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鈺聽不見。
血色的空間中陽光照不透陰影中的他們。謝鈺還在掙,沒有求救的字眼,只是在做著這么多年來唯一一次不再克制的掙扎。
一切都是無意識的,像個徹底脫韁的野獸。因?yàn)橛辛送�,絕望中的掙扎就有了一絲意義。
謝鈺快忍瘋了……又或許這么多年,他早瘋了。
【作家想說的話:】
來了咳咳,不好意思發(fā)晚了!
提前避雷:
1. 有謝鈺在薛凜面前被醫(yī)生指奸前列腺(程序化機(jī)械的那種)(之后不會再有此類劇情了)
2. 兩邊都流了蠻多血的……我不知道算不算重口(但真的有點(diǎn)痛)
(另外如果覺得哪里避雷做得不到位,可以說下嗎……對不起啊,我真的會盡力做好避雷工作的�。�
大概這樣吧……下一章我盡快送上來咳咳(會甜一些的)
*寫到這兒了,彩蛋終于可以放一點(diǎn)謝鈺過去的故事了(也是蠻重口的emmmm)
那個那個,假期愉快啦~
彩蛋內(nèi)容:
在八歲之前,謝鈺一直很驕傲。
他的爸爸是刑偵隊(duì)的,是最英勇的警察——
盡管他常年不回家,盡管他有一件一直破不了的連環(huán)殺人案,盡管他從沒抱過自己亦或是說一句“愛”。
但就像是男孩子對父親天生的景仰,謝鈺覺得自己的爸爸真的很厲害,世界第一厲害。
若說一切的轉(zhuǎn)折,也許是在自己八歲生日的前一天。
為了給自己過生日,父親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家。而如今時針正好指向午夜十二點(diǎn),媽媽答應(yīng)了這時候要給自己禮物的。
可是,爸爸媽媽在哪里��?
客廳沒有,書房沒有,房間也沒有……謝鈺找遍了這僅僅有三人的小型別墅,只剩下那個他一直覺得有些陰森的地下室了。
謝鈺顧不得這么多,興奮下興沖沖地往下跑,
“爸,媽,你們在嗎?”
…
“哈啊…”
“現(xiàn)在這種痛感已經(jīng)滿足不了你了是嗎?”
隱約的說話聲傳來,謝鈺聽見了母親的喘息聲,也聽見了父親語氣輕快的疑問。
或許是好奇心的趨勢下,謝鈺腳步慢了下來,透過地下室損壞的鎖眼往里看去——
好紅。沙發(fā),地上,母親被掛著的十字架上,都像潑了紅油漆。
媽媽沒有穿衣服,身上深深淺淺的疤痕好多好多……一條壓一條,而父親背對著自己,手起刀落間又畫上了更多。
大腿上,血色溢出便擦掉。他的爸爸畫了一個自己的頭,不,是蛋糕?上面還插了幾根蠟燭。
一個,用自己人頭做得蛋糕。
后面的事謝鈺記不得了,他只記得自己吐了。
好像媽媽的喘氣聲更大了,一遍遍喚著自己的名字在提醒爸爸。可是后來,那扇大門打開了。爸爸看著他,讓他走。
…
八歲的生日禮物,是一份醫(yī)院的檢測報告。
上面說,自己有70%的概率會分化成一個Omega,30%的概率會變成Beta。
謝鈺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從那之后,地下室中不再只是爸爸媽媽的“娛樂場所”。
他們新加了一個娛樂設(shè)施,叫做謝鈺。
媽媽會在自己的哭聲中喘息,流水。爸爸會調(diào)整好攝像頭對著自己,揮刀的同時一遍遍問,
“你為什么不是Alpha?!這么好的自愈力……怎么會不是Alpha!”
