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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小離瞪大眼倒退了兩步,失聲驚叫,“陳遇白!你演恐怖片��!醒著你也說一聲�。∧阆雵�?biāo)牢野�!�?br />
    他眸色清明,直直的看著安小離,“我也沒說我睡了吧?”

    小離拍拍胸口安撫噗通直跳的小心臟,切了一聲白了他一眼,“吃藥了?”

    “沒有�!标愑霭酌鏌o表情,身體往被子里縮了縮,微微閉上眼,疲憊萬千的樣子。小離一下子心軟了,跟他個病人計較什么。

    她轉(zhuǎn)身出去,先去廚房開了火,把米和水放進(jìn)去煮粥。再去找了胃藥,倒了水端進(jìn)臥室,“睡著了?”她坐在床上俯下身去輕輕的問他。陳遇白閉著眼哼了一聲沒動。

    “乖,起來吃藥。”小離笑著去拉他,一用力真的被她拉起來了——還拉過頭了,他順勢猛的坐了起來把她按在里自己的懷里。小離扭著身子掙扎,“藥片——”

    “——沒關(guān)系,”陳遇白笑的很柔和,“我不吃藥。我要吃你�!�

    “你胃不痛了?”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胃痛?”

    安小離知道被他騙了,可是,他好像真的只是問她藥在哪里,往下都是她自己想當(dāng)然的。

    “放開我……床濕了呀……”小離摸到床單上濕濕涼涼的一塊,是水杯翻了。

    “也沒關(guān)系,”陳遇白在她鼻尖上親了一下,親昵的蹭了蹭她,“因為,待會兒會更濕�!�

    “呃……陳遇白你聽我說……”安小離驚恐了,他……好像要來真的。

    “噓,”陳遇白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食指點在她唇上,“你不需要解釋今天下午和阿宋見面的事情,也不需要解釋騙我晚上和同學(xué)聚會,其實是和阿宋一起。”

    “還記不記得?我?guī)湍阏一亓松I5氖謾C,你承諾過我的,要謝我……”他的指尖從她的唇往下滑,小巧的下巴,精致的鎖骨,柔軟的……

    安小離一把揪住他的手,臉漲的通紅,“我記得我記得——可我沒有答應(yīng)你怎么謝�!�

    “也沒否認(rèn)怎么謝——你,默認(rèn)了�!标愑霭追词謳е男∈�,兩只一大一小的手交疊在她胸前的柔軟上,揉按推壓。“現(xiàn)在來謝我吧!”,他眼里深沉濃厚的火烤的安小離呼吸越來越急促,熱辣辣的感覺從胸口擴散開來,身體變的軟綿綿的,動彈不得。

    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眼睛上,立刻,她被施了魔法一樣乖乖的閉上迷蒙的雙眼,任他吻上自己的唇,一點點的咬噬她柔軟的唇瓣。他的清涼薄荷味道里帶著淡淡的酒氣,安小離品的醉了,飄飄欲仙。

    陳遇白滿意的一嘗再嘗,眼里的紅色越來越盛,“你這個煩人的小東西……我早該吃了你……吃了你,就再也不怕你亂跑了……”他故意往她耳朵里說話呵氣,熱熱癢癢的,小離一瞬間從頭皮開始麻到了腳趾。

    吃掉?

    吃掉!——“等一下!”安小離猛的坐起來,還沒用完開胃菜的男人當(dāng)然不同意,一把把她扯回來壓好。

    “等一下再做啦!廚房里還在熬粥呀!”安小離急了,一口氣的喊出來。陳遇白楞了一下,然后埋在她胸口

    _分節(jié)_15

    悶悶的笑出了聲來。

    小離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祈禱打雷,神吶,劈死我吧!

    “好,等一下再做�!标愑霭缀艽蠓降姆胚^她,還很好心的勾起地板上的襯衫給她穿上,一個個的扣好扣子�!昂戎嗳ィ铒柖亲釉僮觥!彼槐菊�(jīng)的說,眼里滿滿都是笑意。

    這樣不浪漫的第一次實在是打擊人。安小離被打擊到了,聳拉著腦袋在廚房里忙,陳遇白靠在門上看著,暖色調(diào)的燈光柔和的撒在廚房的每個角落,鍋里咕嘟咕嘟的冒著白色蒸汽,她忙忙碌碌的背影,一切靜謐動人的只能用天長地久來形容。

    “別難過了,待會我們回房間繼續(xù),恩?”陳遇白走過去抱抱她,摸摸她的長發(fā)又在她臉上親親,語氣帶笑。安小離紅著臉打開他的手,“誰難過了?誰要跟你回房間繼續(xù)!”

