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母拉著個臉,把裝著雞蛋的籃子,放在石桌上。
目光看向廚房,沒瞧見自己女兒的影子,里面只有趙振國一個人在忙著切肉。
看不到自己女兒,心里更加有些不安了起來。
不確定是不是趙振國這個混球,動手打自己女兒了,依照他身型,力氣,要是動起手來,婉清豈不是......想到這里,就一陣心驚肉跳。
哪里坐得住,來到廚房門口,開口問道。
“婉清呢?”
聽到丈母娘問的,趙振國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丈母娘不算太好看的臉色。
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明明開門看到她的時候,還一臉慈眉善目!
轉眼間,她看自己,就跟看仇人似的,一時間也想不通哪里出了問題。
見丈母娘要找自己媳婦,眼下媳婦還在屋里睡。
昨天晚上把她折騰狠了,不想她起這么早,可這種夫妻間的私密事,也不好跟丈母娘說,面帶一絲為難說道:“媽,您要不坐會兒,她身子不利索,可能要晚點才能起來。"
宋母一聽他說身體不利索,更加驗證了自己猜測,覺得趙振國肯定對自己女兒動手了!
一時間氣得厲害,后悔沒讓自己兒子跟著了,應該讓他來的!
雖然覺得他打不過趙振國,但至少鬧一鬧,讓他不敢再這樣放肆地磋磨婉清!
原本還想著,他變了,現(xiàn)在都有錢翻新房子了,婉清跟著他,日后跟著也不會再吃苦了,為此還欣慰的不得了。
天不亮,拎著攢好的雞蛋,就出了門,緊趕慢趕,走了快一個時辰,才到這里。
早知道這樣,上次就該堅持讓他們離婚的!
哪怕日后婉清帶著孩子,嫁不出去,也好過被他這樣磋磨!
好一會兒,廚房沒了動靜。
趙振國,端著稀飯,還有一盤蒜苗炒肉走了出來,放在石桌上。
瞧見丈母娘眼眶紅紅的,帶著擔心問道。
“媽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宋母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似的,目光看向趙振國說道:
“你放過我家婉清吧!孩子你要想要,可以留給你,你不要我就帶走,但婉清不能再跟你過下去了�!闭Z氣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的這番話,聽得趙振國云里霧里,不明白好好的,丈母娘一大早跑來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立體棱角分明的輪廓,沒了和顏悅色,透著一絲攻擊性。
重活一世,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十分珍貴,來之不易。
壓根聽不得,任何這種讓媳婦離開自己之類的話,即便這人是自己丈母娘,那也不行!
此刻面前這人若不是他丈母娘,他趙振國早就跟人翻臉動手了!
宋母看著面前的女婿,眼神冰涼,眸光中透著滲人的戾氣,看著都覺得害怕!
很難想象,女兒跟著他是怎么熬過來的,更加堅定這次一定要讓他們離婚,不能再讓婉清跟著他受罪了!
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
趙振國緊了緊拳頭,幾次想摸出煙抽根,可想到待會女兒醒了,怕抽了煙味道太大,熏到她。
最終又忍了下來,自我調解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媽,您要是對我有什么不滿意,我可以改,我是不會跟婉清離婚的!”語氣平和卻透著堅定。
聽到他的話,宋母臉色不僅沒緩和,反而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怒目圓睜的瞪著趙振國質問道。
“改?你自己說,這都多少次了?你真的改了嗎?”音調都跟著拔高了許多。
這個時候,趙大哥背著手,走進院子,在看到宋母后,揚起笑容打招呼道:
“她嬸子,你來啦。”說著走上前。
看了兩人一眼,感覺氣氛不對勁兒,不清楚這有點早的是怎么了!
宋母看了一眼趙大哥,連著也沒給他個好臉色,打心底認定,他們姓趙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什么話也沒說,起身進了屋。
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的趙大哥,在另外一邊馬扎上坐了下來,帶著一臉茫然,看著自家兄弟問道:
“你丈母娘這是怎么了?一大早怎么氣性這么大!”
