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相機取景框中總是有兩雙多余的筷子,藺珈氣得要死,只得放棄拍照,放下手機時在餐桌下報復(fù)般狠狠踢了下聶辰和蔣賀宇。
盡管如此,搞事二人組依舊掛上了屬于勝利的喜悅,雙人舉著玻璃杯,在藺珈殺人的目光里激情碰杯:“CHEERS!”
藺珈咬牙切齒:“兩個混蛋!”
聶辰只當(dāng)沒有聽到,豪邁地灌了一大口。
這瓶是剛開蓋的酸奶酒,藍莓味道,包裝挺好看,喝過后他覺得味道也可以,見遲意杯子空了,殷勤照顧道:“來來,滿滿,嘗嘗這個�!�
剛才那段時間里,遲意喝了有一整杯,聽到聶辰喊她,呆萌地抬起頭。
盯了兩秒,像是在腦海中進行人物與人物資料的連線,身份驗證通過,她忽然想起聶辰和遲聿關(guān)系挺好這件事,她學(xué)著藺珈唬人的樣子,威脅道:“不準(zhǔn)告訴遲聿!”
奶兇奶兇,可沒有一點威懾力。
聶辰倒酒的動作頓住,人傻了。
蔣賀宇摸過之前那個酒瓶,確認了遍上面標(biāo)注的度數(shù),有點懷疑。
江懷野唇角含笑,手掌握拳,虛擋在臉前,這才沒有笑出聲。
◎作者有話說:
中午好!
◎最新評論:
他們之間的進度真的太慢了。很多章,一章里要么沒互動只出現(xiàn)男主名字,要么在章末有互動卻只有幾句。像這章,光小區(qū)環(huán)境描寫就有滿滿兩頁,還有之前女主坐公交到便利店,詳細到店里有幾個人,都在干什么。這樣居然還沒完還有后續(xù),這對男女主感情發(fā)展沒有任何鋪墊作用。然后配角戲份也比男女主多多了。上章才終于有點他們是男女主的感覺了。真誠建議,各種環(huán)境描寫以及配角戲份比如女主奶奶姑姑什么的可以少一點,男女主的互動多一點,他們之間的感情進展才是最重要的。
蹲蹲今天的更新
滿滿就是團寵
好看,撒花撒花
TvT每天一遍江懷野早日開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奶兇的小天使
午好
中午好老婆么么么
哈哈哈
中午好!嗚嗚嗚嗚嗚我真的好期待今天的這個情節(jié)啊啊啊啊能不能加更
-完-
43.電話
·
?
[有可能是她自作多情的細節(jié)。]
男生吃飯向來是風(fēng)卷殘云的速度,特別是青春期的男生,飯量的衡量標(biāo)準(zhǔn)是餐桌上有多少他們便能吃多少,丁點不會有浪費。
不過半個多小時,數(shù)個餐盤都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干凈見底的狀態(tài)。
吃飯過程中,程朝一直在照顧藺珈和遲意,每次都是先給菌湯鍋下菜,且菌湯鍋只有兩個女生在吃,她們兩個也都吃得很飽。
聶辰滿足地癱在餐椅上,因為在座都是熟人,他絲毫不顧及形象地打了個飽嗝,嘴里還埋怨著:“大宇啊,你們不行啊,但凡你們能多吃點,我也不至于為了不浪費糧食把自己撐成這樣?”
“……”
蔣賀宇氣得拍桌子:“剛才哪個狗最先下筷子?又是哪個狗搶的最多?”
聶辰一臉無辜道:“你家什么養(yǎng)狗啦?在哪兒呢,放出來玩玩唄�!�
“……”
不止是蔣賀宇,其他幾人也愣是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
面面相覷的片刻里,聶辰注意到被擱在不遠處的另一個購物袋,想起特意讓江懷野買回來的零食還沒有吃,他提議道:“事已至此,看個電影吧,前幾天網(wǎng)上不有個挺火的恐怖片嗎,你們都看了嗎?”
“沒呢,哪個平臺有資源?我都有會員,讓我找找�!�
蔣賀宇來了勁兒,轉(zhuǎn)頭便忘記兩分鐘前的恩怨。這電影確實挺火,他在社交軟件上不止一次刷到過,但最近一直陪著江懷野他們排練,還沒來得及看。
“好像是……忘了……”聶辰很是理直氣壯,他順手從購物袋里撈過一包零食,盯著包裝看了幾秒——蜂蜜黃油味兒的薯片。
很好,是他沒有吃過的口味。
他趿著拖鞋,慢悠悠晃回座位,正準(zhǔn)備撕開包裝,江懷野突然朝他探過身子,長臂一伸。下一秒,聶辰手中的薯片轉(zhuǎn)移到遲意面前。
聶辰:“?”
