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溫晚沒什么表情地撇撇嘴角,似笑非笑地揶揄道:“是呀,你是良心過意不去在補償我呢。因為蔣贏?”
她那無所謂的姿態(tài)真真是戳到了賀沉痛處,他薄唇一動,艱難地說:“別亂猜�!�
溫晚看著他眼底情深不惑的樣子,心臟還是細微地抽動一下,不能信,不能再信了,這個男人最擅長的就是謊言和欺騙!
她故作輕松地往后退,唇角微微揚起。
賀沉黑眸一緊,馬上意識到不對,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溫晚大聲且異常清晰地喊了一句:“開發(fā)商來和大家談判了,快過來啊。”
☆、第四十九章
果然溫晚那話喊出口,原本在打牌的老頭老太太都馬上停了下來,齊梭梭轉(zhuǎn)頭看著賀沉。他站在那里實在太顯眼了,光看那身穿著打扮就有資本家的味道。
連巷子里打鬧的小孩兒也似乎聽懂了“開發(fā)商”三個字,瞪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瞧過來。
賀沉的臉色慢慢變得鐵青,卻依舊紋絲未動,只是細看之下不難發(fā)現(xiàn)他額頭青筋暴突,顯然是被溫晚給氣得要死。
他的手下已經(jīng)有幾個飛快地從車里跟了上來,賀沉的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想伺機逃跑的某人,對身邊的人吩咐道:“跟著她�!�
阿爵不在,今天來的也都是對他十分忠誠的保鏢,聽了這話微微皺眉:“可三哥您的傷還沒好,萬一出事——”
眼下這些都是釘子戶,一看便是以前和開發(fā)方談的不怎么愉快地樣子,眼底全都充滿了敵意,圍過來的速度也極快,誰知道沖動之下能做出什么事兒?
賀沉凌厲地看著說話那人,那人咬了咬牙,還是只身朝溫晚追了過去,其它留下了兩人保護賀沉。
溫晚瞧見這會兒居然還有人來追趕自己,也顧不上欣賞賀沉的窘迫,壓低帽檐就朝小巷子里跑了。
賀沉透過人群注視著那抹毫不留戀的背影,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幾乎要將骨節(jié)給捏碎了。
溫晚六歲以前都是在這種地方長大,彎彎繞繞的巷子對她來說簡直是小case,很快就把那保鏢給甩掉了。她站在車流涌動的十字路口微微喘了口氣,靜下心來之后,腦子里又不合時宜地記起了賀沉剛才的臉色。
看起來有些不自然,像是生病了,眼圈下也有濃重的烏青。
她使勁甩了甩頭,他生病同她有什么關(guān)系?眼下當務(wù)之急是查清楚父親的死因,一定不可以讓他冤死還蒙受不白之冤!
往前邁開一步想走,忽然有車子猛地停在了身前,車窗降下,露出的是賀沉陰郁的臉龐,他眼底分明是有怒火的,仍極力控制著:“上車,別逼我動手�!�
溫晚咬緊牙根,她沒想到賀沉這么快就脫身了,往后退開一步還想逃,但是后背驀地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之上。
她看著賀沉古井無波的黢黑雙眼,心里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
溫晚才剛被弄上車,賀沉就控制不住般側(cè)身將人緊緊抱在懷里:“這么折騰不累?你跑不掉的,倒不如乖乖聽話�!�
懷里的女人自然是不會讓他老實抱著,朝他頸間狠狠咬了一口,半分情面都沒留:“賀沉,你怎么還有臉這么對我?”
