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應(yīng)教授,你稍等!”
趙振國一甩手,把繩子扔在一旁,從空間里摸出獵槍,瞄準(zhǔn)了虎嘯聲傳來的方向。
這不是昨天那只兇猛成年的老虎,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小老虎!
小老虎看見趙振國,眼里閃過一絲驚喜的表情,興奮地撒開蹄子就朝他撲了過來。趙振國還沒來得及眨巴眼,就被撲了個正著。
砰!
下一秒,趙振國就被掀翻在地,接著就是小老虎那濕漉漉、熱乎乎的小舌頭,在他臉上舔來舔去。
趙振國哎呦一聲,疼得齜牙咧嘴,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這小虎妞死活不撒嘴,還一個勁兒地給他洗臉,洗得趙振國哭笑不得。
幸好虎妞還沒成年,要是成年了,就這么猛地一撲,趙振國那肋骨,怕是要斷上兩根,
成年老虎剛那么一舔,趙振國的臉,毀容都是輕的嘞!
“應(yīng)教授,您接好了!”安撫好小老虎,趙振國第一時間扯過繩子。
“哎,好,好。”應(yīng)教授高興的聲音都走了調(diào),一抓住繩子就迫不及待地套在自己身上,就怕再出點(diǎn)什么意外。
趙振國在上面感受著繩子的緊繃,自然也不敢馬虎,雙手緊緊握住繩子,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沒想到虎妞還挺上道,居然也湊過來幫忙,
“好啦好啦,終于爬上來嘍!”應(yīng)教授費(fèi)了好大勁,手腳并用,顫巍巍的終于爬上了峭壁。
緩過勁兒來,應(yīng)教授第一件事就是朝趙振國道謝,“小趙啊,這次可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這老骨頭就得餓死在這荒山野嶺了。”
他攥著趙振國得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結(jié)果一瞅見趙振國身后的小老虎,嚇得腿一軟...
【188、我也想要馬...】
應(yīng)教授腿一軟,差點(diǎn)又栽倒下山崖。幸好趙振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這、這、”應(yīng)教授嚇得聲音都哆嗦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愣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趙振國見狀,趕緊安慰他:“應(yīng)教授,您甭怕,這老虎跟我熟,我還救過它一命,它不會傷著您的�!�
說到這里,他狐疑地瞅了小老虎一眼,這家伙怎么來了?
艸,昨天那老虎不會是虎媽吧?居然那么逗我玩,我還以為自己槍法好,把老虎嚇跑了呢,結(jié)果啥也不是,是人家嘴下留情了。
“趙兄弟,你真是我的大恩人!”應(yīng)教授眼眶微微泛紅。
趙振國笑了笑,擺擺手說道:“應(yīng)教授,您別這么客氣。我是受應(yīng)夫人之托來救您的。她吃了藥,現(xiàn)在身子估摸著好利索了,咱趕緊回村子吧�!�
應(yīng)教授感動得熱淚盈眶,緊緊握住趙振國的手,哽咽著說:“小趙啊,你不僅救了我的命,還救了敏芝的命,我一無所有,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
“哈哈哈,好說好說、以后我還要請應(yīng)教授多多幫忙�!�
找到人,趙振國在林子里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手上動作麻利得很,三下五除二就把繩子重新套在馬身上,牽上烏云就準(zhǔn)備走。
“應(yīng)教授,我收拾好了,咱們趕緊回村子吧�!壁w振國遞給應(yīng)教授一個饅頭和一壺水,眼神堅定地看著應(yīng)教授。
“這里離村子還遠(yuǎn)著呢,你這身子能撐得住嗎?”應(yīng)教授滿臉擔(dān)憂,這小伙子雖說力氣大,但也不是鐵打的,看他這模樣,像是累得不輕。
“大叔,我在這已經(jīng)待兩晚上了,再不下山,我媳婦還不得急死�!�
趙振國看出應(yīng)教授的顧慮,“您放心,我的身體我知道,應(yīng)夫人也在等您回家�!�
兩人邊走邊聊,半路上還弄了只野雞打打牙祭。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完全黑透了,借著火把的光亮才能勉強(qiáng)瞅見路。
正走著,趙振國瞅見前頭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光,“有人,有人!”
