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有兩個月合約就結(jié)束了,兩個月之后你給得起嗎!”
見陸永豐不作聲,汪明越罵越來火,撒潑道:“什么王八蛋啊你,嫖娼不給錢!”
他一下忘了控制音量,導(dǎo)致有戶人家打開了門,一個大媽探出頭往這里張望。
兩人瞬間尬住了,趕緊抱起行李蹬蹬蹬地跑上樓。
進(jìn)了房門,陸永豐一邊喘氣一邊委屈道:“我不是還給你一棟房子呢嗎,是你自個兒不要……”
話沒說完,就看見汪明吸了吸鼻子,他的臉因為劇烈運動變得通紅,然而一雙總是巧笑嫣然的眼睛此刻比臉還紅。
陸永豐從沒見過他在做愛以外的地方紅過眼圈,他立刻在拌嘴的路上懸崖立馬,走過去拉他的手哄道:“別介,別介,人家當(dāng)你是朋友,你怎么跟人家老是錢錢錢的,多傷感情啊�!�
“誰跟你是……就算是朋友,”汪明咬著牙,發(fā)狠道:“就算是朋友,我是出來賣的,朋友也得給錢!
“沒說不給啊,”陸永豐俯頭在他耳邊溫柔地給他畫大餅,“那兩個月不是還沒到嗎,說不定我能湊出來呢?”
汪明卻半點也不信這甜言蜜語:“滾吧你,你現(xiàn)在連住的地方都要蹭我租的房子�!�
“這叫合租,我替你省錢了懂嗎?”陸永豐振振有詞地說道,“等我有錢了,就給你租金嘛�!�
汪明把他推開,收拾行李去了。
陸永豐十指不沾陽春水啥也不會,只好坐姿乖巧地看著汪明把這三十平米的小屋收拾干凈,再變魔術(shù)似的將他們繁多的行李收納整齊。
晚上汪明做了兩個菜一個湯,冬菇肉餅跟大白菜燉粉條,枸杞葉蛋花湯。
陸永豐看著飯桌上葷少素多的菜式,想了一會兒,夸道:“這些菜的色彩搭配真好看。”
汪明白了他一眼,然后把全部的蛋花都撈給了他。
“快吃,吃完我去找工作,你把你可以賣的玩意都拍上網(wǎng)�!彼f道。
陸永豐早就知道汪明會做飯,之前也搗亂似的偷喝過幾口他做給周重行的燉湯,但要說是這樣正式的居家晚飯,這還是第一次。
一盞昏黃的吊燈,兩個對坐的人,三道平凡的菜。對于某個美食雜志投資人來說,這飯菜說不上多可口,更遑論精致,但卻像下班途中偶然聞到某家傳來的油煙味一樣,充滿了與他相距甚遠(yuǎn)的尋常氣息。
陸永豐邊想邊吃,抬頭發(fā)現(xiàn)汪明盡在吃素菜,為數(shù)不多的肉餅全讓自己吃了。
陸永豐沉默地看著他一會兒,才顫聲說道:“你不是恨我恨到了在肉餅下毒的地步吧?”
汪明:“……”
“我要找工作,得控制體重�!蓖裘饕艘簧诇蒿垼叭舛际琴I給你吃的。”
“什么工作?”
“老本行�!�
陸永豐嚶嚶地嚷起來了:“你不但要背著我找別的男人,還要為了別的男人控制體重,你跟著我的時候怎么不控制體重!”
