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像要融化在她身上。
搭在沙發(fā)邊緣的腿無力地落在地毯上，隨著一聲短促悶深的低口今，最后她繃著腳背，腳趾緊緊蜷曲。
前十九年，周斯禮覺得自己還算是有自制力，經(jīng)此一事，他覺得自己和這詞沒多大關(guān)系了。
周斯禮側(cè)目，“腿還酸嗎？”
她直接將腿搭上來，周斯禮會意，輕輕揉捏她的小腿。今天他又在走廊里看到了上次在居樓亭見過的幾位女生，隔著些距離，也聽見她們的談笑聲，周斯禮忽而好奇，“你跟你朋友相處的怎么樣�！�
許嘉想了想，“人還不錯。”
四人之前有結(jié)伴出去玩過。
這個提議是孟櫻提出來的，她在網(wǎng)上刷到一個密室的廣告，評論區(qū)一堆網(wǎng)友的好評，心生好奇，就想找個時間一起去。這個密室有很多費腦的解密環(huán)節(jié)。全靠許嘉。她全程聽著同伴的尖叫聲，密室自備的恐怖音樂，面無表情走完了。
其中有單人線任務(wù)，要去新娘的房間，為她穿上紅繡鞋，孟櫻一聽見挑選的是自己，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縮在角落抱緊自己，很難指望了，她直接擱在地上抱著全場最冷靜的人的大腿，“許嘉，陪我去，陪我去�！�
“這是單人線任務(wù)。”
“我一個人去會死的，求你了。”她也也不顧自己的臉面了，妝一花，全蹭許嘉褲子上了。一旁的宋昭昭看她死纏爛打，痛惜道：“你就當(dāng)是鍛煉膽量了！”
“我的膽都嚇沒了，哪來的膽量給我鍛煉。”孟櫻突然想起什么，飛快道：“我?guī)湍愫灥�，你這周不是有兩節(jié)晚修嗎，我?guī)湍闳ド希 ?br />
許嘉眉梢微抬，“兩周�！�
“行，行�！�
這一路，孟櫻扒拉著她的袖子，一米七的個子躲在她身后，淚眼汪汪：“你不怕嗎？”
許嘉對這些無感，“都是假的。”
“可是做的真的很逼真啊。”
來到新娘門口，孟櫻提著紅繡鞋，又看了許嘉一眼。
許嘉淡淡移開視線，“不可能�！�
她為什么要幫別人穿鞋？
孟櫻認(rèn)命了，一鼓作氣沖進(jìn)去，給新娘穿上鞋，果不其然，新娘穿上鞋后，立馬睜開了眼，張牙舞爪地?fù)湎蛩?br />
她尖叫一聲，用盡全力往外跑去。
許嘉親眼看著她閃過，身后跟著NPC。
NPC追不上孟櫻，但注意到門口旁邊的女生，一秒就換了嚇唬對象，齜牙咧嘴，歪歪扭扭地向她走去。
卻不料女生只是掃了自己一眼，毫無波瀾，伸在空中的手僵住，NPC尷尬離場。
或許是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幻覺鍛煉了自己膽量，許嘉走在這條長而暗的走廊上，并不受影響。
沒走多久，她就看見那三人互相抱著對方手臂，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哆哆嗦嗦，盡管一臉害怕，朝她喊出的語氣卻很堅定：
“許嘉，我們來救你了！”
從密室出來后，幾人在附近的餐廳邊聊邊吃。一些在許嘉眼里很無聊的事，居然能在她們的聊天中變的這么生動有趣。盡管自己沒有參與她們的聊天，幾人也沒冷落她，向她安利劇。
“你下周就要比賽了，你要不要那天早上回宿舍，我們幫你化妝，你美美領(lǐng)獎。”宋昭昭舉手，“當(dāng)然，如果你不想也可以�！�
都知道她很難接近，更別說是這樣的邀請，幾人都有些緊張期待地看著她。
“可以。”
許嘉看著她們忽然發(fā)亮的眼睛，遲疑半晌，“試試吧。”
試試和不一樣的人交往。
試試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那就好。”周斯禮聽完，真心替她高興。
兩人現(xiàn)在沒法安靜地躺在同一張床上。周斯禮洗完澡，站在房間門口，沒進(jìn)去，對著床上的人：“�！�
許嘉看出他的意思，直言：“進(jìn)來�！�
這于他而言，不過是日常的鍛煉量。對她就不一定了。周斯禮靠著床頭，“我來吧，別累著你�！�
