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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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從前往后傳試卷，看見周斯禮空蕩蕩的位置愣了一下，隨后將試卷放在許嘉的桌上。
“還有幾張試卷是旁邊那一組的，你拿完試卷，順便傳過去吧�！�
自從和他坐在一起后就沒分發(fā)過試卷的許嘉停頓了兩秒，直起身。
回到位置后，她低頭看著他的座位。
忽然，有人站在講臺上揚聲，“班長請假了，這周都不來學(xué)校，最近由我負責(zé)代理班長一職�！保M在晉江文學(xué)城
“班長請假？”有同學(xué)感到稀罕，畢竟在他們眼里，周斯禮跟勞模似的，從不缺勤。印象深刻的是，他高二有次高燒，也要□□到放學(xué)后。這次一請居然連請一周，聞所未聞。
“可能是在籃球節(jié)受的傷太重了�！�
“沒道理啊，如果是因為籃球節(jié)受的傷，為什么今天才請假？”
同學(xué)擺了擺手，“我咋知道，你去問他�！�
許均昌扭過頭，看向程野，困惑，“周斯禮請假？他怎么不和我們說一聲？”
“沒來得及說？”程野凝眉，隱隱感覺不好，“請幾
依誮
天的假，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時，上課鈴響起，他們不得不停止交流。程野自從學(xué)習(xí)態(tài)度好轉(zhuǎn)，連手機都不帶了，兩人只能中午去辦公室給周斯禮打個電話。
站在辦公室的公用座機前，許均昌拿起聽筒，愣怔地轉(zhuǎn)過頭來，“周斯禮電話是多少來著？”
“這，我也不清楚。”程野又沒有背別人電話號碼的習(xí)慣。他走到李欣的辦公桌，翻出每個學(xué)生的家長聯(lián)系電話表，“人怎么可以聰明到這種程度？打電話給阿姨不就好了�！�
“快拿過來�！痹S均昌肚子餓的咕咕叫，催促。
程野指尖劃著紙面，找到劉肖茹的電話，撥了幾遍都沒接通，“阿姨很忙？”
“我怎么聽周斯禮之前說，阿姨年頭辭職了�！�
“那再試一遍�！�
座機撥打的聲音響了一陣又一陣。
對面終于接通。
女人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哪位？”
許均昌瞧了程野一眼，禮貌地提了自己名，“阿姨，無意打擾你，我和程野想知道周斯禮為什么請假？是生病了嗎？”
幾分鐘后，他握著聽筒的手倏然無力。
聽筒掉下來，扯著座機離開桌面，好在有一根線連著，才沒砸到地面。程野急急忙忙將座機放回原位，準(zhǔn)備開口要罵他，就看見許均昌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程野還是頭回見他露出這種表情，神色一緊，“……怎么了？”
幾秒后，兩人沖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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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一班格外熱鬧，座位附近的同學(xué)低聲討論。
“你聽說了嗎，許均昌和程野突然發(fā)瘋，中午飯都沒吃，去十四班鬧了一場�！�
“體育班，他倆不是去找死？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籃球節(jié)？他們還沒消氣吧。最后兩人被丟了出來，現(xiàn)在還在辦公室挨訓(xùn)。”
第二節(jié)課是通用自習(xí)課，門口傳來動靜。楊若照自從受傷后，就坐在前排，這會抬起眼，兩人帶著明顯的淤青，鼻青臉腫。
有不少人都偷偷看向他們，只見他們走回自己座位，直接收拾書包離開了。
“這是打架記過，被請回家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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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兩朋友和他一樣都不禁打。”
“好學(xué)生是這樣的，只能動動筆，耍耍嘴皮子了。”
沒從他口中套出丁點信息，望坤拿著圖片在校門口候著。此時，張文鵬看見昨天那個女生，當(dāng)時有周斯禮攪和，他不僅沒要到微信，還沒看清人臉。心底那點好色心沒被滿足，張文鵬低聲，“坤哥，我先去辦個事�！�
望坤輕嗤，“去吧�！�
他看著張文鵬走上前，低著頭，不依不撓地跟人女生要微信。沒興趣看這場合，他移開視線，繼續(xù)比對著圖片上的身影。
忽然，他聽見，一道意外熟悉的聲音。
“好啊�！�
和視頻里一模一樣的聲音，“可是，我沒帶手機�！�
