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好久不來這里,上一次在這里是被陸紓硯發(fā)現(xiàn)她日記分手之后什么也沒拿到,整個人萬念俱灰,一個小行李箱好像就打發(fā)了她五年。
現(xiàn)在好像又重新進入到另一種境地。
司念又透過墻面倒影看到陸紓硯。
電梯到了。
已經(jīng)是自己的房子了,司念主動開了門。
室內(nèi)空氣都是新風系統(tǒng)凈化過的所以即便長時間沒人住也沒什么灰塵,入目一切如舊,甚至連吧臺上的玻璃杯都嶄新發(fā)亮。
司念先進門,踩踩腳下地毯回頭:“那你去看你還有沒有什么東西忘了拿。”
陸紓硯跟著進來,看向這套他和司念曾經(jīng)同居的房子。
司念先去逛了逛衣帽間。
她看到自己從前那些精致土的衣服和首飾都還在,全都維持原樣,只不過陸紓硯的東西已經(jīng)空了,應該是他之前把房子轉(zhuǎn)給她時已經(jīng)搬過一次。
臥室也是原來的樣子。
司念走進臥室找了點兒記憶,然后不自在地把視線從床上別開。
她去翻翻抽屜替陸紓硯找找他還有沒有什么落下的東西,結果拉開抽屜,看到里面幾盒還沒開封沒來得及用的安全套。
司念盡力保持鎮(zhèn)定關上抽屜。
陸紓硯去了書房。
司念逛了一圈兒臥室沒找到什么遺漏的東西,正想問陸紓硯書房看完了沒,陸紓硯先過來了臥室:“司念,有去漬用的點涂筆嗎?”
司念轉(zhuǎn)頭:“什么?”
陸紓硯指了指他襯衣領口。
司念看到陸紓硯白襯衣領口上面突然兩塊突兀的黑色墨點,她頓時皺了下眉問你是怎么搞上的,陸紓硯很坦然,說剛才鋼筆摔了一下,墨水濺出來。
大衣上也濺的有,只是都是黑色看不出來。
司念聽著這個解釋“哦”了一聲:“你等一下,我找找哦。”
其實要是陸紓硯的衣服沒搬走的話他直接在這里換一件干凈的就可以了,但衣帽間里他的衣服什么都空了。
從前的一切東西也還是原樣,司念在衣帽間抽屜里找到了去漬用的點涂筆。
她告訴了陸紓硯要怎么用,要墊一張紙巾在下面然后用筆尖把清潔液壓出來慢慢擦到?jīng)]有痕跡,陸紓硯自己試了兩下,因為位置在領口,別著手不太好弄。
脫下衣服擦的話孤男寡欲的似乎也不合適。
司念看著就覺得磨蹭。
于是她看了兩眼直接拿過點涂筆:“我來�!�
又因為高度要抬手會累,指了指沙發(fā)說:“你坐下�!�
陸紓硯坐到臥室的雙人沙發(fā)上。
應該是為了方便,他敞開大衣,摘掉領帶,又主動解了一顆襯衣扣子。
司念站過去認真用點涂筆擦拭陸紓硯白襯衣上的墨跡。
墨跡比油漬什么的更難去除,不過好在是剛弄上新鮮的,司念揉揉擦擦,痕跡總算淡了不少。
不過光用點涂筆要完全看不出來是不太可能的。
知道這男人愛干凈又講究衣服臟一點點都不穿,但司念并不打算慣著他,繼續(xù)擦陸紓硯襯衣上的第二個墨點。
這個墨點比剛才那個位置更靠下些。
司念墊進去的手指也往里深了些。
她本來一直心無旁騖眼里只有污漬,直到伸進去的指背好像觸碰到,感受到什么。
司念忽地愣了一下。
是男人襯衣下的皮膚,和體溫。
司念感受到這體溫之后手指動了動,視線不由地向上。
她看到陸紓硯坐在沙發(fā)上,高度比她矮了一截,此時也微仰著頭,靜靜正從下往上看她。
兩人目光相對。
男人雙眸黑的像是要把人陷進去一樣。
司念卻感覺這雙眼睛像是在用小勾子勾著人,并且這樣她位置更高的角度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比平常的氣場收斂,微妙中,好像提示出一種隨她所用,等著她,盼著她,她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的主控感。
她怎么樣都可以……
司念伸進去的手指徹底僵下來,目光卻又不由自主地從上往下,從鼻梁,到唇瓣,到下巴,再到喉結,鎖骨……
陸紓硯皮膚在男性中算白,鎖骨更是精致瘦削,只是再往下,便什么也看不見了。