遲意:“……?”
江懷野漫不經(jīng)心道:“撐了還吃?”
聶辰撇嘴,到底沒有不要臉到從遲意手里搶東西:“在女生堆里,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甜點是另一個胃’,同理可得——零食也是另一個胃�!�
說話間,聶辰又拿過一袋薯片。這次在他手中存留時間更短,瞬間便被藺珈搶掠走,對方完全是有備而來:“你說得對,檸檬味兒我喜歡�!�
聶辰狠狠無語,剛想發(fā)起反擊戰(zhàn),但……看到同時抬眼看他的藺珈竹馬——程朝的份上,算了,還是忍了吧。
就在聶辰折身去取第三次的時候,他注意到旁邊虎視眈眈等著搶劫他的蔣賀宇,伸在半空的手臂旋了半圈收回身前,摸過桌邊的煙盒和打火機。
再一再二,還再三,當(dāng)他是冤大頭啊?
不就是包小零食,他聶辰不吃了!
聶辰很是硬氣地黏在座位上,手掌微側(cè),抖了根煙咬著。
“出去抽�!�
“嗯?”
還沒點著,江懷野的聲音再次響起,聶辰皺眉:“江懷野,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事兒還挺多,剛從佛學(xué)院進修回來啊。”
平常沒少在他面前抽,也沒見他有意見。
江懷野淡淡“嗯”了聲。
聶辰:“……”
遲意抱著那袋她在便利店挑選的唯一一包零食,瞄了眼聶辰指間的香煙,不久前被男生朝臉上吐煙霧的畫面浮現(xiàn)在腦海,鼻息間音樂還有嗆人煙臭味的殘留,身體記憶讓她不自覺咳了兩聲。
見狀,聶辰意識到在座的可不都是和他一樣的老煙槍,主動丟掉打火機。
在路邊時,不知道江懷野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遲意悄悄覷向江懷野,后知后覺地捕捉到這個有可能是她自作多情的細節(jié)。
其實。
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
……
正值暑假,與其在家里天天被蔣賀宇氣到發(fā)脾氣,還不如出門旅行一趟,蔣賀宇的爸爸媽媽在半個月前便飛西北避暑了。
這陣子蔣賀宇家里就他自己,別說十點多看場恐怖電影,便是深更半夜在他家激情蹦迪都沒有人管。藺珈、程朝他們早就是放養(yǎng)型教育,自由慣了,只要打個電話稍微交代一下,哪怕晚上不回家也成。
遲意和他們不同。
但今天情況有點特殊。
其他人沒問,她也不說,渾水摸魚進“夜不歸宿”這個團體。
在所有人無明顯異議之后,尊貴的全會員用戶蔣賀宇終于找到資源,并且投屏到客廳的電視機上。
江懷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隨即目光投落在以隨時能遮擋眼睛的姿勢抱著靠枕的遲意身上,她臉上掛著期待與害怕的神情。見狀,江懷野收回視線,整個人向后靠去,陷在沙發(fā)之間,擺出懶散恣意的姿勢,沒提會讓人掃興的事情。
十七歲的男生和七歲的男生其實并無分別,一樣擁有惡劣的幼稚。
聶辰和蔣賀宇特意留出正中間兩個極佳的觀影位置,口燦蓮花地慫恿著遲意和藺珈坐過去,電影鏡頭沒出來時詭異恐怖的背景樂先行奏響,聶辰把握機會,在轉(zhuǎn)鏡時倏地怪叫了聲,嚇得遲意也跟著叫出聲。
藺珈本來不怕恐怖片,但聶辰這一嗓子,確實有夠氛圍。
定下神,她氣得拽著枕頭砸聶辰。
買回來的那一堆酒在吃飯時沒喝完,又被擺在茶幾上,跟前還放著亂七八糟全都開了封的零食袋子,幾人邊吃邊喝邊看。
遲意酒量很差,吃火鍋時已經(jīng)有些微醺,藺珈沒讓她再喝。
這會兒是醒了點神,但注意力都在電視屏幕上,喝了什么也沒注意,漸漸地,遲意在原基礎(chǔ)上又喝了杯高度數(shù)的青梅酒。
如果說剛開始聶辰和蔣賀宇能夠嚇到遲意,那在她捧著空杯子的時候,作怪對她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她人都迷糊了,思維遲鈍,根本接收不到恐怖氛圍。
