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抬起手，上面一行顯示，【您的賬戶入賬3w星幣（備注：小丑貓副本事故賠償款）】

    黎明公司坑是坑，效率還挺快。

    蘇唐看著這3w星幣，心滿意足，心中升起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人不能沒有錢！！

    結(jié)果下一秒，【您購買的‘巡航者基礎(chǔ)型光腦’先付后用消費貸，今日已清還貸款29888星幣，所有貸款已償清】

    蘇唐：“？？”

    乍富不到一秒就驟窮的蘇唐，看著光腦中剩下的112星幣，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沒過一會兒，來自江銘青的消息跳動。

    在送她光腦時，他就提前將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存在了她光腦里。

    因為他和蘇唐交流最多，似乎被特情處委任做她的聯(lián)系專員了。

    【AAA特情專員：這么快就還清貸款了？不錯啊，一天之內(nèi)賺了近三萬，我以為你起碼得半年呢。

    怎么樣，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成為軍校生后賺錢更容易？光腦用得還順手嗎？】

    蘇唐：“……”

    這分明和上學(xué)沒有任何關(guān)系！真要細究，還是小丑貓幫她賺的錢。

    而且，總共就賺了三萬，還完債最后只給她留下了一百個星幣！

    【任何困難都能將我打�。涸劬褪钦f，下次能不買這么貴的光腦了嗎？我覺得它一點不符合我樸素的生活作風。我申請向組織更換樸素款�！�

    最重要的是，將超過的錢退回來。

    【AAA特情專員：？知道你是黑戶沒有錢，這已經(jīng)是我找到的最便宜的基礎(chǔ)款了�！�

    蘇唐：“……”

    換貨退錢的希望磨滅，蘇唐剛打算關(guān)閉光腦，新的消息又跳了出來。

    【AAA特情專員：對了，這次聯(lián)系你是告訴一件和你有關(guān)的正事】

    蘇唐手一頓。

    【AAA特情專員：我們的專家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幾天塵世巨蟒的星艦滯留在白恒星上空沒有離開，是因為祂提前進入了發(fā)情期。和你們那件事沒關(guān)系。

    現(xiàn)在和你說一聲，主要是讓你們放心�！�

    蘇唐：“？？？”

    什么？發(fā)情期？

    游戲里沒這個設(shè)定啊！

    難道是因為當時她手邊的耶夢加得還是條小蛇，沒有進入性成熟？

    蘇唐打算再多打探一點情報。

    【任何困難都能將我打敗：發(fā)情期？細說�！�

    【AAA特情專員：……】

    江銘青看著光腦屏幕上‘細說’兩個字，眼角狠狠抽了抽。

    這種事，怎么細說？

    他深吸一口氣，粗略地解釋。

    【AAA特情專員：某些高階超凡種保留著種族特性，會有相應(yīng)的發(fā)情期。

    塵世巨蟒的發(fā)情期大約四五年一次，發(fā)情期的超凡種攻擊欲極強，理智會消失。

    以前每次發(fā)情期，塵世巨蟒都會消失。

    本來距離祂下次發(fā)情期還有一年，但這次祂發(fā)情期提前了。不過具體的原因，專家還在調(diào)查。

    不過等你上學(xué)后都會學(xué)的。北海軍大有相應(yīng)的超凡種科普課程�！�

    結(jié)束和江銘青的對話，蘇唐看著賬戶里一百個幣，嘆了口氣，打算先去買幾件換洗的衣服。

    穿越過來后，吃都吃不飽，更別說換洗的衣服了。雖然她已經(jīng)努力艱難地保持干凈了，但幾天下來，她都感覺自己要發(fā)餿了。

    “砰。”

    她剛關(guān)掉光腦，一名學(xué)生突然從門口朝她方向沖刺而來，“大新聞！！”