“肯定是咱們村的!說不定是來找咱們的!”
確實(shí)是來尋趙振國的,他進(jìn)山一天還沒出來,王大海就坐不住了。
今天就帶著伙計們巡山找人,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振國哥,我本來也是來這兒碰碰運(yùn)氣�!蓖醮蠛D樕蠘泛呛堑�,說起來也是趕巧了。
趙振國沒提自己進(jìn)山是專程去找應(yīng)教授的,只輕描淡寫地說是湊巧碰上了。王大海也沒多琢磨,這事就這么揭過去了。
小老虎想跟著趙振國下山,卻被虎媽一嗓子給喊走了。
——
趙振國在村里又出名了,讓不少人心里頭那個癢啊,摩拳擦掌的。
以前大家聽李老漢說林子里有野馬,都以為老頭喝懵了瞎扯淡。這回倒好,趙振國愣是帶了一只回來!
村里頭那幫五大三粗的漢子都圍了上來,瞅著那馬跟瞅?qū)氊愃频摹?br />
趙振國被圍得實(shí)在沒法,臉一黑,大手一揮,這幫人才七嘴八舌地散了。
晚飯時候,王大海家張羅了一桌子好菜,熱氣騰騰的,香得很。
大伙兒邊吃邊聊,氣氛熱絡(luò)得很。
“大海,你也想問我在哪瞅見烏云的?”
王大海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一笑,
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趙振國笑著說:“大海,實(shí)話跟你說,我追一只羊,追到一個地界,瞅見一棵粗得不得了的大樹,旁邊還有個石窟窿。從那開始,我就做記號了,沿著我劃的叉叉,翻過個山坡,就有個湖,那四匹馬就在湖邊溜達(dá)�!�
“四匹?”王大海一聽,眼睛瞪得老大,對這個數(shù)字驚訝得不行。
趙振國點(diǎn)點(diǎn)頭,一想到林子,心里頭就熱乎乎的,“大海,等我下次回來,帶你一起去,有我領(lǐng)路,保管能找到那地方。”
“好好好!”王大海樂得直點(diǎn)頭。
二兩酒下肚,王大海這嘴就沒把門的了,突然冒了一句:
“振國哥,你脖子那是咋啦?是不是跟小嫂子拌嘴,被她給撓了?”
趙振國跟沒事人一樣,夾起一塊肉就往王大海碗里放,嘴里說著:
“吃飯,別瞎琢磨。”
王嬸子那可是過來人,一聽這話,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她手里拿著筷子,照著王大海的腦袋就是一下,沒好氣地說:
“吃你的飯,你哪來那么多廢話,難怪說不上媳婦。”
挨了一筷子的王大海揉了揉腦袋,壓根兒不清楚自己到底說錯了啥,自己本來是關(guān)心振國哥,沒想到,竟然挨了一筷子。
還想再狡辯時,被親媽的眼神給嚇退了,夾起一大塊肉,塞入口中,沒再敢說話。
王老漢抿了口酒,嘆了口氣,大海這癟犢子玩意,啥時候能開竅�。砍钏浪�。
——
第二天一早,趙振國離開王家,接過小金雕,把那匹大黑馬留給了王大海,讓他幫忙養(yǎng)著。
王大海:...
他撓撓頭,憨笑中帶著點(diǎn)為難,囁嚅著說:“哥,你、你這到底啥時候能回來��?”
