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側(cè)躺在地上,遠(yuǎn)方逐漸亮起的晨曦落入他的眼里,迷蒙,光暈飄忽著,似透非透,似浮非浮,一切都捉摸不定。
他試圖撐起身體,卻手臂一軟......
一只手托起了他的脖頸,卻又小心地避開了他的腺體,下一刻,溫?zé)岬谋舆f到他的唇邊。
“阿忱,喝點水�!�
熟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聽到這聲音,沈忱緊張的身體才放松了些下來。
他乖乖的張開唇齒,任她給他喂水。
溫?zé)岬乃樦砉芑�,沈忱覺得自己干燥的喉嚨似乎才好上了一些。
淺琥珀色的眼眸有幾分失焦地望向江郁。
晨光中,他微微抬起臉,薄唇輕啟,嗓音定定,
“我發(fā)燒了。”
不是疑問句,是一句陳述。
江郁看著他染起薄紅的臉。
沒有說話,她的手指撫過他那處細(xì)膩的臉頰,燙意讓她的眼底的沉色又濃郁了一份。
如果她昨晚早點醒來......
如果她早點發(fā)現(xiàn)......
他明明還是個Omega,使用機甲進行比賽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何況還是這么艱苦的環(huán)境......
她張口,“阿忱,抱歉......”
沈忱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滾燙,貼在她的手背上,手指彎起,虛虛地握著。
“這不是阿郁的問題。”
他認(rèn)真地道,一字一句。
淺琥珀色的眼仍有幾分失焦,但卻清晰地倒映著她的面容。
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么,沈忱在她開口前又道,“......我還能撐住�!�
“這只是低燒,不會影響我的行動力。”
他定定地望著她,
“在我完全失去行動力之前......我都不會退賽�!�
面前的女人也回望著他。
沈忱一張精致漂亮,浮著薄薄酡紅的臉上,此時神情堅定,薄唇抿成一條線。
良久,江郁輕輕嘆出一口氣,似是妥協(xié)。
“好。”她輕聲道。
就因為她知道他的性格,才不會再勸他。
她將水杯又遞到他的唇邊,“......阿忱,再喝點水。”
見他乖順地喝下溫水,江郁眸色不定,又想起了什么,隨即道,“等下分組,不如我們......”
這時,周云和余南兩人終于醒了。
周云一醒來,剛伸了個懶腰,扭頭就看見江郁扶著隊長沈忱喝水,立馬一驚,“隊長怎么了?”
余南還在剛睡醒茫然之中,聽到這聲音立即也醒了,頂著雞窩頭爬起來,“出什么事了??隊長怎么了??”
見他倆都看了過來,沈忱將視線從江郁身上移開,淡淡掃向兩人。
“沒事�!�
沈忱臉上的神色淡漠,一如往常,“今天的日程,按照計劃進行,一切照舊�!�
江郁知道,他的最后一句話,是說給她聽的。
本來分組就是早就擬定好,就是因為沈忱和江郁算是特瑞西隊伍里的戰(zhàn)力天花板,他們倆并不能同時在一個組。
這樣才可以保證每個二人小組的戰(zhàn)力平衡。
但現(xiàn)在,沈忱發(fā)起了低燒......
并沒有當(dāng)眾質(zhì)疑他的話,江郁在眾人都收拾好了,準(zhǔn)備登上機甲前,才靠近了沈忱,
“隊長�!�
沈忱登上機甲的腳步一頓,他握著艙門邊的細(xì)桿,側(cè)過臉,看向她。
“分組的事情,你不會是......”
她說到一半,沒有說下去了。
江郁有一個不好的猜想。
但現(xiàn)在,她的這個猜想,在她看到沈忱表情的時候,被切切實實地證實了。
沈忱如琉璃般清冷的眼神,輕輕掃過她。
這讓她后半句的,“是不是,不想拖累我”,生生咽在了嗓子眼,沒有說出來。
他看著她,微紅的眼尾,讓這張疏冷感很重的精致的臉上,莫名染上一絲氤氳意味。
但他的嗓音依舊沉斂,“我們要贏,阿郁�!�
“你要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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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
◎累贅◎
機甲行進在沙漠中,
步伐揚起陣陣沙塵。
“江郁,我們也出發(fā)嗎?”
聽到周云的聲音,江郁才將視線從那遠(yuǎn)去的兩架機甲上移開。
那兩架機甲,
步伐速度一致,
暫時,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定了定神,江郁才回答道,
“出發(fā)吧�!�
她在內(nèi)艙內(nèi)躺下,
開始與自己的機甲通感。
與此同時,
周云弱弱的聲音從通訊系統(tǒng)內(nèi)傳來,
“那個......隊長他,
真的沒事嗎?”