賀沉微微蹙了蹙眉,頸間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似乎還有些淺淺的血絲沾染在指尖上。這個位置,只要再稍稍偏一寸就能咬到動脈之上,他垂眸瞧她,果然是滿眼的憎惡。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微涼的臉頰,想用掌心給她捂熱了,卻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賀沉也不惱,低聲說道:“是我不好,之前太自負傷了你,小晚,再給我一次機會。”
溫晚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他。
賀沉默了默,又說:“你父親的死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想照顧你罷了�!�
溫晚嘲諷地笑了一聲,秀氣的眉峰微微吊起:“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特別煩你們賀家人。”
賀沉的所有情緒都僵在臉上,溫晚又笑著說:“不管你是想替誰贖罪也好,或者是良心發(fā)現(xiàn),我都有權(quán)利不接受吧?”
“是,我不會逼你�!辟R沉回答著,很快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他多少也能理解溫晚的感受,父親的死直接造成了她后來的經(jīng)歷,用“家破人亡”來形容也不為過,所以會恨他遷怒于他都是可以理解的,說到底,都是他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開車�!彼]目靠近椅背里,沉聲吩咐司機。
剛才和那群居民起沖突,后來又和溫晚撕扯,似乎又不小心掙到了傷口,現(xiàn)在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疼。
溫晚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手探進帽衫口袋里,誰知道剛碰到手機,身邊的男人就出聲了:“我不想對你太粗暴,小晚,聽話一點。”
溫晚真想把手機呼他臉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
賀沉這次沒帶她回之前住的別墅,而是去了皇廷,看到房間號的那一刻,溫晚真是連冷笑都省了:“你最近缺女人了?”
賀沉也不理會她的嘲諷,開門之后伸手摟住她腰側(cè),對身后的幾人道:“不管聽見什么聲音,沒我的吩咐都不許進來�!�
保鏢們看了眼一臉怒氣的溫晚,踟躕著還是點頭應(yīng)了。
溫晚被他帶著進了房間,門鎖才剛落下,男人的氣息便席卷而來。他強勢地捧著她的臉龐,用力將她壓在門板之上,低下頭便含住她的雙唇用力吮著。
即使他氣色不好,溫晚的力氣也沒他大,兩人如困獸一般,將玄關(guān)處的東西全都撞到了地毯之上。溫晚用手狠狠捶他胸口,一記比一記狠,她心里說不出的恨和怨,都這樣了,他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她?
賀沉在她唇中用力翻攪,汲取著她口中的馨甜,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心里的不安慢慢驅(qū)散,只有這樣才確定,是真的將她找了回來。
其實這樣的吻無論是施暴者還是承受者都不會覺得舒服,但是賀沉就是不想松手,將她一張小嘴啃咬的發(fā)紅,這才慢慢松開她。
“我想你�!彼麊÷曉谒呁鲁鲆痪洌@三個字對溫晚來說好像毒藥一般,聽得她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她抬頭忿忿地瞧著他,卻是:“我恨你�!�
賀沉一怔,良久才扯了扯唇角:“我知道�!�
溫晚緊握著拳頭,此刻卻覺得無力極了,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人了,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心里堵的慌。
賀沉靜默一陣,霸道地牽著她的手往房間里走,邊走邊說:“我最近遇到點麻煩,暫時只能住在這里,你哪也別去,好好待著。”
溫晚想問他哪來的自信這么肆意妄為隨便安排她的生活,但是一想,和這種人根本沒道理可講。男人帶著她進了臥室,溫晚看到床的一瞬間就直接想跑。
賀沉攔腰就抱住她,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道:“我受傷了,雖然不影響做體力活,但是眼下我急著將身體養(yǎng)好�!�
他沒說為什么著急,只是直接拿了醫(yī)藥箱給她:“幫我換藥�!�
溫晚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坐在沙發(fā)上不說話,雙手一直放在上衣口袋里。
賀沉也不勉強她,一件件脫了衣服,胸口處的繃帶上果然印出了赤紅的血跡。溫晚是瞧見了的,可是克制著心里的異樣,偏過頭沒再看他:“你不是說會告訴我真相,我現(xiàn)在有空了,說來聽聽�!�
賀沉那邊許久都沒聲音,溫晚疑惑地瞧了一眼,見他濃眉深鎖,臉色比剛才還要嚇人。大概真是傷口疼的厲害?她稍稍側(cè)身瞧了一眼,不由怔了怔。
是槍傷,此刻傷口處卻血紅一片,她握了握拳頭,終究還是沒有走過去。
“餓嗎?一起吃東西�!辟R沉很快就換了件款式簡潔的針織衫,安靜立在她身前。
溫晚不耐煩地抬起眼:“好玩嗎?你把我關(guān)起來,我找到機會還是會跑,賀沉,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不行?”
