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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秦桑,秦桑,秦桑……

    梁宅的客廳里,秦宋和紀南都喝多了,一個躺在沙發(fā)上假寐,一個趴在容巖肩上睡著。李微然風塵仆仆的進來,容巖連忙比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慢慢的把已經(jīng)開始流口水的小四放在沙發(fā)上,給她放好了抱枕蓋好了毛毯,容巖輕輕站起來,示意李微然跟他走。

    兩個人一路上了樓上的書房,梁飛凡在那里等著,看見他們兩個進來,他倒了酒給他們,示意大家坐。

    李微然一臉陰霾的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消息確實嗎?”

    梁飛凡不說話,容巖點點頭,“已經(jīng)確認過了,秦桑是秦威第三個女兒,但不是秦太太生的,是秦威的私生女。秦桑的媽媽——”

    “我知道了�!崩钗⑷粚嵲诼牪幌氯チ耍驍嗔巳輲r的話,“小六知道了嗎?”

    梁飛凡點點頭,秦宋今晚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喝的爛醉,把宴會鬧的騷亂不斷。容巖一晚上都極為郁悶,先是大哥當眾軟骨,后是小六借酒撒潑,他精心操辦的舞會,就這么不完美的落幕了。不就是女人么?看這幫人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

    “你們別多想,我保證秦桑不是有目的接近我和小六的。她……是個好女孩�!崩钗⑷蛔约憾加X得自己的話很蒼白。

    “初三秦威家的宴會,秦楊作為回禮邀請了我們,老三不在,我要陪著顧煙,你們四個一起去�!绷猴w凡快刀斬亂麻,把邀請函給了遞給李微然,一切都由他自己去解開。

    李微然的臉色灰白,容巖無言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們?nèi)齻去,”李微然還是護著秦宋,“和小六完全無關,不要再牽扯他進來了�!�

    “微然,如果你和秦桑的事情處理的不好,牽扯的不僅僅是小六�!绷猴w凡深思熟慮后對李微然說出自己的想法,“你父親即將上任,這對西邊幾家來說不是件好事,他們現(xiàn)在很提防梁氏會不會借機把勢力伸入他們之中。而你和秦桑關系,很可能對于其他幾家來說是個打破多年鼎力局面的出口,尤其是程家�!�

    容二點頭,難得的嚴肅,“況且你家老頭子不會喜歡秦桑那樣背景的女孩子�!�

    李微然臉上毫無表情,他們說的他都懂,“秦桑是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我都擔著,你們不用插手,我有分寸�!�

    ……

    夜色是世上最溫柔的鎮(zhèn)靜劑。

    凌晨三點,安小離一聲長嘆,秦桑緊接著也是一聲。

    “我要和他分手�!�

    “我要和他坦白。”

    “什么?”兩個人同時問對方。

    秦桑翻了個身,在被窩里支起身子,“小離,你認真的?”

    安小離被她一問就忘了她剛才說的話,“我覺得我對陳遇白是依賴大過喜歡。我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就出現(xiàn)了,工作,房子,什么都替我安排好了。他長的帥,有錢,我就迷失了……桑桑,我太軟弱了�!�

    “我是喜歡他的,可是他不適合我。我和他在他心里是不平等的,他或許也喜歡我,可是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愛我。他連陳老師是他姑媽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其實他根本覺得我可有可無,桑桑,我就只能活這么幾十年,何必要受他氣呢?我要找一個對我好的�!�

    秦桑默默聽了半晌,眉眼舒緩,從被窩里伸手摟住安小離的肩膀,“你原來已經(jīng)這么懂事了�!�

    安小離傻笑,“桑桑,我要和他分手。像你當初說的,寧愿楚浩然記我一輩子。我想再自私一次,寧愿陳遇白也記我一輩子。他欺負我這么久,我也不算過分,對不對?”

