招!
雪坡之上,一時之間,刀光劍影閃作一團,分不清敵我!
不想跟他糾纏,抓住一個破綻,江郁重扣住對方的脖頸壓制他的上身,隨即一腳抬起,將對方徑直踹開了去!
而那質(zhì)量極大的重型機甲竟然被她一腳直接踹得橫飛出去,咣啷啷滾下坡,重重落地,震得雪花漫天!!
力道之大,連旁邊格林尼隊長都忍不住贊嘆了一句。
“你還挺厲害的�!睕鰶龅哪新晜鱽�。
那男人斷了一條手臂,竟然還有閑情說風涼話。
解決完了嘍啰,江郁手腿都震得發(fā)麻,但仍然片刻不停,下一刻就欺身逼近,一把就按住了已經(jīng)斷了臂的格林尼隊長!
“嘭”的一聲,男人被她重重按倒在雪地上,動彈不得!
長刀高舉,刃處銳亮,眼看著就要對著他機甲的能源晶穿胸膛而過!
對方是注重防御的重型機甲,外殼無比堅硬,胸膛處又做了加強防護,完好的那支手臂死死攥著她的刀刃不讓她向下,膝蓋同時上頂,靠著物理機械克制她,但明顯力不從心,他聲音都有些力竭地顫抖。
“別不知好歹!——”
“我可是幫了你們特瑞西一個大忙——”
江郁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將力量強壓到手臂之上,竭力向下重壓!
尖銳的刀尖刺破了金屬表面——
他,必須出局��!
金屬極其堅硬,刀刃緩慢沉下,離穿透他的能源晶只差短短一寸,但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格林尼隊長竟仍是冷冷笑了下。
他沙啞咳嗽了聲,像是吐出了口淤血。
慢慢地吐出幾個字,
“......這一局,你干不掉我�!�
什么意思?
江郁眉頭緊擰,屏氣凝神,將多余的想法全部摒出腦海之外,全身的力氣都傾注在手臂之上!!
一寸,半寸!——
突地,在那刀刃就要觸上那深埋在機甲堅硬金屬外殼之下的能源晶之時——
快了,快了!——
就要——!!
乍然,一道冷光竄上天空,絢爛無比的巨大藍色煙花,忽然在兩人頭頂高空霎時綻開�。�!
無聲的艷麗到極致的藍,劃過天際,如同天女散花。
原本浪漫至極的煙花綻放,此時卻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絲絲縷縷從天空向下伸展,沒入雪原,籠罩過天穹之下所有的生物,仿佛在無聲地審判所有人的命運。
美麗至極,冰冷至極。
蔚藍煙花之下,江郁冷冷盯著身下還在笑著的男人,如果可以目光可以殺人,他已經(jīng)被千刀萬剮!
她手下的刀尖,已經(jīng)完全穿透了他的能源晶。
電流四竄,粉末灰敗。
但,出人意料地,
毫無反應(yīng)。
而耳邊同時傳來的公頻通訊一字一頓的機械的女音,幾乎將她的怒火逼得冷笑出來:
【寒木星賽場,最后一面軍旗被取得】
【聯(lián)盟賽第一賽程,比賽結(jié)束】
**
直播畫面前,觀眾的驚呼聲,尖叫聲,怒吼聲,亂成一片。
而在畫面右側(cè)的軍校實時排行榜上,畫面赫然一跳,一瞬間內(nèi),定格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震驚的齊齊抽氣聲之中,格林尼的排名一躍而上,徑直與德伯格并列,后面的軍旗數(shù)量隨之刷新。
然后,那數(shù)字緩慢地跳了跳,變成了鮮明的,“2”。
作者有話說:
-
來了!