賀沉安安靜靜地垂著密實的眼睫,良久竟伸手摸了摸她軟軟的額發(fā):“小晚,我承認開始時目的不純,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確定自己的心意。已經(jīng)不可能和你分手,你趁早斷了這念頭。”
溫晚聞言反而認真地瞧著他,須臾,淺淺地笑著問:“你是說,你現(xiàn)在真的喜歡我?”
賀沉點頭承認:“是�!�
溫晚眼角都瞇了起來:“那好,既然真的喜歡我,又想補償我,不如……幫我將蔣贏繩之于法,還我爸一個公道?”
-
賀沉薄唇微微抿著,極短的烏黑發(fā)茬之下五官肅穆而深沉,眼底像是一灣瞧不見底的井水,許久才說:“除了這個。”
溫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答案是預料之中的,不過親耳聽到的時候,心底免不了還是有一絲絲悲涼。她根本不相信賀沉口中所謂的喜歡,也不會再愚蠢地抱任何幻想。
賀沉注視著她臉上每一寸表情的變化,眸色也隨之黯了黯,俯身在她身側(cè)坐下,不顧她的意愿牢牢捉住她白凈的手指,另一手卻直接伸進了她上衣口袋。
溫晚想掙扎已經(jīng)來不及,眼睜睜看著他拿過手機,然后調(diào)出主頁。
果然在錄音。
賀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是將那只白色手機直接滑進了盛滿溫水的玻璃杯中:“我說過讓你聽話一些,現(xiàn)在和我在一起,暫時不需要手機。”
溫晚氣得嘴唇都在發(fā)抖,這男人居然還厚顏無恥地轉(zhuǎn)頭繼續(xù)問她:“別的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還有什么心愿?”
溫晚看他此刻倒是一副十分真誠的模樣,也作出認真的樣子回答道:“真巧,的確有一個心愿想讓賀先生幫我實現(xiàn)。”
賀沉安靜地看著她,溫晚露出整齊白凈的牙齒,說:“能不能請賀先生,滾出我的生活,以后再也別出現(xiàn)了�!�
賀沉是見識過溫晚在感情里的理智的,在處理顧銘琛的事情上,她直接且不拖泥帶水,大概也正是這點深深地吸引了他。可是沒想到有一天,這些也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涼薄了許多。
“你明知道,這個我也不可能答應(yīng)�!辟R沉艱難地說著,居然有些難以面對她犀利的眼神。
溫晚無所謂地抱著胳膊,雙眼卻早就沒了任何感情:“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未免也太廉價,以為說說就可以?賀沉,愛情是建立在坦誠和尊重之上,你做到哪一樣了?就這樣也敢說喜歡,你,根本不配談感情�!�
-
阿爵晚上過來,他已經(jīng)聽手下說起找到了溫晚,本以為賀沉此刻心情該十分愉悅才對,哪知道推門而入就被刺鼻的煙味給嗆得捂住鼻子:“準備又挨何醫(yī)生訓呢?”
