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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宋婉清也被吵醒了,她揉著眼睛,也跟著趙振國起了床。

    門一開,賴毛就急吼吼地往里闖,把那沓東西直接塞到了他手里,說:“振國哥,你快看看,出大事了!

    【250、攤上大事了…】

    堂屋內,趙振國定睛一看賴毛帶來的東西,樂了,這字也太丑了,連小學生都不如。

    湊過去想瞧個究竟的宋婉清,沒看幾行,就沒好氣地瞪了趙振國一眼,嗔怪道:“你還有心情笑?這都啥時候了!”

    賴毛帶來的是一沓子大字報,有人貼大字報舉報,說趙振國搶占別人的對象,犯了流氓罪,特派員周大勇與趙振國沆瀣一氣,不僅包庇流氓趙振國,還排擠好同志...

    趙振國確實想笑,字丑就算了,內容更是瞎幾把扯淡!沒邊沒影的事情,也能編得這么像模像樣,真難為寫這東西的人了。

    賴毛說,大早上他朋友就發(fā)現(xiàn)街頭巷尾貼了好多張這東西,跑來跟他說了,他帶著幾個兄弟撕了一些,不敢再撕了,因為街上陸續(xù)有人出來了。

    被別人看到撕這東西,在這年代也是會惹上大麻煩的。

    趙振國向賴毛點了點頭,感激地說:“賴毛兄弟,多謝你了。”

    大恩不言謝那太虛偽了,趙振國直接給賴毛塞了一包大前門外加一張大團結,賴毛沒要錢,只收下了那包煙。

    送走賴毛后,趙振國又轉身安慰起媳婦來。

    他輕輕拍著媳婦的肩膀,柔聲細語地說:

    “沒事的,媳婦,這東西就是瞎扯的,你別往心里去。我趙振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們亂嚼舌根子。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去�!�

    宋婉清急得眼眶都紅了,差點沒哭出來:

    “沒事?怎么可能沒事?我爹出事前,就有人寫這東西舉報!這事情要是鬧大了,可怎么辦?你會不會...”后面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她不敢說了。

    趙振國看著宋婉清那焦急的模樣,心里頭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也不是個滋味。

    這事兒,八成就是黃洋那小子和他老娘搗的鬼,沒跑了。

    昨天那小子道歉的時候,還瞧著有幾分真心,想著他工作都沒了,該長長記性了,真沒想到能使出這一招。

    媽蛋,念過高中果然不一樣,心眼子多得跟篩子似的,可不能小瞧了他們。

    不過,趙振國字典里就沒“怕”這個字兒,更何況這是赤裸裸的誣陷!

    他就不信沒王法了!

    再說了,他背后有人好么?他不信王新軍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保不住他!

    再說了,這事情估計都用不上王主任,敢攀扯周大勇,他倒要看看,周大勇會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握緊了宋婉清的手,堅定地說:

    “媳婦,你放心,這事兒我會處理好的,咱們的日子還得好好過呢�!�

    倆人也沒心情再睡了,趙振國索性生火做飯,宋婉清幫他燒鍋。

    可宋婉清完全沒心情吃飯,最后是棠棠醒了,她怕自己不吃沒法奶孩子,才隨便對付了幾口。

    吃了早飯,趙振國想去鎮(zhèn)上瞧瞧情況,宋婉清一開始死活不讓他去,怕他一時沖動,跟人動了手,有理也變沒理了。

    趙振國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肯定不動手,這才帶著小白出了門。

    到了鎮(zhèn)上,趙振國一看,果然跟賴毛說的一樣,到處都貼滿了他和周大勇的大字報,不過圍觀的人不太多。

    瞧著那新鮮的墨跡和沒干多長時間的糨糊,這架勢,像是有人連夜趕工干的。

    趙振國心里那叫一個窩火,他打聽了黃洋家的位置,琢磨著去踩踩點,不撕爛了他倆的嘴,剁了他倆的手,他不姓趙。

    火急火燎地趕到黃家,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慢了一步。

    黃家早已經被周大勇、劉和平,還有烏泱泱一大幫人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原來昨天劉和平把劉二妮那案子往上面一報,調查組就琢磨著趕緊把案子給結了,拖的太久影響不好。

    雖然正式的獎勵還得再等些日子,但他們準備今兒個先下來,口頭表彰下周大勇這個立了大功的好同志。

    誰承想,一到鎮(zhèn)上,就像寒冬臘月被潑了瓢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一連串的舉報跟石頭一樣砸過來,砸得他們暈頭轉向。

    周大勇,那可是他們準備樹起來當典型的好同志,咋就莫名其妙攤上這事兒了呢?這是在質疑他們的眼光么?

