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佳頓了一聲，“不太好，她那姐姐剛剛來找過我，說是因為走私，她現(xiàn)在被扣押在看守所里。”
聽到這個消息，沈星辰心臟猛地往下一墜，“不可能的，她不會做犯法的事情�！�
沈佳：“你就那么確定，我看她那個大姐也不怎么樣，說實話我很疑惑，你是怎么看得上這樣的鄉(xiāng)村女人？”
“姐，在你不了解她之前，請你不要拿這樣的話說她�！鄙蛐浅揭恢倍际莻�溫和的人，很少語氣有這么強硬。
沈佳哼一聲，難得他還知道叫自己一聲姐姐，“算了，我打電話就是告訴你也不要太擔心，等下我就去看守所一趟，會把情況了解清楚�！�
電話剛掛完，門口有同事已經(jīng)在等沈星辰，他們最近在做一個數(shù)據(jù)實驗，每天都要監(jiān)測，不能分心，同事見他一個人站著久久沒有動，身影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居然有些孤單，他推開門，問他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沈星辰像是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跟同事重復一遍，正是關鍵時候，這幾天千萬不能分心。
也是他對自己說的話，他必須要全力以赴，把這邊工作弄好，再去首都接她回來。
這不是說她不重要，只是這些實驗數(shù)據(jù)，背后凝聚無數(shù)人的心血，沈星辰告誡自己，他不能意氣用事。
*
沈佳有個戰(zhàn)友，正好在另外一個派出所里是二把手，兩人平時關系還不錯，聽沈佳打聽溫淼淼，便私下帶她過去。
派出所的領導和她這朋友也是認識的，聽到溫淼淼名字，倒是一愣，“怎么又是她，前兩天，陶司令身邊的指揮員剛來打過招呼。”
沈佳自然十分吃驚，首都只有一位陶司令，“他來管這個事情干嘛？”
“說來話長，陶司令家的公子跟她關系匪淺，惹得陶司令不太開心，你們找她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
領導說這么多話也是有目的，防止他們是來為溫淼淼說好話，擱在普通事情上，朋友之間能出力就出點，現(xiàn)在司令都放話了，他只能無能為力，先把話說開。
沈佳戰(zhàn)友卻主動介紹道：“這位是我在念軍校時的戰(zhàn)友沈佳，在供電局工作，她父親是沈強生沈司令�！�
聽到最后一句，領導臉色立馬變了，竟然真是個官階更大的，幸好沈佳特別接地氣，假裝搗了搗戰(zhàn)友，“你怎么把我老底都說出來了啊，王所，你不要想太多，我的事情跟我父親無關哈，單純是我想來找你�！�
她問溫淼淼事情到底是什么情況，領導哪能知道得那么詳細，又將底下接手的人員叫過來，現(xiàn)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溫淼淼同流合污，反而有證據(jù)表明哪怕溫淼淼真犯了罪，金額也很小，最多罰一些款就行。
領導也不知道沈佳過來到底是來為溫淼淼說話還是加把火，聽手底下人員匯報結(jié)束后，他跟著說可大可小，不知道沈同志是怎么想的？
沈佳沒表態(tài)，“她現(xiàn)在在看守所里嗎？我能否去見她一面。”
“當然可以�！�
路上，戰(zhàn)友也問她這溫淼淼到底是誰，“能把陶司令氣得出來說話，還真有點本事�！�
沈佳回道，“她是我弟弟的愛人�！�
戰(zhàn)友滿臉錯愕，“不是吧，你弟弟的愛人，那不是你爸的兒媳嘛？”
沈佳臉色難看至極，還沒見面，就丟盡了他們沈家的顏面，居然還和那陶石扯上關系。
她耐著性子坐著等溫淼淼被帶出來。
聽到有人來探視自己時，淼淼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陶石，也只有他才有這本事，任何時候都能過來探視。
她煩得不行，根本不想和他扯上什么關系，等下還是要把話說清楚才行。
看守所里臭氣轟天，她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淡定一些，可走到門口，卻見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溫淼淼疑惑，坐下來后才問：“是你在找我？請問我們認識嗎？”