“別鬧,”汪明嚼著米飯說道,“什么叫背著你找男人,我這是當(dāng)著你面NTR�!�
陸永豐:“……”
吃過晚飯,汪明洗了碗,陸永豐在客廳的小板凳上玩手機……不,是賣二手貨。這小板凳太矮,陸永豐一雙長腿無處安放,渾身不得勁,轉(zhuǎn)手就退出閑魚逛起了淘寶。
他正思索是買個真皮沙發(fā)好還是布藝沙發(fā)好,就看見汪明穿著一件寬松的一字領(lǐng)白T恤出來,左邊腰的部位有個故意的破洞,露出誘人的曲線和白皙的皮膚。他走到陸永豐面前,撐著陸永豐的大腿柔弱無骨地跪趴在地上。
陸永豐見他臉上抹了一層白白的粉底,眼皮畫了幾層不同顏色的眼影,閃閃的,襯得他一雙小溪般清澈的眼睛也變得艷麗且諂媚了起來。
陸永豐用手輕輕撥了撥他鬢邊的劉海,沒有說話。
汪明扣住他的手,低頭用牙齒咬開了陸永豐褲頭的紐扣和拉鏈,隔著內(nèi)褲輕輕舔舐他的性器。像只溫馴的小貓,在嫻熟地討好撿它回來的主人。
陸永豐勃起了,異于常人巨大的性器將內(nèi)褲頂出一個小帳篷。汪明湊近了,將內(nèi)褲褪下來,一點一點地落下細(xì)碎的輕啄。他吻得很仔細(xì),敏感的莖身能感受到他溫?zé)崞骄彽暮粑�。等足夠濕潤,他便嘬著鈴口,一點一點將那性器送入自己口腔,發(fā)出了吞吐的聲音。
汪明含得很急很深,陸永豐射出來的時候他來不及退開,精液射進(jìn)了喉嚨,汪明咳得眼睛都紅了,眼影半暈的樣子,像雨水浸濕了落紅,霜雪碾碎了蝴蝶,益發(fā)艷麗了。
陸永豐幫他拍著背,說道:“要去找別的男人了,就先借我來復(fù)習(xí)一下功課?”
汪明抹去嘴邊的津液,笑了笑:“沒退步吧?”
他垂下頭,柔聲說道:“陸老板,今天下午我不是有意吼你的。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xiàn)在連那一百五十萬也掙不了。只是突然落差太大,我才沒辦法控制好情緒�!�
我早該知道的,汪明心想,總是這樣,每次覺得要熬到頭的時候,就要被打回原形。我早該知道的。
本來遇上陸永豐就是他的幸運,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上天將著運氣收走罷了。
其實陸永豐才是損失最慘重的人,盡管這結(jié)果并不完全無辜,但他畢竟一下子從天堂落入凡間。誰知道冥冥中是不是他太倒霉,才導(dǎo)致這個大少爺?shù)臒o妄之災(zāi)呢?
他抓住陸永豐的手,說道:“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你會好起來的,陸老先生、楊夫人、周總,都會想辦法幫你,會過去的�!�
陸永豐用手輕輕擦拭他的嘴角,似是天真般問道:“那你呢,你也會好起來嗎?”
汪明笑了:“我也會的,總會的�!�
陸永豐看著他,像是審視,又像是端詳,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陸永豐放開他的臉,說道:“給我一個告別吻�!�
汪明仰起頭看了看他的干凈的臉和稍薄的嘴唇,又垂下眼瞼,彎腰伏在他的陰莖上落下一吻。
“再見。”
汪明說道。
第43章
在路上
“怎么會這樣……”汪明靠在灰白的墻上,垂著頭,就像一只無辜的性愛娃娃,只有低垂的睫毛輕輕顫著。
