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簡短問答,寥寥數(shù)語。
明明對話中沒有任何出格的內(nèi)容,但就是莫名顯得……
有點過分熟稔了?
第616章
幸運游輪
第六百一十六章
“喂,前面的,你們還要聊多久?”
不遠處,陳澄終于從剛剛被針對的痛苦中緩了過來,他扶著墻壁站直起身體,十分不耐煩地提高聲音。
“調(diào)情也多少看看場合�!�
“……!”
溫簡言一個激靈,像是被燙到似得后撤一步。
“什么?”
他看向陳澄,眼神驚愕。
“啊?怎么了?”陳澄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大驚小怪。
【誠信至上】直播間:
“……”
“內(nèi)什么,陳澄說話不顧其他人死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看也沒人把他的口無遮攔當過真啊�!�
“不是,主播你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不是,主播你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沒什么�!�
溫簡言似乎也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
“什么情況?”被孔衛(wèi)扛在肩膀上的季觀還在抓瞎,“不是,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季觀一頭霧水地反復(fù)扭頭,“誰和誰調(diào)情?”
“……沒有人在調(diào)情,”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強忍下殺人的沖動,不過,為了防止對方再問些什么有的沒的,他看向孔衛(wèi),“你給季觀同步一下進度�!�
已經(jīng)至少一個小時沒開過口的孔衛(wèi):“……”
他沉默地環(huán)顧四周,面露茫然。
啊?我嗎?
作為一個從沒有體驗過不善言辭是什么感覺的人,溫簡言似乎沒準備管他的死活,他繞開巫燭這次甚至還刻意保持了一些距離在那具被踩碎頭顱的尸體面前蹲了下來。
他仔細地檢查著尸體混亂空洞的肚腹,以及青筋縱橫的皮膚。
溫簡言伸出手,用觸摸了一下尸體的粘稠的琥珀色液體,他捻了捻指腹,又低下頭嗅了嗅自己暗帶幽香的袖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么樣,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聞雅問。
“嗯,差不多吧�!睖睾喲詻]管巫燭伸過來的手,而是自己扶著墻,一點點慢慢站起來。
巫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緩緩收了回去。
【誠信至上】直播間:
“……不是,這不避嫌還好,一避嫌怎么看著更不對勁了?”
“好一個欲蓋彌彰,掩耳盜鈴�!�
“是我的錯覺嗎?怎么覺得那家伙在被主播避開之后,變得有點……可怕?”
溫簡言:“我大概知道丹朱為什么能隨時找到我們在哪了。”
“為什么?”眾人精神一振。
溫簡言:“丹朱的天賦,大概率是花�!�
陳澄很早就說過,他從丹朱身上聞到過很明顯的尸臭味,而之后在賭場二樓對峙時,對方身上所爆發(fā)出來的腐敗花香顯然證明了這一點。
尸體的肚子明顯空掉了,像是所有的營養(yǎng)物都被汲取殆盡,而從它們破損頭顱之中流淌出來的,無論是聞上去、還是觸摸起來,都很接近植物的花汁。
“我想,之前在賭場二層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沾上了她的‘花粉’,”溫簡言一邊整理著思維,一邊慢慢說道,“我們變成了她授粉的工蜂,我們走到何處,就會將她的種子帶到哪里�!�
花粉寄生于尸體之上、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
這些尸體在他們剛到這一層的時候還好好的,卻在他們離開時發(fā)生異變,因為植物需要生長的時間。
與之相比的是,她讓陳澄經(jīng)受痛苦的時候是多么輕易完全不需要任何前搖,而是直接就能讓他痛不欲生。
“……”
聽著溫簡言的描述,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在這一刻,他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丹朱會說那句話“你不會以為,只要離開了我的視野范圍內(nèi),我就會找不到你們吧?”
丹朱……
她的天賦和她本人一樣妖艷而致命,像是一朵寄生于尸體之中的腐敗之花。
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我們身上都有花粉?”黃毛一臉茫然,“能去除嗎?”
