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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每日愧對將士,愧對黎民。然無糧無餉,我又如何?

    “素臣,我已不知我還能撐多久……或許我便要淪為千古罪人,淪為丟了劍南的罪人……可是陛下口諭,你我如何違抗?”

    -----

    主帥進退維谷之時,楊嗣、趙靈妃、言曉舟爬上山崗,觀望著整座郡城被敵軍摧毀的樣子。

    趙靈妃與言曉舟是一同陪楊嗣登山來看地形的,如今劍南不讓打仗,軍士都被要求轉(zhuǎn)移百姓,而邊郡已經(jīng)有南蠻人大搖大擺地試探著進來,燒殺搶掠,軍士們一概不管。

    風吹衣袂,三人立在小山崗上,靜靜地看著下方好似又發(fā)生的一次沖突。

    是一隊南蠻人來搶百姓的糧食,百姓嚎叫著不給,被人鞭打。而劍南軍士路過,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管。下方吵鬧聲巨大,然而傳到山崗上,只有風聲。

    赫赫的、無盡的風聲。

    言曉舟望著下方螞蟻一般小的百姓們,出著神。趙靈妃也靜靜地看著,緩緩移開自己的目光。而楊嗣不在看那些,他只一目掠過,就去看整個地形了。

    良久,趙靈妃問:“表哥,你看好了么?”

    楊嗣:“嗯�!�

    他手指在半空中虛虛一劃,道:“朝廷不讓軍士作戰(zhàn),但我不是軍士,我們這樣的人只是苦力,不算兵。我已經(jīng)說服了我們所有人,今晚凌晨行動,突襲南蠻軍營,把他們搶走的東西全都搶回來,搶不回來也燒掉!

    “絕不留給他們!”

    言曉舟在旁憂聲:“只怕他們查到三郎身上……”

    趙靈妃冷聲:“我替表哥擔著!我阿父是兵部尚書,我看這里誰敢動兵部尚書的女兒!”

    楊嗣和言曉舟都沒說話。

    趙靈妃轉(zhuǎn)過頭看他們,見他二人并肩而立,她自己卻快被羞愧吞沒,覺得自己和這里格格不入。劍南的痛苦,不都是劉文吉造成的么,不都是她父親助紂為虐么?

    她羞愧提及自己的阿父!

    可是到這個時候,她又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幫助表哥……

    趙靈妃心中刺痛,言曉舟被楊嗣摟著肩向山下走,那二人走了一半,又回頭來等她。

    言曉舟柔聲:“靈妃姐姐,怎么不走了?天黑了,我們快下山吧。我今日給大家熬粥喝,很好喝的,靈妃姐姐可不要錯過了。”

    趙靈妃看去,言曉舟目光溫柔,沒有對她的敵視。她再看向楊嗣,楊嗣似笑非笑地、對她一勾手,又不耐煩的:“還不快過來?婆婆媽媽的�!�

    趙靈妃噗嗤一笑,追上二人,跟著他們下山。她眼睛盯著二人的背影,見男子巍峨,女郎纖柔,而他們都是世間最好的人……趙靈妃抬目,凝望向天幕。

    為了守護這些最好的人,她要與自己的父親為敵了。

    -----

    楊嗣領(lǐng)人夜襲敵人軍營,成功搶出數(shù)車糧食。那些糧食在天不亮的時候,就被扔到了被搶走糧食的百姓家門外。天亮后,城中百姓四處歡喜。

    軍營則氣氛緊張,排查是何人這般大膽。內(nèi)宦和南蠻人一起來質(zhì)問主帥,主帥說自己不知。內(nèi)宦非要主帥交出人來,主帥迫不得已,只能滿營查找到底是誰敢這么做。

    最后查到了楊嗣身上。

    而趙靈妃在此時跳了出來,說自己是兵部尚書的女兒,誰敢當她面碰楊嗣!

    內(nèi)宦似笑非笑:“原來你便是趙五娘,你阿父早與我們交代過了,見到趙五娘,就綁趙五娘回長安。劍南的事,不是五娘能夠插手的!”

    他們將楊嗣五花大綁,趙靈妃和楊嗣與他們在軍營中動手。那二人武功都好,軍營花了很大力氣才將二人放倒。但是內(nèi)宦要將人帶走時,主帥插手,說自己要先審問一番。

    于是,只是趙五娘被不情不愿地帶走。但趙靈妃心中已有準備,這些內(nèi)宦不敢傷她,言曉舟妹妹會以醫(yī)者的身份給他們在飯菜里下藥,救自己出來。等出來后,他們再一起救表哥。

    未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知不能屈服罷了。

    而軍營中,主帥看著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楊三郎。待囂張的內(nèi)宦走后,主帥為楊嗣松綁,讓這個青年起來。主帥端詳著他:“三郎,你幾次作戰(zhàn),都能贏。你可否告訴我,若是今日你是主將,你會如何打這場仗?”