“我的精子怎么會變成你這樣的殘品。沒事,我會把你雕刻成Alpha的�!�
…
謝鈺不知道啊,他回答不了。他只是一遍遍求著爸爸別這樣了,或者求著媽媽救救自己。
可最后他得到的,只有一顆椰子味的糖。
會哭的小孩有糖吃。這是他爸爸常說的話,可其實(shí)謝鈺知道還有下一句——
“要是吃了糖還哭,就要挨刀子了哦�!�
…
八歲之后,謝鈺就不是謝鈺了。
他是謝光威的作品,一直雕刻到他死去還未完成。
或許錯的從來不是因?yàn)樽约菏遣皇茿lpha。因?yàn)榉只�,父親還在繼續(xù)……謝光威有很多作品,那些連環(huán)殺人案也許都是。
但他常說,他最好的作品只有母親,最差的作品叫做謝鈺。
舔舐H餓犬和瘋狗
他們茍活了下來,然而已經(jīng)“慘死”。
薛凜覺得還是謝鈺傷得更重。萬幸的是,他在注射安定后從辦公室“逃”了出去,而自己尚留一口氣……又坐回了林骸對面。
薛凜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
太陽在不知不覺中傾斜,原先吝于照耀他們的陽光,此時盡數(shù)投射在地上殘留的灘灘血泊。
沒有人包扎自己的傷口,但薛凜也不在意了,反正提上褲腰就能遮掩住私處的血跡——
好像從謝鈺崩潰那刻,自己甚至都不覺得疼了。
“久等了啊薛凜。不過這么沉默,還真不像你�!�
終于,林骸的聲音打碎了凝滯空間的沉寂。
薛凜依舊不為所動。他偏眸看著那兩張相對放置的染血木椅,大腦好像已全然放了空。這甚至算不上一場噩夢,更像是刑場,真實(shí)得駭人。
林骸對薛凜的緘默倒也不意外,自顧將電腦屏幕一翻轉(zhuǎn),繼續(xù)道,
“其實(shí)單獨(dú)留下你,就是為了等這個視頻傳過來。我知道今天的‘療程’你也累了,看完這個你就去休息吧�!�
…
林骸的話惡心得薛凜不屑駁斥。與其反駁,倒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思緒不過一轉(zhuǎn),薛凜聞聲還是回過了頭——
視頻一幀幀滾動,薛凜面色不改,好似眼前播放的盡是些毫無意義的內(nèi)容。
林骸觀察著,不禁詫異地挑了下眉。安定早都在抽屜里備好了,這是專門給薛凜備的份兒。
可出乎意料的,他竟真真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視頻放完了,能走了嗎?”
薛凜的聲音淡淡響起,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定格的畫面。沒有厭惡,也不見憤怒。
林骸訝異間又摁下了重放鍵,視線又如刻刀般劃過薛凜眉眼,試圖從中發(fā)現(xiàn)哪怕一絲波動,同時道,
“需要我為你解釋一下嗎?”
薛凜不曾吭聲,只是凝視著眼前播放的無聲畫面。見狀,林骸徑自道,
“那我直說吧。你們家最近鬧得挺兇的,老爺子估計也是被薛澤逼到份上了,居然去把你嫂子的墳挖了。”
說著,林骸故作吃驚地指尖一點(diǎn)屏幕,
“你看,居然連著棺材一起挖走了。我沒記錯的話,你身上的槍眼還是為了救你嫂子留下的吧?可惜,當(dāng)時沒救下,現(xiàn)在連尸體都沒保住�!�
視頻又開始了新一遍的重放,林骸視線重新轉(zhuǎn)向薛凜,在他的沉默中不斷“無意”刺激道,
“不過這事兒我也有責(zé)任。他們是因?yàn)槟隳嵌我曨l才鬧起來的,不然老爺子也不會被刺激到挖墳。所以我覺得,你也有權(quán)知道這件事。”
林骸這已經(jīng)算明示了。
依照他的意思,一切罪責(zé)都在薛凜頭上。若不是因?yàn)樽约�,又怎會連那個Omega的尸體都留不下。
從今往后,薛澤每周的鮮花將再也送不出去。從此刻開始,他們兄弟連哀悼的碑石都將不復(fù)存在。
…
無言間,可笑的默劇在眼前一遍遍上演。薛凜安靜觀看著,可透過目光的盡頭,他真正注視的更像是那些塵封回憶。
其實(shí)一切都是從那天劇變的。
薛澤新婚的日子變成了嫂子的忌日,也正是那天,自己被送進(jìn)醫(yī)院搶救了很久……出院后不過一個月,自己便上了法庭進(jìn)了監(jiān)獄,從此開始無盡的放逐。
本以為一切都該就此結(jié)束,可故事好像還嫌荒誕不夠。非要將塵歸塵的結(jié)局變作骨揚(yáng)灰——
原來還能挖墳啊。
原來,這才是林骸給自己的最后一擊。他勢必要將自己碎落得和謝鈺一樣重傷慘死,方的罷休。
“已經(jīng)放六遍了,我能走了嗎?”