振國哥給的口糧是挺實(shí)誠,可一匹馬,加上三只蹦跶的鹿,哎喲喂,后院那點(diǎn)地方,真的快裝不下了。
還有那圍在院子烏泱泱看馬的人,劉老黑都背著鋤頭在這里轉(zhuǎn)兩圈了,還當(dāng)他沒看著。
趙振國一聽,咧嘴嘿嘿笑,露出兩排大白牙,“快了快了,大海兄弟,你瞅著我那新房子,眼瞅著就要起尖了。”
告別了王大海,趙振國又轉(zhuǎn)悠到了蔡惠芬家。
芬姐一見他進(jìn)門,臉上頓時樂開了花,連聲嚷道:“小四啊,你可算是露面嘍!那么一沓子大團(tuán)結(jié),我擱手里頭,直犯嘀咕,生怕給弄丟了嘞�!�
趙振國進(jìn)城了,那木耳送貨收錢的活自然就落到了芬姐肩上。芬姐人品那是沒的說,正直又實(shí)誠,做事也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靠譜得很。事交給芬姐,那是一百個放心。
他笑著擺擺手,“芬姐,你辦事我啥時候不放心過?你心細(xì)如發(fā),交給你我放心著呢�!�
蔡惠芬聞言,笑得見牙不見眼,接著又跟說起宋明亮來學(xué)技術(shù)的事。
趙振國爽快地說:“讓他學(xué),沒問題!芬姐,你告訴他,只要肯下工夫,咱這手藝肯定不藏著掖著,全教給他!他要是真能做起來,我也不用給大家少供貨了,剛好遞上我家那個缺。”
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了幾句,趙振國趕著回家,匆匆起身,跟芬姐打了個招呼,邁著大步子離開。
偷偷溜到牛棚那邊,取回了資料,還給老兩口留了點(diǎn)米面油。
應(yīng)教授給他劃了重點(diǎn),還預(yù)測了可能出的范圍。想來以應(yīng)教授的敏銳,也猜到如果能恢復(fù)高考,有一天,他們大概也能恢復(fù)無罪之身。
走到自家門口,趙振國抬腿跨上摩托車,擰動鑰匙,摩托車突突突地響了起來,他一腳油門踩下去,回家嘍!
——
聽見摩托車響,宋婉清就像只歡快的小燕子,撲棱著飛出了門。
趙振國瞅見媳婦,心里美得很,半點(diǎn)也不客氣,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在臉蛋上啵了一下,笑得見牙不見眼,“媳婦,想我沒?”
宋婉清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小嘴一撇,念叨著:“說好的早去早回,這一去就是三天,害得我天天揪著心�!�
趙振國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髮頂,連聲哄著:“哎,我的錯,我的錯,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著,從摩托車上拿下一摞資料遞給宋婉清。
宋婉清一看,眼睛頓時亮了,喜出望外地說:“這、這、”
趙振國笑得跟屁花子一樣:“媳婦,咱今晚上就別啃書本了,干點(diǎn)別的、樂呵樂呵、”
宋婉清聽他在大門外就說這種沒正形的話,臉一紅,扭頭就跑,“快點(diǎn)洗手吃飯�!�
這幾天也不知道他哪一頓能回來,鍋里一直都給他留著飯
【189、漫漫長夜】
窗外的風(fēng)高高低低從樹葉間吹過,宋婉清卻聽不到。
那樣軟的唇,會讓她聯(lián)想到他私底下與她說話總是柔軟的,帶著輕微的笑意,就像現(xiàn)在,他的臉貼過來,她能感覺到那笑意隨著酒窩漾起而不斷擴(kuò)大。
“媳婦,想我嗎?”趙振國的眼睛很亮,兩個人離得如此之近,她幾乎能看清夜色映進(jìn)去的流光溢彩,“想不想我呀?”
宋婉清故意嘴硬道:“不想,睡覺睡覺,”
“不想一個人睡覺睡覺?”趙振國也故意忽略后半句,順便扭曲話意道,“想和我睡覺睡覺?”
宋婉清捏住他的耳朵提起來,底氣不足地罵道:“好個不要臉的,不正經(jīng)...”
男人順著她提起來的力道,呲牙咧嘴皺眉假裝苦惱道:“唉,媳婦好兇哦~怎么辦哦~我的命好苦哦~”
說著,便假作泫然欲泣,竟真的有點(diǎn)兒水霧朦朧了眼睛。
趙振國低下頭去親吻她的鎖骨,一點(diǎn)點(diǎn)親到她的...
他含糊不清道:“別哪樣?這樣嗎?還是…這樣?”
