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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秦昊扛不住她譴責(zé)的眼神,低咒一聲:“女人難養(yǎng)!”

    宋書愚剛巡視完廚房里的狼藉,聞言又是掩不住的笑意,“我瞅你是樂在其中。你們兩個,打架當(dāng)情趣是不是?”說著也不理睬何心眉的眼刀,勸秦昊:“先去換衣服,出來慢慢說�!�

    陳婉偷瞥秦昊一眼,大概鍋鏟子邊角劃破了皮膚,血已經(jīng)停了,臉頰只有一條紫紅的印漬,肩膀上糊著乳白的忌廉,狼狽到極點。不小心被他捕捉到自己的目光,她心口突地一悸,別開臉。分明感覺到四目相對的那瞬,他神情黯然。

    兩人的糾葛無法向外人道,陳婉只是大概解釋了腳上的燙傷是無意�?蓮娙痰奈匀恍沃T于外,逃不過宋書愚犀利的眼睛。

    宋書愚臉色少有的肅然,只是在何心眉說聽聞陳婉不舒服請假,恰逢宋書愚有事上來找秦昊,所以一道來探望時,才笑笑說:“她是無聊兼好奇心作祟,順便打我秋風(fēng),你不見買的東西都是她愛吃的?連蛋糕也說是減肥成功,要獎品鼓勵,還點名要嘉城的。”

    何心眉嘟囔著蛋糕都變炸彈了。陳婉聽清楚后莞爾,問她:“下午有沒有課,我和你一起回去?”

    何心眉坐直了詢問地看宋書愚一眼,又扭頭問陳婉:“現(xiàn)在?”

    陳婉堅定地點頭。

    她們站起時恰逢秦昊換了衣服出來,見要走,怔怔問說:“還是要走?”

    陳婉再次點頭。

    “我送你去醫(yī)院好不好?”

    她極力漠視他眼底的一抹哀懇,“不用了。我冷靜一下好一點�!被靵y過去,她情緒早就平靜下來。只是一團(tuán)心火堵著心口,梗在喉間,胸中悶漲難安。

    她婉拒宋書愚送她們回校,是想向何心眉傾吐。半年多來,壓抑克制掙扎……在何心眉象小母獅子般向秦昊撲過去時,突然燃起欲望將自己潰爛的心扒開,悉數(shù)坦于人前。

    就坐在公車站臺的長椅上,一件件一樁樁,細(xì)數(shù)起來,從第一次見面起,她與秦昊,竟然糾纏了近兩年時光。她以為自己會當(dāng)街哭嚎,可是一滴淚也未曾落下,即便是敘述到血淋淋的那幕,語氣也是淡然的,象旁觀者娓娓講述一段不關(guān)己的故事。

    何心眉站起坐下,重復(fù)無數(shù)次。臉色隨故事中每一次起伏的波瀾而變,時紅時白,手掌握緊又放松。最后念念不已說:“告他!告他!”捏實了拳頭在空氣里揮揮,咬牙切齒說:“我以為他只是不夠穩(wěn)重,沒想到人品……人渣!”

    陳婉看著面前不知第幾部公車發(fā)動起步,悵然重復(fù)說:“告他?最近的新聞看見沒有?新上任的那個?也是姓秦�!�

    何心眉頓時泄氣,罵了一句粗話,重新坐下來。忿忿說:“那個蔣小薇,我早就說過不是好人,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還能住那樣的房子,從頭到腳的名牌。就你實心眼,還當(dāng)她是自己奮斗回來的�!�

    “我怎么知道?平時說話做事很為你分憂解難替你著想的樣子�!标愅駨娦Γ扒皟蓚月陪那個人去打壁球還遇見蔣小薇,上下打量我一遍,很同情的表情。我一想起身邊躺的人不知道沾過多少女人,就有點惡心。他的手在別的女人身上停留過,嘴……”

    何心眉驚跳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有出去胡搞?”

