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家傭人也相互認識,慧姨正巧今天就見著周家的傭人秦阿姨了,聊天時自然就提起自家二少爺把協(xié)議結(jié)婚對象領(lǐng)回家的事。
這種消息總是傳得快,晚上周朗夜和白輝在家里吃飯,又聽秦阿姨隨口提到了。
“嫂子都住進來了,不帶出來我們看看?”周朗夜在手機那頭悠哉地問。
邵承昀看向辛榕,問他,“帶你出去見幾個人?”
辛榕愣了下,說,“朋友嗎?”
男人點頭,“去嗎?”
辛榕有些遲疑,“……我一臉的傷�!�
邵承昀笑了下,以手背去碰他的臉,沒有勉強他,“那就改天�!崩^而對周朗夜說,“聽見了么?小朋友受傷了,要養(yǎng)一養(yǎng)再出來見人�!�
他這么一說,周朗夜那邊也不開玩笑了,關(guān)切地問,“怎么傷的,不嚴重吧?”
邵承昀挑了下眉,看著辛榕,沉著聲說,“跟人打架,弄得沒一點好的。后腦縫的針還沒拆線�!�
辛榕聽得皺起眉,小聲反駁他,“我那是見義勇為�!�
邵承昀繼續(xù)捏他的臉,以指腹搓揉他的嘴唇,舉止一點不收斂。周圍伺候的傭人還在呢,全都看著的,辛榕的臉唰一下紅了。
周朗夜在手機那頭感嘆了句,“嫂子這么猛?那好了,以后不至于被你欺負�!�
——欺負還是要欺負的,邵承昀心說。嘴上只是笑了聲,又和周朗夜聊了幾句,約在一周后見,然后各自掛了電話。
辛榕為了躲他的手,已經(jīng)把椅子搬開些了,埋頭吃著碗里的菜,不與邵承昀對視。
邵承昀由著他,沒再對他動手動腳,好整以暇地和他說,“等會兒醫(yī)生來家里,給你看看傷?早點養(yǎng)好了,帶你出去見人�!�
辛榕起先沒吭聲,把嘴里咀嚼的食物都咽下了,才“嗯”了一聲,然后看著邵承昀,又有些疏遠地說了句,“謝謝邵總�!�
生分還是生分的,這樣一種被很多條款限定出來的關(guān)系,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讓辛榕感到難以自處。他不知道自己與邵承昀之間的合理界限該在哪里。
邵承昀是可以隨時抽身的,沒有負累,進退自如,然而辛榕不是。他被動,無奈,有很多困惑和不得不恪守的自律。
一頓晚餐、幾句玩笑,也不會馬上拉進兩個人的距離。
飯后沒多久,家庭醫(yī)生就上門了,邵承昀其實還有些工作,但他沒去書房,留在客廳里陪著辛榕做了檢查。
換藥時估計還是很疼的,醫(yī)生揉散淤血的手法看著也不輕。
辛榕全程沒一點哼唧,只是臉色有些白。醫(yī)生問他“還行嗎?”,他點頭,聲音壓低了,說,“沒事�!�
邵承昀看著他在外人跟前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看著醫(yī)生幫他檢查時他脫掉了上衣,年輕的身體上覆著一層勁瘦的薄肌,心里竟然有了點別的念頭。
這一點是邵承昀一直沒法跟自己否認的,他以往是個很不容易被撩起來的人,但在辛榕這兒好像總有意外。
他對這個男孩有著超乎尋常的、連他自己都不能解釋的深沉欲望。有時候辛榕只是做了個簡單動作,沒別的什么含義,卻會不經(jīng)意地戳中邵承昀的某個點,在他開會辦公時恍神一下想起來。
后來醫(yī)生換完藥,又對辛榕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由傭人送出去了。
邵承昀當時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去了樓上的書房。電話講完以后,辛榕正好從書房外走過,他就把人叫了進來。
“醫(yī)生怎么說?”他問。
“最多再有一周就能好了。眼尾可以先拆線。”辛榕如實回答。
邵承昀坐在皮椅里看著他,辛榕又說,“那邵總你忙,我出去了。”
他就站在靠門的位置,一轉(zhuǎn)身就能離開。
邵承昀一下起身,手臂越過辛榕,先把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然后把人直接抵在了門上。
“協(xié)議都簽了,現(xiàn)在是事實婚姻。還叫邵總?”
