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許志東:【還活著。】
許志西:【睡不著,要不來一局狼人殺?】
高鎮(zhèn):【
韓饒:【沒事�!�
劉建國:【沒事。】
靜了幾秒,對話框里又彈出一條信息。
沈知梨:【沒事�!�
只有黎笑一個人沒有回復(fù),顯而易見,她出事了。
桑栩眉頭深深一皺。
他明明看見,沈知梨的房門開著,而黎笑的房門關(guān)著。
韓饒?zhí)痤^,和桑栩?qū)戳艘谎�,仿佛怕誰聽見似的,低聲問:“怎么回事?”
桑栩搖了搖頭。
忽然,他想到什么,道:“你已經(jīng)把沈知梨的符咒銷毀了吧?”
“照你的話撕了,”韓饒指了指垃圾桶,里面是符咒碎屑,“這符咒有問題?”
“遇鬼的是沈知梨,出事的卻是黎笑。說明這不是辟邪符,”桑栩說,“大概率是替死一類的東西。即使不貼在門上,符咒也會生效。估計高鎮(zhèn)他們和我們一樣,也留了心眼,把符咒銷毀了,只有黎笑,還留著符咒�!�
“我叼……”韓饒后心發(fā)涼,“這么狠毒?”
不貼符就已經(jīng)很謹(jǐn)慎了,沒想到還得銷毀才行。要不是桑栩提醒他,他現(xiàn)在估計也完蛋了。
話還沒說完,群里又有信息彈出。
沈知梨:【怪我,我應(yīng)該和她一起睡的�!�
許志東:【姐姐,怎么能怪你?那個慫逼一看就活不了多久�!�
沈知梨:【死者為大,勿造口業(yè)�!�
許志東:【捂嘴.jpg】
韓饒看得直犯惡心,說:“這次的隊友不簡單,除了沈知梨,還要小心許家那兩個粉腸�!�
的確,沈知梨有替死符,說不定還有什么了不得的神通。而許家兄弟從進來開始就有恃無恐,至少在叩關(guān)這個級別。
這一行人里面,可能就他和韓饒最菜。
桑栩暗自琢磨,要想辦法詐騙……不對,招募一些有神通的員工進公司。
正想著事兒,他手機里又一條醒目的信息彈出。
周瑕:【死了嗎?】
這家伙特意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看看他死沒死。
栩:【活著�!�
閣樓上,周瑕看著桑栩的信息,心里有點郁悶。
想不到桑栩這小混蛋沒他的幫忙也能活下來,他還以為桑栩會上閣樓向他求救。
栩:【這次我能存活,要感謝您�!�
周瑕:【?】
栩:【多虧您幫我煉成了神通。如果沒有您,今晚我活不下來。】
栩:【剛剛為了躲避鬼爸爸的追趕,爬出了窗戶。外面的迷霧很可怕,但是想到您在附近,再可怕的怪物對您來說都不堪一擊,就不那么害怕了�!�
周瑕心里舒服了不少。
呵,這小混蛋,還知道感恩。
……不對不對,決不能這么想桑栩。周瑕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提醒自己,他是個騙子,他就是想活下來繼續(xù)利用他!
栩:【晚上做ai嗎?】
栩:【我已經(jīng)洗好澡了�!�
周瑕:【……】
周瑕:【不做!】
周瑕:【不做�。 �
周瑕:【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桑栩又被周瑕拉黑了。
第23章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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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韓饒覺得手里空空如也不安心,一直在房間里找趁手的家伙。還真讓他在床底的暗格找到一把手槍,可惜只有五發(fā)子彈。
不知不覺,時鐘上的指針指向了六點十五。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xiàn)在住在韓饒隔壁的黎笑房間的,應(yīng)該是沈知梨。為了掩蓋她用黎笑替死的操作,她應(yīng)該會在六點半之前回到她自己的房間。等集合的時候,再從她自己的房間走出來。
桑栩和韓饒躡手躡腳貼上墻,細(xì)細(xì)聽隔壁的動靜。
果然,隔壁傳來細(xì)微的開門聲。二人又挪向門口,貼門細(xì)聽。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往臺階的方向去了。
指針指向六點半,幾人回到客廳集合。隔著玻璃落地窗,大家看見后院的枯樹上掛著一個歪著脖子的白衣女人。
正是死不瞑目的黎笑。
她目眥欲裂,雙眼直勾勾瞪著屋里,面容猙獰恐怖。
高鎮(zhèn)輕輕嘆了一聲,說:“咱們把她放下來吧。”
韓饒爬上樹,割斷勒著黎笑脖頸子的繩子,高鎮(zhèn)在底下抱住黎笑,把她放在泳池邊上。黎笑兩眼瞪得銅鈴一般,看著十分嚇人。高鎮(zhèn)合起她的雙眼,正要起身,許志東“臥槽”了一聲,高鎮(zhèn)低頭看,黎笑的眼睛又睜開了,直勾勾看著他們。
高鎮(zhèn)又嘗試闔上她的雙眼,她依舊睜眼,怎么也闔不上。
“死不瞑目,有冤屈啊……”韓饒意味深長地說。
話說完,他不動聲色打量旁邊的沈知梨。這貨從下來就開始用手帕掩著唇,一副傷心欲絕,不忍看黎笑尸體的模樣。
最終,桑栩抱來一床碎花被單,把黎笑蓋起來了。
“第一夜就鬧鬼了,D級夢境的難度提高了很多。”高鎮(zhèn)說,“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沈知梨說:“還是執(zhí)行原計劃,去找剩下的錄像帶吧�!�
“F級夢境里白天一般不會鬧鬼,但是D級夢境就說不定了。”高鎮(zhèn)環(huán)顧左右,“大家最好不要單獨行動,要不兩人一組吧?”
