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然而,他聯(lián)系了好幾個人,一聽說要對付的是趙振國,個個都搖頭拒絕,哪怕他開出再高的價錢,也沒人愿意趟這渾水。
其中還有人好心提醒他,別自找死路,趙振國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一不小心連命都得搭上。
可李廠長已經(jīng)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哪還聽得進這些勸告,只覺得這些人都是膽小鬼,沒一個有膽量的。
他就不信這個邪,有錢還沒人敢賺?
索性放話出去,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要跟趙振國拼個你死我活。
這邊,趙振國取完摩托車后,一刻也不敢在外逗留,生怕家里的媳婦擔(dān)心,徑直開車回了家。
家里,宋婉清自打男人被帶走后,就心神不寧,什么事也做不下去。
連書也看不進去了。
她讓嬸子帶著女兒在屋里玩,自己則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敞著院子大門,眼睛盯著外面,時不時走到大門口張望。
一聽到摩托車聲,她立刻起身,匆匆朝大門口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摩托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那里,瞧著車上下來的人,她心里總算踏實了。
趙振國繞過車子,走到媳婦面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帶著她往院子里走去。
宋婉清仰起臉看了一眼男人,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煙草味,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煙。
她忍不住擔(dān)心地問道:“都處理好了嗎?”
趙振國眼簾微垂,與媳婦擔(dān)心的目光相遇,沖她咧嘴一笑:“處理好了,別擔(dān)心�!闭f著,在她發(fā)頂輕輕一吻。
他收回視線,眼里閃過一絲狠戾。
宋婉清見他這么說,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自家男人不主動提起,她也不想多問,她能做的就是無條件相信他。
當天下午,趙振國帶著媳婦和棠棠去了胡志強工廠,和胡志強碰了個頭。
胡志強扯著喉嚨罵:“沙比老李,這不是找死呢?你昨天明明跟我和和平喝酒呢!他酒窖著火是他倒霉!媽蛋,算計我兄弟,讓他等著!真當老子是病貓?”
送走趙振國,胡志強召集了幾個管理層開了個臨時會議。會議結(jié)束后,廠里加強了廠內(nèi)廠外的巡邏。
趙振國回到家,喚來小白和小紅,喂了頓好的,跟它倆交待了一番。
媽蛋,誰敢來,咬死概不負責(zé)!
當天晚上,豐收酒廠的李廠長就被一眾客戶圍堵,紛紛要求他供貨!
李廠長站在一眾老客戶的面前,心里五味雜陳。
本想開口求大家高抬貴手,畢竟工廠一把火燒了個精光,他自己也是損失慘重!
他手里頭倒是還有些錢,但那是貪污搞來的錢,萬萬不能就這么再搭進去,不然可就真的翻身的機會都沒了。
可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之前提都沒提賠償?shù)氖�,這會卻一窩蜂地跑來,個個拿著合同要賠償。
看著眼前這些群情激憤的人,李廠長是焦頭爛額,哪還有心思去管那個趙振國!
他現(xiàn)在就盼著能趕緊把這些人打發(fā)走,可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聽,一門心思就想要賠償。
要不是聽到風(fēng)聲說如果不賠償,上面領(lǐng)導(dǎo)就會撤他的職。
李廠長真想跟他們翻臉!
當天傍晚!
有兩個地痞找到了趙家。
小白剛開始啄,那人就慘叫著:“四哥,四哥,是我!是我!”
兩個地痞一見趙振國,立馬起身,點頭哈腰地打招呼:“四哥好!”
趙振國把兩人帶到了家附近的偏僻小巷中,
他們就把李廠長如何找人對付趙振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
趙振國起初還顯得不以為意,從口袋里摸出煙來,正準備點燃。
可當聽到后面的話,說他李大壯還想找人搞自己媳婦時,他把手里的煙拽在手心,捏得變了形。
兩地痞一看趙振國臉色不對,嚇得立馬閉上了嘴,大氣都不敢出。
但凡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四哥的軟肋就是他媳婦!