他被一個男人壓著,那人的手從寬大的白恤衫下擺探進(jìn)去,放肆地蹂躪他的乳頭。穿著緊身熱褲的下半身被男人的胯部頂著動彈不得,男人的另一只手貼著大腿內(nèi)側(cè)摸進(jìn)去,惡意地挑開了內(nèi)褲的邊緣,干燥微冷的手指直接探到了穴口的嫩肉處。
汪明掙了一下,臀部馬上被懲罰一般地被拍了一掌。汪明小聲說道:“能不能別在這里……”
這里是狹窄的小弄堂,身后的磚墻上貼著被撕了一半的牛皮廯,坑洼不平的地上積著幾灘污水,弄堂外偶爾有下夜班的人路過,那幾灘污水便在一閃而過的手機亮光中反射出苔蘚的綠光。
汪明被放在金絲籠里面好吃好住養(yǎng)了幾個月,由奢入儉,頓覺艱難。
但男人不由分說地鉗住他的下巴,唇舌交纏地吻了一番:“你是老板我是老板?這事一個人說了算,聽我的。”
“你是老板……但你也沒錢給我啊。”汪明毫不客氣地靠到他身上,用他的衣服蹭了蹭自己嘴角的口水。
云破月來,月光下?lián)е裘鞯哪腥藨猩⒂譁仂愕貙λΦ脹]心沒肺,不是陸永豐又是誰。
“你怎么到樓下來了?”汪明問道。他一回來,剛拐進(jìn)弄堂就發(fā)現(xiàn)陸永豐雙手插著褲兜,浪里浪蕩的在樓下晃悠,也不嫌這里的窄道臟。
陸永豐扁著嘴無限委屈地說道:“我餓了,就下樓買宵夜,結(jié)果我吃完宵夜發(fā)現(xiàn)我鑰匙忘帶了,只好在這里等你回來�!�
“你到底是不是傻的?”汪明說道,“幸好我回來得早呢,不然你睡大街得了�!�
“那你咋那么快就回來了?”
不提倒好,一提汪明就難受。
“我怎么會這么倒霉,剛想復(fù)出,就碰到了s市的嚴(yán)打時期!”汪明痛苦地捂著頭說道,“蘇姐說我這種三無人員,沒一個窯子敢收我,怕我是臥底……我全身哪一個細(xì)胞像臥底��?怎么會這樣,我太難了!”
陸永豐又無辜又貼心地抱著他的頭安慰:“哎呀,怎么會醬紫呢?好可憐,乖,來抱抱�!�
汪明隱約覺得他笑得有點欠揍,但要說是這位落難少爺搞的鬼,那怎么也說不通。于是汪明不作他想,投入了陸永豐安慰的懷抱中。
陸永豐吹了半夜風(fēng),身體都是冷的,汪明打了個哆嗦,將他的手捂住了。陸永豐低頭碰了碰他鼻子,然后又纏綿地吻了上來。
秋天的夜里,四處都是蕭瑟的風(fēng),陸永豐緊緊摁著汪明親嘴,好像要從他口腔內(nèi)索取唯一的暖意,直到親得汪明雙腿都開始發(fā)軟,才黏黏糊糊地分開了。
陸永豐用拇指抹了抹嘴角沾上的口紅殘余,輕柔地在汪明耳邊笑道:“做嗎?”
汪明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嗯哼,染了情欲的聲音含混不清地說道:“先回屋……這里臟兮兮的�!�
陸永豐卻撒起嬌來:“啊?就在這做吧,好不好?我還沒體驗過在貧民區(qū)里做愛的經(jīng)歷哎�!�
這有個屁好撒嬌的?!
汪明白了他一眼,兇道:“你也沒體驗過吃屎的經(jīng)歷,你干脆吃屎去吧。”
“你為什么要把我操你這件事比喻成吃屎呢?”陸永豐不解。
汪明:“……給我去死�!�
最后還是做了。
汪明把破洞牛仔熱褲脫下來用手拿著,露出了里面的黑蕾絲丁字褲。蕾絲極細(xì),什么也遮不住,卻勾勒出圓潤挺翹的屁股,股溝在那半透明的布料中若隱若現(xiàn)。
陸永豐忍不住捏了一下那白皙豐滿的臀肉,夸道:“真好看�!�
汪明驕傲地說道:“那可不,這是我的戰(zhàn)衣!”
陸永豐撇撇嘴,嚷道:“以前我怎么沒見你穿過這條?”