周云語氣有點擔(dān)心,“雖然隊長說沒事,
但是他臉很紅......”
“他發(fā)燒了�!苯舨⒉浑[瞞。
周云一聲大叫:“�。�?發(fā)燒?那......”
“但是他會堅持到撐不住為止。”
江郁聲音平靜,
“所以,
為了隊長,
你也要盡力比賽�!�
說著,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那條項鏈。
那一枚小小的精致的鑰匙,
隔著衣服,
江郁手指貼在那處許久,
才離開。
“走吧。”
她發(fā)動機甲的能源,
向著之前兩人的反方向邁出一步。
**
沙塵星上圈出的沙漠地圖,
雖然不比前兩張地圖的面積大,但因為它自然氣候惡劣,
時常有沙暴,
比賽一開始的幾天天氣還算好,
眾人找軍旗的速度并沒有被拖慢。
但自從沙暴開始之后,大多數(shù)隊伍被困得寸步難行,被拔得的軍旗數(shù)量,就幾乎處在了一個停滯的狀態(tài)。
直播平臺上,觀眾們看到連接著好幾天軍校排行榜都沒什么動靜,都有些焦急。
主播吳四也同樣,他瞥了一眼排行榜,見數(shù)字還是沒什么變化,不由得臉部抽了抽。
比賽沒有進展......也就意味著他的解說沒有進展。
但解說......是他的飯碗�。�
原來是得靠天吃飯�。�
嘆了口氣,吳四還不得不為了工時,屁股牢牢地坐在直播間里,跟著觀眾做一些廢話解說:
“咳......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沙塵暴又開始了,沙塵暴又開始了是什么意思呢?主播也很好奇,不如就讓主播來帶大家看看沙塵暴的景象吧......”
“......以上就是沙塵暴的主要內(nèi)容了,怎么樣?主播也感到很驚訝呢。歡迎大家在彈幕區(qū)和主播一起互動哦......”
一連幾天的同樣解說,彈幕已經(jīng)徹底麻木了。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主播有沒有什么新的話術(shù),換一套吧,聽膩了】
【不過話說,怎么沙塵暴這么頻繁?賽委會挑選賽場前沒考慮過這點嗎?】
【對啊,ls說的有理,沙暴一來,我們連底下的情形都看不到,這樣真的合理嗎??】
......
本來還在裝作恪盡職守的吳四,眼神掃過彈幕,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
他將視線移向直播的俯視鏡頭。
整個賽場地圖上,黃沙遍布,沙暴從四周漫起,像誰用畫筆沾了褐黃色的顏料,在地圖周圍濃墨重彩,斷斷續(xù)續(xù)地畫了一圈一般。
“這不對啊......”
他輕聲喃喃。
作為主播,他在直播之前,都做過了充分的背景調(diào)查。雖然不至于有多深入,但基本的信息不可能搞錯。
沙塵星,雖然叫做沙塵星,但是它大型的沙暴并不多。
至少,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頻繁。
這也是賽委會一開始選這顆星球作為賽場的原因。
要不然,就沙暴會遮擋直播鏡頭這一點,就會早早被排除在外。
吳四瞇著眼,盯著畫面上,那一圈還在向中心蔓延的黃沙。
這個沙暴......真的沒有問題嗎?
**
頭頂上黃沙漫布,遮天蔽日,格林尼的一人抬頭看了看天,暗唾了一聲。
已經(jīng)這樣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機甲高溫?zé)o法運行,他們?nèi)诵羞M了才幾個小時,就不得不暫時找了個巨石背風(fēng)處,停歇一會兒。
收回視線,他扭頭向后,問道,“數(shù)完了嗎?”
等待了片刻,他的隊友聲音傳來,“數(shù)完了。我們的補給,只夠再撐兩三天的�!�
隊友從機甲上跳下來,給了他個眼神,意味深長,
“......當(dāng)然前提是,我們有三個人吃飯。”
話音落下,他們二人的視線,都默契地投向了除他們之外的......第三人。
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蜷著身子,坐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
他盯著地上的沙子,一動不動,好像大腦已經(jīng)放空了。
“喂,布恩�!币活w石子,砸中了青年的肩膀。
沒有收手的力道,讓青年身形晃了晃。
但他沒有一絲抱怨,轉(zhuǎn)過頭來,望向兩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抱起胳膊,揚了揚下巴,道,“通知你一聲,你可以自己退賽了�!�
本來還沒什么反應(yīng)的青年,一聽“退賽”兩個字,像是戳到了他什么神經(jīng),立即神情緊張了起來,“不......不,我不能,不能退賽......”