前面說李廠長想搞他本人,趙振國都沒啥反應(yīng),可這才剛提到會搞他媳婦,趙振國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倆地痞感覺呼吸都困難,匆匆告別了趙振國,走了。
趙振國獨自站在小巷里,抽了一包大前門。他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潭,宛如一個無底洞,散發(fā)著令人畏懼的寒光。
第二天一大早,胡志強剛上班,就聽見廠里的工人在竊竊私語說著什么。
剛進辦公室,就有人跑來匯報,豐收酒廠的李廠長,自殺了?
【215、劉和平懷疑趙振國(求打賞)】
胡志強聽說李大壯死了,心里那叫一個痛快,大呼,“老天有眼,終于把這個禍害給收走了!”
這貨就跟蒼蠅一樣,雖然動不了自己,但也沒少在有些領(lǐng)導(dǎo)面前惡心人,給自己上眼藥水。
胡志強最看不慣這種人,但又拿他沒辦法,總有領(lǐng)導(dǎo)喜歡他這號人,一直保他。
豐收酒廠李廠長自殺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在城里傳得飛快。
大伙兒對他的死,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都琢磨著他是受不了酒廠酒窖被燒,上級領(lǐng)導(dǎo)還要撤他的職,再加上被一群人追著要賠償,壓力山大,一時想不開,就走了絕路。
議論聲四起,啥說法都有,基本上沒人覺得他是被人害了。
劉和平起初心里也犯嘀咕,琢磨著李大壯是不是遭了不測,被人給害了。
于是,他挨家挨戶地走訪了一圈。
這一走訪,還真讓他打聽到點事兒。
有個熱心腸的鄉(xiāng)親,親眼瞧見李大壯二話不說就往河里跳,那架勢,還以為是下河摸魚去。
誰承想,這一跳下去,就再沒見他冒出頭來。
那鄉(xiāng)親還跳下去救人了,可等他把李大壯拖上岸時,人早就沒氣兒了。
劉和平到李大壯家走訪,還碰上了個稀罕事。
李廠長剛走,就有個女人,牽著個八歲的男娃找上門來,聲稱那孩子是李廠長的親骨肉,特意趕來送他爹一程。
她一邊哭訴孤兒寡母的不容易,一邊抹著眼淚,想讓大姐給救濟點錢度日。
這李廠長,本就是個入贅的女婿,他那媳婦可不是個善茬,厲害著呢。
一見這女人領(lǐng)著孩子上門來鬧,立馬就火了眼,吩咐家里剛成年的閨女,趕緊把人給攆出去,別讓她臟了自家的地兒。
攆出去了還不算完,那媳婦心里頭還是不解氣,一扭腰就跑到自家?guī)�,挖了滿滿一桶大糞出來。
揚起手來,“嘩”的一下,就朝他們身上潑了過去。
劉和平本想上去勸勸,拉個架啥的,可哪兒成想,這看熱鬧的人們就跟聞見了腥味的貓兒似的,一圈又一圈地圍了上來,把李家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著這沒名沒分的女人指指點點,議論個沒完。
那女人哪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身上還沾著臭烘烘的屎,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最后只能咬咬牙,灰頭土臉的,拉著孩子走了。
劉和平對李大壯和趙振國之間那點過節(jié),一清二楚。
他也覺得李大壯這人真是不對勁,自己沒本事就算了,居然去找振國兄弟的麻煩,跟條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不過話說回來,雖說振國兄弟是個好同志,屢屢立功,但他總覺得小兄弟太狠了,生怕趙振國走了歪路,
他琢磨著,得去趙家一趟,當面跟振國兄弟聊聊。
——
那些跟李廠長有過瓜葛的小混混,尤其是在婚禮上調(diào)戲過宋婉清的那個街溜子,這會兒心里怕得要命。
他可不相信李廠長會自殺,昨天還親眼見他提起趙振國時,恨得咬牙切齒,說要傾家蕩產(chǎn)也要跟趙振國斗到底。
今兒一早就聽說他自殺了,這里面肯定有鬼。
就算心里明白這些,他也不敢多嘴,更怕趙振國知道他昨天又跟李廠長見過面,一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決定這段時間都夾著尾巴做人,行事低調(diào),生怕一不小心就禍從天降!