    秦桑被她說的發(fā)笑,楚浩然哪里和陳遇白是一個檔次的,兩個人看著安小離的眼神就是根本不一樣的。要和楚浩然分手簡單,陳遇白么——真的有點難度了。

    “桑桑,”安小離小聲的喊好友的名字,“陳遇白不好對付的,你要幫我�!�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他了,分手很簡單。愛情里最難的永遠是自己這一關。小離,我支持你的決定,可是,你要想好了�!�

    秦桑溫婉的語調(diào)聽的小離想哭,一想到生活里再也沒有一個叫小白的人她就淚意上涌,可是這一天給她的打擊太大,她是真的下了決心了要離開那個讓她失望的男人,“恩,想好了。和他分手。”

    驚

    一夜未眠,早上兩個女孩子睡的很熟,葉樹看外面又在下雪,溫度很低,也就沒有叫醒秦桑,徑自上課去了。

    不知是換了床還是少了人的緣故,陳遇白一夜都睡的極不安穩(wěn),半夢半醒之間總要去收緊懷里的人,雙臂一個空,才意識到那個小傻子還在樓下鬧別扭。

    有什么好鬧的呢?陳遇白洗漱時看著鏡子里自己眼睛底下的淺淺青色,不由得微惱,女人果然寵不得,安小離好像漸漸有顧煙動輒無理取鬧的不良愛好。

    撥她電話還是關機,等到九點多了,實在忍不住,打電話給秦桑,竟然也是關機。陳遇白看看陳老師安不知都去教學區(qū)批期末考試的試卷了,想著葉樹應該也不在家,就穿了外套,到樓下敲門去了。

    秦桑來開門時披著羽絨服,厚厚的睡袍下面兩條光滑結實的小腿,陳遇白瞬間想起那只不知后事如何的色鳥,尷尬的別過臉去,清咳了兩聲,“小離呢?”

    睡意朦朧的秦桑迷迷糊糊的撓撓頭,“睡覺�!�

    陳遇白看她難得的臉上沒有精明冷漠之色,語氣也柔軟了一些,“能不能麻煩你去別屋睡?我想和小離談一談�!�

    “不能�!鼻厣H嗔巳嗨蹟D出個微笑,轉(zhuǎn)身回房繼續(xù)補覺去了。

    陳遇白等了半晌秦桑也沒出來,這才明白這個女人還是擺了他一道。

    在秦桑家客廳坐到中午十一點,陳遇白的火氣已經(jīng)溫暖了沒有開冷氣的客廳。葉樹打開門回來,迎面一股戾氣,再看客廳里沙發(fā)上坐著的,不是陳老師家的侄子么?

    “怎么就這么坐著?桑桑她們呢?”葉樹驚訝的問他。

    陳遇白按耐了火氣,微微笑著風度翩翩的回答她:“我來找小離的,姑媽吩咐我?guī)黄鹑ベI過年用的東西。不過秦桑還沒睡醒,沒關系的,我再等等好了。”他看了眼手表,“還早,不急�!�

    葉樹立馬皺眉了,歉意的請他等等,她放了包,進秦桑的臥室,不一會兒就把秦桑和小離叫了起來。

    秦桑的性子,從小到大很少需要大人責罵,所以葉樹輕聲呵斥她怎么這么沒禮貌的時候,她就知道陳遇白那個小心眼又出陰招了。

    安小離懵懵懂懂的被秦桑拎出來,蓬著一頭亂發(fā)像只小松鼠似的揉眼睛,一個大大的哈欠打到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陳遇白就站在客廳里,抱著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來干什么?”小離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一時之間看著他都覺得討厭。

    陳遇白似乎是嘆了一口氣的,走到她面前理理她的頭發(fā),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把,低聲的對她說:“我來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難得他也有這樣的委曲求全語氣,安小離一時沉默。穿著睡衣的秦桑在這時飄過,去浴室洗漱。

    小離定了定心神,想著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況且葉阿姨也在家,不方便,便對他說:“你先到樓上去,待會兒我上來我們再談�!�

    陳遇白欲言又止,秦桑又穿著睡衣從浴室里飄了出來,徑自回房。小離明顯因為秦桑的緣故更堅定了某種決心,神色更加冷淡。

    陳遇白自認已經(jīng)低頭到最大限度,冷了臉往外就走。

    秦桑,本來還想提醒你一下小五的行蹤,這下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

    小離半個多小時才磨蹭上了樓,陳遇白坐在客廳面無表情的等著她,她也不像平時那樣心虛,自若的進房換了衣服扎了頭發(fā),出來時還先去了廚房給自己泡了杯熱牛奶。

    “你想和我說什么?”她淡定的問,從氣勢上小勝一把。

    陳遇白從來沒這么憋悶過,不過到底有錯在先,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緩了語氣開口:“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我和陳老師的關系�!�

    小離點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還有事嗎?”