他抬眸看她,臉上帶著惡作劇似的得逞的笑意,
宋婉清忍不住驚呼,急忙又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
這兒不比村里的小院孤僻,她可不想大半夜的吵得鄰里不安。
他大掌掐住她的腰身坐起來,一條腿跪在她身側(cè),另一條長腿就直接踩到地上。
趙振國一邊喘息一邊語音低沉道:“清清,你喜歡我是不是…”
他低頭親親她的臉頰著了迷般重復(fù)道:“我也好喜歡你…好喜歡你…”
她在他不斷重復(fù)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好喜歡”中,也上頭了般跟著發(fā)癡道:“最喜歡你了�!�
還好他變了。
和他、真是一對恩愛夫妻了。
她想到夫妻二字,當(dāng)即微微偏頭,黛眉秋目下桃腮帶暈。
趙振國感到心臟有點(diǎn)麻,然后是脖頸上的脈動越來越明顯。
他伸手托住她的后背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抱到自己懷里,她的心臟貼過來,他才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他長嘆一口氣,在她耳邊輕聲道:“清清…親親我…”
宋婉清去親他的唇,他的臉,然后被他壓制住反親回去,在親吻中低沉的男聲道:“不夠,還不夠�!�
.....................
她屬于他,他屬于她。
那是某種強(qiáng)烈到無法言說的感覺。
趙振國貼住她的臉,兩人的汗水黏糊到一起,是她雪花膏的香氣,也是他皂角水的氣息,混合起來的獨(dú)有的氣息。
.......
“清清,”他側(cè)過臉,討好地去親她的耳垂,解釋道,“我慢不下來,你…”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她更加控制不住...
宋婉清被趙振國抱在懷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就連他說話都只能是發(fā)出氣音兒,斷斷續(xù)續(xù)的,她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覺得他的聲音在她腦海里不斷回蕩著,“清清…”,“好不好…”。
他把她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子,她的脊背貼上他壯實(shí)的胸膛,柔軟的發(fā)貼住他的脖側(cè)。
......
然后她微微睜眼,看到了梳妝臺的鏡子。
這樣模糊的鏡面,反而能照出那一股朦朧感,她和他的臉都不清晰,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她有些晃神,在趙振國親吻的空隙中喃喃道:“我是誰?”
“清清…”趙振國舔吮她的耳垂,“你是我媳婦…”
“是我家領(lǐng)導(dǎo)…”
“是我們孩子的媽媽,是孩子的孩子的姥姥…”趙振國整個人半躬著身子將她全護(hù)在懷里,“清清…我們再生個孩子好不好?”
宋婉清迷茫地看他,心想生個孩子長得像他一樣好看倒也還可以。
“清清…”趙振國勉強(qiáng)穩(wěn)定自己的聲線,語氣調(diào)笑道,“到時候宋同志就是大領(lǐng)導(dǎo)啦,手下領(lǐng)導(dǎo)著大趙、小趙和小小趙,宋同志指哪打哪…”
宋婉清被他說得發(fā)笑,口齒不清道:“都這么聽話?”