趙振國沉著張臉,什么也沒說,他也想知道,丈母娘這是怎么了呢!
撩開布簾進屋后的宋母,來到床前,見自家閨女還在睡覺,裸露在外的一截白皙的脖頸上,帶著幾個深淺不一的痕跡。
心疼的眼眶頓時都紅了,不敢想象自己女兒都遭遇了什么。
顫抖著手,輕輕往下拉了拉被子,看到掩著脖子一下,也有青紫痕,看到這里,差點兒沒蹦住,失聲痛哭出來。
刻板保守的她,雖然已經(jīng)年過半百,可夫妻那檔子事,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根本不清楚,夫妻床上之間,也能弄出來這種東西。
睡夢中的宋婉清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微微轉醒,睜開眼就看到親媽坐在床邊,偷偷摸著眼淚。
看到這里,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撐著酸痛的身體坐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什么都沒穿,拉了拉被子,遮住身子,靠在床頭問道。
“媽,你怎么來了?”
宋母用手背抹去眼淚,紅著眼眶看著自己女兒說道。
“媽知道你過得不好,但沒想到你竟然過得這么辛苦,當初我就不應該同意這門婚事的�!�
聽到親媽的話,宋婉清一頭霧水,不清楚她突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也沒多想,開口解釋道:
“媽,我現(xiàn)在過得真的很好�!�
宋母此刻壓根什么都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紅著眼眶搖了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說:
“你就別瞞我了,剛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讓你們離婚。”
【84、跟親媽解釋那種事】
宋婉清一聽整個人都蒙了,怎么突然又提起這事?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問道:
“他同意了?”
宋母帶著不滿,冷哼了一聲。
“沒同意,但這次由不得他。”語氣透著堅定,目光看著自己女兒脖子上的痕跡,“他怎么能把你打成這樣?”
宋婉清恍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目光閃躲,焦急解釋說道: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打我,這不是他打出來的!”
宋母錯愣的看著自己女兒,見她一臉小女兒家嬌羞的模樣,哪里像是是受了委屈?
剛只顧著看她脖子上,還有身上的痕跡,壓根沒留意到,她現(xiàn)在氣色紅潤,臉頰似乎也豐盈了一點。
連帶眼里也帶著光,壓根不像是備受煎熬磋磨過的樣子!
所以,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可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xù)追問:
“那你告訴媽,你脖子上,還有胸口的青紫痕是怎么回事?”
聽到親媽問得,宋婉清想到昨晚的事情,感覺臉頰燒慌,身體也往被子下縮了縮,漲紅著臉,怕不說清楚,她會繼續(xù)胡思亂想,目光不敢與她對視,小聲說道:
“昨晚,他親的。”聲音小的輕不可聞。
宋母愣怔了一下,也就一瞬間的時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當時看到趙振國肩膀上的牙印時,下意識就認為是他犯渾,婉清才咬了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根本不明白,他們小年輕,竟然能這么折騰!
一大早弄了這么大個烏龍,還揚言讓他們離婚,這弄得叫一個什么事��!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一顆揪著的心,也算是踏實了下來。
這才發(fā)現(xiàn),她們床上的被褥,不再是破舊不堪的舊被褥,都是嶄新的棉花褥子,十分松軟舒服!
看到這些,內心十分欣慰,她們的小日子,看來是真的越過越好!
隔著被子,拍了拍女兒的腿說道:
“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起來吧!”說著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站在堂屋,看著外面,板凳上坐著的趙振國!
由于他背對著自己這邊,壓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他身為一個大老爺們,這一大早,就起來就做早飯,實在是難得,看來他是真的改變了!
沒瞧見趙大哥,估摸著是走了,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來到椅子前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振國,媽剛誤會你了,不該沒弄清楚,就說那些話,你可別往心里去�!闭f著對視上他困惑的眼神,猶豫了片刻,指了指他肩膀上的牙印,解釋道:
“我以為是你犯渾打了婉清,她才咬了你。”
趙振國順著丈母娘指的地方,側臉垂眸看向肩膀,看到上面的齒痕……
難怪之前在家,媳婦也要求自己穿上外衫,感情因為這些!
