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珀金大人在看什么,詩集嗎?”
她提著裙擺,
腳步輕快地三兩步靠近他身邊,輕飄飄在他腳邊坐下。
兩條修長的手臂疊起擱在搖椅扶手上,
支著下巴盯著他看。
像是一朵從天堂不小心飄落的玫瑰,
被美好的陽光滋養(yǎng),
每一寸都透露著令人心馳神往的靈動和柔韌。
珀金眉梢微揚(yáng),不置可否,視線不自覺順著她的動作落在她的膝蓋上。
光.裸的腿又細(xì)又長,皮膚白皙細(xì)嫩得比起他身后盛放的白玫瑰都不遑多讓。
可她卻似乎意識不到這一點(diǎn),
又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親近他,就這樣隨意地跪坐在了他身邊。
隨著她不太憐惜自己的動作,
她的膝頭已經(jīng)隱隱有些泛紅。
層層疊疊的裙擺落在她月退間,
純白色的蕾絲若有似無地掠過那些薄紅,
像是一朵云飄過瑰麗的晚霞。
引誘人想要多看上幾眼,向更深更遠(yuǎn)處探索。
珀金皺著眉猛然收回視線。
他抬手拽過身側(cè)多余的軟墊,
扔到溫黎腳邊。
溫黎險些被猝不及防飛過來的靠枕當(dāng)頭砸個正著,一臉困惑地?fù)P起臉:“?”
她做什么了,
又惹到這位陰晴不定的煞神了?
珀金難不成想砸死她。
少女的目光太過灼熱專注,珀金神情有些不自在地挪開視線,冷淡地開口。
“別想太多,不是在關(guān)心你。”
啊,原來是在關(guān)心她!
怪她把他想得太不近人情了。
“好啦,我知道,您只是不喜歡這枚靠枕而已,對吧?”
溫黎從善如流地接過話,將軟墊塞到膝蓋下面。
柔軟的觸感令她舒適得喟嘆一聲,她笑瞇瞇地驚嘆道,“哇,真的很軟,膝蓋立刻就不痛了�!�
少女低下頭戳了戳軟墊,指尖周圍立即凹下去一塊小小的凹陷。
她冷不丁問:“珀金大人,不喜歡的話,不如就把它送給我吧?”
珀金垂下眼睨她一眼。
“是我虐待你了?讓你的房間里連一個軟墊都沒有,以至于要到我房間里來強(qiáng)搶?”
溫黎眨了眨眼睛:“珀金大人這是哪里的話�!�
“您對我這么好,整個魔淵都有所耳聞,怎么可能虐待我?”
她指著靠枕補(bǔ)充道,“再說啦,這怎么能叫’強(qiáng)搶’呢?”
“珀金大人,身為您的貼身女仆,我每天都會來您的房間里找您,日后說不定還要日日常伴你左右�!�
特意在“常伴”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溫黎可憐兮兮地低下頭,揉了揉膝蓋。
“這樣跪得久了,我的腿一定會很痛的。”
珀金皺著眉盯著她,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什么也沒說,但溫黎知道,他每個字都聽了進(jìn)去。
她趁熱打鐵地接著傾訴衷腸,語氣聽上去有些羞澀。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大膽熱烈地直接道,“所以,我也想在您的房間里擁有一個屬于我的軟墊�!�
說到這里,她語速快了一點(diǎn),像是在為自己先前的要求找尋一些合理的理由,小聲補(bǔ)充。
”正巧您不喜歡這一個,就把它送給我吧,好不好?”
溫黎抬起眼,撞進(jìn)珀金深邃澄瑩如綠碧璽般的眼眸之中。
他似乎沒有預(yù)料到她會在這時候突然間抬起頭,眼底時常流淌的譏諷褪去,只剩下一片平靜包容的溫和。
然而,在對上她視線的瞬間,他眸底那些光亮便瞬間收了回去。
珀金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嗤笑。
他指尖輕輕點(diǎn)了下扶手,不咸不淡地吐出三個字。
“不可以。”
可幾乎是他開口的同時,他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便被攏入少女溫?zé)崛彳浀恼菩摹?br />
珀金意外地怔了一下,便感覺手被人輕輕捧著在空氣中晃了晃。
力度軟綿綿的,簡直像是在撒嬌。
[肢體親密度+10]
少女的手指溫?zé)�,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這是一種潤物無聲,卻又令人沉迷的感覺。
珀金一時間竟然忘記抽回手。
溫黎抓住他一瞬間的猶豫,語氣甜蜜地請求:
“珀金大人,真的不行嗎?只要是和您有關(guān)的東西,我都很喜歡,特別特別喜歡的那種喜歡哦�!�
珀金忍無可忍地擰眉收回手:“夠了,松手�!�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嶄新的手帕,絲綢的質(zhì)地在光線掩映下泛著澄瑩的光澤。
手帕仔細(xì)地一寸寸擦拭過指尖的每一寸皮膚,珀金才慢條斯理地掀起眼皮。
他眸光意味不明地掃過溫黎。
少女面上依舊帶著期盼的笑意,一雙眼眸明亮,眼型圓潤優(yōu)美,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
珀金盯著她看了一會,下頜緊繃成一條倨傲清高的弧度。
“隨便你�!彼乔焕镆莩鲆宦曒p哂,“不過是個軟墊而已,我不差這一個�!�
“太好啦!”