    陳遇白皺眉,“你不想知道……我什么時候認出你的?”

    “你不想說的話,我再問也沒用,這一點我已經(jīng)領教的很清楚了�!卑残‰x借著喝牛奶的動作低下頭,躲開他透徹人心的眼神,她根本不是淡定的人,若是被他這樣盯著,沒一會兒肯定就露餡了。

    陳遇白冷冷一笑,淡淡的問:“秦桑還教你什么了?”

    “

    _分節(jié)_50

    你那么肯定我的智商低到要靠別人才能想清楚這些事?”

    這下,陳遇白結結實實的噎了一下。

    “你也從來沒有對我承諾過什么,所以我想我不必要和你嚴肅的談什么分手,陳遇白,我很嚴肅的通知你,從此刻開始,我和你只剩下表兄妹的關系,我爸媽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告訴他們了,要不要在我家過年隨你高興,我們還算是親戚,招待你幾天也沒問題�!毙‰x背的很順暢,表情自然。

    陳遇白冷笑了起來,胃里火辣辣的抽著疼,然后好像胃上面那個器官也跟著疼起來,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的那種酸疼。他冷厲的眼神像一把刀子逼的安小離不敢直視,“安小離,我不是沒原則的人,你不要太過分。”

    “我也是有原則的人,你也不要太過分�!卑残‰x面上淡淡的,其實后背上冷汗涔涔。

    小白的眼神……好可怕……

    風雪拍打窗戶,有“嗚嗚”的聲音傳來,沒有開空調(diào)的室內(nèi)有些冷,兩個人冰冷的沉默,心頭各自涼意蔓延。陳遇白終于意識到小傻子這次真的生氣了,他雖然現(xiàn)在恨不得按到她好好揍一頓再從頭到腳疼愛一番,可也不敢輕易動手,安小離的眼神,有某種讓他心驚的決絕。

    是的,陳遇白生平第一次有了心驚的感覺。而且陳遇白這一生,再也沒遇見過第二個人能有這樣讓他心疼而心驚的眼神。

    “你想怎么樣……”他妥協(xié)了,重重的坐下,有些無力的問安小離。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可以了吧?

    安小離幾乎為他這樣的無力而動搖,她的小白,何時有過無力呢……

    可是小白,我雖然不夠聰明,可是也不夠笨,我還是能判斷出你給的不是我要的幸福,并且我希冀著幸福。所以,抱歉。

    “我想——陳遇白,我不要你了�!彼蛋滴杖�,還是說了出來,“我要離開你,找一個比你適合我的。不用比你帥比你有錢,只要比你對我好,比你能讓我幸福�!�

    她壯著膽子說完這些話,繞到了沙發(fā)背后去,等著他暴怒。

    陳遇白一向自認為冰封的心,融成最寒的水,凍的他心口冰涼。

    “很好,很精彩�!彼闹鴥上率郑鞍残‰x,你長出息了�!�

    “那好,你去找你的幸福吧。我不攔你�!�

    他站起來回了房,安小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怎么覺得還有什么東西堵著,還是不舒服呢。

    她摸了摸眼角終于忍不住滲出來的淚水,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向與陳遇白相反的方向走去。

    ……

    秦桑從起床起就木愣愣的,也不想吃東西,也不想看書寫字,只專心致志的守著電話。

    微然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可是她極少在各種聚會里出現(xiàn),除了楚浩然程浩他們幾個時有來往的,城西幾家都很少有人知道秦家的三小姐長什么樣子。

    梁氏……他們的勢力和父親以及城西幾家支持的似乎是敵對的呢,生意上也不見有什么往來,如果父親知道了她和微然的事情,會不會勃然大怒?

    程浩說要等半年,可是半年后就真的能光明正大的和微然走在一起嗎?他會不會介意?父親會不會還是不贊成?