靠得太近,溫度的蒸騰,她這才發(fā)現(xiàn)甚至好像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
司念知道自己曾經(jīng)埋進去近距離深深吸過這氣息。
甚至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她也知道一切的樣子與觸感。
司念動了動唇瓣,意識到現(xiàn)在這或許也是“女友視角”。
又或者,也可以叫“女主視角”。
“主人”的“主”。
怎么樣對他都可以的,居高臨下的,那種主人。
這樣的停頓一直沒有被打破。
司念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樣渾然不動,直到陸紓硯抬手,像是什么也不知道,指背輕輕碰了一下她臉頰。
他手指皮膚微涼。
并且只碰了一下就收回。
陸紓硯望著司念眼睛問:“你臉紅什么?”
[48]第四十八天沒想
一切停頓的思緒在這一刻也終于驚醒。
司念臉上好像還殘余著男人指尖冰涼的溫度,意識到自己剛才面對陸紓硯做了什么甚至想了什么之后整個人都止不住的慌張,下意識否認:“誰臉紅了?”
陸紓硯不語,只是盯著人的臉頰。
司念感受著臉頰升騰的溫度,知道自己臉上的顏色也無法說謊。
“熱的,”于是她重新定聲解釋,翻了翻陸紓硯外面大衣里面白襯衣的搭配,“你穿這么少當然感覺不到熱,我穿的厚,很熱�!�
“感冒了沒人搭理你�!�
陸紓硯聽著這解釋樣子平靜,只說:“熱的話,下次少穿點。”
司念終于蒙混過關地悄悄松口氣,沒多想地“嗯”了一聲。
.................
陸紓硯貌似沒在明璟公館的房子里落下什么東西。
兩人又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兒便離開,陸紓硯襯衣上的兩個墨點殘余淡淡的痕跡,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下電梯時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提議:“去吃個飯吧�!�
司念對此沒有太反對。
這次吃的是火鍋。
紅色的湯底在鍋中翻騰,滿室滿屋香氣四溢,下入食物后沸騰的鍋底又重新開始蓄溫,直到再次熱度翻涌。
司念能吃辣但陸紓硯不太能吃,不過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陸紓硯偶爾也會陪司念吃點,今天這家火鍋店離明璟公館很近,也是兩人之前吃過幾次的。
店里甚至還留有司念經(jīng)常點的專屬菜單。
司念點完她想吃的之后又把菜單遞給陸紓硯:“喏�!�
陸紓硯接過菜單后看了看,沒加什么,直接交給了服務生。
兩人中間隔著桌子。
“那你現(xiàn)在住哪兒?”今天辦完明璟公館物業(yè)交接的事情,司念忽然想起來地問。
陸紓硯說了個地名。
是套離融盛更近的公寓,司念之前也去過,不過她嫌那地兒離cbd太近一出門班味兒太重,更喜歡明璟公館。
司念聽到陸紓硯現(xiàn)在住的地方后點點頭。
菜還沒上來,兩人相對坐著,司念看到對面陸紓硯這會兒衣服已經(jīng)重新穿好了,整個人端直地坐著,面料肉眼可見奢侈的大衣里白色襯衣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顆,搭配純色的黑色領帶,一黑一白,工整齊整,視覺風格禁欲而克制。
司念對著這樣已經(jīng)恢復常態(tài)的陸紓硯靜了幾秒,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忍不住想到剛才他坐在她下面的位置,拆開領帶,衣領微敞,仰頭跟居高臨下的她四目相對,帶著身上的檀木香,露出襯衫下白皙鎖骨的樣子。
她趕緊拿起面前冰可樂喝了一口。
...............