現(xiàn)在誤會弄清了,整個人也松了口氣。
剛丈母娘進屋的那段時間,坐在這里想了很多,甚至做了最壞打算!所以離婚絕對不可能的!
平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媽,往后有什么事還是剝開了說吧,我聽不得這話!”
聽到他的話,宋母更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連忙應了聲。
“誒,我知道了。”
沒一會兒,宋婉清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趙振國起身迎了上去,伸手要接她懷里抱著的孩子。
宋婉清瞥見他結實的肩膀,帶著齒痕,跟抓痕清,立即明白親媽為什么會誤會,漲紅著臉,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催促說道: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
他這人,什么時候,能改了不愛穿上衣服的壞毛病。
現(xiàn)在都入秋這么久了,穿著毛衣都覺得冷颼颼的,他竟然還光著膀子到處晃蕩,也不怕冷。
不過他身體,確實跟個大暖爐似的,晚上睡在他懷里,暖烘烘的。
趙振國彎腰低頭,湊過去,在女兒白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說道。
“這就穿�!闭f著目光看向自己媳婦提醒道。
“水盆里我燒了熱水,天涼,別用冷水洗臉�!闭f著邁步進了屋。
宋婉清應了聲,把懷里的孩子交給自己親媽抱著,自己則是去刷牙洗臉去了。
接過孩子的宋母,靜靜地看著兩人相處模式,吃驚的同時,倍感欣慰,壓根沒想到趙振國會變化這么大,竟然還懂得心疼人了!
想想以前他干的渾蛋事,若不是親眼看見,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目光看向正在刷牙的女兒,瞧著她身上穿的,是嶄新的毛衣,褲子,鞋子,不再是那破舊打著補丁的褲子,跟鞋子,單薄的身子,看起來似乎也微微豐盈了些。
看到這里,眼眶感覺一陣發(fā)熱!這一年多下來,總覺得虧欠她,所以每次來看望她,瞧見她挺著大著肚子,還要去地里干活掙工分時,心里別提有多心酸,難受。
在她走神兒的時候,換好衣服出來的趙振國,拿了個棉墊子放在石凳上,接著伸手從丈母娘懷里接過孩子說道。
“媽,你們先吃,我?guī)е⒆映鋈チ镞_一圈�!�
宋母看著他熟練的抱著孩子,出了院子,愣怔地看向自己女兒問道。
“他還幫著照看孩子?”語氣中透著難以置信。
刷完牙洗完臉的宋婉清,在帶有棉墊子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遞給親媽,應聲說道。
“這些日子,夜里孩子都是他在照顧,吃飯時只要孩子醒著,都是他抱著孩子,讓我先吃,他后面再吃�!�
聽到這些話的宋母,多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可看著趙振國抱孩子熟練的動作,壓根是裝不來的!
收回思緒,看著框里的白面饅頭,還有一碟小炒肉跟炒雞蛋,這些都是趙振國做的。
婉清起床到現(xiàn)在,連她洗臉的熱水,都是趙振國準備好的,更是擔心石凳涼,還又給她拿了個棉墊,墊在石凳上。
這些細致入微的小事,看得自己這個親媽都自嘆不如。
收回思緒,目光看著自己女兒提醒道。
“他變化這么大,你也要留著點心,別驕縱,身為女人,該做的還是得做,省得他日后有二心!”
宋婉清剛拿起饅頭的手頓了一下,抬起目光看向親媽,這已經(jīng)是自己第二次聽到這種話了,點了一下頭,應了聲。
“好,我知道了�!闭f著把白面饅頭遞給了她。
宋母看著手里的白面饅頭,前段時間家里還窮得都揭不開鍋,日子突然就好了,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忍不住又掏心窩子似的,啰嗦到。
“你可看著他點兒,千萬別讓他犯錯!”
宋婉清自然清楚媽口中的犯錯是指什么,開口解釋道。
“媽,放心吧,他沒做什么壞事�!�
聽到自己女兒說的,宋母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只要這個女婿勤快肯干,她兩人以后的好日子長著呢!
