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排花里花哨的小推車看得她眼花繚亂，
她吸著?飲料問秋末染：“好喝嗎？”
路太擁擠，
他們沒有并肩行走，
他跟在她身后，
盯著?她綢緞般細(xì)膩光澤的披肩長發(fā)說：“沒有，
淺淺的好喝�！�
連鎖品牌，用?料都?有質(zhì)量保障，
敗給了夏初淺在兒童樂園突發(fā)奇想自制的廉價奶茶。
“等比賽回來了，我做給你喝�！毕某鯗\左瞧瞧，右看看，“直接用?牛奶煮茶葉，這樣口感濃厚。”
小推車有賣鐵板豆腐烤腸的，有賣蛋糕甜點的，有算塔羅牌看星座的，有賣珠串首飾的。
語間，一家“販賣幸運”的小攤鋪引起了夏初淺的好奇，她稍作逗留。
推車上擱三個塑料籃子，圓溜溜的翠紅小珠子堆成?山，款式各異的手編彩繩擺在海綿盒子里，紙板上寫：【找名字，戴好運，紅瑪瑙，誠不欺！】
……誠一定?欺。
這種?東西買來就圖個心理安慰。
心理學(xué)上稱作“自我暗示”，不過，積極的自我暗示影響心態(tài)，是思想和行動的良性循環(huán)。
他就快比賽了……
看眼價格，一顆珠子15塊，一條手繩50塊，買一條要一百塊了，有點貴。
夏初淺跟老板砍價：“老板，我買兩條，能不能便宜點？一顆珠子12，手繩45�！�
她居然有朝一日也?信玄學(xué)了。
老板是個中年?大嬸，手在籃子里撥拉珠子，清脆的撞擊聲讓夏夜活泛鼓噪。
“行嘞！美女�！贝髬饝�(yīng)得爽快，黝黑的膚色襯得一口牙齒格外亮白，她笑吟吟道，“我這兒啊，漢字最齊全了！百家姓都?有！你倆自己?挑唄，挑你倆的名字�！�
秋末染、夏初淺。
都?沒有生僻字。
頭頂懸吊一盞昏昏欲睡的黃燈泡，夏初淺翻翻找找，大海撈針?biāo)频�，才找到一個“淺”，一個“秋”，白凈的大手伸到她眼下，掌心躺著?三顆珠子。
——“夏”、“初”、“淺”。
“你的名字。”
喧雜鬧市，他的聲音格外溫柔。
夏初淺抬眼，落進?少年?星河稠密的眼睛，那雙眼只看得見她，也?只看得見她的名字。
“……哦，好的�！彼鷣y攪拌，珠子咔咔清響，提高音量掩蓋如鼓般的心跳，“找你的吧！我們一起找！”
找齊那六個字，他們選了紅黃相間的繩子，紅色吉祥喜慶，黃色寓意希翼。
大嬸捻著?繩子對準(zhǔn)珠子的孔往里穿，利索嫻熟，瞅見兩人的名字逗樂道：“呦！秋末染，夏初淺……一秋一夏，一末一初，真對仗！情?侶名？有講究？”
“沒有！”夏初淺吸一口飲料，咀嚼滑彈的珍珠，吞下去后難為情?地重申，“不是情?侶名，巧合，巧合。”
黑眸微垂，秋末染默默喝牛奶。
“懂懂懂！曖昧期，是吧？”大嬸擠眉弄眼，手摸向一旁盛著?裝飾品的盒子，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著?說，“你們啊，要是把這位帥哥的尾字‘染’，改成?‘深’，哎嘿，要意境有意境，要工整有工整，這情?侶名絕了！”
“老板……”
后半段話夏初淺當(dāng)耳旁風(fēng)聽?，大嬸的小動作缺德又滑稽，她無語地說：“我們只買刻了我們名字的珠子，附加品不要哦，除非免費不要錢�！�
幾句話間，大嬸悄摸加了好幾顆裝飾上去。
“嘖——”大嬸咋舌，“一根繩兒，就三顆珠子，光禿禿的不好看也?滑來滑去的，根基不穩(wěn)，福氣難來，你說是不？美女，你再挑些其他珠子把手繩穿滿當(dāng)唄！阿姨給你們串得漂漂亮亮的，你戴他的名字，他戴你的名字，鎖定?終身！”
夏初淺：“……”
詐騙，原來坑在這里。