“你怎么洗澡了？”聞出他身上的沐浴露味。她微微蹙眉，不解，“待會都要洗第二次。”
她一貫慢悠悠的，吊著自己不上不下，周斯禮好幾次想拿回節(jié)奏的主導(dǎo)權(quán)，難耐地按緊她腰，喘息，“洗干凈點，不好么�！�
手卻被人拍開。
許嘉勾了勾唇，摟著他脖頸，
“你別動。我想試一次�！�
“……嗯�！�
雙臂攬緊她，他低垂著腦袋，靠在她肩上極力忍受。白花花的。在自己眼前搖晃，很難不心生歹念。片刻，他微微張唇。
兩人在這方面很合拍，需求很大，囤了滿滿一個抽屜，各種五花八門的味道。
水蜜桃的氣味很快在室內(nèi)蒸騰。
她進(jìn)入狀態(tài)時的特征很明顯，會弓起身體，柔軟的小腹壓著他的起伏不定�？粗⑽⒈牬笱�，耳邊縈繞著不連貫的聲音，他緩慢地眨了眨眼，這一刻似與她共感，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看她的表情，她也不避諱。
兩人視線在空中深深糾纏了幾秒。
他很難受，啞聲，“讓我來吧……我想快點�！�
一直保持在慢而深的節(jié)奏，這是許嘉目前的舒適度，雖然讓他來可能會比這更舒服刺激。
“我都被你撞兩天了，你忍忍會死？”
“……”這個形容詞讓他羞愧了兩秒。
“我忍不下去了�！彼麑嵲拰嵳f。許嘉被人翻身壓在床上，寬厚滾燙的掌心輕按著自己頭頂，為了不讓她嗑到床頭上。這個姿勢也令許嘉難受不已，情魚難消，需要強(qiáng)度的疏解。“你快點結(jié)束�！�
他固牢腰上的月退。
“……嗯。”
就這個姿勢來了兩次，還沒出來，周斯禮彎下腰，問要不要換個姿勢。側(cè)臉抵進(jìn)枕頭里，床頭燈在她渙散的瞳孔里縮成一個光點，她聳著雙肩，揪緊了床單。兩人在快趕里沉沉浮浮。
將要結(jié)束時，他湊在她耳邊，喘聲：“�！�
生日
許嘉自從睡眠質(zhì)量變好后，
眼下烏青淡了很多，現(xiàn)在遮了下，基本看不出來。她皮膚很好，
五官也清秀，宋昭昭因為極致的專注而抿唇斂息。
許嘉的目光放在她微鼓的臉頰，又不禁聯(lián)想到倉鼠，“你爺爺現(xiàn)在一個人在倪靈？”
“是哇，不過我打算讓他過來這里住�！倍炜靵砹�，倪靈潮濕得很，讓他獨自留在那很不方便，
不如接來華應(yīng)一起生活，宋昭昭喜歡華應(yīng)的天氣，相信他也會喜歡的。
她低頭，
“你和你男朋友和好了嗎？”
這個詞讓許嘉默了一會，“為什么是和好�！�
另外兩個人悄悄豎起耳朵，宋昭昭拿著粉撲的手揮了揮，
“我們上周在居樓亭看見你們兩個了，當(dāng)時你倆一前一后離開，我還以為鬧矛盾了�！�
她回想起來，也算是和好吧，應(yīng)了聲嗯。
“他要是欺負(fù)你，
跟我說呢�！彼握颜亚讼率直�，
作勢要幫她。
許嘉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似笑非笑，
“他不會欺負(fù)我�！�
“那就好。畫完眉毛就化完啦。”她低頭翻了翻工具，
“欸我眉筆呢。”
“程伊，我眉筆不見了，
你看看是不是在你那，上次咱倆一起化妝，我可能不小心放你那了�！彼握颜烟痤^。
程伊正翹著二郎腿敷面膜，聽這話，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化妝包。
晚上要和曖昧對象吃飯，孟櫻環(huán)著雙臂，站在衣柜前，最終選了兩件，扭過頭來，“你們覺得哪件適合我？”
宋昭昭和程伊都選了各自一件，持不同意見。只剩一個人還沒選，孟櫻看向她。目光炙熱。許嘉頓了頓，“左手那件。”
“好，那就這件吧。”孟櫻將勝出的裙子掛在床邊，拉著椅子坐近，客觀道，“宋昭昭你真的很不會畫眉形，這個眉形根本不適合她！”
“你來好吧�！�
宋昭昭也覺得自己沒有手感，將眉筆遞過去，也沒閑著，掏出自己的卷發(fā)棒，“之前就覺得你的發(fā)質(zhì)很好，可以讓我卷卷頭發(fā)嗎，你放心，我卷發(fā)很有一手�！�
她們似乎很熱衷于為別人打扮，她應(yīng)了聲行。習(xí)慣聊天消遣時間，宋昭昭八卦起孟櫻和她曖昧對象的進(jìn)度。