    “我不知道,我不確定。我算什么?對他又算什么?他不過當(dāng)我是……哪天或者厭了,或者就解脫了�!标愅裰皇菗u頭,“現(xiàn)在我不知道還能相信什么?人性?公平?道德?”

    何心眉佇足凝視陳婉半晌,輕聲問:“怎么不哭?哭出來痛快點�!�

    陳婉搖搖頭,“哭不出來了�;叵胍幌�,我也沒哭過幾次。時間久了,象是麻木了,象是淡化了。”頓了頓,忽地有些哽咽,“可是很害怕,這半年多,每次他對我笑,對我說話,我都很怕。我明白他在示好賠罪,可他越是好,我越是膽戰(zhàn)心驚�?傆X得沒那么簡單,不知道哪一天又變臉。我小心提防著,甚至是故意刺激他,想看看能不能戳破所有的假象,看看哪個是真實的他。就象今天,終于把他火性激起來了,終于說服自己他真的是個大爛人了,可是又失望,失望到?jīng)]法形容。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對他還有什么好期待的?有什么好失望的?看見他難過,我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又有什么好難過的。我真的是瘋了�!彼哉Z,越說越無邏輯。

    何心眉呆怔無語,街頭秋風(fēng)瑟瑟,涼意幾乎沁進(jìn)心里去,“你別和我說你愛上他了�!�

    陳婉一時辨不清話中淺顯的含義,抬頭望去,何心眉眼中的同情如槌心之箭,剎那間穿透她的盔甲,血液當(dāng)即凝結(jié),腦中空濛。良久才澀聲說:“不可能,他那樣的人,我怎么可能愛上他?我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

    “她那樣的人,我為什么還上趕著不放?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自以為是的清高,脾氣擰,說話不饒人,不高興臉冷得象冰,眼神涼進(jìn)你心窩里。為她做再多也落不了好,偶爾給個笑臉,一句話不對轉(zhuǎn)眼又變。”秦昊目注沙發(fā)上陳婉習(xí)慣坐的位置,像是在與之對話�?嘈σ幌碌吐晢枺骸澳阌惺裁春�?”

    “別一副委屈面孔!看著你我一點不難受,想著人家好好的女孩給……多少年交情,我當(dāng)你是貪玩,沒定性,真沒想過你能做出那號事。我意想起還幫過你我悔得腸子都青了,不是助紂為虐嗎?若是不合適早點分,別再累人累己�!�

    “分?你當(dāng)我沒想過?”秦昊心中掙扎不已,“你和我說怎么分?她不搭理我,不待見我,吵架冷戰(zhàn),我難受我憋屈。想到哪天放她走了,我更難受,心里跟刀子刮一樣,連肉被割開肉絲斷掉的聲音自個都能聽見。我放低了身段見天哄她高興,由著她性子,就是圖她能笑一笑,能忘了我犯渾的事。我和她說,不喜歡我沒關(guān)系,我喜歡她就行了。騙得了誰?連自個也騙不過去。每天都在盼著她能喜歡我一點,只有一點就行,我知足�?晌易鲈俣�,比不上人家一小手指頭。我就恨怎么不能早點認(rèn)識她,我若是也住她家隔壁,多少也能喜歡我一丁點。我……”

    秦昊突然止聲,像是被噎住,眼中的哀色隱約可見。寤寐思服,要的不過是她真心一笑�!拔�,我看她笑一笑,和我溫柔細(xì)聲地說幾句話,我覺得活著有滋味。哪怕每次的快樂都要拿成倍的辛酸來換,值。我……”

    宋書愚靜默不語,臉上微微有些動容。待秦昊急促的呼吸回復(fù)正常后才緩緩說:“你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她不快樂,你能只顧著自己高興?”