    陳遇白聞言把她從背后抱緊,一只手從襯衣下擺摸上去,“那就在這里繼續(xù)。”

    小離羞的猛掙扎,他威脅的貼上來,熱熱硬硬的抵著她的臀,“我沒有在開玩笑�!�

    “待會……我選待會回房間……”

    ……

    陳遇白喝粥的動作實在是瘆人。徐徐的吹冷,溫柔的用唇瓣碰一下,一口吞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好像喝的……是她一樣……

    安小離坐在對面捧著水杯心不在焉的喝果汁,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待會要怎么逃離魔爪。剛才那樣一鼓作氣她也許頭腦發(fā)昏半推半就的就接受了,可這樣訂好了時間地點的,她考慮考慮著就不想了。

    “想什么呢?是怕疼么?”陳遇白在桌面上牽起她的手,笑的格外溫柔。小離感動點點頭,其實疼也是退縮的一大理由。據(jù)說女的一般第一次除了痛的死去活來就沒別的感受。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一顆粉色的小藥丸,放在她手心,“吃了這個就不會疼了。”

    安小離半信半疑,“這是什么藥?”

    “……讓你享受第一次的藥�!�

    “你是有預(yù)謀的!”安小離驚呼,有種正往陷阱里跳的感覺。

    陳遇白一把扣住她往后縮的手,“暫時性麻痹痛覺神經(jīng),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我頭疼時吃的�!�

    “呵呵……還是……算了�!卑残‰x越發(fā)的打起退堂鼓。

    “哦?不怕痛?那……我們就在這里開始吧?”他拿起餐巾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一副我可以隨時奉陪的樣子。

    小離快速的一仰頭,把小藥片就著果珍吞了下去,能拖一時是一時。況且……餐桌太硬了。

    陳遇白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帶著焦味的粥,嘴角抿著笑意,對于猶豫和退縮,他的辦法就是——給她一腳。

    勉強

    陳遇白張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騎著滿臉通紅躁動不安的安小離。

    “我建議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女孩子家的第一次是多么珍貴的東西,我擔(dān)心你以后會后悔�!彼焓治兆〖奔背堕_他衣物的手,正色而言,臉上的神情只能用正人君子四個字來形容。

    安小離粉頰微汗,裙子撩到腰際,坐在他腰上扭動著。

    全身的血液里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體溫一度度的升高,難受的厲害,只有在他硬實的身上磨蹭時才好過一點,“陳、遇、白!”她咬牙切齒。

    陳遇白放開她,雙手枕在腦后,揚了揚嘴角,“嗯哼?”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個雙眼籠著一汪誘人春水,一個眸里泛著勉強壓抑住的噬人欲望。

    “陳遇白……”安小離終于敗下陣來,軟著聲音求饒,小小的腦袋直往他頸邊湊,磨蹭著他略冷的肌膚,她的聲音媚的滴水,小舌頭在他喉結(jié)上舔了舔,“我要……”

    轟……戰(zhàn)火就此點燃。

    小離在他進(jìn)入的那個瞬間嬌呼一聲,當(dāng)然純粹是做做樣子,過多的濕潤已經(jīng)讓她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想紀(jì)念一下,紀(jì)念自己終于結(jié)束了資深腐女兼處女的尷尬身份。

    說起腐女,小離挺腰往上迎了一下,舒服的嘆了口氣,“恩……”

    原本動作輕柔的陳遇白一個激靈,小離撓著顯然興奮起來的男人精壯的背,哼哼唧唧半昏迷的想,這理論知識雖說蒼白,到底還是有用的。

    ……

    最后的時候小離又麻又癢,不由得伸手在他背上撓出一條條細(xì)紅的印子。陳遇白忽然動作猛了起來,喘著粗氣好像噴火龍一樣,眼里的狠色看在迷迷糊糊的小離眼里,心尖上不由得一陣又一陣的顫抖。小離有些疼,一陣掙扎。陳遇白悶哼了一聲,忽的顫栗起來。

    兩個人都是一陣失神,抱著彼此一句話也沒有。安小離累的虛脫,過了一會兒喘著粗氣無力的捶他,“陳遇白……你給我吃的一定是……”哪里麻痹神經(jīng)了,她吃了神經(jīng)興奮的只想把他撲倒?而且……撲了一次還想再撲……