    眼看要被撞到，蘇唐立馬往后旁邊一閃，卻直覺撞到了什么。

    “砰�！币坏缾瀽灥奈锛�落地��。

    緊接著，一只手壓在她肩膀上，阻止她繼續(xù)向后閃。

    蘇唐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撞到了人。

    穿著一身黑色中央軍校制服的藺如玉正好站在她身后，胸口的展翅白頭鷹銳氣十足。

    黑瞳冷漠地盯著她，面容清俊矜貴，手里那本手不釋卷的《唐主傳奇》已經(jīng)掉落在地上。

    雖然蘇唐不怎么喜歡中央軍校，但誰讓她撞掉了人家的書呢。

    她挪開位置，彎下腰，準備將書撿起來，

    “抱歉，我給你撿撿�！�

    “不用�！�

    蘇唐才剛摸到書頁，一只修長的手比她更快抓起了書。

    藺如玉眉毛皺起，撿起書，掏出手帕開始一點點細致擦拭剛才被蘇唐碰過的地方。

    蘇唐：“……”

    行行行。潔癖是吧。

    刻板印象對上了。

    她心中無語吐槽，突然眼尖地看見，攤開的書頁里竟然密密麻麻做了大片筆記，勾勾畫畫？

    這筆記，比她上學(xué)都認真？！

    畢竟這本書和她的馬甲有關(guān)，蘇唐下意識想看他在里面寫了什么。

    “啪�！�

    藺如玉迅速關(guān)上了書扉，冷漠瞥了她一眼，側(cè)身而過。

    “抱歉哈，撞到你了�！�

    那名急匆匆闖進來的軍校生不好意思道歉。

    蘇唐擺擺手，示意沒事。

    對方的同伴已經(jīng)湊了上來，“要被教官看到，起碼三組訓(xùn)練反應(yīng)力訓(xùn)練。什么大新聞，這么急？”

    “在AK01星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是剛被蘇醒的超凡種殺的！還是第二軍區(qū)的人！”

    少年搶過同伴的杯子，猛灌了了一口水，才大聲道，“他是A級覺醒者！但被殺之前連警報都沒來得及拉響，現(xiàn)場一點掙扎痕跡都沒有。

    教官那邊連夜開會，軍部決定將AK01星的那名A級超凡種的危險評估提升一個等級。

    但提升后，任務(wù)的危險等級就超了！

    所以，我們的歷練被取消了，軍部決定，這次收容任務(wù)改為特情處執(zhí)行。”

    全場嘩然，尤其是過來歷練的軍校生。

    “不會吧！那我們的實踐學(xué)分怎么辦？”

    “我們就這樣打道回府了？白跑一趟？”

    那名軍校生搖頭。

    “那倒沒有。

    我經(jīng)過教官休息區(qū)的時候偷偷聽了一嘴。他們覺得就這樣放棄在AK01考區(qū)的布置太浪費，打算等特情處收容完那名A級超凡種后，將它作為今年新生軍訓(xùn)地點。

    咱們會擔任新生軍訓(xùn)的助教，計入本年的實踐分。”

    這一次，嘩然的變成了來參加招生檢測的新生。

    尤其是蘇唐，簡直成了食堂的焦點。

    日不落軍校的人看向她，毫不掩飾挑釁的目光。

    還有中央軍校的視線也下意識往她身上瞥。

    除此之外……其他軍校同情的、看戲的，各種視線應(yīng)有盡有。

    今年新生中唯一的全陣營SSS級親和，早上剛以一己之力挑釁所有軍校，直接貼臉開大中央軍校的top1位置。

    蘇唐可能是所有新生中，最讓軍校生們印象深刻的一位。

    毫無疑問，如果由各校的軍校生做助教，這次新生軍訓(xùn)，蘇唐會成為重點照看對象。

    饒是衛(wèi)嫻膽大如虎，在這么多或隱晦或直白的目光下，也不禁抽了口冷氣，她拍了拍蘇唐的肩膀，壓低聲音，“學(xué)妹。完了，要涼了��！”

    她都不能一次性應(yīng)付這么多人。

    諾斯灰綠的瞳孔看向蘇唐，緊了緊手套，面無表情，姿態(tài)優(yōu)雅又有點懶意，

    “

    兩千萬一位，軍訓(xùn)開始前，可以讓他們一半人無法到場�，F(xiàn)在下單，量大八折。下單嗎？”