“還是三人一組吧,比較保險�!表n饒率先道:“高經(jīng)理,我和我們家靚仔跟你一組?”
高鎮(zhèn)看了看沈知梨,沈知梨莞爾道:“那我就和許家兩個弟弟一組吧�!�
許志西吹了聲口哨,“放心,姐姐,我倆肯定把你保護得妥妥帖帖的。”
既然沈知梨都沒什么異議,高鎮(zhèn)自然也不反對,說道:“那行吧�!�
桑栩卻有別的想法,“我想留下來看錄像帶,可以嗎?”
高鎮(zhèn)眼睛一亮,似乎很滿意桑栩的提議,“你覺得里面還有我們忽略的信息?”
“嗯,這棟別墅里很多鏡子,或許兇手?jǐn)z像的時候無意間拍到了他自己�!鄙h蛘f。
沈知梨笑了一聲,“其實昨天我有特地注意,這個兇手經(jīng)過鏡子的時候,鏡子里沒有他的影子。”
高鎮(zhèn)搓了搓手,道:“我們昨天看得的確很囫圇吞棗,如果這位劉先生一幀一幀仔細(xì)看,說不定能找到出路的線索�!�
許家兄弟笑嘻嘻說:“我們沒意見�!�
韓饒有點不放心,低聲問桑栩,“你一個人沒問題?”
桑栩點點頭。
這棟別墅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如果桑栩留在客廳的話,就算遇見什么,韓饒也能在半分鐘之內(nèi)趕回來。
“有事兒喊一嗓子,我馬上下來�!表n饒說。
他們各自上樓去找錄像帶,桑栩留在客廳,打開錄像機和電視屏。重新播放第一盤錄像帶,桑栩把帶子快進到兇手從爺爺奶奶房間出來,準(zhǔn)備下樓的時候。
畫面中出現(xiàn)三樓走廊,走廊盡頭立著一面落地鏡。
如沈知梨所說,鏡子中并沒有照出兇手的影子。
桑栩把畫面暫停,拿出綁在后腰的殷郊儺面,又拿出一顆補天丹備用,緩緩把儺面戴在臉上。
透過儺面的眼孔,鏡中頓時多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這人影的臉上貼了一張符紙,擋住它大部分臉,只依稀看得清楚它沒有血色的蒼白皮膚。
看樣子不是人。
幸好這家伙的臉被符紙擋住了,而且畫質(zhì)非常模糊,他只能看清楚輪廓。要是真的看到它的臉,可能會有癲狂的后果,到時候又得浪費一粒補天丹。
桑栩放下儺面,畫面上的人影消失了,鏡中依舊空空如也。他拿出手機,把攝像頭對準(zhǔn)眼孔,拍攝電視屏,那蒼白詭異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桑栩的手機上。桑栩繼續(xù)播放錄像,兇手進入爸爸媽媽的房間,經(jīng)過窗邊。
桑栩按下暫停,再次用手機對準(zhǔn)儺面眼孔拍攝,玻璃窗的倒影赫然是兇手貼著符紙的白臉。錄像帶繼續(xù)播放,當(dāng)兇手拖著媽媽經(jīng)過客廳時,身影倒映在黑暗的電視機屏上。
播完兩盤錄像帶,桑栩拍下了四張兇手的影像。
一張在三樓走廊鏡子,一張在二樓走廊鏡子,一張在爸爸媽媽房間的穿衣鏡,還有一張在電視機屏。
這兇手到底是什么東西?有什么弱點?桑栩在腦中盤了盤可以請教的人——周瑕,這貨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他。要是沈知棠在就好了,她學(xué)問淵博,應(yīng)該會有頭緒。不知道沈知梨知不知道,但就算她知道,也不一定會說實話……桑栩不敢信她。
桑栩端詳手機里的兇手圖像,又把它上傳到各種識圖軟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兇手長得太詭異,一張貼了符的白臉,越看越邪門。桑栩關(guān)了手機,抬起頭,驀然發(fā)現(xiàn)一張邪獰的白臉出現(xiàn)在了黑暗的電視機屏里。