他不過剛開口,少女口中便逸出一聲愉快的歡呼。
溫黎伸手去拿被珀金隨手扔在月退上的詩集,神情認(rèn)真地說:“為了感謝珀金大人,就由我來幫您念詩吧。”
真好,被她找到一個這么自然的契機(jī)。
她一定是個天才吧。
珀金碧綠色的眼眸沒什么情緒地掃她一眼。
“不需要�!彼淅湔f。
“就給我一個機(jī)會嘛�!睖乩柚е掳�,額前的幾縷碎發(fā)自然地落在頰側(cè),順著她的鼻息調(diào)皮地在空氣中蕩漾。
“您平時對我那樣寵愛,我也想報答您,不然別人都會以為我恃寵而驕了�!�
她早已經(jīng)摸清珀金的脾氣。
他雖然看起來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可實際上,卻并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陰沉高傲。
先前在用水晶和珀金通訊時,她試探著說他“可愛”,他分明表現(xiàn)得十分不悅。
然而等到她真的來到他身邊,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十分鐘的時間。
——足夠他開口說出上百句神諭,處死她千千萬萬次。
可他卻并未真正降下什么懲罰,甚至主動體貼地給她扔來了一個軟墊。
雖然的確算不上多么溫柔,但至少這已經(jīng)是一種格外積極的訊號。
不出溫黎所料,她話音剛落,頭頂上方便籠下來一道陰影。
一本硬皮書當(dāng)頭砸下來。
溫黎連忙伸手去接。
這本書看上去砸落的力道很大,可接到懷中的時候,溫黎才發(fā)現(xiàn)珀金的力氣用得并不大。
她將詩集接了個滿懷,低下頭佯裝在翻書,不動聲色地點(diǎn)開游戲面板。
這樣算是她已經(jīng)拿到了珀金的詩集嗎?
碩大的一行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傲慢之神珀金的詩集(01)]
果然,這個坑爹游戲不會讓她這么簡單地完成什么任務(wù)。
溫黎沒覺得太失落,只覺得意料之中。
她還沒來得及抬頭,一道冰涼清冽的聲線便落在耳畔。
“還愣在那里干什么�!�
珀金狹長的眼睛瞥過來,視線在她懷中的詩集上略微一頓,冷哼一聲,“不是你要念的嗎?”
溫黎撫了撫硬質(zhì)書的封面,愛不釋手一般,微笑著回應(yīng):“這上面還殘留著珀金大人的體溫呢,我想用心感受一下呀�!�
她的手指撫過他剛才觸碰過的位置,動作很緩慢,像是極其珍重那樣,下意識吸引著旁人的視線。
珀金半晌才意識到,他正在盯著她的動作看。
他的目光像是被燙到,瞬間便移開了眼神。
耳根隱在金色的發(fā)尾下,隱約泛起一層朦朧的薄紅。
珀金一下子闔眸放松脊背仰靠在椅背上,語氣略有些不自然:“少說點(diǎn)蠢話,待會有你開口的時候�!�
“念吧�!�
光線透過落地窗大片大片地涌進(jìn)來,連綿成一片耀目的光帶。
像是一張輕盈薄透的輕紗,攏在珀金修長舒展的身體上,鍍上一層溫潤絢爛的金邊。
他金色的發(fā)絲有些不聽話地微翹著,被光芒掩映,像是飛舞著的發(fā)光的金絲。
在溫黎的角度,甚至能夠看見他深邃眼窩下一排濃密的金色睫羽。
它們輕輕顫動著,像是斂翼的金蝶。
優(yōu)雅漂亮得簡直像是一幅名家筆下的油畫。
此處值得一張高清CG!
溫黎忍不住又看了幾眼。
直到珀金纖長的眼睫顫動的頻率快了些,仿佛下一秒便要睜開眼睛不屑地看過來,她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溫黎翻開詩集,拉著軟墊到更靠近珀金的地方坐好,輕聲念起來。
八!零!電!子!書
!!!t!x!t!8!0!.!