遲意酒品很好,乖乖縮在沙發(fā)上,抱著枕頭茫然地望著坐她兩側(cè)的人。
江懷野對商業(yè)化恐怖電影興致不大,看了會兒覺得無聊,走去陽臺透氣。他常來蔣賀宇家,對這里非常熟悉,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為安全起見,小區(qū)內(nèi)的陽臺都是全封閉式,三面鑲著玻璃圍墻,視野并未受到影響。江懷野煩躁地推開窗子,微涼晚風(fēng)涌入,腿邊綠植輕輕搖曳出漣漪。
明月高懸,繁星璀璨,明天應(yīng)該也是個晴空萬里的天氣。
望著蔓延過整座城市的霓虹夜燈,江懷野思緒翩飛,吹了會兒風(fēng),手指在空中點了幾個音符,他半靠著藤椅,低頭在手機備忘錄界面敲敲改改。
許久,手機彈出電量不足的提示窗口。
江懷野收起手機,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朝內(nèi)回。
出乎意料,也在意料之中,此刻醉倒一片。遲意仍抱著靠枕,側(cè)躺在沙發(fā)上,臉頰枕在一角,光暈順著纖長睫毛在眼眶下方映出一片陰影,格外的乖。藺珈和她頭頂相抵,同樣睡著了,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喝醉了才對。
至于聶辰和蔣賀宇,這兩個應(yīng)該也沒有少喝,正湊在一起玩剪刀石頭布。
“……”
江懷野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循著水流聲,他望向廚房,唯二還清醒著的程朝正在洗碗機前研究操作指南。感受到江懷野的視線,程朝側(cè)過頭。目光相觸,程朝無奈聳了下肩,盡在不言中。
房間內(nèi)的空調(diào)一直維持在吃飯時蔣賀宇調(diào)的16攝氏度那里,持續(xù)冷氣輸出,和冰窖無異。江懷野從凌亂的茶幾桌面翻找遙控器,準(zhǔn)備將溫度調(diào)高一些。
這時,忽然有震動聲響,悶悶的,從沙發(fā)縫隙傳出。
江懷野俯身摸出,紫色的星黛露手機殼,就連屏幕保護膜都是帶有星黛露印花的那種,一看就是遲意的手機。
屏幕亮著熒光,中央顯示著“爸爸”這兩個字。
長時間沒有接聽,電話自動掛斷,鎖屏出多了未接來電的懸浮窗。
但隔了幾秒,對方再次撥入。
江懷野掃了眼沙發(fā)。
走上前。
然后。
推了推藺珈。
睡夢中出現(xiàn)地動山搖的跡象,藺珈很快被驅(qū)逐出夢境,她睜開眼便看到江懷野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暴脾氣直接上來,幾乎是咬牙切齒:“江、懷、野、你、最、好、真、的、有、事、情!”
江懷野遞出手機:“接�!�
藺珈一頭霧水:“?”
雖然腦袋還在發(fā)昏,但是不是自己手機這事兒藺珈還是能辨出來的,她皺眉躲開:“有病啊,別煩我。”
江懷野垂眸:“遲意爸爸的電話。”
藺珈頓住,發(fā)澀的神經(jīng)轉(zhuǎn)了幾秒,懂了。
她沒好氣地奪了過來,接通前清了清嗓子,一副文靜大方的做派,熱情地和遲惟東打招呼:“叔叔好,您找滿滿�。克齽偹��!�
“嗯對,她在我家,她沒有和您說嗎?我是她同學(xué),叫藺珈�!�
“您知道我啊,滿滿也經(jīng)常和我提起您,要我現(xiàn)在把她喊醒嗎?”
“行行,那等她明早起床我告訴她,您也早點睡,讓您擔(dān)心了,好好,叔叔再見�!�
……
聊了有一分鐘,通話結(jié)束,藺珈臭著臉把手機塞還江懷野,語氣差到極點:“退下吧�!焙蛣偛艃叭皇莾煞婵�,隨即又躺下繼續(xù)睡覺。
江懷野再次捏了捏眉心。
望著這一室狼藉,太陽穴也跟著突突直跳。
好在程朝還是清醒的。
◎作者有話說:
不是我說,某個男生確實挺狗的(指指點點jpg.