桑栩驀然一震,然而再一眨眼,電視機屏里的倒影成了他自己。
是幻覺么?他眉頭緊鎖。
幾人還在找錄像帶,沒回來。桑栩想了想,回到粉紅色房間,特地在屋里搜尋了一下,床底和衣柜都不放過,確定房間里除了他沒有別人。他反鎖房門,把公司鑰匙插入廁所門的鑰匙孔。廁所門已經(jīng)被爸爸砸得剩一半兒了,幸好門鎖還留著,希望能打開通往公司的通道。
他推開門,面前赫然是明亮的公司大堂。
名叫翠花和二丫的兩個紙人前臺亭亭站在柜臺后面,桑栩聽見一聲輕飄飄的呼喚:
“老板好——”
桑栩進了大堂,問:“昨天進來的那個人呢?”
翠花和二丫同時抬起手,指向二樓。
“你們帶我去�!鄙h蛘f。
如果爸爸沒有被制服,就用兩個前臺擋一下。
翠花和二丫飄了出來,蝴蝶似的飛向二樓,桑栩跟在后面,看見一具無頭尸體躺在二樓地板上。滿地黑血,尸體只剩下一半了,西裝褲破成一綹一綹的爛布頭,上半身都是被咬過的痕跡,有的地方深可見骨。腦袋像個皮球,滾落在另一邊。
保安大哥很兇啊。
翠花二丫一看見地上的尸體,口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淌。
“香啊……”翠花的聲音飄飄忽忽,“異鄉(xiāng)人,香啊……”
二丫說:“沒有老板香……”
桑栩蹙眉,問:“你們說他是異鄉(xiāng)人?”
“是的……”
爸爸是異鄉(xiāng)人?桑栩思考著。
不對,難道……
桑栩蹲下身,搜了搜無頭尸體的西裝褲袋,什么都沒有。他又解開它的西裝扣,翻里面的暗袋。一個名片夾掉了出來,桑栩抽出里面的名片,上面寫著:
高鎮(zhèn),騰達(dá)有限公司產(chǎn)品經(jīng)理。
桑栩:“……”
這是高鎮(zhèn),那外面那個是誰?
桑栩心思急轉(zhuǎn),瞬間明白了一切。D級夢境比他們想象得難很多,高鎮(zhèn)這個異鄉(xiāng)人落地成盒了,腦袋還被爸爸偷走,混進了他們的隊伍。難怪外面那個“高鎮(zhèn)”昨天想和黎笑一個房間,今天又想要兩人一組,還贊同桑栩留下來看錄像帶,他希望有人在他面前落單。
完了,韓饒會不會遇到危險?
桑栩立刻離開公司,回到別墅,給韓饒發(fā)信息。
劉建國:【高鎮(zhèn)有問題,他是爸爸假扮的。你還好嗎?】
韓饒:【有問題?不會吧。我沒事,我把他甩開,來找你?】
劉建國:【好。】
韓饒:【你不在客廳?你在哪?】
桑栩正要打字回復(fù),手指卻頓在屏幕上。
韓饒回復(fù)得太快了。
劉建國:【我在閣樓�!�
桑栩準(zhǔn)備找其他異鄉(xiāng)人會合,正要出門,程序員天生的謹(jǐn)慎性格讓他停了步子,趴在地上,試圖從門縫里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
他小心慣了,畢竟一個不小心,代碼就跑不起來。
剛剛趴下去,透過窄小的門縫,他對上了一只陰森的眼睛。
“嘿嘿,我就知道你騙我。”“高鎮(zhèn)”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你根本不在閣樓,你在房間里。”
桑栩:“……”
怎么D級夢境的邪祟這么聰明?
不過幸好,他反鎖住了房門,“高鎮(zhèn)”進不來。
然而下一秒,他聽見鑰匙插入房門鎖孔的聲音。
腦子里一根弦啪的一聲斷了——
爸爸有家里房間的鑰匙!