-感謝在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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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
◎“用我�!薄�
機械的公式女聲播報完畢。
寒木星朔風獵獵,
賽場內(nèi)一片寂靜。
遠處仍有雪塊崩裂,雪團墜落的接連聲響。隆隆如陰天雷聲,從遠處蔓延到近處,
回響落入雪坡之上兩人的耳里。
下一瞬,
頭頂之上響起了高處轟鳴之聲,三四架標著救援符號的直升機飛速掠過兩人頭頂,向著剛剛雪崩的山谷間飛去。
上空旋起的風等了片刻才刮到兩人身邊,
將近處新落下的落雪卷起高處,
才消失不見。
不遠處響起了磕磕絆絆的重重腳步聲,
有人在緩慢地向上攀爬。
是那個之前被江郁踹下去的格林尼的另一人。
“隊長——”
一聲向上呼聲喊道。
江郁目光在身下男人身上。
格林尼隊長笑了笑,
就算是被她置于身下的姿勢,
也毫無一絲緊張之意。
“比賽結(jié)束,你現(xiàn)在再動手,
就屬于犯規(guī)了�!�
他散漫道,
“跟你說了,
你干不掉我�!�
他的話音配著他胸前電流四濺此時已經(jīng)如同廢鐵一般的能源晶,
格外地諷刺。
江郁盯著他,手從按著他的肩膀上離開,她站起身,
抽出自己的長刀。
刀尖與破開的金屬劃過,
帶出一串刺耳難聽的刺啦銳音。
“這局而已�!彼馈�
江郁扭頭,
看向山坡下方爬上來的格林尼另一人,
對方見到她站在自家斷了一臂的隊長跟前,
大驚失色,當即就要慌張沖過來,
“你做什么!!現(xiàn)在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不可以再動手——”
江郁面色平淡,
抬起腿,
一腳重重踩過地上男人機甲的胸膛,閃步躲過了對面沖來的人。
對面人身體都僵硬了。
“比賽都結(jié)束了!!你——”
回頭看了看地上被她剛剛毫不收力的一腳,幾乎又踩吐出一淤血的男人,她很自然地解釋,“不好意思,有點雪盲,沒看清楚地方�!�
格林尼另一人氣不打一處來,大嚷:“你這算犯規(guī)��!你——”
“算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發(fā)話了,格林尼隊長重重咳嗽了幾聲,才緩過氣來,
“沒事,我們來日方長。”
男人將機甲外艙打開,在隊員的幫助下從破爛的機甲內(nèi)部鉆出坐起來。
手扶著機甲架子,他撇過頭,將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殷紅的色澤,染在潔白的雪地上,格外鮮明。
朝向江郁遠去的背影,他聲音低低,但他知道她能聽得見,“還有兩場比賽,我們,慢慢耗磨�!�
**
因為故意造成雪崩的極其惡劣的性質(zhì),帝國所有的社交媒體,包括論壇上,報紙上,新聞上,直播間內(nèi),群情高漲,高呼要賽委會給一個合理解釋。
熱度之高,甚至帝星都爆發(fā)出了一場游行,要求公正裁決!
但很快,賽委會當天傍晚就給出了結(jié)果公告。
【經(jīng)賽事委員會查證,格林尼軍校并未違反任何規(guī)定。具體條例,請查看《軍校聯(lián)盟賽規(guī)則第三十四項》,鑒于機甲比賽的性質(zhì),賽事中如出現(xiàn)任何傷亡,都屬于正�,F(xiàn)象,參賽者自負......】
“他們竟然維護兇手?!”
公告一出來,幾乎是在烈火上澆了一桶滾燙的油,頓時引爆了群眾的情緒。
就在公告發(fā)出的幾分鐘之內(nèi),賽委會的據(jù)點外辦公室被憤怒的群眾包圍了,無數(shù)的雞蛋爛菜葉子砸在高大帶著浮雕的墻壁之上,群聲激憤,全是抗議!
“讓賽委會的人出來說話!!”
“我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寫的公告什么狗屁玩意兒!”
帝星不得不出動警力控制發(fā)狂的群眾,逮捕了幾十人,開槍鳴天,這才堪堪止住了憤怒的民眾。
“憑什么��!”被警衛(wèi)攔住的民眾仍在聲嘶力竭,
“這是競技比賽,不是殺人游戲�。�!”
......
而在與外界信息隔絕的聯(lián)盟賽賽場內(nèi)部,一切都安靜地可怕。
軍校聯(lián)盟賽總共三個賽程,每個賽程之間給四校校隊的休息時間僅有短短的三天。
三天內(nèi),他們要從上場比賽中修整,要盡可能修理損壞的機甲,還要送受傷的隊員進行救治,還要前往新的賽場,不可謂不匆忙。
忙碌之中,眾人從賽事工作人員那里得知,被雪崩波及到的幾人,目前都已經(jīng)在醫(yī)療處接受治療,如果情況好轉(zhuǎn),便會送回來繼續(xù)比賽。
此次被正好壓埋在雪崩底下的三人,有兩人來自卡拉米,一名來自德伯格。
唯一的好消息是,目前沒有人確認死亡,但兩校分別有一人已經(jīng)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按醫(yī)生的話說,機甲內(nèi)艙堅固,救援又來得及時,這兩人才堪堪沒有當場死亡。
但植物人醒不醒得過來,得看天意。
其實當時情急,德伯格本來傷亡會更重,但周云最后拼死拼活拖住了他們分支趕過去的兩人。
三個人最終沒落在雪崩重發(fā)地上,僅僅是被飛湍的雪波沖擊到打飛了出去,各自受了輕傷,在醫(yī)療處呆了一天就被送了回來。
因為這件事,德伯格全隊還帶著受傷的二人來了特瑞西的宿舍,跟他們特意道謝。
輪番上前,金發(fā)的張狂男人跟沈忱握手,表情是少有的嚴肅鄭重。
......