“一開始勾引你的時候,每次碰面都是偶然;后來我拿了包薪旱澇保收,干嘛還要勾引你啊,這垃圾丁字褲又勒又不舒服,煩死了�!�
“好哇,穿給我看是麻煩,那你穿給別的野男人看咋不煩呢?”陸永豐挑起內(nèi)褲的帶子又放開,細(xì)細(xì)的蕾絲帶便彈回汪明胯上,發(fā)出色情的拍打聲。
汪明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轉(zhuǎn)移話題:“我先把它脫下來哈,有點小貴,別玩壞了�!�
陸永豐卻擒住他的手,將他翻了個身地壓在墻上。陸永豐用身體頂著他的背,也笑:“沒事的,我會在它被玩壞之前先把你玩壞的。”
汪明被他噴在耳邊的熱氣癢得發(fā)顫,他本來不是敏感的人,甚至在陸永豐之前鮮有做愛的快感。但是他跟著陸永豐的時間太長了,經(jīng)過這大半年的調(diào)教與愛撫,身體早就對陸永豐的每一個挑逗都產(chǎn)生了慣性。即便是這樣最簡單的戲弄,也產(chǎn)生心跳如擂的反應(yīng)來。
內(nèi)褲襠部的帶子很細(xì),陸永豐把手指擠進(jìn)去,摸到了后穴的位置。被操熟了的后穴輕而易舉地接納了這位經(jīng)常侵犯自己的男人,陸永豐的手指捅進(jìn)去,觸到了一片濕熱的柔軟。
“自己潤滑過?”陸永豐咬了他脖子一下,落下濕濡的碎吻,“你對外面的野男人可真是貼心�!�
“沒辦法,”汪明淺淺地喘息起來,露出了一絲蓄意誘惑的微笑,“畢竟別人可不像你,能讓我不用潤滑也直接流水。嗯……親輕點,別留痕跡……”
“沒事的,你最近也沒有賣的機會了�!标懹镭S撩開他的寬大白T恤,玩弄他凸起來的兩顆紅點,“嚴(yán)打呢�!�
汪明被他玩得又酥麻又癢,雙手箍住陸永豐的脖子,委委屈屈地說道:“別說了,我難過。”
陸永豐彎了彎眼睛,不懷好意地拉下了褲鏈,“那我們來做點快樂的事�!�
汪明半瞇起眼,喉嚨里發(fā)出低聲的哼哼。后穴的甬道緊致敏感,他能清晰地在腦海里勾勒出陸永豐的形狀,很長,頂端微彎,粗壯地塞滿身體,然后頂?shù)阶钌钐帯?br />
……好漲。汪明精神有些混沌起來,滿腦子只能想到兩人緊密相連的地方。陸永豐頂著前列腺的位置聳動起來,汪明被他撞得靠著墻顛簸不停,又被刺激得主動撅著屁股往后求操。
因興奮也不斷收縮的穴肉緊緊包裹著性器,陸永豐被汪明夾得頭皮發(fā)麻,但這里又是弄堂的黑暗角落,外邊隨時會有偶然經(jīng)過的行人,他們只得額頭抵著額頭,壓抑著自己的喘息聲。
“輕,輕一點……”汪明小聲說道,他的聲音帶著瀕臨極樂的尖細(xì)和將近失控的微顫,聽起來就像是含糊不清的嗚咽,“水聲太大了……”
陸永豐歪了歪頭,眉毛一揚:“水聲大是我的鍋嗎,是你太會流水了吧?”
“我,嗯,我又不是一開始就會流水的……”汪明仰著把頭依偎在陸永豐頸窩上,手指緊緊蜷曲地抓住他的手臂,“別停,我快到了,你再快點,快點啊——”
陸永豐聞言,鉗著他的腰開始了沖刺,硬直的性器打樁一般快速在操得爛熟的小洞里進(jìn)出,那條還掛在汪明襠部的丁字褲被擠到了一邊,勒出一條紅艷的勒痕。
再一次被狠狠磨碾敏感點后,汪明缺氧一般瞇起眼,整個人失去力氣地痙攣不已。陸永豐及時撈住了他,再往下看,灰白的墻上,一股股白濁精液淋在了只剩一半的牛皮廯上。
陸永豐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是被我操到開始流水的,又是被我操到高潮的,對不對?”