    秦楊不會在這種原則性問題上幫她,秦柳根本什么都不懂,小槐自己的問題都一大堆,王怡到底和她沒有血緣,即使幫她說情父親也是不會聽的,媽媽……她一定不會愿意的。

    到底有沒有人可以幫幫自己?

    秦桑閉上眼,悠長的嘆了一口氣。

    葉樹正在準備新年里的菜,端著剛出鍋的糖醋排骨正巧走了進來,聽她這樣長嘆,不由得笑:“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就相思成疾了?”

    秦桑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電話,忽然覺得自己要瘋了。

    “我要回C市!”她掀了被子下床,雷厲風行的換衣服。葉樹在一邊吮著手上的糖醋排骨汁,微微的笑著。

    “媽媽,我要去找微然。”秦桑圍上粗毛線圍巾,把隨身包包收拾了一下,抓著葉樹的手撒嬌的說,畢竟明天就是大年夜,說好了今年陪媽媽過年的,這樣走掉好像太不孝順了。

    葉樹卻很淡然,“把排骨和小菜裝一些帶去吃?”

    秦桑高興的點頭。

    公共汽車的路線是要繞經(jīng)沿途城鎮(zhèn)的,所以到C市時已經(jīng)快天黑了,秦桑從車站打的直接到李微然家的樓下,好在她身上帶了鑰匙,直接的開門進屋。

    他竟然在家,秦桑一進門就知道他在,她的微然在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透著不一樣的暖意。

    李微然以為是夢,早上八點多才上床的,怎么睡著睡著懷里多了一個人?他睡眼朦朧的看過去,桑桑眉眼彎彎,對他笑的正甜,他模模糊糊的笑,一翻身懶懶的壓了上去。

    好真實的夢,好像他的桑桑真的就在身下,皮膚微涼,熨在他熱燙的身體上,酥麻的涼意從腳底板竄起,電麻全身。他一下子就沖動了,挺腰把自己堅實的欲望貼在她光滑細膩的大腿上。

    懷里的人嚶嚀了一聲,實在太真切的聲音,李微然這才清醒,撐起了身子,驚訝的看著笑意滿滿的秦桑,“桑桑?!”

    秦桑已經(jīng)脫的精光了,他的內(nèi)褲剛剛也被她蹬掉了,她于是曲起小腿,從他撐出的兩人之間空隙里貼著他的身體側(cè)面線條滑上來,骨感的腳背挑逗的摩擦他的堅硬,“微然……要我,快點……”

    李微然還在發(fā)愣,她已經(jīng)勾著他的臀自己往上引腰去迎合他的火熱了,小手滑過他光裸的背一路往下,從后伸入他兩腿之間,握著他往自己濕潤的柔軟刺去,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沖昏了李微然還不甚清醒的頭腦,往下一頂就順勢進去了,秦桑媚聲的哼,伸出濕滑的舌頭在他唇上臉上輕輕的舔,逗弄的他熱血沸騰,一下比一下撞入的深。

    “微然……重一點,把我撕碎……”她柔軟魅惑的嗓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在他耳邊響起,不斷的挑逗刺激他的底線,一場愛,做的兩人在冬天的寒冷傍晚大汗淋漓尖叫不斷。

    被子在地上,床單皺成一團,胡亂的卷在兩人身上,李微然已經(jīng)瘋了,把秦桑按在床上,從身后不斷猛烈的撞她,房間里只有兩人濃烈的喘息和相撞的“啪啪”聲。秦桑撐著撐著就沒力了,軟綿綿的趴在枕頭上,一只瑩潤修長的手抵在床頭的柱子上,勉強頓的住自己不被身后的他撞的往前飛出去,她這時倒是知道求饒了,可是李微然哪里還收的住,動作越來越大,一只手掐著她的腰,一只手按著她的肩,控的她一動都動不了,只能翹著臀任由他盡興,嗯嗯啊啊的呻吟里偶爾的軟語求他快些。

    她背部的曲線極美,雪白的一片上凌亂粘著汗?jié)竦陌l(fā),被他深入的地方已經(jīng)紅腫,卻勾的他更不想放開,秦桑每隔一會兒就掙扎著抽搐尖叫,一圈圈的嫩肉收縮的他背上寒毛直立,漸漸的她叫不出來了,眼看要被他折騰的暈過去,他撫著她圓潤的肩,一個重重的動作頂?shù)乃褐^半晌沒有聲響,他拔了出來,熱熱的一片澆在她臀上。