他一面說著一面俯下身,一手扣著男孩漂亮的下頜,似吻未吻的,教他改口。
第20章
回來我給你戴上
——結(jié)婚了該叫什么?
辛榕根本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邵承昀與他距離太近,近到辛榕覺得自己嘴唇一動就能碰到男人的唇。
他向后仰頭,試圖拉開距離。邵承昀擔心他磕著后腦的傷,立刻墊了只手在他與門板之間。
這么一來兩個人反倒更親密了,辛榕就像是被他抱在懷里。
“……想好了嗎?該叫什么?”邵承昀聲音愈低,耐心也要耗盡了。
辛榕被問得沒轍,可是也叫不出那些肉麻的稱呼。
邵承昀眼見著他雙唇微啟,舌尖露出一點,慢慢舔了舔牙齒。
這只是辛榕因為緊張而做出的一個無意識動作,可是邵承昀盯著那點粉嫩的舌尖,體內(nèi)隱伏的火就像瞬間引著了。
“邵承昀。”辛榕直接叫了名字。偏輕的一聲,咬字倒很清晰。
邵承昀少見地愣了下。
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幾乎沒人會直呼他的名字。叫邵總的,叫邵先生的,叫二少的,大都是以上這些。
辛榕一開口,邵承昀的認知里忽然別的什么都不在了,就剩了些他自己從前好像都沒有過的也不該有的莽撞沖動。
幾天前他在游輪的豪華套房里,把辛榕弄得渾身發(fā)軟跪都跪不住時,這小孩也這么叫過他。
邵承昀聽著,勾起唇角笑了下,竟然真的“哎”了一聲。另只手捏捏辛榕的腰,哄他,“再叫一次�!�
辛榕沉默稍許,又叫了聲,“邵承昀。”
尾音還未散去,邵承昀已經(jīng)低下頭去含咬他的脖子,嘴唇貼住的恰好是能感受到頸部脈搏的位置,一點一點牙齒陷進去,規(guī)律而脆弱的起搏仿佛都被最尖銳的占有欲給掌控住了。
辛榕被迫仰著頭,眼睛眨了眨,開始慢慢吸氣。
他對自己身體的反應(yīng)是陌生的,仍然和上次一樣手足無措。邵承昀反倒比他更了解他的每一處感官。
“以后就這么叫�!蹦腥艘幻娼o他留下吻痕,一面認同他的稱謂。
親吻向上游移,最終咬在了唇上。男人吻住他,極有技巧地引誘他張嘴,探入口腔里勾弄他的舌。
辛榕架不住這種吻法,不一會兒呼吸就都亂了。邵承昀扣著他的后腦不讓他躲避,另只手揉著他身上敏感的地方,聽著他不可抑止地從喉間發(fā)出輕微的哼聲,最后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船上的那一次對于邵承昀而言,沒有意味著任何滿足,留下的更多是意猶未盡。他把辛榕叫進書房時確實沒動什么念頭,現(xiàn)在卻已是箭在弦上,自己也收不住了。
辛榕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真弄他,邵承昀也知道。
他把辛榕放在書房沙發(fā)上,俯身繼續(xù)吻他,等著他叫停。沒想到一直到把辛榕身上的T恤都脫了,辛榕什么也沒表示,就任由邵承昀親吻搓揉。
兩個人的體溫都燙起來,動作也沒那么注意,碰到傷口是難免的。辛榕忍著痛的樣子全落在邵承昀眼里了。
邵承昀最煩他這一點,煩他這種只要關(guān)乎自己的事就會默默承受的性格。他能為個鄰居小孩不要命一樣地在那個窄小樓梯間里扛打,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這么窩囊。
邵承昀一個世家少爺,得到的盡是人間優(yōu)渥和親友寵愛,哪里知道碾落在泥里的生活。
辛榕這才剛住進別墅不到一天時間,簽了份條款苛刻的合約,如同賣身一樣進來,邵承昀如果硬要和他做,他又能怎么抵抗。
他自己不叫停,邵承昀就有意弄他了,把他翻過去讓他在沙發(fā)上跪著。
辛榕先是滯了滯,而后似乎暗暗咬了牙,邵承昀能看見他臉頰的那塊咬肌動了下。書房里燈光明亮,窗戶也都開著的,這姿勢有多羞恥,辛榕當然明白。