落地窗前的男人沒理他,長腿交疊靠著沙發(fā)背繼續(xù)抽煙。
阿爵看了眼屋子,沒瞧見溫晚,倒是見臥室的門鎖的很緊,不由心里直嘆氣,賀沉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不知道是不是煙抽太多的緣故,賀沉開口時嗓子啞的厲害:“再過兩天就是賀峰的忌日了�!�
阿爵聞言愣了愣,這才明白他臉上的失落是怎么回事,當初想在賀峰忌日前做完的事沒兌現(xiàn),難怪這會兒心情低落的很。
他還以為是溫晚又惹賀沉了。
賀沉把煙捻滅在煙灰缸里,這才回身看著他:“說說賀氏的情況�!�
阿爵差點沒跟上他的節(jié)奏,但看賀沉眼底早就恢復清明冷靜,知道眼下于他而言再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斂了斂思緒,開始匯報。
“周
一有董事會,賀淵這次大翻盤,卯足了勁想踢你出局。我們雖然有不少股份但形勢不太樂觀,外邊都在懷疑大嫂的股份是怎么給我們的——”阿爵說著,遲疑道,
“之前就有人謠傳你和她關(guān)系不正經(jīng),現(xiàn)在因為股份的事風聲更大了,我覺得是賀淵在背后搞鬼,目的是給董事會施壓�!�
勾引大嫂罪名不小,賀家雖是家族產(chǎn)業(yè),但是有不少持股者是一直追隨老爺子打江山的老臣子,心底只重視一個“義”字。
不得不說賀淵這步棋走的極好,賀沉如果堅持合并蔣贏的股份,背后就會被人戳脊梁骨,畢竟當初他和賀峰在人前是不合的。若是他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只能放棄蔣贏的股份,那樣他勢必處處被賀淵打壓。
阿爵也替他犯愁,猶豫了好一會才說:“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孟潔云和賀淵的關(guān)系要是捅出去,他的處境會比你還尷尬,那是老爺子明媒正娶娶進門的。”
阿爵見賀沉還是不說話,但知道他一定在聽,想了想又接著道:“孟潔云眼下一直支持賀淵,那是還不知道他背后有女人的事,我看賀淵對那個叫蕭瀟的似乎很重視。”
說了這么多,阿爵也知道賀沉一直在考慮的是什么,半晌才低聲道:“只是蕭瀟和溫醫(yī)生,似乎關(guān)系非常好——”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一起走,賀淵的番外,姑娘們看完正文再考慮要不要看吧o(╯□╰)o是HE的,只是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HE.......
☆、第五十章
賀沉不出門,溫晚幾乎找不到逃跑的機會,之前還想著從他這套點蛛絲馬跡,現(xiàn)在也不抱什么期望了。晚上也是被他半強迫地抱著入睡,她連掙扎都免了,閉著眼始終背對他。
賀沉嗅著她發(fā)間的味道,也沒什么過分的舉動,只是將她抱得很緊,好像怕她再跑了一樣。
溫晚被他勒的喘不過氣,終于裝不下去了:“你能松開點嗎?”
男人抱歉地低笑一聲,胳膊往下滑了滑,滾燙的掌心在她腰間輕輕游曳著,最后居然從衣擺下方鉆了進去。
兩人太久沒有親熱過,溫晚全身的肌膚瞬間都好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弓起脊背,忍不住想掙扎。
“別動�!彼谒叺袜�-間那物早就*地頂在她身后,聲音低低啞啞地充滿了情-欲,“只是摸摸,不亂來�!�
溫晚一點兒也信不過他,但是眼下那兇器猙獰堅硬,知道越反抗恐怕越是適得其反,只好屈辱地咬著唇,一動也不敢動了。
賀沉干燥的掌心帶著粗糙的紋路,從她纖細的腰身一路撫摸上來,在她微微起伏的飽滿上輕輕揉-捏著,呼吸漸沉,還有心思逗她:“好像變大了?”
溫晚開口想罵人,最后忍了,連一丁點反應(yīng)都不屑于給他。
無奈身體太誠實,被他有意又技巧性地逗弄著,很快就給出了真實的濕度和熱度。
賀沉明顯也感覺到了,伸手強勢地探入她腿-間,氣息越來越重,翻攪幾下,聽著輕輕響動的水漬聲,忍不住在她耳邊曖昧道:“想要了?”