    秦昊眼中乍然閃過一抹堅決,“我總能找到哄她高興的辦法。”

    宋書愚暗嘆一聲,“你們是兩只刺猬。”他的驕橫與她的驕傲是各自的刺,一日不拔掉,便一日不消停,“小五,不把身上刺拔掉,挨得近點就會扎得她血淋淋的,滿身傷。想想自己做的事,你說為了她好。問問自己,你是以她需要的方式對她好,還是以自己想當(dāng)然的方式?”說完見他神情復(fù)雜,猶疑不定,不由再次喟嘆一聲�!捌饋�,找地方坐坐去。悶在這也沒用。”

    秦昊的自語低不可聞,“拔刺。我心窩子都掏給她了,還有什么刺?”

    宋書愚咬牙正色,“你怎么喜歡她是你的事,人家不是勢必要回報。什么都按你的意思來,只會適得其反。你腦子愛糊涂了?這都拎不清?起來,找地方吃飯去。”

    秦昊不置可否地站起身,出門時瞥見廚房狼藉的地板,“方存正對我好,從來不求任何回報。包括我拒絕他的時候,他也沒對我說過一句傷人的話。你別跟他比,你沒資格,你連他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彼直劢┯驳匕验T闔上,心中悶痛難當(dāng)。

    第53章

    “今天沒來�!焙涡拿枷崎_窗簾一角,回頭報訊,惹得寧小雅也好奇地湊個腦袋過去,往前兩天那人佇足的位置張望。

    “晚修你們不去?”陳婉問。

    “你不去?他人不在你還躲著?”

    “我腳疼�!标愅竦共皇峭泼�,腳上的水泡已經(jīng)挑破放出水液,但還是麻麻的,特別走動時關(guān)節(jié)牽扯到創(chuàng)口更是火辣辣的灼痛。

    “今天怎么不來呢?陳婉你心也太硬了,這么冷的天由著他在底下站著,也不給個臺階下�!睂幮⊙耪跓釕僦�,恨不能全世界和她一般幸福,對何心眉的一聲冷叱不以為忤,繼續(xù)說:“老天爺不幫他,如果昨天晚上下場雨,我就不信你還坐得住�!�

    “你以為每天都在上演言情?”何心眉翻翻白眼,挽著寧小雅胳膊和陳婉說,“那我們走了。”

    寢室里重歸寂靜,陳婉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書又丟下,欠身俯望窗外。寂寞的路燈下不見他孑然的身影,風(fēng)掃過,卷起幾片枯葉。她回身拿外套披上,有些怔忡。這件衣服什么時候帶回校的已經(jīng)沒印象了,曾經(jīng)還被舍友譏諷過是仿版。指腹摩挲著外套上的格子紋,她無聲苦笑。再是壁壘森嚴(yán),他仍能尋縫索隙地滲透進(jìn)她的生活。正如她抵死禁錮自己掙扎的情緒,亟亟欲逃的,卻終究是逃不過。

    方存正那天旁敲側(cè)擊地向她打聽秦昊。“我記得帝宮才開業(yè)那天的事。你囑咐六指別告訴我,他倒是聽你的話,一直沒說是誰,只說是喝醉酒的客人耍無賴。砸了秦大少的車回來才老實承認(rèn),怪自己沒有早點和我通氣。說怕我脾氣不好惹了秦小五,惹上大麻煩;說如果他早告訴我,你也不會和那個人在一起�!�

    門外何心眉正發(fā)揮著極大的好奇對六指頸間延至衣領(lǐng)的刺青尋根問底,語聲朗朗。陳婉手上剝著橘子,靜坐著聽他繼續(xù):“認(rèn)識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犟驢脾氣,認(rèn)定了的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我早知道又能怎樣?是不是我的、命里注定。不甘心也罷,怕你上當(dāng)也罷,站在我的立場不能說話,越說越錯�!�

    “那現(xiàn)在說這個做什么?”她強自笑著,紛雜的情緒平復(fù)如初,卻被他幾句話又撩撥而動。

    “我怕他欺負(fù)你,這段時間打聽了不少事。他有個女人知道不?那女的還有個孩子,瞞得可嚴(yán)實,派人跟了好些天才發(fā)現(xiàn)�!�

    陳婉把掰開的橘子遞給他一瓣,仰著臉淡笑說,“我知道�!�

    “你別以為我背后上眼藥,我是擔(dān)心你實心眼被人糊弄了玩。”方存正猶豫了下,還是張嘴接過去,“金色年華的老謝和我熟,這你也知道。秦小五以前是他家�?停f句公道話,這半年多他可是修身養(yǎng)性,幾乎絕跡了�!�

    “你想和我說他是個好人?”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前段時間有幫外省客在金色年華玩,XX省的。掛的是秦小五的帳。”

    陳婉不解地望住他。

    “我在市局的哥們也去了,同一個系統(tǒng)的�!狈酱嬲“雮橘子,語聲含糊地說:“你還不明白?賀瘋子那個省的。那之后沒多久就正式開始抓捕了�!�

    “你的意思是……”

    方存正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陳婉遲疑說:“我不知道他的事,照說他和那些人應(yīng)該不會有牽扯和利益上的糾紛�!�

    “我也鬧不明白。賀瘋子抱了江磊大腿,這一年趾高氣昂的。江磊你知道?那年在唐會打架那個。接了西街的拆遷工程更是不知道自己爹是誰了,江磊上頭是洪家,照理說秦小五他們這些公子哥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嗎?怎么會窩里斗?”

    陳婉眼前晃過洪建學(xué)那張陰笑的白臉,頓時遍體生寒。緊了緊外套掩飾說:“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們怎么能理解。你別多心,說不準(zhǔn)是湊巧�!�

    “不到我不多心。若是沒有捅傷你舅舅的事情我還真不會往深處想,鬧了這一出我又想起年中的事來了。你舅那次進(jìn)拘留所,我托了多少關(guān)系都沒法放人,最后怎么放的,為什么獨獨放你舅一個出來?”方存正在道上浸淫多年,謹(jǐn)慎小心是安身立命之本。他文化不高,但是舉一反三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

    如此說來,陳婉也不由回憶起那時確是心存懷疑,畢竟她身邊能幫上忙的無非是老二和秦昊,只是當(dāng)初那份疑惑被舅舅回家的欣喜快慰沖淡了。

    她心悸難安,再想想猶覺不信,恍惚一笑說:“你別把他想的那么高尚,他如果是為我做了這些,一早就得意洋洋地告訴我了�!本司舜_實說過是因為接了一通放人的電話,可是無論如何她也不信秦昊會默默地為她做這些,“那時候我們還沒開始呢。再說了,就為了我舅舅被人捅一刀,他去找賀瘋子麻煩?動那么大陣仗?還得罪他們?nèi)ψ永锏钠渌耍刻字闪�,我不信�!?br />
    “信不信暫且不管他,賀瘋子的事我會一直關(guān)注著,怎么說也要找回來,這一刀和你舅那一刀不能白砍。秦小五那兒,如果真是他在里面攪混水,我倒也放心了。最起碼他肯護(hù)著你,壞也壞不到哪去�!狈酱嬲龥]有再繼續(xù)話題,遲疑數(shù)秒又問:“腿怎么了?剛才進(jìn)門時像是不怎么利索�!�

    他極力掩飾仍然有一縷關(guān)切透出眼底。

    “不小心燙到腳,沒大礙。別說這個了。”陳婉的語氣里有一絲倉惶,“讓人不放心的是你,想想你媽和你哥。別越陷越深了好不好?把碟子生意轉(zhuǎn)了,找點正當(dāng)活。”

    “那個容易。帝宮生意不錯,我把賀瘋子料理了,騰出時間來隨時可以轉(zhuǎn)。”他側(cè)了側(cè)身,想是拉扯到背后的傷口,痛得呲牙咧嘴的,“說到洗白,年紀(jì)越大越知道沒那么簡單�!�

    陳婉暗自嘆息,不知道這種無力頹喪的日子還要延續(xù)多久。悵然站在窗前,目無焦點地望著風(fēng)里翻揚的數(shù)片枯葉。三年,對于今時今日的她,那三年之約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曾經(jīng)幻想苦挨之后仍然有重塑自身的機會,可是,她驚惶逃避的,究竟是對他的恐懼?還是自己日漸萎縮的靈魂?