這是林骸今日的第一次失算。
他看著找不出一絲破綻的薛凜,看著他默然起身微顯踉蹌地就要轉(zhuǎn)身……
像是不盡興,林骸談笑間語氣淡淡,卻是轉(zhuǎn)了個莫名的話題,
“對了薛凜,我把今天你們的‘療程’刻成了光盤。”
“隨便你。”
薛凜冷聲斷了林骸的話,頂著腳鐐正要挪步,卻不想悠悠低吟從身后響起,
“除了你們兩個,還有病人需要我照顧下。謝夫人的斯德哥爾摩病癥難以醫(yī)治,至少希望她看見自己兒子的‘治療過程’,心情能變好些�!�
薛凜的步伐不過一頓,隨即又平靜無波地繼續(xù)往外走去。
木門落下后的三秒,一聲摔落的巨響頃刻間穿透厚重的墻壁,回蕩在林骸耳際——
像是雙腿一軟膝蓋重重砸在了地面。
林骸終于舒心一笑,指尖翻弄將屏幕又轉(zhuǎn)了回來。
如果薛凜不摔這一下,林骸險些都以為是自己算錯了。果然這兩人都挺能強(qiáng)撐的,只可惜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這一響兒確實(shí)重,也不知道薛凜的膝蓋碎了沒。
…
“進(jìn)去吧,傷口沖干凈后會有人帶你回牢房。”
獄警的聲兒在身后響起,束縛已久的腳鐐手銬終得而解。
薛凜站在淋浴區(qū)的入口處沒吭聲。按理說這樣的傷勢是該進(jìn)醫(yī)務(wù)室的,但顯然林骸并不打算予以自己治療資源。
用水沖一下,剩下全憑Alpha的自愈能力。
身后跟隨大半天的獄警完成任務(wù)后便離去了,倒是淋浴區(qū)駐守的獄警催促道,
“快進(jìn)去,給你半小時�!�
…
陰莖上的傷口隨著動作磨蹭布料。左邊膝蓋剛摔得太狠,可能有些骨裂。但薛凜此刻都顧不上了,或者說無暇再想。
并不憤怒,也談不上悲戚。薛凜只是覺得大腦被抽空了。
他連獄服都懶得換下,在獄警詫異的目光中機(jī)械地邁入空無一人的淋浴區(qū)。
如今薛凜只迫切地想在這冬末沖一場冷水。哪怕澆不滅心頭的麻木窒息,但至少能洗刷血污,尋回被抽干的理智。
淅瀝。
不過行了十余步,極其微小的水流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到底是因了Alpha過于敏感的聽力。薛凜不甚在意,轉(zhuǎn)身便要轉(zhuǎn)入最近的淋浴房——
操。不會吧…怎么可能。
自己的傷勢到底創(chuàng)面不算大,自愈興許也就一周的事。但他那樣數(shù)不清的刀傷,怎么可能全然依靠自愈?!
可那絲百合的信息素騙不了人。
本能的,薛凜腳步猛然一滯,抬頭掃了眼監(jiān)控。Q﹕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根據(jù)經(jīng)驗(yàn),這只可能是林骸下的又一個套兒。男人是想讓自己在此刻的極端狀態(tài)下抹殺百合,尋求看似最完美的了結(jié),還是僅僅又一次滿足林骸的“實(shí)驗(yàn)惡趣味”?