    每句話都有一種法外狂徒的美。

    食堂里不少當事軍校生黑了臉。

    正面戰(zhàn)場上，諾斯一個人肯定無法對付這么多軍校生，但是背后，他們西西弗里家的手段不要太多，一點不講武德。

    “不用�！�

    蘇唐毫不猶豫拒絕。

    別說兩千萬，一個星幣一個她都要考慮一下。

    真不知道諾斯對于她很有錢的信任哪里來的，她自己都對自己沒這樣的自信！

    無視周圍隱晦的目光，蘇唐淡定走出食堂，還順便又順了一份飯后水果。

    來參加考試的新生低低議論。

    “嘖。不愧是3S級親和度天賦，都一點都不帶慌的�！�

    “只要軍訓(xùn)能契約到一只高階超凡種，就算不能打敗助教，起碼能安然無恙度過軍訓(xùn)吧？”

    “高階超凡種哪有那么好契約？普通人見都見不到。你什么時候白恒星見到過高階超凡種��？”

    旁邊的人無語斜眼。

    那人弱弱小聲一句，“昨天啊，耶夢加得冕下不就是傳奇級超凡種？”

    其他人：“……”

    這能算進去嗎？！傳奇級超凡種還能自降身價，和一個平平無奇的新生契約？

    而且，以耶夢加得冕下和唐主的情誼，根本不可能再和別人契約！

    那人說完，自己也覺得離譜了，閉嘴不語。

    “就算白恒星有愿意和她契約的高階超凡種。但你們別忘了，她精神力只有C。超凡種等階超過精神力等級太多，覺醒者根本承受不了�！�

    “對哦，不過，她怎么那么淡定��？不怕日不落和中央軍校針對她？”

    對這個問題，衛(wèi)嫻也很好奇。

    她看著蘇唐該吃吃該喝喝，一點緊迫感都沒有，“學(xué)妹？難道你已經(jīng)有辦法了？”

    “什么辦法？”蘇唐不解偏頭。

    “應(yīng)付軍訓(xùn)的辦法啊！”衛(wèi)嫻恨鐵不成鋼，“中央軍校不知道會不會出手。他們都傲，也許不屑于動手。但日不落那群家伙可向來不要臉，到時候肯定會針對你�！�

    “沒有�！碧K唐十分光棍。

    “那你現(xiàn)在是準備去干什么？”她看蘇唐目標明確，表情淡定，還以為她心中有數(shù)。

    蘇唐，“遇事不決睡大覺，哪管明天好不好�！�

    衛(wèi)嫻：“……？”