媽的,有些人就是自己招惹不得的存在,沒看曹家兄弟被他揍成啥樣了。
——
劉和平踏進趙家門檻的時候,趙振國正忙活著收拾禮物,眼瞅著端午節(jié)就要到了,
他特地備了些干蘑菇、干木耳、臘野雞等山貨,還有自釀的鹿血酒,打算托胡志強帶到京市去,給干爹、干娘和王新軍他們嘗嘗。
劉和平剛跨進趙家的門檻,就急吼吼地把李大壯沒了的消息甩給了趙振國。
趙振國眉毛輕輕一挑,嘴里淡淡的“哦”了一聲,臉上連一絲驚訝的漣漪都沒有。
倒是旁邊的宋婉清和嬸子,不約而同地露出驚訝的表情。
劉和平心里“咯噔”一下,暗想:振國兄弟,這反應(yīng)不對勁啊,難道跟李大壯的事兒有啥瓜葛?
他的眼神猛地銳利起來,瞇起眼,像審犯人似的,把趙振國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宋婉清覺得劉和平的眼神很奇怪,朝趙振國露出一個狐疑的表情。
趙振國朝她笑笑,正準備開口說話,胡志強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來,他是來取東西往京市捎的。
劉和平這人,胡志強太了解了,他屁股一撅,胡志強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一見劉和平那副看嫌疑犯的眼神,胡志強立馬火了,拳頭毫不猶豫地就砸在了劉和平的胸口上:
“嘿,你個劉和平,你瞎琢磨啥呢?李大壯沒了這事,城里頭誰不知道?街頭巷尾都在傳,振國兄弟知道又咋了?你趕緊把你那審犯人的眼神給我收起來!”
“媽的,你是不是當公安當久了,看誰都像是揣著壞水的?”
劉和平被砸的身子一晃,隨即訕訕地笑了起來。
心里暗自懊惱,剛才那一刻,自己確實犯了職業(yè)習(xí)慣。
其實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事肯定不是振國兄弟干的。
前天晚上李大壯酒廠那酒窖失火的時候,他們仨剛在國營飯店喝完酒,胡志強的司機還特意送趙振國回家。
再說了,李大壯昨天晚上沒的時候,趙振國在家里壓根就沒出門,劉和平來之前就已經(jīng)把周圍群眾都走訪了個遍,這人壓根兒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劉和平也覺得自己太過多疑了,趕緊給趙振國賠不是。
趙振國擺擺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臉上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確實不在意劉和平對自己的懷疑,因為..劉和平的懷疑并沒有錯。
酒窖著火也好,李大壯之死也好,其實還真跟他有關(guān)系。
不過,他可不是真的會分身術(shù)。
這事全是那只機靈的金雕小白干的。
這年代,連個攝像頭影子都沒有,劉和平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事能有多玄乎。
【216、空襲�。ń鹩駶M堂戰(zhàn)隊求打賞)】
前天趙振國把宋婉清安安全全送回家后,說是去找胡志強,
不過,在去找胡志強之前,他找賴毛打聽了點消息,接著又帶著小白,悄悄溜達到了李大壯的酒廠外頭,仔仔細細地偵察了一番。
偵察完了,和小白制定好計劃,才去劉和平和胡志強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在胡志強的司機送趙振國回家的路上,趙振國就開始裝起了醉漢,嚷嚷著要下車放水。
司機便車停在路邊一個僻靜的地方,這地方趙振國踩過點,距離李大壯的酒窖不足五百米。
趙振國放水的時候,吹起了口哨。
不一會兒,小白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兵,悄無聲息地飛過來,落在趙振國的肩膀上。
趙振國從空間里掏出一個小包袱,外面的布是用汽油浸泡過的,里面包了幾個火折子和一塊石頭。
他讓小白抓好,又跟小白嘀咕了幾句,小白機靈地眨了眨眼睛,似乎聽懂了。
只見小白振翅高飛,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道閃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等到趙振國坐上車,他又吹起了口哨。
這時,小白已經(jīng)盤旋在李大壯酒廠酒窖的上空,宛如夜空中的幽靈。
聽到主人那特有的信號,
小白的爪子輕巧地一甩,那易燃的小包袱就像一顆流星,劃破了夜空,直奔酒窖的窗戶而去。
“砰”地一聲,窗戶應(yīng)聲而破,小包袱準確無誤地甩了進去。
幾個火折子在撞擊中散開了,蓋子紛紛掉落,一遇見那縷縷夜風(fēng),“呼”的一下就燃了起來,火苗竄得老高,映紅了整個酒窖。
剎那間,酒窖里亮堂堂的,火光沖天,如同白晝一般。
誰能想到,趙振國這個看似老實的莊稼漢,竟然會利用一只金雕來搞這場突如其來的“空襲”?