提及這個話題，孟櫻并沒有覺得唐突冒犯，直說：“昨天散步，他忽然親了我一口。”
“親你一口？”宋昭昭捻起一縷頭發(fā)，反應(yīng)很大，“你們城里人都管這叫crush啊。”
“就親了一口臉頰�！泵蠙褯]覺得有什么，反正兩人就差捅破這紙窗了。腮紅為眼前人白皙的肌膚添了幾分健康的紅潤，孟櫻放下工具，倒是很好奇她的戀愛，眼里冒著星光：“聽宋昭昭說，你們是從高三一起上來的對吧。你們當(dāng)初是誰先表白的呢？”
末了，看著她神色，孟櫻又補(bǔ)充道，“如果不想說也可以不說，完全沒關(guān)系哈哈哈�！�
程伊放下二郎腿，剛好時間到了，揭掉面膜，“盲猜，肯定是她對象。”
孟櫻倒是不認(rèn)可：“哪有你這么絕對�！�
“是他�！�
聽到許嘉的回答，程伊一拍大腿，她就知道，許嘉是個慢熱的女生，十有八九都是對象先表白，繼而又問出最好奇的問題，“那你是怎么確認(rèn)自己的心意？”
沒想她思考片刻，語出驚人，“我快死的時候。”
宋昭昭握著卷發(fā)棒的動作一頓，一臉錯愕，“……這個話題轉(zhuǎn)得也太沉重了。”
看著她們目瞪口呆的表情，許嘉覺得有些好笑。許家那邊跟媒體打過招呼，賀林被捕事件大部分沒被放出來，包括在景灣海上的事。
她當(dāng)時明白了兩件事，盡管只是過去了四五個月，此刻卻覺得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用著格外平靜的語氣，“原來人快死的時候，的確能看見走馬燈�！�
“長長久久。”孟櫻握緊她的手，以為她當(dāng)時是生了場大病，“保重好身體。”
快開賽了，許嘉離開前，她們站在門口，扒著門：“祝你凱旋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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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抱著項目書，已經(jīng)在選手區(qū)等著開場。手機(jī)忽而一亮。
周斯禮：比賽開始了嗎？
許嘉：沒。
許嘉：你在做什么？
周斯禮：在等你比賽結(jié)束。
評委陸續(xù)就座，主持人已經(jīng)走到臺上發(fā)言，許嘉收起手機(jī)，神情多了幾分認(rèn)真。本來參加這個比賽就沒有沖著獎項去，現(xiàn)在看著嚴(yán)肅的氣氛，一排面色凝重的同齡人，勝負(fù)欲就上來了。
挺想拿個好名次。
許嘉抽到的簽數(shù)排在后邊，過了倆小時才輪到她。主持人放下致辭，念出她的名字。她眸光平靜無波，拿起項目書走上了臺。
許嘉準(zhǔn)備的很充足，再加上與眾不同的理念，斬獲第一名。
聚光燈排排都對準(zhǔn)了她，她站在領(lǐng)獎人的最中間，瞇了瞇眼，逐漸能夠適應(yīng)這種光的強(qiáng)度。
陳橙看見她走下臺階，跑上來，笑著說了句恭喜。他的名次是第二名，這個成績在他意料之內(nèi)，因為他學(xué)軟件的時間比許嘉晚。
他輕笑，目光坦誠：“我明年會超過你的�！�
許嘉唇微微上揚著，“明年我都不樂意參加這個比賽了�！�
一個獎項拿一次就夠了。
陳橙聽出她言外之意，也沒惱怒，有人叫了聲自己的名字，就抬手示意她自己先離開了。
“下次見�！�
群里陸續(xù)發(fā)來消息。
程伊：團(tuán)委動作好快，推文已經(jīng)出來了。
程伊：【鏈接】
孟櫻：好耶，是第一名！
宋昭昭：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許嘉抬手回復(fù)完，走出賽場，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某人騎著輛小電驢，閑著在原地打轉(zhuǎn)。
他在自己眼前停下，許嘉看著這輛嶄新的淺藍(lán)色小電驢，“什么時候買的。”
“下午�！�
回校的路上，想到可能經(jīng)常要在公寓和學(xué)校來來往往，周斯禮為了方便就買了輛電驢，一眼就看出了許嘉和平常的不同——讓他想起了高三在金嘉酒店那晚，她也化了妝。
他彎著眸，慢慢湊近，“好看。”
化個妝都能讓他發(fā)情，許嘉余光看見了剛走出門口的評委，用項目書無情拍開他的臉，坐上他的后座，“回家�！�
有點疼，周斯禮揉了揉臉，轉(zhuǎn)動車把，微涼的風(fēng)拂面而過，兩人安靜了一會，許嘉盯著他后腦勺，“你怎么不問問我的名次�！�
“你肯定是第一名。在我心中永遠(yuǎn)的第一名�！�
“少惡心我了。”
“好吧，賽場的廣播聲，我其實大老遠(yuǎn)就聽見了�！彼⑽⑵^頭，唇角的梨渦盛著笑意，“真厲害�！�
許嘉對他的奉承無感，“你今天和學(xué)生會的人做什么了。”
“就跟著拍照，采訪，沒別的了�！�
踏進(jìn)家門，許嘉放下裝有獎杯和項目書的袋子，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就被人攬了過去，他雙手捧著她臉，“讓我親會。”
“我口紅……”
舌頭上布滿了神經(jīng)和成千上個感受器，輕輕一碰就有著過電的感覺，她閉著眼，有些站不穩(wěn)，雙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周斯禮松開她后，注視著她的模樣，總覺得化妝的許嘉哪里不太一樣，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
他俯身再想湊近時，就被人狠狠咬了口。
“你怎么咬我。”周斯禮用手背抹了抹唇的水漬，低頭一看，手背還染上層紅暈，不過不是血，是她的口紅。
妝容都被他毀了，沒捅他都算大發(fā)慈悲，許嘉看著他唇周暈出一圈淡紅，冷笑，“咬你還需要挑時間？我餓了，做飯�！�
周斯禮噢了聲，拉開她的袋子，捧著獎杯細(xì)細(xì)端詳細(xì)會，“我?guī)湍阏覀�地方放著吧。”
“隨便你。”
許嘉胃口一般，吃了半碗米飯就去洗手間卸妝了，從袋子里拿出卸妝膏，余光看見在飯廳和廚房，端著剩菜來回跑的周斯禮。她叫住了他，“幫我卸妝。”
雖然自己能行，但她就喜歡使喚他。周斯禮果斷應(yīng)了聲好，利落收拾好碗盤。第一次卸妝，不太懂，他在網(wǎng)上搜索卸妝步驟，將手機(jī)放在一邊一步步照著做，先取了適量的卸妝膏涂在掌心。
光線打在她偏淺的瞳孔，被她這么看著，周斯禮下不去手，半晌，低頭柔聲：“你要不要閉上眼睛？”
許嘉照做。這一閉，困意就來了，可能跟她今天起得早，下午比賽費了點精力有關(guān)系，還有他適中的力度，很催眠。
靜謐的氣氛中，她微抬著臉，周斯禮柔柔按壓涂抹她的臉。在自己的掌心里，女生的臉特顯小，眸底的柔情欲要溢出，他唇角含著笑，感覺自己有時候也挺喪心病狂的。
盡管她現(xiàn)在臉上糊了層膏體乳化后的乳液，他還是很想親她。難怪許嘉有時候會厭煩自己。
周斯禮打濕毛巾，最后幫她擦完臉后，溫聲，“衣服給你拿來了，放在門口的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我想洗澡。”許嘉微微睜眼。
“下午在門口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看出你困了，無精打采的�！彼叺皖^說著，邊將毛巾疊好放回了原位。
許嘉停滯幾秒，“我平常不都這副模樣？”
“還是有點不同的�！敝芩苟Y有一套屬于自己的許嘉觀察方法，“比如，你拿項目書抽我臉的力度小了點。”
見他又笑著湊近自己，許嘉歪頭，“欠抽？”
“欠親�！敝芩苟Y迅速親了她一口，隨后立馬自覺消失在她的眼前。
許嘉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不免覺得好笑。
洗完澡，她就躺在了床上，回復(fù)老師的消息，還有趙楹瀲的，說是打算下個月要來這里住個半個月，陪她。沒有拒絕的道理，許嘉回了句好。
剛合上手機(jī)放在床頭，正想著周斯禮怎么還不來給她暖床，室內(nèi)忽然一暗，他端著蛋糕在門口出現(xiàn)。