薛凜不知道。只是在他收回目光身形一轉(zhuǎn)的霎那,還是甘愿踏入了這昭然若揭的“陷阱”……
都無所謂了。薛凜只迫切地想見到人,哪怕一面也好。
正值下午,淋浴區(qū)并未開燈,全憑墻頭極小的口兒灑下一片日輝。
隱秘水聲愈來愈近,從淅淅瀝瀝到?jīng)坝繖M流,和著如蒙水霧的百合氣息沖刷感官。直到一抹模糊的人影闖入視線。
這是走廊最靠里的淋浴區(qū)。十余個花灑之間并無間隔,唯有最深處的花灑不停歇地運(yùn)作——
正好位于小小的窗口下,正好在那微弱陽光灑下的一方格。
嘩嘩直下的水流中,謝鈺只穿了獄褲靠坐在墻邊,垂著的眸看不清神色。身上的血色早已不見,一道道駭人的傷口總覺和他的面色一樣蒼白。
只一眼就讓人覺得痛極,冷極。
…
隱秘的監(jiān)控跟隨薛凜的腳步轉(zhuǎn)動。沒有琥珀的味道,但細(xì)微的響動足夠謝鈺覺察。
當(dāng)薛凜停下腳步那刻,謝鈺抬了眸。水流相隔,四目相撞。
謝鈺在極端崩潰后又注射了藥效極強(qiáng)的安定,雙重刺激下,讓那雙一貫兇戾的墨眸鮮少變得麻木而空洞。
從前所有的警覺敵意在此刻都失了意義。對視間他們不再有任何信息的傳遞,像是僅僅注視著眼前意料之外出現(xiàn)在這兒的動物。
無論“海底”如何暗濤洶涌,“海面”皆是平靜無波。
冰冷的水流開到最大,頃刻間便淋濕了薛凜的衣服,也沾染眼睫刺痛雙眼。
良久的沉默終被戳破。俯視間薛凜的聲音很低,險些就要被水聲掩蓋,
“你沖了多久�!�
謝鈺胳膊搭在膝蓋,仰視間唇瓣微張,卻是一字未言。
流向地面的水偶有粉紅。其實(shí)薛凜能猜得到,半個小時差不多吧。
冷水止血,在傷口未經(jīng)縫合和處理的情況下這也是個辦法。謝鈺是S級的Alpha,極強(qiáng)的生命力讓他耐得住如此折磨……
但也僅僅是死不了。
這的確是個陷阱,但一時間薛凜再說不準(zhǔn)誰才是獵物。
顯然,一切都是林骸有意的安排,他們二人的“治療”還未結(jié)束�?傻降资窍胱屩x鈺守株待兔,還是讓自己全獅搏兔?
薛凜分不清誰才是那只“兔子”。但他能確認(rèn)的是,此刻無論誰先有備而來發(fā)動襲擊,另一方都全無抵抗之力。
是林骸安排的又一場無聊透頂?shù)牟┺�,都在兩人一念之間罷了。
謝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diǎn),微微偏頭掃了眼墻角的監(jiān)控。
理智在久久放空后又強(qiáng)制開機(jī)。下一秒,只見他伸手一撐墻體,蹙眉間就要起身——
“嗯…”
沙啞細(xì)碎的低哼從謝鈺喉間溢出,只是眨眼間身形又被按回了原位。
后腦撞在墻體,并未如先前般帶起磕碰聲響。薛凜的掌心覆在謝鈺的額頭,施力一摁便斷了他起身的路,也迫著他揚(yáng)起了頭。
謝鈺本就模糊的視線被半數(shù)遮擋,他根本不及反抗。當(dāng)薛凜同自己一樣曲腿往地面一坐那刻,右邊小臂又被猛得一攥拽過!
