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剛剛圓臉盤子熊朝他抬爪子的時候，隱約間好像看見她的爪墊是粉色的？
北極熊的爪墊都是黑的，真是別致的顏色。
……還挺好看的。
仔細(xì)看來，果宓的鼻頭也不是純粹的黑色，好像也是粉色的，也不對，應(yīng)該是粉中透著一股棕意。
還有之前一直打起來都沒有顧及到，剛剛上爪扒拉了兩下才發(fā)現(xiàn)她的毛跟北極熊也不是同一種觸感，而是一種又軟又蓬的感覺。
碰起來很舒服。
果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視線也落在自己的爪子上。
抬起爪子看了看，眼里閃過一絲郁悶。
正常的棕熊爪墊不是黑色就是棕色的，而且經(jīng)過多年行走被打磨面目全非，抬起來只能看到紋路里彌漫的泥土和碎草。
可她是白化熊，這是遺傳性的基因病，天生黑色素少，所以爪墊也變成粉色的了，自從來到北極后，地理環(huán)境的變化讓爪子的磨損少了許多，再加上她爪子凍得疼的時候經(jīng)常舔爪子保溫，現(xiàn)在熊爪上的厚繭都少了許多
——更容易凍爪子了。
果宓心中嘆了口氣，她果然是一頭不適合在北極生存的熊，要是能找到辦法回去就好了。
殊不知在她郁悶的時候，凱撒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將她從頭到爪全部打量了一遍。
巨大的白色公熊目光在果宓的圓耳朵上又流連了一圈，開始暗戳戳地想，他記得果宓的尾巴好像也是圓的，就藏在厚厚的毛里。
于是凱撒率先從雪地里站起來，在果宓迷茫的目光中抖了抖耳朵，悶聲吐出兩個字：
“繼續(xù)。”
果宓一頭霧水，繼續(xù)？繼續(xù)什么？
凱撒卻已經(jīng)開始跑了起來，小跑了一段路程后，回頭朝果宓看了過來。
果宓傻眼了，還要繼續(xù)玩？
這頭熊看起來無趣，沒想到這么喜歡和別的熊玩游戲？
但為了防止公熊折回去找小熊，果宓最終還是爬了起來，配合著凱撒跑動著。
凱撒又小跑了幾步之后就停下來。
果宓心領(lǐng)神會，退了兩步轉(zhuǎn)身向后跑，然后不出意外聽見公熊追上來的聲音。
凱撒終于如愿看見了他想看的尾巴，果然沒記錯，尾巴也是圓的！
兩頭熊不知不覺已經(jīng)重新跑回了雪山腳下，離小熊在的地方很遠(yuǎn)，一時半會兒趕不回去了。
果宓總覺得怪怪的，如果說剛剛還有些玩游戲的感覺，那么現(xiàn)在那種感覺一點(diǎn)都沒了，更像是在完成某種任務(wù)。
看著巍峨的雪山，她心里多了幾分焦灼，這里離兩頭小熊太遠(yuǎn)了，她回去找他們都要花很多時間。
甚至現(xiàn)在她還沒辦法立刻就往回趕。
跑了一會兒，果宓就停了下來，準(zhǔn)備和公熊交接，換他來跑。
回過頭，正巧看見凱撒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在凱撒巨大的熊爪上一凝，片刻后便收回視線，朝著凱撒遙遙叫了兩聲。
視線里的公熊轉(zhuǎn)過身，但沒跑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果宓心頭剛涌上困惑，耳邊突然響起兩聲稚嫩的叫聲！
聽見聲音的那一刻，果宓腦子里嗡了一聲，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兩頭小熊跌跌撞撞在雪山的山坡上艱難行走著！
她下意識看向凱撒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在原地！
果宓后背一緊，毛都炸開了，大聲喊道：
“鮭魚，魚骨，快跑！”
她停頓兩秒，馬上又加了一句：
“往山上跑！”
兩頭小熊聽到她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朝這邊看了一眼，立馬聽話地朝著山上狂奔！
果宓也朝著他們跑去，邊跑邊左右環(huán)視周圍，想確定凱撒的位置。
身形龐大的公熊很容易就找到了。
凱撒立在山邊的雪坡上，雖然只是看著小熊逃跑沒有追趕上去，但卻能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殺意！
