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12章

    “就是因為你們非要堅守著這種傳統(tǒng),費拉人才淪落到現(xiàn)在這種人人都瞧不起的地步�!�

    戾氣在這個年輕人的眼底翻騰著。

    他已經(jīng)受夠了過這種緊巴巴的日子,明明是兇狠的馬賊,日子卻過得極為艱難甚至是貧困,和其他匪團那種坐擁財物肆意妄為的快活日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該搶就搶,該殺就殺,讓所有人一聽到費拉之名就發(fā)抖�!�

    他冷聲道,“什么先祖之名,什么費啟爾,那些東西對于我們這些馬賊來說就是狗屁——”

    特米亞最后一句話還沒說完,薩爾一拳已經(jīng)重重地砸在他的臉上,將他打得閉了嘴,踉蹌后退了兩步。

    “特米亞,你可以說我廢物,說我沒本事帶不好大家,但是你不能侮辱先祖�!�

    薩爾盯著曾經(jīng)的好友,目露兇光。

    “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召集族人將你處刑。”

    臉頰上淤青了一處的特米亞轉(zhuǎn)頭盯了薩爾許久,呸的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

    他什么都沒再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薩爾看著離去的青年明顯帶著不甘意味的背影,沉默不語。

    將這種想法直白的說出來或許只有特米亞,但是,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心里隱隱這么想著的,恐怕有不少人。

    只有老一輩的人們還在執(zhí)著古老的傳統(tǒng),而族中的年輕人很多都無法理解。

    薩爾不是不懂,他也是年輕人中的一員,甚至于,他在數(shù)年之前也曾經(jīng)有過同樣的想法。

    直到他的父親受傷,他從他父親手中接過了費拉人的重任。

    在重任下成熟起來的他終于懂得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信念。

    即使那信念到如今已經(jīng)變得如此的沉重。

    他知道,那所謂先祖之名以及數(shù)百年前的榮耀離他們費拉人已經(jīng)太過于遙遠,費啟爾的名字就和他的血脈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點點變得模糊和薄弱。

    然后,終有一天,會徹底消失。

    或許在不久之后,費拉人會永遠地忘記這個名字,忘記自己的血脈,成為徹底的、真正的馬賊。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下去嗎?

    燥熱的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薩爾轉(zhuǎn)頭,看著下方的營寨,看著他的族人們。

    他臉色恍惚,目光透出深深的迷茫。

    他是費拉人的首領(lǐng)。

    他決定著族人的未來。

    而他,究竟該將他的族人帶向何處?

    有腳步聲從旁邊傳來,薩爾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那位一句話就擾得他心神不寧的面容美麗的少年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里。

    顯然,剛才他和塔米亞爭吵都被少年看了笑話。

    若是換成平常,薩爾說不得就要嘲諷對方幾句,但是現(xiàn)在他卻沒這種心情。

    他轉(zhuǎn)回頭,在這山頭上慢慢地蹲了下來。

    他就這么叉開腿蹲著,隨手拔起腳下的一根尖刺似的野草,張口叼住草根。

    嘴一抖,叼在他嘴里的草就跟著晃。

    他叼著野草蹲在山頭俯視著下方的營寨,然后又遠遠地眺望向遠方,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荒漠。

    砂礫,裂土,枯木,嶙峋的怪石。

    這是一片丑陋而毫無希望的大地。

    但是,這也是他們的故土。

    “那些老家伙們說,薩爾荒漠以前不是這種鬼樣子�!�

    “在邁納爾王將這片土地賜給先祖的時候,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到處都是草地,有樹林,還有很多河流�!�

    “那個時候,我們的先祖費啟爾就在這里,在我腳下的這片地上,建立起屬于他的城鎮(zhèn)�!�

    薩爾低聲說著。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聽。

    或許是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太久了,就忍不住想要說出來。

    “老家伙們說,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里的河流慢慢地干枯了,草地和樹林都枯萎了,田地干裂,泥土都變成沙子,再也長不出糧食�!�

    “沒有人知道原因是什么,大家都說,那是神的懲罰�!�

    “神讓這片土地變得荒蕪,讓我們什么都無法從土地里得到。”

    蹲在地上,攥起一把沙土,看著它簌簌地從指間掉落下來,年輕的首領(lǐng)眺望著干裂的荒漠,攥緊了手。

    “沒有人想出生就做個馬賊,誰都不想。尤其我們還是——”

    話在這里一頓,斷了半截。

    薩爾吐出一口氣,他說,“可是,守著這片什么都長不出來、什么都沒有的土地,我們想要活下去,除了做馬賊以外沒有其他選擇�!�

    年輕首領(lǐng)的聲音深沉得像是從胸膛深處滲出來。

    似乎只是在平靜地訴說著的話語中,卻滲著深深的痛苦和無奈。

    “當(dāng)初……”

    一直安靜地在一旁傾聽著的少年終于開口。

    他問:“既然知道這片土地已經(jīng)變得荒蕪,你們的先祖為什么不帶著大家離開這里?”

    薩爾苦笑了一下,張開手指,隨手將手中的沙土拋下。

    “其實我也不太懂,但是那些老家伙們說,因為這里是家園,是故土,是我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是埋藏著先祖尸骨的地方�!�

    他苦笑著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里�!�

    薩爾蹲在地上,嘴里還叼著一根野草。

    他目光復(fù)雜地眺望著這片看不到盡頭的荒漠。

    丑陋的、難看的,什么都沒有的荒蕪之地。

    但是,卻是他的故土,是他們一族世世代代居住之所。

    那雙吊梢眼垂下來,薩爾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昨晚你說的那件事……”

    他說,

    “抱歉,我不做�!�

    且不說那件事不知道要花費多久的時間,風(fēng)險不知有多大,就算最后成功了,這個少年沒有食言,給了他們一塊安身之所,也沒有用。

    他的族人不會離開這里。

    費拉之民不會舍棄這片土地。

    就算是再荒蕪無用的土地,可是,只要還站在這片大地上,還看著這片土地,費拉人的心就能安穩(wěn)下來。

    這是他們先祖的土地,就算沒有了先祖之名,他們也會在這里堅守到最后一人。

    …………

    “是啊。”

    在給出回答之后,安靜了片刻,薩爾聽見少年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少年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樣俯視著下方的營寨。

    “當(dāng)你們的先輩淪為馬賊時,你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退路�!�

    “舍棄費啟爾之名,自稱費拉人�!�

    少年一邊說,一邊屈膝半蹲下來。

    他的眼和轉(zhuǎn)頭看他的薩爾對視著。

    “你們做了近百年的馬賊,現(xiàn)在所有的亞倫蘭狄斯人都知道,薩爾荒漠中的費拉人是匪徒、是馬賊�!鄙倌暾f:“這個聲名狼藉的稱號會跟著你、跟著你的族人一輩子,還有子子輩輩,都是如此�!�

    如附骨之疽,刮之不去。

    少年說,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異常殘酷。

    “費啟爾的后裔,費拉人,世世代代都將是萬人唾罵的馬賊�!�

    薩爾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來,一簇怒火在他心口兇猛地燃燒著。

    少年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每一下都狠狠地扎在最讓他疼痛的地方,扎得鮮血淋漓。

    他很想怒吼,他很想叫少年閉嘴。

    可是他終究沒有開口。

    因為少年說的,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

    他聽見注視著他的少年問他:“薩爾,你甘心嗎?”

    ……

    甘心?

    當(dāng)然不甘心!