陸永豐從不在意性伴侶以往的情史,對處男處女也并沒有什么情結(jié)。但自己是第一個讓汪明從假騷變成真騷的人,這個認(rèn)知也許不可能不讓一個男人感到某種愉悅吧?
他把汪明翻過來,抬起他的一條腿,從側(cè)邊捅了進(jìn)去。汪明尚在高潮余韻中的身體仍不住戰(zhàn)栗,又馬上被兇狠地侵犯進(jìn)去了。
汪明仰著頭喘氣,臉色潮紅。連續(xù)不斷的玩弄使高潮被硬生生延長了,他緊咬牙關(guān),卻還是泄露出了一聲失控的呻吟。
“哥,別做了,咱回屋再做成嗎?”
他聲音又軟又細(xì),沒有一絲力氣,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站不住了,真站不住了�!�
“歇一會,我快被你干死了……”
他一邊呻吟一邊求饒,聽得陸永豐想早泄,便湊上去將他求饒的話堵在唇里,然后繼續(xù)干他。
太壞了,汪明失神地想著。他實在站不住,被干一下就要酸軟地要往下掉,干脆兩腿盤住了陸永豐的腰,整個人懸空掛在陸永豐身上。陸永豐抱住他,雙臂發(fā)力往下摁,性器便嵌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汪明的呻吟當(dāng)初帶上了哭腔。
快結(jié)束吧,汪明意亂情迷地想,不然按他這樣下去,要么是自己被玩壞,要么是他的呻吟吵醒樓上的住戶。
他嘗試收縮自己的穴肉去把陸永豐夾射,但他的身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屬于他自己的了,被操得艷紅的穴肉根本合不攏,聽話地討好著侵犯了自己大半年的人。
汪明急紅了眼,混亂地親著陸永豐的脖子,喃喃地勾引道:“射給我,射到我里面,求求您了,快射給我……”
他還帶著哭腔,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活活像只發(fā)情期著急懷孕的母貓。
陸永豐一邊操他,一邊溫柔地拍著他的頭,語氣卻是優(yōu)哉游哉的:“汪明,你現(xiàn)在怎么都不敢主動親我的嘴了呢?”
汪明馬上亡羊補牢地捧著陸永豐的臉,啾啾啾地往他嘴唇急急親了好幾口,陸永豐才露出個差強人意的表情,抱著他用力抽插了幾十下,陰莖噴出一股股精液澆灌到汪明身體里。
汪明被內(nèi)射得自己又高潮了一遍,只能咬手手才沒有大叫出來。平時他躺在陸永豐那房子的大床上只管表現(xiàn)得騷浪賤就好了,今晚要壓抑自己的聲音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的表現(xiàn)早就沒有一點表演成分了。
陸永豐退出來,看了眼汪明的下體。那條蕾絲丁字褲還穿著,被卷成一根細(xì)線卡在股縫中,精液從合不攏的后穴中流出來,黑色的蕾絲便沾滿了一滴滴乳白色的黏液,淫亂又帶著一種糜爛的艷麗。
月光在遠(yuǎn)處投下白色的紗帳,照得那溝渠積水旁的苔蘚植物仿佛發(fā)出了幽幽綠光。陸永豐吸了一口深夜的空氣,突然覺得心情舒朗,連那灘渾濁的污水都看著可愛起來。
汪明心想,以前在海景房對著海上生明月來做愛,現(xiàn)在看著明月照溝渠來打野戰(zhàn),這瘋子還傻樂呢。
他今晚本就跑了幾家會所和酒吧面試,回來又被操了一頓,此刻累得說不出話,歪在陸永豐身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陸永豐替他套上褲子,背著他在石階上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偏頭看了看汪明熟睡的臉,皎潔的月光灑在他頭上,像蓋著純白頭紗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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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車:這不就是豬八戒背媳婦嘛。小明:我會丶贊一些讓鹿泳瘋尷尬的言論
第44章
陸總請吃小蛋糕
陸永豐坐在一家咖啡館里打電話,這間咖啡館建在醫(yī)院旁邊,人來人往的,倒挺熱鬧,不得不開個包廂。
“臭小子,這就是你準(zhǔn)備給你爸的驚喜?”陸躍群的怒火隔著手機熊熊燃燒,“就為了一個女人的命,我們陸氏損失了幾個億!”