    以為你胸有成竹，感情你是直接擺爛��？！

    就連根本不關(guān)心這些事的諾斯，都忍不住偏頭看了蘇唐一眼。

    蘇唐和衛(wèi)嫻他們告別，轉(zhuǎn)去取了網(wǎng)購的衣服包裹。

    30星幣一件的地攤貨，還包郵費，料子肯定不好，但勝在便宜。

    非常符合她艱苦奮斗的樸素生活作風。

    向江銘青借了特情處臨時基地的權(quán)限，蘇唐抱著換洗衣服，去了沐浴區(qū)，然后鎖上了門。

    那幾件快穿爛的舊衣服，被她放在外面，也不舍得扔。

    熱氣氤氳，水汽灑在肌膚上，這幾天疲憊一掃而空。

    蘇唐舒適地喟嘆一聲，能吃飽，可以洗熱水澡了，還要什么自行車！

    她一定要努力學(xué)習，在軍校呆下去，持續(xù)而穩(wěn)定地薅聯(lián)邦軍部的羊毛。

    特情處臨時駐地，AI的播報聲響起。

    “您的來訪請求已提交，請您稍等片刻�！�

    特情處大門口，銀發(fā)青年長發(fā)及膝，修長的脖子箍著一根鎖鏈斷掉的銀環(huán)，盯著金屬大門的血紅豎瞳一眨不眨，猶如冷血動物的冰冷瘆人。

    隨著上面倒計時的計數(shù)，暴虐與不耐一點點爬上那張妖冶的臉，銳利的蛇牙從寡薄的唇下緩緩探出，好不容易恢復(fù)的理智，又瀕臨崩潰的邊緣。

    太久了……祂已經(jīng)等待母親太久……

    懊悔與惱怒在祂心中激蕩。

    都怪祂太久沒有聞到母親的氣味。

    在聞到母親的味道后，身體瞬間不受控制地提前進入發(fā)情期……讓祂耽擱了找母親的最佳時機……

    萬一母親已經(jīng)離開了怎么辦？

    可這些人類，怎么敢耽擱祂尋找母親？

    等待……等待……祂已經(jīng)受夠等待。

    鱗片在臉頰上浮現(xiàn)，耶夢加得冰冷刺骨的豎瞳盯想前方。

    “砰！”

    銀白的蛇尾一把抽向大門。

    金屬大門如紙糊一樣碎裂。

    冰冷的蛇尾在廢墟上碾壓而過，機械聲湮滅。

    人身蛇尾的銀發(fā)青年，徑直向特情處總部游動。

    然而，在路過后勤處時，游弋的動作卻一頓。

    祂猩紅的豎瞳收縮，細長的蛇信，猶疑地從漂亮的薄唇中探出來，不敢置信地捕捉空氣中的氣味。

    臨時搭建的駐地并沒有封閉的空氣和水自循環(huán)系統(tǒng)。

    來自后勤地區(qū)的空氣中，飄來帶著微微熱氣的潮濕水汽。

    這一點點水汽，對于人類來說，很難發(fā)現(xiàn)。

    但是對于本身就操縱風暴與海洋的傳奇種來說，卻不難捕捉。

    濕熱中的水汽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祂血液顫栗的、熟悉的味道。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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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第

    16

    章:母親，是我，耶夢加得。

    蘇唐剛擦完洗發(fā)水，就聽見放在旁邊的光腦跟個催命一樣響個不停。

    原本她打算洗完澡再去看消息的，但消息提示音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有越來越急的趨勢。

    快速沖掉泡沫，蘇唐關(guān)閉水閥，撈起了放在旁邊的光腦。

    【AAA特情專員：耶夢加得一分鐘前強行破壞了特情處的大門。監(jiān)控監(jiān)測到祂沒有往指揮部走，而是繞道去了后勤區(qū)！

    蘇唐，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后勤區(qū)洗澡？！】

    【AAA特情專員：你是不是還偷藏了蛇鱗果？��！】

    【AAA特情專員：不管你在干什么！趕緊扔掉蛇鱗果，然后離開后勤區(qū)！】

    【AAA特情專員：看到了？�。　�

    【AAA特情專員：收到回復(fù)��！】

    【AAA特情專員：蘇唐！收到回復(fù)！】

    【AAA……】

    后面是一連串的通訊申請，幾乎每個幾秒就是一個。

    蘇唐：“……”

    見鬼的私藏蛇鱗果！她當時連嘴里含的那顆都被他們搜走了！

    【任何困難都能將我打敗：就算不相信我……你還不相信你們自己人？】

    對面著急的江銘青這才冷靜下來。

    當時他們確實把蘇唐身上的蛇鱗果全部搜出來了，而且經(jīng)過這兩天的觀察，他們確定蘇唐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

    少女沒經(jīng)歷過任何偵察與反偵察的專業(yè)訓(xùn)練，也就是‘黑戶’身份這點值得注意。

    她確實不具備瞞過特情處、藏下貢果的能力。

    但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實在是太巧合了，讓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從后臺的訪客申請來看，耶夢加得是來找他們隊長的。