    “差不多。不過真的沒有任何副作用。除了——”陳遇白的聲音帶著那個什么之后特有的暗啞迷人,在小離耳邊響起,引的她一個哆嗦,下身又不對勁了。

    陳遇白低沉愉悅的笑了,對小離故作皺眉,“還不夠?唔——等一下好不好?我得休息一下。畢竟男人和女人的結(jié)構(gòu)不一樣——”

    安小離撐起酸軟的身體一掌向他的俊臉拍過去,被他捏在手里,放在唇邊舔了又舔,一根根手指放在嘴里含過去。

    “真的那么急?好吧,我勉強再應(yīng)付你一次”

    ……

    那晚陳遇白一直勉強到床下的紙巾團可以組一場小型足球隊,勉強的過程中花樣百出力道持久姿勢繁復(fù)。安小離累的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也動不了,長發(fā)一簇簇汗?jié)竦酿ぴ谧约旱谋成虾退男乜�,全身的筋骨都酸軟,像長時間運動過后的那種脫力感,不過除了下身有點火辣辣的腫脹的感覺,以前看桑桑寫的那些撕成兩半啊痛的冒冷汗啊她倒是一點也沒感覺到。要不是現(xiàn)在實在沒力氣,她一定要發(fā)個短信告訴桑桑,其實真的……一點也不疼。

    安小離休息了一會兒,困意排山倒海襲來,她懶洋洋的伸手指戳戳身下的精壯胸膛,“給我吃的藥……你一定偷偷的先吃了一片……”

    被她壓在下面,聽著她漸漸的呼吸勻長,陳遇白輕輕的勾起被子蓋在她光滑的背上,由著她就這樣睡過去。夜色里他眼神越發(fā)的清亮,嘴角的笑意越擴越大,呵,你在身下軟著嗓子一次又一次的求,我哪里還需要吃什么藥。

    ……

    如果說有什么比擾人清夢的手機鈴聲更使人惱火的,那就是持續(xù)不斷的手機震動聲。

    “放!”安小離閉著眼睛摸到手機,按下通話鍵惡狠狠的蹦出一個字。

    “呃……你是小離?”秦宋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的懷疑。

    “廢話,不然你找誰!”

    “恩——麻煩你看一下我家三哥醒了沒?我找他�!�

    安小離的起床氣徹底消了,睜開眼一看,手上的可不就是陳遇白那支天價手機么!怪不得剛才覺得手感那么不一樣。

    一只修長的手從枕頭上接過跌落的手機,“什么事?”看著她迅速鉆進(jìn)被子的窘樣,陳遇白勾起了嘴角。

    “呵呵……呵呵!”秦宋笑的三分討好七分得意,“您老這會兒吃飽喝足了否?”

    “還可以�!�

    “那煩勞您帶著三嫂來送送小的?”

    “我知道,下午我?guī)苯尤C場。”

    “好嘞,等著您吶!”

    陳遇白掛斷電話,坐在床沿上伸手扯被子,里面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團成蝦米狀的人臉憋的通紅。

    “起床了�!�

    安小離捂著臉從手指縫里對他吼,“你明明醒著干嘛不自己接電話!”那只禽獸這會兒肯定樂瘋了。

    陳遇白衣著整齊,顯然是早就已經(jīng)起床了,“因為,我看見是阿宋的電話。”

    安小離趴在床上正在懊惱中,沒有意識到被子已經(jīng)被扯到一邊了,凌亂的床單上她不著寸絲的樣子對于某人是極其香艷的一幅畫面。陳遇白的大手順著光滑的背往下游移,越來越放肆,漸漸整個身體都壓了上來,眼看又是一場大戰(zhàn)在即,安小離腿間的酸軟讓她立刻決定寬恕這座冰山一貫的腹黑,推開他卷著被子從另一邊跳下床,赤著腳躲進(jìn)浴室去了。

    浴室的衣物架上放著一套她的換洗衣物,是以前在客房過夜的時候留在這里的。牙膏牙刷毛巾都是她放在客房浴室里的那套,被移了過來,一一和陳遇白的親密比肩�?粗@些東西,忽然之間安小離有種“終于”的感覺,就好像這一步步的走來,皆在某人的預(yù)料中,或者說,根本就是照著某人的安排一路發(fā)展而來,分毫不差。