    楊嗣詫異看去。

    主帥滿臉胡茬,憔悴無比。主帥的書案上擺滿了書信,楊嗣目力極好,他一眼看去,看到一個眼熟的名字。

    言尚。

    楊嗣心中驚疑,正要猜測言尚和這位主帥是何關(guān)系時,主帥注意到他的目光,用其他信將那封信蓋住了。主帥笑著解釋:“我與言素臣是好友,幾月來,關(guān)于劍南的戰(zhàn)事,我與素臣討論了很多。幾次用你,也是素臣給的建議。

    “我本想和素臣討論該如何打這場仗,但素臣說問他不如問你。我一直很好奇,讓言素臣這樣的人都贊不絕口的軍事天才,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嘤谀闵碡撝\反之罪,我不能與你交談太多。

    “此夜正好是機會,不如你暢所欲言告訴我,你如果是我,你要如何打仗�!�

    楊嗣反問:“將軍與言二經(jīng)常討論戰(zhàn)事?”

    他眼睛微有光,道:“如今劍南局勢,言二也知道么?他玩政治一直很不錯,他可有說如何解劍南此局么?我們總不能一直不打仗吧?”

    主帥不愿多說自己和言尚的通信,只道:“我們不過是說最近的官職調(diào)動而已,與你無關(guān)。你還是說你擅長的吧�!�

    楊嗣沉靜一二,思索片刻后,覺得言尚信任的人,自己應該可以信任。于是他盤腿坐下,侃侃而談,說若是他,他打算如何打仗。

    楊嗣提起戰(zhàn)爭時,意氣飛揚,眼中光亮,與平時沉靜的樣子格外不同……主帥看著他,微恍惚,頗有些慨嘆。言尚說起昔日的楊嗣,便該是如此風采么?

    他們都老了。

    該給言尚和楊嗣這樣的年輕人讓位啊。

    -----

    不管楊嗣和主帥說了什么,楊嗣仍被那些內(nèi)宦投入了大牢,說要殺了他,給南蠻一個交代。

    被關(guān)在牢里的楊嗣自然不知道,在他和主帥談話后的次日夜里,主帥揮刀自刎了。

    死前沒有留一句話,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他既不肯退兵,也不敢忤逆皇帝的圣旨。左右煎熬,進退無路,只能以死謝罪。

    滿軍營悲痛,軍人們包圍內(nèi)宦們的帳篷,嚇得內(nèi)宦們不敢出門。而之后,早已被內(nèi)宦策反的軍人從中作祟,平定了軍營中的亂局。如此嚴峻情況,必須有新的事情轉(zhuǎn)移大家的注意力,不能讓人總盯著主帥的死。

    內(nèi)宦們想出的法子,便是殺楊嗣。

    殺楊嗣,平南蠻的怒火。而楊嗣連兵都不算,他死了,這些軍士應該也不在意吧?

    然滿營氣氛壓抑,軍士們都在忍著火。

    天亮時候,趙靈妃混在軍士中,看著她表哥被架上臺,被捆著。她拳頭緊握,恨怒無比。她誓要沖上去救自己的表哥,曉舟妹妹身邊的韓束行會來支援……將表哥救出這里!

    誰敢殺她表哥!

    哪怕是她阿父也不行!

    楊嗣面無表情,不肯下跪。風聲獵獵,內(nèi)宦們譏誚地看著這個不肯下跪的人,行刑的人打?qū)Ψ降耐�、用鞭子揮……都不能讓楊嗣下跪。

    楊嗣不屑,連看也不看他們。

    而花了太多的力氣想讓楊嗣下跪,內(nèi)宦們出盡了丑態(tài)。下方為官的軍士們已經(jīng)露出嘲諷的神態(tài),內(nèi)宦們惱羞成怒,只覺得越拖下去,自己越是像笑話一樣。

    內(nèi)宦大喊:“行刑!

    “行刑——”

    身形魁梧的行刑人手持長刀,一身肌肉。他手中刀向身前青年看去,卻一聲破空聲凌厲而來——

    滿場嘩然!

    見一柄黑色長箭由遠而近,穿梭人頭頂,直直射向那個行刑的大漢。箭只毫不猶豫,直射入行刑人的脖頸。鮮血四濺,行刑人尚未感覺到痛,就虎目圓瞪,死不瞑目地轟然倒地。

    楊嗣愕然。

    全場軍士愕然。

    躲在軍士中想救人的趙靈妃愕然。

    所有人一起回頭——

    白袍玉冠,青年手持長弩,衣袂飛揚,立在人群后的軍營門口。

    風采卓然,如玉人行于人間。

    跟在青年身后的內(nèi)宦滿頭大汗,一臉蒼白,叫喝著滿場人:“愣著做什么,還不來參見天下兵馬大元帥?這位是我們的新主帥,被陛下封天下兵馬大元帥,兼劍南諸道行軍大總管……還不來拜?!”