    他不甘心讓費拉之民就這樣永無止境地沉淪下去。

    他不甘心他的族人子子輩輩只能在泥淖中掙扎。

    他不甘心他的先祖‘費啟爾’之名再也不見天日——

    從很久以前起,他就想要去做點什么……無論如何都想要去做些什么。

    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比就這樣憋屈地?zé)o聲無息地腐爛要好得多。

    可是現(xiàn)實告訴他,他什么都做不到。

    費拉之民一直在祈禱著,向亞倫蘭狄斯的眾神祈禱著,祈求著。

    他們向眾神禱告了數(shù)百年來,卻從不曾得到過眾神的任何回應(yīng)和憐憫。

    …………

    半蹲在他身前的少年重新站起身。

    “薩爾,來做個約定吧�!�

    少年站著,俯視著依然蹲在地上的年輕馬賊首領(lǐng)。

    他向薩爾伸出手。

    從荒漠中吹來的風(fēng)呼嘯而來,將少年的長發(fā)吹得飛揚而起。

    “我和你約定�!�

    伸出手的少年在風(fēng)中對薩爾笑了起來。

    “當(dāng)你讓薩爾之地重歸平靜之后�!�

    “我會讓薩爾之地重新找回數(shù)百年前、你的先祖所在時的繁榮。”

    熾熱的陽光從天空中照下來,將這片荒漠大地照亮到了極致。

    或許是因為仰著頭往上看的緣故,或許是因為逆光的緣故,少年的笑容明亮到讓薩爾莫名覺得灼眼。

    “當(dāng)你為我獻上這片土地之后�!�

    “我會讓你,親手找回費啟爾這個名字的榮光。”

    …………

    半晌寂靜無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薩爾的手緩緩地伸出來,帶著幾分遲疑、掙扎,但是終究還是用力地抓住了少年向他伸出的那只手。

    第325章

    總覺得……他好像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被那個少年給忽悠了。

    在火辣辣的陽光下走著的薩爾郁悶地想著,那一頭本就跟鳥巢差不多的黑發(fā)被他自己揉得亂糟糟的,

    完全不成樣子。

    他用力地搔了好一會兒頭發(fā),

    最終無奈地長長吐出一口氣。

    怎么說呢……

    在那種氣氛之下,他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少年說話的節(jié)奏給帶跑了。

    嘖!

    那個小子實在是太能蠱惑人心了。

    那種篤定的口吻,

    斬釘截鐵的語氣,

    讓人不由自主地就被他的話所感染、所打動。

    讓人像是做夢一般,

    沉溺于他所許諾的那個帶著希望的未來之中。

    等那個勁頭兒一過去,薩爾自己也納悶。

    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了蠢事。

    居然如此輕易地就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給自己的莫須有的承諾。

    他不久之前還在心里腹誹過對方是個傻白甜的白癡大小姐,

    但是現(xiàn)在……

    他忍不住苦笑著想,

    怎么看自己才是個傻白甜的蠢貨啊。

    明明對方比自己要年少不少,明明到現(xiàn)在為止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語言,

    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強烈的蠱惑人心的力量。

    仿佛只要是從少年口中說出的,就必定會成為現(xiàn)實。

    更重要的是,那個少年切切實實地抓住了他的軟肋,抓住了他心底深處最疼痛的那個地方。

    少年許諾給他的那個未來,

    讓他在那一刻忘記了一切,

    只想要抓住對方伸出的手。

    就如同即將溺水而亡的人,

    迫切地想要抓住從眼前飄過的一根浮木。

    費拉之民向亞倫蘭狄斯的眾神祈禱了數(shù)百年。

    他們不斷地祈禱著眾神的憐憫,祈求眾神拯救他們。

    現(xiàn)在,

    一根浮木漂到了他的眼前。

    ……這根主動飄到他跟前的浮木,

    到底是眾神的旨意,

    還是惡魔的誘惑?

    那個美麗的少年,到底能拯救他和他的族人,還是會將費拉人帶向更惡劣的處境。

    薩爾不知道。

    他只知道,

    這根浮木將是費拉之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機會。

    風(fēng)在身邊呼嘯而過,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目的地。站在費拉人集會大廳的門前,薩爾仰起頭。

    在薩爾荒漠中,木頭是極為珍貴的東西,所以荒漠中很少能看見木制的房子。

    同樣的,費拉人集會的大廳,也是一座石制的大屋子。長年的風(fēng)吹日曬讓它的外貌看起來頗為滄桑,讓這座本就粗糙的石廳越發(fā)顯得難看。

    注視這座熟悉的石廳,薩爾用力地攥緊手。

    他要賭一把!