    撒嬌

    機場的VIP候機室里全是來送秦六少的人。其實他們幾個時常出差,天南海北的到處飛,平時都是手下人來機場接送就可以了。可秦宋這次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去就是半年,怎么也得弄個大場面。從早上起他就親自打電話,一個個的通知大伙來歡送他。梁飛凡和容巖有重要的會議要開來不了,就由顧煙和紀(jì)南代替。陳遇白和安小離到的最晚,面對秦宋曖昧的笑,安小離紅了臉默默的躲到陳遇白的身后。

    顧煙一看見安小離就樂了,“晚上我請客,這邊除了秦小六一個都不許少�!�

    “喲,煙姐,那飯后活動是不是也一條龍您包了?叫上大哥和二哥吧,咱熱鬧熱鬧�!崩钗⑷慌呐耐床挥睦狭懔藙诺酿捤�。秦宋聽了把機票直往他懷里塞,“五哥我求你了,你替我去吧,條件你盡管開!上次打賭贏你那座宅子還你好不好?”

    李微然拍拍他黯然銷魂的小臉,笑的陽光燦爛,“那宅子值什么?比得上這半年的視屏電話里你慘不忍睹的小樣兒?”

    秦宋嗷的一聲和他打成一團。陳遇白最煩這兩個活寶,見他們又開鑼了,帶著小離遠(yuǎn)遠(yuǎn)的坐在沙發(fā)上等登機時間。紀(jì)南一看陳遇白又�?幔粦押靡獾睦櫉熞黄疬^去調(diào)戲安小離。

    安小離上次見到紀(jì)南就十分的好奇,雖說現(xiàn)在的世界妖孽當(dāng)?shù)�,可這紀(jì)四公子也實在長的太過正點了。不是禽獸的那種美少年的俊秀,而是更為柔和的一種秀美。今天他穿著黑色的短袖,露出兩條細(xì)生生的小胳膊,看他身上其他地方?jīng)]什么肌肉,可那小胸肌還不錯。他下身穿著最小號的男式仔褲,還是寬寬松松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瀟灑不羈里帶著慵懶性感,笑起來右邊臉一個小小的酒窩,活脫脫一個極品絕世小受。

    “三哥,這位小姐好面熟啊。”紀(jì)南在陳遇白身邊坐下,開口調(diào)侃。顧煙就坐在安小離的那一邊,嗨一聲和她打了招呼。

    陳遇白面無表情撇了眼紀(jì)南,往后靠在沙發(fā)上,淡淡的向他介紹,“安小離�!�

    “嗨�!奔o(jì)南友好的和她打招呼。小離也是活潑的人,笑著揮了揮手,“你好,紀(jì)總。我在宇興上班,多多關(guān)照�!�

    紀(jì)南一聽樂了,站起來擠到陳遇白和安小離中間坐下,和顧煙一左一右的夾著安小離聊天。安小離被公司兩大特級高層包圍,膽戰(zhàn)心驚的伺候著。不過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同樣是兄弟,禽獸都被發(fā)配邊疆了,現(xiàn)在紀(jì)南和她靠那么近,冰山怎么都沒反應(yīng)?

    安小離眼角余光偷偷的撇那座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冰山,一顆熱血的小心臟漸漸又冰又冷的沉下去。

    這床,到底是不能隨便上的。

    ……

    終于把淚眼婆娑的秦宋送走,飛機劃破長空的時候,安小離還真的小小的舍不得了一下,要有半年都見不到這只活潑可愛的禽獸了。

    可其他人都還是歡天喜地的,顧煙興致很好,才四點多就說全體順道一起去盛世晚餐。陳遇白推了推眼鏡還沒說話,紀(jì)南一只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煙姐下旨,大哥和二哥散了會都已經(jīng)趕過去了。三哥,你也帶著小離顯擺顯擺去!”

    陳遇白被他說得微微一笑,攬著安小離的手更緊了一些,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有什么好顯擺的�!�

    大家一起往外走,李微然特意落在后面,拉著顧煙小聲說了幾句什么,到了門口他就一個人上了車先走了。

    “怎么把微然放走了?”紀(jì)南奇怪的問顧煙,瞧他剛剛笑的那壞壞的樣子,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他說也找個人來顯擺顯擺�!鳖櫉熗焐霞o(jì)南的手,“四紀(jì),你說怎么夏天還在,春天又來了呀�!�

    ……

    李微然在秦桑樓下抽了小半包煙才等到她。

    _分節(jié)_16

    這時是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她一點點的從太陽光里走來,輪廓越來越清晰。上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她的卷發(fā)拉直了。今天還是那樣,清湯掛面的披在身后,穿了件白色無袖上衣,裙子長長的垂到腳踝,花色繁復(fù),說不出的好看。她一只手拎著個購物袋,另一只手抱著一大束的花。正是晚飯時間,到處是戲耍的小孩子跑來跑去的,有兩個一前一后的追打,一起撞在秦桑腿上,手里抱著的花被撞的掉在地上,她停下來,低頭微笑著捏他們的小鼻子。

    秦桑正笑嘻嘻的嚇唬兩個不肯道歉的小男孩,身邊蹲下來一個人撿起了她的花束,一看,竟然是李微然。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秦桑攏了攏頭發(fā)低下頭去,李微然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笑。機靈的小孩子立馬看出來了,“叔叔,你女朋友欺負(fù)小孩子!”

    秦桑大窘,臉都紅起來。李微然抱著花,另一只手拉她站起來,對小男孩皺了皺眉,“不許瞎說。”

    “我是哥哥。”

    兩個小孩子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向他們扮鬼臉。李微然大笑著牽著秦桑的手往回走去。

    ……

    秦桑住的是公寓最南邊的一豎排,比其他的單位都要來的小,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秦桑把房子布置成了開放式,一開門遙遙對望的就是一張華麗的公主式大床,粉色的幔帳層層疊疊,床上的卡通抱枕一個挨著一個。臥室右拐是磨砂玻璃隔出的衛(wèi)生間,左拐是寬敞明亮的客廳,大大的壁式液晶電視,躺在床上也能看見,一套白色的歐式真皮沙發(fā),左半部用紅木雕刻的花格隔出小半間,往上走兩個臺階是小餐廳,放著古香古色的成套餐桌餐椅�?蛷d隔著一扇日式推拉門往里,是裝備齊全的廚房。

    秦桑拎著購物袋進(jìn)了廚房忙晚餐,李微然四處參觀了一圈過來,靠在廚房的門邊嘖嘖稱奇,“我說你這里裝修的也太貪心了,各式風(fēng)格占了一個全。”

    秦桑拿起超市買來料理干凈的鱸魚,在魚肚子魚背上深深淺淺的劃了幾道,放在盤子里澆上作料,蓋上蔥姜蒜,邊往微波爐里放邊扭頭沖李微然笑,“小離說這叫小公寓豪宅范兒。”

    李微然也笑,笑完了問她要花瓶。秦桑隨手洗了個長頸的玻璃瓶給他,李微然比了比花梗的長度,拿起墻上的剪刀修剪長出來的部分,一支支的慢悠悠往瓶里插。

    “這是荷花?”

    秦桑正在開火準(zhǔn)備煮湯,聽他這樣問,恩了一聲,“是睡蓮。花店的老板娘說這種的名字叫做‘日出’,早晨開花,中午合攏起來。我覺得有趣,買一束回來看看�!�

    李微然聞了聞清淡的花香,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

    晚餐是簡單的一菜一湯,兩碗米飯,兩個人面對面安靜的吃飯。清蒸鱸魚肉鮮味美,番茄雞蛋湯清淡可口,吃到最后飯菜一掃而空。

    “猜拳吧,輸了的洗碗�!崩钗⑷灰猹q未盡的放下筷子,向秦桑抬了抬下巴,面帶挑釁。秦桑抬手逗了逗他,他信以為真,手伸出來出了個拳頭,她一笑手繼續(xù)往上,把一縷劉海攏進(jìn)耳朵里。

    李微然皺眉,中指曲起敲敲桌子,“嚴(yán)肅點!名震四海的五少爺在對你撒嬌呢!”

    秦桑笑了出來,站起來收拾碗筷往廚房去了,嘴里輕聲說了句“幼稚”。似乎,帶著嗔怪的味道。李微然摸著下巴呵呵的傻笑。

    傳說

    時間漸晚,天漸漸的暗下來,一個男人在單身的女孩子家里待太久總是不太方便,李微然和秦桑閑聊了一會兒就說要走了。

    “送送我吧,五樓下去那么長的一段路,我一個人走會寂寞的。”李微然手指上轉(zhuǎn)著車鑰匙,仰著下巴吹了聲口哨,帥氣輕佻。

    “恩,我吃飽了撐的�!鼻厣2痪o不慢的回答他,其實一放下戒心,她也就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女生。送送就送送吧,反正她也想下去散散步。

    長長的樓梯,一直走到樓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到了停車場,秦桑道了別就往回走。人還沒走遠(yuǎn),身后就有腳步聲漸漸跟上來,回頭一看,還是他。秦桑皺了皺眉停下來。