沈佳沒說出身份，“我是楊光明的愛人，他看到了沈星辰寫的信，讓我過來找你。”
第59章
巧了。
聽到她是楊光明的愛人，
溫淼淼猜到應該是溫芳芳找她的，心情豁然開朗，打起精神，
“你好，我是沈星辰的愛人，
很抱歉是用這種方式見你。”
跟沈佳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看完溫芳芳后，
她一直以為溫淼淼也是那樣的，唯唯諾諾沒見過世面，
但即使是在看守所，
她是犯罪的人，
溫淼淼依舊不卑不亢，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的害怕。
隨意寒暄兩句，溫淼淼問道：“能不能麻煩你在外面給我請一個律師，律師費我來付，這件事里我不想這么被動了，
想自己先起訴�！�
沈佳作為新時代女性，當然知道上法院要找律師，可這個職業(yè)現(xiàn)在還沒普及，
她萬萬沒想到一個鄉(xiāng)下人也這么了解。
“你有念過書嗎？”
溫淼淼被這莫名其妙問題問得有些疑惑，
“初中沒念完�！�
“哦，那你是怎么和沈星辰相識的？”
既然她好奇，
淼淼也大方地為她答疑，“是我先追的他，我對他一見鐘情�！�
“他有這么好追？”
之前也不是沒人對沈星辰暗送秋波，條件要比她高出很多，可沈星辰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溫淼淼哪能沒聽出她話里的不友善，
這個情況她倒是提前有預料到，連在海城的人都覺得她配不起沈星辰，更何況是到了首都，他的家鄉(xiāng)。
可她一點都不這么認為，自己明明那么優(yōu)秀，就沒有她溫淼淼不知道的東西，要不是為了沈星辰，她根本不會選擇結(jié)婚，說不定早就成了女強人，開始自己的事業(yè)輝煌。
不過感情嘛，總要犧牲點什么，她愛沈星辰，沈星辰也喜歡她，這就夠了，其它的淼淼不想再計較，卻也不是她可以任人詆毀的理由。
她明面上并沒有得罪沈佳，仍好言好語地回答，“是啊，還挺好追的，我主動兩次后都想放棄了，后面是他不依不饒纏著我，這才結(jié)了婚�！�
沈佳面色不佳，聽出她是在炫耀，都落得個階下囚了，還敢這么得意，正準備諷刺她，溫淼淼又主動賣慘，“現(xiàn)在讓你看笑話了，光明愛人，這件事還得麻煩你了，等我出去，一定跟星辰一起好好感謝你�！�
話都被她說完，沈佳雖一肚子不滿，此刻說出來反倒顯得自己很小氣，不好再挑刺，也惺惺作態(tài)道：“你放心，沈星辰和我一起長大，他事情我肯定會幫忙。”
沈司令女兒都過來打招呼，再加上溫淼淼手上有匯款的證據(jù)，構不成走私的罪名，這件事不算難辦，稍微再使點力，她這兩天就能出來。
但沈佳故意不想這么做，雖說溫淼淼跟她印象中不太一樣，有些伶牙俐齒的小聰明，在她看來，不過就是鄉(xiāng)下女人長了一張巧舌，依然是沒有文化，沒有家世，配不上沈星辰的那人。
她要讓她多吃點苦頭，在看守所里多待上幾天。
*
人都需要被逼一把才能成長起來。
溫芳芳身上的盤纏不多了，住不起旅社，她帶著幾個皮箱快要淪落街頭，心里無時無刻不再想回家，可淼淼還沒出來，連音訊都查不到，溫芳芳不敢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向父母交代。
其實真沒了溫淼淼，她一個人連火車都不敢乘，對外面的世界完全是陌生的。
就在一籌莫展時，溫芳芳腦中忽然浮現(xiàn)一個人，趙天。
對了，趙天一直很熱情，他又在首都當兵，肯定可以想到辦法，也許他能幫助到他們。
溫芳芳又摸到許明朗的家里，許家父母見著她很是熱情，他們有聽許明朗念叨，說溫淼淼私下放了不少錢在車內(nèi)，現(xiàn)在不知道這錢怎么還給她。
老一輩人十分講究禮節(jié)，收了人家錢，自然更加熱絡。
溫芳芳將這些天的遭遇說出來，許家二老聽完后，讓她先不要著急，明天正好輪到許明朗休息，晚上他可能會回來，到時候問問看。
果然，一直到將近晚上十點鐘，許明朗才一身軍裝回到家中，平時這個點，家中最多是在門口給他留一盞燈，不像今晚，屋子里燈都透亮。
許明朗加快腳步，推開院門，只見溫芳芳一個人坐在屋內(nèi)，眼睛時刻盯著門口看，見到有人，她趕緊站起來。
“芳芳姐，你怎么在這里？”
