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哈?”李承澤露出疑惑的表情。
李思懦面上顯露出他的不高興,向李承澤走近,說道:“不要像對待我一樣,以為吃喝不愁就是對他好了。他媽媽要是在的話,不會讓別人欺負(fù)他的�!�
李承澤聽懂了李思懦話中的意思,說道:“有人欺負(fù)天天?”
李思懦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還是很依賴?yán)畛袧�,把剛剛在下面看見的事情告訴了李承澤。
他聽完之后,面露凝重,對李思懦道了歉,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了�!�
“我是想說,我可以把天天接過來,我現(xiàn)在一個人也沒什么事情,也沒打算今后結(jié)婚了,可以專心照顧天天,而且媽媽和奶奶留給我很多錢,足夠我和天天生活的。”李思懦說道。
“你剛剛說什么?媽媽?”李承澤笑了一下,說道:“算了,不跟你說那些了。不過你覺得你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小男孩帶著另一個小男孩就不會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嗎?就不會有人在你背后欺負(fù)天天了嗎?在國外生活四年,你還是這么天真。真不知道……”
李承澤止住了話語。
李思懦想反駁,但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因?yàn)樗l(fā)現(xiàn)他真的如李承澤所說的那樣依舊天真。
“今天之后就沒人再會欺負(fù)天天了�!崩畛袧勺叩綑跅U旁背對著李思懦說道。
“為什么?”李思懦問道。
“因?yàn)榻裉斓难鐣褪切继焯炀褪菍砝罴业睦^承人�!崩畛袧善届o地說出這件令人震驚的消息。
李思懦張口想問為什么,卻又被一樓的突然騷動給打斷。
一樓宴會大廳人影憧憧,人們都或好奇,或驚訝地看向宴會廳的中心。李家現(xiàn)已退居二線的李璠的夫人宋依思將手中的香檳酒潑在了姜家的贅婿齊兮林身上。
“抱歉,手滑了�!苯猩探绾蘸沼忻馁t妻良母此時的語氣中一點(diǎn)也聽不出抱歉的語氣。
58
宋依思對李思懦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差。平時該有的禮數(shù)也很周全,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二叔的生活并算不得潔身自好,但二嬸也從來沒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絲的不好的情緒。
所以李思懦和李承澤從來都想不到,二嬸也會做出當(dāng)眾潑人酒的事情。不知道齊兮林和二嬸究竟有什么仇。
但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人震驚,跟在二嬸身后的二叔李璠,也將手中的酒潑向了齊兮林。
“抱歉啊,我的手也抖了�!崩瞽[笑意盈盈地對齊兮林說道:“希望齊先生對我們夫妻倆今天的不當(dāng)之舉表示見諒。”
“怎么會呢,不小心罷了,正好我也備好了衣服,換上就是了。”齊兮林也同樣回敬給李璠一個不帶傷害的笑,然后輕輕地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著自己的面龐。
宋依思嗤笑了一聲便走開了。
但樓上的李思懦覺得即使在這種難堪的處境下,齊兮林的魅力依舊沒有減少半分,反而更加變得處處可憐了,雖然李思懦總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男人不太好。果然,其他的男賓客看到齊兮林這樣,眼睛都值了,有的甚至走上前去遞上手帕,送上安慰。
一個歲數(shù)不小的男人還有這等魅力也算奇觀了。
“咳咳,”李璠重重地咳了幾下,說道:“齊先生好算計(jì)啊,連這些事都算到了啊�!�
“孤身一人,不得不多做些打算。您說是吧,李先生�!饼R兮林看起來好不處于下風(fēng)。
李璠輕笑了一聲,不在看著齊兮林,很快便走開了。
齊兮林在周圍人的幫助下,稍微對自己進(jìn)行了一下清理,便也走開,不知道去往哪個房間換衣服了。
沖突的主角離開了混亂中心,這場戲也就沒什么可看的了。
李思懦趴在二樓的欄桿山,悄悄地將眼神瞥向李承澤。
之間李承澤眉頭緊皺,眼神略有疑惑。
李思懦輕輕地將手撫到李承澤眉間,卻被李承澤一手抓住。李思懦訕訕地將手抽出,問道:“你眉頭這么皺,在想什么呀。”
李承澤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轉(zhuǎn)頭看向樓下,說道:“我只是想不通為什么今天二叔二嬸為何這么反常,這個人就是是什么人。算了,可能他們上一輩有什么事情吧。”
“他是姜齊的父親�!崩钏寂晨粗畛袧烧f道。
李承澤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李思懦,說道:“他就是姜齊的父親?”