V牌品牌方也對上次司念的推廣效果很滿意。
新品上市品牌方找了很多藝人模特推廣,司念那組圖不光是網(wǎng)友就連品牌方也覺得符合v牌的氣質(zhì)和風格,想要延續(xù)一下關系,在繼續(xù)談接下來的合作事宜。
司念還去跟v牌品牌方國內(nèi)的負責人見面吃了次飯。
據(jù)她所知v牌這種香餑餑就算沒有任何代言人或者大使title,一個品牌好友的關系無論是娛樂圈還是時尚界都盯得蠻緊的,搭上了都是不容易。
飯局過后負責人還差人送一送司念。
來送司念的應該也是v牌著力栽培的新人管理層,樣子很年輕,并且奢侈品牌對于外表的苛刻似乎已經(jīng)卷到了旗下員工里,乍一看還以為是品牌方新簽下的男模。
新人管理層陪著司念在路邊等車。
兩人聊了兩句,對方談起自己曾經(jīng)在法國留學然后回國做的奢侈品行業(yè),車快要來的時候,對方紳士透露出周末有一個名家畫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的邀請。
司念面對眼前紳士優(yōu)雅,身上散發(fā)出淡淡高級香水味的年輕男人。
她微微猶豫,然后還是搖搖頭委婉拒絕。
對方愣了一下,笑笑也不再勉強。
回到家里,司念一邊洗澡,一邊又想起剛才約她看畫展的男人。
她最近對自己有一定的復盤。
其實根據(jù)最近頻繁在陸紓硯那里的反應,司念感受到自己現(xiàn)在又有錢事業(yè)發(fā)展也不錯,其他方面已經(jīng)沒什么大要求,大概生活中唯一還欠缺點的,是她可能真的有點寡。
不然怎么見到陸紓硯,稍微離的近點對視一眼就好像容易把持不住。
如果從沒談過的可能還能頂?shù)米∮X得沒什么,但她又不是母胎solo,甚至成年后的大部分時間,晚上覺都不是一個人睡的。
所以賞心悅目的異性會對她有吸引力,會寡是正常的。
這種狀態(tài)肯定交個男朋友緩解一下就好了。
肯定也不是只有陸紓硯才怎么樣。
只是剛才v牌那管理層明明年齡長相學歷工作全都優(yōu)秀,舉手投足給人的感覺也很舒服,沒有什么配不上她的,只是她怎么大腦里跳出來第一反應,還是拒絕。
司念一邊想一邊沖掉身上的泡沫,自己也有點琢磨不通自己這是什么心態(tài),關掉水,用浴巾把自己圍了起來。
..................