    周大勇也不含糊,一看舉報內容,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跟黃洋脫不了干系。

    他立馬就跟調查組的各位領導,還有上級領導劉和平喊起了冤,那嗓子亮堂的,跟敲鑼打鼓似的。

    把錢紅瑞干的那些糟心事,一五一十說了個遍。

    劉和平看完舉報內容,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那上面全是胡說八道,他一個字兒都不信,但背后這人,很懂行啊…

    劉和平把趙振國和周大勇的情況又細細地跟調查組匯報了一遍,重點突出這兩位同志曾經做過的貢獻。

    調查組的人一聽,都來了精神,一個個都嚷著要去見見這個黃洋,問問他到底是咋回事,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誣陷這么好的兩位同志!

    就這么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趕大集似的,到了黃家。

    面對調查組這么多白制服大檐帽,黃洋和錢紅瑞兩人是又慌又怕,

    沒半個小時,被分開詢問的兩個人就全撂了

    錢紅瑞更是跟倒豆子一樣,連罵人的話都一個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老太太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公安,嚇破膽了都。

    黃洋自個兒覺得挺委屈的,他昨天回來,心里頭不痛快,就喝了點酒,想解解愁,一晚上都沒出過門,咋可能是他干的呢?

    當然更不可能是他娘干的,他娘連個字兒都不認識。

    這事兒,真是冤枉死他了!

    調查組現(xiàn)在覺得黃洋的話已經沒有了可信度,但詢問了幾個鄰居,確實沒人見黃洋出門。

    不是黃洋,又不是他娘,那會是誰干的?

    倒是錢紅瑞有點琢磨出來味兒了,不會吧,不會是他干的吧?

    【251、白折騰了!】

    這念頭閃過,錢紅瑞的臉色就有點兒不對勁了。

    劉和平一下子就瞧出了錢紅瑞像是心里頭藏著事兒。

    他試著問了問錢紅瑞,可這人嘴巴緊得跟上了鎖一樣,任憑自己怎么問,就是不肯吐露半個字兒。

    她越是不說,劉和平就越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他瞅了個空兒,把周大勇拉到一邊,問了幾句。

    聽完周大勇的話,劉和平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要是這事兒真是他搞的,那可就不好辦了。不過,那人?不該使這么下三爛的手段吧?

    周大勇反復跟劉和平說,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會的!

    劉和平苦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調查組在黃家折騰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最后把黃家母子數落了一頓。

    圍觀的趙振國發(fā)現(xiàn)調查組并沒有帶走黃家母子,覺得很納悶,等調查組走后,來到黃家想打聽打聽情況。

    他到的時候,黃家母子正在吵架,黃洋覺得母親神色不對,大字報的事情可能跟她有關,問她怎么回事,她卻不肯說,

    黃洋急眼了,覺得自個兒活著沒啥意思了,喝了老鼠藥...

    把他媽嚇得哭天搶地,喊鄰居幫忙往醫(yī)院送。

    趙振國看這家鬧成這樣,也懶得臟了自己的手,準備去問問劉和平或者周大勇,到底咋回事!

    這邊兒,調查組一群人烏泱泱地到了機關。

    崔名義得到調查組要來的消息,早早地就迎到了大門口,還盤算著怎么接待呢。

    可他萬萬沒想到,調查組這行人居然沒直接來機關,反而拐了個彎,先去了黃洋家。

    秘書鄭衛(wèi)東一聽調查組先去了黃洋家,心里頭就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偷瞄了一眼崔主任,結果被瞪了回來,嚇得他趕緊低下頭。

    結果怕什么來什么,秘書鄭衛(wèi)東發(fā)現(xiàn)調查組對周大勇的態(tài)度不對,不像是來找茬的,倒像是...

    來送喜報的!

    鄭衛(wèi)東就跟被雷劈了一樣,一身白毛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不知道后半夜去貼大字報的時候,有沒有人瞅見自己。

    更讓他無奈的是,崔主任聽說了周大勇大字報的事情后,居然派他帶人去撕!說不能任由別人誣陷功臣,一定會徹查到底!