送走德伯格的人,余南關(guān)上門。
木門合上,將飄進來的寒氣與飛雪擋在屋外。
這是第二日晚,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從寒木星動身前往第二賽場。
他跟著隊長沈忱走回木屋的客廳,壁爐里的篝火燒得正旺,火苗竄得老高,噼啪作響,將整個屋子烤得暖熏熏的。
周云正大喇喇支著一條腿垮在沙發(fā)扶手,整個身子斜懶地歪在靠墊上使喚雙胞胎給他倒水,活像個七老八十的老爺子。
“哎哎哎,燙了燙了!涼點兒涼點兒——”
他剛呷了口遞過來的水,又飛快地遞了回去,他揚起下巴對著井星示意,“嘶嘶嘶,燙死我了,給我倒點冷水唄!哎你手準度不行啊,少一點兒,不多不少100cc就行——”
一抬頭,看見了回來的沈忱,周云嘩地一下坐起身子,規(guī)規(guī)矩矩靠在了沙發(fā)靠背上。
“咳,”他清了清嗓子,“那個,剛剛水溫挺好的,還是給我吧�!�
井星無語地看他又接回了水杯,仰脖一口飲盡,仿佛久旱逢甘露。
老慫狗了。
隊長沈忱走回來,并沒有多說話。
他只是靜靜地掃視眾人一圈,見眾人沒什么問題,便略一頷首,轉(zhuǎn)過身,向著裝備庫走去了。
他們的時間很緊。
明天天不亮就要出發(fā),還要熟悉第二賽場的地理環(huán)境加上做應(yīng)急準備,真正留給他們修理機甲的,也只有現(xiàn)在。
沈忱走出去后,客廳內(nèi)也有一瞬的安靜。
隨即周云又苦著一張臉開始了,他“啪”地一下又上半身無力癱瘓在沙發(fā)上,開始抓井星井河的腿,“雙胞胎,剛剛燙死我了——快快快,給我拿冰塊!”
井星:“......朋友,你何苦�!�
井河青著臉去給他拿了一袋冰塊。
江郁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fā)上,她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周云把雙胞胎二人使喚地忙前忙后不停轉(zhuǎn)。
周云難得能支使別人,他們幾個也因為一些不用說出口的原因,默契地愿意被他使喚一段時間。
江郁從柔軟的沙發(fā)靠墊上坐起身子來,室內(nèi)暖和,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
她向前躬身,將茶幾上早間賽委會送來的箱子打開,從里面摸出一支針管。
透明玻璃管內(nèi)的液體也同樣透明,在篝火橙黃色的光下流動著奇異的色彩。
將右臂的袖子松松擼起到肩上,江郁單手握著針管,食指撣了撣那玻璃表面,見針尖冒出了液體,她抬手就要向自己的胳膊扎下去。
余南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這時忍不住出口:“江,江郁......這是什么級別的抑制素?”
江郁手不停,針尖已經(jīng)扎入了血管:“A級。”
余南欲言又止:“這......對你來說......”低了點吧。
江郁向下推著針管尾部,直到玻璃管內(nèi)的液體全部注入她的身體內(nèi)。
她將空了的針管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她抬眼看向余南,對方正一臉有話說不出的模樣盯著她。
“這已經(jīng)是市面上能買到最好的了�!�
江郁陳述道,她說的是實話。
活動著肩膀加速血液流動,她站起身來,也走過去推開了裝備庫的門,沖眾人懶散地擺擺手,“我去給隊長打打下手�!�
身后,眾人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后,視線也回到了桌上的箱子上。
像是忽然記得了這件事,各人也各自摸走了桌上的箱子,取出了自己的抑制劑。
Alpha易感期來得莫名其妙,尤其是在劇烈活動的競技比賽期間。
賽委會明白這個道理,每屆都允許參賽隊員每人攜帶兩支抑制劑,分別在三場比賽間的修整期使用。
當然,一旦進入了比賽,就全靠他們自己了。
過高等級的Omega信息素經(jīng)放大器擴散出去,照樣能誘發(fā)全場的Alpha發(fā)狂。
**
江郁推開裝備室的門。
房屋內(nèi)亮著暖光,有藍色紅色的機械火星從房屋那頭跳躍冒出。
金屬切割器的電流刺啦聲刺耳,但在操作臺前的沈忱還是聽到了她進來的腳步聲。
沈忱一身單衣,淺琥珀色的眼被遮在護目鏡之后,袖口略微往上,袖口與黑色防護手套之間的空隙露出一截白皙清瘦的手腕,在火光下耀眼。
見他手一頓,江郁給自己頭發(fā)挽起盤了個隨意的髻,取下墻上掛著的護目鏡:“不用停,我來給你幫忙。”
說完,她便順手拉了把椅子,到了操作臺邊上,凝神看了眼沈忱手中的工作,拿了工具便順著金屬板的另一頭開始了操作。
兩人默契,并不需要說話。
賽委會給他們提供的裝備室自然比不上他們在地下競技場的實驗室,一切設(shè)備最簡化,僅有基礎(chǔ)的修理工具。
估計賽委會也不會覺得能做機甲單兵的隊伍里會有人是變態(tài)的兵師雙修的鬼才。
二十歲左右的軍校校隊學生,還能是兵師雙棲,那時間都是從哪來的�。�
因此,對著這一室的簡單工具,江郁也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們也只能盡可能做些彌補而已。
好在,這次,特瑞西的機甲損傷得不多。