邵承昀剛才應(yīng)下那個稱呼時,辛榕也有過一點心跳加速的炙熱�,F(xiàn)在男人讓他跪著,他心里那點熱氣又散了冷了。
他垂著眼,裸著上身,還是慢慢照做了。待到翻轉(zhuǎn)過去,邵承昀這才看到了他后腰的一大塊淤青,也是剛才醫(yī)生揉過的地方。青的紫的交錯成一團,在那片細白的皮膚上看著別提有多扎眼。
再熱的欲望到這時也點不燃了,邵承昀腦中閃過些記憶碎片,想起上回在游輪套房里就因為辛榕的抵抗,硬是停下來忍了一晚,現(xiàn)在又來了。
辛榕扶著沙發(fā)靠背,無聲跪著,卻不見邵承昀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于是偏頭看了過來。他側(cè)臉的輪廓特別漂亮,睫毛很長,鼻尖有點紅,嘴唇剛被深吻過,唇珠的弧度也清晰誘人。
邵承昀站在沙發(fā)邊,盯著他,慢慢說了句,“這一身傷,看得人倒胃口�!薄髅骶褪切能浟�,不舍得弄他,偏偏出口能這么扎人。
辛榕聽后,無奈笑了下,淡淡回了一句,“那…我穿上衣服,您別看那些淤青,或者,我可以…用嘴……”
邵承昀都沒忍心碰他了,還能讓他用嘴?辛榕嘴里的傷也都沒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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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辛榕穿上衣服,從書房出來了。邵承昀什么也沒對他做。
下樓時撞見慧姨,慧姨見他臉色有點白,問他怎么了?辛榕搖了搖頭,說沒事。
之后一整晚就沒見邵承昀從書房出來。
其實邵承昀只是有事在忙,他一直習(xí)慣工作到深夜的點。但是辛榕以為自己惹惱了他,一晚上從客廳到臥室又到陽臺,換了幾個地方待著,總是心神不寧的。
邵承昀下午回來時給他帶了一部新手機,晚上辛榕就用自己的微信號添加了寄養(yǎng)糖糖的老宋夫妻,然后給他們撥了個視頻電話。
糖糖在宋家還是很乖的,至少日常作息規(guī)律了很多。辛榕打電話過去還不到九點,糖糖已經(jīng)穿著睡衣,準備上床睡覺了。
辛榕跟糖糖說了幾句,宋叔和宋嬸就在一旁守著,還一直夸獎糖糖,說她聽話,說她好帶。辛榕心里很清楚,這話有一半是說給邵承昀聽的,就算邵家二少不在視頻里,他們也要這么說。算是恪盡員工的職責(zé)。
但是孩子畢竟不是什么小貓小狗,隨便扔進一個家里就能養(yǎng)起來。
糖糖的樣子在視頻里看著還是挺拘束的,好像是知道自己沒人要了似的,問了兩次“哥哥還來接我嗎”,把辛榕問得心里很不好受。
辛榕當著宋家夫妻的面,不便說什么,畢竟孩子現(xiàn)在接不回來,全靠人家照顧,他再反復(fù)強調(diào)自己有一天會把孩子接走,那就顯得太不識相了。只能哄著糖糖,說自己這兩天會去看她,讓她乖乖聽話。
電話掛斷以后,辛榕把手機放在陽臺的欄桿上,蹲下身,揉了揉臉。
有些事情真不能細想,他自己寄居在這個以一年婚期為限的豪宅里,糖糖寄居在另個地方,都像是沒人要的。隨時可能流離失所。
又過了一會兒,辛榕從陽臺回到客廳,剛才那點獨處時的脆弱又收斂起來了�;垡探兴N房,給他盛了碗清雞湯,讓他喝了睡。
辛榕端著那個瓷碗,看著里面切得尺寸相仿的幾塊小腿肉連著骨頭,先道了聲謝,然后端著雞湯走出廚房,沒去飯廳,而是上了二樓。
他站在書房外面,一手端著雞湯,一手扣了扣門,輕聲說,“邵總�!�
等了片刻,里面沒人應(yīng)。
辛榕想了想,又改口,“邵承昀�!�
這次里面應(yīng)了,只是沉穩(wěn)簡短的兩個字,“進來。”
辛榕推門進入,把溫?zé)岬臏敕畔拢瑒e的沒說什么。
邵承昀坐在皮椅里,一只腳在地上推了下,皮椅從書桌邊退開了些。他先看了眼雞湯,然后看著辛榕,笑容有點懶,“給我的?”