“那當(dāng)然啦!”趙振國挺挺胸膛,笑起來得意道,“有我這個大同志做榜樣嘛~所以宋同志要多多善待大同志~”
他低下頭又去親她,以身作則道:“像這樣多親親我嘛…”
說來說去,就是想讓自己媳婦兒多主動點(diǎn),
可為什么現(xiàn)在這都快天亮了,他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要主動交代任務(wù)結(jié)果的樣子。
到最后宋婉清意識恍惚,仿佛自己和抱著自己的男人本來就是一體。
天光透窗,有些刺眼,宋婉清眨巴眨巴眼睛,一瞬間記憶全回來了。
她的腦子記不太清,身體卻記得很清,
沒看到自己想看見的人。
宋婉清坐起身子,身上蓋著棉被,
窗外有悶悶響動的聲音,
等她收拾妥當(dāng),穿上衣裳,一出門就瞧見了趙振國。
他穿著件舊襯衣,搭著條勞動布褲子,正在喂那小金雕和小赤狐。
左邊肩頭上蹲著小金雕,羽毛亮閃閃的,眼珠子瞪得溜圓,就等著那肉條。
右邊腳邊蹲著小赤狐,尾巴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眼里頭全是饞意。
趙振國樂呵呵地,先把肉條遞到小金雕嘴邊,它一口就叼住了,還得意揚(yáng)揚(yáng)地?fù)P了揚(yáng)頭。
接著,把肉條往地上一放,小赤狐嗖地一下就竄過去了,小心翼翼地啃著。
宋婉清瞧見了,也笑了,這才多久啊,不僅人吃上肉了,連家里養(yǎng)的這些小家伙們,也跟著享上福了,他這人可真能敗家。
“你準(zhǔn)備給它們起啥名兒?”宋婉清問著。
【190、追奶,二哥帶女人來了...】
趙振國嗯了聲說:“這個嘛,叫小紅,那個嘛,叫小白…”
宋婉清一聽,扶額直笑:“你可真有意思,這名字起的�!�
“媳婦兒,我沒啥文化,你笑話我~那你說叫啥名么?”趙振國裝作委屈巴巴地說。
上輩子他雖然讀了MBA,但那是為了混圈子,他其實(shí)初中都沒畢業(yè)。
宋婉清噗嗤一笑,多大人了,還裝可憐呢,“額,我暫時也沒想好,就這么叫著吧!”
說話間,嬸子叫他倆吃飯,看見趙振國手里的肉,小心嘀咕了一聲,“這也太能吃了,這以后得吃多少肉��?”
嬸子一語成讖,這倆貨以后越來越能吃。
宋婉清本想勸趙振國,這次回來歇幾天,別總往外頭跑。
沒想到趙振國接下來的幾天竟然真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窩在家里忙活。
原來,他從嬸子那里無意間聽說了追奶的事情,決定親自上陣,幫媳婦追奶。
他特地制定了一個詳細(xì)的追奶計劃,從飲食到按摩,每一步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天天啥事都不干,就圍著宋婉清轉(zhuǎn),一會給她熬湯,一會給她按摩,忙得是不亦樂乎。
頭一回,宋婉清羞得滿臉通紅,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擱。
可趙振國這家伙,臉皮厚得跟城墻似的,連哄帶騙,說什么都是為了棠棠,為了這個小家。
宋婉清被他這么一說,心也就軟了,半推半就地答應(yīng)了。
誰承想,這揉啊搓啊吸啊的,到了第四天早上,嘿,奶還真給追回來了!
小家伙小嘴咕嘟咕嘟地吸著,滿足得小腳丫直蹬。
然后,
趙振國就被趕出了家門,
宋婉清:這貨不能再待在家里了,再待下去,自己真會被“盤”禿嚕皮了...
趙振國拎著籮筐,悻悻地準(zhǔn)備出門,剛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走不了了。
因?yàn)槎鐏砹恕?br />
趙老二這回可是大變樣了,以前在村里總是耷拉著腦袋,跟人說話都細(xì)聲細(xì)氣的,現(xiàn)在衣著光鮮亮堂不說,身邊還挽著個打扮時髦的女人,那模樣別提多神氣了。
他還特地花了一個月的工資,給趙振國買了上好的煙酒,給棠棠置辦了一身新衣服。
趙老二領(lǐng)著新交的女朋友,進(jìn)門就咧著嘴樂呵:
“老四啊,我跟你說,我打算過段時間就辦喜事了。以后啊,住單位分的那房子也挺好,或者去丈母娘家住也行,反正我是不打算再回村里頭了,就打算在城里頭扎根了�!�
趙二哥的身體在針灸和藥物的調(diào)養(yǎng)下,也好了個八九不離十,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的。
心里頭美滋滋的,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有今天這么好的日子。
這一切都是小弟給張羅的,打心底里頭感激老四,也珍惜現(xiàn)在的好日子,生怕哪天這好日子就溜走了。
這天,兄弟倆一高興,餐桌上就擺滿了好酒好菜,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得那叫一個痛快。
宋婉清也難得沒有在一旁攔酒,只是時不時地瞅瞅自己男人,怕他喝高了。
她就那么悠閑地坐在沙發(fā)上,跟這個未來的新二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兩人雖然是頭一回見面,但聊得那叫一個投緣,就像是多年的老相識一樣。
——
趙振國把二哥送到了院子門口,便回到房間躺倒床上徹底不省人事。
宋婉清往臥室看去,就發(fā)現(xiàn)趙振國衣服鞋子都沒有脫就躺在床上。
二哥來,趙振國很高興,不由自主就喝多了。
她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做了碗醒酒湯,端到床頭,推了推趙振國的肩膀想要叫醒他。
趙振國模模糊糊感覺有人正在叫他,睜眼便看到自己的媳婦,面色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還一口一個振國醒醒。
趙振國笑了,接過老婆遞過來的湯放在旁邊的床頭上,大手一攬將人抱進(jìn)懷里,將頭埋入來人胸口前悶悶地開口:
“老婆,你好香啊,我好想你啊�!�
這日子,美的就像一場夢,他到底是重生了,還是一直在黃粱美夢中,他想確認(rèn)一下。
而想給趙振國喝醒酒湯的宋婉清,已經(jīng)被這家伙搞得哭笑不得,昨晚上不才...