以前沒嘗過男女歡-好的滋味,溫晚承認第一次就遇上個技術(shù)流的男人是件很可怕的事,至少在這上面她沒法偽裝,生理比心理更難控制。但依舊沒法放任自己接受,只能隱忍地閉上眼,從牙縫間罵道:“若是嫌我還不夠恨你,盡管繼續(xù)。”
賀沉的氣息淡淡落在她頰邊,接著是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這次的吻和白天那個不一樣,帶著憐愛和小心翼翼。
他說:“我不做,可你現(xiàn)在好像很難受�!�
溫晚心里狠狠咒罵一句,她這樣不也是拜他所賜?腦子里渾渾噩噩的,結(jié)果很快就感覺到身下一涼。她倏地想彈坐起身,已經(jīng)被人用力壓住了身子。
此刻已近深夜,房間里的溫度正好,他清冷的嗓音在夜色里格外低沉,像是劃開靜謐的一道完美音符:“我?guī)湍��!?br />
“賀沉,你——”剩下的話沒罵出口,他伏在她腿-間,已經(jīng)探出舌尖舔了舔粉紅欲滴的神秘谷口。
溫晚全身一怔,死死揪住身下的床單,狠狠抽了口氣。她太青澀,哪里承受過這些,男人幫女人口-交已經(jīng)讓她足夠震驚,更何況這人有心讓她妥協(xié),每一下都直抵她最敏感那一處,招招致命。
她緩過那陣要命的快-感便極力掙扎起來,男人長手長腳地制住她,力氣也大的嚇人,卻還柔聲哄著:“很快就舒服了,聽話,你身上我哪里沒碰過。”
言下之意,以前都做了,這時候還有什么可裝的?溫晚越發(fā)覺得自己的思維和這人不在一個頻道。
他嘴里說著,另一手已經(jīng)解下浴袍的帶子將她雙手綁住,沒敢勒得太緊,接著就分開她雙腿,不顧她扭動抗爭的情緒,張嘴含住那一處。
溫晚都快瘋了,眼淚在眼角墜著,嘴里毫無邏輯地咒罵著,最后聲音越來越低,慢慢變成了難受的嗚咽。身下傳來難以忽略的酥異樣感受,百蟻蝕骨一般,全身都奇癢難耐,她死也不愿承認這是賀沉給的快樂,太屈辱了,這男人分明是不愛她的——
賀沉原本也沒想做什么,以前他自控力非常好,但眼下懷里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被挑起了欲-望什么都不做那還算男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上癮了,對她的一顰一笑一個呼吸都會格外迷戀。
害怕了她疏離的眼神和惡語相向,這時候便格外想讓她軟下來。
他在這上面總是有很多辦法讓她聽話,以前溫晚就領(lǐng)教過了,這次也一樣,身下的床單濕了一片,高-潮之后他才將她癱軟的雙手輕輕解開,見她頰邊都是未退的紅暈,忍不住又從她小巧的唇上一路吻下去,最后停在了小腹上。
他愛極了她肚臍邊上那顆痣,溫柔地吻著,將她柔軟的小腹都吮得泛著一層淺粉:“小晚,我們生個孩子吧?”
這話不是無端興起,他已經(jīng)過了游戲的年紀,只想找個女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結(jié)婚生子,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種念頭與之前那些所謂的補償照顧完全不搭邊,是發(fā)自肺腑地想和她有個家庭。
他低頭看溫晚,卻發(fā)現(xiàn)她眼底全是淡漠,看他的眼神涼的透骨:“賀沉,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我瘋了才會為你生孩子�!�
賀沉安靜地看著她,臉上沒有太多情緒,可撐在她身側(cè)的手卻慢慢緊握成拳。他把溫晚留在身邊,每天能看見她的確不假,可是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對了,連說話的語氣也總是充滿敵意。
而且每次開口,都恨不能說出的話能戳他幾刀——
他想問她,當真這么恨他了么?