“哎呀,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我這是為你積功德呢�!标懹镭S開啟甜言蜜語模式,“我讓她爆出來的那些料,都是看著嚴(yán)重,實際用錢就能擺平的。陸家好了太久了,你不丟幾塊肉,怎么知道藏在草叢里的有幾只狼呢,是不是?”
陸躍群果然被他轉(zhuǎn)移了話題,冷笑道:“哼,楊家的那幾個小輩,能力不大膽子不小,不是這事兒,我真沒這個想象力,能想象到他們竟然敢覬覦咱們的東西�!�
陸永豐婊里婊氣地開始煽風(fēng)點火:“哎呀爸,算了算了,咱們兩家是親戚,我還是半個楊家人呢,別傷了和氣�!�
陸躍群是只老狐貍,馬上聽出來了,他罵道:“冊那,哦,合著是你自個兒對楊家也動了心思,還來演苦肉計想把你老子當(dāng)?shù)妒故前�!�?br />
陸永豐笑嘻嘻地說道:“爸,親爸~我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東西嗎?再說了,是人家先對咱們動心的呀,您這不得禮尚往來?”
結(jié)束電話后,陸永豐叫來服務(wù)員,正要點餐,手機突然震了震。
“之前你說的那個小男孩的資料已經(jīng)調(diào)查好了,發(fā)去你郵箱了�!�
陸永豐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餐牌上:“上面的點心各要一份,打包帶走的,再要一杯冷的美式。”
點完餐,他才垂眸打開了手機郵箱,陸永豐看著收件箱新的未讀郵件,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服務(wù)生帶著他的咖啡和他等的人進(jìn)來了,陸永豐放下手機,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用手指指那剛進(jìn)來的人,對服務(wù)生說:“給他來個涼白開就行了�!�
與他長相頗似的男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陸晦臭著臉坐下來,不耐地說道:“有話快說,我還有事。”
看著服務(wù)生關(guān)上門離開后,陸永豐才優(yōu)哉游哉地開了口:“我最近要辦個棘手的事情,以防有什么用得著你的地方,所以先趁現(xiàn)在向你討一個人情�!�
這話簡直欠揍到一定境界了,陸晦氣笑,劍般的眉毛挑起:“我什么時候欠你一個人情,我怎么不知道?”
陸永豐一拍桌子:“要不是我,你能認(rèn)識你周哥?你們能好上?”
陸晦不屑:“要不是你,我們早八百年就好上了�!�
陸永豐又一拍桌子:“嗐,要不是我急流勇退,你能又追回我阿行又順利繼承陸氏?”
陸晦冷哼一聲,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他們兄弟之爭白熱化的時候,自己注資挽救周重行的公司時,本應(yīng)該輸給陸永豐的。
“……”陸晦露出一個不情不愿的表情,語氣十分勉強,“只幫你一次,聽懂了嗎?”
陸永豐得了便宜,又開始惡心人:“哥哥弟弟之間的事,怎么能叫幫呢,這叫兄友弟恭。”
陸晦被他惡心壞了,反擊道:“對了,我聽說有位姓陸的熱心市民這幾天反復(fù)打電話投訴夜間娛會所噪音擾民涉黃涉非,掃黃大隊的隊長親自上陸家發(fā)了面錦旗,有空來認(rèn)領(lǐng)一下�!�
陸永豐馬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認(rèn)慫道:“那什么,好弟弟,千萬別把這事說出去,不然我那一群老朋友準(zhǔn)得跟我絕交�!�
陸晦見他吃癟,這才覺得舒坦了,從錢包里甩出幾張鈔票,站起來:“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陸永豐說道:“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啊還讓你付賬……服務(wù)員多打包三份小蛋糕!”