連趙振國自己都沒想到小白能一回就把這事情干成了!干的相當漂亮!
這事劉和平怎么可能查得個水落石出!
公安最后就給定了個意外著火結(jié)案,說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哪怕李大壯能從墳里爬出來,趙振國跟他講,他估計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竟然敗在一只鳥手里。
本來趙振國只想燒了李大壯的酒窖,讓這人消停點,別再找自己麻煩,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瘋的,居然還想找人搞自己媳婦,既然這樣,四哥就準備教他怎么做人!
李大壯落水淹死那檔子事,其實也是小白的杰作。
趙振國本來計劃讓小白把他引到偏僻的地方,好好收拾他一頓,收拾到老實為止!
可沒想到,小白這家伙就像是個調(diào)皮搗蛋的娃兒,一路上就跟逗弄自個兒的獵物一樣,逗著李大壯玩得不亦樂乎。
它時不時地撲棱著翅膀飛下來,在李大壯的頭上、肩膀上、后背上啄那么兩下子。
那力度,倒也不致命,可黑燈瞎火的,李大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屁滾尿流,魂兒都快沒了。
心里頭直嘀咕:“這是撞上啥邪乎東西了?莫不是被鬼給盯上了?”
慌里慌張的,李大壯一頭就扎進了河里,想著能躲過小白的鬼影追蹤。
可誰又能想到,李大壯這一跳,竟然就直接嗝兒屁了。
他居然是個旱鴨子...
——
當然,趙振國是不可能跟劉和平透露自己做過什么。
他方才故意引導(dǎo)劉和平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接著又讓劉和平自己琢磨明白,自己壓根兒沒有作案時間,
就算劉和平哪天知道了小白的存在,趙振國也不怕,因為他沒有證據(jù)的。
把胡志強和劉和平送走后,趙振國打算帶著小白上山一趟。
鹿血酒的商標批下來了,他得去山上獵鹿準備下個月的酒了。
剛上山,就碰上了老熟人,哦不,是熟猴了。
他和小白被浩浩蕩蕩五六十只猴子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些猴子尖叫著朝他們撲過來,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
小白興奮的不得了,翅膀展開,要不是趙振國一直按著它,早就飛出去跟猴子們干架了。
趙振國抬眼一望,最中央那只壯碩的猴王,氣焰囂張得很,看來是忘了上次被打到順嘴流血,跪地求饒的狼狽樣了。
他們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放眼望去,全是獼猴。
趙振國雖然不想傷害這些有靈性的猴子,但也不怕它們。
他把襯衣脫下來,把臉裹得只剩下兩只眼睛。
見他要走,猴群吱吱喳喳地叫起來,顯得有些急躁,有幾只膽大的還試圖往趙振國身上蹦,不過都被他踹開了。
得嘞,先禮后兵,是時候開打了!
趙振國一揮手臂,把小白放飛,任由它自由發(fā)揮,啄的猴子嘰哇亂叫。
他反手就是一彈弓,嗖的一聲,石子精準地打在猴王旁邊的樹干上,樹干在沖擊下劇烈晃動。
趙振國拿著彈弓對著遠處一指,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猴王似乎有些害怕,接著又惱羞成怒地去摳那顆石子,想扔回來,可惜它折騰了半天,石子還是穩(wěn)穩(wěn)地嵌在樹上。
見它不服氣,趙振國又射出一顆石子,這次可就不客氣了,石子直直地釘在它上方,離著腦門就差那么一指頭。
“山大王坐久了,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掂量不清了是不是!”
