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今日天氣很好,似乎預(yù)示將有好事發(fā)生。
里斯看向手腕的表,估算著時間走出校醫(yī)室。
身后,杯中水已經(jīng)恢復(fù)清澈。
他在走廊找到塞維斯,尷尬開口,“能幫幫我嗎?”
他視線閃躲,似乎為找塞維斯幫忙而感到羞愧。
“什么事?”
里斯解釋,“校醫(yī)室的床螺絲爛了,倉房有備用床可以更換。但我自己不方便抬,其他學(xué)生...”
他話及時停住,塞維斯明白,他得罪赫特,那些學(xué)生鐵定不敢?guī)椭?br />
“我和老師去搬。”
里斯笑容燦爛地點頭。
兩人抬著校醫(yī)室壞掉的床送到倉房,再將備用的床搬到校醫(yī)室。
塞維斯的肩膀剛好一些,搬著沉重的鐵床上上下下,讓他累得扶住墻壁喘息,肩膀有些酸痛。
“不好意思,累壞了吧�!崩锼闺S手拿過桌上的水杯遞給塞維斯,又拿出一個水杯接水喝下一口。
“多虧有你幫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塞維斯還在喘氣,擺了擺手,口中干癢地咳嗽幾聲,幾口將水喝盡總算好受一些。
“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比S斯把水杯放回桌面,里斯卻又叫住他。
“等一下�!彼Φ溃骸斑有事需要你幫忙�!�
第14章
第十四章他死了
塞維斯疑惑,正要詢問,眼前卻一陣眩暈,踉蹌地摔在床上。他好像被吸進(jìn)海底漩渦,隨著缺氧而逐漸失去力氣,眼前也漸漸黑暗。
他揮舞手臂,實則手指只在床單抓出褶皺。他想要開口,黑暗徹底吞沒意識。
里斯走過去,用指腹擦去塞維斯唇上的水痕,而后將殘留柔軟觸感的指腹按在嘴唇。
他從隔擋簾子后面推出推車,上面擺放足夠裝下成年人的木箱。
里斯抱起塞維斯,小心折疊他的身體,放入木箱蓋上,他在里面無知無覺睡得香甜。
推著推車,轱轆滾動,在走廊里留下一陣難聽的刺耳聲音。
從電梯下到一樓出去,一直推到停車的地方,艱難托起箱子放進(jìn)后備箱,推車被送進(jìn)倉房。
里斯開車離開學(xué)校,駛在人影稀少的路段,一直開到家門口,停在院中。
下車小心翼翼托著木箱進(jìn)入屋內(nèi),石板路上留下兩道泛白的劃痕。
最后沉重的木箱被他拖入久未使用的儲物間,里斯事先打理干凈,雜物清空。沒有窗戶的逼仄空間,只有壁燈散發(fā)微弱光芒,靠墻的地方擺放一張同校醫(yī)室一樣的鐵床。
打開木箱,里斯抱出塞維斯放在床上,找來慘白的床單撕成條捆住他的雙手。
隨后坐在床邊,靜靜凝視他昏睡的臉龐,失去所有痛苦而略顯安詳?shù)哪槪植磺迨撬ミ是死亡。
只有舒緩的呼吸和肚子起伏表明他還活著。
里斯抬起手按在眉骨,順著眉毛撫摸,移到臉頰,嘴唇,撥弄唇肉偶爾露出牙齒。
他呼吸逐漸急促,臉頰因腦中某些遐想而迅速紅潤起來。
吐出熱氣,從白大衣兜里拿出手術(shù)刀,順著衣領(lǐng)劃破衣服,露出平坦有了些肉的胸腹。
里斯自言自語,“看來收留你的人將你照顧得很好�!�
手指撫過下巴,咽喉,一路摩挲至起伏的肚子,手掌停留按在上面。里斯俯身,手臂撐在塞維斯身側(cè),嘴唇距離他的胸膛只有幾寸。