“哦,還有……”陸永豐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一件事。
陸晦不耐地說道:“還有什么?”
陸永豐斂了笑,一雙墨黑的眼睛便沉凝下來,“幫我轉(zhuǎn)告你那位姓任的朋友一句話,悠著點�!�
陸永豐快樂地捧著兩紙盒甜點回到他和汪明暫租的小房子,推醒蜷縮在床上睡覺的汪明:“看!我給你帶了好多吃的!”
汪明疲乏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聲音還帶著半睡不醒的鼻音:“什么啊……別煩我,人家正減肥呢�!�
陸永豐向他眨了眨眼,“可是這個蛋糕是蔓越莓酸奶味的哦�!�
“……”汪明掙扎了五秒,終于憤怒又不甘地屈服于原始欲望,張嘴咬住了陸永豐喂過來的一勺奶油。
真他媽香。
陸永豐又挖了一勺遞過去,讓汪明拿著叉子自己吃。他掀開汪明的被子,捏了捏他的手臂和腰,“你兩周就瘦這么多了,還減個屁肥啊,你又不用當(dāng)mb了。”
“你不懂,”汪明嘴里塞著蛋糕,含糊不清地反駁,“像我們這種銷售人員,當(dāng)然也要瘦瘦的,穿那個制服好看了,才有老板找你買酒啊�!�
由于熱心市民的舉報,現(xiàn)在全城的娛樂會所都沒法開展顏色業(yè)務(wù)了,在汪明的死纏爛打之下,蘇姐勉強同意讓他在韶華不換當(dāng)個酒水促銷員。汪明的工作時間在晚上八點到凌晨三點,于是這幾天都和陸永豐的作息顛倒錯開了。
陸永豐扳著他的手,硬生把快要被汪明送進(jìn)嘴里的一口蔓越莓果醬搶走了,汪明這幾天反應(yīng)總是慢了半拍,陸永豐吃完還親了汪明一口,他才遲鈍地露出被搶食的憤怒神色來。
“吃我的,住我的,還操我都算了,還要搶我的蔓越莓!”汪明破口大罵。
“不氣不氣,”陸永豐又親了他嘴巴一口,“怎么樣,嘗到蔓越莓沒有,甜不甜?”
說著又趁亂親了好幾口。
汪明伸手去推他,混亂間打翻了蛋糕碟子,奶油弄得一床都是。汪明抓抓頭發(fā),悶聲嘟囔了一聲:“別玩了�!�
汪明從床上下來,將被套和床單掀起,他們沒有洗衣機,就只能用手洗,為此汪明基本不讓陸永豐在他們的床上做愛。
陸永豐在客廳吃著另一盒蛋糕,芒果芝士味的,他一邊吃一邊玩手機,又想起了那封郵件。他咬著勺子抬頭往汪明的方向看了下,見他坐在狹窄的廁所里洗床單和昨天的衣服,瘦小的身板有些吃力地擰著水。陸永豐想了想,切走郵箱打開了社交軟件給助理發(fā)了個信息:
“有沒有破爛一點的洗衣機,看起來像街邊撿到的那種�!�
他發(fā)完信息,抬頭發(fā)現(xiàn)廁所里的人不動了。他走過去,發(fā)現(xiàn)汪明靠在墻邊,眼睛閉著睡著了。
沒有了平日那或諂媚或精明的笑容,汪明的嘴角在無意識的時候其實是自然下垂的,再加上他因消瘦而變尖的下巴,看起來就好像受了數(shù)不清的委屈,又好像蘊含著一份憤世嫉俗的冷漠。
陸永豐站在他面前看了一會兒,最后拿出手機把那封郵件刪掉了。
他摸了摸汪明的頭,動作很輕,但汪明向來睡不深,馬上彈了一下,醒了。汪明穿著寬松的薄外套,隨著他的動作,兩個小藥瓶從口袋里掉了出來。
他在陸永豐仔細(xì)看之前敏捷地用手一撈,又把那兩瓶藥塞進(jìn)了口袋。
陸永豐狐疑地問道:“這啥?”