趙振國拿著彈弓在周圍掃了一圈,那些猴子都被他那兩石子給震懾住了,彈弓指到誰身上,誰就往后縮。
猴王站在樹上氣得直跳腳,對著趙振國吱吱尖叫,見到彈弓最后指向自己,不由得高聲啼叫一聲,帶頭撤退了。
趙振國對著上空一招手,“小白,下來吧,咱們找鹿去�!�
小白還打得意猶未盡,但聽到趙振國的召喚,還是撲棱著翅膀落了下來。
趙振國這次對獵鹿志在必得,他把草葉子搗爛了,全身涂抹了一遍,然后跟著猴群留下的痕跡去找鹿。
透過樹葉的縫隙,他瞇起眼睛望去,水塘邊先后出現(xiàn)了三頭雄鹿,它們四處張望了好久,確認沒有危險后,后面才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不少鹿,開始喝水、吃草、嬉戲。
趙振國按捺住心中的喜悅,
拉滿了彈弓,他早就選好了狩獵的目標。
那頭半臥著東張西望的雄鹿最合適不過。
“嗖”的一聲,石子發(fā)出了明顯的破空聲,那頭雄鹿正好朝趙振國的方向望來,嚇得它猛地站起來就跑。
趙振國顧不上看石子是否射中,彈弓射出后,他順勢一溜煙地追上去,準備再射第二顆。
要不是為了抓活的,他早該動槍了。
可是他快,小白比他更快,他剛從樹上滑下來的時候,小白已經(jīng)起飛了,噌的一下沖到半空中,然后一個俯沖,爪子一下子就扎到了趙振國看中的那頭雄鹿身上
【217、嘴下留鹿(金玉滿堂戰(zhàn)隊求打賞)】
“刀下留人!!”
“不!嘴下留鹿!”
可惜這電視劇里耳熟能詳?shù)目c臺詞,小白愣是一點兒也不懂。
等趙振國火急火燎地趕到地兒,戰(zhàn)斗都快收尾嘍。
那雄鹿,個頭大得跟小牛犢似的,可除了跑得溜快,也沒啥別的能耐。
可它再能跑,四個蹄子也跑不過會飛的。
掙巴了兩下沒掙開,小白那鉤子般的喙,朝著雄鹿脖子猛啄了幾下,雄鹿就軟綿綿地癱地上了。
趙振國瞅著地上喘著粗氣的雄鹿,再瞧瞧旁邊吃得滿嘴血紅的小白,
這!
小白啊小白,你下嘴咋就這么快哩?
下次能不能給留個活口?
鹿的大動脈都給豁開了…
本還想著弄個活的養(yǎng)著,跟個活血包一樣,今兒抽個兩百毫升,明兒再抽個兩百毫升,這下倒好,成了一次性資源,不可循環(huán)利用了。
事已至此,他嘆了口氣,倒也沒咋責(zé)怪小白。
畢竟讓一只猛禽金雕去活捉一只鹿,委實也有些難為它了。
別人要是知道他有一只金雕,那還不得羨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可他倒好,還在這兒得寸進尺,埋怨小白不懂他的心思,真當這金雕啥話都能聽懂了。
他咋不覺得他能御獸呢!
趙振國從空間里掏出個壇子,小心翼翼地接著那鹿淌下的鮮血,又割下了鹿鞭,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瞅著小白瞇著眼睛一副吃飽的樣子,他才把剩下那大半只鹿,隨手一拋,扔進了空間里頭。
雖說這鹿死了,可這一趟下來,收獲滿滿當當?sh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br />
正準備收拾收拾下山回家,趙振國就看見小白的腦袋跟擰麻花似的轉(zhuǎn)了180度,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水面不動彈。
他順著小白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有東西從水里冒出來了!
趙振國趕緊貓下腰,趴在樹叢中,可是他這么大個子,不可避免弄出了一些動靜,立馬引來了剛上岸的小家伙,警惕地四處張望。
小白想叫喚著沖上去,趙振國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它的嘴,
生怕它一嗓子把這東西給嚇跑了,
等了好一陣子,見沒有動靜了,那個小家伙才伏在地上,掏出一堆東西來,還擺放得整整齊齊。
這操作把趙振國整懵了,
這是啥操作?擺這么齊是要干啥?難不成是要拜天地?
不對,要祭祀先祖?
特么這貨真成精了么?不是建國之后不許成精么?
嘿,還別說,人家還真像是祭祀,對著那堆東西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這真是成精了吧!他沒看錯吧!這不是山精野怪吧!
趙振國瞇著眼睛透過望眼鏡仔細打量那東西。
難道是...
水獺?
