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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夏醫(yī)生?

    不喊夏小姐了?

    夏初淺微愣,轉(zhuǎn)而釋然?一笑。

    從鐘淵的嘴里聽到這個稱呼實屬有些新奇,她如今也算被鐘淵這高?傲的“冷面鬼”認(rèn)可?了吧。

    粗糲質(zhì)感的大手將她的手全全包裹,又忙松開,頭頂響起秋末染的問詢:“淺淺,牽手可?以嗎?”

    夏初淺仰臉微笑,反握住他的手:“一樣的呀,小染,以后不用?再問我�!�

    面無表情的男人忽然?原地轉(zhuǎn)著圈蹦了幾下,他修長的五指尋到她的指縫嚴(yán)絲扣合,配合她的步長,牽她下樓:“淺淺餓嗎?我煮面給你吃。”

    “你會煮面了?”

    “嗯,我學(xué)?會了。劉叔住院時,偶爾不想吃醫(yī)院的餐,我就煮湯面給劉叔�!�

    “好呀,我嘗嘗你的手藝�!�

    樓梯口斜斜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望向鐘淵,黑眸湛亮:“鐘淵哥,一起吃�!�

    鐘淵莫名頭頂一陣發(fā)燙,沒通電呢,電燈泡已然?锃锃大亮了,他面若冰霜,斬釘截鐵道:“不!吃!”

    第71章

    黏人

    這年的春節(jié)在二月份。

    洛城居住的華人不在少數(shù),

    中國結(jié)和紅燈籠點?綴街道,異國他鄉(xiāng)也?年味十足。

    除夕夜這天,鐘淵叫了幾位朋友來別墅一同?跨年,

    各個皆是三十出頭的青年才俊。

    都是國人,

    獨自?奮斗在外,

    和秋末染也?不存在溝通障礙。

    最?私心的其實是……

    他一個三十三歲的寡王不用被恩愛小情侶那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粉紅泡泡“夾擊”了。

    這些日子,鐘淵親眼目睹:秋末染簡直是夏初淺身?上的一件巨型掛件!

    ……酸臭味。

    ……不想聞。

    ……沒?眼看。

    下午時分,

    鐘淵隨意披一件大衣,拿上車鑰匙交代:“我去買年夜飯�!�

    春節(jié)自?然要中餐上桌,附近的中餐廳少且口?味改良太多?,幾乎已經(jīng)本土化,外賣比不過國內(nèi)快捷方便,

    配送少則一小時,還不如自?己開車去買。

    再者,

    遠(yuǎn)離濃情蜜意的小情侶。

    “鐘醫(yī)生,路上注意安全�!�

    鐘淵淡淡地斜睨夏初淺一眼,

    目光接著掃到她身?畔的秋末染,

    這兩人,連體?嬰兒?

    再細(xì)看盯淺狂魔秋末染的眼神,

    鐘淵猛地打?寒噤,

    險些被黏住。

    “我六點?回來�!彼涞仃P(guān)門而?去,

    背影仿佛寫著“眼不見心為?靜”幾個大字。

    “……”夏初淺扣扣臉頰。

    她猜到他們這對小恩愛的甜蜜氣場波及到了母單鐘淵,

    但除了那晚,

    他們也?沒?在鐘淵面前?做過甜到掉牙的親密舉動呀……

    “淺淺。”

    正發(fā)著呆,

    一只溫?zé)岬拇笫秩玺~得水地滑進(jìn)她的五指空隙。

    手指修長骨感,

    輕而?易舉將她囊入掌心,手心相?貼,

    還帶著令她心安的粗糙質(zhì)感。

    秋末染的左腕,戴著那個電子手環(huán)。

    他和夏初淺十指相?扣,垂眸凝視她的眼神盈滿愛意,輕輕捏她的手指:“走吧。”