“有什么不能的?食物不夠了,我們不需要你�!�
“不.......”
“打開公頻,自己說話就行。”
一人扯了個笑,“一個到現(xiàn)在為止都毫無用處的omega,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會吧?”
“不,不......”
青年兀自搖頭,面色發(fā)白,一直重復(fù)著同樣的字眼。
另外兩人又對看一眼,一人走上前來,就要去捉青年的胳膊。
“不,別!.......”青年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哀求道,“如果我自己退賽,那些錢,那些錢學(xué)校不會給我的......我真的需要那些錢!求求你們......”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扇在了青年的臉上,直把他整個人扇倒在地上,兩眼發(fā)懵!
一聲冷笑從頭頂傳來,“你還想要錢?到現(xiàn)在為止,你自己說說,你除了吃我們的用我們的,其他你出了什么力了?”
“白占了我們格林尼一個名額,要我說,當(dāng)初就不該帶omega這種廢物上賽場!”
青年趴伏在地上,不住地顫抖,嘴里哆嗦著,“我有用的......你們不是需要omega信息素做武器嗎......我的,我的你們都用,用用我......”
“都他媽快結(jié)賽了,用你奶奶個——”
“......哎,你消消氣,”另外一人出來打圓場,他拉開自己隊友,轉(zhuǎn)頭面向青年,柔聲道,
“你就知足吧,至少你的腺體還保住了,下屆比賽,說不定你還有機會。”
“而且,”他慢慢說,
“你得慶幸,你是在我們隊......而不是在卡拉米�!�
這話一出,青年身體一顫,竟抖得更厲害了。
傳聞都有。
對于卡拉米來說,他們隊伍里的omega,不光是武器,更是隊里平時的......“消遣”。
“所以啊,你就知足吧。自己乖乖退賽,別等到一會兒悔不當(dāng)初�!�
隊友的聲音傳來,落在青年的耳朵里,宛如惡魔私語,
“這里站著的兩個人,可都是發(fā)育正常的Alpha......我們可是已經(jīng),好好,警告過你了�!�
話語里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痛苦地嗚咽了一聲,青年不甘愿地睜開了噙滿淚花的眼。
**
賽委會評委看臺上。
一連幾天比賽的毫無進展,還能有耐心留在看臺上繼續(xù)看比賽的貴族們少了大半。
大多數(shù)人寧愿在餐廳或者休息室消磨時間,也不想來看臺上對著屏幕枯坐。
于是,現(xiàn)在看臺上留著的,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皇室代表喝著香檳,端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座位。
他的兩側(cè)位子,都暫且是空著的。
軍方代表那個女人,自從被告知那個格林尼隊長重度昏迷之后,眉間的沉郁色幾乎都要溢出來,這幾日時常出去,背著人打電話。
而那個魏家的人,沒跟他們打招呼,但估計是出去了。
理論上來說,賽委會的評委在比賽期間不能離開看臺。
皇室代表聳聳肩,無所謂。
那小子是魏家人。
這一個姓,就足夠了。
他的余光瞟過后排一名正往看臺后方出口走的貴族,矮胖的中年男人摟著身姿婀娜的侍者,手逐漸從腰部往下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一派急不可耐的樣子。
但偏偏,皇室代表移開了視線,視若不見,仿佛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空空蕩蕩的看臺之上,除了一兩個比賽忠實粉絲的貴族,只有坐在那個贊助商家的兒子,依舊在場。
“您請啊�!�
陸祁雙手跟皇室代表碰了碰杯,笑瞇瞇的一張臉讓人不由得親近。
皇室代表呷了口酒,瞇了瞇眼。
“哈哈哈,”他笑道,“沒有想到,你小子是對比賽是真的感興趣啊�,F(xiàn)在都沒人跟你賭了,你還在這兒呆著?”
“我那點賭技,哪能跟您比呀?”陸祁笑著接話,“在您面前,我就是小巫見大巫,跟您賭了這么多把,還不是都輸給您了?”