汪明:“避孕藥。”
陸永豐:“……”
汪明鎮(zhèn)定地說道:“沒錯,其實我是中國第一個基因突變的Omega。你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陸永豐也很鎮(zhèn)定,他邊脫衣服邊說道:“好呀,那讓我做到你的生殖腔打開為止吧~”
“別鬧,我快上班了。”汪明笑嘻嘻地推開他,把口袋的藥瓶拿出來晃了兩晃:“是保健品,護(hù)肝片跟腎寶片,我又要熬夜上班又要被你操的,不得好好補一下?”
藥瓶的紙包裝早被撕掉了,從外殼什么也看不出來。陸永豐怒道:“靠!你有腎寶片為什么不早點分享給我!”
“靠!你這樣的還吃腎寶片,你要把我弄死在床上呀?”汪明也怒了。
第45章
你也死了嗎?
陸永豐晚上的時候水喝多了,睡著睡著憋醒了。他揉揉眼睛,看了眼床頭柜的鬧鐘,三點半了。他摸了摸旁邊,床上還是空蕩蕩的。
陸永豐于是下床,摸出手機打了電話,然后聽見鈴聲在狹小的出租屋里響起。他跟著鈴聲走進(jìn)了廁所,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抱著抽水馬桶吐得聲音嘶啞的人。
汪明癱在地上,陸永豐從廁所門走到他旁這么一小會,他就已經(jīng)反了兩次胃�;蛟S他晚上沒吃東西,或許他吃的東西在之前就已經(jīng)吐光了,現(xiàn)在只能嘔出酸水。他掐著自己的喉嚨,吐完以后被殘留的胃酸嗆得不住地咳嗽,臉一片不正常的酡紅,不知是咳的還是醉的。
陸永豐拍了拍他的背,幫他緩過氣來。汪明暈頭轉(zhuǎn)向地看了他好久,還伸手用手背摸了摸他,才分辨出來,奇怪道:“陸永豐?你怎么也死了?”
陸永豐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叫也死了?”
汪明歪歪頭,醉醺醺濕漉漉的眼睛有一種洗盡鉛華的天真懵懂:“我不是在地獄里嗎?你怎么也在這里?”
陸永豐呸了一聲,拿冷水沾濕毛巾抹他的臉,高聲罵道:“你做夢沒醒過來是吧?”
汪明被冷得打了個激靈,好像如夢方醒般茫然,他看了一下周圍,酒醒了許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吵醒你了?”
陸永豐點點頭,正想說話,汪明又掐著脖子吐了起來。陸永豐看他這樣子,覺得他下一秒就要胃出血送急診了,他皺起眉,一邊輕拍汪明的背,一邊說道:“你不是去賣酒的嗎,怎么喝成這個鬼樣子?”
汪明吐完,癱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氣,才氣若游絲地說道:“會所的客人都很變態(tài)的,就算不能摸你操你,有的是辦法讓你……不說了。”
陸永豐:“我就該舉……就該阻止你去那里打工�!�
汪明一反常態(tài)地尖銳反問:“那你覺得我這種人還能去哪里呢,陸大少爺?”
但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fù)會平日的樣子,眼里露出賤兮兮的歡欣雀躍:“我今天賺了兩萬塊的提成,我恨不得那幾個老板天天都來!”
陸永豐也一反常態(tài)地冷了臉:“是啊,他們再來幾天,你就可以拿著這個錢買你的墳?zāi)刮涣�。�?br />
但汪明沒聽見他的話——他抱著馬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