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幾個字，他咬牙切齒。

    整個食堂幾百雙眼睛盯緊了那個人販子。

    大家咬著手里的饅頭，人販子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獄警哥哥轉(zhuǎn)頭就走。

    絡(luò)腮胡大步向前，手抓住了人販子的后脖頸，獰笑道：「還認(rèn)得我嗎？」

    人販子兩股顫顫。

    我「喵——」了一聲，一爪子抓在了他的臉上，他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喵！喵！喵！」

    不知為何，我十分痛恨這個人販子，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

    陰郁男走過來，把我抱在懷里：「乖嬌嬌，別抓他，小心被染病�！�

    他給我洗了洗爪子，按在懷里順毛。

    食堂里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了，因為我被陰郁男帶出去望風(fēng)了。

    「嬌嬌，你知道嗎？這個監(jiān)獄里關(guān)的都不是好人，包括我，都不是好人�！�

    我用圓腦袋拱了拱他。

    「可是，有多少人是被生活逼迫，又有多少人是天生壞種？」

    「我被判了三年，我出獄后

    33

    歲，我有知識，有手藝，有錢，還有未來，可是壯壯哥沒有未來了。」

    我從他的懷里鉆出來：「喵？」

    陰郁男的手指摸了摸我的額頭，驚喜道：「嬌嬌，你果然能聽得懂我說話對不對？」

    這不是廢話嗎？貓咪都是很聰明的。

    「壯壯哥原來是一名運動員，很有成績的那種，他有一個女兒，說起來和你同名，叫姣姣。」

    在陰郁男的敘述中，我才知道絡(luò)腮胡的故事。

    17

    他是一名籃球運動員，長得高大健壯，家庭和睦，妻賢女孝。

    一切都在某一天戛然而止，十三歲的女兒消失了。

    就在放學(xué)的路上。

    女兒遺傳了他，長得很高，十三歲就一米七多了，但是還是小孩子稚氣未脫的樣子。

    在那個放學(xué)的路上，被拐賣了。

    那天他在外地打籃球，妻子在醫(yī)院做了個婦科小手術(shù)，十三歲的女兒拍拍胸脯道：「放心媽媽，我長得那么高，那么強壯！壞人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對。」

    妻子笑了：「好好好，那今天媽媽歇一歇，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學(xué)校離家不過一公里，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而就是這一點路，女兒就沒了。

    他從外地趕回來的時候，妻子已經(jīng)是彌留之際了，她求他：「一定要找回姣姣，一定要找到她�！�

    監(jiān)控畫面上，一個老太太崴了腳，女兒扶著她把她送回家，就再也沒從那個沒監(jiān)控的小巷子里出來。

    后來，他不再打籃球了，拿著所有積蓄，往全國的每一個山區(qū)鉆，要找到女兒。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八年，他找到了女兒，在一個山區(qū)里，這個村子重男輕女，女嬰生出來很多都被溺死。

    男女比例極其不均衡的情況下，村子開始買女人。

    他趕過去的時候，他放在手心的女兒正被關(guān)在豬圈里，衣不蔽體，就剩一口氣了。

    和他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間，女兒瞪大了眼睛，旋即羞愧地低下了頭。

    她這個樣子，怎么有臉再見到爸爸？

    絡(luò)腮胡知道，不能和一村子的人硬碰硬，于是他說：「我要買這個女人。」

    卻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姣姣就被掐死在豬圈里。

    全村的女人都是買來的，不允許有任何一個女人跑掉，否則全村人都要倒大霉。

    后來，絡(luò)腮胡就瘋了。

    他留在了村子里，用盡了所有辦法，屠了一村子的人。

    燒死、砍死、毒死……

    警察來的時候，他正好殺了最后一個人，村長劉老四。

    于是他就被逮捕了。

    警察說：「你涉嫌殺了劉老四，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