可是話到嘴邊,卻沒勇氣再問出口,只是頹然地倒在她身側(cè),手臂收攏,再次將她牢牢鎖在懷里:“我不會給你機會再逃�!�
他以前沒正經(jīng)談過戀愛,等終于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一個人,這個人卻拼命想要推開他。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只能用盡一切手段地將她禁錮在身邊,多一天……便是一天。
溫晚背后是他滾燙的胸膛,一下又一下能感受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她無聲地閉著眼,手卻悄悄地覆在了小腹之上。
她努力算著時間,終于悲哀地發(fā)現(xiàn)……例假真的延遲了。
-
早晨起床之后溫晚便如坐針氈,她以前例假也時常延遲,一直有痛經(jīng)的毛病,所以周期也不規(guī)律。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禱沒有懷孕,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和賀沉就永遠扯不清了。
侍應(yīng)送了早餐過來,賀沉一邊看報紙一邊喝咖啡,對她走來走去的焦躁模樣沒有任何意見。
溫晚也不想和他交流,昨晚之后就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干脆開了電視看新聞。等早間播報開始,她才知道賀氏的軒然大波。
之前她住在顧銘琛那里沒什么機會看報紙,連新聞也很少看,上網(wǎng)也是查一些與父親案子有關(guān)的法律條目,現(xiàn)在想起來,或許是顧銘琛擔心她受影響會心軟吧?
溫晚心里倒是挺平靜,或許已經(jīng)有些了解這男人了,知道他那些少時的際遇,幾乎可以確定他不會這么輕易認輸。更何況賀家那些恩恩怨怨都與她無關(guān)了,犯不著操心。
她接著往后看,卻越看越難以淡定,新聞的內(nèi)容實在太令她震驚了,此刻屏幕上出現(xiàn)的賀淵衣冠楚楚氣質(zhì)儒雅,但是眸色陰沉。
記者將他牢牢圍住,一直在追問:“賀先生,網(wǎng)上曝出您與孟女士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嗎?”
“還有傳聞?wù)f賀老先生的死也與您和孟女士脫不開關(guān)系,對此您有什么要回應(yīng)的嗎?”
賀淵唇角依舊帶著淺淺笑意,表情非常淡,聽了這些話才微微頓了腳步。他正面面向鏡頭,淡色的眸間一閃而過的狠意:“這些傳聞都是網(wǎng)上無中生有,但是已經(jīng)嚴重影響我的私生活,我們已經(jīng)交給警方處理,會起訴造謠生事者�!�
溫晚看著混亂的場面,腦子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知道蕭瀟怎么樣了?那丫頭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其實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她轉(zhuǎn)頭看了眼賀沉,發(fā)現(xiàn)那人正雙手交疊,一副閑散優(yōu)雅的模樣,看新聞倒好似看的心情極其愉悅一般。她心臟沉了沉,往他對面一坐,嚴肅地問:“你做的?”
用的是反問句,可是答案幾乎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賀淵有事,唯一受惠的只有他。
賀沉微微俯身,對上她凌厲的視線,臉上倒是鎮(zhèn)定極了:“不管是不是我做的,賀淵和孟云潔之間都不是假的。我以前就告訴你,讓你那朋友離他遠點�!�
溫晚氣得半天說不出話,偏偏又找不出合適的詞匯指責,如果賀淵和那個女人之間真的有問題,那么蕭瀟遲早都會知道。
只是,她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賀沉,不擇手段,甚至……沒有一丁點考慮她的心情。顧銘琛是這樣,賀沉也是這樣,他們那些所謂的愛和喜歡,到利益面前就全都不堪一擊了。
溫晚無聲地移開眼:“我要去見蕭瀟�!�
賀沉一直盯著她打量,似乎在斟酌她逃走的幾率有多少,最后點了點頭竟然答應(yīng)了:“我讓人安排,不過你如果跑了,蕭瀟的下場也不會好。明白嗎?”