“許明朗同志”，溫芳芳朝著他后面看，她一心還想著趙天，跟許明朗不熟悉，“趙天同志沒有一起回來嗎？”
“他還在單位，不常跟我回家，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就是，就是……”溫芳芳滿肚子心酸與害怕，被許明朗這么細聲一問，眼淚止都止不住，“同志，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她是被冤枉的，我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你先別著急，慢慢說，淼淼同志到底怎么了？”
乍聽到走私罪名，許明朗心也是往下一沉，這罪在當時來看，是被嚴打的。
溫芳芳肯定她是被冤枉，“我們才來這里幾天，就去談了一單生意，其它什么都沒做，我小妹手里有證據(jù)，可是他們不相信，我什么也不懂，幫不了她�！�
許明朗至今對溫淼淼的聰明漂亮記憶猶新，雖然只是溫芳芳的一面之詞，他聽完后居然相信了。
“芳芳姐，你先去休息，把精神養(yǎng)好，明天一早我?guī)闳フ亿w天，我們一起想辦法�！�
第二天，趙天一聽到溫淼淼被扣押在看守所，同樣急得不行，三人在趙天住的宿舍處，正一起想對策，要怎么才能幫助到溫淼淼。
“臭小子，你東西放在門口怎么也不知道拿一下？”
有道聲音由遠到近傳過來，來的人正是趙天和許明朗的領導大武，平時看起來很嚴肅，趙天跟他吵過幾次，反而得到他的賞識，一直說趙天有他年輕時的風采，私下對他還不錯。
見他過來，趙天頓時有了新的想法，詢問他有沒有好的辦法能幫幫自己，他稱溫淼淼是自己的好友，還將她在半路上見義勇為的事情說出來，“領導，我這位朋友向來都是熱心腸，她在首都沒有親戚朋友，只認識我，但我第一次遇到類似情況�！�
大武調(diào)侃道：“男同志女同志，還第一次看你為別的事情焦急�！�
“現(xiàn)在不是追究性別時候，您一直教育我們做一個正義的人，遇到不公平事情需要及時見義勇為，現(xiàn)在需要您的時候到了�！�
整日風吹日曬，大武皮膚黝黑，一笑起來嘴里一口牙干凈亮潔相當矚目，“你說這些話是不是在誆我呢，怎么著，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套路我？”
外面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哪怕他穿上了軍裝也不可能事事都能管。
但是為了給手下留下一個好的領導印象，大武同意下來，到時候會去打聽打聽。
趙天，“到時候可能就來不及了，這件事必須要趁早�！�
“知道了知道了，來了是找你們有事，怎么成了幫你辦事。”
大武過來是叮囑趙天和許明朗，過兩天司令要來巡查，前期工作確保完成好。
又過了一天，在趙天催促下，他才答應幫他打電話問一下，都是在一個圈子里，真想了解的話并不難。
大武本以為這只是一件小事，不是這個罪名小，他在其中的責任就是負責問一下話，假如派出所里有證據(jù)，那神仙也救不了她。
沒想到結(jié)果卻遠遠出乎領導的意見，經(jīng)過他一番調(diào)查，看守所里的警察如實稟告，“她確實構不成犯罪，但上頭有人明確下了指標，暫時讓她別出來。”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以公謀私，聽到這話去，大武反而不高興，“誰敢這么大膽，在首都城里橫行霸道�！�
內(nèi)部人偷偷告訴他，“是兩個司令，陶司令和沈司令�！�
“不可能的，這個女娃娃有什么本事？敢驚動兩位元老。”
內(nèi)部人表示具體情況他不清楚，但整個看守所都知道，這溫淼淼名字聽都沒聽過，居然驚動到兩個大人物。
說來也是巧的，大武正是在沈強生手底下做事，借著機會，在正事結(jié)束后，他沒有離開。
沈強生是武將出生，從鬼門關打鬼子過來的，一身戎裝穿上身看上去又高又大，他簽好字，見大武還沒走，好奇地抬起頭，“怎么還不走？還有什么事情，要說趕緊說�！�
沈強生已經(jīng)在退休的年齡，聲音依舊卻洪亮。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您認不認識溫淼淼？”
這還是沈強生第一次聽到溫淼淼名字，“沒聽過，她是誰？”
“您確定不認識她，她被誣陷關在看守所里。”