張文鵬喜出望外，連忙點開手機屏幕，他就知道昨晚是周斯禮壞了他的好事�！拔�?guī)Я�，你說下你的電話號碼就行�！�
成功要到微信，張文鵬回來的腳步都不禁輕快，他只顧著檢查自己的朋友圈，全然沒在意到望坤沉下去的臉色。
女生從身旁經(jīng)過，鏡框下掠過的視線充斥淡淡笑意。
幾分鐘后，她走進了前面的巷子里。
望坤眼睛微瞇，直起身。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張文鵬疑惑抬起頭，“坤哥你去哪？”
“你們在這等著，人太多，別人會起疑�！闭f完，他快步跟了上去。
就算周斯禮嘴再硬，還不是被他找到了？
第43章
春光
望坤不自知跟著她的身影越走越深。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沒有不對女生動手的紳士禮儀，他看了看四周，滿腦子都在想等會怎么對付她，
讓她痛哭流涕，乖乖跟梁蕓認(rèn)錯賠罪，
最好讓她付出和周斯禮相同的代價。
女生的衣角倏然消散在前面轉(zhuǎn)角處。
望坤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她能躲多久？
跑進這沒有監(jiān)控，圈圈繞繞的地方，
愚蠢又無知。
望坤不想再浪費時間，
打算速戰(zhàn)速決，跑了上去。拐了個彎，他停下腳步，前方哪還有她的身影？倒是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陳利銘將煙踩滅，歪頭朝他看來，“好久不見啊，
望坤�！蹦腥擞已凵蠙M亙著一條長長的疤，皮膚是經(jīng)年累月曬出的古銅色，上衣洗到發(fā)白。
“你們逃獄了？膽真夠大�！�
望坤盯著他們，才想起這幫人是誰。他平時招的仇恨不少，好在家世顯赫，
年齡不夠，
任性妄為好多年。去年他帶人砸了他們的場子，
兩方打了起來，陳利銘等人最后吃悶虧，
被望家請來的資深律師送進監(jiān)獄。
陳利銘眼上的疤也是那會望坤一手造成的。
陳利銘掂量了手里的棍棒，“這么久沒見面，
我不得好好款待你么�！�
“就你們幾個人，恐怕還不夠格�！�
去年就被自己打趴下的人，
重來一次又怎么能贏，望坤像趕蒼蠅一樣地揮了揮手，“趕緊滾，我今天沒時間陪你們玩。再晚點可別后悔�！�
他往后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才看見后邊有人堵著。和陳利銘那種街頭混混不同，這些人經(jīng)過訓(xùn)練，高大魁梧，是某些企業(yè)背后養(yǎng)著的專業(yè)打手。
“行啊，你們忘了我家當(dāng)初是怎么把你們送進去的？你們想清楚，整我對你們沒有好處�！�
“這你不用擔(dān)心，拜你所賜，我們找到一個好靠山�！标惱懙热寺呓�，“那人說，不見血不行。望坤，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望坤頂了下腮幫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仰起頭，看見周圍全是一模一樣，無人居住的筒子樓，緊緊挨著，密不透風(fēng)。窄巷通向四處，像蛛網(wǎng)。
他越走越深，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他冷笑，居然被一個女的整了。
望坤摸向口袋中的手機，被人看穿，下一秒，一拳招呼過來，他跪在地上，地上的玻璃碎片深深刺進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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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鐘后，一名黑衣男子走出巷子，敲了敲車窗，往里遞過幾張照片，“小姐，您看看�！�
里頭的人接過照片，不一會退了出來，似不滿意，指尖點了點照片上他的腳，冷淡道，“怎么還可以走路？”
“明白了�！�
不久后，男子去而復(fù)返，“他想見你，像是有話要說。”
見她沒有反應(yīng)，他又低聲補充：
“他還提了一個名字——好像是叫，周斯禮？”
血液蜿蜒了一路，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血腥味。血泊中躺著的人臉，好似豬肉鋪架上掛著的最后一塊腐肉，奄奄一息，神思恍惚。唯有兩只眼睛空洞無神地張著，等她的到來。
陳利銘站在一旁，抬眼。
按理說，這點年紀(jì)的女生對這種場合都是避之不及，心生害怕。她卻淡然自若，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唯一能看出的是，她抬腿，稍稍避開那些有他血液的雨坑。
“居然是你�！�
額上的血液流淌進眼睛，望坤努力將她看清，啞聲，幾乎篤定，“視頻是你發(fā)的。”
許嘉低著眼，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望坤說的什么她并不在乎，只是忽然地想，如果也能讓他看見就好了。會不會嚇得腿軟？
想到那張清雋疏朗的面孔爬上懼意和恐慌，她忍不住勾起唇。
地上的人突然笑了起來，不顧傷口被撕裂的疼痛，他強撐著說出，“那你應(yīng)該沒想到我會先找上周斯禮。你和他是一個班的吧？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今天沒來學(xué)校？”
“他趴在地上的畫面，真是令人永生難忘……當(dāng)時真應(yīng)該拍下來給你看�！�
他死死盯著許嘉，像是不甘心，要將她的臉深深記住，“他的嘴可真是捂得嚴(yán)實，死都撬不開你的名字，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
原是想從她這看點有趣的反應(yīng)，卻沒想自始至終，
依譁
她都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聽完后，只是轉(zhuǎn)身離開。
望坤心里平衡不少，唇角溢出絲絲笑，周斯禮不過是和他一樣自作多情的傻逼。
明明昨晚已經(jīng)將這里走了好幾遍，所有巷子清晰地刻在她腦里，形成許多路線的地圖。
此刻，她站在這，卻像是第一次看清這里。生銹的鐵質(zhì)水管，破舊狹隘的小巷，啤酒瓶歪扭躺在垃圾桶邊，蒼蠅在上面打轉(zhuǎn)，陣陣惡臭味撲面。
他當(dāng)時，躺在這樣的地方？
望坤沒想到她還會再回來——她提著鐵棍，鐵棍劃過地面，發(fā)出難聽的聲音。像是他生命的倒計時的提示音。
“還好你告訴了我，不然真就這么輕易地算了。”
望坤突然意識到什么，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瘋狂掙扎著要爬起來。有人沖上去按住了他，他被禁錮在原地。
她垂眼，碰了碰他的臉側(cè)，像在找著力點。
“我叫許嘉，許愿的許，嘉獎的嘉�！�
話音一落，她舉起鐵棍，用力揮去——
“如果想弄死我，麻煩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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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你讓我動用關(guān)系將那些人放出來就是為了這個？你現(xiàn)在變成□□了是嗎？我當(dāng)初接你出院，怎么沒聽說你有暴力傾向��？！”許杏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怒不可遏。
“為民除害�！�
“我看最大的害就是你吧！那是一口的牙齒啊，人家全部牙齒都被你錘碎了！你怎么這么殘忍？”
許杏最快收到訊息，圖片上，男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望家很快就要找上門來，看著這些圖片，許杏怎么有理，“他到底怎么你了？我都不要求你在一班好好學(xué)習(xí)。安安穩(wěn)穩(wěn)，不找事，你都做不到？”
另一頭的女生還坐在車上，手里拿著照片——照片的中央是少年躺在片片玫瑰花上。
“他碰了我的東西。”
指尖滑過照片上他的淚痕。
許杏聞言一愣，上一秒還冒著氣焰的聲音扁了下去，“他校園霸凌？”
她對這個侄女感情很復(fù)雜。許杏痛恨趙楹瀲將許雋帶離這個家，卻沒做到和許雋相伴余生，讓他慘死，更沒辦法對趙楹瀲的女兒和顏悅色。
第一次見到她，許杏滿心生厭，兩人的關(guān)系不是一言兩語能概括，一直將就著，處到現(xiàn)在。想到之前有做出將她送去精神病院的舉動，她內(nèi)心難免幾分愧疚。但也僅此而已。
昨晚，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她。許杏皺眉，答應(yīng)了。
“你給我在家好好待著，哪也不能去�！痹S杏掛斷。望家是個什么東西，也敢碰瓷到她頭上？
許嘉看向車窗外。路邊有個牌子，上面寫著：青石街。夜色深暗，這條街悄然寂靜，行人無幾。
她獨行太久，行事全顧自己，剪輯那段監(jiān)控視頻時，沒考慮到他會被望坤率先找上。
周斯禮出事，不在她的料想之內(nèi)。
忽然，有人從居民樓里走了出來，像是隨便套了件厚外套，內(nèi)里是簡潔寬松的灰白家居服，他低著頭，眼皮耷拉著，看著格外消沉。
那片籠罩在他身上的光影褪去，他只能艱難睜開一只眼，左眼腫脹青紫。嘴角，額頭，鼻部都落有大片淤痕。
“小姐，要下車嗎？”司機扭頭問。
許嘉匆匆移開視線，按在車門的手迅速放了下來。神情有些飄忽。
“……走吧�！�
在房間躺了一整天，周斯禮郁悶至極，下來透風(fēng)。起初劉肖茹極力反對，見他黯然神傷，才松口。想到還要在房間悶一星期，他的狀態(tài)更差勁了。
他在家樓下附近走了會，自行消化情緒。
他慢慢走著，有些累了，就靠著墻，左眼腫得睜不開，視線變得時而模糊。
那是幻覺嗎？
他緩慢地眨眼。
好像看見許嘉朝他走來。
“周斯禮。”
聽到她的聲音，男生下意識掉頭要往回走。
他一瘸一拐，費勁加快步伐的背影顯得有些滑稽。
“你敢裝作沒聽見試試�！�
兩人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中間隔了點距離，安靜無言。過了會，他默默帶上了外套帽子。動作放得很輕，以為這樣她就不會注意到。，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我看完了，你現(xiàn)在戴有什么用？”，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沉默了一瞬，
“……心理安慰而已�！�
許嘉看向他。戴上帽子，只能看見他的鼻梁和散落在外的額發(fā)。沒多久，她直起身，走到他身前站著。周斯禮不明白她意思，只是低垂著腦袋，盯著地板。
“能抬頭嗎？”她忽然說。
“不想�！�
“為什么？”
他哽咽著說，“……不好看�！�
幾秒后，她將手放在他的肩上，周斯禮抿著唇瓣，以為她又要像之前一樣拽著他的頭發(fā)抬起他的頭。
他眼角眉梢染上一絲慌亂，稍稍抬手，想將她推開又舍不得，只能急忙捂住自己帽子時——她彎下腰來，緩緩抱住了他。動作生疏。溫涼的體溫如絲絲細雨慰貼他滾燙的胸膛。
他顫著眼睫，如在夢中。
第44章
春光
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兩人浸泡在昏黃柔和的月光之中，
地上的影子相連不分。幾乎是靠近的那刻，周斯禮就聞到了她身上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停滯了一瞬，他低頭抵著她的頸窩，
輕聲，“你又做了壞事�！�
“是啊�！痹S嘉大大方方承認(rèn)，
男生柔順的頭發(fā)彎曲抵在她的下頷。被摻雜著熱度的清爽氣息環(huán)繞著，她感覺自己像被熱乎的被褥裹緊。
還是不適應(yīng)，
許嘉推開了他，
“想不想知道這次是誰？”
見面之后，她都沒有過問自己的傷勢，周斯禮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安幌胩崞鹚！�
“班長這次不伸張正義了？還以為你會像在換衣室那樣，質(zhì)問我半天。真令人失望。”
“……”周斯禮不是很想回憶換衣室，用別的方式回復(fù)這個問題——情況有限，他沒法做大動作，
只能掂量了下她的手，像在檢查機器零件有沒有損壞似的，“有沒有哪里受傷？”
她攤開雙臂，對病患格外縱容，“需不需要轉(zhuǎn)個圈給你看？”
“如果你愿意的話�！�
周斯禮被逗笑，
這下倒是不遮遮掩掩了，
靠在椅背，
仰頭看著她，溫柔的月色盈滿眼睛。借著路燈，
許嘉同時將他外露的傷勢看得更加清楚。說是鼻青臉腫都不為過�？床灰姷牡胤娇隙ㄟ�有更重的淤痕。
她盯著他，神色晦暗，
“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少管我的事，
為什么不聽？”
“……你明明知道答案�！北M管只有一只眼睛能睜開，但他還是努力將她看清。
模糊的視線柔和了她的臉型輪廓。他回想著今早的情景。當(dāng)時選擇閉嘴的話，只有他挨打，但如果說出她的名字，哪天望坤就找上她了。
比起已知的結(jié)果，這種未知的危險讓他更加煩躁不安。他沒法承受后者帶來的代價，況且男生吃點虧，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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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神情微斂，“蠢貨。死了也和我沒關(guān)系�！�
“我知道，死了和你沒關(guān)系，活著也和你沒關(guān)系。什么都沒關(guān)系。”他低頭喃喃自語，就這么消沉了一會，自己又想通了，雖然她表面上是這么說，實際卻為了他去找望坤。
半晌，他慢吞吞地直起上身，指尖輕輕撓了她手背一下，“……可不可以，給我一點獎勵？”
“說說看�！�
只見男生粘了上來，緩緩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她站在他兩腿之間，身后的手臂逐漸收緊，將她帶近了些。許嘉雙手抵在他肩上，只能看見他的頭頂。路燈下，他將頭靠在她身上，盡管柔順的頭發(fā)被蹭亂，克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