    “剛才來的那段路太空曠了,你會害怕吧?我送送你好了。”李微然雙手插在褲袋里,微微的笑著,說的情真意切,一本正經(jīng)。

    秦桑聽了似乎是輕嘆了口氣,微微垂下了頭。熒光燈慘淡的光線里,她纖長的睫毛輕顫,像美麗脆弱的蝴蝶翅膀。

    她思考,李微然就給她時間。等她抬起頭來時,果然已經(jīng)帶好冷靜自持的面具。

    “走吧�!崩钗⑷徊坏人_口說話,牽起她的手往前走。他的手干凈修長,握在她的手腕上輕輕圈著,并不十分失禮,卻十分曖昧。兩個人又按著原路默默的走回去。

    “今天買睡蓮的時候,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秦桑和他并肩在繁星滿天的夏夜里悠閑的散步,口氣輕快,仿佛真的只是在講述一個故事。李微然恩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偏過頭來看秦桑,她眼里的夜色化成光暈搖曳,動人的他移不開眼睛。

    “從前,有一個姑娘住在一個偏僻的山村里。那里有一條河圍繞著村子,大家都靠著那條河生活。有一天,那條河忽然枯竭了,全村的人都很焦急。為了家人有水喝,姑娘整天四處奔波尋找。在一個有霧的早晨,她一個人沿著河走著,心里滿是憂愁。突然,一個聲音清清楚楚傳入她的耳朵:你的眼睛真美。她回頭的剎那,就見河里淤泥中有一條魚看著她。那是一條美麗的魚,他身上的鱗片就像天空那么藍(lán),他有一雙溫柔的眸子,他的聲音也是那么清澈透明。

    那一眼,注定了一個傳說。

    魚對姑娘說,如果姑娘愿意常常來看他,讓他看見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給她一罐水。當(dāng)然那無非是一個借口而已。魚兒的心靈和她的心靈一樣纖塵不染,他喜歡那個姑娘,想時時見到她。于是,姑娘每天早晨都會和魚相會,魚也履行著他的承諾。每一天姑娘帶著水回家,家人總會不停的追問水的來歷,但姑娘只是笑而不答。

    第三十天的時候,姑娘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魚。在晨霧里,綿綿情話近乎不真實,最后,魚對姑娘說:希望她做他的妻子。姑娘答應(yīng)了他。于是魚從河里出來,到岸上擁抱了姑娘。他們就這樣結(jié)為夫妻。

    可是故事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

    夏天來了,河里的水漸漸的回復(fù)了往昔的充沛,姑娘和魚越來越分不開。終于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看到了他們相會的情景。他們認(rèn)為魚對姑娘使用了妖法。于是,他們把姑娘關(guān)起來,拿著刀叉、長槍來到河邊。叫出魚,用他的妻子威脅他。在他現(xiàn)身的那一刻,他們對他下了毒手。魚在絕望中死去。然后,人們抬著魚的尸體凱旋而歸。他們把魚的尸體拋到姑娘的腳下,希望她會醒過來�?�,那只換來她的心碎。

    她抱起已經(jīng)冰冷的魚,向小河走去。

    倘若時間無法治愈傷痛,死亡總是可以的。

    他們就那么在人們詫異猜忌的目光中死去了。他們的子女卻在水中世代繁衍。那就是睡蓮的由來�!�

    秦桑說到這里,停下腳步,堅定的看著李微然的眼睛,“李微然,如果我是那個女孩子,我寧愿渴死。如果我是那條魚,我絕對不會允許那個傳說發(fā)生�!�

    她仰著臉,第一次毫不躲避的直視他,有些甚至咄咄逼人的倔強。

    李微然看著她這樣的認(rèn)真表情,溫和的笑起來,牽著她手腕的手往下滑,和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頂,“桑桑,你真是個傻孩子�!�

    怪不得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堅硬的殼里,原來,我的桑桑真的是一只貝殼。那厚厚的武裝,只是因為有一顆柔軟的心,害怕受傷。

    “后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吃頓飯好不好?”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走到樓道口,李微然停了下來,柔聲的問她。秦桑心里此刻杯盤狼藉五味混雜,有力的一拳出去擊在了棉花上,什么力道都不見了。倒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一個在對他無理取鬧的孩子。

    李微然看她愣愣的想著什么,也不知道聽見他的話沒有。理了理她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他輕輕的拍拍她,“上去吧,我在這里看到你房里的燈亮了再走�!�

    秦桑低聲說了句再見,抿著唇默默的轉(zhuǎn)身走了。

    “桑桑,”他揚聲喚她的名字,秦桑沒有敢轉(zhuǎn)身,只是停在了那里背對著他,“如果人生真的只嚴(yán)格按著自己規(guī)劃的來過,那么活一年和一百年又有什么差別呢?——反正你都知道最后結(jié)局了不是嗎?”