呼出的熱氣吐在上面,也許是將塞維斯運(yùn)送回來的時間有些長,藥效開始消退,他不由得皺起眉,無意識活動身體。
他笑起來,聲音纏綿,“赫特把你送到我手中,估算日子,此刻不知躲在哪里恨得牙癢癢�!�
邊說邊吻著塞維斯胸膛,“我會把這番場景描述給他,也好補(bǔ)償你在他那里受到的委屈�!�
牙齒用力,在胸膛留下泛紅的齒痕,右手依舊握著手術(shù)刀。拿刀輕輕按在塞維斯胸口,鋒利的刀刃立即刺破皮膚,一顆顆血珠涌出,映照里斯眼底暗紅。
手術(shù)刀丟到一旁,他用舌尖舔去流出的血珠,發(fā)出一聲舒適的喟嘆。
他喜歡塞維斯身上被凌虐后綻放的美。
神圣而純潔又充斥著墮落。
雙手扶住腰身向上撫摸,他的嘴唇吻過胸膛的傷口,起伏的肚子,被褲腰遮擋的小腹。
終于無法再忍耐地解開腰帶,褪下塞維斯的褲子。他穿著稚嫩的純色灰內(nèi)褲,包裹他修長羸弱的雙腿。
也許是胸口的刺痛刺激塞維斯神經(jīng),他的意識有些許清醒。雖然睜不開眼睛,卻能感覺到四周的環(huán)境,他似乎躺在不是很柔軟的床褥,一雙溫?zé)岬氖址旁谒麄?cè)腰。
誰...在碰他?
塞維斯努力想睜開雙眼,眼皮不停顫抖,此刻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只是在他身上撫摸的手掌讓他不適。
在感覺褲子被完全褪下,那雙手按在腳踝讓他弓起雙腿時,塞維斯終于睜開眼睛,迷蒙的視線透過眼皮縫隙向外窺探。
眼前趴伏的身影逐漸清晰,他看見趴在他身上近在咫尺的人是里斯。
張開嘴,聲音軟弱無力�!斑@是哪?”
里斯笑著回應(yīng),“我家�!�??輑徰鯉玖五五⒈溜久4零巴[
塞維斯移動視線,看著幾近赤裸的身體,咬牙忍耐讓裸露皮膚泛起疙瘩的惡心感,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為什么這么做?”他瞳孔晃動,想起那杯溫水,是他大意了。y曼生長毎鈤嘵說羣玖⑴③九????5靈浭新
他閉上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里斯為什么會做這種事。
這讓他覺得可笑,赫特是個瘋子,里斯也不是個正常人。
他身邊的一切,都是腐爛淤泥里滋生出的怪物。
想來有些好笑,也許比起上學(xué),塞維斯更適合成為娼男,大概會是讓客人一擲千金的頭牌。
里斯的手放在腳踝處不動。他說,“我是醫(yī)生,解剖那些弱小無辜的老鼠是我的使命�!�
他注視自己的手指,“注入毒素,分解尸體,從它們身體里尋找治愈人類的可能。”
雙手捧住塞維斯臉龐,黃色眼睛遮蔽在陰影中,以至于塞維斯能看見的只有模糊在黑暗中扭曲的臉。
“而你,是我找到的新老鼠,脆弱,美麗。在墮落與新生中掙扎。”
他在自我的陳述中忘乎所以。“而我將要使你的形態(tài)固定,”額頭抵住塞維斯額頭,鼻尖傳來淡淡藥水味�!傲粝掠肋h(yuǎn)也無法去除的痕跡,像玫瑰的根莖在你身上蔓延�!�
目光移向被丟在塞維斯手臂旁的手術(shù)刀,昏厥的他即使留下傷痕也無趣。醒來后,一刀一刀刻下的痕跡,才是最完美的畫作。
撿起手術(shù)刀左右轉(zhuǎn)動,刀刃閃爍的冷光刺痛塞維斯的眼睛。