“你有話就說，別嘰嘰歪歪一堆”，沈強生說話喜歡直來直去。
“我聽那邊人說，是接到你的通知，才讓她在里面多待一些日子�！�
“放他娘的臭屁”，沈強生大老粗慣了，現(xiàn)在這性格根本改不掉，臟話開口就來。
“不對，等等”沈司令似乎恍惚過來，“你說這個姑娘叫什么名字？溫淼淼，還真有點聽過，這不是陶石那小子喜歡的女人�！�
陶石為女人大鬧機關單位已經(jīng)成為圈內(nèi)的笑料，沈強生和陶石他爹是戰(zhàn)友，也愛互相攀比，碰到這事肯定要鬧得不可開交。
第60章
她是星辰的愛人�。ㄒ桓�
擱在平時，
像這種家長里短沈強生可沒興趣聽，但陶家除外，當初沈星辰這混小子一言不發(fā)離家出走后，
陶石他爹多次當面揭他的傷疤，一副為他好的語氣，
“老沈啊，
你咋養(yǎng)這么個不孝子，
要我說，你這教育也有問題，
小星辰小時候那么聽話，
這全是怪你教導無方。”
兒子都回不來了，
沈強生聽著他奚落，又反駁不了，氣得回家郁悶好幾天，說要跟沈星辰斷絕父子關系，只當沒生過這個小崽子，
沈星辰他媽周芳在旁邊愁眉苦臉，“你想要跟兒子斷絕關系，也得要兒子先回家啊�！�
哪知天道好輪回吶，
沈星辰雖然不聽家里的話，
起碼工作上是為國效忠，是科技人才，
陶石那小子長大后卻成了紈绔子弟，整日玩什么搖滾樂，沈強生是沒聽過這新奇玩意，但一看就不正經(jīng)。
陶司令的兒子成了二流子大院里人人皆知，沈強生表面上安慰著，
“老陶啊，孩子們長大了由不得你，你管那么多干啥，管了也不聽你的”。
陶鑫哼道：“我知道你是來看笑話的，起碼我兒子在身邊，你兒子咧，這么多年回過家嗎？”
沈強生嘴硬：“放屁，要個不聽話的兒子，還不如不要！”
兩個人加起來都要一百五歲，還跟頑童一樣吵得不可開交，從此以后，陶家的一舉一動，沈強生關注得很。
前幾天剛聽說陶石那渾小子為個女人大闖單位機關，沈強生在一旁看熱鬧得不行。
女孩的名字他也了解到，就叫溫淼淼。
只是沈強生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對面的大武繼續(xù)說道：“可是我聽說，溫淼淼原本是被冤枉的，沈佳同志特意去打招呼，讓暫時別放她出來。”
果然，一聽這話沈強生臉色瞬間變了，“你說什么？”
沈強生打了一輩子的仗，后來又經(jīng)歷過□□被迫害那幾年，多少文人雅士被冤枉關進監(jiān)獄，甚至喪命，因此他最看不到別人受冤。
而且他家教甚嚴，絕不允許家里人有任何特權，這些命拴在褲腰帶上吃槍子過來的老一輩，最痛恨的也是這些，他們打仗連草都吃過，為得是什么？不就是老百姓們都好起來，現(xiàn)在革命勝利了，生活也富裕，反而更不能忘記當年受過得苦。
聽完大武的話，沈強生立馬派人將沈佳找回家，一定要問清楚來龍去脈。
周芳退休了，這兩年就在家里帶孫子，順便搞了個婦女組織委員會，通常白天她在家，正在逗沈星辰大哥的兒子沈小毛玩，見丈夫突然回來，還一臉怒氣沖沖，倒也沒有慌張，抱著孫子問：“這是怎么了？”
“哼，沈佳越來越?jīng)]規(guī)矩，我是看不慣陶家那小子，但陶家的事情要她插手管什么�！�
見跟閨女有關，周芳放下小毛，不放心地說道：“不會吧，佳兒是個有禮數(shù)的孩子，怎么會管別人家的事情。”
“孩子，孩子，這馬上都30歲的人了還叫她孩子，等會兒她回來你自己問”，沈強生聲音越來越粗，他有點妻管嚴，總覺得這幾個孩子就是被周芳慣壞，又不敢直接出來，只能板著臉，表示自己很生氣。
周芳跟他過幾十年，又豈不知他這個牛脾氣，不再跟他沖撞。
很快沈佳就到了，小毛一見到姑姑就要抱，周芳趕緊讓保姆先將孩子帶到其它地方玩，保姆也是不久前剛找的，沈星辰大哥沈新威和老婆是雙職工，工作忙，孩子就交給周芳照顧，但婦女委員會事情越來越多，她應付不過來，這才找了保姆來幫襯。
屋子只剩下他們?nèi)齻�人時，沈佳還絲毫沒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她有些怕沈強生，要跟著周芳坐一塊，一邊問著：“爸，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站著，誰讓你坐下的�！�
沈佳頓時覺得事情不妙，很少見她爸發(fā)這么大火，老實地站好。
沈強生粗氣地問：“溫淼淼你認識嗎？”