司念平常工作中能碰到異性的機會不少。
不敢保證全部方面都滿分優(yōu)秀,但大多數(shù)起碼外表上都是絕對沒得挑的異性,但凡想要發(fā)展出什么,是很容易的事情。
司念最近的工作是拍攝某知名運動服飾品牌的廣告海報。
運動品牌新一季推出了全新的情侶系列,衣服都是男女同款的情侶款,司念是女模,搭檔的男模是國內(nèi)業(yè)內(nèi)top,氣質(zhì)一絕。
兩人這次合作品牌方也是花了大價錢,正式拍攝時對于廣告硬照的拍攝都是信手拈來。
然后畢竟是情侶同款系列,拍攝時必不可少需要有些互動。
白幕前司念一身酒紅色衛(wèi)衣米色鴨舌帽,男搭檔同款黑色衛(wèi)衣酒紅色鴨舌帽,胳膊搭在她肩上,面對鏡頭姿勢隨性自然,都不用再說別的,光是這兩個人往那里一站,就十足能讓人有購買欲。
司念感受到肩膀上的手。
婚紗照都拍過不止一次了,這種拍攝互動很正常。
拍完一組后又繼續(xù)換衣服換姿勢。
這次司念身上又換上早春紫色馬卡龍色系的衛(wèi)衣和短裙,拍攝道具工作人員搬來了很多彩色不規(guī)則立方體,有一個pose是男搭檔坐在立方體上,司念稍微坐到男搭檔腿上。
不算太親密的姿勢,只稍微靠坐一下就可以,只是司念穿的是短裙,拍的時候還是得時刻調(diào)整著避免走光。
這個姿勢也是女性比男性高一點。
司念一手環(huán)著男搭檔脖子看鏡頭。
從早到晚將近十個小時的工作后終于圓滿完成拍攝。
收工時已經(jīng)快晚上八點了。
因為有名并且?guī)泦虇踢特意去找今天跟司念搭檔拍攝的top男模要合影,司念站在電腦前,看工作人員翻了翻今天拍好近千張原始照片。
司念抬頭瞟了眼去跟男模要合影的喬喬搖頭笑笑,然后又低頭,在看到那組男模坐著她站著的照片時愣了一下。
拍攝時還不覺得,這個姿勢,好像突然有點讓她幻視之前在明璟公館,給陸紓硯擦領口上的墨跡時。
同樣是一高一低,照片里兩人的姿勢距離比她跟陸紓硯當時挨得都近多了,她甚至都半坐在人家腿上。
只是司念突然發(fā)現(xiàn)點不對勁。
她最近不是很寡嗎,不是賞心悅目的一靠近就很容易把持不住嗎,怎么拍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
給陸紓硯擦個領口墨跡解開扣子看到點鎖骨都忍不住心猿意馬,今天跟男搭檔又靠坐腿上又攬脖子的竟全程心無雜念,只想著鏡頭。
還是說因為是工作期間所以沒工夫心猿意馬。
可是她之前跟陸紓硯也不是什么容易遐想的情景啊……
司念的出神一直持續(xù)到走出攝影棚。
直到喬喬叫她才回過神,司念先讓喬喬可以下班自己回家了,喬喬選擇搭地鐵,然后司念拿出手機打車。
她看到手機收到幾條微信。
想什么來什么,是陸紓硯發(fā)的微信,說剛發(fā)現(xiàn)兩人上次去物業(yè)戶主交接時身份證拿錯了。
司念看到陸紓硯拍了張她身份證的照片過來。
她對著陸紓硯拍的自己的身份證照片一頓,接著從包里翻出錢包,取出里面的身份證。
是陸紓硯的。
“……”
司念對著陸紓硯身份證上都好看的突出的照片沉默幾秒。
這幾天都沒用身份證,沒發(fā)現(xiàn)拿錯了。
陸紓硯:【我明天叫助理給你送過來,順便再取我的】
司念想起自己明天還有個郊區(qū)的外景拍攝。
【不用,我明天出外景】她回,【你在家嗎,我現(xiàn)在在附近,過來拿】
拍攝用的攝影棚離陸紓硯現(xiàn)在住的地方并不遠,十來分鐘車程。
司念以前來過這里,甚至還跟陸紓硯一起住過一小段時間,大門還有她的人臉信息,從進小區(qū)到上樓都很順利。
只是門口的智能鎖該怎么按門鈴有點忘了。
司念伸出手摸了摸電子屏本想找找門鈴怎么按,結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滴”的一聲,門自動開了。
司念頓時有些局促地收回手。
陸紓硯忘了刪她的指紋?