“薛凜…”
不同于先前辦公室中的淡淡呼喚。
謝鈺身體被壓制著。盡管他看不見,但濕軟的舌尖在冰冷的水流中似火熱,裹挾著溫度猝然落在鎖骨的傷口,舔舐滑弄。
額頭被薛凜用掌心摁在墻上,黑暗中他只能瞧見如銀絲落落鋪天蓋地的水線……
謝鈺清楚薛凜在做什么。舌尖掠過的地方劇痛也滾燙,盡管不聞琥珀的氣息,但此刻謝鈺才發(fā)覺,原來薛凜的身體和體溫早已算得上熟悉。
“監(jiān)控…”
謝鈺的低喘氣音輕極,是最簡短的警告。
冰冷水流仍在直沖而下,濃郁的百合叢中伴隨著血腥的濕氣,就連謝鈺的身體也早冷了個徹底。
只是薛凜依舊不為所動,或者說他也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在乎監(jiān)控,不在乎林骸,什么都不在乎!先前所有壓抑的痛楚此時好像找到了發(fā)泄口——
謝鈺身上的傷口就像他們早都潰爛的過去。薛凜只想舔遍每一道皮肉裂口,粘合它們,醫(yī)治它們……不求康復(fù)如初,但至少能夠他們活下去。
別死。
舌尖從肩頭鎖骨一路向下,蔓延至胸膛上極深的刀口溝壑。
薛凜的動作算不上溫柔。他更像個路邊撿到救命骨頭的餓犬,餓瘋了卻不知如何下口,只知不斷用津液占有嘗味。失控又無助。
…
相較于掙扎,謝鈺倒是顫栗更甚。
不知何時他放棄了咬牙強(qiáng)撐。仰頭間冰水會順著微張喘息的唇縫流向舌尖,為他堵住那些個不堪疼痛的細(xì)微呻吟。
自那句“監(jiān)控”后他再未言語。微弱的理智告訴謝鈺此刻應(yīng)該停下了,但某種隱秘的渴求還是讓他禁了聲。
或許打心眼里他和薛凜是一樣的。謝鈺真的不想在乎了,無所謂了。
舔舐很痛,但不失為良藥。來源于本能般,讓謝鈺想要更多……
當(dāng)舌尖逐漸滑弄至乳尖那刻,謝鈺最后的理智終被沖洗殆盡。
墨眸悄然一瞇,未被束縛卻傷痕累累的左臂寂然抬起。在舌尖的溫?zé)嵊|感蔓延至紅腫的乳暈時,指尖倏然插入薛凜的發(fā)尖,猛得用力一拽!
舌尖離開了皮膚,牽起一道混雜紅色的銀絲。
薛凜被迫抬起頭的瞬間并未吭聲,不過眉間一蹙,是吃痛下不及壓抑的怨怒。
隔著濕透的獄褲,曲撐在地的小腿彼此相靠。他們又回到了先前的對視,像上午時那樣相對而坐,只是離得更近些,近到像是將對方攏在雙腿間,圈了起來。
…
謝鈺的眼睛像塊看不透的寒冰,又一次讓薛凜悄然而生的怒意回歸死寂般的平靜。
不過數(shù)秒,壓制在謝鈺額頭的掌心倏然一松落下,薛凜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他知道謝鈺是對的。監(jiān)控下自己的行為除了發(fā)泄,只會為兩人招來更大的災(zāi)禍。
事實(shí)上自己就不該尋過來。明知一遇上謝鈺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控,他在窺見百合的那刻就該躲開的。
“松手�!�
薛凜的聲音低沉而平淡。他不想再用暴力反制謝鈺,畢竟這人身上完好的皮肉并不算多。
同時間薛凜雙腿往后一退,未理會膝蓋的劇痛作勢就要起身——
“嘶…”
當(dāng)發(fā)尖被扯著施力一拽,薛凜在后路盡斷時動作一滯。
其實(shí)餓犬從來都不止薛凜。他忘了,謝鈺也是條瘋狗。
領(lǐng)口的紐扣在暴力拉扯下崩斷,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和著血水掉至下水槽。
濕透的獄服被猛得拉扯開,露出了電棍抽打留下的青紫血痕。
不待薛凜反應(yīng),零落的百合裹挾著暴雨倏然而至,唇瓣覆著,徑直落在胸口上一道格外顯眼的血漬傷口……
不同于自己舔舐時的“直接粗暴”。
謝鈺好像天生會調(diào)情。如薛凜目睹過的,他不經(jīng)意間的指尖撫摸都是撩撥放火,冷情淡漠,也溫柔輕佻。就似此刻一樣——
舌尖舔舐之前是冰涼的唇瓣與自己皮膚相貼。
沒有過多的舔弄,濡濕了傷口后唇瓣微抬,便又落在了下一處血漬。像“接吻”,細(xì)細(xì)密密,恍惚間曖昧的水漬聲穿透了洶涌的水流,響徹薛凜耳際。
“嗯…”
仰頭間薛凜看不見他的眉眼。但隨著疼痛蔓延,他只覺謝鈺根本就不是用津液療愈,而是直接殘忍地“火燒”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