聽到這名字，沈佳心涼透半截，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沈強生知道她找關系不讓溫淼淼出來了。
她也不用說話，通過那表情沈強生就敢斷定，確有其事。
周芳點道：“沈佳，你怎么這么糊涂，陶家就算平時跟你爸會吵嘴，那都是鬧著玩兒的，你還真管上人家事情了。”
等等……沈佳有些糊涂，這和陶家有什么關系。
沈強生著重強調(diào)，“你現(xiàn)在立馬跟我去派出所，把事情解釋清楚，如果真是你的錯，給老子好好反思，跟人家姑娘道歉�！�
他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法子。
沈佳怔住，不知道要不要索性將溫淼淼身份說出來。
她有所顧慮，是因為在這個家里，尤其是沈強生耳邊，沈星辰名字是個禁忌。
他早說過，要跟沈星辰斷絕父子關系，只當沒這個人，也不許家里其他人跟他聯(lián)系。
周芳看出女兒有話要說，上前問：“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有話就說出來�！�
沈佳不由浮現(xiàn)沈強生發(fā)火的樣子，最后還是慫了。
*
派出所里。
如今證據(jù)確鑿，溫淼淼是被誤會的，沈司令又說要公平公正判定此事，派出所領導生怕到時候查下來自己要擔責，很快將溫淼淼放走。
里面的環(huán)境很差，可溫淼淼走出來總給人清清爽爽，按照道理說，女孩子遇到這樣事情都會哭哭啼啼，她卻神色淡定，臨走前，還叮囑一句，“下次再遇到這樣事情，麻煩你們查清楚再抓人，這也是你們的職責�！�
兩個小警察被她批得無話可說，這塊也不歸他們管，等她離開后，兩人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從這里出去都這么冷靜理智的，并且還是個女人�！�
“所以才是個了不得人物啊，你沒看她進來幾天，驚動上頭好幾個人呢。”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話語還沒結(jié)束，只見遠處有輛軍車已經(jīng)在等著，看到溫淼淼，打開了車門。
“我就說吧，她絕對不簡單。”
從車里下來的是沈佳，她是在沈強生要求下過來道歉的。
沈強生和周芳也坐在車內(nèi)。
溫淼淼見著是軍車，心里還稍稍驚訝一些，不過一想也在理，星辰既然給她地址讓她聯(lián)系的人，自然是有一定地位。
她以為沈佳過來是邀請她去做客，已經(jīng)耽誤好幾天，溫淼淼一心想回去，正想要拒絕。
沈佳不情不愿地說了聲對不起。
溫淼淼莫名其妙，“光明夫人，你為什么跟我說對不起�！�
“因為我……”總不能要她說是自己故意想讓她在里面多待幾天。
周芳到底舍不得女兒，下車出面緩解尷尬，轉(zhuǎn)移個話題，“你就是淼淼同志吧，我們家和陶石家認識的�！�
她話是這么說，周芳其實也沒搞明白，這溫淼淼是陶石在外面的戀人，為了她，陶石都跟家里鬧翻了，陶石父親陶鑫本就不喜歡她，沈佳為何還要多余來插一腳，邏輯上說不通。
到下一句，溫淼淼就為她解惑了。
“光明愛人，原來你和陶石也是認識的？”
周芳接著問：“你認識我家楊光明？”
這個秘密橫豎都瞞不久，沈佳剛要開口，“媽，其實她是……”
后邊，沈強生看三個女人在嘀嘀咕咕，他還要趕著去上班，“別杵著，上來說話�！�
這下就能解釋通了，看樣子沈佳找這姑娘麻煩，不是為了陶石，是楊光明，周芳也想將自己弄清楚，主動邀請溫淼淼到家里坐坐。
“既然是光明的朋友，那就是客人，芳芳，你這次做得真糊涂，溫淼淼同志，去家里坐坐吧。”
“不用，我還有姐姐在等著我回家呢�！�
周芳問：“你家在哪里？”
溫淼淼如實告知，“我家還挺遠的，在海城�！�
一聽到這個名字，周芳心臟猛地一抖落，再見沈佳沒說話，似乎隱隱約約猜到什么。
“海城？同志，你家是海城的？”
“是的。”
“那你怎么會認識我家女婿楊光明�！�
溫淼淼覺得她眼神有些怪異，況且她們是第一次見面，就問這個多話，有些不禮貌。
她以為是周芳誤會自己和楊光明有瓜葛，趕忙澄清：“大姐，你不要誤會，我和楊光明同志沒有見過面，是我愛人跟他是朋友，委托我過來找他�！�
沈佳心如死灰地站著。
周芳腳步都有些不穩(wěn)，聲音像是帶著哽咽，“能冒昧地問你愛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