    夏日星空般的眼神,漫漫星河鋪滿他明凈的眼底,笑意讓眼型弓出微微弧度,大大落落訴說喜歡。

    這眼神,看了好些天了……

    夏初淺還是情不自?禁地心跳悸動,也?不怪鐘淵遭不住,秋末染不能笑不能做表情,可這不是障礙,他的一腔愛意會?從眼睛里?向她跑來。

    “嗯,上樓吧�!毕某鯗\回捏秋末染的手,“我們爭取在四點?之前?把墻刷完�!�

    他騰出拇指溜進(jìn)她的手心輕撓,癢得她咯咯歡笑,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抬起手,作勢就要伸進(jìn)他的腋窩。

    前?些天試過一次,他一邊躲,一邊在原地蹦,最?后,反倒是她笑趴在他身?上。

    “淺淺,別亂動�!�

    他灑利地握住她搗亂的手,兩手同?時,將她的兩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他撒手,屈膝彎腰,攬她的腰往上一提,她便雙腳凌空,兩手摟緊他的脖子不敢再撓。

    “你要抱我上樓啊?”一顛一顛地,夏初淺掛在秋末染的胸前?一階一階上樓,“小染,你的身?體?才好了些,今天又是刷墻,又是抱我,會?累的�!�

    “不累�!彼L腿穩(wěn)健。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科學(xué)調(diào)理,秋末染恢復(fù)了正常飲食,不要吃太刺激腸胃的食物即可,雖然目前?的體?能力量遠(yuǎn)不及做deep時,但抱她,他力有冗余。

    兩人來到二樓盡頭秋末染住的那間臥室。

    木地板上鋪一層塑料保護(hù)膜,踢腳線和底座插座都用美紋紙給保護(hù)了起來,床、床頭柜、沙發(fā)等都暫時搬到了走廊,防止被油漆染臟。

    大清早的,秋末染和夏初淺就忙著給房間煥然一新了。

    他們預(yù)訂的乳膠漆昨天傍晚配送到家,正好今天是除夕,傳統(tǒng)慣例就是搞衛(wèi)生大掃除,把這三面畫得亂七八糟的墻給刷新了,除舊迎新。

    有了之前?的刷墻經(jīng)驗,秋末染做得得心應(yīng)手,先用墻面清潔膏去除黑漬,再刷米杏色漆料。

    已經(jīng)完工大半,再刷幾層油漆即可。

    秋末染屈膝,將夏初淺放地上,確定她站穩(wěn)了才松手。

    他彎腰從工具盒里?拿出了一片新的一次性口?罩,手指輕捻她鬢角的碎發(fā),挽于她的耳后,把耳掛繩套上她淡緋的耳根,兩指捏她的鼻梁。

    “只剩疊刷了,淺淺,你在旁邊陪我就好�!笔种疙槃萦蜗蛩枬M的耳垂,他邊說邊摩挲。

    室內(nèi)裝了暖氣,溫度適宜,秋末染穿一件淺藍(lán)色的薄衛(wèi)衣,長頸闊肩,窄腰長腿,比例堪稱完美,最?基礎(chǔ)款的衣服穿他身?上也?別具貴氣。

    夏初淺捧著臉頰,愜意地坐在懶人沙發(fā)上凝視著秋末染,亮晶晶的杏眼有柔波蕩漾。

    海面風(fēng)平浪靜,一切歲月靜好。

    他忽然回眸望向她,薄陽勾勒他精致的側(cè)顏,光束磨平了他右臉的疤痕,好看得失真。

    “怎么了嗎?”

    陽光些微刺眼,他半瞇明眸:“我以為?你又睡著了�!�

    聞言,夏初淺回想起了小少爺來她家刷墻的那天,他任勞任怨還悶聲干大事。

    他在她臥室墻上畫的那一幅卡通迷宮,陪她度過了數(shù)百個找不他的漫漫長夜。

    “小染�!毕某鯗\環(huán)視房間,墻面依稀可見一些還沒有完全遮蓋掉的迷宮印跡,她問起,“你處在‘解離狀態(tài)’的時候,感知中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秋末染放下刷具,在夏初淺面前?蹲下,淡然回憶道:“我在走不出的迷宮里?……”