果宓心底一涼，明白剛才她和凱撒短暫的和平相處并不能意味著什么。
公熊對小熊的敵意是天生的。
大部分公熊會因?yàn)樾軏寢尩淖钃隙鴷簳r放棄殺害小熊，但是有的公熊卻不在這一列中，他們總是執(zhí)著于殺死所有的小熊。
果宓不知道凱撒屬于哪一行列，但她知道，帶著小熊遠(yuǎn)離凱撒，才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適的避免悲劇發(fā)生的方法。
她從站在原地的公熊身上收回視線，再也沒有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追著兩頭小熊離去。
北極的雪山終年積雪，而且雪層厚重，但結(jié)構(gòu)薄弱的積雪是沒辦法承受公熊龐大的體重的。
果宓剛剛就已經(jīng)注意到凱撒雖然站在原地，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微微下滑。
他的體型很大，想要爬上更高的高度需要花費(fèi)很多時間和功夫。
原本果宓準(zhǔn)備利用這一點(diǎn)不動聲色地擺脫凱撒，然后繞路回去找小熊的。
沒想到兩個小家伙自己跟上來了。
她在確認(rèn)自己爬上公熊一時半會兒爬不上來的高度后，才回頭看了一眼。
入眼的是一片蒼茫雪白。
果宓的目光落在剛剛和凱撒追逐玩耍的地方，或許是離得太遠(yuǎn)了吧，又或者是凱撒已經(jīng)離開了，總之沒看到有熊的身影。
她這才松了口氣，確認(rèn)自己已經(jīng)帶著小熊暫時擺脫了凱撒。
兩頭小熊坐在果宓身邊垂著小腦袋，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魚骨把臉埋在果宓肚子下面不敢看她，鮭魚倒是沒把自己藏起來，但也沒好到哪兒去，小聲跟果宓道歉：
“對不起，果宓，我們不應(yīng)該亂跑的�！�
她只是想帶著魚骨遠(yuǎn)遠(yuǎn)跟著果宓和那頭公熊，這樣危險會少一些果宓也不用再想辦法繞回來找他們。
沒想到會直接撞到公熊眼前。
一定又給果宓添麻煩了吧？
【第26章
另一只北極熊】
果宓其實(shí)沒有很生氣，因?yàn)榱粼谠赝瑯游ｋU，尤其是那里還出沒過公熊。
北極熊沒有領(lǐng)地意識，而且公熊之間是有社交的，那個地方難保不會出現(xiàn)另一頭公熊。
不過她必須要問兩個小家伙一些問題，才能決定是不是要批評。
她盡量放柔自己的聲音，想讓兩頭小熊感受到她沒有怒意：
“能不能告訴我，如果只是想跟上來的話，為什么不直接跟在我們后面，反而要從其方向繞過來呢？”
當(dāng)時兩頭小熊出現(xiàn)的地方，甚至比果宓和凱撒所處的地勢還要再高一些。
不繞路是做不到的。
鮭魚看了看藏在果宓肚子下面的魚骨，又看了看果宓，確定她眼里沒有怒意后，才小聲回答：
“媽媽曾經(jīng)跟我們說過，要是遇到其他的大熊，就要盡可能的往高處跑�！�
兩只小崽很聰明，選擇從地勢較高的地方跟過來，這不僅能夠減少遇到其他公熊的可能性，甚至也在剛剛保護(hù)了自己。
果宓恍然，聽著這句話心里多了一絲惆悵。
去世的熊媽媽不僅給了兩頭小熊生命，還留給了她的孩子珍貴東西，那就是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
如果當(dāng)初的母熊沒有認(rèn)真教導(dǎo)兩頭小熊，恐怕當(dāng)初兩個小毛球根本沒辦法從凱撒爪子下一路逃跑，直到遇見她吧。
果宓低下頭在兩個小毛球額頭上面舔了舔，輕聲說道：
“你們做的很好，雖然我比不上你們媽媽那樣經(jīng)驗(yàn)充足，可能沒辦法教給你們更好的活下去的方式，但我也會盡力�！�
“以后的每天也要像這樣，不要在原地等待，不要束爪就擒，要逃，要奔跑，要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得到安撫的兩頭小熊抬起爪子摸了摸被舔過的地方，圓溜溜的小眼睛逐漸泛起水潤的光芒。