    鄭衛(wèi)東:...

    那些可全是他后半夜一張張親手貼上去的,一宿沒合眼,全白折騰了!

    他領著幾個手下,像撒出去的網一樣,分布在大街小巷,沒命地撕著那些大字報。

    鄭衛(wèi)東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已經被趙振國給盯上了。

    趙振國在暗處瞅著,心里頭直犯合計:這廝撕大字報咋這么利索,這么快呢?跟別人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一個速度!而且咋感覺有點鬼鬼祟祟的呢?

    在某個拐角的小巷里,鄭衛(wèi)東一邊撕著,一邊忍不住破口大罵,把黃洋和他娘都問候了個遍。

    他以為自個兒是在自言自語,沒人聽見,可哪兒成想,那些話,全都被躲在暗處的趙振國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得,自爆了。

    剛才趙振國遠遠聽見別人喊這人鄭秘書,好像是崔主任的貼身秘書。那這事兒,崔主任知情么?

    調查組還在這里晃悠,趙振國沒打算輕舉妄動。

    他轉悠了一圈,瞅準了個空當,把劉和平堵在了廁所里。

    見著劉和平,趙振國也沒拐彎抹角,直接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跟他說了。

    劉和平都被他整無奈了:“你丫下次能等我拉完屎再說么?你還真會找地方!”

    “你放心,這事兒我有數了,一定會處置好的!你小子給我滾出去,老子可沒有拉屎還被人看著的嗜好!”

    趙振國:“...”

    特么要不是為了安全,你當老子樂意在廁所跟你聊天!

    告別劉和平,趙振國溜達到了供銷社,給媳婦和孩子各買了條的確良裙子,又給媳婦買了生日禮物,準備回家。

    剛走到村口,就瞧見狗剩蹲在土路邊,躲在樹叢里鬼鬼祟祟的。

    趙振國還沒開口,狗剩就跪下給他磕了一個。

    瞧這架勢,趙振國明白狗�?隙ㄊ且娺^躲在廟里的劉二妮了。

    狗�?耐�,抬起頭,滿臉愧疚地說:

    “振國哥,我狗剩太不是個東西了,居然還懷疑你。你給二妮設計的那個葬身虎口計劃,真是絕了!”

    說起來,計劃順利不僅是因為虎妞給力,更因為這年代還沒有DNA檢測技術,要不然一檢測,發(fā)現(xiàn)那些全是猴血而不是人血,一下子就露餡了。

    狗剩繼續(xù)說:“哥,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

    趙振國:��!

    他急著回家,哪兒有空跟狗剩在這里墨跡,他下了摩托車,想把狗剩拉起來:

    “你這是干啥呢?哥知道你心里頭感激我,但用不著這樣。你以后啊,少惹點事兒,哥就心滿意足了�!�

    狗剩連連點頭,眼里頭的淚花直打轉,可就是不肯起來。他心里頭慌得跟啥似的,牛還沒找到呢,咋敢回家啊。

    趙振國看他那慫樣,猜到了他在怕啥,忍不住給他腦門上來了一下,笑罵道:

    “你趕緊給我滾回家去!牛的事兒,哥心里有數,替你想辦法。你在這兒跪著,就能把牛跪回來了?”

    狗剩一聽,心里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連忙抹著眼淚,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兒沒影了。

    趙振國:說這小子傻吧,他好像又在套路自己!哎~

    他這時候還不知道,牛丟了,還真不見得是件壞事!

    ...

    趙振國踩著飯點到了家。

    遠遠的,就瞧見宋婉清在大門口焦急地轉著圈圈,眼睛時不時地朝路上瞅。

    一聽見那熟悉的摩托車聲音,立馬就朝趙振國的方向飛奔過來,小臉蛋兒上滿是急切。

    趙振國停好摩托車,一跨步就把宋婉清攬進了懷里,緊緊地抱著她,輕聲說道:

    “媳婦,別怕,就是有人瞎造謠而已,事情已經解決了!放心好了!”

    宋婉清一見趙振國回來了,心里的委屈和害怕瞬間涌了上來,聲音都帶著點兒顫音:

    “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快嚇死了。”

    “沒事兒,你男人背后有人,放心吧!”趙振國輕聲細語地安慰著,手里頭還不停地撫摸著宋婉清的背,試圖讓她放松下來。

    還好自己趕回來了,要不然媳婦可能又不好好吃午飯了。

    吃了午飯,趙振國摟著小媳婦,翻來覆去地安慰了好幾次,媳婦才...好了。

    ...