趙振國喝過酒,嘴唇齒間還有淡淡的酒香。
就在宋婉清肺里最后一絲氧氣也被攝取,趙振國終于松開了她,嘴唇愉悅地拉成了一條直線,道:“確實(shí)好香,是真的!”
宋婉清半瞇著眸子,微醺的眼睛里瀲滟著水光,眼底薄紅,明明是圓圓的眼睛,微微上揚(yáng)的眼尾卻透著股子勾人的媚。
她嚶嚀兩聲,在他懷里扭了扭身子...
趙振國繼續(xù)咬著她紅艷艷的耳朵,低啞著聲音道:“乖,媳婦...”
她踩在地上的小腳一蹬,試圖去踢開他。
趙振國一手便抓住她的腳腕,脫下了她的鞋子,
......
趙振國覺得自己中午喝的那不是鹿血酒,而是九重天上的瑤池佳釀,要不然,怎么會看見仙女了。
對了,這不是仙女兒,是自己媳婦,這不是夢,真好!
她伸出手蓋在腰間的大掌上,哼了一聲:“唔嗯…振國,輕…點(diǎn)�!�
趙振國太陽穴突突直跳,額上、頸上條條青筋暴突,咬碎了一口銀牙,最后到底是卸了一些力氣。
她仰長脖子,五指都掐在趙振國的大臂上,狠狠壓進(jìn)指甲,抓皺了他的襯衣。
......
她鼻息間喘出沉沉的濁氣,
趙振國俊眉一揚(yáng),低下頭看著她朦朧的眼睛。
她看見他黑如點(diǎn)漆的眸里,汗液爬了滿額,最大的一顆汗水沿著他青筋的紋路往下滑落。
宋婉清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趙振國喝醉的樣子了,那個失控、暴力、惡魔般的趙振國,在她記憶里已漸漸模糊。
【191、上山摘蕨菜】
過了許久,趙振國才睡著,發(fā)出輕微的鼾聲。
宋婉清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想沒想到趙振國突然猛地扯住她的手,迷迷糊糊地說:“清清,不要離開我�!�
被他扯住,宋婉清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以為這家伙又要再來...
結(jié)果一看,原來是說夢話呢!
就不該好心給這人送啥醒酒湯,自己好心,反倒...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不知誰家的公雞先叫了一聲,緊接著喔喔喔地打鳴聲便此起彼伏。
趙振國刷好牙洗好臉,進(jìn)灶間做飯。
飯做好,他朝房間看了一眼,猶豫要不要去喊媳婦。
昨天他喝醉了,有點(diǎn)兇,沒控制住自己。
他還糾結(jié)著,房門已經(jīng)打開了,媳婦扶著門瞧了他一眼,開始倒水刷牙洗臉。
等她洗漱好,他也把飯擺上桌。
吃飯時,宋婉清沒好氣地嘟囔:“下次別喝那么多了,胃還要不要了!”