    可是，耶夢加得卻走在半路徑直拐向了后勤區(qū)！蘇唐又正好在后勤區(qū)洗澡！

    一個傳奇種去找一個普通學(xué)生能有什么事？兩人最大的交集，就是蘇唐曾經(jīng)偷過塵世巨蟒獻給舊主的貢果！

    蘇唐也沒想過是自己的問題，她詢問江銘青。

    【任何困難都能將我打�。耗銈兇_定只要過24小時，祂就聞不到蛇鱗果的味道了？實驗過了？】

    【AAA特情專員：理論上是這樣�！�

    誰敢真的拉著塵世巨蟒去做實驗？

    【任何困難都能將我打敗：理論上，那就是沒有證明過。也許24小時后只是味道變淡了……只要離得近，他還是聞得到。】

    蘇唐覺得自己忒倒霉了。洗個澡都能撞上逆子。

    【AAA特情專員：這件事我會上報上去。你先從后勤處出來吧！】

    “嘀嗒……嘀嗒……”

    “窸窣……窸窣……”

    現(xiàn)在是白天，沐浴區(qū)沒有人。

    滿堂寂靜中，只有她淋浴間響起水流嘀嗒聲。

    白色的水霧在空氣中蔓延，一片寂靜中，隱隱約約響起細細的窸窣聲。

    像是冰冷的鱗片，一點點摩擦過地面，靠近……再靠近。

    蘇唐深吸一口氣，最后給江銘青回了一條消息。

    【任何困難都能將我打�。簛聿患傲恕Ｌ厍樘帒�(yīng)該不缺沐浴露和洗發(fā)水吧？】

    江銘青剛打出一個問號，蘇唐已經(jīng)把光腦靜音屏蔽了。

    她迅速打開水閥，然后將沐浴露、洗發(fā)水全部倒出來。

    濃郁的香味瞬間在熱氣中散發(fā)。

    蘇唐想的很簡單，既然耶夢加得能聞到蛇鱗果的味道，那……只要其祂味道夠濃郁，總能影響祂的嗅覺吧？

    臨時駐地的沐浴區(qū)是男女分區(qū)，不到五十平方的空間里，有許多隔間的淋浴間，中間是走道，外面還有一個大門。

    她打開自己的隔間，觀察了一下，耶夢加得并沒有進來，大門依然是關(guān)著的狀態(tài)。

    蘇唐迅速從內(nèi)將大門反鎖。

    在她鎖上那一刻，外面若隱若現(xiàn)的蛇鱗摩擦聲正好停留在門外。

    明明看不見門外的場景，蘇唐卻能腦補出了一個龐大的影子，矗立到大門外。

    一道喑啞的、低沉，壓抑著低喘和興奮的聲音，透過門的縫隙，緩緩傳來。

    “啊……母親，您在嗎？”

    極輕的喟嘆聲，像是一點點從舌尖纏綿吐出。仿佛是將什么佳肴，含在牙齒間，細細的研磨。

    明明是極好聽的低音炮，此時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耶夢加得豎瞳拉長，如瀑的銀發(fā)落下，潔白的身軀緊緊貼著門，整個人似乎都黏在了們上，銀白的尾巴在光滑的地面上不斷掃動。

    “開開門。”

    深猩的眼瞳里是狂熱的興奮，祂靡艷的聲線壓低，

    “是我，耶夢加得，您最聽話的孩子�！�

    蘇唐：“……？？？”

    可去他的！

    看過系統(tǒng)面板里那段充滿恐怖與血腥氣的誓言，蘇唐對祂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見鬼的最聽話的孩子。