    機關大院內,吃完工作餐,劉和平借口說,崔主任秘書看著就很機靈,想讓他幫自己跑個腿,崔明義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然后,

    鄭衛(wèi)東就被劉和平給扣了。

    【252、不速之客】

    三天后,雨絲如織,劉和平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帶著省考古隊的專家進了村。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親自跑一趟,但念及趙振國,他還是決定親自來。

    鄭衛(wèi)東那小子,已經被他抓了,也審了。鎮(zhèn)里頭還有人親眼瞧見,鄭衛(wèi)東鬼鬼祟祟地去貼大字報。

    這回,鄭衛(wèi)東污蔑人的事兒算是實錘了,想逃也逃不掉。

    可崔明義那邊呢…不順利。

    鄭衛(wèi)東自己也明白,要是能把崔明義咬出來,自己或許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但問題在于,崔明義可沒直接吩咐他去寫大字報、貼大字報,只是隱隱約約地暗示了幾句。

    就連大字報的內容,都是他自己根據崔主任語焉不詳的幾句話,絞盡腦汁編出來的。

    他還自作聰明用左手寫,居然還是被抓了。

    劉和平自己也是當領導的,覺得崔明義這一手厲害了,他完全可以推說是自己的秘書誤解了意思,反正一點兒證據都沒有。

    果然,請崔明義來配合調查的時候,他就這么撇得一干二凈。

    劉和平心里頭不踏實,他怕崔明義不會就這么算了,暗地里對趙振國使絆子。

    所以特地冒雨跑這一趟,來提醒趙振國。

    趙振國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老大哥,我挺感謝你的。但是這崔...他咋就這么陰損呢?”

    劉和平嘆了口氣,給趙振國講了講黃洋家和崔明義的淵源。

    說起黃洋,劉和平也是唏噓不已。那小伙子一時想不開,喝了老鼠藥。雖然搶救回來了,但人還沒醒。攤上這樣的媽,可真是、一言難盡!

    趙振國眉頭擰成了一團,“謝謝大哥提醒,我最近會小心的!”

    他倆不知道,崔明義已經快被錢紅瑞氣炸了,覺得自己被坑慘了,哪兒還有心思來找趙振國的麻煩。

    鄭衛(wèi)東消失了一天,崔明義就覺得事情不妙,他趕忙去找錢紅瑞,一路找到了鎮(zhèn)衛(wèi)生院。

    這一盤問才知道,錢紅瑞之前跟他說的那番話,全都是編出來騙他的!這個娘們!大哥怎么會娶了這樣一個女人!還好自己留了一手,要不自己也要被這個女人坑進去!

    劉和平臨走前還交待趙振國,有啥事就給自己打電話。

    趙振國本打算領著考古隊進山,可出了這檔子事兒,索性就把帶路的活交給了狗剩,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待在家里,不上山瞎晃悠了。

    當天下午,王栓住一臉愁容地進了門。

    趙振國以為他是為牛的事兒來的,趕忙迎上去,開口說:

    “栓住叔,牛的事兒我正琢磨著辦法呢,你白急��!”

    王栓住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有你娃子這句話,我還有啥不放心的。不過,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你媳婦的�!�

    宋婉清聞言趕忙從屋里走出來,笑著問:“栓住叔,您找我有啥事兒�。俊�

    王栓住嘆了口氣說:

    “這不,連著下了三天雨,咱們收回來的麥子還沒曬干呢,就發(fā)霉了,有的甚至還出芽了。我尋思著你有文化,見多識廣,能不能幫忙出個主意,看看這麥子咋整才好?”

    宋婉清一聽,面露為難之色。

    這?栓住叔這種老把式都犯愁的事兒,自己這種地半吊子哪能有啥好辦法。她也不是搞農業(yè)的啊!

    趙振國看她為難,開口說:“栓住叔,清清對種地那套,還沒你懂呢,你問她...”

    王栓住見趙老四都替媳婦說話了,也不好再難為人家,打了個招呼,轉過身背著手就準備走。

    可他剛邁開步子,宋婉清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剛才翻看的化學課本上的化學公式!

    對了!氧氣!

    她連忙喊住王栓�。�

    “叔,叔,您別急走,我好像有門路了!”

    王栓住等的就是這句話!