    身體里的血液在一點點沸騰,荒漠人的兇性和狠勁在他的血液中翻涌。

    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他大步跨進石廳之中,平日懶散的吊梢眼此刻目光灼灼,他面容肅然,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灌注在他的身體中,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力量。

    年輕的首領(lǐng)這副與常日判若兩人的模樣讓那些被他召集到大廳之中的眾人都頗為詫異,他們一個個都或是不解、或是吃驚地看著薩爾,搞不清他們的小頭目怎么突然變成這樣。

    只有坐在大廳頂端那把披著灰黑色狼皮的木椅上的中年男人仍舊是自顧自地喝著酒,雖然身在高座上,卻幾乎沒什么存在感,大廳中的其他人也習(xí)慣性地沒去注意他。

    這個男人就是薩爾的父親,費拉人真正的首領(lǐng)。

    數(shù)年前,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他將帶領(lǐng)費拉人的重任全部甩給了他的兒子,而他從此之后日日酗酒,醉生夢死,再不管事。

    所以,雖說他現(xiàn)在名義上依然是費拉的首領(lǐng),但是只是一個象征物而已,真正做主的是他的兒子、被眾人稱呼為小頭目的薩爾。

    此刻,費拉之中頗有聲望的人都被薩爾召集來到大廳。

    除了德高望重的老一輩之外,和薩爾同一代的年輕一輩中幾個重要手下也被他召集過來。

    雖然這些馬賊們常日里放蕩不羈,但是此刻誰都看得出來,薩爾召集他們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討,所以也難得老實地待著。

    塔米亞也是年輕一輩中頗有能力的一位,此刻也待在一旁,陰沉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些什么。

    環(huán)視眾人一圈,薩爾開口說話。

    馬賊出身的費拉人行事一貫干脆利落,拐彎抹角的試探那種么么唧唧的事情向來不會去干。

    所以薩爾連個開場白都懶得說,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⒄偌娙说哪康暮妥约旱拇蛩阏f了出來。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在大廳中引發(fā)了軒然大波。

    如巨石砸落水面,一時間水花四濺。

    “小頭目,你、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是啊,你這是酒勁兒還沒醒吧?說什么夢話哪。”

    “我說,小頭兒莫不是因為美人兒被搶了所以被刺激得昏了頭了?怎么凈說些胡話�!�

    眾人紛紛咋舌,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少人都沒把薩爾的話當(dāng)真,還有人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們認為我特意把你們所有人召集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和你們開玩笑,說胡話?”

    薩爾面色冷然地掃視著眾人,反問道。

    大廳中的笑聲和討論聲戛然而止,看著薩爾認真的神色,眾人皆愕然不已。

    小頭目這是認真的?

    他真要帶他們?nèi)プ鐾跬サ鸟R前卒,幫王庭去打其他的匪團?

    年輕人們面面相覷,彼此間交頭接耳著,驚疑不定地低聲交談。而年老的長輩們沒人說話,他們或是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薩爾,或者垂眼沉思著。

    他們那位名義上的首領(lǐng)仍舊在大廳的上座那里一口一口地喝著酒,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

    許久之后,幾位老人才紛紛開口。

    “薩爾,你想好了?真要帶著費拉人從此聽從王庭的命令?”

    “這事太突然了。”

    “王庭向來不把我們當(dāng)回事,怎么突然就……”

    “莫非是想利用我們達到什么目的?”