他想起來,水獺有個習(xí)慣,逮了魚之后不先吃,反而先祭魚再吃掉。
《禮記·月令》中有載:“東風(fēng)解凍,蟄蟲始振,魚上負冰,獺祭魚�!�
水獺這東西,全身都是寶,皮子值錢,肉還能入藥。
干爹曾經(jīng)給媳婦配的去疤痕的藥里就有它。
水獺肉具有助陽,補腎的效果,趙振國上輩子還真沒少吃,對他沒啥用,但是他還挺喜歡這一口,
潔白透亮的水獺肉吃下去,有一種吃頂級牛扒的感覺。
不過這東西不住在水里,窩都在岸邊,而且是群居動物。
所以,趙振國準備“偷家”。
他等著這小家伙自己吃完魚,叼著剩下的魚滾著滑走了。這貨沿著岸邊時不時探出頭來幾次后,鉆進了一個洼地不見了。
趙振國才不怕自己追丟呢,他有掛!
金雕的視力比人類的敏銳八倍,每平方毫米視網(wǎng)膜上分布著50多萬個光感受器,是人類的兩倍。
而且這貨同時還自帶廣角視覺,百米開外的老鼠都能看見。
趙振國打了個手勢,小白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
在一片隱蔽的河灣處,小白發(fā)現(xiàn)了水獺的窩。
那是一個由樹枝和泥巴堆砌而成的小巢,位于河岸的一處巖洞下方。
趙振國沒有急于行動,他知道水獺警覺性極高,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讓它們逃之夭夭。
他悄悄地在附近布置了幾個陷阱,用新鮮的魚作為誘餌,然后退到遠處,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逐漸西沉,就在趙振國幾乎要放棄,準備強攻的時候,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是水獺!
幾只水獺小心翼翼地走出巢穴,被陷阱中的魚吸引,逐漸靠近。趙振國屏住呼吸,只見一只、兩只……三只水獺相繼落入了陷阱。
有一只水獺見情況不對,都不用趙振國吹口哨,直接俯沖下來,把它摁得死死的。
趙振國:...
完美!
水獺一家四口,整整齊齊!
趙振國琢磨著要送干爹一只,不過怎么送過去倒是個問題,回頭跟胡志強商量商量,看他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
當天晚上,
趙振國準備給媳婦來個木耳炒水獺肉。
雖說媳婦身上已經(jīng)沒有疤了,但水獺肉是真心好吃,而且對皮膚好,補補總沒錯。
除了這道菜,他還給媳婦燉了個紅棗鹿肉湯~
不得不說,某人人,嘿嘿嘿,一肚子壞水…是為了媳婦好,也順便給自己謀了點“福利”。
當天晚上,喝了鹿肉湯的媳婦一直喊熱,主動拉著趙振國要“降溫”。
可把趙振國給得瑟壞了...
試了好多之前媳婦都不讓的姿勢...
就這樣,連著幾天,鹿肉湯成了飯桌上的常客,宋婉清補的是鼻血直流,越補腰越酸。
不管趙振國怎么哄著她吃,都不肯吃了。
開什么玩笑,還補,再補下去...
她不肯吃,這湯又是甜的,趙振國也不愛喝,全便宜了嬸子。
結(jié)果嬸子喝了一碗,第二天說啥也不肯碰了!
這東西勁兒也太大了,她都年過半百了,愣是因為這一碗湯,烙了一晚上餅,翻來覆去睡不著。
到最后湯全給了小紅。
然后...
趙振國發(fā)現(xiàn),狐貍這東西難怪是哺乳動物,居然也會流鼻血!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到了端午節(jié)后,
老家捎來信兒,說家里的房子該上大梁了,讓他趕緊回去一趟?
