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寧笙坐在看臺上，看徐嶺打球。
這人天生運動細胞強大，跳起來扣籃帥得周圍一陣陣尖叫。
寧笙不屑于叫，他就輕輕點頭以示認同，沒想到徐嶺居然還看見了，跳起來沖他搖搖手，看著挺傻。
“公主，你剛剛跟她們聊啥呢？”陸鵬好奇。
“賄賂，懂不？”寧笙說，“一人一杯奶茶，我讓她們把你徐哥投成校草�！�
虛名而已，他不要，但徐嶺得有。
以后當大魔王，這些過往光輝歷史都是加分點，會很討喜的。
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
陸鵬：“咦？大冤種，你不賄賂他也會是校草的。”
寧笙：“這不是有個最大的對手我嗎？”我這么好看。
陸鵬：“不啊，我們都是投你當�；��！�
寧笙：“？？？”
徐嶺又一個扣籃，再轉頭，陸鵬被寧笙按在地上打。
徐嶺：“嘖�！�
“寧寧，手臂抬高一點，握個拳頭，別用巴掌，不是都教你了嗎�！毙鞄X指指點點，“陸鵬放水，不要放海！”
寧笙：“……”
“我討厭你們！”他大聲說。
第24章
保護你
寧笙的外婆，年輕的時候，是位有名的精算師，辦事效率高，雷厲風行。
這種良好的習慣一直保持到了現(xiàn)在。
寧笙說要學插花，隔天外婆就把老師請到了家里，排好了花藝課。
寧笙當晚轟了二十幾個電話，把徐嶺叫了過來。
“腿都振麻了。”徐嶺一臉無語，“你能別打那么密嗎？”
“你在干什么？”寧笙質問，“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
“在洗車城幫忙。”徐嶺說。
寧笙由衷地感嘆：“你們家還挺能洗的，都從洗車店變洗車城了�！�
徐嶺：“……”
徐嶺：“只是擴了一個店�！�
“不用謙虛�！睂庴险f，“我相信徐阿姨。”
“你對我什么時候能像對我媽那么好……”徐嶺嘀咕。
“等你學會插花。”寧笙說。
徐嶺：“就對我好嗎？”
寧笙：“就讓你幫我補衣服�！�
“別廢話了！”寧笙把人往房間里推，“老師，人我綁……帶來了�！�
書房里擺滿了外婆托人提前買好的鮮花，花瓣上還沾著水珠，很新鮮。
寧笙在桌邊坐好，拿了朵玫瑰，嗅了嗅花香。
花藝還是有必要學一學的，重生前有次公開的剪彩活動，徐嶺就拿錯過花束，還被寧笙狠狠嘲笑了一通。
作為曾經的死對頭，寧笙是最了解徐嶺弱點的人。
查漏補缺，一個不留，要養(yǎng)完美的大魔王。
“先教你們修剪花枝�！崩蠋煱鸭舻哆f給他們，“這樣，側著剪�！�
寧笙咔噠一刀，剪掉了多余的枝葉。
徐嶺咔噠一刀，把花給掰折了。
“笨蛋呀你。”寧笙重新抽了一枝遞過去，“這樣剪，動作溫柔一點�！�
他讓徐嶺抓著花，自己貼近過去，用剪刀緩慢地修了一圈，“你有沒有看會？”
他教人做什么的時候，總是溫聲細語，不同于平日里的驕橫跋扈。
不過通常只有短暫的一會兒。
徐嶺：“簡單�！�
“你耐心一點�！睂庴洗蚵淞诵鞄X拿花的手，“這是藝術，你別跟擇菜似的。”
正要徒手揪葉子的徐嶺手一抖，撤回來了。
“對�！被ㄋ嚴蠋熜χf，“我們要靜心，慢慢地去感受一朵花�！�
徐嶺：“……”
一小時后，老師走了，徐嶺癱倒在沙發(fā)上，雙眼無神地望天。
“這就不行了？”寧笙無情地問。
徐嶺：“我擇菜的時候，如果用心慢慢地感受一棵菜，是不是就叫菜藝？”
“你不許玷污藝術！”寧笙怒道，“讓你學就學�！�
外婆：“噗�！�
“人家小鈴鐺不想學�！蓖馄耪f，“寧寧你強人所難�！�
寧笙：“我沒有，他很樂意學�！�
徐嶺：“我愿意。”
徐嶺：“別掐我手背了！”
外婆：“……寧寧！寧笙！”
“你站那兒我看看�！睂庴仙舷麓蛄恐鞄X。
不錯，花藝有用，這才上了一節(jié)課，徐嶺的氣質似乎就變得更好了。
“該寫作業(yè)了�！睂庴险f。