    她被這個問題折磨了數(shù)日,答案昭然若揭,可是仍然不敢妄加觸碰。

    寒潮中的濟(jì)城。風(fēng)大,吹起漫天塵埃,她捂住臉,終于坐上出租。車輪滾滾,滑進(jìn)夜色滑進(jìn)她越來越按捺不住的心。

    等到電梯門開啟時,陳婉已經(jīng)雙腳發(fā)麻,連傷口的痛也不覺得。宋書愚微愕了一下,接著又用力托住秦昊半邊身子�!澳阍趺丛谶@?小五剛才鬧著去學(xué)校找你,去了沒人�!�

    扶著跌跌撞撞的秦昊入屋,把他丟上床,他仍舊夢囈般嘀嘀咕咕地說著話�!澳隳_傷著不方便,我去拿。”宋書愚聽陳婉說去拿熱毛巾,先她一步進(jìn)了洗手間。

    陳婉將毛巾覆上秦昊發(fā)燙的臉頰時,被他一掌推開,“別給我動手動腳,我有媳婦兒的�!彼麉柭暫鹫f,雙眼也倏地睜大,被痛楚焚燒得布滿血絲的眼珠定定地看著她。像是突然看清楚了瞳孔里的人像,怒煞的眼神漸趨溫柔,“貓兒,是你。”說著偎過來,拿臉蹭她的腿一遍遍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是我錯,我惹你生氣。我以為你不要我了,都是我的錯�!�

    陳婉尷尬萬分,赧紅了臉掃一眼似笑非笑的宋書愚,把秦昊推開一邊,“喝二兩酒就這熊樣,做給誰看呢?”

    宋書愚咳嗽一聲,“有你在這看著他,我也放心回去了�!币婈愅裣肫饋韰s被秦昊不依不饒地?fù)е炔煌局蜃鞆娨中θ�,“不用送了,我會關(guān)好門。”

    宋書愚似乎不知從何安慰,佇足許久才又說:“一面是我?guī)资杲磺榈男值�,一面是公道正義,我還真不知該怎么選擇。不過,這幾天看他也憋屈的很。不敢替他說請你原諒的話,只是……”

    陳婉牽強一笑,何嘗不明白?換作誰也理不清這紊亂。

    “貓兒,是我錯,我不應(yīng)該惹你生氣�!贝螘拮吆�,他仍然枕著她的腿,臉埋在她腰腹間絮絮重復(fù)著之前的話,“我對不住你,我贖罪。我對不住你,我惹你生氣。”

    她托住他的腦袋,凝噎失語。過了一會悄聲問:“你老實和我說,上回你回去看爺爺,是不是冒充何心眉哥哥說我拜托了你給我弟弟送電腦?”

    秦昊眼神混沌,目無焦距地望住她。

    陳婉見他不明白,又重復(fù)一遍,“我弟弟的電腦是你送的?”

    他含糊地應(yīng)了聲。

    陳婉心神一顫,繼續(xù)問說:“年中是你幫忙,放了我舅舅?”