“我遇見的第一件好事:
在白晃晃的清新小徑,
一朵花告訴我她的姓名。”
落地窗外是一整片花園,看不見盡頭,白玫瑰在茂盛的枝葉之間無聲地生長著。
光芒明媚,花瓣在清風(fēng)之中小幅度地?fù)u曳,看上去靜謐安寧得美好得不可思議。
珀金半闔著眼眸,視線辨不清意味地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朵白玫瑰上。
少女的聲音輕柔好聽,他無端想起他曾經(jīng)送給她的那一朵白玫瑰。
還有她熱烈而大膽的眼神。
奇
書
網(wǎng)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珀金有些煩躁地皺眉,少女的朗讀聲仍在繼續(xù)。
“我喜歡像一塊土地的你,
因為在它星球般的草原,
我別無其他星星,
你復(fù)制了不斷繁衍的宇宙�!�
珀金按了按眉心,眸底掠過一抹嘲弄。
不知所云。
他的詩集里,什么時候竟然混進(jìn)了這種無聊的字眼。
這本書真該燒了。
珀金垂下眼睫掃一眼溫黎。
她正雙膝并攏跪坐在軟墊上,裙擺像花瓣一般綻開,金色的長發(fā)反射著瑩潤的光澤,膚色白皙,神情虔誠而專注。
珀金的視線不自覺落在她的唇上。
少女的唇瓣飽滿而紅潤,像是鮮艷欲滴的玫瑰,一張一合之間,隱約可以看見她濕潤的舌尖。
“你是上帝展示在,
我失明的眼睛前的,
音樂,天穹,宮殿,
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
隱秘而沒有窮期�!�
溫黎原本還有些擔(dān)憂她看不明白這些飄逸的花體字。
但當(dāng)她真正拿起這本詩集的時候,這些字跡卻自動順著她的注視涌入心口。
開口時,便是她聽不明白的另一種語言。
這種語言聽上去十分古老神秘,像是一種玄妙的咒語。
在她吐出這些字眼的時候,她渾身都感受到一種精神受到洗滌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就連思維頭腦都更清晰了一些。
這種感覺很奇妙,溫黎甚至有些沉迷。
她正念完一整頁詩句,想要翻倒下一頁的時候,卻冷不丁被珀金開口打斷。
“行了,就念到這�!�
她困惑地抬起頭,正好對上珀金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他飛快地挪開眼,語氣聽上去更顯冷淡。
“你念得很難聽,這本詩集我以后都不想再聽�!�
溫黎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脖頸。
她的聲音……很難聽嗎?
不應(yīng)該啊,她可是乙游女主。
乙游女主的聲音怎么可能難聽!
不過,她并不打算和珀金爭論這一點(diǎn)。
“那真是抱歉,打擾了您的興致�!�
溫黎沒有錯過珀金的后半句話,見縫插針道,“不過,既然您不喜歡這本詩集了,可以把它也送給我嗎?”
“今天是我第一次為珀金大人念詩,這本詩集我想收藏紀(jì)念起來,把它放在床頭時常翻看。”
她將詩集闔攏夾在掌心,偏頭用臉頰蹭了蹭,一雙眼睛卻自始至終定定地注視著珀金。
“這樣一來,我就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今天了哦�!�
珀金鏡片后的眼眸流露出些許譏嘲,他鼻腔里逸出一聲低低的嗤笑:“不會忘記今天——不會忘記你念得難聽到讓我厭惡這本詩集?”
溫黎絲毫沒有生氣,將詩集抱在懷中,一字一頓笑瞇瞇道:“不當(dāng)然是會忘記今天——”
“珀金大人和我更親近了一些呀�!�
她的聲線本就偏軟,尾音又刻意拖得很長,不僅和珀金口中的“難聽”半點(diǎn)都沾不上關(guān)系,反倒嬌俏得讓人心口發(fā)燙。
溫黎正要再說些什么,卻感覺身體突然一輕。
視野一花,她重新找回重心時,人已經(jīng)站在房門外。
緊閉的房門內(nèi)傳出來珀金略帶些不自然的聲音。
“我要休息了�!�
休息?