    聽到這話,趕緊轉過身來,聲音因為激動都有些顫抖了:“振國媳婦,你快說說!”

    宋婉清說:“栓住叔,喊村里的人去砍些新鮮楊樹枝,用布擦干了,跟麥子混在一起,然后用塑料薄膜封上,帶葉楊樹枝呼吸作用旺盛,把它摻到麥堆里,在短時間內就可以把麥堆中的氧氣耗完,迅速抑制麥粒呼吸、發(fā)芽和霉變。”

    這一段話,王栓住就記住了砍楊樹枝能抑制霉變這事兒。

    不過宋婉清可是高中生,有文化著呢,她說的話準沒錯,開干就對了!

    王栓住也說不準到底要砍多少,反正后山楊樹多的是,多砍點回來備著唄。

    男人們聽了吩咐,都出去砍樹了。女人們也沒閑著,把家里的床單被罩都翻了出來,準備用來擦楊樹枝。

    后山上,正忙活砍樹時,王大海湊過來問:“叔,非得要楊樹嗎?別的樹不行嗎?”

    啪!

    王栓住一煙袋鍋子敲在他腦門上,沒好氣地說:

    “人家宋同志說了要楊樹枝,說楊樹啥呼吸作用旺盛,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照著做,別瞎幾把發(fā)揮!”

    一群人忙活了大半天,砍了兩架子車楊樹枝拉了回來。

    大家伙兒一起動手,把楊樹枝擦干凈,摻進了麥子里。

    等到五天后天放晴了,王栓住揭開塑料薄膜一看,嘿,還真有用!

    下了這么久的雨,麥子要是不管,早該出芽了,現(xiàn)在居然還好好的!振國真是好福氣啊!

    ...

    生活在不經意的碰撞中平靜地過下去,出乎趙振國和劉和平的意料,崔明義居然沒啥動靜。

    轉眼又過了半月,夏季在陽光的炙烤下如期到來。六月驕陽,沐浴著熱浪滾滾,站在土地上,總覺得腳底板都是熱的。

    一大早,宋婉清就覺得家里的氣氛不太正常,嬸子和趙振國都怪怪的。

    趙振國又是殺魚又是殺雞的!

    還沒開飯。

    敞著門的宋婉清就聞到了香味,這也太香了,振國到底在做什么?

    看著桌面豐盛的菜,宋婉清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今天好像是農歷六月初四,是她的生日。

    一時之間,宋婉清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母親對她不差,但更疼愛弟弟一些,自從父親被送去勞教后,就沒人給她過過生日了。

    可現(xiàn)在,

    左邊是笑意盈盈看著她的棠棠,右手邊趙振國正往她碗里夾熊掌,宋婉清頓時眼眶一熱。

    趙振國將筷子塞到媳婦手里,“快吃。”

    一頓飯,宋婉清吃得心里漲漲的。

    趙振國本來準備吃完午飯給媳婦送生日禮物,一塊梅花手表外加縣里那套房子。

    沒成想家里來了個不速之客,劉和平突然來了,而且身后還帶了個人。

    宋婉清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沖了過去,撲進了那個男人的懷里。

    在趙振國愣怔怔的目光中,那個人緊緊地回抱著宋婉清,雙手在她背上輕輕拍打。

    

    【253、差點鬧出大笑話】

    跟著往后的好些年里,趙振國回想起這一幕都覺得無比慶幸,他沒一股腦兒的熱血上頭,對著那個中年男人掄拳頭。

    說真的,他真想揪住那人的衣領子,照著他臉狠狠來上幾拳,這是哪兒冒出來的家伙,膽兒肥了,敢摟著自己媳婦?

    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宋婉清抽抽噎噎地抬起頭,喊了一聲“爸”。

    趙振國:�。�

    肚子里那股子火“噌”地一下全滅了,敢情面前這位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是自己老丈人啊!

    難怪這么有風度,原來是咱爹呢!

    他趕忙換上一副笑臉,迎上前去,親熱地也喊了聲“爸”。

    宋濤莫名覺得有點冷,打了個寒戰(zhàn),抬頭望向一表人才、滿臉笑容的女婿。

    這是他頭一回見自己女婿,之前只是從信里知道女兒為了給兒子換親,嫁給了個村里的漢子,本以為女兒遭老罪了。

    可沒想到,小伙子還挺有本事,眼瞅著時間還沒到,居然托關系把自己給弄出來了,聽說那個劉局長跟他關系還不一般。

    仔細一瞅,小伙子挺精神,濃眉大眼,家里房子也蓋的好,宋濤太滿意了,高高興興地應了聲“哎”。

    趙振國抽空瞪了劉和平一眼,劉和平被這一記眼刀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再看過去,趙振國正朝自己笑呢,哪有瞪自己?難道是眼花了?

