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婉如，你還有何話可說？」

    江婉如連忙伏跪在地上，抖著聲音道：「殿下，是巧合……對！是巧合！」

    見此，大長公主冷笑著：「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也罷，那你便以花為題，再作一首吧！」

    半晌，江婉如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傳來：「花……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味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fēng)中�！�

    話落，園中落針可聞。

    只余沙沙的翻書聲。

    孟沁微徐徐道來：「這是鄭思肖所作的《寒菊》，江小姐，你還敢說沒看過此書？連撞三首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話落，命侍女將書呈給上首的大長公主與太子。

    看過之后，太子當(dāng)場拂袖離去。

    大長公主怒極：「好！好！好一個江婉如，如此不知悔改，品行堪憂！本宮自會秉明圣上，看看江尚書教的好女兒！」

    話落，江婉如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我看著地上的江婉如，心里有些快意。

    她肚子里有幾兩墨，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我不過順手做件好事，替先人揚揚名罷了，總不能讓這樣的蠢貨敗壞了他們的名聲。

    4

    那日后，江尚書被天子痛罵一番，還收了好些對他的諫文。

    江婉如遭到天子親口所言的，私德有虧。

    江婉如淪為整個上京的笑話。

    我和青紅站在門外，聽著她尖厲地喊著賤人，一邊打砸東西。

    江尚書被痛斥后，將她禁了足，便天天在院子里無能狂怒。

    連帶著我因為這張臉，又挨了好幾次巴掌罰了幾次跪。

    我的心里卻十分痛快，被天子說私德有虧，在這封建時代，江婉如連嫁個好人家都難了，更別說嫁太子。

    卻沒想到，江婉如竟又迎來了轉(zhuǎn)機(jī)。

    日子一天天熱起來，離京城最近的幾個城都發(fā)了天災(zāi)，狠辣的太陽將大地烤得寸草不生，地裂三尺。

    許多流民開始涌入京城。

    關(guān)了幾個月，江婉如的腦子開始好使了。

    她頭一個卸了釵環(huán)只著素衣，帶著家中仆役，在城門施起了粥。

    漸漸地，百姓開始贊嘆她的善良，將她一落千丈的名聲拉回一點。

    江婉如趁熱打鐵，又在城中開了個藥鋪，請了幾位大夫，免費看診施藥。

    效果是有，卻很微小。

    直到有一日，一個腿上生了瘤子的人來問診。

    江婉如的眼神一亮，而我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大學(xué)時我和江婉如都是學(xué)的臨床醫(yī)學(xué)，規(guī)培時不約而同地都選了外科。

    我學(xué)得認(rèn)真，順利結(jié)束規(guī)培，早早便能協(xié)作手術(shù)。

    江婉如倒是又拖了好幾年，我也不知她后來水平如何。

    我看著她將那病患收治，又命兩位大夫協(xié)作，在室內(nèi)燃了蒼術(shù)，準(zhǔn)備好麻沸散和白酒。

    隨后，她便將我關(guān)在了門外。

    我在門外心急如焚。

    作為醫(yī)生，我無法將一條生命隨意放棄，只盼江婉如后來是真的學(xué)有所成。

    大半天后，江婉如從室內(nèi)走了出來，目光炯炯，對著病患的家人道：「成功了�！�

    我舒了一口氣，幸好江婉如為了名聲，沒有亂來。

    那病患醒來后，將江婉如奉為神女。

    在他們的大肆宣揚下，神醫(yī)江婉如的名聲傳遍了上京。

    一手「手術(shù)」可治絕癥。

    有人詢問時，江婉如便說小時在莊子上，曾跟隨一名游醫(yī)學(xué)過。

    幾日后，有兵士來見，說太子有請。

    江婉如喜不自勝，帶著我前去。

    原來是他手下一名謀士中箭，想請江婉如幫忙取箭，只是這箭的位置很險。

    稍不注意便有性命之憂。

    太子已將手術(shù)所需要的東西備好，只等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