“難。”溫簡言無奈地聳聳肩。
天賦越強,就越難干擾拔除,到了丹朱這個級別,她的天賦已經(jīng)幾乎成為概念性武器了,就連游輪管理員之一的伊頓伊森都對此無計可施,對他們而言更是如此。
“更何況,剛才陳澄的樣子你也看到了花粉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附著在我們身上了,很可能已經(jīng)入侵了我們的身體,只等一個契機,就能生根發(fā)芽了。”
“那就糟糕了,”陳默眉頭緊皺,“如果丹朱的天賦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我們的性命豈不是已經(jīng)被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也不能這么說。”
陳澄抱著胳膊,開了口。
身為唯一被針對的人,他對此顯然很有發(fā)言權(quán)。
“如果她直接能遠程捏死我們,那我們也不至于活到現(xiàn)在了,她的天賦估計是有距離限制的,只有丹朱或丹朱本人的影像在場,才能激活自己的天賦�!�
那么問題就又繞了回來。
他們身上攜帶著的花粉,會在遇到尸體后自動寄生、生長,一旦丹朱再利用其他尸體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恐怕下手就不會像這次一樣心慈手軟了。
“游輪上還有任何一個地方?jīng)]有尸體嗎?”聞雅問。
“……”沒人回答。
自從三名管理員死去,副本之中規(guī)則體系也跟著崩潰了,現(xiàn)在,整個游輪都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屠宰場,“住客”們肆意狩獵,而主播也跟著四處逃竄。
真的能有任何一層樓沒有一具尸體嗎?
雖然還有負十八層、負六層這種其他主播無法進入的核心區(qū)域,但其他人進不去,但他們也同樣進不去。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溫簡言
緩緩開口。
眾人扭頭看他。
溫簡言:“負十七層的房間從未開始出售過�!�
聞言,所有人皆是一怔。
這……確實。
幸運游輪副本之中,樓層和樓層之間存在著無法逾越的等級,樓層越靠下越是如此。假如一名主播住過最深的樓層是負十五層,那么,負十五層之上的地方在非夜間都能任意前往,而負十五層之下的樓層則無法到達。
即便到了昨天晚上,被開放出售的樓層之中,最深也不過只有負十六層。
這也就意味著,除了代表著賭場核心的負六層,和代表著拍賣會核心的負十八層外……
負十七層整艘游輪之上,僅剩的無人之境。
陳默道:“可負十七層我們也進不去啊�!�
“……不一定進不去�!�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
什么?
幾人一怔,下意識扭頭看他。
溫簡言將自己昨天晚上、所有人進入房間之后所做的事簡單復(fù)述了一遍。
“等等等等,會長你能去負十七層的原因是……丹朱也住在負十七層?”
瑪琪瞪大了雙眼。
溫簡言:“嗯�!�
眾人盡默。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我贊成,”陳澄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去丹朱住著的那一層藏著……刺激。”
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真好奇那家伙在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想想都很爽!”
“可是,丹朱只邀請了你一個人,”聞雅問,“我們也能跟你一起去負十七層嗎?”
“我也不確定,但先試試吧。”
溫簡言說。
“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在這一層待太久了這一層的前面還有其他的尸體,萬一它們也開始生根發(fā)芽了,我們就真的跑不掉了�!�
這倒說的沒錯。
眾人對視一眼,轉(zhuǎn)身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溫簡言稍稍落后半步,扭頭看向巫燭:“對了,還有你�!�
“除了之前的內(nèi)容之外,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做�!�
溫簡言避開對方直直看過來的目光,低頭看向一旁頭顱破碎的尸體。
“如果丹朱在其他樓層感受不到花粉的生長,恐怕很快就會判斷出我們的所在之處,我們的行動也就沒有意義了。”
他的語氣公事公辦。
“這些尸體頭顱之中的液體,應(yīng)該同樣還有花粉的殘留,在我們前往負十七層的時候,你操縱‘住客’將這些花粉散播出去,最好均勻散播在每一層�!�
巫燭:“好�!�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藏身于黑暗中的“住客”就開始了行動。
溫簡言點點頭,轉(zhuǎn)身準備跟上自己的其他隊友。
但他一動,巫燭也跟著
走。
“那你還跟著我干什么?”
