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7
他終于大發(fā)慈悲道：「起來吧。你把女兒教得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明日把她送到皇后那里去教養(yǎng)�！�
「不要！」我心里一急，怎么可以把女兒從我身邊帶走！
女兒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搶過她，一把抱在懷里，輕聲安慰。
女兒哭，我也哭，我哭著愛求他：「求你了，別把她送走，我會好好教她，求你了�！�
我一時覺得自己悲從中來，早知道把女兒生下來還要讓她吃這么多苦，當年就不該生她下來。
他湊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那要看你怎么伺候我。」
我在淚眼朦朧中看著他，終于知道他找我回來的目的了。
女兒哭累了，睡著了，奶娘抱著去了隔壁屋。
我心里不放心，女兒每晚都是挨著我睡的。
他挑了下眉：「要不把她抱回來？」
我一驚，忙搖搖頭。
我強忍惡心和厭惡伺候他。
有時候真希望我是個丑女，至少這樣，我這一生是平安順遂的，而不是發(fā)生這么多令我難以抗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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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睡到很晚才醒。
一睜眼，就看到女兒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我一驚，忙問她怎么了？
我咬著唇不說話，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我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溫聲道：「告訴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她用手輕輕摸我手腕上和脖子上的青紫痕跡。
那是裸露出來的，剩下都在衣服里。
她是心疼我。
我忙說破：「這不是傷，娘不疼，糯糯乖，這些不疼的�！�
她明顯不信，又哭了一會兒，我把衣服穿好，又是發(fā)誓又是保證，說不疼，她才半信半疑的止住了眼淚。
糯糯明顯不怎么開心。
她拉著我去把宮門那里，指著門和鎖道：「娘，鎖起來�！�
她的意思是，把門鎖起來，黎川就進不來了，我就安全了，她也不會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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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該怎么告訴她，這是在宮里，或者這天下都是黎川的？
沒有哪里的鎖能阻止他的步伐。
我該怎么告訴她，她現(xiàn)在這樣害怕她的父皇，這個掌握著我們的現(xiàn)在和將來的父皇，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她要長大，需要安全的環(huán)境和充足的食物，一旦惹怒了她的父皇，誰都可以欺負她，誰都可以不給她東西吃，甚至還會把她從她娘身邊帶走。
我看著她，那張稚氣的臉上，滿是認真和擔憂。
我抱住她，小聲道：「糯糯，那是你的父皇，你不能害怕他——就算你害怕他，你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他殺了奶奶�！古磁囱劬镉职话蹨I，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的臉上：「他欺負娘，
他打娘，他還把糯糯從娘身邊帶走，不讓糯糯見娘�！�
我輕輕擦她的眼淚：「可是，如果我們表現(xiàn)地害怕他，惹他生氣，他可能會……不讓娘和糯糯見面了……娘不能讓糯糯去別人那里長大。所以，糯糯，下次你父皇來了，
我們都要笑著給他行禮，笑著和他親近。」
「是因為不這樣，還有更壞的事發(fā)生嗎？」
我點點頭。
她似懂非懂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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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至少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見到黎川，但當天晚上他又來了。
女兒和我都渾身僵硬。
我拉著女兒跪在地上行禮。
黎川看了我們一眼，對女兒道：「過來。」
女兒不愿意，緊緊抱住我。
我忙打圓場說：「她困了，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