    “那個女孩子,如果錯過了那條魚,她也不過就是千百年來蕓蕓眾生中的一個,湮沒在歷史里,了無痕跡。可是她沒有,所以,她成了傳說。”

    “桑桑,你怎么知道,你即將錯過的不正是一段令后世人心動的傳說呢?”

    那一刻,所謂兵敗如山倒,秦桑瞬時有些絕望的興奮。好像是在海里精疲力竭游了幾天幾夜的人,那無邊的海水終于沒過了頭頂,而自己忽然發(fā)現(xiàn),停止掙扎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

    ……

    到了吃飯的地方,梁飛凡和容巖還沒到。幾個人找了個包廂先坐下,正逢龍蝦鮮美時節(jié),陳遇白做主點了龍蝦宴。反正天色尚早,一伙人嘻嘻哈哈的說正好吃個盡興。

    人齊了就上菜。每個人前面都有一個小火鍋,沸騰著的白色湯料,味道聞上去很香,桌子中央上了一大盤手掌般大小的小龍蝦,一只只抽了筋,洗的很干凈,從中間切開半邊。夾起一只放鍋里一二三涮涮拿出來,介于白灼和刺身之間,味道極其鮮美。大盤子的中央放著一只高腳小盤子,里面一沓類似饃饃的東西,小龍蝦去了殼沾了醬夾在里面,也是別具風(fēng)味。安小離以往一向鄙視日本料理式的半生海鮮,覺得野蠻又不衛(wèi)生,不過這道小龍蝦實在是嫩滑可口。

    陳遇白在自己面前的小鍋里一只接著一只的涮小龍蝦,涮好了就放在她面前的盤子里,她一只接著一只文雅的狼吞虎咽。

    服務(wù)生上前給她換下裝滿龍蝦殼的盤子,安小離這才尷尬的意識到——好像吃的太多了,小半盆的龍蝦裹著全部的饃饃都下了她的肚�?雌渌藝L了一兩個就放下了筷子,都在聊天笑鬧。陳遇白一只手搭在她椅子背上,把玩著一束她的頭發(fā)。見她終于抬頭關(guān)注龍蝦以外的事物,他扯了扯手里的發(fā)絲,低聲的問她,“好吃么?”

    安小離呵呵的傻笑,點點頭。其實這座冰山人還是可以的,剛才光顧著給她涮龍蝦了,他自己都沒吃幾個。

    天下第一受

    陳遇白一只手搭在她椅子背上,把玩著一束她的頭發(fā)。見她終于抬頭關(guān)注龍蝦以外的事物,他扯了扯手里的發(fā)絲,低聲的問她,“好吃么?”

    安小離呵呵的傻笑,點點頭。其實這座冰山人還是可以的,剛才光顧著給她涮龍蝦了,他自己都沒吃幾個。

    陳遇白欣慰的摸摸她的小腦袋,放下了她的頭發(fā)。修長的手指往后打了一個響指。不一會兒,七八個服務(wù)員魚貫而入,一小盆一小盆的十三香龍蝦張牙舞爪的上桌,整個包廂都飄散著誘人的香料味道,眾人都不再是剛才沒胃口的樣子,齊聲歡呼一聲,帶上桌上的手套,一個個摩拳擦掌,甩開膀子盡興開吃。

    安小離面前的那盆紅彤彤的龍蝦,一只只身材高大紅光滿面,泡在油汪汪的作料里欲仙欲死的誘惑著她�?墒撬ぷ友圻堆著它的兄弟姐妹一群呢,這再有容乃大下去,恐怕就是要暴動了。她勉強剝了兩只就脫下了手套,實在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陳遇白慢條斯理的戴著手套,撇了她一眼,“怎么不吃了?”