趙振國嗯了聲,低眉順眼地應(yīng)了。
吃著飯,他開口道:“媳婦,我想去瞅瞅前幾天下的套子,你要不跟我一塊?山上的蕨菜都冒尖了,我?guī)闳フ┗貋怼!?br />
蕨菜,又名荃菜,為蕨科草本植物蕨還處于卷曲未展時的嫩葉,是春季特有的一種野菜,可好吃了。
宋婉清咬著筷子,有點(diǎn)動搖,可又有點(diǎn)猶豫,怕這人上了山再...沒個正行。
趙振國瞅見有戲,趕緊朝旁邊逗孩子的嬸子使了個眼色。
嬸子心領(lǐng)神會,笑著勸道:“去吧,清清,家里那些雞啊鴨啊的,都被小紅和小白,禍禍得差不多了,振國要是能打點(diǎn)野味回來,那可就太好了�!�
早上沒能混到肉吃的小赤狐和小金雕,此刻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幾聲委屈巴巴的叫聲。
小赤狐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而小金雕則撲棱著翅膀,尖聲細(xì)氣地叫著,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趙振國也趕緊附和:“去吧,媳婦,就去采采野菜,別的啥也不干。”
宋婉清看著它倆那可憐樣,心一軟,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趙振國:沒白喂這倆小家伙,都知道賣萌助力了。
宋婉清奶了孩子,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下,背了一大一小兩個籮筐,帶著一紅一白,踏上了上山的路。
三月的春風(fēng),柔得像娘的手,暖洋洋地拂在臉上,叫人心里頭那個美呀,比喝了蜜還甜。
山上的空氣,清冽冽的,一股子泥土的芬芳混著野花的香氣,直往人鼻子里鉆。
趙振國和宋婉清,倆人并肩走著,路邊的景致就像一幅幅活畫,瞅著人心里頭別提多舒坦了。
小白那小家伙,蹲在趙振國的肩膀上,小爪子抓得牢牢的,生怕一不留神就栽下去,畢竟它連飛都不會。
小紅則在宋婉清腳邊蹦跶,跟個撒歡的小兔子似的,宋婉清走一步,它跟一步,宋婉清時不時還哎呦一聲,生怕一腳踩了它的紅尾巴。
走著走著,趙振國看到了一根直直往上的枯枝。
他捏捏宋婉清的手停下。
“媳婦看那兒!”趙振國指著一處在杉木上方的小斜坡處。
那兒長著一叢叢的蕨菜,葉子彎彎的,像一把把小月牙撐開的傘。
趙振國沒兩分鐘就摘了一大捧鮮嫩的蕨菜。
他邊掐,邊給宋婉清講:
“媳婦你看,這蕨菜要摘這種嫩嫩的芽尖,吃起來才脆爽可口。
上面你看著像是花的,其實(shí)是它的葉子,桿掐長一點(diǎn),掐不動的就老了,咱就不要了�;厝ズ罂梢杂盟磁D肉、涼拌或者曬干了燉雞,都好吃呢�!�
宋婉清聽得津津有味,學(xué)著趙振國的樣子,也開始掐起蕨菜。
摘完這片蕨菜,倆人邊走,邊瞪大眼睛搜尋著。
沒走多遠(yuǎn),宋婉清在草叢里瞅見了幾株肥嘟嘟的馬齒莧。她興奮地嚷起來:“振國,快來瞧,有馬齒莧嘞!”
趙振國連忙湊了過去。那馬齒莧綠油油的,葉片厚實(shí)得很,正是摘的好時候,炒蛋、涼拌都是極好的。他趕緊拿起小鏟子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宋婉清又發(fā)現(xiàn)了一片灰灰菜。這菜看著不起眼,可曬干了涼拌或者包餃子,那味道可鮮美了。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挖,沒多大工夫,宋婉清的小籮筐里就差不多滿了。
除了蕨菜、馬齒莧和灰灰菜,還有蒲公英、薺菜好幾樣呢,收獲可真不�。�
到了晌午時分,趙振國給媳婦兒露了一手,烤樹枝羊肉串。
那肉串在火上烤得滋滋作響,油花四濺,香氣直往人鼻子里鉆。
宋婉清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哎喲喂,那味道可真叫一個絕,鮮美得讓人直咂嘴。
她一連吃了兩串尺把長的樹枝羊肉串,最后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直呼吃撐了。
比起生肉,倆小家伙很喜歡吃烤熟的,可趙振國害怕把小白喂成了雞,不敢讓它多吃熟肉。
啃著肉串,趙振國琢磨著,這烤羊肉,少了孜然,可就真沒了靈魂。
他打算托人給尋摸點(diǎn)孜然來,下次烤的時候往上一撒,那味道,嘖嘖,肯定更絕!