她按住秋末染伸向盒子的手，面?露不悅道：“按你說的，買一條要多少錢？”
“有三百的，有五百的，也?有更貴的，看你咯�！�
“……”很想買，但這個價位遠(yuǎn)超出夏初淺的購物準(zhǔn)線，她拉著?秋末染扭頭走，“不買了。”
*
回到出租屋，夏初淺簡單地打掃了衛(wèi)生，洗了澡，吹干頭發(fā)，拾掇行李，陽臺的衣物在夏日熱浪中早已干透，搭在手臂上，洗衣液的清香吸鼻可聞。
收到金色邀請函的第二天，鐘淵再次登門，他給“WENSA
CLUB”的主理人發(fā)了郵件，提交秋末染的醫(yī)學(xué)診斷，證明他是一位患有自閉癥兼癲癇的病患。
字里行間將秋末染打造成?了一位易碎的白瓷瓶，如若不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著?，碎了，則是世界的巨大損失。
自閉癥蓋章定?論，入圍測試時秋末染當(dāng)場癲癇發(fā)作的錄像主辦方有存留，有理有據(jù)，很快，主理人回復(fù)鐘淵，同意秋末染參賽時帶一位陪護。
小心機得逞。
鐘淵通知完畢，一只手雍容華貴地搭上沙發(fā)靠背，二郎腿翹出穩(wěn)操勝券的優(yōu)榮感，指尖上抬下落輕點膝蓋，心里狂念：選我選我選我……
他太想去現(xiàn)?場一睹為快。
誰知，秋末染星眸燦耀，不假思索永遠(yuǎn)圍繞一個人：“淺淺，你愿意和我去嗎？”
在鐘淵“給我拒絕”的凌厲眼刀逼視下，夏初淺淡定?將其無視。
她查看日歷話沒說滿：“比賽12小時封閉式，一來一回差不多三天，唔……正好涵蓋周末……我得問問徐教授，能不能給我準(zhǔn)一天假。”
她不無擔(dān)憂：“可是……小染，你入圍賽引發(fā)癲癇了，正式比賽的難度只增不減，我擔(dān)心……”
比賽贏得獎金，就離搬回半山別墅更進?一步，秋末染輕輕揪她的衣角：“我可以，淺淺陪我。”
玫瑰滿香賦，少年?就赤忱無畏。
最后，徐慶河批了假。
鐘淵甩出三張機票，臉色黑若煤炭：“夏初淺，把你的個人信息和證件照提交給舉辦方，不然你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呵，我也?要去�！�
*
呼嘯的車流劃破空氣，從半開?的窗戶傳進?室內(nèi)混響飄搖，夏末初秋的夜暑氣消退，開?條窗縫睡溫度剛剛好，可惜樓層較低，夜里鬧，夏初淺趿拉拖鞋關(guān)窗戶。
行李箱立在門口，護照在隨身背包。
清風(fēng)皎月，長燈起，高矗的路燈底下站著?一抹清瘦筆挺的年?輕身影。
他背靠路燈桿，長腿彎折疊上另一邊的腳踝，手插口袋，姿態(tài)不顯懶散裝酷，光附于漂浮的介質(zhì)在他周身著?筆金色弧光，他澄凈溫和，美好得恍若虛擬。
他始終抬頭仰望。
只要她往樓下看，視線便不會落空。
夏初淺一滯，手扒著?窗框忘記關(guān)。
那熟悉的身型不用?看清楚臉都?辨認(rèn)得出來是誰，看見她出現(xiàn)?在窗邊，他立即站直，把手從口袋拿出來，右手握拳似乎攥著?什么東西。
應(yīng)該叫他趕緊回去睡覺的。
可是，情?意造微入妙，不經(jīng)大腦，她踩著?拖鞋穿著?睡衣就奔下了樓。
“小染——”
喊聲混著?夏夜的風(fēng)，柔軟清澤，視線中，秋末染腳步更快地向她跑來。
“你怎么站在這里？”夏初淺仰頭看他，沒意識到自己?白凈的臉龐正笑意盈然，“喂蚊子��！”
的確有蚊子，秋末染腳腕和手臂被咬出七八個包。
“嗯�！彼q絨長睫上鋪滿碎光，垂眸，凝視她的眼神像化開?的軟糖，“有東西給淺淺�！�
“什么？”