溫晚咬了咬牙,看著他沉靜深邃的雙眼,忍不住扯著唇輕聲笑了笑:“我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是越來越差�!�
賀沉眉眼間的笑意斂的干干凈凈,覆在桌面上的手指用力收緊。
-
賀沉安排的地點在一家咖啡店,蕭瀟來的時候果然氣色不太好,但她還是仔細地化了妝,除了眼底的倦意之外,一切都還好。
她在溫晚面前坐定,還有心思關(guān)心溫晚的事:“你沒事吧?”
溫晚也幾乎是同時問出這話,兩人眼中都是滿滿的關(guān)心和迫切,對視一眼,又默契地搖了搖頭。
蕭瀟只要了杯溫水,捧著玻璃杯默默無語,途中手機響了兩次都沒接,看樣子應(yīng)該都是賀淵打來的。她過了好半晌才自嘲地笑出聲:“你都看到了,遇人不淑罷了,我已經(jīng)準備和他分開�!�
這話說的瀟灑,可溫晚知道蕭瀟從來都不是這么灑脫的人,大學時被相戀四年的男朋友甩了,再然后便一直單著。后來遇上賀淵,結(jié)果卻還是這樣。
溫晚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賀淵明顯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但看蕭瀟眼底的落寞,一看便是放不下的。
她心里也堵得慌:“已經(jīng)確定,他和那個女人真的有關(guān)系?”
溫晚還是不敢相信,賀淵縱然心機深沉,但是不至于真和自己的繼母有關(guān)系,但是網(wǎng)上曝出的那些照片和新聞又不像是作假的,她都糊涂了。
想到賀沉,又覺得一切不是都沒有可能。
蕭瀟有片刻的失神,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什么隱情不想說。她眼眶紅紅的,忍耐了半天才抬頭看溫晚:“別說我了,你怎么辦?要不我?guī)湍恪?br />
“不用�!睖赝砭咕芙^了,蕭瀟奇怪地看著她,但知道她不離開一定有她的理由。
果然溫晚微微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蕭瀟,幫我個忙吧�!�
☆、第五十一章
“這樣真的不會被懷疑?”蕭瀟看了眼身邊的人,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雖然劉主任是我認識的,但醫(yī)院這么多人萬一走漏風聲,即使用我的名字去檢查,怎么覺得還是瞞不住賀沉呢?”
兩人已經(jīng)掛了號等在婦產(chǎn)科外,賀沉安排的人也一臉嚴肅地站在不遠處,溫晚一直在想事情,聽了這話只是拍了拍她手背:“放心,我有辦法。”
蕭瀟知道溫晚的脾氣,賀沉千錯萬錯、即便不夠愛她這都沒關(guān)系,但偏偏和父親的死扯不開干系,這已經(jīng)戳中她心里最不能碰的瘡疤。溫晚一旦冷靜理智起來才最可怕,賀沉是還沒機會領(lǐng)教到這一點……
她心里揪著,忍不住嘆口氣:“要是真懷孕了怎么辦?這簡直比八點檔的電視劇還狗血�!�
溫晚沒說話,微微垂眸盯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看。
蕭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還是壓低聲音道:“如果有了,咱們倆一起把他養(yǎng)大,讓那兩個混蛋都去死,孩子是無辜的。”
溫晚被她一臉認真的樣子逗笑,內(nèi)心深沉覺得蕭瀟的提議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如果真懷孕了,賀沉一定不會這么輕易放手的,這丫頭還是太天真。
蕭瀟坐了一會,按捺不住又撞了撞她胳膊:“確定是蔣贏干的嗎?就算與賀家人有關(guān),也未必真是賀沉,他那時候才多大啊,十三四歲吧�!�
溫晚靜了靜才點頭:“當年一定與他無關(guān),但是他知道真相,并且一直在阻止我。他在維護蔣贏�!�
蕭瀟聽了也覺得堵得慌:“賀沉到底在想什么啊,一邊拴住你,一邊又不放棄蔣贏。他以為天下真有這么好的事!賀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
溫晚看她一臉郁結(jié),伸手摟了摟她肩膀:“又想起賀淵了?”