對著金屬切割,焊接又修復(fù)了半天,精神力的消耗需要彈性回復(fù),兩人短暫地停下來休息。
接了水遞給沈忱,兩人坐在操作臺前的椅子上,江郁轉(zhuǎn)過臉看向沈忱的側(cè)臉。
為了舒緩看了太久電光的眼睛,他們在休息時將室內(nèi)的燈光調(diào)得很暗。
于是這一層微光,就在她旁邊男人的臉上勾勒出了完美的線條。
他的長睫微微垂下,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臉上竟浮上些昏暗之中看不太清楚的緋色,極淡。
指尖貼上他的手腕,江郁從他的手臂上摸上去,直摸得沈忱身體一僵。
他張了張唇,小聲:“......江郁......?”
江郁目光低著,將他的袖子從手腕上撩上去,直到露出了如玉般白的肩臂。
他身體一顫,她的手指落在了他手臂之上那一圈纖細的墨黑色的詭魅花紋之上。
輕輕一點,精致的臂環(huán)便浮現(xiàn)了出來。
一道白色的流光,隨著她手指的靠近,也在墨黑的表面上冒了出來,會認主一般,一直追隨著她。
剛進比賽,到了他們特瑞西的起始點木棚的時候,她就避開眾人,將自己的信息素儲存了進去。
沈忱放在腿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他垂目看著她的舉動,睫羽輕抖。
而江郁,視線卻注意在他脖頸后那被碎發(fā)遮掩著的,那一處柔軟皮膚上。
沒有了頸環(huán),僅有抑制劑,Omega的處境仍是很危險。
尤其是像沈忱這樣的超高級Omega。
“江郁,你......”
昏暗中,長睫一顫,像是想起了什么,猶豫了一下,沈忱仍是說出口,“你的抑制劑�!�
他慢慢道,“可能會不管用�!�
淺琥珀色的眼瞳望著她,認真又懇切,他嫣紅的唇輕輕張合:“不如,還是標記我......”
江郁微微怔忪。
在她怔愣之際,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傾身向她靠近,斂了眉眼低垂下頭,拉下衣領(lǐng),將自己的后頸送到了她的面前。
這樣白皙細嫩的后頸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意外地柔軟可人,在任何一個Alpha眼里都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許是見她許久沒有動作,漂亮的男人頓了下,遲疑著抬頭望了一眼她。
柔光之中,沈忱眼尾泛紅,幾分不自知的靡麗艷色,是惑人的瑰艷。
他似乎是為自己的舉動有幾分羞赧。
......卻正巧撞上了她的眼。
沈忱被盯得有些狼狽,側(cè)過了臉。
明明......
明明才打了抑制劑,江郁只覺得嗓子發(fā)干。
嗓間發(fā)燙。
側(cè)著臉,沈忱低聲道,平常清冷的聲音帶了些輕微的啞,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公正又不偏不倚,
“純粹是為了......比賽�!�
“你的抑制劑抑制不了你的等級,所以,用我�!�
也不知道是在說服她,還是說給自己聽。
像是為了佐證自己話的公正無私,他強迫自己轉(zhuǎn)過臉來,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直視江郁。
“這是隊長的命令。”
沈忱清冷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是常人面前冷情寡淡的他。
眼尾,卻帶著極淡的瑰麗的紅。
他嗓音低啞,冷冷道,“為了比賽,用我。”
作者有話說:
-
是誰熬大夜
是我(黑眼圈點煙)
-感謝在202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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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個;柰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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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瓶;なぎひこ
2瓶;陌默宸瑾、木槿花西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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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
◎魏家人◎
特瑞西的雪地木屋內(nèi),
暖意融融。
橙黃暖色的光灑了一地,映在木制的房屋結(jié)構(gòu)上顯得更為暖和。屋外仍然昏昏地亮著,微光由著不大的加厚玻璃窗子落進來,
也被屋內(nèi)的火光渲染地暖調(diào)了起來。
井星井河兩兄弟和余南在客廳的空地上哼哼哈哈地做著俯臥撐鍛煉。明天就要去下一場比賽的賽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