他朝她攤開?掌心：“名字手鏈�！�
兩條手鏈的珠子緊挨密布，三顆刻字的紅色珠子占據(jù)C位，透白珠子填補繩子的其余空位，每顆還用?金色珠托做間隔，把她的心也?填得不留縫隙。
“多少錢買的？”夏初淺拿起刻著?自己?名字的那一條套手腕上調(diào)節(jié)長度。
“666，好數(shù)字�！�
“你現(xiàn)?在學(xué)會信這一套了？”夏初淺失笑，翠紅潤白襯人膚色，盈盈一握的手腕倍加矜惜，皺鼻尖，她嗔怪，“你上當(dāng)啦！這一條的成?本?充其量三十?塊錢！說什么紅瑪瑙，什么白玉珠，根本?不可能是�！�
話雖如此，她捻動珠子予以貪戀。
“嗯�！鼻锬┤狙劢掭p眨，像夏夜鳴蟬的翅膀，用?被陽光烘烤過的嗓音說，“淺淺想要。”
“淺淺開?心，就夠了�！�
車流絡(luò)繹，人聲不息，蟲鳴四起，各種?音色交織，她的耳朵只篩選他清冽的聲音。
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癢，夏初淺繃住嘴角：“謝謝你，小染，我收下了，以后我買條別的送你。它一定?會保佑你比賽順利，真是的，你明天給我就好了嘛……”
“等不及�！�
“……那喊我下來嘛，干嘛等在這里。”
“怕你不要。”
小少爺如今對錢有了一點概念，666元，對淺淺來說，能買很多實用?的東西，買肉買衣鞋，買書買日用?品，總歸不會用?來買一串手繩。
當(dāng)意識到這一點，秋末染由衷嘆氣，他突然醒悟被小混混打劫的那兩千塊錢他真不該有求必應(yīng)，兩千元，能買111.111杯奶茶，或3.003條珠子鏈。
“你買都?買了，拿去退，那老板那么雞賊，鐵定?不退錢，那我就收著?唄。”夏初淺抬腕細(xì)瞧，這是她擁有的第一條手鏈，她當(dāng)真喜歡。
“淺淺。”另一條手繩仍躺在秋末染掌心，他收攏五指，有種?把全世界歸攬的虔誠與滿足，“我不戴，把它留給你�！�
他清澈透底的雙瞳有光芒星羅棋布，即便表情?無波，也?純澈又溫潤而澤。
瞳眸倒映她清麗模樣，她與這個夏季一同銘記他的輕語：“有責(zé)任心和上進?心，脾氣穩(wěn)定?，細(xì)心會照顧人，有熱愛的工作，能依賴有安全感。”
“我不能比你年?長，但我會努力，成?為，滿足你條件的男人，三年?后，沒有倫理限制……”
緊張讓他的音色略顯干澀，夏未央，一層亮晶晶的薄汗從他修長脖頸蜿蜒至鎖骨。
伴著?繾綣夏風(fēng)，少年?愷切灼熱：“你可以……”
“考慮我嗎？”
*
C城到洛城的航班飛行15個小時，秋末染和夏初淺都?是第一次坐飛機。
機翼轟鳴須臾間直上云霄，高空藍得像水洗過。
密閉人雜的公共空間，不同于公交車只坐三四十?分鐘，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于秋末染而言是場挑戰(zhàn)。
行至三分之一，少年?開?始渾身盜汗，焦躁抓撓褲子的雙手指間泛白，長腿簌簌顫抖。
就著?水吞下一粒安定?片，秋末染戴上耳塞和眼罩，不多時，他的呼吸重新踩上規(guī)律節(jié)奏，繃直的下頜角漸漸松弛下來，他平穩(wěn)入眠。
熟睡前，他迷迷糊糊摸索夏初淺的小手，內(nèi)心的不安消融在她柔暖的掌心，還夢囈似的喃喃一句：“淺淺，你困了，靠我，不要靠那邊……”
鐘淵：“……”
沒耳聽?，沒眼看。
越過秋末染，鐘淵向夏初淺投去審視的眼神，他抽出隨身攜帶的墨水筆，在紙巾上落筆寫字。
而后，團成?團冷臉丟給她。
夏初淺單手展開?看：【夏小姐看來沒想當(dāng)心理醫(yī)生？還是學(xué)校學(xué)的知識忘了？】