帶著兩頭小熊又休息了一會兒，果宓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雪山好處很多，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極大地避免公熊的騷擾，但壞處也不少，其中一個最難忽視的便是獲取食物的難度很大。
果宓帶著小熊在雪山上繞了一會兒，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里不適合久待，恐怕她還是需要帶兩頭小熊回去。
在她得到另一條能夠獲取食物的來源之前，那個湖泊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唯一資源，沒辦法放棄。
北極熊的嗅覺太靈敏，回去就意味著還是會和凱撒相遇。
一想到那頭詭異的公熊，果宓就有些頭痛。
思慮糾結(jié)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最終還是決定帶兩頭小熊在山上睡一晚，然后下山，回到能夠獲取食物的湖泊附近。
……
找了一個避風(fēng)的地方勉強(qiáng)挨了一晚上，果宓早早爬起來，帶著兩頭小熊從另一個方向開始下山。
山坡上厚重的積雪讓兩頭小熊行動困難，再加上這一段山路過于陡峭，只能靠蹦跳前進(jìn)，積雪里很快留下兩排小小的熊型雪坑。
果宓看不下去，打算把重一點(diǎn)的鮭魚馱在背上，然后咬著魚骨，把兩個小毛球帶下山。
兩個小家伙看果宓的眼睛亮晶晶的，果宓歪過臉，別扭道：
“這只是偶爾，而且你們得幫我更多的忙！”
兩頭小熊頓時抱緊了果宓的爪子，小腦袋使勁在她身上蹭了蹭。
最終果宓背上馱著鮭魚，嘴里叼著魚骨，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山下走。
魚骨雖然是小熊但分量也不小了，沒一會兒果宓就是覺得牙酸，只能把他重新扔回雪地里歇一會兒。
結(jié)果松嘴松得太早，小毛球落地沒站穩(wěn)，直接順著雪坡滑了下去！
滑動的速度很快，果宓追了兩步?jīng)]追上，索性站在原地，背著背上的鮭魚，兩頭熊一起看著魚骨一路翻滾最后撞進(jìn)了凸起的雪堆里！
片刻后從雪堆里冒出一個小爪子，緊接著鉆出白色的小毛球，用力地抖了抖雪！
果宓眼睛亮了亮，立馬坐下示意鮭魚從背上下來。
剛準(zhǔn)備上嘴叼她，鮭魚已經(jīng)乖乖地自己往前一跳，順著陡峭的雪坡滑了下去！
果宓悠悠看著，最后趴了下來，努力張開四肢增加和雪地的接觸面，后腿一蹬，順著兩個小毛球滑下去的軌跡也開始往下滑！
鮭魚才從雪堆里鉆出來，還沒來得及把身上的雪抖干凈，下一秒一個巨型毛球擦著她身側(cè)飛速撞進(jìn)旁邊的雪堆里！
過了一會兒，已經(jīng)被撞散架的雪堆中突然冒出一個圓滾滾的熊頭，沾滿白雪的棕粉色鼻尖抽動著，猛地打了個噴嚏！
果宓從雪堆里爬出來，用力甩了甩毛！
身上粘著的雪花被甩的到處飛濺，旁邊兩頭小熊剛清理干凈身上的雪又被甩了一身！
圓臉盤子熊心里有點(diǎn)愧疚，但不多，嘿嘿一笑，伸出爪子幫兩個小毛球拍了拍。
接下來的路平穩(wěn)許多，積雪沒有之前那么厚了，兩頭小熊走起來也沒那么費(fèi)勁，不再需要果宓幫忙。
一大兩小三頭熊又慢悠悠地踏上了下山之旅，雪地里留下三串熊爪印。
一直到太陽開始西斜，他們才重新回到最開始的那片湖泊周圍。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想要填飽肚子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看運(yùn)氣，能抓到幾條魚就算幾條。
果宓帶著兩頭小熊往湖邊趕，卻沒想到湖邊早有來客！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白熊的影子，她瞬間警覺地停下了腳步。
本以為是凱撒在那蹲守，但仔細(xì)一看好像又不是。
這頭熊的體型比起凱撒要小許多，目測預(yù)估和她差不多大，渾身濕漉漉的，看起來剛從湖里出來。
果宓打量了好一會兒，終于確定那不是凱撒，也不是其他的公熊，而是一頭母熊！
她心里松了口氣。