不過門開都開了那就進吧。
司念輕輕推門進去,站在玄關處看到陸紓硯不在客廳,她往里瞧了瞧正準備叫聲名字,聽到里面?zhèn)鞒瞿_步聲。
有人從房里走出來。
下一刻,司念看到陸紓硯。
準確的說,是看到半.裸的,陸紓硯。
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男人只穿一條深色睡褲,上身赤.裸,脖子上搭一條白色毛巾,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帶著烏黑的水汽,裸.露的上半身精瘦而健壯,腹肌整整齊齊地羅列。
司念望著眼前的畫面張了張嘴。
陸紓硯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司念樣子仿佛并沒有什么不自在,只是微動了動眉,看著她說:“這么快就來了�!�
“我剛在洗澡�!�
司念好像還沒清醒地答聲“哦”。
陸紓硯又摘下脖子上毛巾,拿起那件搭在沙發(fā)上的睡衣。
他當著司念的面穿上,一顆一顆,不疾不徐,長指捻動從下往上扣上鈕扣,一直扣到最后一顆。
司念眼睛別過去沒有追隨,只是余光仍無法忽視。
大多數(shù)人眼里脫衣服是一種誘惑,但其實有時候穿衣服,從渾身赤.裸穿到什么也看不見,眼睜睜看著所有的風景都被一點一點藏在衣料下面,同樣讓人無法專心。
司念在陸紓硯扣完最后一顆扣子后才又轉(zhuǎn)回頭。
陸紓硯穿好衣服,去書房拿了司念的身份證。
兩人交換。
男人渾身還散發(fā)著沐浴露的香氣,司念捏著自己的身份證,沒有抬頭地說:“那什么,我不是故意不按門鈴的�!�
“你好像沒刪我指紋。”
“摸了一下門就開了。”
陸紓硯“嗯”了一聲,他好像并不在意這闖入,只是上前一步,上身微微往前傾了一些,邀請說:“坐會兒?”
司念抬頭對上陸紓硯邀請時的眼睛。
男人瞳孔仍然漆黑,他臉上明明沒有一點多余的神色,可司念自從在進來時看到陸紓硯沒穿上衣后就開始異樣的心臟,在男人如此距離拉近邀請的那一瞬間終于瘋狂感受到癢,癢到快要爆炸。
全部在勾人。
微濕的頭發(fā)勾人,眼神勾人,脖子勾人,香氣勾人,甚至單薄睡衣下所有的一切,她剛剛看見但現(xiàn)在穿好衣服看不見了的地方,都在瘋狂勾人。
陸紓硯睡衣材質(zhì)昂貴的輕軟。
傾身時領口微微拉下只露出鎖骨,再向下所有的一切都藏在擋住的陰影里,但沒有誰比她更心知肚明這衣服只需要解兩顆扣子敞開向下的便能一覽無余,甚至連他身上那條褲子,腰帶應該都是睡衣的松緊設計。
特點是輕便,好脫。
都不用多少力氣,一扯,就下來了。
陸紓硯目光仍在靜靜邀請。
他好像什么也沒有做,晚上洗澡,聽到客廳動靜赤.裸上身出來,這一身睡衣,甚至邀請來還東西的朋友在他家坐一坐,對他只是最普通尋常不過的狀態(tài)。
沒有額外意思的狀態(tài)。
只是司念終于繃不住。
“不坐了,”司念早已滿腦子混沌,感受到血液的上涌拼盡全力抓住最后一絲的清醒,保證自己再待下去絕對會把持不住對無辜的人做出一些事情,瘋狂把自己身份證裝回包里,“不坐了。”
“你忙,我先走了�!�
她跑走時太急甚至忘了帶上門。
陸紓硯緩緩站直身體。
他看著敞開的大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衣。
.................
主環(huán)路上,司念是全程開著車窗回家的。
司機本來對此還頗有微詞,畢竟空調(diào)的浪費也是一筆費用,但在收到后座客人豐厚打賞之后立馬作罷。
夜晚的車輛一路飛馳。
冷空氣吹在人混沌又發(fā)熱的頭腦,把原本凌亂的頭發(fā)吹的全部向后,物理性的降溫讓坐在車里的人什么也不愿去問去想,直到回到家時,進門的肢體全都松垮,像是去憑空犁了幾畝地的虛脫。
司念扔掉包,栽倒在沙發(fā)上時手機甚至又收到了微信。
陸紓硯在問她安全到家了嗎。
司念看著手機上的這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