    蘇唐環(huán)伺一圈，開始尋找緊急出口。

    一般這樣的公共沐浴區(qū)，就算沒緊急出口，也會通風管道。

    她一邊找尋另一條路，一邊將所有沐浴隔間的水閥打開，并倒出所有沐浴用品。

    “嘩啦啦！”熱水傾瀉而下，水流聲越來越大。

    濃郁的香氣，逐漸充滿了整個空間。

    門外，猩紅的蛇信捕捉著空氣中的氣味因子。

    香精的氣息從縫隙中傳來，掩蓋了祂原本捕捉到的、屬于母親的味道。

    消失了……味道！

    難聞的人造香精氣充斥嗅覺，耶夢加得臉上興奮愉悅的表情緩緩變得陰沉。

    “嘩啦啦�！�

    門內(nèi)淋浴噴頭的水聲越來越大，幾乎掩蓋了其他聲音。

    原來母親……在沐浴啊。

    意識到這點，祂臉色的陰霾散去一點。

    但這個認知，卻讓祂冰冷的血液逐漸開始沸騰。

    熱氣和水聲，鼓動著奔騰的血液。

    耶夢加得眼尾逐漸變酡紅。

    祂傾聽著門內(nèi)沐浴的水聲，兩只手抵著門，心臟開始鼓噪，熱氣從鼻尖冒出，祂蒼白修長的脖頸開始泛起潮紅，豎瞳擴大。

    雖然怨憎被主人遺棄，甚至還放過狠話，如果她再出現(xiàn)，要吸干她的血，與她融為一體。

    但是，祂從一顆蛋開始就在蘇唐身邊。

    作為天生混亂無序的混邪種，哪怕是被蘇唐親自孵化培養(yǎng)的，祂也時不時會暴露混邪的本性，沒少被懲戒教訓(xùn)。

    從只是一條小蛇開始就被馴養(yǎng)、壓制，哪怕過了千年，祂已經(jīng)成為了蛇類中的君王傳奇種，那種曾被權(quán)威壓制的余威猶在。

    再怨恨憤怒，耶夢加得也從未膽大地去想過，闖進她的浴室……所以，在發(fā)現(xiàn)母親現(xiàn)在在沐浴時，祂沒有第一時間闖進去，而是下意識站在了門口。

    可是……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fā)情期的激發(fā)，還是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叛逆終于一點點展露出貪婪的獠牙。

    耶夢加得的身體站在門口，筆直挺拔。

    但祂銀白色的蛇尾開始游動，無意識地敲擊大門，起初只是輕輕敲擊，而后……越來越重。

    蘇唐看著不斷顫動、好像下一刻就要隨同門框一起拆下來的金屬大門，“？？？”

    這是什么豆腐渣工廠��！

    金屬門最下面，直接接觸蛇尾尾尖的部分已經(jīng)變型凹陷。

    最細長的尾尖擠了進來。

    明明人類的大門，對祂來說，想要拍碎輕而易舉，可祂依舊用這種方式，循序漸進。

    因為骨子里天生壞種的叛逆，和舊主殘留的‘權(quán)威’互相拉扯，構(gòu)成了祂充滿矛盾的行為。

    想進去……但又不敢進去。

    同時，也是在試探蘇唐的反應(yīng)。

    是會被訓(xùn)斥阻止，還是被無視縱容？

    “喀嚓�！�

    金屬門的洞口一點點被撐大，尾巴越伸越長。

    然而下一秒，祂從門洞中伸過來的銀白蛇尾就被一只腳狠狠踩住。

    耶夢加得的身體興奮地輕輕一顫，鼻尖緊緊抵著門，猩紅的瞳孔蒙上了一層濕潤的水霧，聲音低沉。

    “母親，您現(xiàn)在，原來就在門邊啊。”

    門內(nèi)，模糊的水聲中，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這就是，你自詡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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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第

    17

    章:母親，開開門……我只是想幫您搓搓背。

    在蘇唐開口的瞬間，門外的聲音就消失了。

    只有游動的蛇尾，顯示一門之隔，有一只怪物。

    赤裸的腳掌碾在冰冷蛇尾上，蘇唐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腳下鱗片與皮膚摩擦的觸感。

    冰冷，濕滑。

    光滑的蛇鱗之下，依稀能感受到堅韌的肌肉在腳掌下跳動，像連綿不絕的波浪一樣，微微鼓起又緩緩松弛。

    這種非人的觸感，能讓任何一個智慧生物心底發(fā)毛。

    “說話�！�

    蘇唐腳尖一點點用力碾著蛇尾，聲音平穩(wěn)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