    離去

    大年夜沒有下雪,天卻還是極冷。陳老師家三十晚上年夜飯照例是吃火鍋的,香濃骨頭湯做的湯底,超市冰柜里買的羊肉卷和牛肉片,洗干凈切好的藕片、土豆、冬瓜,粉絲和豆芽白菜,新鮮的牛百葉和腰片,再下兩個自己家做的蛋餃,菜足管飽,四個人圍著餐桌吃的很熱鬧。

    大年夜一向是安小離最喜歡的時候,一晚上就聽她嘰嘰喳喳的和陳老師斗嘴抬杠,安不知時不時的插幾句進來,總是在“所謂”前面就被陳老師給頂回去了。陳遇白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怎么說過話,臉色比外面的天色還冷。安不知是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陳老師雖然暗自覺得稀奇,但是秉承陳家向來不八卦的傳統(tǒng),也沒有多問。

    “來,發(fā)壓歲錢!”年夜飯吃的最高興的時候,陳老師紅光滿面的掏出兩只紅包來,給侄子女兒各一個。

    安小離目測了自己的紅包和陳遇白手里的,狐疑的問:“為什么我覺得他的紅包比較厚?”

    陳遇白沒有理睬她,只是面無表情的把紅包壓在桌上,說:“謝謝姑媽,姑父,新年快樂�!�

    陳老師笑著說他乖,隨手又敲了敲安小離的頭,“一樣都是我教的,你怎么就差這么多?還跟個傻姑娘似的,過了年都二十三了,看你這樣子怎么嫁得出去!”

    “我還�。 卑残‰x不滿的嘀咕,依舊還在懷疑陳遇白手里的紅包比她的厚。

    “二十三還小��?適婚年紀了!我跟你說,你張家阿姨給你相了她家的侄子,小伙子是一家地產(chǎn)公司高級經(jīng)理,人能干也好相處,過了年來做客,到時候安排你們見面,你給我當點心!要是人家嫌棄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陳老師對女兒說話,眼睛卻有意無意的一直瞥侄子。

    陳遇白慢條斯理優(yōu)雅的吃飯,好像正在討論的話題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安小離小聲的抗議,“我不要相親……”

    陳老師語重心長:“你放心,人家未必真的就會嫌棄你的�!�

    安不知覺得妻子的冷笑話很好笑,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表示贊同。甚至連陳遇白的嘴角也勾了勾。

    明明就是溫馨的氣氛,可不知道是哪根弦被觸動了,眼淚就這么在滿室溫暖煙氣里掉了下來,安小離好像是這時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失戀了,該傷心的。

    安不知和陳老師都不明所以,還當她是小女孩兒心性撒嬌,兩人半調(diào)笑半安慰的說她長不大。陳遇白默然很久,這時把自己的紅包遞過來,和她的換了一下,“別哭了�!彼恼f,真的像個客氣而疼愛妹妹的表哥。

    安小離揪著紅包的紙,指甲在上面一摳一摳,心里更加難過。

    “遇白,你過了年也要二十九了吧?你家陳世剛給你指親了沒有?”陳老師又掉轉(zhuǎn)矛頭攻侄子。

    陳遇白對不懷好意的陳老師笑了笑,“我的事一向自己做主�!�

    “哦?”陳老師感興趣了,“那就是說有女朋友了嘍?哪里的女孩子?脾氣好不好?幾時結婚?”

    “本來打算過了年結婚,不過——”陳遇白稍稍停頓了下,眼神掃過低著頭擦鼻涕的安小離,“她在和我鬧別扭呢,下次再介紹給你認識。人有點傻。脾氣嘛,我最近才發(fā)現(xiàn)她有點不可理喻,不過沒關系。”

    安小離聽到這里,把手里吸了大量鼻涕的紙巾拍在桌上,怒視陳遇白:“你才不可理喻!”

    安不知一皺眉,嚴厲的皺眉呵斥:“小離!有沒有禮貌?!”