沒錯,說的就是江某人
藺珈罵罵咧咧上線!
◎最新評論:
每天不夠看啊,撒花撒花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
,,,進度可以再快點
看不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啦來啦
-完-
44.談話
·
?
[人這一生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
第二天,遲意是被猛烈的拍門聲吵醒的,“噼里啪啦”仿佛拆遷大隊。
因為鮮少喝酒,身體還處在和酒精互相試探接觸的過程中,宿醉后腦袋發(fā)昏發(fā)脹,遲意推了推在臂彎擱置了一夜的抱枕,爬下沙發(fā),循著聲音過去。
走了幾步,大理石地磚的涼意透過腳掌傳遞進神經(jīng),遲意漸漸清醒,忽而意識到周圍這陌生又帶了點熟悉的家居環(huán)境。
且拍門處還混入了憤怒地二重奏,正是蔣賀宇和聶辰的聲音。
遲意完全清醒過來。
“江懷野你個狗東西,快給你爹開門!”
“我知道你干的,別躲著不出來,你這是人身囚禁!爺跟你拼了!”
“冷靜冷靜,程朝這面冷心黑的壞玩意兒也在,指不定是他干的�!�
“這事兒有江懷野絕對沒跑,他倆狼狽為奸!一丘之貉!這他媽以后誰還敢喝酒,一覺睡醒連人身自由都沒了!操!”
……
被反鎖在房間里的難兄難弟怨聲連天,遲意停在走廊中間,有點無措,良心搖擺,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們開門,因為可能是江懷野的事前行為。
正巧,斜對面的房門被推開。
江懷野站在門框下,頭發(fā)凌亂,白T皺巴巴套在身上,眼皮聳拉著,桃花眼格外狹長,透露著煩躁低沉的氣息,顯然是被從睡夢中吵醒。
遲意蹭了蹭指腹,一句“早”在口腔環(huán)繞了圈。
還沒出口,江懷野目不斜視從遲意面前經(jīng)過,抬手在門沿橫摸過,取下鑰匙,垂著頭在門鎖處搗鼓了幾下,隨著清脆的鎖芯轉(zhuǎn)動的機械聲,房門解鎖。
大概是聽到門外的動靜了,在江懷野有所動作的時候憤憤的咒罵聲戛然而止,蔣賀宇他們特別安靜,就好像之前“恨不得掀了房頂”的場景是幻念。
但下一秒,都不等江懷野收手,房門倏地大開,蔣賀宇逼到江懷野近前,就差拽著對方衣領(lǐng)了:“爹用頭發(fā)絲兒想都知道是你干的!”
江懷野抬臂橫擋開,抖了抖衣領(lǐng),語氣平靜地通知:“開學(xué)之前戒酒�!�
蔣賀宇始料未及,思維突兀地被帶了過去:“憑什么!”
視線帶著剛起床的低氣壓掃過,江懷野也淡淡睨過聶辰,冷嗤了聲:“你們覺得呢,還是需要再反思會兒?”
蔣賀宇有斷片的毛病,記不清昨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見江懷野這副作態(tài),下意識覺得不妙,心虛地看向聶辰。
聶辰呢,在剪刀石頭布里輸慘了,喝得最多,現(xiàn)在都還是暈的。
彼此對視,都捕捉到對方眸底那抹心虛和不確定。
因此,兩人完全代入做了錯事的角色里,非常非常沉默。
詭異氣氛之下,蔣賀宇理不直氣也不壯,哪兒還敢繼續(xù)找江懷野的麻煩。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靈光一閃,當(dāng)即遁入衛(wèi)生間。
兔死狐烹,作為被遺棄的“道友”,聶辰氣得磨牙,扯了個極其離譜的理由跟上蔣賀宇:“大宇剛讓我給他搓背,先去忙了,你們繼續(xù)睡�!�
“……”
遲意覺得自己有些礙事。
認真來講,昨夜醉酒后,蔣賀宇和聶辰還真沒有干出捅破天的糟心事。
只不過是遲意和藺珈睡在客廳沙發(fā)上,江懷野不方便挪動她們兩個,又不能放任蔣賀宇和聶辰在客廳過夜,最后跟程朝拖麻袋似的把人都扔進蔣賀宇的臥室。
至于從外面反鎖上門,同樣是因為遲意和藺珈在客廳,自然就不能讓兩個處于意識模糊狀態(tài)的人隨意進出。
江懷野和程朝簡單收拾過爛攤子,自覺去客房過夜,也約束著自己的行為,直到聽到響天震地的拍門聲時江懷野才從房間出來。
等人走后,房門相對的走廊里就只剩下遲意和江懷野,兩扇門敞著,明媚晨曦偷溜出來,在大理石地磚映出金黃的不規(guī)則色塊。
江懷野垂眸看遲意,或許是剛才那一番折騰,他起床氣散了不少,陰沉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下來,但仍舊冷冰冰,似冰川之下常年不化的冰石。
視野之中是兩只奶白里透著淡粉色的腳丫,青紫色血管蜿蜒在腳面,微微清冷骨感與珠圓玉潤完美結(jié)合,和江懷野相比仿佛小了一大截,還挺可愛。
只不過,這并不在江懷野思緒之中。
盯著與大理石親密無間的腳掌,他擰著眉:“穿鞋�!�
他小侄子就天天在家里赤腳亂跑,他教訓(xùn)慣了,實在忍不了。
遲意愣住,粉嫩的腳趾動了動,下意識想藏起來,但她正站立著,又穿著貼近膝蓋的百褶裙,藏?zé)o可藏,被教訓(xùn)后尷尬地垂著頭。
話音剛出口,江懷野意識到不妥,換了個話題:“睡好了嗎?”