“二哥之前沒見過他嗎?”李思懦問道。
“沒見過,甚至都很少聽說過。我只是在小時候聽過姜家和李家不太對付,但這些事情都被李理和二叔解決完了。之后除了姜齊像個沒長大的小孩搗亂以外,姜家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人,也就是姜齊的母親姜珊和李家的關(guān)系還不錯,至少商業(yè)往來從沒斷過。所以今天很奇怪”李承澤解釋道。
“那是因?yàn)榻R說過的姜齊媽媽和李理的事情嗎?”李思懦又問道。
“之前在溫泉……”話說道一半,李承澤的耳朵忽然紅了起來,又說道,“都跟你說過是流言了,他倆根本沒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是姜齊的爸爸該發(fā)火,看來事情沒這么簡單。”
李思懦沉默地?fù)钢约旱氖种�,時不時地瞟向李承澤兩眼。
李承澤側(cè)對著李思懦嘆了口氣,說道:“有什么事,快說。別看著我了�!�
李思懦把自己的下巴搭載欄桿上說道:“你知道我去美國是為了找人嗎?”
“知道�!崩畛袧珊喍痰鼗卮鸬馈�
“我找到那個人了,但卻很失望�!崩钏寂痴f道。
“然后呢?”李承澤靜靜地聽著。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李思懦反問道。
“小姑姑的母親,我之前聽大哥說過。”李承澤說道。
“她不光是小姑姑的母親,也是我的親生母親�!崩钏寂痴f出的話讓李承澤極為震驚,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
“不可能,我找了她好多年�!崩畛袧擅嫔下冻鰢�(yán)肅的神情,說道,“李理再怎么荒唐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找過她,什么時候?”李思懦詫異地問道。
李承澤罕見地有些心虛,緘默不言。
李思懦盯著李承澤看,但怎么也不見他開口,最后閉上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身體倚在欄桿上說道:“二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樣了。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直說,你恨我哪,你討厭我哪,你不說;喜歡我,你不說;對我好,你不說;心情不好,你也不說。我猜不動了,二哥。不,李承澤,我猜不動了。”
睜開眼,李思懦又看著李承澤說道:“你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找她了嗎?”
“為了你�!崩畛袧烧f道,“我曾經(jīng)想找她,想讓她救救你,哪怕能為你輸點(diǎn)血呢。如果像你說的,你和小姑姑的母親是同一個就說的通了,我和大哥的血型都和你匹配不上,但小姑姑把器官移植到你身上的時候,排異反應(yīng)都很少。也就弄清楚她為什么對你這么好了。”
“你從哪里知道的,你媽告訴你的?”李承澤不知道為什么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李思懦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和小姑姑眉眼間其實(shí)是有些相似的�!�
“發(fā)現(xiàn)了,但我和大哥也有和她長得像的地方�!崩畛袧烧f道:“這并不能證明什么�!�
“但那個女人不是李家人,卻和我們倆都有相似之處,尤其是和我。她一點(diǎn)都不聰明。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很快便顯露出來了她對我和小姑姑不一樣的在乎。但她不喜歡我們�!崩钏寂痴f道,“你聽過她的事情嗎?”
“很少,我以前和我媽在國外,對這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媽是比李理和我媽大兩屆的學(xué)姐。我媽很討厭她�!崩畛袧烧f道。
“你找的那個人是叫齊嬈嗎?”李承澤又問道。
李思懦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她的確是你的母親,我曾近看過你的出生證明,但小姑姑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和你認(rèn)識他的時間是一樣的。”李承澤說道,“那小姑姑叫你去美國就是為了找她?”
“可能不止吧�!崩钏寂硴u了搖頭,“她沒明說,但大哥給了我一封信還有姑姑之前跟我說的話,她可能就是希望我們一家四口能在一起好好地生活吧�!�
李承澤笑了一下說道:“看來大哥瞞了我很多事情�!�
“所以你就確定齊嬈也是小姑姑的母親了?”李承澤又問道,他好像突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了。
李思懦搖了搖頭,說道:“我后來又問了二叔,他承認(rèn)了。但他好像不太喜歡齊嬈,就像他也同樣不喜歡齊兮林一樣�!�
說完,李思懦的目光朝向樓下的大廳。齊兮林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衣服,剛剛的事情絲毫沒為他染上陰霾。
“你不覺得齊兮林、齊嬈這兩個人擁有相同的姓氏,又同樣都被二叔討厭太巧了嗎?”