紙張皺巴巴的，筆觸深淺不一，可暗諷之意不打折扣，她看得懂他在告誡她遵守醫(yī)患之間該有的分寸。
把紙團塞進?前座背兜里的回收紙袋，夏初淺默然不語，支著?下巴看向小窗外的碧藍天空。
紅白色珠串在她瑩白細(xì)腕流光溢彩。
*
比賽地點在洛城的一間大型工廠，外觀四方四正，鋼筋混凝土搭建的毫無亮點的灰白色建筑。
可真正進?入，才發(fā)現(xiàn)?金玉其中。
鐘淵止步在外，被身著?藍白制服的工作人員擋在安檢口，硬闖這種?事?他做不出來，在這也?做不到，趁還能維持體面?前，齒縫中篩出幾個字：“祝——順——利——”
工作人員沒收了他們?nèi)康碾娮釉O(shè)備。
安檢設(shè)備和平時高鐵站、飛機場見到的那種?不同，是科技感十?足的透明玻璃倉，人走進?去站在黑色圓臺中央，伸展雙臂，自然呼吸，目視前方，隨著?“滴”一聲，圓臺緩慢旋轉(zhuǎn)三圈，機械女音響起：“檢測通過�！�
夏初淺邊往前走邊號脈，萬幸檢測的不是心率，她緊張得心跳此起彼伏，秋末染揉著?脖子小跑到她身邊，被那機器搞暈，他神色有點懵怔。
“小染，我只能陪你到這里了，比賽現(xiàn)?場我進?不去�！毕某鯗\指腹碾磨那串幸運手串，心一橫，她摘下來環(huán)上秋末染的左腕，“這個你暫時戴著?，圖個好寓意，希望它保佑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比完賽�！�
“可以？”少年?瞳仁微張，澄眸亮得像白熾燈，他兀地面?無表情?在原地蹦了兩下。
“嗯�！毕某鯗\被那股子呆萌勁兒逗樂，“你別太勉強，身體最重要，這里隨處都?有監(jiān)控，你萬一發(fā)病了，我會第一時間趕去你身邊的。我去休息區(qū)觀賽啦……”
她踮腳尖，風(fēng)卷柔云般輕拍他的發(fā)頂，笑容醉人：“加油！你是最棒的！”
第48章
賽場
夏初淺跟著工作人員進入休息區(qū)，
找了個座，巨型熒幕實時直播比賽進程。
一扇磨砂玻璃之隔，隔壁是工作人員的辦公區(qū)，
他?們坐在監(jiān)視器前，
繁忙的身影眇眇忽忽。
參賽選手共八人，
年紀(jì)最小的，是一位十?一歲的小女孩，
由?爸爸陪同參加。
小女孩的爸爸也在休息區(qū)觀賽，除他?之外?，還有一位約莫五十?歲的亞裔男性，氣度非凡，不知道是選手的陪同人員，
還是舉辦方的人。
他?眉眼間的冷銳之感莫名熟悉。
盯著陌生人看有失禮儀，夏初淺只多看了那男人一眼，
便專心于比賽上?了。
巨屏上?，八位選手正在后場備賽。
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只有主辦方知曉，
不過這些人之間多少互有耳聞，
都參加過世界頂尖級別的智力賽事，獲過獎，
唯有秋末染憑空殺出。
亞洲面孔的年輕男孩，
獨自一人靜坐在角落的軟椅上?，
撥動右腕的手鏈，
垂眸自處。
其?他?七人算不上?熱絡(luò)，
偶爾遞個話題閑聊兩句，
只有秋末染從始至終不講一句話。
在場的選手用英語交流，
智商站在金字塔塔尖的精英們，習(xí)得兩三門外?語，
易如?反掌，就連那位來自德國?的十?一歲小女孩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只有秋末染一個人語言不通，他?耳廓掛著一個同聲傳譯器。
他?微收下頜，被冷白色的燈光雕琢出些微冷感，也有一種浮萍漂泊的孤寂。
夏初淺咬住下唇，緊張又心疼，好似有針線穿來刺去將她的心口細(xì)細(xì)密密地縫。