不是剛睡醒不久嗎。
過了一會,珀金冷聲補(bǔ)充道,“還有,明天早點(diǎn)來找我�!�
——“你的腦容量本身就不大,比起不忘記今天,我倒是更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告訴過你的事�!�
“你的責(zé)任里,包括跟我去參加宴會�!�
那她當(dāng)然不會忘記啦。
這暫時對她來說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放心吧,珀金大人�!�
“能夠以貼身女仆的身份在宴會時陪伴在您身邊,是我曾經(jīng)做夢都想象不到的榮幸,我今天晚上可能都會興奮得睡不著覺呢�!�
溫黎語氣歡快地應(yīng)了一聲。
不過房間里再也沒有傳來什么動靜。
原來在珀金手底下打工這么簡單,每天只需要刷個存在感,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溫黎心底腹誹,快步往自己的房間里走去。
她低頭看一眼她抱在懷中的詩集。
珀金沒有沒有回應(yīng)她剛才的請求,但也沒有再提起這本詩集。
那是不是算是默認(rèn)同意了她的要求,送給她了?
溫黎迫不及待地點(diǎn)開游戲面板。
果然,那一行字已經(jīng)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傲慢之神珀金的詩集(11)]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可以升級傳送陣了?!
【非常抱歉,親愛的玩家。在你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游戲進(jìn)行了服務(wù)器維護(hù),同時進(jìn)行了一些游戲內(nèi)容上的調(diào)整增減�!�
【在調(diào)整后的游戲設(shè)定中,四位可攻略男主象征身份的胸針都是不可獲得的道具�!�
溫黎:?
所以呢???
她心里浮現(xiàn)起一個不太美妙的預(yù)感:【那升級傳送陣所需要的升級材料里,那個[嫉妒之神澤維爾的胸針]……】
【是的。】系統(tǒng)高貴冷艷,【就像你想的那樣,這個材料作廢了。】
溫黎緩緩打開游戲背包欄。
果不其然,在升級材料那一欄里,[嫉妒之神澤維爾的胸針]也默默變成了[嫉妒之神澤維爾的茶杯]。
與此同時,(11)也令人心痛地變成了(01)。
這都是什么事啊�。。�
辣雞游戲還能不能靠譜點(diǎn)了�。�!
系統(tǒng)似乎自知理虧,這一次沒有頑強(qiáng)地繼續(xù)強(qiáng)調(diào)“不要隨意質(zhì)疑游戲系統(tǒng)”,一直默默裝死。
崩潰的情緒只持續(xù)了一瞬間,溫黎便迅速調(diào)整好心態(tài)。
關(guān)鍵時候就是要拼心態(tài),她要往好處去想。
——這樣一來,她不就更有目標(biāo)和目的,和澤維爾再一次進(jìn)行一些親密♂接觸了嗎!
還好她一早就留了后手,在黑貓胸針上留下了[戀愛筆記本]。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溫黎沉吟片刻。
現(xiàn)在,只剩下澤維爾的茶杯,她就可以升級傳送陣了。
但作為珀金的女仆,她暫時不能摘下赫爾墨斯送給她的屏蔽儀項鏈。
當(dāng)然,在這之前,她還需要考慮一下明天的宴會。
系統(tǒng)幽幽嘆了口氣,重新上線。
【明天的宴會,魔淵的四位主神都會出席。你冒充赫爾墨斯神宮女仆的身份,就不怕明天露餡被珀金發(fā)現(xiàn)你在騙他?】
【這有什么好怕的?】溫黎放松地躺在柔軟的床上,神情看不出多少擔(dān)憂。
系統(tǒng)終于繃不住高貴冷艷的面具,焦慮地催促她。
【你這個年紀(jì),怎么睡得著的?】
【還有卡修斯,你天天在卡修斯面前裝模作樣,好像對待珀金只是公式化的試探。如果被他察覺,你成天給珀金表白八千次,他會怎么想?】
溫黎慢悠悠地翻了個身:【你不要一口氣問我那么多問題,我怎么回答呢?】
系統(tǒng)冷酷地吐出幾個字:【一個一個回答。】
溫黎用力伸了個懶腰:【好吧。首先呢,赫爾墨斯神宮中那么多女仆,你覺得他會每個人都認(rèn)識嗎?】
系統(tǒng)頓了一下:【這……】
【我想,就算是我頂著這個身份站在他眼前,說我曾經(jīng)是他身邊貼身伺候的女仆,他也會十分自然地笑著應(yīng)下來�!�
溫黎很無奈,她對于這個結(jié)論竟然這么篤定:【——他根本就記不清。】
系統(tǒng)陷入一陣古怪的沉默,像是默認(rèn)了。
半晌,它又放不下心地問:【那卡修斯呢?】
【我為什么要當(dāng)著卡修斯的面給珀金表白?】
溫黎支著額角靠在床頭,語氣夸張道,【那可是整個魔淵里最重要正式的場合,我一個小小的貼身女仆肆意表白,不太合適吧。】
【那樣可是會給珀金大人丟臉,讓他難做的。作為深愛他的貼身女仆,我可不能這樣為難我親愛的珀金大人�!�
系統(tǒng):【……】
溫黎又在床上躺了一會。
她現(xiàn)在有一種期末考試月的感覺。
剛考完一門,明明是渾身舒爽什么事都不想做的狀態(tài),卻被日程表提醒三天后還有下一場考試。
只能含恨起床,邁著沉重的腳步去圖書館復(fù)習(xí)。
【我的生命蠟燭還夠用多少天?】
【親愛的玩家,只剩下兩天零十五個小時四十三分鐘二十六秒了哦。】
溫黎神情冷靜,沒有因為這個聽上去帶著些迫在眉睫緊迫感的數(shù)字,而產(chǎn)生什么情緒波動。
除了這些,她還有590點(diǎn)肢體親密度的結(jié)余,已經(jīng)足夠兌換一根新的生命蠟燭。
也就是說,她最多還剩下不到六天好活。
時間過得怎么這么快?!