蕭瀟鼻頭發(fā)紅,忍不住嗤笑一聲:“我又不是受虐狂�!�
溫晚也不揭穿她,只是搭在她肩頭的手臂微微加重力道將人摟得更緊:“如果你愛他,他也確定愛你,你該慶幸你們之間沒有東西能再作阻撓,這是件幸福的事�!�
蕭瀟愣了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溫晚是在拿自己作對。
的確,如果賀沉一直遮掩真相維護蔣贏,那和做了幫兇有什么區(qū)別?溫晚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的。對比之下,她和賀淵的問題似乎要容易解決的多。
蕭瀟不好再說什么,嘆了口氣:“真懷念以前,要是沒認識過這些人該有多好。”
溫晚也在想,如果自己一直沒認識賀沉,到底是不是件好事?那樣父親死亡的真相會一直被掩埋,賀沉當初招惹她的時候,想來也沒預料到最后事情會發(fā)展至此吧?
-
兩人從婦產(chǎn)科出來已經(jīng)下午了,天色有些暗,大廳里的人群漸漸少了一些,但依舊熙熙攘攘的十分嘈雜。蕭瀟也沒說話,一直緊緊挽著溫晚胳膊。
她們穿過大廳往門口走過去,直到有人叫了溫晚的名字。
兩人一起回頭,居然看到了許久沒見的蔣贏,對方大概也覺得尷尬,表情僵硬,卻還是故意露出溫和的笑容:“好久不見了�!�
溫晚淡漠地瞧她一眼,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這么巧�!�
蔣贏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你不舒服?”
她那樣子像是關(guān)切,可總讓人渾身不自在,蕭瀟忍不住微微側(cè)身擋在溫晚身前:“賀太太真有心,不知道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么好,據(jù)我所知,小晚可和你關(guān)系很一般啊。”
蔣贏自然是聽懂了蕭瀟話外的意思,咬了咬唇,眸中一閃而過的窘迫:“小晚是賀沉的女朋友,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關(guān)心她很正常�!�
蕭瀟抱著胳膊冷笑一聲。
蔣贏也不理會她嘲諷的態(tài)度,又觀察溫晚的臉色:“嚴重嗎?我認識這里的院長,不如我?guī)湍恪?br />
“不嚴重�!睖赝頍o所謂地聳了聳肩,居然彎起眼眸輕輕笑了笑,“大嫂身體不好,倒是應(yīng)該小心一些。你知道的,畢竟你不年輕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溫晚說完就拉著蕭瀟離開了,蔣贏站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賀沉的保鏢從她身邊經(jīng)過時,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大嫂�!�
蔣贏咬緊唇,這才堪堪掩飾住心底真實的情緒,轉(zhuǎn)身時臉上早就恢復平靜:“溫小姐怎么了?”
保鏢老實回道:“溫小姐沒事,她陪朋友來做檢查。”
蔣贏不知道在想什么,保鏢已經(jīng)打算要走,她忽然開口道:“哪一科。”
保鏢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只當蔣贏是關(guān)心溫晚,就說:“婦產(chǎn)科,溫小姐的朋友懷孕了�!�
蔣贏眸色一沉,沒再接話,轉(zhuǎn)身直接進了電梯。
-
“小晚你太棒了。”剛到停車場,蕭瀟就忍不住勾著溫晚的脖子在她臉上啵了一口,“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年紀,你沒看那女人臉都黑了�!�
溫晚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神色如常道:“不過是占了點口頭上的便宜,我要真想替我爸報仇,先得讓賀沉不再維護蔣贏。”
蕭瀟正在系安全帶,聞言不知怎么的心念動了動,側(cè)目瞧溫晚,見她正看著前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