看著緊跟著自己的巫燭,溫簡言一怔。
巫燭:“我想。”
停下腳步后,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前方其他人走在前面,警戒著四周,沒人注意到這邊發(fā)生的簡短對話�!霸趺�,不行?”巫燭垂下眼,金色的眼瞳定定看著他,在他的眼里有什么直白的、毫不遮掩的存在,令人有種彷佛被咬住喉嚨的錯覺。
“……不是不行,”溫簡言看著前方,避開了他的目光,“但會影響效率�!�
“你不想我跟著你?”巫燭問。
“不是這個”溫簡言下意識反駁。
不知不覺間,他先前和巫燭刻意拉開的距離被重新縮短了,對方的手臂碰著他的,有存在感的目光落在側(cè)臉上,明明以前有過更激烈的接觸,但手臂處傳來的、隔著衣物的、若有若無的觸感,就是令溫簡言無法忽視,渾身不自在。
他深吸一口氣,往旁邊避了避,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我說了,你這樣做很影響效率”
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是一花。
溫簡言的后背“咚”的一聲撞到了墻壁上。
他本想掙扎,可惜,他這個時候現(xiàn)在還是太虛弱了。
生命力的流失令他頭暈眼花,膝蓋發(fā)軟,只能借著背后的墻壁,和對方不知何時抵入膝間的腿勉強站立。
下頜被迫抬起。
陰影籠罩而來,嘴唇被用力壓住。
“呃……”喉嚨間擠出一絲悶喘。
在一片暗沉沉的陰影中,潰散的視野對上了一雙暗處發(fā)亮的瞳孔。
見鬼!
為什么這么突然?
而且其他人就在不遠處!
被親吻的震驚、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驚慌、大庭廣眾下的羞恥……無數(shù)情緒和想法打做一團,令他的腦子一下子燒斷了線,大腦里一片空白。
可是,幾乎就在下一秒,將溫簡言壓在墻上的力道消失了。
巫燭向后退開。
這個吻很短,轉(zhuǎn)瞬即逝。
一共只維持了多久十秒?五秒?還是更短?
失去了被釘在墻上的那道力量做支撐,溫簡言踉蹌了一下,思維中仍然出于過載的空白之中。
但是,在腳觸底的第一秒,溫簡言就被拉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來。
溫簡言立刻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嗡嗡作響的耳鳴消失了,冰冷的四肢也開始漸漸回溫。
等等,這是……
他微微一怔,有些驚愕地抬起頭,看向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巫燭。
巫燭:“現(xiàn)在好多了�!�
沒頭沒尾的,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語,但溫簡言就是莫名知道對方前半句話是什么。
那是見面時,巫燭說的第一句話“你很虛弱�!�
溫簡言卻顯得沒那么開心。
他反手捉住他,呼吸有些紊亂,他的眼神很冷,像是被激怒了:
“我讓你這么做了嗎?”
“效率很高�!蔽谞T說。
“別學我說話!”溫簡言聲音帶怒,“以前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
要知道,巫燭所做的并非治療,而是轉(zhuǎn)移。
他理性分析著自己的不適。
要知道,巫燭的力量雖然在副本中緩慢壯大,但整體仍處于被夢魘壓制的狀態(tài),他從自己身上轉(zhuǎn)移走的劣勢會延續(xù)下去,花費更多的時間才能彌補回來。
無論如何,這么做都是沒有意義,得不償失,且弊大于利的。
盛怒中,面前的巫燭毫無預(yù)兆地抬起手,指腹抵著他濕亮的下唇揉了一下。
“……”溫簡言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僵,罵人的話一時噎在了嗓子眼里。
“我現(xiàn)在明白了,你不開心是因為我轉(zhuǎn)移了你的傷口……”
巫燭半瞇起雙眼,低頭湊近,語氣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愉悅。
“而不是親你?”
此時此刻,剛剛被溫簡言拒絕的糟糕心情,此刻已經(jīng)完完全全恢復(fù)了。甚至遠遠超出了預(yù)期。
“……!”
溫簡言瞳孔一縮,他像是被對方說的話蟄了一下,猛地松開手,避之不及般退后。
“你別偷換概念,”他壓著情緒,幾乎顯得有些咬牙切齒了,“這兩種我當然是都不樂意的,以前是,以后更是……!”
說著,他用手背揩了一下唇角,本就被親過的嘴唇開始變得紅熱扎眼,熟果般飽滿欲裂。
而巫燭卻沒退,他看著溫簡言,目光落在他的下唇上,眼底似乎暗燃著火焰。
“……”
他上前一步。
“你想讓我像你期待的那樣,用盡可能有效率的方式完成任務(wù)?”
這話來的突兀。
溫簡言下意識后撤半步。
“可以�!�
巫燭一邊有條不紊地說著,一邊再次向前欺近。
太近了。
溫簡言的脊背已經(jīng)撞到了墻壁上,對方壓的太近,以至于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你想讓我別老跟著你?”