“我進來咯�!遍T緩緩打開,“高鎮(zhèn)”陰惻惻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第24章
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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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栩剛想再爬一次窗戶,忽然間,門外響起震耳欲聾的槍響。
門打開了,“高鎮(zhèn)”流血的腦袋骨碌碌滾了進來。一具西裝無頭尸體在走廊里漫無目的地亂撞,又是一聲槍響,它倒在地上。其他異鄉(xiāng)人聽見槍響,都趕了過來,一群人在二樓走廊里會面。
韓饒走過來,吹了吹冒煙的槍口。他身上的黑襯衫被撕碎了,露出胸膛、大臂上的大片百鬼紋身。地上的無頭尸體仍在蠕動,許志東提著一把菜刀過來,對著無頭尸的四肢關(guān)節(jié)咔咔砍了四下,無頭尸終于不動了。
“死撲街,”韓饒咬牙切齒,“搞背后偷襲,幸好老子閃得快,還敢下來嚇我兄弟。靚仔,沒事吧?”
桑栩說:“我沒事。”
許志東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在客廳看錄像嗎?怎么上來了?還鎖門�!�
“我上來上廁所,”桑栩面不改色地撒謊,“廁所的門是壞的,所以我鎖上了外面的門�!�
他這個解釋很合理,畢竟在夢境里人拉屎和睡覺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換誰都會鎖門。
許志東不置可否,問:“高鎮(zhèn)怎么了?”
“他應(yīng)該不是高鎮(zhèn),我猜測真的高鎮(zhèn)剛?cè)雺艟退懒耍^被這家人的爸爸偷了,混進了我們的隊伍�!鄙h蚪忉屃艘槐�。
許家兩兄弟查看地上的頭顱和尸體,確認(rèn)了桑栩的說法。尸體頸上有縫補的痕跡,之前“高鎮(zhèn)”用高領(lǐng)遮擋,大家才沒有發(fā)現(xiàn)。
后面的沈知梨嘖了聲,似笑非笑地說:“這個夢境的邪祟不簡單,居然還會假冒異鄉(xiāng)人。各位,到這種地步,手里有什么神通就使出來吧。萬一我們隊伍里還有邪祟呢?”
韓饒拍了拍手槍,“老子的槍就是老子的神通�!�
桑栩一臉疑惑,“什么是神通?”
“你們兩個菜鳥,不指望你倆�!痹S志西翻了個白眼,“哥,看看這里有沒有邪祟。”
他肥碩的哥哥許志東笑了下,解開衣扣,露出自己鍋底般渾圓的大肚皮,“兒啊,告訴爸爸,這里誰是邪祟?”
話音剛落,他雪白的肚皮痙攣似的一抖,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他肚子里挪動。慢慢的,他的肚皮被里面的東西頂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凸起。韓饒和桑栩驚悚地發(fā)現(xiàn),那“凸起”隱隱有五官的形狀。
他肚子里真有個孩子?
那張小臉在場中從左到右看了一圈,又縮了回去。許志東揉了揉自己的肚皮,說:“我兒說這里都是人�!�
“那沒事了。”許志西道。
許志東嘻嘻笑著問:“你們有人肉嗎?有人肉喂我兒的話,還能問更多問題�!�
場中一片沉默。
韓饒不怕死地問:“我腳上的雞眼挖下來行不行?”