“你在懷疑什么?”李承澤問道。
“我曾經(jīng)向齊嬈提過沈紅秋,但齊嬈卻說她壓根就沒把沈紅秋當(dāng)做過對手,她說沈紅秋不夠格�!崩钏寂痴f道,“我本以為齊嬈之所以這么說是她一時的氣話,但看了剛剛那一幕,我覺得也許不是氣話�!�
李承澤看著下面,沒有說話。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
“時間到了,我走了。你要是累了,可以去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休息�!崩畛袧烧f完便作勢要走。
但李思懦卻在他走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這會回來不光是因?yàn)檫@事。但……算了,你先走吧�!崩钏寂诚駳馇蛐沽藲庖粯�,松開了李承澤的手。
李承澤看著李思懦也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走下樓去。
59
李承澤走了,他去了一樓。樓下的人比李思懦剛來的時候多了不少,看起來都是江化市的商界名流,他們都相互攀談著,聊著最近的生意和公司項(xiàng)目。這種宴會有時候就是各個公司的交流會。這時候,宴會的主持人走到前面,讓大家稍等一會兒,宴會即將開始。
李思懦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他突然不想去管前一代的事情了,越想越煩。如果他能和二哥好好的,和天天好好的就行了。他沒辦法完成小姑姑和媽媽在一塊的愿望,至少還能陪著他兒子。至于齊兮林身上的事情,具體來說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正當(dāng)李思懦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看見姜齊也穿上了一身正裝從一個房間出來,他從后面喊著姜齊,姜齊回過頭看了他一下,看起來有點(diǎn)生氣,也沒有理他,直接就坐著電梯上去了。
李思懦有些納悶,他也不知道姜齊待在幾樓,也不知道去哪找他。
“思懦�!饼R兮林換了一身衣服,從二樓的一個休息室中出來。
“齊先生�!崩钏寂诚蛩蛄藗招呼。
“你站在這干嘛?”齊兮林問道。
“我剛剛看見姜齊了,但他沒有理我,就直接上去了,我正想去找他�!崩钏寂痴f道。
齊兮林笑了一下,讓人對他倍感信任。
“跟我一塊吧,正好我也要找他。他剛剛跟她媽媽吵了一架,不高興了。就把氣撒到別人頭上了�!饼R兮林無奈地笑道。
李思懦笑著跟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齊兮林帶著李思懦進(jìn)了電梯,一下子就點(diǎn)到了最高層。
李思懦有些奇怪,便問道:“您住在二樓,姜齊不和您和姜夫人住在一起嗎?”
齊兮林回頭看了他一下,笑意盈盈地說道:“他老跟他媽吵架,說不想看見她,要離得她遠(yuǎn)遠(yuǎn)的。而且頂樓也清凈,他怎么鬧都沒人管他�!�
“哦�!崩钏寂硲�(yīng)了一聲,他總是覺得有些怪,他看了眼齊兮林,還是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時刻都散發(fā)著一種怯懦柔軟的善意,這下才放下心來。再說齊兮林也實(shí)在沒有什么理由去害他。
頂樓的確沒什么人,和齊兮林說的一樣,很清靜。到了頂樓之后,齊兮林的話便越發(fā)沉默起來,只顧自己往前走,李思懦在后面跟著他。
直到走到一間屋子的門口,齊兮林突然停下,等著李思懦。
李思懦走到齊兮林身邊,齊兮林拿出放在口袋的鑰匙,打開門。
這一瞬間,李思懦突然覺得有股寒意,想從齊兮林身邊逃開。結(jié)果,齊兮林立刻抓住了他,用他想象不到的力氣,讓他扔到了屋里。
李思懦被齊兮林扔到了地上,他抬起頭,便看到李理的照片放在房間正中央,被嚇了個半死。
這間屋子也是昏昏暗暗,沒有一點(diǎn)光,也不如正常的休息室這么大,而是及其狹小的,只是簡單地放了一張床。這種相似的場景和氛圍讓李思懦極其不舒服,渾身都在顫抖。
齊兮林也進(jìn)來了,然后反手把門鎖上了。
“跟你說一下啊,這間房子本來是酒店的一個雜物間�!�
李思懦愣住,腦子里回想起很多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