    劉和平哪兒知道,趙振國這個女婿頭一回見岳父,差點就把人給打了,鬧出大笑話來。

    父女倆抱著哭了一陣,宋婉清喊嬸子把棠棠抱過來,說讓外爺好好瞧瞧。

    宋濤連聲說著“好好好”,臉上樂開了花。

    趙振國想留劉和平吃飯,劉和平說自己吃過了,下午還有事,也就沒再多逗留,轉身就要走。

    趙振國趕緊轉身回屋拿了兩瓶鹿血酒,把人送到門口,說:

    “老哥,多謝了��!這事兒真是讓你費心了!”

    劉和平擺擺手,笑道:

    “嗨,你老丈人...要真是犯了啥大錯,你老哥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上忙!不過好在,幸不辱命!

    趕巧了我昨天送完鄭衛(wèi)東去勞改農場,碰上你老丈人的手續(xù)辦妥了,就順道把人給接回來了。

    你老丈人也是,一想到今天是閨女的生日,就非得要我來把人送到趙家,說是要給閨女個驚喜呢!”

    趙振國連忙又表示了一番感謝,劉和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路上我已經提醒你老丈人了,出來了就好好過日子,案子的事兒...暫時翻不了,老哥只能讓他早點出來,這后面還有個領導盯著呢…所以,你們還是低調點...”

    趙振國點點頭,一臉鄭重地說:“老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說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劉和平這才轉身離去。

    雖然岳父說已經吃過飯了,但岳父頭一回來,哪能不盛情款待?趙振國立馬動手,重新張羅了幾個實打實的硬菜,肉香飄得滿屋都是。

    他又給老爺子滿滿當當地斟了幾杯鹿血酒,嘴皮子也像抹了蜜一樣,說得老丈人心里頭那個樂呵,嘴都笑得合不攏了。

    陪岳父聊了一會兒家常,趙振國就特有眼色,抱著棠棠就悄悄退場了,把空間留給媳婦和岳父。

    幾年沒見了,父女倆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余暉灑在小院里,給這溫馨的畫面鍍上了一層金邊。

    “爸,你還是吃了晚飯再回去吧�!彼瓮袂逶囍炝�,眼睛里滿是期待。

    宋父笑著搖了搖頭,說:“閨女,爸知道你孝順,但...”

    見爸爸如此堅持,宋婉清也不再挽留,

    轉身對趙振國說:“振國,你送咱爸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趙振國應了一聲,拎起小白今天扔回來的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雞外加兩瓶酒。

    他騎著摩托車,載著岳父駛向宋家。

    夜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在兩人的臉上,宋父坐在摩托車后座,雙手緊緊抓著趙振國的肩膀,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感慨。

    來到了村口,宋父望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村莊,想起了一個詞“近鄉(xiāng)情怯”。

    村口那棵老槐樹依舊挺立,只是年輪又添了幾圈,愈發(fā)粗壯;老井也還靜靜地守在那兒,井邊的石板路被歲月磨得锃亮。

    摩托車不多時便停在了宋家門口。趙振國輕輕剎住車,扶著宋父穩(wěn)穩(wěn)當當地下了車。

    宋父站在門檻前,望著那扇熟悉又久違的大門,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了。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吸盡這家鄉(xiāng)的泥土芬芳,然后推開門,大聲喊道:“老婆子,我回來啦!”

    屋里的宋母聽到動靜,急忙忙地迎了出來。

    一眼望去,不僅女婿趙振國站在那兒,還有...

    她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這不是她那犯事兒被關起來的死老頭子嗎?

    宋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兩只手緊緊地握住宋父的手,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

    這時,宋明亮拎著做飯的勺子從廚房出來了,“哐當”手里的勺子一聲掉在地上,他也顧不上拾,就匆匆跑了過來,“爸?這...這是真的嗎?”

    趙小燕抱著孩子出來,愣了,這是老公公回來了?

    宋濤三言兩語簡單說了個大概,

    宋明亮聽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也沒想到,趙振國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能把犯了事兒的親爹都給弄出來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x爹出來還差好多年呢!