許家兄弟陰森地看了他一眼。
許志東說:“行了,我們又找到了兩盒錄像帶,抓緊時間看錄像帶吧�!�
他壓根沒問桑栩和韓饒找到了什么,似乎已經(jīng)預(yù)先判定他們兩個菜雞一無所獲。
韓饒氣得不行,想說些什么,被桑栩按住了肩膀。許家兄弟不問他的收獲,他反倒感到輕松,因為如果暴露兇手照片,就一定要解釋他怎么拿到的兇手照片,屆時勢必會暴露殷郊儺面。這兩兄弟不是善茬,八成會搶劫。
沈知梨把錄像帶放入機子,電視屏上畫面一亮。
黑夜中,爺爺出現(xiàn)在了泳池邊上。他被五花大綁,腳踝上的麻繩連接著一塊大石頭。兇手不緊不慢地拍攝爺爺驚恐的神情,在爺爺?shù)那箴埡秃敖新暲锇汛笫^推入水中。爺爺唰的一下被帶了下去,泳池里濺起無數(shù)水花。
水太深,爺爺整個沒入了池子,不斷有氣泡咕嘟咕嘟地涌上來。片刻之后,泳池重歸寂靜。爺爺被淹死了。
這盒錄像帶播完,他們繼續(xù)播放下一盒。畫面一閃,場景變成了客廳。
只不過這一次沒看見人,畫面中心唯有生著火的壁爐。攝像機一動不動地拍攝壁爐,火焰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燃燒。突然,畫面外響起一聲慘烈的尖叫。奶奶沖了進來,往壁爐里潑了盆水�;鹧嫦纾拗爸鴱睦锩姹С鰜硪痪呓购诘娜梭w。
人體瘦瘦小小,明顯是個孩子。
看身形,應(yīng)該是弟弟。
錄像帶播完了,沈知梨嘖了一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死法遵循著‘金木水火土’的五行規(guī)律。爸爸被刀割頭,是金。媽媽吊死于樹,是木。爺爺溺死于泳池,是水。小弟燒死在壁爐,是火�!�
許志西翻看錄像帶的日期,每個人的死亡日期都隔著一天。他道:“看錄像帶的日期,應(yīng)該是每晚殺一個人�!�
“第一晚,高鎮(zhèn)被割頭。第二晚,黎笑吊死在樹下,”許志東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兇手要咱們復(fù)刻他們的死法啊。”
桑栩望著電視屏,靜靜沉思。
不大對,如果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順序殺人,那么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哥哥弟弟妹妹,一家一共七口人,金木水火土金木,輪到異鄉(xiāng)人進來時,應(yīng)該從“水”開始?xì)�,怎么是從“金”開始了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鄙蛑媛曊f道,“今晚一定會出事,大家要小心,最好離泳池遠(yuǎn)一點。”她低頭看了看表,笑著說,“中午了,我看廚房里還有食材,我做飯給大家吃吧�!�
“可別了,姐姐,”許志東露出作嘔的表情,“我看過了,米袋子里全是蟑螂。”
桑栩和韓饒借口離開,回到了房間。
韓饒翻出一個包,從里面拿了些曲奇餅干出來。他搜尋別墅也不是全無發(fā)現(xiàn),至少把滿屋的零食方便面什么的弄來了。桑栩接了,道了聲謝,道:“我們接下來很危險,今晚之前,他們?nèi)齻一定會想辦法用水的元素殺了我們中的一個�!�
韓饒明白,他們肯定想幫兇手動手,以此給自己爭取安全的夜晚。別墅就這么大,出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到底會藏在哪兒呢?
桑栩繼續(xù)說:“所以我們要么在他們動手之前找到出路的線索,要么就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我槍里還有三發(fā)子彈,”韓饒氣勢洶洶,“一人一發(fā),老子和他們拼了!”
桑栩搖搖頭,“硬碰硬勝算太低了�!彼皖^劃手機,調(diào)出一個網(wǎng)頁,“其實我已經(jīng)拿到了兇手的照片,就是不知道它的弱點是什么。上次沈知棠說我們要是能活下來,可以聯(lián)系學(xué)者派,我上網(wǎng)搜過了,找到一個手機電話,先試試能不能聯(lián)系學(xué)者派的人問問吧�!�
他讓韓饒撥打這個電話,電話嘟嘟了許久,沒通。
“你網(wǎng)上找的,不靠譜吧,”韓饒表示懷疑,“你看,沒人接,肯定是假電話。”
桑栩拿過韓饒的手機,又撥了一次,聽筒里再次響起“嘟嘟——嘟嘟——”的聲音,仍是無人接聽。二人正要放棄,電話突然接通了,一個明麗的聲音傳出,“喂,誰?”
“是靚女!”韓饒眼睛一亮,“靚女,是我,你韓哥!”
沈知棠明顯很驚喜,“你沒死。太好了,找我什么事?”
桑栩接口道:“我們在夢里,遇到的邪祟比較棘手,我拿到了它的照片,你能幫我辨認(rèn)一下,告訴我它相關(guān)的資料嗎?”
“我也在夢里,手里沒有文獻,”沈知棠說,“你先發(fā)給我照片看看,我看我知不知道�!�
桑栩把照片傳給韓饒,韓饒又把照片短信發(fā)給沈知棠。
聽筒那邊靜了一下,沈知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也能弄來它的相關(guān)資料,但你們用什么換?”
“你想要什么?”桑栩問。
“補天丹,三顆�!鄙蛑拈_價很直接。
“這么多?!”韓饒氣道,“靚女,我們?nèi)齻是過命的交情,你這樣太不講義氣了�!�
“韓哥,親兄弟明算賬,三顆補天丹換這個東西的資料已經(jīng)很劃算了。”沈知棠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沒有補天丹,有沒有加入五姓集團的門路?或者其他薪資是補天丹的靠譜組織。我真的很缺補天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