吃完午飯,熄了火,
嗯,保暖思婉清。
吃飽喝足了的趙振國,一本正經(jīng)地要幫媳婦兒“追奶”,
宋婉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這人沒那么老實(shí)。
顧念著不到四月份,天還有點(diǎn)涼,只是親親摸摸嘬嘬,沒真欺負(fù)媳婦,怕人感冒了。
鬧夠了,又拎著筐子,摘了半下午的野菜,
眼瞅著太陽漸漸偏西,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晚霞,兩人開始收拾家伙什,準(zhǔn)備下山。
順道去瞅瞅自己下的套子,收割下獵物,
這一瞅可好,把趙振國氣得直跳腳!誰他娘的又偷他的鳥!
不過這次倒像是人搗的鬼。
套子給復(fù)原了,但那手藝糙得跟啥似的,四個吊腳套,就逮著了一只刺猬,還蔫蔫的。
兔子套呢,更氣人,看那痕跡,明明是逮到兔子了,結(jié)果又被誰給順手牽羊了。
趙振國解下那只刺猬,心里門兒清,
這肯定是曹甸那幫人干的,自己沒本事下套子,反倒來偷老子的獵物,真不要臉!
尋思著怎么收拾那幫人,結(jié)果帶著媳婦兒剛下山,又被孫勝利帶人給圍了。
趙振國都被氣笑了,
你丫偷我獵物,還敢攔我路?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可梁靜茹還沒出生好么?
【192、我成湯姆了?】
還沒等趙振國破口大罵,肩膀上的小白就嗅到了主人滿身的火藥味,瞬間炸毛,啾啾啾地尖叫著,撲騰著短小的翅膀,想要沖上前去啄人,可惜怎么也飛不起來。
小紅也不甘落后,后退一步,齜牙咧嘴,尾巴的毛都豎了起來,一副隨時準(zhǔn)備沖鋒的模樣。
嘖,還真沒白疼這倆小崽子!
趙振國臉黑得跟鍋底一樣,拉得老長,怒視著孫勝利,真想生吞了這貨。
孫勝利瞧見這陣仗,直發(fā)怵,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鋤頭把,這個黑鐵塔可不好惹,渾身的煞氣。
趙振國以為他想干架,張嘴就想罵娘,卻被宋婉清拽住了衣服下擺。
滿肚子的火,瞬間就消了大半截。
不能兇,不能嚇到媳婦,要注意形象。
宋婉清臉上掛著笑,和氣地問:“這位同志,你有啥急事嗎?”
孫勝利這才晃過神,連忙松開鋤頭,撓撓頭,有些局促地說:
“那個,趙大哥,俺叔走之前讓我看著村里的糧庫,結(jié)果村里鬧老鼠,老鼠把春耕的糧食種給啃了。俺們想著,你會打獵,能不能幫幫忙�!�
?
趙振國臉更黑了,難怪這小子這么囂張,原來是大隊長不在,“鬧老鼠你買老鼠藥去,或者找?guī)字回垇硪残�,難道我長得像只能逮老鼠的貓?”
“你上次不還說我是賊呢?”
孫勝利尷尬地笑著,連連擺手,“誤會,那都是誤會,上次也是那幫老鼠鬧的�!�
說著,他面露為難之色,“那老鼠精得很,拌了老鼠藥的糧食,它們連聞都不聞。至于貓,俺村的貓都打不過老鼠,哎你說這事鬧的�!�
趙振國差點(diǎn)沒繃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