“行,有你這句話媽也就放心了,不過,這日子還長著呢,這些細白面,就省著點吃,多存點沒壞處�!�
宋婉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目光時不時瞟向院子外,不清楚那人,一大早的抱著孩子去了哪里!
平時他都抱著孩子,在院子里轉悠,今天卻抱著孩子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媽說的那些話,讓他傷心了,他才不愿意呆在家里!
【85、想不想立大功?】
此刻街頭這邊。
狗剩凍得直哈氣,腳跺得砰砰響,脖子伸得老長,往趙振國懷里瞅。瞧著他懷里抱著的小女娃,白凈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尤其是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好看得緊,給年畫里得娃娃一樣!
眼巴巴看了幾眼后,狗剩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開口說道:
“四哥,你讓我留意那些人,我仔細瞧了瞧,他們一個個都帶著些怪模怪樣得家伙事兒,這兩天在村里到處敲敲打打,看著可不像是來游山玩水的!”
聽到狗剩的話,趙振國可以完全確定,那些人就是盜墓的地老鼠,如果事情是這樣就好辦了。
山上的石斛,靈芝不擔心被他們搜刮,還能趁機一鍋端,把那些盜墓的人全部送進去勞改幾年。
目光看向面前的狗剩,看著他身上帶著打著補丁的衣服褲子,挑眉問道:
“想不想立大功?”
狗剩一聽立大功,眼睛立馬亮了,誰不想立大功啊?
特別像是自己這種條件的,若是能立大功,那就能受表彰,可風光了。
因著自己家里條件不好,長得又沒面前的四哥俊,所以二十好幾了,還沒說上媳婦。
到現(xiàn)在都還打著光棍,這兩天嘗到女人的滋味后,更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想趕緊娶個媳婦回家。
狗剩搓著手,一臉討好地問道:
“哥,您說,咋樣才能立大功?讓我干啥都成!”
趙振國余光瞟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什么人貼墻根后,壓低音量,跟他簡單說了說,告訴他怎么做。
狗剩腦子也靈光,一點就透,在聽完趙振國的話后,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干嘛的,但堅信四哥應該不會坑自己,一臉誠懇說道:
“四哥,我知道咋弄了,這件事兒成了后,以后您就是我親哥!”
按年齡,他年紀比趙振國還大幾歲,可見了趙振國,總是四哥長四哥短的,壓根不敢叫他全名!
趙振國見事情也辦妥了,示意狗�?梢宰吡耍е⒆�,邁著大步,朝著自己家走去。
因趙振國不在家,宋婉清這頓飯吃得沒心沒續(xù)得,隨便扒拉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見他遲遲不回來,就準備去找他,剛走出院子大門口,就見他抱著孩子回來了。
宋婉清迎步上前,見他把孩子藏在衣服外套下,生怕孩子吹到冷風。
瞧著被他抱在懷里的孩子,小臉紅撲撲的,正咧嘴笑呢。
看到這里,伸手把孩子從他懷里接了過來,偷偷瞟了他幾眼說道:
“咱媽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里去,她也是擔心我,情急之下說了那些話!”
趙振國壓根沒想到媳婦會特意解釋一下,咧嘴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屁顛屁顛地跟著媳婦進了院子。
在他還在吃飯的時候,村里過來幫忙的村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到了。
宋母從屋后看完地基回來,把自己女兒拉進屋,詢問了一番才得知道,女婿要蓋城里的那種小洋樓!
她粗略算了算,蓋個小洋樓要花的錢,嚇得一愣一愣得!
女婿有本事是好事,她打心眼里是高興的,可這突然發(fā)大財,讓她怎么想都覺得心里不踏實。
可清楚自己女兒的性格,若是趙振國真犯了錯,她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索性也就沒再糾結這件事!