【218、上大梁嘍�。ń鹩駶M堂戰(zhàn)隊求打賞)】
趙振國在確認房子無誤后,正式宣布開始封頂。
這日村里響起了一片喧嘩,只見村子的土路上,由三十個成年男子組成拉力隊伍,聽著叫喊聲奮力拉動手中的麻繩,在他們的身后依次排列三輛板車,每輛板車上都放著一根很粗的圓木。
今天是上房梁的日子。
房子建成后,能不能長久使用很大一部分得看房梁上的好不好。
前幾天趙振國就和一群人進山伐木了,挑了三棵又粗又大的樹,把樹干砍下來,拉去木料鋪換了三根同樣大小的干木。
半個小時后,三根圓木順利拉到了小院門前。
這時候,監(jiān)督上房梁的趙振國和宋婉清,也從山里回來了。
五月份,山里好多果子都成熟了。
趙振國記掛宋婉清前幾天說想吃桑葚的話,趁著這個空當,帶著她進山摘桑葚了。
他們牽著一匹大黑馬,馬背上也馱著點東西。
經(jīng)過近兩個月修養(yǎng),烏云的腿已經(jīng)長好,行走自如,無論是日常騎乘還是拉車都不在話下。
說來也怪,這么久沒見,這大黑馬像是還記得趙振國似的,一見到他,就興奮地扯著他的衣襟,咴咴地叫著要水果吃,就像是個饞嘴的孩子。
宋婉清見它可愛,便喂了烏云幾顆鮮甜的桃子。烏云吃完桃子后,就親昵地讓宋婉清撫摸,還不時地拿頭蹭蹭她的手。
這個水果控有了吃的,竟然對韁繩也不怎么抗拒~
“咦,馬養(yǎng)好傷了?”有人問道。
“嗯,其實月初的時候就能走路了,但怕弄傷蹄子,這幾日才敢讓它馱東西�!壁w振國回答道。
“能走就不錯了,農(nóng)村人要求也不高,還別說,你們這馬可真威風(fēng)�!迸匀速潎@道。
趙振國取了一把桑葚喂給馬吃,抬頭望去,烏云歡快地搖頭晃腦,烏黑濃密的馬鬃隨風(fēng)飄舞,映出一片金棕色的光芒,確實威風(fēng)凜凜。
趙振國看看還有些時間,便取下東西,拉著韁繩翻身躍上。
烏云驚了一下,隨即就平靜下來。
趙振國試著騎了騎,烏云也沒反抗,按照趙振國的指示,開始緩慢行走。
馬背上的視野要廣闊許多,趙振國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身體上下顛簸,臉頰被風(fēng)刮著,塵沙有些迷眼,他卻感到異常暢快。
干活的男人們紛紛停下了動作,不約而同地圍上去看。高頭大馬一下子就吸引了全村男女老少的目光。
趙振興:...
哎,自己咋當初就不聽小四的話呢?腸子都悔青了!
宋婉清目光追隨著馬背上的身影,眼中的驚喜都要溢出來了。
“振國!”
“上來試試?”趙振國騎著馬跑了一小圈,又來到宋婉清跟前,對她伸出手。
宋婉清仰著頭,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手,心跳都漏了一拍,最后還是忍不住,把手搭了上去。
身體瞬間騰空,一陣失重感過后,便穩(wěn)穩(wěn)地落在馬背上,背后靠上來一個溫?zé)岬能|體。
趙振國擁著她,在一開始的緊張過后,她很快便放松下來,安心地往后靠了靠。
趙振國雙腿夾著馬腹,烏云帶著他們小跑起來,全村人盯著她們,讓宋婉清不敢抬頭回望,羞窘的同時,卻又著實甜蜜到了心坎里了。
經(jīng)過舅舅王大山家的時候,王家?guī)卓谌艘苍诳粗麄�,空氣中的酸味比陳年老醋都要濃郁幾分�?br />
“哼,不就騎馬嗎?看他們的神氣樣兒�!辈茗P杰嘖了一聲,只是眼睛里的酸味卻一點不減。
“耀祖記著,以后也要弄一匹高頭大馬回來給爹騎知道嗎?”王勇教導(dǎo)兒子,然而只有幾個月大的王耀祖哪里聽得懂,只是揮舞著手,流滿哈喇子的嘴發(fā)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王大山敲了敲煙桿:“都別看了,中午了,趕緊做飯去�!�
幾個女人聞言,只好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去張羅午飯。
王大山望著趙振國和宋婉清遠去的背影,心里不禁嘆了口氣。
小四家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當時因為種種考慮沒去幫忙,沒想到外甥能這么快爬起來,還弄得這么風(fēng)光。
他心里琢磨著,是不是也該找個機會,去緩和下關(guān)系。
這邊趙振國帶著宋婉清在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收獲了無數(shù)艷羨的目光,回去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振國哥,上房梁了�!蓖醮蠛:暗�。
“來了�!壁w振國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