那雙類獸的眼珠在上方閃爍,將他牢牢捕捉于視線之中。
“也可以。”
“但前提是,你要承認……”
不是非要這樣才能治療,這一點他們雙方都知道。
可是,明明被抵在墻上親了一通,溫簡言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場合不對,而不是質(zhì)疑過程和手段。
巫燭俯身湊近,似乎要刻意逼出溫簡言一瞬間的退縮,完美偽裝下一瞬間的失措溫簡言知道他的意圖,可……
他聽到自己腦海中混沌的悶響。
在兩人的距離僅剩短短幾寸時,巫燭終于停下。
“承認你從沒排斥過和
我接吻�!�
他的眼神露骨,直白至極。
“……!”
溫簡言后頸一麻,后背上激出一層戰(zhàn)栗般的熱汗。
巫燭短促地笑了一聲。
他這才開始重新后退,慢條斯理地拉開了距離。
巫燭抬起手,將面具重新扣在臉上。
面具擋住了他的面容,卻擋不住面具下迫人的、像是要將他吞吃下去一般的視線。
“我會盡快�!�
低沉愉快的嗓音自面具下傳來。
話音落下,巫燭的身形消失在了黑暗里。
空無一人的走廊里,溫簡言站在原地。
“……”
他胸口起伏,眼神微閃。
巫燭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令他渾身不適的緊張區(qū)域,但他那無法忽視的存在感、以及在短短幾秒內(nèi)所施加的影響卻似乎并未跟著一起消失。
對方最后的留下那個眼神卻仍像是被火焰在紙上燒燙出的點一樣,猶如殘影般明晰,久久停留在視網(wǎng)膜之上。
*
陳默等人已經(jīng)來到了電梯口,看著已經(jīng)到來的電梯,似乎沒想到溫簡言沒跟上來,他們都是一怔,于是開始扭頭四處尋找
而正在這時,溫簡言從遠處快步走來。
“你去哪了?”
陳默皺眉。
“交代了一些問題,”溫簡言大步向前,率先走入電梯之中,“巫燭會把花粉散布到其他樓層,這樣的話就能攪亂丹朱的判斷,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電梯開始運行,嗡嗡的鉸鏈運行聲充斥在狹小的空間中。
溫簡言給出的解釋很正常,沒人對此表達疑惑。
他沒說謊。
只是藏了點什么東西沒說。
于是,除了溫簡言本人以外,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無論是耳語般的對話,還是那短暫的偷吻,都會變成無人知曉的秘密
等一下。
溫簡言抬起眼,心平氣和地看向頭電梯內(nèi)緩慢變動的數(shù)字。
“……”
剛剛他直播間是不是沒關(guān)來著?
第617章
幸運游輪
第六百一十七章
“……”
溫簡言幾乎想象的到自己直播間內(nèi)的現(xiàn)狀。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移開了視線。
……無論如何,接下來他至少半個月都不會再打開直播間了。
有的事情,只要自己沒見到就意味著沒有發(fā)生,對吧?
就這樣,溫簡言飛快地完成了自我欺騙。
與此同時,電梯也終于到了目的地。
只聽“�!钡囊宦�,生銹的金屬門在他們的面前緩緩敞開事實證明,即便電梯內(nèi)不止有溫簡言一人,能直接前往負十七層的機制仍然有效。
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深紅色的、陳舊斑駁的走廊。
“丹朱小姐在甲一號房,”電梯員面帶微笑,以毫無變化的語氣,說出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句子,“您可自行前往�!�
不過這一次,溫簡言沒有讓電梯重新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多謝�!�
跟在溫簡言身后,眾人一同走出了電梯。
電梯門在身后關(guān)閉。
這里就是幸運游輪的負十七層。
上一次,溫簡言只是留在電梯內(nèi)遠遠看了一眼,這一次,他總算親自踏入了這里。
走廊封閉,安靜至極,兩邊的艙房門都緊緊關(guān)閉著,空氣之中溫度很低,帶著令人不適的陰冷,似乎有什么不祥的存在潛伏于黑暗之中,如影隨形。
瑪琪忍不住往聞雅身邊靠了靠,緊緊挨住她的胳膊。
“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聞雅扭頭看她,問。
“沒有�!爆旂魑宋亲樱瑩u搖頭,貼得更緊了些。
這一層確實陰冷無比,但是,上一層那種張牙舞爪的危險感也的確消失了。
他們并沒有見到那些渾身被黑色覆蓋的恐怖住客,也沒嗅到一絲一毫的血腥味和溫簡言說的一樣,這一層的確不存在任何可容寄生的尸體。
陳默:“看來暫時安全了。”
沒有可供寄生的尸體,就意味著丹朱暫時無法找到他們的位置,如果會長的盟友能像他說的那樣能夠?qū)⒒ǚ凵⒉嫉狡渌臉菍�,那么,他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就能暫時維持安全。
除非有誰試圖做些什么多余的事。
此時此刻,溫簡言正探頭探腦看向甲一號房的方向,怎么看怎么在動什么歪心思。
“等等,”
陳默的眼角抽了抽:
“會長,你不會想……”
溫簡言收回視線,神情靦腆:“那什么,畢竟來都來了。”
都已經(jīng)到負十七層來了,不去看看丹朱的房間里有些什么,那豈不是虧得很?