一連幾天,趙振國也沒再上山,就在家里待著,因著村里幫忙的人也多,加上請的工人都比較專業(yè)。
看著房子一天天長起來,趙振國覺得,住進新房得日子可能比預期的還要早。
早上趙振國出來,瞧著擺在他家大門口的祭品,愣了,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四下看了看,見沒人,趙振國把東西收了起來。
敲響了隔壁鄰居的門,把張德山喊了過來。
“誰這么缺德?”
趙振國沉著臉:“我也想知道。”
祭品都是拜祭死人的,他家大門口被人擺上了這東西,明顯是有人詛咒他們呢!
趙振國氣的不輕,拿著祭品去找村長王栓住。
王栓住把事情壓了下來。
一是沒有證據(jù),二來張揚開對趙振國一家也不太好。
趙振國氣的牙根癢癢的,這年代沒有攝像頭,家里蓋房子亂糟糟的,小老虎被他放歸到山里了。
本以為此事就結束了,第二天早上大門口又出現(xiàn)了祭品。
不是趙振國發(fā)現(xiàn)的,是鄰居張桂蘭看見的。
宋婉清后來得知了此事,也被氣到了,好心情一掃而空。
顯然是得罪人了,可有膽子報復趙振國的人,還真不多。
“不行,今晚我守著,到底看看是誰干的�!�
“你守一天,能天天守著嗎?人家是有針對性的,是奔我們來的...”
趙振國心中惱怒的要死。
“你說會不會是李甜甜?”
趙振國搖頭:“她一個知青,不信鬼神直說,不會是她,但是可能跟她有關。”
嚴打封建迷信,李甜甜是文化人,自然不信。
但趙振國直覺此事可能跟她有關,除了她,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人。
兩口子思前想后也沒想明白,半夜趙振國出去守著。
打了個盹的功夫,祭品又出現(xiàn)在了大門口。
宋婉清覺得這太欺負人了,恨得牙癢癢,卻不知幕后黑手是誰。
村里對趙振國家的事情議論紛紛,慢慢傳出來,鬼纏身的說法。還有說他們住的房子不吉利,招惹了不該招惹的精怪。
以上說法趙振國不信,宋婉清也不信。
這房子住好幾年了,之前都好好的,為何偏偏會在這時候接二連三出事?
明顯有人故意為之。
趙振國上山找過一次小老虎,不知道它跑哪兒玩去了,沒找到。
“不行,我今天不睡覺,也要把使壞的王八羔子抓住�!壁w振國都快被氣死了。
趙大哥、二哥也惱怒,兄弟三個輪班守著。
結果,天不遂人愿,他們守了三天,消消停停的,第四天沒守,好家伙,大門口又給擺上了祭品。
宋婉清在蒸饅頭,面粉弄到了圍裙上。
饅頭放進鍋里,添把火,站在廚房門口拍拍圍裙上的面粉。
表面粘上拍掉了,鉆進布的拍不到。
宋婉清低頭看著自己圍裙,瞧著瞧著眼睛亮了。
【86、背后使壞的人】
入了夜,宋婉清趴在趙振國懷里。
趙振國瞧瞧神游天外的宋婉清。
本想干點什么的,等啊等,再一看,她睡著了。
趙振國給她掖掖被角,黑暗中思索一些事情。
早上天蒙蒙亮,兩口子起來了
祭品又出現(xiàn)了,宋婉清看看趙振國,勾了勾嘴角。
“我看著現(xiàn)場,你去找村長跟大隊長。”
沒一會該到場的人都來了,村長跟大隊長瞧著地上的鞋印倆人對視一眼。
“看看是那個缺德鬼干的,抓住定要嚴懲不貸�!�
昨天宋婉清拍圍裙上的面粉,沒拍掉,然后她就想到用面粉抓賊的辦法
十二點多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家大門口撒的面粉,只要有人來,鞋底必會留來下面粉。
挨家挨戶查找,最后這雙鞋是在張德柱找到的。
鞋子跟鞋印完全吻合,一絲不差。
張德柱就是潑皮無賴,拒不承認事情是他干的。
“說是我干的?證據(jù)呢?沒有證據(jù)我不認罪�!�
村長跟大隊長拿張德柱沒招,這種人死不要臉,砍一刀都不見得會流血,他親爹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大隊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全村人就你鞋底上有面粉,你還想抵賴?”