搖晃的暖黃燭火后，是他靜靜凝視自己的眼眸。周斯禮眼角眉梢都染著笑，慢慢朝她走近。
“生日快樂�！�
她面色一怔，才想起今天是她當(dāng)時隨口一說的“新生日”，好久才輕聲道：“一個假生日，你怎么也當(dāng)真�！�
“只有日期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北热缦霝樗R生的心情是千真萬確的，周斯禮手里端著個精致的小蛋糕，“一年一次，要不要許個愿？”
她眼中掠過一抹局促不安，心緒不寧，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
室內(nèi)昏暗，他沒有察覺，反倒是眼底透亮著，一臉期待地遞過一根叉子。見她沒有反應(yīng)，他微微偏頭：
“寶寶？”
許嘉手指緊了緊，佯裝云淡風(fēng)輕：“知道了�！�
她慢慢接過叉子，先是在他的注視下許了個愿望，燭火被吹滅后，周斯禮才開了燈，“你許了什么愿望？”
她沒說，周斯禮后知后覺，急聲：“你還是別說了，說出來就不靈了。”
才看清蛋糕的全貌——清新淺綠色的蛋糕上，點綴著花朵與蝴蝶狀的奶油，她微微垂眸，“這是你做的，青提味嗎？”
“光看顏色就猜出來了，寶寶厲害。”周斯禮急不可耐，出言催促：“你快嘗嘗味道。”
她慢慢舀了一小塊，給了個中肯的答案：“好吃的。”
“你喜歡就好�！敝芩苟Y欣喜難抑，將蛋糕放在床頭柜。許嘉看著他又走出去，最后提著把吉他進(jìn)來，他屈腿，坐在床邊的地毯，背后靠的是衣柜。
細(xì)散的碎發(fā)垂在他硬朗的眉骨，他微微弓著身子，掃了掃弦，再開口時語氣難掩緊張，“我在社團(tuán)學(xué)了怎么彈吉他，然后又去找人一起做了首歌�！�
周斯禮以前并不會這樣緊張，因為自己事事都追求做到極致，準(zhǔn)備妥當(dāng)，確保自己有把握，他就能夠自信登臺。盡管出歌后，第一時間麻煩祁量和自己練習(xí)很多遍，但他此刻還是心跳飛快，很擔(dān)心被她嫌棄。
他慢慢抬起眼，與床上的女生對視上，唇角帶笑：“就兩分鐘，不耽誤你睡覺……你想聽嗎？”
回過神來，許嘉點了下頭，隨后看著他按著和弦彈起吉他。
音色溫暖而舒服，這一點如同他的懷抱。
兩分鐘很快過去，彈完最后一個音，有人下了床，走到自己身旁，周斯禮忐忑地抬起頭，幾根發(fā)絲隨風(fēng)掃在臉頰邊，看清她泛紅的眼眶，卻不像是感動，他一臉錯愕，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伸手慢慢擁緊。
“……周斯禮，你真正的生日，我都沒有為你做什么�！�
視線一片朦朧，她哽咽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好半晌沒有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其實完全可以不用……你為什么……為什么這么……”
情緒
兩人胸膛相貼，
他順勢伸出雙臂將她擁緊，手按著她的后腦勺輕柔安撫。安靜了一會，她氣息平穩(wěn)了點，
隨后聽見他垂眼道，“沒關(guān)系，我不怪你�！�
周斯禮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周圍沒有垃圾桶，許嘉看著他將擦完眼淚的紙巾揉成團(tuán)，握在手心里，她抬眼，
“你為什么不計較�！�
“因為現(xiàn)在你在我身邊�！彼拖骂^看著她，“我還需要計較什么呢�！�
許嘉移開視線，“沒脾氣�！�
周斯禮無奈，“那你想我怎么做？你也看到我有多么喜歡你，我能對你怎么辦。”
他總是見縫插針地表白，許嘉神色有些怪異復(fù)雜，
默然片刻，沒忍住問出他為什么總是這樣。他聞言一笑，隨即道，“作為男友，如果沒讓你確切感受到我的情感，
這就是我的不對了。”
“我準(zhǔn)備了半個月。”周斯禮揣著顆心，
湊近，有點緊張地問，
“我彈得怎么樣，
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