他試著掙扎雙手,身體還是無力,褪下的褲子被隨意丟在他腰側(cè),菲爾德送給他的匕首安然躺在里面。
塞維斯很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額角本能地疼痛起來,這陣痛讓他意識越發(fā)清醒,力氣似乎也在恢復(fù)。
試圖在混亂的思緒中,找尋脫離此刻困境的辦法,仰起頭視線在被捆綁的雙手間游移。
腦海卻一直閃爍菲爾德送他匕首時的畫面,以及小書房里那把書中的手槍。
呼吸開始急促,里斯在他面前脫下白大褂,解開襯衣的扣子,露出赤裸上身。
他的皮膚同樣白皙,同牛奶一般的色澤,像是被切割開的人體翻起的肥肉,又像扭曲糾纏的蛆蟲。
塞維斯張口急促喘息幾次,偏過頭大聲咳嗽,眼底慢慢變紅。
死死盯著里斯,眼神絕對說不上友善,仿佛將里斯撕碎無數(shù)次。
他已經(jīng)解開腰帶,褪下褲子,身體向塞維斯傾斜,雙手抓住腳踝,分開他的雙腿。
塞維斯閉了閉眼睛,極致的惡心轉(zhuǎn)換成瘋狂,他想到海底的風(fēng)暴,席卷成漩渦在海面上吞噬過往船只。
殺了他。
殺了他。
他聽見有人在他耳邊重復(fù),比當(dāng)初赫特壓在他身上時,更為強(qiáng)烈刺耳。
里斯俯身貼近他的臉,將熱氣吐在塞維斯鼻尖,偏過頭似要親吻抑或啃咬他的嘴唇。
殺了他!
耳邊的聲音嘆息。
塞維斯突然睜開眼,全身血液奔涌向臉龐,使他的臉到胸膛一片赤紅。
后仰頭猛地撞向里斯額頭,巨響之下是雙方同等的劇痛。
兩聲痛呼,里斯身形搖晃差點摔到床下。塞維斯疼得瞇起眼睛,雙腿奮力踹向恍神的里斯,將他蹬得摔到地面。
雙手反抓布條用力拉扯,無法扯斷。
他便抬起腰,將手術(shù)刀壓在身下,不顧刀刃擦破皮膚,在白床單上留下一朵朵盛開的紅花。
勉強(qiáng)蹭到方便的位置,努力轉(zhuǎn)身用嘴咬住刀把,歪著頭在布條上來回摩擦。
里斯捂著額頭,忍著腰間刺痛站起身,搖晃幾下腦袋。
“你似乎變得更頑強(qiáng)了�!崩锼箤λ姆磻�(yīng)感到詫異。他觀察塞維斯許久,確定他是一個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的人。
是什么時候突然轉(zhuǎn)變,有了一絲血性,讓他敢于反抗了呢?
他走過去壓住塞維斯的手臂,從他嘴里抽出手術(shù)刀,用稀奇的眼光打量他。
“嚙齒動物的牙齒的確讓人頭痛�!笔直车肿☆~頭揉著,正握手術(shù)刀直接捅進(jìn)塞維斯手臂。
他痛得慘叫,胸骨撐起皮膚,清晰可見每根肋骨。
雙眼猩紅,淚水浮現(xiàn)在眼底。
他盯著里斯帶笑的嘴角,悠閑欣賞他的痛苦。
他也笑了,在里斯不解挑眉時,忍著手術(shù)刀插在手臂里的疼痛,硬生生將被劃破的布條扯斷。手術(shù)刀在他手臂劃出長長的口子,血肉翻起,像烤裂的面包。
弓起腿聚力踹向里斯側(cè)腰,轉(zhuǎn)身將手臂湊到左手前拔出手術(shù)刀,再用刀刃割斷布條,塞維斯解除束縛坐起身。
血順著胳膊染紅大片床單,他從褲兜里掏出匕首打開,鋒銳的刀刃藏在身后。
冰涼的觸感給了他安全感,這是菲爾德送給他的匕首,為了慶祝他即將到來的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