    言尚微笑著收回手中弩。

    他立于軍營門口,立于風口,笑望著臺上的楊嗣,笑望著營中所有人。

    他緩聲:“初次見面,諸位有禮了。”

    他手中的弩不扔,望著臺上那些目瞪口呆的內(nèi)宦們,溫和一笑:“重箭無鋒,非我本意,諸位小心了�!�

    第162章

    八月,

    長安一場暴雨方停。

    含元殿前潮濕的龍尾道上,逶迤蔓延,劉文吉著大內(nèi)總管服飾,

    身后跟隨著依附于他的趙公,再之后,是更多的內(nèi)宦。

    含元殿剛剛結(jié)束一場大臣和內(nèi)宦之間的大論戰(zhàn),雙方不歡而散。群臣和內(nèi)宦之間的仇恨,

    在劉相公去河西后,

    變得劍拔弩張,再無法遮掩�;实蹮o法調(diào)停,

    只能無力旁觀。

    趙公跟在劉文吉身后趨步而走,

    低聲下氣又一臉欣慰:“公公能放心了。陛下把言素臣派去劍南,言素臣只是一個文臣,他不懂如何打仗。他在奏折上一通對戰(zhàn)事的亂分析亂指揮,我等都看到了……紙上談兵,簡直啼笑皆非。

    “讓這種人去當帥才,最后還是要議和。議和還是需要公公的。”

    劉文吉默然無語。

    言尚三四個月的時間都在關(guān)心戰(zhàn)事,初時只是建議朝廷打,

    后期干脆他自己開始信手指揮教人如何打仗�;实圩顭┭陨薪套约喝绾巫鍪�,

    每日送來的折子都看得一臉不耐。

    如今因劉相公事情,士人團體和內(nèi)宦團體斗得這般厲害,皇帝理虧,不敢再擰著群臣的意見非要議和。言尚既對戰(zhàn)事這么熱衷,皇帝私下不知和言尚談了什么,

    今日在朝上,為安撫群臣,皇帝給言尚掛了帥,

    讓言尚負責劍南戰(zhàn)事。

    如此勉強讓群臣在早朝時沒有掀翻殿宇。

    但是劉文吉心里總有不安。

    總覺得讓言尚插手,不是什么好事。

    言尚當然不會打仗。他從沒打過一場仗,紙上談兵看似有道理,但劉文吉問過留守長安的幾位將軍,都說具體戰(zhàn)場上不能這般來。

    劉文吉和南蠻人私下談下條件,為了自己的事情不暴露,他一直委婉地助著南蠻。按說一個不會打仗的言尚派去劍南,劉文吉可以放心……可是劉文吉太了解自己這位昔日好友了。

    不打無準備的戰(zhàn)。

    不對他人他事多說話。

    奉行謹言慎行。

    這樣一個人,會頻頻亂指揮劍南么?

    劉文吉吐口氣,幽聲:“讓言尚去劍南,也不知是好事壞事,先不說了。最近我們也實在難,你那位沒有緣分的女婿,可是盯著我們的把柄,日日折騰我們�!�

    他說的是韋樹。

    趙公眸色生惱。

    趙公:“不知好歹的狂口小兒!遲早吃虧!”

    劉文吉揉額頭,嘆:“罷了,既然陛下要言尚去劍南,劍南的事,我們只好收手了。幸好還有河西戰(zhàn)場……議和才是道理,偏偏他們那些剛烈的大臣們都不懂。各個嚷著不分國土,不做亡國奴�?蛇@議和還沒開始談,何必那般激烈?”

    劉文吉停頓一下:“現(xiàn)在連陛下都要被他們拉攏過去了。”

    因皇帝怕大臣們情緒激憤,鬧出大事,皇帝不敢說要議和了。

    趙公便幫著罵。

    劉文吉心中琢磨著既然劍南的戰(zhàn)事插不上手,那只好盯著河西。他最懼怕的是自己的權(quán)勢失去,為了維護這份權(quán)勢,哪怕步入泥沼,也要繼續(xù)走下去。