秋末染的自閉癥的癥狀如?今緩解許多，但對陌生面孔依舊有點生理性抗拒，何況，還是膚色血統(tǒng)不同的種族，但愿他?們不要?為難他?，不要?把他?當(dāng)異類……
待藥檢結(jié)果出來后，選手們由?工作人員帶領(lǐng)，分別進入八個全封閉的房間，全程全方位監(jiān)控。
巨屏分割成三十?二個分屏，左右前后四個角度將選手們的一舉一動毫無死角地投射。
夏初淺找到記錄秋末染的，雙手交握，拇指的指節(jié)抵著粉唇，默默祈禱一切順利。
*
確實順利。
前兩關(guān)順利到不可思議！
第一關(guān)和入圍測試的題目相似，不過，黑白雙色的方塊、圓形和三角換成了全由?黑白方塊組成的二維碼，記憶時間則縮短至0.4秒一張，圖量更?大。
作答失敗的淘汰，作答正確的根據(jù)用時排名。
0.5秒和0.4秒相差0.1秒，聽起來微乎其?微，但大腦需要?動用的腦細(xì)胞以冪次方增加數(shù)以千萬，難度不可估量。
這邊，夏初淺褲子?都被汗手攥濕了。
那邊，秋末染率先答完題目并提交。
彈窗：【gratutions】
巨屏：【No.5
First】
他?大跨步到門口，拉不開上?鎖的門，才想起來所有人都答完題才能出去。
下一秒，他?正面對準(zhǔn)攝像頭，似乎知道她正在注視他?，他?眸子?含著清凌凌的光芒，沒有言語，他?內(nèi)心的期待順著電線已經(jīng)傳遞給夏初淺了。
——我通過了。
——淺淺夸我。
夏初淺捂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嚇?biāo)浪耍此?著急出來，還以為他?惶恐發(fā)作了，原來是等不及要?和她慶喜。
*
第二關(guān)比拼空間想象和推理能力，1000塊三維拼圖，一個小時的時間觀察記憶，不限時拼合，誰率先還原完畢，誰就是這一場的贏家。
每一塊拼圖有專屬坐標(biāo)，一個小時的時間觀察記憶結(jié)束后，選手們面前是空白的答題界面，需要?先在腦內(nèi)把拼圖拼合，再將坐標(biāo)填入相應(yīng)的位置。
入圍測試，秋末染在這一關(guān)卡稍顯吃力，夏初淺無心去看他?的答題進度，她無時無刻不在關(guān)注他?的健康狀況，擔(dān)心注意力太過集中誘發(fā)癲癇。
她多慮了。
跟著鐘淵天?天?打拳擊，訓(xùn)練如?何收放注意力，秋末染如?今對自己的專注度控制自如?，每到臨界點，形成身體?記憶了，他?就放空大腦休息兩秒。
他?一路答得順暢。
兩個多小時后，巨屏突然閃現(xiàn)：【No.3
First】
只見分屏中，一位名叫Timothy的年輕白人男生起身走出了答題室，他?是本?場比賽的優(yōu)勝者，盛氣凌人，瞧起來和秋末染是同齡人。
俄而，巨屏：【No.5
Sed】
秋末染隨后順利通關(guān)。
排名欄的分?jǐn)?shù)滾動著。
第一關(guān)淘汰了3人，現(xiàn)在剩5人，Timothy的換算分?jǐn)?shù)從第三上?升到了第二。
離第一的秋末染僅相差0.613分。
比分咬得如?此之緊，秋末染沒有絲毫危機感。
他?從答題室踩著歡悅的步伐小跑到休息區(qū)，純白T恤的衣襟揚起輕風(fēng)，波光粼粼的發(fā)稍上?下輕輕抖動，他?表情像塊木頭，可人是率性鮮活的。
上?一輪也這樣，一解封就火速跑來找她。
“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