如果是母熊的話她或許可以嘗試和對方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共享這片湖泊。
就算交涉不成功，她也可以等對方離開再捕魚。
選擇的方向有很多，最重要的是沒有體型壓制，她不害怕對方突然暴起攻擊。
待了那么長時間對面的母熊似乎也聞到了她的味道，鼻子在空氣中輕點(diǎn)著，似乎在尋找她的方向。
果宓猶豫片刻，最終決定主動去和對方接觸，于是朝著遠(yuǎn)處的白熊小跑而去。
【第27章
警惕的母熊】
母熊剛一見到果宓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高度的警惕，渾身肌肉繃緊到炸毛，朝著她低低吼著。
果宓跑了兩步見她這副模樣便自覺停了下來，不再上前。
有些時候過度的超過社交范圍并不能讓對方和你親近起來，極有可能起反效果。
她歪了歪頭，保險起見決定先打招呼，如果能和母熊對話就更好了！
“你好……”
果宓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歇了聲，愣愣看著對面。
而在攻擊意圖十足的母熊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個白白的小腦袋，稚嫩的小眼睛懵懂地看著她。
似乎是發(fā)現(xiàn)果宓也在看自己，就調(diào)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小爪子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藏回到母熊后面。
一連串變故出現(xiàn)的時間不過幾秒，果宓卻無比肯定自己沒有看錯，母熊后面藏著另外一頭小熊！
這讓她有些驚喜，畢竟這可是她來到北極后看到的第一頭帶著孩子的母熊！
那個小家伙看起來比鮭魚和魚骨大一些，應(yīng)該比他們年長幾個月，可惜躲的太快了，她沒能看清。
果宓看向母熊，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看著無害一些，溫聲開口：
“你好，我是新來到這里的熊，我想問一下，可不可以讓我一起在這里狩獵？”
北極熊沒有領(lǐng)地意識，所以這片湖泊不可能是母熊的領(lǐng)地，如果好好商量的話，共享這片湖泊還是有可能的。
如果能從母熊口中得知一些其他獲得食物的方法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果宓想了想，決定為自己再增加籌碼：
“我可以把我捕的魚分給你們一些！”
她目光誠懇，盡全力向母熊表達(dá)自己的無害。
可惜對方似乎沒有收到她散發(fā)的“無害信息”，反而后退了兩步，抬起前爪朝著果宓示威起來！
母熊不斷發(fā)出吼聲，朝著果宓釋放攻擊信號！
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不太可能答應(yīng)她的請求了。
果宓無奈，只能后退兩步，盡量離母熊遠(yuǎn)一些。
其實(shí)這是很能理解的行為，畢竟任何一頭熊媽媽都不會允許成年熊靠近自己的寶寶。
果宓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異想天開了一些。
要不要再爭取一下呢？
她想了想，轉(zhuǎn)過頭招呼了一聲，鮭魚和魚骨就從藏身的石頭后跑了出來，跌跌撞撞來到果宓身后。
如果是同樣帶著熊崽的母熊，會不會看起來威脅沒那么大？
果宓坐了下來，把兩頭小熊牢牢保護(hù)在身后，以防母熊突然攻擊。
很巧合的是兩只小崽也像剛剛那只小熊崽一樣，藏在她身后，只露出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對面！
兩頭小熊一出現(xiàn)，對面的母熊呲牙的熊嘴就僵住了，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盯著兩頭小熊瞧了很久，緊接著鼻頭輕點(diǎn)嗅聞著，像是在確定什么。
果宓也愣了愣，這個反應(yīng)，難不成對面認(rèn)識這兩頭小熊嗎？