    -----

    劍南軍營中,言尚為新任的劍南諸道行軍大總管。

    按照他前往劍南這么快的行程來看,長安的圣旨還沒到,他就已經(jīng)出廣州了。

    如今的事情,大體在言尚的預料中。只有些許出入——比如前主帥的死。

    在言尚和主帥的數(shù)月通信中,雙方商量出來的結(jié)果,是言尚想法子將主帥調(diào)出劍南,自己來接任。

    主帥會打仗,卻不懂政治,無法應付中樞施加的壓力。但是言尚可以。

    唯一的問題是來回調(diào)遣,要花太多時間。言尚還沒動手,主帥便自盡了,用最快的法子給言尚讓出了位子。這番結(jié)果,未免讓人心中難受。

    言尚立在前主帥的主營中,翻看著書案上他和主帥之間的那些往來信件,看主帥不斷地跟他說自己在劍南的煎熬。將軍本是應該上戰(zhàn)場,卻被困在軍營中和人玩政治,最終造成這樣結(jié)果。

    言尚搭在書案上的手指輕輕顫一下,閉目。

    他心想這是這場戰(zhàn)爭中,他所認識的人中死的第一個。

    之后會有更多的人為這場戰(zhàn)爭赴死。

    他盡量保全,可他未必能保全。

    心中再難受,也要扛下去。讓真正的將才去打有硝煙的戰(zhàn)爭,他來為那些將才們托著,讓他們后顧無憂,打好身后這場無硝煙的戰(zhàn)爭。如此,才能對得起主帥的死,對得起更多的人的犧牲。

    言尚為了能調(diào)來劍南,和皇帝談了太多條件。為了讓皇帝不議和,他直接許諾會在一年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事,并且不用朝廷出所有軍餉糧草。朝廷只用給一半,剩下的一半,言尚自己來籌。

    一年后,若是戰(zhàn)事仍沒結(jié)果,或者言尚拖著整個大魏一起輸了,言尚便以死謝罪,為這場戰(zhàn)爭負責。

    只想有錢享樂的皇帝答應了言尚的條件,所以言尚能來劍南。

    言尚在帳中沉吟一會兒,轉(zhuǎn)身向外傳喚:“讓諸將進來,讓中樞來的公公們進來,召楊嗣進來。”

    -----

    當著諸將和內(nèi)宦的面,言尚和顏悅色地讓人送這些公公們回長安去,說從此后劍南的戰(zhàn)場,只有言尚說的話算數(shù),中樞不會管了。

    內(nèi)宦們驚疑,但是先前言尚射出的那只箭打軟了他們的脊梁骨,他們不敢和這位看似溫和、實則強勢的新主帥爭。有內(nèi)宦勉強賠笑,說了一句沒有接到圣旨。

    言尚溫聲:“圣旨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公公們走回頭路,說不定正好能在半道上碰上。如此豈不省些功夫,你我皆大歡喜?”

    內(nèi)宦們無言。

    帳中將軍們格外痛快地看著言尚三言兩語將內(nèi)宦們打包送出劍南,覺得先前受的鳥氣都得到了發(fā)泄。他們看這位新主帥的目光,也沒有之前那般鋒利不屑了——這位新主帥斯文儒雅,像是長安城中談文論道的如玉君子,不像是能上戰(zhàn)場的將軍。

    本以為中樞是隨便打發(fā)了一個文弱書生來敷衍戰(zhàn)事,如今看來,這位文弱書生能夠趕走內(nèi)宦,敢一來就射殺了行刑人,看來并非和皇帝是一掛的。

    緊接著,當著諸將面,言尚讓人給楊嗣松綁,又輕描淡寫,封楊嗣為將軍。

    滿場嘩然。

    有將軍不服:“主帥……”

    哪有一個罪人直接當將軍的?前主帥都會考慮眾人脾氣,不會這么粗暴!此人一看就不會打仗,瞎指揮!

    言尚和氣打斷:“我乃兵馬大元帥,此地唯一的三品大官,負責掌領(lǐng)劍南一切戰(zhàn)務。戰(zhàn)勝戰(zhàn)敗我一力負責,爾等不必操心。若真有建議,三品以上的官員有建議與我直說,三品以下不必開口�!�

    諸將:“……”

    官職高于言尚如今的,恐怕只有當朝宰相和六部尚書了吧?這還誰有資格和言尚提建議。

    帳篷中,言尚望著楊嗣。

    楊嗣滿不在乎地對他勾唇笑了笑,頗為戲謔——多年不見,言二郎脾氣見長啊。

    -----

    將士們退下后,言尚留楊嗣在營,接著風風火火的,趙靈妃進來了。

    看到表哥平安,趙靈妃跳起來又哭又笑,開心無比。他們見到言尚,都如見到親人一般,心中充滿了安全。

    趙靈妃眉飛色舞:“我本來都打算動手了,韓束行突然從后面抓住我的手臂不讓我動。我差點跟韓束行打起來時,就看到言二哥射箭了……言二哥突然出現(xiàn),嚇死我了!”