    安小離打了一個飽嗝,怏怏的往后靠在椅子背上,“我……飽了。”

    陳遇白戴好了手套,瞇了瞇眼笑了,“這么快飽了?這些龍蝦都是下午剛剛空運來的,每人限量供應(yīng)。浪費了多可惜——這樣吧,你那份我替你解決。”他通情達(dá)理的端走了她面前的龍蝦,和自己的那盆并肩放好,左一只右一只的剝開來大快朵頤。

    安小離欲哭無淚,湊過去小聲的罵他,“陳遇白,你陰我!”他故意在上主菜之前喂飽她!

    陳遇白不承認(rèn)不否認(rèn),挑了挑眉聳了聳肩,看在安小離眼里,真的是……無以倫比的賤。

    也只好由得他得意去。小離又撐又堵,癱在椅子上四處的打量,看看左邊的紀(jì)南扯著龍蝦的兩只鉗子咬的汁水橫流,贊不絕口。容巖把剝好的一只只白生生的蝦肉放在她碟子里,還低聲溫柔的對她說了句什么。對面的梁飛凡叫來服務(wù)生給顧煙換了一杯西瓜汁,又拿著餐巾給她擦擦嘴角,眼角眉梢都是溫柔

    _分節(jié)_17

    的憐惜。

    再看看自己身邊的這位,挽著袖子對本屬于她的龍蝦大下毒手,吃的那叫一個暢快。

    她心里哀戚,陳遇白這時好像有讀懂人心的本領(lǐng),推過來一個裝著蝦肉的碟子。安小離總算略略欣慰,雖然她吃不下,不過冰山這份心意還是難能可貴的。

    她感激的對冰山笑,冰山應(yīng)景的摸了摸她的頭,又把自己的餐巾遞過來。安小離徹底感受到了溫暖,吶吶的小害羞了一下,“哪里臟了?”

    陳遇白指指她的小腦袋,“我忘了脫手套�!�

    ……

    豪華的洗手間如夢似幻的燈光,鏡子里小宇宙爆發(fā)的臉一張。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什么白馬王子,他陳遇白就是王子騎著的那條暴龍,冷血陰暗自私狂妄腹黑不要臉!

    所以這床,真的是不能隨便上的!她現(xiàn)在要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小處女,隨時能瀟灑和他說再見,陳遇白哪里敢這么對她!

    對著鏡子里紅撲撲的臉蛋比劃了幾下拳頭,安小離繼續(xù)拿毛巾沾了水,擦拭秀發(fā)上的龍蝦汁。飄逸柔順的美麗長發(fā)死翹翹的貼在腦后,她心里的小火苗旺旺的燃燒著。要是昨晚沒一時沖動被他誘惑就好了。

    門上傳來三長兩短暗號似的敲門聲,一會兒進(jìn)來個酒窩美女,穿著這里的員工制服,沖著安小離笑的極其甜美,“對不起小姐,這個衛(wèi)生間要維修了,請您移步,用其他樓層的衛(wèi)生間好嗎?”

    安小離摸著后腦勺死翹翹貼著的頭發(fā),認(rèn)真的問,“我可以說不好嗎?”

    酒窩美女愣了,還是勉強甜甜的笑著,“小姐,請您配合我的工作好嗎?”

    安小離還是皺了皺眉,“你能不叫我小姐嗎?我聽著別扭,你叫我黃花大閨女好不好?”

    酒窩美女徹底愣了,“小姐……”

    安小離丟了毛巾,撓著后腦勺往外走,“靠,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沒騙你,我二十四小時之前還是的……唉�!�

    她越發(fā)覺得前路茫茫,耷拉著腦袋,閃過那個當(dāng)機了的酒窩美女往前走。剛剛出了門迎面就走來了絕世小受。紀(jì)南微笑和她打了招呼擦肩而過,安小離沒當(dāng)回事,自然的笑笑,走了幾步福至心靈,好奇的往后一看,當(dāng)場石化。

    絕世小受……進(jìn)了女廁。

    原來不是廁所要維修,而是要滿足紀(jì)四少爺對自己性別的幻想。嘖嘖,小受做到這個份上,當(dāng)之無愧天下第一受!

    ……

    九點多散了席。

    離安小離學(xué)校那個岔口還有前三個路口,陳遇白貌似無意的問:“覺得老四好相處嗎?”

    安小離一下子來勁了,“你說紀(jì)總?”六個老板她都認(rèn)識,只是這排名還是有些混亂,“紀(jì)總看上去沒秦宋大啊,你們六只……六個人大小是按年齡排的嗎?”

    “本來是,后來不是”車子箭一樣的從安小離學(xué)校的那個路口呼嘯而過,陳遇白看著遠(yuǎn)方路面的眼神帶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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