    陳遇白不易察覺的微笑,安小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臉去不看他,卻正好撞進陳老師若有所思的眼睛里,尷尬的臉都紅了。

    ……

    吃過晚飯,學校里組織全體教師去操場看煙花。陳老師一家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很多了,老師們彼此打著招呼,小孩子在人群里鉆來鉆去,尖叫著嬉鬧。有一個撞上了安小離,嘻嘻笑著跑開,留她坐在地上橫眉怒對。

    陳遇白走在后面很遠,看著她穿的圓滾滾的想站又站不起來的傻樣子,加大了腳步走過去,彎腰摟住她一把提了起來。

    安小離推開他,拍拍身上的雪,冷冷的看也不看他,“謝謝表哥�!�

    “不客氣,表妹�!币壤洌l也比不過冰山。

    兩個人都站在了原地不動,沒過一會兒煙火就此起彼伏的放上了天。這是以往每年安小離最期待的新年節(jié)目,此時和他并肩看著,一時之間竟然隱隱后悔,要是他還是她的小白該多好,良辰美景,良人與共。

    “昨天我語氣不好,對不起�!标愑霭缀鋈坏恼f了一句。

    “�。俊�

    “沒什么,看煙花�!�

    他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線條分明的側(cè)臉微揚,好像是在看煙花,好像是在遙望夜幕里的某個星座。

    人群歡呼聲里,八點的時候,學校按照慣例用廣播放新年快樂歌,一時之間四處是喜氣洋洋的賀歲之聲。

    “你每年都是這么過年的嗎?”他今晚好像格外的想說話。

    “不然呢?你怎么過年的?”

    “工作�!�

    “大年夜也工作?”

    “對我來說都是時間,沒什么不同�!�

    “冷血�!�

    “恩�!彼裢獾钠届o,表情甚至可以形容為和煦,“以前我一直認為,這個世上沒有可能溫暖人心的東西�!�

    “小的時候我家過年也放煙花,只不過我從不去看。姑媽還

    _分節(jié)_51

    在家的時候,我和她一起過年。那個時候她不會做飯,所以我們兩個只能吃泡面加雞蛋。每年的年夜飯都是這樣,我和她都不喜歡應該家人團聚的時候卻要面對那么多不認識的人�!标愑霭渍f話時緩緩呵出的白汽,在四周的熱鬧里顯得格外寂寥。他的眉眼之間還是冷冷的,可小離卻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陳遇白好像打開了一直護著自己的蚌殼,對她露出了最柔軟的內(nèi)心。

    其實貝殼之所以外表堅硬,恰恰是因為內(nèi)在實在太柔軟,怕受傷。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陳世嫻真是個蠢貨,那個叫安小離的小女孩哪里是她形容的什么天使。土的掉渣,膽子也小,我還沒怎么嚇她,就哭的眼淚鼻涕全出來了,真煩人�!�

    他說到這里,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一笑,昏暗路燈光里,英俊的讓人窒息。

    小離已經(jīng)記不起來自己見他的時候什么樣子了,那個遙遠的下午,新婚的陳老師帶著她和父親回娘家,安不知被攔在門外,陳老師帶著安小離進去,把她送到陳遇白房里,她下樓去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之后,陳老師心灰意冷,從此再也沒有在安不知和她的面前提起陳家任何人和事。

    “安小離,如果那個時候我能預見未來,我不會欺負你�!�

    “如果我能預見今天,我不會做那么多讓你討厭的事情�!�

    他聲音越來越低,安小離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伸手緩緩的擦,捧著她的臉溫柔的看著,“真抱歉,讓你那么難受。小離,對不起�!�

    煙花的燃放到了最高潮,半個天空都是絢爛的色彩,操場上歡呼聲不斷,所有的歡樂里,每個人都在仰頭望天,只有安小離捂著嘴哭的不能自已,只有陳遇白低著頭默默的穿過人群,離她而去。

    ……

    C市的年夜也是煙花爆竹不斷,而李微然的家里,一切的喧鬧都被隔絕在小小的臥室之外。

    不知今夕是何夕,秦桑和李微然知道的只有纏綿和愛。餓的頭暈眼花了叫外賣上來,草草吃完洗漱一下立馬躲回床上,又糾纏成緊緊的一團。

    “桑桑,你在恐懼什么?”李微然把她包在自己和被子之間,在她耳邊輕輕的問。

    桑桑,最后一次機會,求你,不要再騙我。

    秦桑沉默良久,一口咬在他鎖骨上,又伸出舌頭舔咬出來的牙印,“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回C市的路上,她打電話給程浩,說自己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程浩說,桑桑,哪怕過了初三,最后一次當我的女伴,我們好聚好散。

    好吧,初三,微然,再等等我吧。秦桑暗自嘆氣。

    “微然,新年快樂!”