    楊嗣則是向著言尚的箭,忽然想到了當年在鐘山時,言尚和暮晚搖合力射向蒙在石的那只箭。

    楊嗣嘖:“言二射箭一直厲害啊�!�

    他打量言尚:“你該好好將這門技術(shù)學一學,你要是好好學一學,說不定今日也是神箭手,能上戰(zhàn)場……”

    趙靈妃目中盡是對言尚的崇拜,反駁楊嗣:“言二哥這樣的人上戰(zhàn)場,豈不是很可惜么?言二哥不上戰(zhàn)場,才是最厲害的!言二哥,公主殿下沒有與你一同來么?你與我們說說呀,你怎么突然就來了?也沒有聽到什么風聲呀。言二哥,你太厲害了吧……

    “莫非你是神仙么?算到我們出事了?”

    言尚無奈笑,多年不見,趙五娘依然嘰嘰喳喳,活潑無比,讓他一句話都插不上。不過他和楊嗣誰也沒阻止趙靈妃,趙靈妃因為趙公而壓抑了許久,難得這般高興說很多話,何其不易。

    再接著有士卒在外報,又有新的人來拜。營帳簾子掀開,言曉舟和韓束行一前一后地進來了。

    言曉舟看到自己喜愛的郎君果然和自己哥哥在一起,就如哥哥通過韓束行傳訊于自己說的那般……哥哥說會救楊三郎,果然沒騙她!

    言曉舟撲過去,便抱住言尚,歡喜無比:“二哥!你真的來了呀……二哥,你看上去氣色比在長安時好了許多,你和二嫂是不是在嶺南過得很好呀?二嫂怎么沒來呢,我以為你們倆走到哪跟到哪呢�!�

    言尚手接住撲入他懷中的小妹,小妹竟然話也這么多,讓他一時微笑。又聽言曉舟和趙靈妃都問暮晚搖,他心中赧然。

    他想怎么都覺得自己和殿下走哪兒都在一起。

    他不好意思地說:“舟車勞頓,再者我二人各有各要做的事,并不是時刻在一起的�!�

    言曉舟看二哥紅臉,就禮貌收話。

    趙靈妃則促狹:“我以為憑殿下對言二哥的掌控欲,言二哥根本不可能和她長時間分開的。殿下就是要言二哥時刻在她的眼皮下她才能放心�!�

    楊嗣打量言二,想起暮晚搖的脾氣,一時間也露出幾分曖昧的笑,盯著言尚。搖搖那般霸道的脾氣,也就言二這樣的好脾氣受得了。

    言尚咳嗽一聲,不愿和他們多說自己的私人情感。他說:“楊三,這次戰(zhàn)爭,我力主你為主將。這場戰(zhàn)爭你打頭陣的話,你有把握打贏么?”

    楊嗣看他不想滿足女孩兒們的八卦,便順著言尚轉(zhuǎn)話題了。楊嗣慢聲:“如果后備給力,糧草充足,我定能讓南蠻有來無回。”

    言尚頷首:“一年為期�!�

    楊嗣目光一跳,沉思了片刻,緩緩點頭。

    言尚:“如此,你去打仗吧,后面的軍糧,我來想法子�!�

    趙靈妃和言曉舟一個對朝中事敏感、一個心思聰慧,言尚此話一出,二女都神色微訝地看向言尚。楊嗣則比二女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朝廷不給糧么?”

    言尚說:“只給一半。無妨,四野鄉(xiāng)紳,各處世家,我都能來籌糧。三郎放心打仗便是,這些事,與中樞的過招,你都不用操心。你只要贏了戰(zhàn)爭……就是幫我了�!�

    言曉舟目有憂色,疑心哥哥做出了壓力極大的承諾。她主動道:“籌糧的話,我?guī)投纭?br />
    趙靈妃打斷:“不,曉舟妹妹還是繼續(xù)看顧傷員。曉舟妹妹一個柔弱女郎,來往世家豪右家中有許多不便。而言二哥好友遍天下,言二哥籌糧,應該比我等都容易。”

    言尚含笑點頭。

    趙靈妃目中光亮:“我也和言二哥一起!我是兵部尚書的女兒,正好和言二哥攻不同的方向。我向各地官府借糧,言二哥向世家籌糧。不管表哥要多少糧,我們都給得起!這些掌控在我們手中,比讓別人拿捏,好得多�!�

    言尚嘆:“五娘長大了很多呀�!�

    接下來便是說戰(zhàn)事如何打。言尚雖然說自己不會指揮,但他仍想聽一聽楊嗣的想法。

    在聽了楊嗣如何包圍南蠻、哄騙南蠻時,言尚目中微閃,緩緩說:“之前劍南的說法,不是一直想和南蠻議和么?不如我們通知南蠻來議和,讓他們的將領(lǐng)來。若是能夠一網(wǎng)打盡……”