張德柱吊兒郎當聳了聳肩:“大隊長,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家昨晚吃的面條,在自己家踩上的不行嗎?難道村里就趙振國家能吃得起白面?我家就不配?”
這?
村長跟大隊長對視一眼,趙振國瞇著眼睛在旁聽。
最后也沒奈何了張德柱,死不承認,跟你耍無賴,這種人十分難纏。
張德柱走了,大隊長沒忍住沖著他背影呸了一口。
“什么玩意,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王栓住開口了:“振國啊,那不是個好東西,除非抓到現(xiàn)行,不然張德柱是不會認罪的,你可千萬別沖動�!�
他都想不明白了,是趙振國最近不渾了嗎?怎么會有人敢招惹他。
趙振國深知這個道理,回去的路上目睹張德柱去了李甜甜屋里頭。
一大清早去個只有女人的屋里頭?
這正常么?
那晚宋婉清把矛頭指向李甜甜,趙振國還說不會是她。
如今想想好像不會是那么回事。
趙振國回去把事情大概跟宋婉清說了一遍,說讓她放心,他自己琢磨怎么收拾張德柱。
__
次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趙振國便一骨碌從床上爬起。
盡管折騰了大半夜,他卻顯得格外精神,將昨晚不經(jīng)意間落在地上的襯衫拾起穿上,然后輕悄悄地打開房門,步入院子進行晨間洗漱。
趙振國捧起一捧井水洗臉,刷了刷牙,聽見那兩只小豬崽子發(fā)出吭哧吭哧的聲音,不禁笑道:“小聲點,別吵醒了我媳婦,不然今晚上就安排吃烤乳豬�!�
趙振國半開玩笑地威脅,不論小豬仔是否聽懂,他自己則迅速完成了洗漱。
走進廚房,他發(fā)現(xiàn)柜子里放著一大盆涼掉的粥,昨晚上回來晚了,吃完忘了收拾,經(jīng)過一夜,已經(jīng)略帶酸味。
趙振國直接端著盆子倒給了兩只小豬仔。他要不喂豬,媳婦兒肯定舍不得,會自己吃掉的。
酸了又不是不能吃。但他舍不得讓媳婦兒吃。
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飯,趙振國上山了。
他今天走的小路,或許是今天運氣特別好,剛進山不久,就在一棵樹上發(fā)現(xiàn)了一條盤繞的竹葉青蛇。
竹葉青蛇,以其通身碧綠的色澤,常被戲稱為“美女蛇”。這名字雖美,但其毒性卻不容小覷。
它若隱匿于綠草叢中,稍不留神便能給人致命一擊。趙振國行走間,腳步突然一頓,憑借著敏銳的直覺,他迅速探出右手,在那條試圖偷襲的竹葉青張口之際,準確無誤地捏住了它的脖子。
蛇身瞬間纏繞上他的手臂,宛如一圈圈碧綠的玉鐲,卻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寒意。趙振國冷笑,決定給這突如其來的“禮物”找個好去處。
他改變路線,穿過草叢,悄悄向村子進發(fā)。
天色未明,村莊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村里的狗對趙振國的氣息再熟悉不過,它們經(jīng)常循著味道找到趙家,享受他慷慨給予的骨頭。
張德柱家沒有養(yǎng)狗,但鄰居家的大黃狗卻警覺地豎起了耳朵。當它嗅到熟悉的氣息,并聽到那熟悉的口哨聲時,立刻搖起了尾巴,仿佛是在歡迎一位老朋友。
趙振國繞著張德柱家的院墻走了一圈,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輕而易舉地翻墻而入。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張德柱的屋外,隔著窗戶便能聽到屋內傳來的鼾聲。
也是辛苦張德柱天天半夜去給他家送“祭品”了,趙振國決定給這對夫婦一個“驚喜”。
清晨,當?shù)谝豢|陽光灑向大地,村民們紛紛打開院門,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張德柱家的院子里卻傳來了一陣陣驚恐的尖叫。
“啊啊啊�。�!”