皇室代表哈哈大笑,在陸祁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讓他回去看比賽去了。
轉(zhuǎn)過頭,皇室代表又喝了口酒。
笑紋濃重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陸家,帝星的首富之一。這次做贊助商還是主動的。
陸祁這小子,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手氣好,之前在貴族那里贏得盆滿缽滿,但之后跟他賭的幾把,無一例外,全部輸給了他。
皇室代表當(dāng)然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
但這并不妨礙他被戶頭上進賬的十幾位數(shù)金額,哄得心情不錯。
皇室代表仔細(xì)想了想,陸家的生意,沒有一個跟軍方有關(guān)的,便放下了心來。
可能,這些銅臭商人,就是想要在皇室面前露露臉,討個好吧。
想著,皇室代表嘴角的笑意也真心了幾分。
正悠悠哉哉地喝著酒,耳邊,忽然傳來了前方一聲比賽播報。
機械女聲冰冷的聲音入耳:
【格林尼選手,布恩,出局】
看臺上安靜了片刻。
“又出局一個?”
皇室代表拿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
后排的貴族議論起來,
“布恩?格林尼的omega?”
“我看直播上,格林尼也沒跟其他隊伍撞上,不會是那個omega自己退賽的吧?”
“這個節(jié)骨眼讓omega退賽?他們之后不打了?”
“他們這下就剩兩個人了吧......”
......
聽著他們議論,軍方代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進來,回到皇室代表旁的座位,坐了下來。
她擺手拒絕了一旁侍者遞來的酒杯,冷笑一聲開口,“這還不是因為沒有物資了?”
“只剩下三人的零散隊伍,與其留一個沒什么用的Omega,還不如讓他直接出局,節(jié)省一份口糧�!�
“剩下的兩個人,好歹還有一線希望。”
平靜地說完,中年女人往椅子后方一靠。
皇室代表像是沒注意到她之前的離場,睨著她,笑意不減,“看來您對他們的決策很滿意?”
“滿意提不上。這群沒腦子的,”她道,“最開始進沙漠賽場的時候,就應(yīng)該把這個累贅丟掉�!�
“沒有價值的東西,就該趁早淘汰�!�
“是嗎�!甭勓�,皇室代表看她一眼,笑而不語。
他可是聽說,賽場醫(yī)療組的重癥監(jiān)護室,硬是被塞進去了兩個帝國都赫赫有名的神經(jīng)醫(yī)生。
是去救治誰的,不言而喻。
......當(dāng)然,這個消息,還是從贊助商陸家那小子嘴里順嘴聽到的。
贊助商參管一切比賽的后勤,醫(yī)療組,當(dāng)然也包括在內(nèi)。
這蠢小子,賭錢還行,就是嘴巴真大,沒個把門兒。
還是年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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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瓶;山藥子
25瓶;姼玉
5瓶;夙鈺、A
四季、巧克力蛙、我是小書蟲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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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第一百九十七章
◇
◎信號中止◎
寬大屏幕上,
比賽仍然在進行著。
皇室代表又是慢悠悠地酌了兩口酒,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
這才撥出了電話。
**
入夜。
江家別院。
一輛純黑的加長的車緩緩從側(cè)道駛?cè)�,在小院圍墻的一�?cè),
悄然無息地停了下來。
“魏先生啊,
雖然并不是要催你,但只是等下會有記者來看臺拍照,你不在的話呢,
影響會不太好......”
皇室代表的聲音從光腦中傳來。
“你也知道的,
按規(guī)矩來說,
評委不應(yīng)該在比賽期間外出......”
魏恬透過車窗,
在遠(yuǎn)處院門上盯了一會兒。
“我等下就回去�!彼麘�(yīng)道,
說完,便掛了電話。
五月初的天氣已經(jīng)不算涼,
但是金色長發(fā)的男人身上仍然披著厚厚的袍子,
金穗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著。
魏恬的耳邊一片寂靜。
正常來說,
貴族的家中,
應(yīng)該會有不少侍者仆人伺候,喧鬧倒不至于,但微弱的嘈雜聲肯定會有。
這就是......不受重視的貴族子女的待遇么?
他的眼神掃過無人把守的院門。
還住在離江家主家,
這么偏遠(yuǎn)的別院里。
“少爺,
已經(jīng)到了。您......不下去嗎?”
前方開車的司機小心地問道。
魏恬沒說話。
只是單純地出于好奇,
和內(nèi)心的那一絲說不清的悸動,
他就臨時讓司機饒了路,
開車來到了這里。
那個地下競技場驚才艷艷的機甲單兵,他作為機甲師風(fēng)一認(rèn)識了她許多年,
自認(rèn)為跟她相熟。
但這個叫做“江郁”的人......跟他,
魏恬,
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他們不認(rèn)識。
好像揭開了多年夙愿的面紗,在真實的人物面前,他卻躊躇地......卻步了。
“雖然是夜間,但以少爺您的身份,能上門拜訪他們,他們肯定也會熱烈歡迎......”
“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