    李微然等了如一年那么漫長的十分鐘,她還是沒有接下去說什么。摸著她的發(fā),他的眼神漸漸的冷下來。

    好吧,初三,桑桑,我不再等了。

    “恩,新年快樂�!�

    ……

    大年初一,早飯混著紅棗的米煮的,菜是炒的青菜菜頭。

    安小離垂著腦袋沒精打采的和爸爸說這話,等了許久陳老師才過來,坐下來招呼開飯,“吃菜頭,新的一年好彩頭!”她給丈夫和女兒一人夾了一個大菜頭。

    安小離忍了許久,裝作恰好想起的樣子,問:“陳遇白呢?”

    陳老師又給她夾了個菜頭,“走了�!�

    “走了?!”安小離手里的筷子“啪”一聲掉在桌上,“去哪里了?”

    “說是女朋友不高興了,他就先走了。”陳老師呵呵一笑,“一大早的,可見他上心,我還真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女孩子�!�

    安小離咽下去一大口飯,噎的不上不下,眼淚都擠出來了,安不知忙給她倒水,一邊還數(shù)落她:“你這孩子是怎么了?”

    年早飯是吃不下了,安小離應付著爸媽扒了兩口,借口說“年年有余”剩了飯碗,躲回房間去了。

    推門進去,房間里的空氣里好像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安小離氣悶的推開窗通風,把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抱到地上,坐上床撥通了秦桑的電話。

    李微然回他爸媽那里拜年去了,秦桑也回了自己的公寓。安小離打電話來時,她正泡在浴缸里,用熱水和精油緩解這一天兩夜劇烈運動帶來的腰肢和小腿酸痛。

    “后悔了?”剛剛接通她就懶洋洋的問。

    安小離大嘆知我者桑桑也。

    “那,回去?”

    “不,”小離躺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眼神定定的看著雪白的墻頂,“成王敗寇,我現(xiàn)在回去,再也別想翻身了�!�

    “安小離,你真的是……”秦桑大為感慨她的成語濫用水平,“那你想怎么樣?放又放不下,愛又愛不得。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的心疼你家小白啊?想象著他孤身一人在大年初一獨自上路奔波的畫面……”

    “秦小桑!你是不是人�。 �

    “唔……是?”

    “回答錯誤!”

    “哦——那我掛了�!�

    “別��!”小離急了,“你還沒說你怎么樣了呢,突然行動跑到他家是去抓他有沒有偷吃的嗎?”

    “當然不是,我不要把他喂的太飽哦!”

    安小離翻了個大白眼,想也知道那個女人把她那些理論知識在李微然身上發(fā)揮的淋漓盡致的,有什么得意的,她家小白……

    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夜里,那些令她起雞皮疙瘩的低吼尖叫,一瞬間涌上心頭,他汗?jié)竦纳眢w溫熱的皮膚觸覺仿佛還在指尖流連,安小離又傷感了,“桑桑,你說,他這么輕易就接受我分手了,他是不是沒有喜歡過我?”

    “你是希望他糾纏著你不放?鬧的你爸媽都知道,鬧的你不能去找你要的幸福?”

    “當然不是!”

    “那現(xiàn)在不是很好么?”

    “可是……我怎么覺得……好難過哦桑桑�!毙‰x哀哀的叫。

    女人天生都有遇事反復的缺點,特別是在對男人這件事上,理智告訴她不要拖泥帶水,內(nèi)心深處卻希望那個男人最好還是死纏著自己說還是愛的。

    “陳老師要安排我相親,你說我去不去?”

    “不去。剛剛和陳遇白分手就去相親,傷他面子,也不尊重你的相親對象。”

    “恩,對!呃——可陳老師會打死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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