邵承昀不吃宵夜,家里傭人都知道。這雞湯不可能是給他的。
辛榕不知道他的習(xí)慣,點頭說,“嗯,慧姨燉的�!�
邵承昀沒去拿那只碗,掂量著辛榕送湯的心思,問他,“你是不是很怕我?”
辛榕沒想到他突然這么問,啞了一下,才說,“也說不上吧。”
他抿了抿唇,又道,“剛開始的時候是擔心過自己行差踏錯,把工作搞丟了。后來……到現(xiàn)在,也沒那么擔心了。”
辛榕腦子還有點亂,沒有組織好語言,又怕邵承昀不信,補了一句,“邵總已經(jīng)比我想象的好相處很多了。”
其實辛榕不是一個嘴拙的人,他也會講場面話客套話,但他和邵承昀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很難定義,自己也經(jīng)常拿捏不著分寸。
邵承昀聽他這么說,笑了笑,還是那種低沉又帶點疏懶的嗓音,說,“辛榕,我不會勉強你做什么。”
雞湯在碗里絲絲縷縷冒著熱氣。邵承昀曲著指節(jié),扣了扣桌面。
“就一年而已,是吧,也別多想。我可能不是脾氣多好的人,但是你要真不愿意,隨時可以拿錢走人。”
說完以后,他慢慢從皮椅里站起來,對辛榕說,“我沒有吃宵夜的習(xí)慣,以后別端給我了�!比缓蟾┫律�,貼在辛榕耳邊說了很不正經(jīng)的一句,“你自己多吃點,太瘦捏著咯手。”
在辛榕面前,邵承昀顯得一貫從容自得,說什么做什么都沒有顧忌。所以他說了一句后來他無比后悔的也絕對打臉的話。
現(xiàn)在他覺得辛榕留在身邊還行、不招人煩,這種暗暗忍耐的性格和他俊秀出挑的模樣正好形成一種特有的張力和性感,其實挺帶勁。
邵承昀覺得這都是因為新鮮感,再過一年大概就沒了。這個協(xié)議的時間正好。
可是辛榕聽進去了,后來也時時刻刻都記著邵承昀的這句“就一年而已”。而邵承昀說過便忘,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在對方心里劃過這么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辛榕端著湯進來,邵承昀雖然沒喝,卻也沒讓他走,看著他坐在沙發(fā)里一口一口連湯帶肉的都吃了。
等到辛榕放下碗,邵承昀問他,“今晚還睡客房嗎?”
辛榕挺識趣的,搖了搖頭。
邵承昀靠著桌子站,兩手插兜里,又道,“慧姨說你今天找他要保鮮膜了?想裹在手上自己洗澡?”