    “薩爾,我覺得這種事不該這么輕率。”

    老人們顯然都心懷疑慮,幾乎沒人贊同。

    薩爾看著他們,只說了一句。

    “王庭的人說,只要我能掃清薩爾荒漠中的匪團,他承諾我,幫薩爾之地恢復(fù)數(shù)百年前、我們先祖時期的繁榮�!�

    寬敞的石廳猛地靜了一瞬,老一輩的人們眼睛剎那間都亮了起來。

    他們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睜著眼,直勾勾地盯著薩爾。

    薩爾非常清楚這些長輩們最大的渴求是什么,所以他繼續(xù)說了下去。

    “他承諾我,只要我們做到這件事,就恢復(fù)我們先祖費啟爾之名。”

    剎那間,眾人的呼吸都重了起來。

    不止是心臟劇烈跳動的老人們,就連年輕人們也是心頭一動,盯著薩爾,呼吸急促。

    雖然不如老人那么重視先祖之名,但是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傲氣,雖然平常沒人說,但是遮遮掩掩的先祖之名一直都是暗藏在他們心底深處的一道暗瘡。

    而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機會,若是他們能親手恢復(fù)先祖的榮光,那么他們肯定會成為族中的英雄。

    “真的?……那位真的能說話算話……”

    年紀(jì)最大的老人開口,他睜著眼急切地看著薩爾,聲音都帶著一點抖音。

    “夠了!一群蠢貨!”

    一聲厲喝打斷了老人的話,開口的特米亞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薩爾蠢,你們要跟著犯蠢嗎?”

    “先祖先祖先祖的——真是夠了,這么一點名號就能把你們騙得死死的!”

    “王庭從來都看我們不順眼,他們恨不得我們這些馬賊死絕了才好,怎么可能會給出這種承諾?”

    他掃視著眾人,一臉譏誚,恨鐵不成鋼地說。

    “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那些狡詐的官員隨便說些什么,就哄著我們?nèi)退麄兇蛏蛩��!?br />
    “等真的掃清了其他匪團,我們這些人會有好下場嗎?”

    “我敢說,到時候別說答應(yīng)我們的事情,他們只會找個借口把我們也一并干掉。”

    特米亞恨恨地呸了一聲。

    “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跟著你去做王庭的走狗——!”

    特米亞的幾句話,讓原本已經(jīng)動心的眾人們又動搖了起來。

    “說得對,若是王庭只是在利用我們怎么辦?”

    “的確,等我們和其他匪團打得差不多了,王庭就能趁機將我們一起滅掉。說不定就是這么算計我們�!�

    “他們要是說話不算話……”

    “我們現(xiàn)在過自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快活,我也不想去做什么走狗。”

    眼見眾人因為特米亞的而動搖,薩爾剛想開口,忽然一聲嗤笑從他后面?zhèn)鱽怼?br />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酒壇子忽然拋過來,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砸得粉碎。

    一股劣質(zhì)的酒香味在大廳中彌漫開來。

    大廳里的吵鬧聲戛然而止,眾人下意識將目光投向薩爾身后。

    薩爾也轉(zhuǎn)身看去。

    原本大大咧咧地躺在座椅上喝酒的中年男子將酒壇子砸過來,一雙醉眼瞥過來。

    被男人盯著,眾人紛紛閉嘴。

    就算男人現(xiàn)在只是一個什么都不做的酒鬼,但是他依然還是費拉人的首領(lǐng)。

    曾經(jīng)做了十幾年首領(lǐng)的他在費拉人之中、尤其是老一輩之中,仍舊有著極大的權(quán)威。

    “利用?算計?”

    醉醺醺的男人譏笑道。

    “你們這群兔崽子們別太他媽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你們覺得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們只是馬賊,一群馬賊,幾百個馬賊而已�!�

    “六十年多年前,那時候有一個特……呃,特什么來著?”