    他像是清醒了幾分,“我也不想,可看你著急我難受。貓兒,別怪我多事,以后你不樂意的我不做,你愛做什么我?guī)湍�。不要不理我就行。不要不要我就行�!?br />
    “蔣小薇呢?你們還在一起?蔣盼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我猜不是的�!�

    秦昊囁嚅著嘴,眼神迷惘,似乎是在極力回想�!澳钦l?很久沒見過了。貓兒,膈應(yīng)到你了是不是?如果知道能遇見你,我……”

    “那賀瘋子……”

    她未說完,他再次埋住臉,低聲喃喃。腹部是他的呼吸,熾烈灼人。陳婉撥開他頭發(fā),卻被他抓住手。她怔怔地由著他死死握著,心中惻痛。這無法羈絆的感情,不堪折磨的感情,令自己自厭自棄的感情,沉重得難以負(fù)荷的感情……

    第54章

    肆虐了一夜的北風(fēng)在清晨結(jié)束,可溫度似乎更低了些,空氣清冷干燥。陳婉披衣起床時,秦昊稍稍側(cè)了側(cè)身。臨急塞了個枕頭過去,馬上被他裹進(jìn)懷里。她不由有些好笑,抿著嘴看了半晌他眉舒安然的睡相,恍然間又感覺方才滑過心中的那抹塵埃落定后的滿足感很是無稽。

    悄無聲息地走進(jìn)廚房,以往被啤酒占據(jù)的雙門冰箱里擺滿了食材和零嘴,她手指一一拂過,想象他單獨去買這些東西時的表情和心情。

    恒久以來,腦海里充斥的是噩夢般的記憶,心底滿溢的是怨毒與忿恨,眼里是不甘心與決絕,她已經(jīng)忘懷以喜悅的眼睛看世界的感覺。不是沒有感動的時候,可她回避著那種牽扣,故意忽視他的努力與善意,放任自己沉湎在仇恨里,輾轉(zhuǎn)不休。

    或者她與他不象電影敘述的那樣如詩如夢般的美,或者邊走邊痛、最終一路步向深淵,可胸臆間那團(tuán)莫名的火苗已經(jīng)燃起,沉沉靜燒著,似乎下一秒便將燎原。

    橘色的燈光,暖烘烘的爐火,香米粥汩汩地冒著乳白的泡,她捧著熱乎乎的牛奶,心底再一次升起奇異的滿足與淺淺的快樂。

    秦昊進(jìn)來時,她正在將焯水蒸熟的海帶切絲。停了刀,四目交投,幾乎溺進(jìn)彼此的眸中。他別開臉望向翻滾的粥,想問什么終是強忍住,走過來蹲下挽起她褲腳,細(xì)細(xì)觀察了一會說:“象是有些感染了。你要買東西怎么不叫醒我?跑來跑去的,什么時候能好?”

    依然是以往不容違逆的語氣,她第一次認(rèn)真地審視他的眼睛,責(zé)備后是隱藏不住的切切關(guān)懷。往日驀然而起的對抗之心已不復(fù)在,陳婉低聲說:“我沒有出去買東西,就在冰箱里翻了點海帶和銀魚干出來,涼拌配粥吃好不好?”

    他微啟嘴巴,有些呆愕。緩緩站起來問:“你問我?”

    陳婉好笑,“我還能問誰?”

    “我以為……”秦昊囁嚅著說,“以為你送去醫(yī)院的�!�

    “那個我回我舅家再做�!标愅褚б麓�,躊躇說:“我,前幾天的事是我疏忽了,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

    她言外的道歉之意讓秦昊腦中瞬間短路,好一會才吶吶說:“我沒什么,真的。是我多心了。方老二是你朋友不是?你一向?qū)ε笥烟托奶头蔚�。我的意思是你只管做,做好了我去送,別跑上跑下的,傷還沒好�!�

    陳婉默默凝視他片刻,抿嘴一笑,“粥已經(jīng)好了,我要熗鍋,你先出去。吃完早餐就要走了,我上午還有課�!�

    如花笑靨映照著晨曦曙光,他一時間神為之奪,直到東大門口仍不掩慶幸的喜悅。

    “你別笑得跟智商80似的好不好?”陳婉在他頻頻相顧中薄嗔。

    “貓兒,”他收起笑容,試探地握住她的手。表白、道歉、懺悔……他張張嘴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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