很快母熊就揭開了謎底，她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滿滿都是質(zhì)疑：
“這是卡雅的小熊，為什么會在這兒？”
她審視的目光落在果宓身上。
母熊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讓自己的小熊離開身邊的，會有這種情況要么就是狩獵不方便，要么就是遇到了危險想以身作餌保證小熊的安全。
像這種讓小熊跟在另一頭成年熊身邊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xiàn)！
她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想找到卡雅的影子，但什么都沒看見，連她的氣味都沒有聞到一絲一毫！
母熊看向果宓的目光里審視意味頓時更嚴(yán)重了。
果宓怕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連忙開口解釋：
“卡雅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我收養(yǎng)了兩頭小熊�！�
“你？”
母熊明顯對她的話很不相信，懷疑的眼神幾乎要凝成實(shí)質(zhì)，在果宓身上鉆上兩個孔才好。
就差直接把果宓是偷走小熊做儲備糧的小偷寫在熊臉上了！
果宓心里的無奈更甚，她知道收養(yǎng)小熊的行為在熊的世界里有多匪夷所思，不受到信任是必然情況。
她低下頭，對上兩頭小熊懵懂的眼，詢問道：
“你們認(rèn)識這頭……呃，這位熊阿姨嗎？”
鮭魚歪著頭，不解地重復(fù)：
“熊阿姨？”
果宓沉默了，好吧，看來在熊的社會里沒有這種稱呼。
她改口：
“認(rèn)識對面的這頭母熊嗎？”
鮭魚看了看對面的母熊，茫然道：
“不認(rèn)識�！�
緊接著又聞了聞，片刻后不確定地說：
“可是味道有些熟悉，總感覺曾經(jīng)聞到過�！�
母熊聽著果宓和小熊的一問一答，眼里閃過沉思。
卡雅真的已經(jīng)死了？
想到這種可能，她眼底浮上微不可察的哀切，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習(xí)以為常。
在北極這塊常年氣候惡劣的土地上，呼嘯的北風(fēng)，馬上就會因?yàn)榧竟?jié)銳減的食物，爭奪和廝殺，死亡往往如影而隨。
哪怕是北極熊，也逃脫不了。
所有的熊到最后都會葬身于這片曠野，身體被冰雪掩埋，又或者慢慢腐爛，最后連骨胲都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腐蝕，直到什么都不剩。
她又忍不住打量了果宓兩眼。
這頭母熊看起來不是北極熊的長相，圓的有些離譜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兩只小熊看起來和她十分熟稔，很明顯已經(jīng)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了，不像是被強(qiáng)行奪走或者被騙的。
對上果宓和鮭魚一大一小兩頭熊好奇的眼睛，母熊暫壓心中的懷疑，簡短道：
“冬天以前，我和卡雅相處過一段時間，后來小熊出生了，我們曾經(jīng)短暫地相遇過一次�！�
果宓心中的疑惑得以解開，原來只是短暫見過一面。
怪不得小熊不記得了，要不是因?yàn)楸睒O熊在嗅覺上的天賦，估計連味道都會忘干凈。
不過既然母熊肯說這些，是不是意味著她的警惕沒有之前那么嚴(yán)重了？
果宓又重拾希望，決定再問一次：
“我們可以一起享受這片狩獵場，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小熊�！�
可惜這一次得到的回答還是拒絕。
母熊對果宓的疑慮沒有打消，不，應(yīng)該是說永遠(yuǎn)不會消失！
這兩只小崽兒只是她認(rèn)識的母熊遺留下來的崽子，雖然她愿意和這頭奇怪的熊交談，但并不意味著她能放心讓成年熊靠近自己的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