并不是多么龐大的、足夠讓人心安理得躺平的數(shù)字。
肢體親密度依舊是她緊缺的重中之重。
溫黎”騰“地一下坐起身,朝著窗外望去。
在光線明媚的花園盡頭,是傲慢之神神宮的邊緣處。
在那里,耀眼燦爛的光芒戛然而止地收歇,僅余一片混沌陰郁的晦暗。
那是暴食之神神宮的方向。
然而那令人心生畏懼的黯淡輪廓,在溫黎眼里,卻像是閃閃發(fā)光的金庫。
因為加西亞家族后人的這一層身份,卡修斯幾乎是四位可攻略男主之中對她最為容忍溫柔的那一個。
不知道他今天可以為她貢獻(xiàn)多少肢體親密度呢。
“嗯?不在?”
溫黎站在暴食之神的神宮門前,不敢置信地重復(fù)一遍。
“可是,昨天我和卡修斯大人約好了,今天再見。這幾天來,我們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恢弘的不死鳥雕塑分立于宮門兩側(cè),尖銳纖長的鳥喙反射著血月的光輝,顯示出不詳?shù)墓鈺灐?br />
侍立在宮門前的幾名魔使語氣有些僵硬。
“額,是啊,溫黎小姐,理應(yīng)是這樣沒有錯。可是真的不好意思,卡修斯大人臨時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現(xiàn)在并不在神宮中,讓您白跑一趟�!�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語氣試探道:“不如,我們送您回去?就當(dāng)作代卡修斯大人表達(dá)他對您的歉意�!�
溫黎嘴角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輕輕搖了搖頭:“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送她?
那就不必了。
不然,她豈不是很苦惱。
苦惱他們是應(yīng)該送她回赫爾墨斯的神宮,還是傲慢之神的神宮呢?
“卡修斯大人畢竟身為魔淵四主神之一,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回去啦�!�
溫黎轉(zhuǎn)過身,朝著他們揮了揮手,“明天、哦不,后天見——明天是魔淵宴會召開的日子,卡修斯大人應(yīng)該很忙碌�!�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臉上并沒有顯出多少怨氣,像是并沒有因為卡修斯的爽約而產(chǎn)生什么不開心的情緒。
不過,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失落。
幾名魔使還想再說些什么,溫黎卻直接邁開腳步離開。
望著她越來越小的纖細(xì)身影最終被黑暗湮沒,幾名魔使面面相覷,對視一眼,終究不敢說什么同情憐惜的話,轉(zhuǎn)身回到神宮深處。
他們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前停下來,整齊劃一地單膝跪地。
“屬下拜見卡修斯大人�!�
空曠的走廊里回蕩起一道冷淡倦怠的聲線。
“她走了?”
這聲音聽上去很困倦,像是剛從沉眠中蘇醒不久,隱約還帶著些低啞的虛弱。
但這些天來,暴食之神的神宮中籠罩著濃郁的死亡陰影。
所有魔使都膽戰(zhàn)心驚,生怕下一個不小心觸怒了神明而殞命的就是自己。
跪在門前的魔使們不約而同地將頭埋得更低。
為首那人立刻恭敬回答:“是的,卡修斯大人。屬下已經(jīng)按照您吩咐的那樣,將說辭盡數(shù)轉(zhuǎn)達(dá)�!�
頓了頓,他補(bǔ)充道,“不過,溫黎小姐并沒有接受我們的護(hù)送。”
暴食之神的魔宮之中十分空曠,幾乎能夠同時容納上百人的空間里,就連擺設(shè)家具都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