“慧姨沒給�!毙灵耪f。
邵承昀挑了下眉,辛榕仰起臉看他,又道,“她讓我來找你幫忙……”
邵承昀聽后一笑,逗辛榕,“不能白幫,我這個要收費的。”
辛榕能說什么呢,也笑了笑,看著邵承昀,眼神很坦率,“邵總這么多家產(chǎn)了,還計較這個?我身上就這點東西,那您看著拿吧�!�
辛榕流露出來的聰明是讓人不必多加提防的那種。即便是對待邵承昀這種上位者,即使明知對方有所暗示,他也會表現(xiàn)出一種善意的順應(yīng)。你感覺不出來那里面有刻意迎合的意思,不低微也不輕賤。
這是邵承昀對他最不能設(shè)防的一點。
邵承昀拿過辛榕端著的空碗往書桌上一放,然后拉了他一把,把他帶進自己懷里,輕拍了拍他后腰的位置,“都這個點了,洗了早點睡�!�
如果說剛才在書房里的剎停是因為雙方都有些不自在,經(jīng)過這么不深不淺地聊了幾句,再到浴室里時就變得自然了許多。
辛榕還不能淋浴,身上有些地方不能沾水,只能擦澡。他脫了衣服乖乖坐在凳子上,邵承昀捂了條熱毛巾,繞過那些傷處,幫他擦拭。
邵家二少從來沒為誰做過這些,手下沒多少輕重。但是辛榕什么也沒說,反倒是講了幾次謝謝。
淋浴間里明亮又安靜。邵承昀的襯衣袖子挽起了,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線條,熱毛巾擦到頸部時,辛榕順勢抬了頭。
有那么幾分鐘,兩人都沒說話,各自的反應(yīng)也都沒藏著。
“我可以幫你的……”快到擦完時,辛榕小聲說了句,然后不待邵承昀回應(yīng),就要半跪下去,被男人眼疾手快給拽住了。
邵承昀皺著眉,一手架著他,另只手隔著毛巾扣住他的臉,聲音里有點不耐煩,“你吃飯時嘴里都疼,還幫什么幫?”
說完,把辛榕往浴室墻上推了下,一面慢慢吻他,一面領(lǐng)著他的手讓他給自己解扣子。
辛榕真是沒什么經(jīng)驗,他偏過臉去,低低地喘著,任由邵承昀引導(dǎo),卻完全不敢與之對視。他這樣的反應(yīng)太生澀了,反而更加激起人的征服欲。
邵承昀根本沒搓幾下,辛榕就受不了了,抬手擋著臉,抖著聲說,“我…我要射了……”
然后在邵承昀從根部一直捋到頂?shù)倪^程中他抑制不住地叫了一聲,濁液隨即噴射出來,灑了邵承昀一手。
最后邵承的把他翻了過去,貼在墻上,教他并攏雙腿,在他細白滑嫩的腿間連續(xù)進出了好多下。
**性愛的花樣辛榕從前想都沒想過,男人的那根粗燙的東西**頂著他的,又把他給刺激硬了。
后來邵承昀終于射出來時,辛榕也被弄著射了第二次。過度強烈的快感刺激之下,他雙腿打顫,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男人從后面摟著他,一面低沉的喘著一面咬他的耳廓和臉頰,跟他說,“寶貝,我知道你心里挺倔的,倔點好,倔點干起來才有意思……不用跟我這兒賠小心,我看了就煩�!�
辛榕腦子里迷迷糊糊的,一番話聽得他耳熱心跳,呼吸里都是男人極具侵略的氣息。
他心想自己在邵承昀跟前真的什么都藏不住,從里到外都被看穿了,從里到外都被邵承昀烙了痕跡。
兩個人都射了還不算完,邵承昀又在他頸側(cè)留了個很深的咬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那塊發(fā)紅的皮膚,和他說,“明天讓你出趟門,去挑個婚戒。選你喜歡的款,回來我給你戴上�!�
辛榕臉貼著光滑瓷磚,睫毛眨了眨,像是慢慢回了神,只是沒發(fā)出聲音,就點了點頭,然后被邵承昀裹了條大浴巾在身上,一把撈起來抱出了浴室。
第21章
你想讓我說什么,恭喜你嗎?