    男人打了個酒嗝兒,醉酒的腦子不好使,怎么都想不起來,就煩躁的放棄了。

    “那個時候,他在薩爾荒漠中厲害啊,讓人聞風(fēng)喪膽,將荒漠中其他的匪團壓得死死的,所有人都要聽他的話啊�!�

    “他在荒漠里橫行無忌,所有的勢力都被他收到手,整個荒漠幾乎都被他統(tǒng)治著�!�

    “那個時候,大家都稱他為荒漠之王�!�

    “哈哈,嗝兒,荒漠之王啊,嗝兒,那么威風(fēng)的家伙,可惜這個稱號被王庭的人聽說了�!�

    “然后,王庭隨隨便便派了幾千騎兵過來,嗝兒,哈哈,就將整個兒荒漠包括那什么荒漠之王殺了個干干凈凈�!�

    “嘖,還什么王庭要利用我們……呵�!�

    他抬手,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

    “在王庭眼中,我們差不多就是這么一點點玩意兒�!�

    醉酒的男人沖著自己的族人吼著。

    “來,告訴我,你們有沒有興趣利用一只螞蟻?”

    “一個人只要一腳,就能踩死一堆螞蟻,還需要那個人算計著讓一只螞蟻干掉另外幾個螞蟻?”

    “來來來,告訴我,你們誰他媽這么無聊?”

    醉酒的男人冷笑著,目光掃過眾人,尤其是一張臉漲得通紅滿眼不忿的特米亞身上。

    “老子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我們在王庭眼中,就是那只螞蟻——”

    說完這句話,男人揮了揮手。

    “就按照薩爾說的去做�!�

    他說,

    “做個走狗,啃啃肉骨頭,總比做一只隨時隨地被人一腳踩死的螞蟻好多了�!�

    寂靜片刻之后,眾人面色沉重地紛紛退了出去。

    很快,大廳中就只剩下父子兩人。

    大廳里劣質(zhì)的酒香味揮之不去,男人依然懶洋洋地躺在座椅上,閉著眼,半晌沒有動靜,像是醉死了過去。

    薩爾沉默地看著他的父親,眼神復(fù)雜。

    許久之后,他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只是,他還沒走到門口,一個嘶啞的聲音忽然從后面?zhèn)鱽怼?br />
    “兒子,你老子是個不敢面對現(xiàn)實的窩囊廢。”

    “但你不一樣�!�

    男人像是以醉意為借口,低聲嘟噥著,說著平常說不出口的話。

    “你……帶著大家去搏一把吧�!�

    薩爾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回頭。

    “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是窩囊廢�!�

    他說。

    停頓了一下之后,又加重聲音。

    “從來都沒有�!�

    說完,薩爾還是沒有回頭,直接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當(dāng)他跨出大廳時,外面火辣辣的陽光就落在他的身上。

    他抬起手擋在眼前,透過指縫向天空看去。

    晴朗的天空中,萬里無云。

    雖然前路艱難,但是至少,他終于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他終于知道,自己該去做什么。

    …………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了十來天。

    這一天的傍晚,在費拉人營寨的外面,薩爾帶著幾個親近的下屬正在送客。

    那個在他這里待了十來天的客人,自然就是伽爾蘭一行人。

    確切的說,伽爾蘭他們并不是在費拉人的營寨里,而是在薩爾荒漠中待了十天。

    因為這段時間里,在伽爾蘭的要求之下,作為地頭蛇的薩爾領(lǐng)著他們在荒漠中四處踩點,就這么晃悠了整整十天。

    在這段時間里,薩爾也和伽爾蘭商談了關(guān)于如何支援費拉匪團的事情。

    已經(jīng)約好,薩爾將會在一個月內(nèi)得到支援他們的第一批資金以及武器,盡快發(fā)展起來。

    同時約定了,他們必須在三個月內(nèi)解決掉西瓦里匪團。

    在做到這一點之后,伽爾蘭會再派遣人過來商議之后的事情。

    太陽還在地平線上,但是天色比起往日要陰沉許多。

    “要不你再待一晚?”

    薩爾看了看天色,說,“看樣子天色不怎么好�!�

    雖然荒漠中下雨是極為罕見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不會下。

    今晚罕見的天色陰沉,看起來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不了,再不回去我家里人該著急了�!�

    伽爾蘭搖頭,拒絕了薩爾的提議。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biāo)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