    當(dāng)時,他在醫(yī)院醒來,發(fā)現(xiàn)周圍全是陌生的外國人,講他聽不懂的語言。

    中文翻譯轉(zhuǎn)達(dá),如果他同?意做試驗品,他的案子一筆勾銷。

    他愿意。

    前?路未知,可他愿意去換哪怕是微茫的希望。

    在實驗室,秋末染配合地吃各種藥、一次次做腦部掃描、接受電療,做玻璃房中被人二十四小時觀測的“小白鼠”,直到某次電療的強(qiáng)度過載,他一瞬昏迷。

    “醒來”后,他身?處連環(huán)套似的迷宮鏈。

    他困囿其中,始終找不到出口?。

    先是一個巨大的綠植迷宮,綠墻高得望不到頂。

    墻上遍布荊棘密刺,雜草到他的膝蓋,他深一腳淺一腳尋找出口?。

    土地濕軟,腳下一個不穩(wěn),便被尖刺劃傷,衣服“刺啦”一聲撕開一道口?子,滲出細(xì)密的血珠。

    沒?有路線圖可供參考,也?看不到迷宮的俯視圖,他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在每一個路口?,都左轉(zhuǎn),一直往左走,在腦中繪制走過的路。

    他不知饑餓,不知疲憊,不分晝夜。

    這里?似乎不存在時間。

    在他記下了每一堵墻有什么花、共有多?少支的時候,終于,他看到一扇木頭門。

    他快步上前?大力推開——

    霍然,綠植迷宮地動山搖,大地失控疾速下墜。

    他在刺耳的空氣劃破聲中無止盡地墜落,眼前?滿是七零八落的花草木植,像打?飛的顏料盤,哀艷荒怪。

    下一秒,他墜入大海。

    冰冷的海水瞬間吞沒?了他,他屏住呼吸,慌亂地踩水,奮力向海面游去。

    可一個接一個的巨型珊瑚擋住他的路,密不透風(fēng),他只能一次次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尋覓通路。

    很快,他便意識到,這是一個垂直方向的海底迷宮。

    抵達(dá)出口?,才能夠到海面。

    胸腔承受著海底的巨大壓強(qiáng),陣陣壓痛讓他胸膛抽搐,一股一股的海水鉆入鼻腔,肺部似要爆炸。

    他只能依靠附著在珊瑚上的零星海藻來汲取稀薄的氧氣,吸一下,閉氣游一會?兒。

    可出氣多?,進(jìn)氣少,他的雙肺像被抽干的氣球,萎縮成干干癟癟的兩片。

    終于,他再也?堅持不住吸進(jìn)了海水,鼻腔食道灌滿腥咸液體?,闔眼前?,世界花白。

    海深得他怎么也?墜不到底。

    再一瞬,他一個打?挺驚醒坐起,周遭一片干燥。

    他扎扎實實坐在固體?上,捂著胸口?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他揉眼睛,反反復(fù)復(fù)閉睜眼睛……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將他團(tuán)團(tuán)包圍。

    他摸索著站起來,雙臂伸向前?方探路。

    四面八方皆是冷硬高大的障礙物,漆暗中他方向感虛無,走了好幾遍才在腦中構(gòu)建出迷宮的全景。

    可怎么也?摸不到出口?。

    他被隔絕在了無人之地,也?無光無聲無色無味,切斷一切與?人世間的紐帶。

    徹徹底底,這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了,枯守著日落西山的信念,他在迷宮中兜圈。

    不能倒下,他還有想見的人。

    不能放棄,他還有深愛的人。

    驀然,迷宮一陣搖晃,似乎抵擋不了外力的攻擊即將坍塌。

    恍惚間,他嗅到淡淡的牛奶糖味,他沒?吃糖,而?奶香卻奇妙地充溢他的口?腔,還夾雜酒味。

    一個微小的光點?出現(xiàn)在遠(yuǎn)方。

    他用盡全力推倒通向光明之路上所有搖搖欲倒的障礙物,渺無邊際的暗,他是渴求“光”的赤誠教徒,發(fā)絲飛揚(yáng),步步生風(fēng),朝那螢火之光肆力狂奔。