    楊嗣眉毛一揚。

    他抱臂嘆:“言二,你好生陰險,這般不講規(guī)矩么?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你這般算計南蠻人,利用議和把人騙進來,天下人再不會說你是君子了。”

    言尚:“官場上哪有君子。想當君子的人當不了官�!�

    -----

    八月中旬,大魏在劍南和南蠻開始議和之事。

    阿勒王接到傳書后狂笑三聲,身上壓力消了一半。他舉全國之力和大魏開戰(zhàn),若是輸了,南蠻恐怕國之不國。所有兵力都投入戰(zhàn)爭,南蠻的后備也已緊張。大魏的議和,如救命稻草一般。

    蒙在石提醒阿勒王:“劍南新調(diào)來的主帥是言尚,這個人,可不好對付。大王小心他使詐,他可不會還沒打,就和我們議和。”

    蒙在石淡漠:“若想打贏,其實我們應該暗殺言尚。現(xiàn)在趁劍南那邊還沒反應過來言尚的本事,我們暗殺掉言尚,這種戰(zhàn)爭說不定就勝了一半�!�

    阿勒王不在意:“你啊,當年你在長安的事,本王也聽說了。不就是跟言尚搶女人搶輸了么?一個大魏公主而已,等我們打贏了,要多少沒有?你就是太在意那個公主,才會在意言尚。

    “議和是他們皇帝的主意,不是說大魏那些大臣都不敢反抗他們皇帝么?而且你不是說那個言尚細皮嫩肉,根本不會打仗么?蒙在石,你是不是因為你自己當年在長安吃了虧,就對大魏太小心了?”

    蒙在石還想再勸,但是轉(zhuǎn)目一想,何必勸。阿勒王吃虧,對自己是好事。

    他便承認是自己怕了。

    阿勒王大笑。

    但阿勒王終究沒有徹底被勝利喜悅沖得頭腦發(fā)熱。議和第一天,主場在劍南邊郡,阿勒王沒有自己親自上場,而是派蒙在石等主將去對方軍營談判。

    軍營中,蒙在石行在幾位將軍的最后方。他懶洋洋抬眼皮,看著軍營中的旗幟,看到立在營前、面帶微笑迎接他們的言尚。南蠻的將軍們見到言尚真人是如此文質(zhì)彬彬,當即最后一絲擔憂也放下。

    言尚笑:“我在營中為將軍們準備了酒菜,我們邊吃邊談�!�

    一個南蠻將軍心動:“聽說劍南有種酒特別烈……”

    言尚了然:“劍南春燒么?有的。”

    南蠻人心癢癢,他們野蠻慣了,光是能喝一口大魏的酒,就覺得不枉此生……大魏如此富貴,憑什么不要!

    言尚在席中一一敬酒,以自己酒力不好為由,他自己并不喝。那些南蠻人見到好酒好菜就管不上一切,稍有有些自制力的,在這時也動搖。毫無疑問,南蠻實在太窮了。

    窮讓人喪志,讓人抵抗不住誘惑,讓人對富貴充滿野心。

    言尚敬蒙在石酒,蒙在石屈膝而坐,并不飲酒。觀望著席間的妓者舞藝,蒙在石和言尚互相打量。

    蒙在石似笑非笑,壓低聲音:“言二郎,酒中下了藥吧?”

    言尚目不改色,一徑噙笑:“將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么?”

    蒙在石:“如此低劣的手段�!�

    言尚笑:“低劣無妨,管用就行�!�

    蒙在石:“昔日在長安相見時,未曾想到有今天這一日�!�

    言尚偏頭,放下手中酒盞。他垂目而笑:“你沒有想到么?我怎么當年就想到了呢�!�

    蒙在石目中銳光浮起。

    他壓低聲音:“我們依然可以合作。”

    言尚低嘆:“那將軍就先給我一點紅利,讓我看到合作好處吧�!�

    話一了,蒙在石忽然全身肌肉緊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險。他身如獵豹,猛地躍起,掀開面前案幾向廳中空地上幾滾。身后砰砰砰聲追擊不絕,蒙在石躍身又翻又滾,幾次躲避。

    他掀起長案來擋身后劍。

    與此同時,整個筵席都亂了,大魏將軍們各個從案上抽刀而起,跳舞的妓者面露惶然四處逃亡,而廳中四方,大魏軍士們包圍向他們。賞美人喝美酒的南蠻人抽刀猛起,卻各個失力,頭暈目眩。

    蒙在石冷眼而望,見手中長劍、氣勢凌然的人,乃是楊三郎楊嗣。楊嗣蹲跪于一被掀起的案頭,凌目望來。

    蒙在石不敢大意。

    其他南蠻人大叫:“你們在酒里下了毒!你們陰險!竟然在議和的時候下毒!”