    呃,不過話說回來,趙振國現(xiàn)在都這么有本事了,應該也不會在乎那兩百塊錢了吧?

    趙振國看著宋家一家團聚,婉拒了要留他吃飯的意思。

    他把車上的野兔和野雞拎下來,遞給送自己的宋明亮,“拿著,給咱爸燉了補補身子�!�

    宋明亮接過東西,臉上卻露出扭捏的神色,似乎有話想說又不好意思開口。

    趙振國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說:“你姐今天過生日,有啥事就說,沒事我就先走了�!�

    宋明亮腆著臉說:

    “姐夫,那個...木耳不好種,全死了,我不想種木耳了!”

    趙振國沒接話,挑眉看了宋明亮一眼。

    宋明亮像是得到了鼓勵,咽了口吐沫,接著說:“我不想去紡織廠干了,我能不能跟著你去...”

    趙振國還沒說話,宋明亮就被出來的親爹打得一個趔?

    【254、靠譜的老丈人】

    宋明亮被親爹一巴掌打得懵圈,愣在那兒半天回不過神來。

    宋濤趕緊對趙振國賠笑臉:

    “亮子這孩子,酒喝多了就開始胡說八道,振國啊,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趙振國也沒點破,飯都沒吃喝啥酒啊,不過自己這岳父倒是個明白人。

    他跟眾人打了個招呼,騎上車回家,走到半道覺得差點什么,又掉頭去了鎮(zhèn)上。

    宋濤從劉和平還有閨女那兒聽了不少關于趙振國的事兒,知道這人有兩把刷子,是個有本事的能人。

    他也了解自己兒子,知道他不甘心看著趙振國打獵掙錢,覺得自己也能行,可人跟人哪能都一樣呢!

    連紡織廠那份好工作都不想要了,這渾小子真是瘋了!自己進去了,他媽也管不住他,他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趙振國能打獵,我咋就不能?我還比他多上三年書呢!”宋明亮沖著他爸吼了起來。

    這話一出,宋母和趙小燕都愣住了,不知道該說啥好。

    宋父也沒多廢話,拽著他進了屋,關上堂屋門才開始勸:

    “亮子啊,你這工作可是你爸我厚著臉皮給你求來的,明明我還沒退休,你就能進去上班,你都沒想過為啥么?

    我進去了,都沒耽誤你上班,你知道爸背后費了多少心思嗎?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他趙振國可以,不見得你也可以!

    看在你姐的份上,人家已經幫咱們家不少了,你爸我要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在勞改農場呢!

    你倆雖然是連襟,但你也不能總麻煩人家!聽爸的,別再讓你姐為難了,人家不欠我們姓宋的!”

    宋父的話里帶著幾分哀求。

    一家人能整整齊齊地,他已經覺得美得像是做夢一樣了,兒子咋就這么能折騰呢?完全不知足!

    可宋明亮這會兒一門心思就想跟著趙振國打獵賺大錢,哪聽得進去親爸的勸啊,還覺得自己沒錯呢!

    反而覺得親爸在牢里待了幾年,思想太封建,跟不上形勢了,皺著眉頭說:

    “爸,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數!”

    要不是親爸攪和,看在親姐姐的面子上,趙振國怎么也不會駁了他的請求。

    聽說一張皮子就能賣十張大團結呢,可比上班強多了!

    他就不信了,趙振國一個初中生都行,他一個高中生,還能比不上那個山里的土鱉?

    宋濤看著兒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難受得要命。

    兒子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不能老惦記著占清清一家子的便宜��!

    剛才聽老伴兒說,趙振國還借給兒子兩百塊讓他種木耳呢,結果啥也沒中出來。

    都這么大人了,咋還跟小時候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遇到點困難就放棄,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真怕這樣下去,趙振國會有意見,對清清也不再像現(xiàn)在這么好了!

    ...

    夜色朦朧,

    吃完晚飯,趙振國拉著宋婉清并排坐在院子里的長椅上,夜里的星星比往常更亮。

    趙振國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媳婦兒,宋婉清正仰頭看著夜空里的星星,圓潤白嫩的側臉被柔和的月光包圍著。

    嗯,時間差不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從廚房端出一個搪瓷缸。

    “媳婦兒!”

    趙振國伸手刮了一下宋婉清的鼻子道:“看我給你帶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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