“救命�。�!”
張德柱在睡夢中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塊冰涼的“美玉”,手感極佳,讓他愛不釋手。當他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竟然盤著一條竹葉青蛇!
驚恐之下,張德柱尖叫連連,最終因毒性發(fā)作而暈倒在地。
村民們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都驚得目瞪口呆。而趙振國則站在不遠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大早,宋婉清就覺得村子里今天的氣氛不太對。
張桂蘭扯了扯她胳膊,瞅了瞅四周,一臉興奮道:“清清啊,你住在村邊上,怕是不知道咱們村里四隊出稀罕事兒了,那個張德柱家里出大亂子了。”
語氣要多興奮有多興奮,滿臉的幸災樂禍。
宋婉清被激起了好奇心,不由追問:“咋回事兒?說說唄。”
“那個張德柱,怕是招惹了山里的精怪,人家來報仇了,他昨晚上抱著一條竹葉青睡了半晚上�!�
嚯!
宋婉清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可是毒蛇,張德柱居然就抱著睡了半晚上?
“劉爺爺說,他是進山招惹了精怪,被纏上了!”
村里沒秘密,誰家喝粥加了米,誰家吃了糖這種芝麻綠豆大的破事都藏不住,何況張德柱早上那一嗓子,附近十幾戶人家都聽見了。
張德柱雖然暈了,但被毒蛇咬到的傷口不會消失,張德柱他娘逼張德柱婆娘李苗花把兒子的毒血給吸出來,李苗花看張德柱嘴巴都白了,直接收拾了個包袱回娘家了。
這張德柱就不是個好東西,平時也沒少打李苗花,她恨不得張德柱死,又怎么可能給他吸毒。
眼見張德柱有進氣沒出氣了,張德柱他娘嚎啕大哭要帶兒子去鎮(zhèn)上醫(yī)院,臨走的時候還去村長家哭了一場,要借牛車。
大清早,張德柱家鬧了好大一場笑話。
事情越傳越邪乎,都說張德柱進山招惹了精怪,要不然蛇怎么會爬到他懷里睡了大半夜,還只咬他不咬他媳婦。
【87、野豬下山禍害】
在山上跑了一天,也沒找到小老虎,趙振國有點擔心,不會是被吃了吧?轉念一想,那可是森林之王,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嗝屁。
他剛到家,王栓柱帶著大隊長來了。
“怎么了?”趙振國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轉身問道。
穿著樸素的大隊長率先解釋道:“這不是秋收了嘛,山里的野豬開始下山糟蹋糧食了。前幾天吳家莊、李家莊的玉米地都被野豬給拱了。大家擔心野豬還會再來破壞莊稼,就組織起來,日夜派人守著�!�
趙振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王栓柱舉著手里的火把又向趙振國說道:“多虧你想出用這些松塔做火把的法子,給村里省了不少錢。我代表村里來向你道聲謝�!�
趙振國擺了擺手,“叔,不用這么客氣�!�
用松塔做火把并不是他的原創(chuàng),他是從網(wǎng)上看到的,然后照著做了而已。
大隊長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王栓住見狀,岔開了話題:“張進兄弟,你不是說來找振國有事嗎?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哦哦,”被這么一提醒,張進回過神來,“是這樣的,大家覺得這樣天天守著也不是個辦法,而且今年野豬下山了,如果不解決,明年還會來。我們莊稼人靠地吃飯,這樣一年一年地折騰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聽到這里,趙振國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來意,但他并沒有開口打斷。
“村里人都知道你是個有經(jīng)驗的獵人,以前打過野豬也獵到過其他野味,所以想請你幫幫忙,”
張進說了一大堆,見趙振國沒什么反應,越來越?jīng)]底,語氣也軟了許多,“你放心,你是咱們村的一員,村里不會虧待你的。你打到的野豬,都歸你處理�!�
說完他忐忑不安地看著趙振國。
趙振國臉上依然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張進愣住了,這嘛意思?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王栓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張進兄弟,振國這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