    言尚一動未動。

    他仍跪于方才和蒙在石面談的方案前,望著一室混亂。言尚淡聲:“聽不懂蠻人在說什么�!�

    他下令:“殺——”

    蒙在石望著楊嗣,看楊嗣站起來,看四周大魏軍人包圍他們。蒙在石笑:“厲害了。原來大魏人也這么不守道義,玩這一出�!�

    楊嗣笑:“互相學習嘛。”

    蒙在石:“楊三郎就盯著我殺么?這滿場的人,我可能是最向著你們的�!�

    楊嗣吊兒郎當?shù)兀謳追终J真:“誰讓我只認識你呢。我覺得吧……你這種厲害人物死了,對我大魏比較好。你覺得呢?”

    蒙在石:“巧了,我也覺得你與言二郎死了,對我烏蠻比較好。”

    楊嗣依然笑,蒙在石看著他笑。二人臉上掛著笑,眼中光卻越來越厲。然后猝不及防,二人同時躍起,身如電如豹,向?qū)Ψ匠鍪�。劍光照亮二人的雙眸——

    “當日長安演兵未盡之戰(zhàn),今日重新開啟——且看你我雙方,到底誰主沉��!”

    -----

    大魏的議和謊言,讓南蠻損失慘重。蒙在石拼死和幾位南蠻將軍殺出大魏軍營,那場議和,卻有一半的去談判的南蠻將軍死在大魏軍營中。阿勒王大怒,當日就向劍南發(fā)起進攻。

    停了一個月的戰(zhàn)事,重新開始。

    從這時進入如火如荼、不死不休的時期。

    此時期,長達半年。

    楊嗣如戰(zhàn)神一般在戰(zhàn)場上成長起來,他的軍事天賦,讓劍南的將軍們服氣,再不敢小瞧他。而他們的主帥言尚,更是讓這些將士佩服不已。言尚很少插手戰(zhàn)爭,一般只旁聽他們將軍們的戰(zhàn)略。

    言尚給他們擋住了來自中樞的各方意見,各方指手畫腳。

    河西站場被中樞拖得像旋渦一般黏糊的時候,劍南戰(zhàn)場卻一點不受中樞的影響。

    且糧草充盈。

    言尚四處籌糧,向各地世家、豪右、鄉(xiāng)紳借糧。他的交友之廣,讓劍南的軍人們佩服不已。因言尚不只借來糧,甚至將隔壁州道,例如淮南之類州郡的節(jié)度使手下的兵都能為劍南借來。

    一切都在供著戰(zhàn)場。

    戰(zhàn)事一開始有輸有贏,但隨著時間推移,南蠻那邊天然的問題,讓南蠻開始吃力——南蠻太窮了。

    他們因為貧窮而必須打這場戰(zhàn),又因為貧窮而消耗不起。

    楊嗣的軍事才能讓南蠻倍感壓力,哪怕河西戰(zhàn)場那邊膠著,也不能緩解劍南這方的壓力。言尚就如鐵桶一般難以攻陷,他們留下的陷阱,劉文吉在中樞的力量,竟然完全滲透不到劍南。

    阿勒王越來越暴躁,他也越來越明白蒙在石一開始建議暗殺言尚的決策有多正確。會打仗有什么用,能夠把后方的政治攻擊全擋下、讓手下將士放手打仗才是厲害。

    可惜如今南蠻已無力派人暗殺言尚。言尚整日連軍營都不怎么出,也從來不上戰(zhàn)場……阿勒王有什么法子?

    而南蠻被拖在這場戰(zhàn)爭中,隨著天氣越寒,南蠻人對大魏氣候的不適應,開始反應了出來。南蠻人開始生病,軍中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沒有從戰(zhàn)場上占到太多好處,這場戰(zhàn)場拖入冬天……南蠻根本撐不��!

    這一年的十月,眼看將士們越來越勉強,阿勒王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可是讓南蠻認輸,如何肯?

    思來想去,戰(zhàn)場上殺掉楊嗣重要,戰(zhàn)場外殺掉言尚重要。這二人一死,劍南戰(zhàn)場才能扭轉(zhuǎn)局勢。

    阿勒王拉蒙在石討論,說:“我打算分兵�!�

    蒙在石面無表情,心想這時候再分兵,就是自尋死路。

    但是阿勒王緊接著看他一眼,說:“分兵去攻殺嶺南,殺去廣州。”

    蒙在石眼皮微跳,向阿勒王看來。

    阿勒王緊盯著他:“本王派人查過了,在來劍南之前,言尚是廣州刺史,就是到了今天,他的夫人,還留在廣州,他的家人,也都在廣州。本王查了言尚的生平,不得不說,是我小看他了。只是查這些的時候,本王意外發(fā)現(xiàn),言尚似乎和那位公主,感情極好�!�

    蒙在石依然面無表情。

    阿勒王:“如果那位公主出事,我們就能逼言尚在劍南撤兵去援救了!他對他夫人的感情,一定能加以利用!你覺得呢?”