    針眼大小的光點?擴(kuò)大成了光圈,耀眼奪目的光傾軋黑暗,破開他的意志,透體?而?出——

    光明綻開,她的面容蒙一層白光。

    視線清明,他看見了他的白玫瑰。

    *

    “淺淺�!�

    講完,秋末染指腹輕輕挨上夏初淺泛紅的眼尾:“我講這些不是想惹你哭。”

    吸吸鼻子,夏初淺瘋狂眨眼沖淡淚意,胳膊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拉近些:“心疼歸心疼,但我不會?哭的,今天可是除夕,我要笑著和你一起過年。”

    “嗯。”他噴出輕笑聲,和她額頭相?抵,“謝謝你喚醒我。我不知道下一個迷宮是什么,但一定更難,如果沒?有你,我或許就永遠(yuǎn)困在里?面了�!�

    那滿墻詭譎怪誕的死路迷宮,竟是他腦內(nèi)世界的寫照。

    幸好,幸好。

    任何迷宮,愛都能找到方向。

    “你應(yīng)該感謝不屈不撓的自?己�!毕某鯗\道,“心理學(xué)中有個名詞叫‘黑色生命力’,指在逆境中崛起的強(qiáng)大力量,小染,打?不倒你的都會?讓你更強(qiáng)大。”

    “嗯,我會?變好的。”秋末染不再懷疑,“我還有你陪我,我一定能好起來。”

    大過年的,夏初淺不想再傷感,她抓亂秋末染的頭發(fā),笑彎了柳眉星眼:“你的腦袋瓜到底怎么長的,太神奇了!難怪科學(xué)家們都想研究你�!�

    “你想研究我嗎?”

    “……嗯?”

    夏初淺忽地走神,用詞引人遐想,她的神緒飄向了某些顛鸞倒鳳的體?力活,縮縮下巴問:“什么……意思?”

    “就……”

    “噔噔噔——”

    恰時,秋末染手機(jī)來了一通視頻通話。

    他拔腰側(cè)身?,蹲著從兜里?掏出手機(jī),顧樂支的卡通小胖橘貓頭像出現(xiàn)在屏幕正上方。

    視頻接起,顧樂支的小瘦臉塞滿屏幕,他鼻孔朝天,呲牙笑得露出牙齦:“嘿嘿!小染哥哥,淺淺姐姐,新年快樂呀!你們有沒?有想我呀?”

    “小支,新年快樂!”夏初淺挪屁股,騰出空位給秋末染坐,“我們當(dāng)然想你呀�!�

    摘掉口?罩,她笑著問候:“等我們回國了,就去找你玩。你這么晚了還沒?睡,是在守歲嗎?”

    “嗯,我在守歲,我想長命百歲�!鳖櫂分Ц呱らT撒嬌,“小染哥哥都不祝我新年快樂!”

    單人懶人沙發(fā)擠著夏初淺和秋末染兩個人,秋末染便摟住夏初淺的對側(cè)肩頭。

    他握著手機(jī)拉遠(yuǎn)一些,容納他們兩人的臉,聲音潤澤:“小支,新年快樂�!�

    “小染哥哥�!鳖櫂分∧槣惖酶�,皺眉細(xì)瞅,看著臉貼臉無比親昵的小情侶,他眉毛抖擻,意味深長地壞笑,“那些電影你都看完了嗎?”

    “還沒?�!鼻锬┤旧裆诵鬅o害。

    “什么電影?“夏初淺興趣濃厚,望著秋末染,“小染,你怎么不喊我一起看呢?”