遲意指尖勾著裙擺,仍停留在羞恥的情緒中:“還……還、好�!�
江懷野:“昨晚你睡著,你爸爸給你打電話了�!�
“�。俊蹦膬哼顧得上多余的少女心思,遲意慌了神,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全家轉(zhuǎn)著陽城找了她一夜的事態(tài)發(fā)展,她無比內(nèi)疚,“打了很多嗎?”
“兩個,藺珈接了�!苯瓚岩敖忉專疤A珈說你在她那住,你爸爸同意了�!�
遲意松了口氣,這樣看來,她不管因為何緣故的算不得離家出走的離家出走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還掩藏得過去。
“謝謝你啊�!�
“知道了�!�
片刻,衛(wèi)生間傳出東西掉落的聲音,蔣賀宇跟聶辰好像又發(fā)生了口角沖突。
接二連三的,藺珈也被吵醒,她的起床氣和江懷野相當(dāng),只不過一個是內(nèi)斂的表現(xiàn),另一個則著重在暴躁輸出。
這個早晨從雞飛狗跳中開始,又在雞飛狗跳中度過。
好在沒多久,程朝拎著早餐回來,風(fēng)波終于平息。
開學(xué)前夕,江懷野他們還有一場演出,所以近段時間排練任務(wù)就比較重,早飯后,他們簡單洗漱收拾后便準(zhǔn)備出門。
不過昨晚鬧得有些厲害,家里亂糟糟的,蔣賀宇先約了阿姨過來打掃。
遲意和他們不同路,在小區(qū)門口就應(yīng)該分開。
但因為昨晚的事情,江懷野不放心,一群人打了兩輛車,浩浩蕩蕩將遲意送到她家小區(qū)樓下才離開。
本來藺珈還邀請了遲意和他們一起去排練室玩,由于遲惟東那兩通電話,遲意心緒不平,只想著早些回家,便拒絕了邀約。
衣服上混著夏日悶躁催生的汗味兒,還有火鍋味和一點酒味兒,實在算不上好聞,遲意愛干凈,也因為心虛,準(zhǔn)備先洗個澡再和遲惟東聯(lián)系。
剛從玄關(guān)換過鞋子,抬眼便看到此刻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家里,而正坐在沙發(fā)上用電腦進行工作的遲惟東,遲意愣在原地。
她攥著書包帶子的手指緊了緊,臉色漸漸發(fā)白。
遲惟東扣上電腦,放在身側(cè)沙發(fā)上,朝遲意招手:“滿滿,過來�!�
遲意咬著唇瓣,猶豫了幾秒,這才拘謹上前,垂著頭恨不得將地板盯出破洞的模樣明明白白展現(xiàn)出她的心虛。
遲惟東接過她手中書包,安撫地摸了摸她頭發(fā),語氣很溫和:“昨晚你爺爺和我聯(lián)系,說你回家了。”
遲意沒吭聲。
“爸爸回來沒有看到你�!边t惟東看了眼腕表,“那時候已經(jīng)夜晚十一點多了,爸爸很擔(dān)心�!�
遲意腦袋垂得更低了,很小聲:“對不起�!�
遲惟東沒有責(zé)怪:“在朋友家睡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