“作業(yè)不寫先插花，舍本逐末啊�！毙鞄X嘀嘀咕咕。
初中的作業(yè)量比小學大得多，日子不好混了，寧笙每晚都要騰出點時間來寫當天的作業(yè)。
為了不把徐嶺帶歪，他也不抄答案了，該自己寫的，都認真地寫掉。
沒寫幾個字，寧笙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是他們四個人的群聊——
[AAA優(yōu)質豬仔批發(fā)]：公主你又買豬了？
[寧]：外婆喜歡。
[數學真好，我愛數學]：我家也想要2.7斤包餃子。
[AAA優(yōu)質豬仔批發(fā)]：今天的豬我感覺一般，明天放學了我騎車給你們送。
[寧]：好，要完美的豬。
“豬也看學歷是嗎？”徐嶺在一旁插嘴，“讀過書的那種嚼起來更香�！�
“再學點花藝就更香了�！睂庴项^也不回。
徐嶺：“……”
寧笙：“寫你的作業(yè)去。”
“早寫完了�！毙鞄X把作業(yè)攤開給他看。
寧笙：“嗯？”
“下午上課的時候我就在寫了�！毙鞄X說，“那會兒看你睡挺香�！�
“數學課就是很無聊啊。”寧笙說，“誰把數學課排下午的！”
寧笙：“學這些有什么用，你洗車城算錢用幾何嗎？”
徐嶺：“……”
“抄，趕緊抄�！毙鞄X把作業(yè)推了過去。
“我自己會寫，你看不起誰！”寧笙說。
徐嶺把書拍到了臉上，深吸了一口氣。
“拍什么？”寧笙問，“我煩著你了？”
徐嶺：“不敢�！�
寧笙：“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就要煩你，你忍著�！�
我還指望你帶飛呢。
“快寫，寫完了教你打架。”徐嶺說。
“我們文明人不學打架�！睂庴像尜F地說。
徐嶺：“你們文明人下午光天化日在籃球場把陸鵬按地上打�！�
“那還不是你們山頂洞人的錯！”寧笙說。
他懶得動，但徐嶺在這方面上顯然很執(zhí)著，以前是鉚足了勁教他走路，現(xiàn)在則是下定了決心要讓他學打架。
“我不學。”他被徐嶺兩下撂倒在柔軟的地毯上，被按得動彈不得，“少爺我招招手，就有一個團的保鏢來護著我�！�
“那要是保鏢有疏漏呢？”徐嶺問。
“這種人會被我開除。”寧笙說。
重生前他就開過一個。
“你保護我唄�！睂庴险f，“不是說給我當狗嗎，別人家的狗是會護著主人的�！�
徐嶺一頓，說：“也行�！�
寧笙舒展四肢，躺在地毯上，氣還沒喘勻，人又被徐嶺從地上拎了起來。
徐嶺：“再來�！�
寧笙：“？不是你保護我嗎？”
“那是兩回事�！毙鞄X抬腿沖他掃過來。
夜晚，洗漱完的寧笙躺在床上發(fā)呆，感覺他跟徐嶺互相把對方掏空了。
“你根本不是想教我打架。”他說，“你是想趁機發(fā)泄對我的不滿�！�
徐嶺：“我要真發(fā)泄，你就無了，你看你身上有傷口嗎？”
寧笙：“不知道，我得找找。”
徐嶺：“……”
寧笙站在鏡子前，掀起睡衣，露出一段窄而清瘦的腰，他一點點檢查自己的身體，終于在腰上找到了一個很小的指印。
寧笙：“有�！�
徐嶺沒動靜，只是看著他。
寧笙：“我說有，你聽不見嗎！”
“我在等�！毙鞄X說。
寧笙：“你等什么？”
徐嶺：“我感覺再等半分鐘，它就消失了�！�
“滾吧你�！睂庴习颜眍^砸了過去。
徐嶺樂呵呵地接住。
“明明是你自己剛才快摔了，我撈了一下。”徐嶺說，“恩將仇報啊你�！�
“你不要恩將仇報就行�！睂庴咸氐囟�。
“我回去了�！毙鞄X看了看時間，收拾桌上的作業(yè)。
“為什么要回？”寧笙奇怪，“你不是和我一起睡嗎？”
“初一了，還一起睡，你沒斷奶嗎？”徐嶺問。
寧笙：“你斷奶了，你以后酸奶都別喝了。”
徐嶺：“……”
“吵什么��？”外婆敲敲門，“從外面走就聽見你們嚷嚷。”
寧笙：“是他嚷嚷�！�
徐嶺：“你看我張嘴了嗎？”
“小鈴鐺，不用擔心�！蓖馄耪f，“我今天剛讓人把寧寧的床給換了，現(xiàn)在的床很大，你不用怕晚上擠到他�！�
徐嶺雀躍：“行哎，那我去洗澡了。”
寧笙：“嗯？”
徐嶺是怕擠到他，所以才說要走嗎？他前幾天半夜好像是被徐嶺踢過一腳，差點摔下床。
家養(yǎng)的就是比野生的貼心。
“我要把你家的床也換成大的�！睂庴洗蠓降卣f。
第25章
護食
寧笙說買就買。
隔天，徐嶺后爸正提著高壓水槍洗車，一輛大卡車停在了他家門口。
他后退一步，人和水槍一起愣�。骸安幌催@么大的卡車！”
卡車的貨艙緩緩打開，卸下來一張包得結結實實的新床。
徐嶺后爸：“？”
此時此刻，學校里，剛好到了這幫初中學生的課間操時間。
也是寧笙最討厭的環(huán)節(jié)。
幼兒園和小學，因為他都是坐著輪椅入學的，沒人讓他做這玩意兒。
但初中，新生報到那天，他是被左手螳螂右手螞蚱的徐嶺一路嚇進教室的，躥得很高。
自此寧笙痛失了課間操的豁免權。
活潑歡快的音樂里，寧笙站得很僵。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焙竺娴男鞄X相當認真，甚至還推了他一把，“做啊，對身體好�！�
寧笙：“對身體好，那你站這兒做一晚上，我看你能不能進化成迪迦。”
徐嶺動作一僵。
“徐狗你站好前面啊�！备舯诎嚓犖槔镪戼i說，“你貼著公主，后面人都被你擋了�！�
“你是在說我矮嗎？”寧笙惡狠狠地轉頭。
陸鵬：“我沒直說啊�！�
寧笙：“你還想直說？！”
“你捅馬蜂窩了�！毙鞄X壓低了聲音。
陸鵬：“……”
“我不是矮，我比數學呆子高好大一截，是你們兩個長得太著急�！�
“我以后會很高的�！�
“長那么高，衣服換得快，你媽養(yǎng)你就像養(yǎng)吞金獸�！�
馬蜂嗡嗡地沒完沒了，嗡了整場課間操。
“下次說話之前過過腦子�！毙鞄X跟陸鵬說。
陸鵬：“還要過一遍嗎？”
陸鵬：“其實數學呆子不比他矮……”
徐嶺：“你把嘴縫上也行�！�
學生食堂里，徐嶺擰開了一瓶牛奶遞給寧笙。
“不好喝�！睂庴蠂L了一口，嫌棄地推開，“沒有奶味�！�
“還好啊？”徐嶺順手撈過來，自己兩口灌了，“不是奶味是什么味？”
“餿飯加泔水�！睂庴险f。
剛喝完的徐嶺：“……”
“你嘗過這倆？”徐嶺問。
寧笙：“沒，我故意膈應你的�！�
李皓月抱著一摞書過來的時候，徐嶺剛把寧笙單手壓在椅子上。
“你用力啊。”徐嶺咧嘴笑，“打我啊，抓我啊�！�
“你聽起來像那個什么變態(tài)�！崩铕┰略谧肋叺目瘴簧献隆�
“我跟他玩呢。”徐嶺解釋。
李皓月：“聽起來更像變態(tài)了�！�
“誰……要跟你玩了？！”寧笙艱難掙扎出來往徐嶺腦袋上呼了兩巴掌，又被徐嶺抓著雙手按了回去。
“公主，咬他手。”陸鵬提建議。
“別把我……跟你們野蠻人……混為一談�！弊雷酉旅�?zhèn)鱽韺庴系穆曇簟?br />
幾秒后。
徐嶺：“嗷，啊啊啊啊嗷。”
李皓月：“嘖�！�
“你把這些抱來食堂做什么？”寧笙用紙巾抹了抹嘴角，慢條斯理把弄亂的衣服整理好，轉向李皓月，“終于發(fā)現(xiàn)你的精神食糧能拌飯吃了？”
“這是給你們的�！崩铕┰抡f，“新版夢中情題，寫起來有種戀愛般的感覺�！�
寧笙：“焦頭爛額？”
陸鵬：“如鯁在喉？”
徐嶺：“這戀愛非得談嗎？”
李皓月：“只要你們能把這本寫完，數學成績絕對嘎嘎提升……回來！你們跑什么！慫貨！”
“我竟然被數學呆子罵慫貨了？”出了食堂，陸鵬難以置信地說。
寧笙：“那你回去寫數學題。”
“我是這世界上最大的慫包�！标戼i說，“我去買瓶水回班上了，放學見啊公主。”
課間快結束了，寧笙和徐嶺一起往回走。
他們班教室在五樓，略遠。
鎮(zhèn)里初中條件一般，無電梯。
“你可以背我嗎？”爬到二樓，寧笙犯懶了。
徐嶺：“可以�！�
寧笙：“？”
寧笙：“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