陳默:“……”
我就知道。
“一位夢魘前三的房間可不是好進的�!币慌缘年惓魏鋈婚_口說道。
他眉頭微蹙,神情嚴肅。
看
著出聲的陳澄,陳默舒了口氣。
總算是有人找回點理智了。
“所以我們最好小心點�!�
只聽陳澄繼續(xù)說道。
陳默:“…………”
他居然指望過這家伙,真是瘋了。
注視著正在興致勃勃給溫簡言出謀劃策的陳澄,其他人的表情也都有些復(fù)雜。
不是大哥,你真是永晝的正式核心成員嗎?
怪不得剛剛丹朱第一個對你下手,還真是沒冤枉你。
溫簡言眼前一亮:“好好好�!�
“你對永晝內(nèi)部的防御措施了解多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開口問道。
陳澄:“放心,足夠了�!�
就這樣,兩個壞種一拍即合。
他們低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老半天。
更了解永晝的陳澄負責提供情報和道具,而一肚子壞水的溫簡言則負責出鬼點子。
沒用多長時間,兩個人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可能需要使用的道具,并且根據(jù)進入房間可能發(fā)生的情況而制定好了應(yīng)對的計劃。
溫簡言信心百倍:“向著甲一號房前進!”
陳澄摩拳擦掌:“沖!”
其他人:“……”
他們面無表情地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同樣的心如死灰。
……真是服了。
甲號房的位次越靠前,房間的規(guī)格就越高,面積自然也最大。
他們向前走了好一陣,才終于來到了甲一號房的位置。
而溫簡言和陳澄已經(jīng)在房間的門口等他們了。
可是,和剛剛不同,他們兩個此刻緊緊盯著面前緊閉的艙門,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不再興奮,反而顯得十分嚴肅凝重,甚至有些……低落?
“怎么了?”聞雅問。
“門開不了�!睖睾喲陨钗豢跉猓蛑撻T指了指。
他們剛才所有的計劃都建立在門能開的基礎(chǔ)上,而在第一點都無法完成的情況下,其他的一切也都只能是空談了
順著溫簡言手指的方向,眾人定睛看去。
厚重的金屬艙門上,原本應(yīng)該有鎖孔的地方卻空無一物,平滑光潔,完好如新,這也就意味著,萬能鑰匙和開鎖工具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陳默:“道具呢?也不行嗎?”
溫簡言:“嗯,也不行。”
“而且還沒辦法從外部暴力破壞�!标惓伪еp臂,眉頭緊皺,有些不忿地說道,“放心,我試了�!�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在艙門旁邊的墻壁上,刻著幾道非常深的刀痕,顯然是剛剛陳澄想要暴力破門時留下的,可是,和墻壁上刀口位置連接著的艙門上,卻并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剛剛才被點燃的氣氛一下子就重新低沉了下去。
整條走廊都陷入了死寂。
溫簡言和陳澄站在緊閉的艙門前,看上去仿佛兩根霜打的茄子。
“&heip;&heip;”
他是一個十分記仇的人。
所以,只要能給對方找麻煩,他都十分樂意參與只可惜,由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他們闖入丹朱房間的計劃怕是泡湯了。
溫簡言也同樣眉頭緊皺。
誠然,丹朱的房間里潛伏著無法預(yù)知的危險,甚至有很大可能暴露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但是,有多大的風險,就有多大的收益丹朱身上有太多疑點和謎團,無論是對這個副本的了解、還是對于副本核心的圖謀都遠超他們的想象,而她在游輪之上的固定房間則成為了解答這些問題的最好選擇。
對于溫簡言來說,這個險是值得冒的。
可他仍然沒有想到副本嚴防死守的程度。
“看來,我們只能按照原計劃等待了,”陳澄抱著胳膊靠在墻上,有些不耐煩地聳了聳肩,“希望她能別讓我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