    蒙在石淡聲:“好主意�!�

    他垂目似笑:“大王是派我去殺那位公主么?”

    阿勒王大笑,拍蒙在石的肩:“本王的意思是,是讓你留在劍南戰(zhàn)場,給我解決了楊嗣。而本王親自帶兵,去殺那位公主。你和那位公主有舊情,本王可不敢讓你殺你的紅顏知己啊。”

    蒙在石輕笑:“少年往事而已,我早已忘了她了。大王小瞧我了�!�

    阿勒王與他半真半假地笑,卻也當真不敢放心蒙在石去嶺南。當日深夜,商量好新的軍策,阿勒王領(lǐng)著一部分兵從劍南撤退,之后走水路,攻打廣州,誓要逼得言尚在劍南撤兵。

    -----

    廣州城中,敵軍從水路來攻,第一時間,城中節(jié)度使便來找暮晚搖。

    節(jié)度使略微慌張,演兵半年,沒想到真有用兵一日。他匆匆忙忙去公主府邸找公主,暮晚搖緩緩地搖著紈扇,站了起來。

    她淡聲:“慌什么?演兵千日,用兵一時。本公主料事如神,又親自坐鎮(zhèn),你們怕什么?

    “給我打——”

    衣袂飛揚,天上電光照亮暮晚搖的眼睛。她清寒又狠厲,直看向節(jié)度使,節(jié)度使屈服,領(lǐng)公主一同出府,去通衢觀戰(zhàn)——

    “殿下親臨,兒郎們,給我戰(zhàn)!”

    暮晚搖靜靜地看著下方整齊的船只、兵卒。戰(zhàn)鼓敲響,戰(zhàn)旗飛揚在天,節(jié)度使陪公主一同觀望,見兵士聲高震天宇,讓人滿腔熱血沸騰。

    暮晚搖閉上眼,心中熱血汩汩,灼燙肌膚:廣州的守城戰(zhàn),到底開始了。

    第163章

    廣州開始水戰(zhàn)。

    阿勒王親自領(lǐng)兵來攻,

    阿勒王自詡騎兵彪悍,在陸上無人能敵,南蠻的戰(zhàn)力非大魏所能攻破。但是到了水上,

    常年騎射的兵卒們不習慣水上作戰(zhàn),

    實力打折。

    這給了廣州一戰(zhàn)之力。

    然阿勒王又豈是一般人?

    阿勒王常年領(lǐng)兵,軍紀嚴明。部下兵士不擅水戰(zhàn),

    那便練習水戰(zhàn)。若有不適者生了病,

    那便拋棄;若實在攻不下,那就以命換命。

    但是阿勒王開始水戰(zhàn)后,

    便心生后悔。

    因他此戰(zhàn)的本意,

    是趁廣州反應不過來拿下大魏的丹陽長公主,

    然后用這位公主去要挾劍南撤兵。言尚若是不肯撤,阿勒王將拿暮晚搖的性命開刀。然到了廣州,

    發(fā)現(xiàn)實際情況與他想的不同。

    一則,

    水戰(zhàn)不擅;二則,

    暮晚搖早有準備,

    廣州早有準備。

    廣州一時攻克不下。

    但阿勒王已走到這一步,

    豈能回頭。若是回頭,圖惹人笑話不提,行軍一路耗損的糧草和兵力,沒有大魏軍隊為他們買賬,這巨大的耗損,是阿勒王擔負不起的。

    阿勒王已然覺得今年和大魏的戰(zhàn)爭,

    不如自己先前設(shè)想的那般容易。他將廣州定為短期突擊戰(zhàn),實際上廣州卻如泥沼一般拖住了他。

    廣州之戰(zhàn),成為了持久戰(zhàn)。

    阿勒王便重整旗鼓,調(diào)整戰(zhàn)略——既走到這一步,

    那便無論如何,再是困難,也要將一開始的拿下暮晚搖的想法執(zhí)行下去。

    只要拿下廣州,或者哪怕只拿下暮晚搖,南蠻此戰(zhàn)中的損耗,都能補回來!

    而暮晚搖這邊,發(fā)現(xiàn)阿勒王竟然攻不下后不肯撤回,她也要考慮其他情況了。廣州水戰(zhàn)是可以的,但是兵士的實力不如南蠻。她觀戰(zhàn)幾日,已經(jīng)看出來,阿勒王若是繼續(xù)以命換命的打法,廣州很快會被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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