    不等秋末染回答,顧樂支早已按捺不住旺盛的八卦欲,病懨懨的面容漲出兩團(tuán)臊紅,又羞又興奮地叫喚:“淺淺姐姐,是小電影啦——”

    夏初淺:“……”

    領(lǐng)口?忽然一陣汗津津的燥熱,夏初淺往旁側(cè)飛快地瞥,秋末染一副純良模樣。

    有些羞于再聽了,她搓著大腿面站起來:“你們聊吧,我去……插花,洗水果�!�

    *

    年夜飯有滋有味,笑語盈盈。

    秋末染和夏初淺都第一次在熱熱鬧鬧的氣氛中和這么多?人一起過年。

    秋末染仍然和從前?一樣不善交際,問什么,說什么,但他不再對陌生人產(chǎn)生抵觸情緒。

    他坐在夏初淺身?邊,長胳膊給她夾遠(yuǎn)處的菜。

    鐘淵的其中一個朋友帶了名貴白酒過來,他給小酒杯斟酒:“咱們中國的新年,不喝地地道道的中國釀酒可說不過去。咱們不貪杯,沾個年味。”

    鐘淵見識過夏初淺對瓶吹干一整瓶紅酒的酒量,沒?多?想,捏一杯酒遞來,卻被一只手蓋住杯口?。

    冷冷抬眼,鐘淵撞上秋末染異常嚴(yán)肅的眼神。

    “鐘淵哥,不行。”秋末染摁壓杯口?,杯底落在桌上,他長臂一展把酒杯推得遠(yuǎn)離夏初淺,慎重其事地掃視這一桌子男人,“她不能喝,太危險�!�

    淺淺只能親他,不能親其他異性。

    “一杯而?已,不危險的,小染,我酒量沒?那么差�!毕某鯗\聽得一清二楚。

    沖到直逼天靈蓋的洋烈酒她都曾一口?氣灌過半瓶,一杯白酒她不在話下。

    她隨意看了一眼那個被移走的酒杯,誰想酒杯推得更遠(yuǎn)了。

    “淺淺喝果汁�!�

    玻璃杯中還剩大半的蘋果汁被秋末染填滿。

    他眉宇間莫名擠出淡褶,看似有些緊張,蘋果汁的紙盒子被他捏出凹坑。

    “好,那我喝果汁吧。”喝不喝酒都無所謂,夏初淺便順了秋末染的意。

    倒?jié)M果汁,他帶著暖呼呼的鼻息湊近她的耳畔,小聲說:“你想喝,等他們走了再喝。”

    “等只有我們倆的時候喝。”

    他深棕色發(fā)頂暈一波圓圓的亮圈,薄唇緊抿,眸子璀璨如夏日星空,像在期待一場溫軟密集的“流星雨”。

    ……他怎么怪怪的?

    夏初淺當(dāng)真一點?都想不起來醉酒后狂吻了秋末染的事,只能推測出自?己酒品大概率不太好。

    “不喝了,我也?不愛喝酒�!�

    他澄亮的眼睛暗淡了些許,又很快釋然,帶著愉悅在桌下捉住她的手,輕輕地捏。

    *

    有人問起了秋末染就讀的大學(xué)和在讀的專業(yè),夏初淺才知道,他申請休學(xué)了。

    理大最?多?允許學(xué)生休學(xué)兩年,現(xiàn)在算來已經(jīng)一年又大半了,可他目前?還不適合回去讀書。

    “可以這樣�!庇形幻5慕淌诔鲋\劃策,“洛城這邊,有一些大學(xué)是認(rèn)可理大的�!�

    “末染,我建議你直接讀這邊的大四。你可以申請轉(zhuǎn)學(xué)分,把你在理大修過的課程和成績提供給院系,免修相?同?的課程�!�

    好事一樁。

    夏初淺拉緊秋末染的手問:“洛城的大學(xué)應(yīng)該很難申請吧?都是世界排名靠前?的名校�!�

    “對于末染而?已不難�!苯淌谛πΓ癢ENSA

    CLUB里?不乏名校的知名教授,在學(xué)術(shù)界有超高影響力,隨便一位給末染寫一封推薦信,offer不成問題�!�

    那場腦力競賽,“秋末染”這個名字在圈內(nèi)一炮打?響,千百年難遇的奇才,想研究他、想培養(yǎng)他的科學(xué)屆泰斗不在少數(shù),寫推薦信簡直小事一樁。

    “可是……”秋末染平靜開口?,“我學(xué)不會?英語。”

    “現(xiàn)在還是學(xué)不會?嗎?”夏初淺問。

    “嗯�!�

    “英語四級過了嗎?”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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