隔天清早,邵承昀起來的時候辛榕也被他帶醒了。
男孩迷迷糊糊地要坐起來,被邵承昀摁著額頭又壓回了枕頭里。
“接著睡�!鄙鄢嘘勒f。
臥室里光線昏暗,暖氣已經(jīng)開了,隱約能聽到窗外呼嘯的風(fēng)聲。深秋是適宜睡覺的季節(jié)。
辛榕昨晚剛躺下時睡得規(guī)規(guī)整整,和邵承昀之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邵承昀也沒管他,讓他在另一邊躺著。到了后半夜辛榕睡沉了,不知怎么的就一點一點往邵承昀這邊挪過來。
辛榕天生體溫偏低些,剛貼在身側(cè)時邵承昀還不那么習(xí)慣。結(jié)果早上醒來發(fā)覺自己竟很自然地摟著辛榕,一條手臂被壓得有點發(fā)麻。
七點整鬧鐘一響,他立刻抬手給摁了,辛榕沒醒。
邵承昀也跟著多躺了十分鐘,直到他試圖把手臂抽出來,辛榕動了一下,睜開眼。
辛榕先是裹著被子往后縮了縮,大概意識到自己睡過界了,然后又在邵承昀的注視下凝住不動,聲音朦朧地道了句,“……早安。”
他初醒時的神情顯得特別無辜,一只手肘半撐著身子,衣領(lǐng)順勢滑下去,露了半邊鎖骨和肩頭。邵承昀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幾秒,然后伸手把他摁回枕頭,又沒忍住在他臉上捏了兩把,說,“也沒見你用什么護膚品,怎么手感這么好�!�
早起是人缺少防備的時候,就連邵承昀自己大概都沒意識到這句話里包含的他很少流露的一點親昵。
辛榕頭發(fā)睡得有點蓬亂,眼尾垂著,邵承昀手勁大,把他的嘴都捏得嘟起來,他含糊地說,“在船上工作也沒曬多少太陽,就還湊合吧。”
那種囿于客艙與餐廳之間的生活,辛榕過了兩年多,繁瑣單調(diào),因為常常不能按時吃飯,還留了胃痛的毛病。
邵承昀揉夠了,松了手,起身去換衣服。辛榕沒有繼續(xù)再睡,看著他走進與臥室相連的衣帽間,換了睡衣,開始穿正裝。
邵承昀一直有健身的習(xí)慣,對于網(wǎng)球和游泳這類運動也很擅長。成年男性經(jīng)過長年鍛煉的肌肉線條十足性感,尤其腰側(cè)的鯊魚線在穿脫衣服之間隱現(xiàn),又被內(nèi)褲的logo邊緣截住一部分,看得人浮想聯(lián)翩。
就這么一個穿襯衣和西褲的過程,辛榕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了兩三分鐘。直到邵承昀忽然回頭看過來,他像個被當場抓包的小孩,立刻閉上了眼,而后意識到自己的欲蓋彌彰,有點懊惱地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邵承昀走回臥室,隔著被子揉了下他的頭,隨手扔了張信用卡在床頭柜上,提醒他,“想出門了就打電話叫司機,記得把戒指選了�!�
邵承昀已經(jīng)走到臥室門口了,辛榕掀開被子坐起來,問他,“我能順路去看看糖糖嗎?”
邵承昀沒回頭,應(yīng)了聲,“去吧�!比缓蟪隽朔块g,腳步聲在外面走廊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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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里辛榕經(jīng)歷了不少事,心里也壓了些情緒,對于今天的出門就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他太需要出去透透氣了,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也需要一些獨處的空間。所以一吃完早飯,他往背包里塞了瓶水就準備出門。
慧姨走過來,把正在換鞋的他叫住,問他,“你給司機打電話了嗎?”
辛榕猶豫了下,說,“不用叫司機了,我自己打個車就行�!�
慧姨沒同意,好言相勸,“您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司機也是保鏢,您還是要帶上的�!�
辛榕無奈只能答應(yīng),鞋穿上了也走不了,坐在玄關(guān)的換鞋凳上,老老實實等了一會兒。直到聽見門外傳來車輛剎停的聲響,慧姨站在窗邊說“司機來了”,他才拎起背包出了門。
辛榕先讓司機開去一個商場里買了些禮物和玩具,然后穿過半個城區(qū)到了老宋夫妻家。
糖糖一見著他出現(xiàn),顯得特別激動,發(fā)出小孩子才會有的那種情緒失控的尖叫,被辛榕一把抱起來,撫著背一直安慰到她能夠好好說話了才把她放下。
由于這天是工作日,老宋上班去了,只有宋嬸在家。
辛榕一直是個挺招人待見的孩子,這次又提著禮物上門,宋嬸對他也很客氣。他喝了宋嬸給的一杯茶,陪糖糖玩了一個小時,宋嬸有意留他吃午飯。辛榕想起等在樓下的司機,自覺沒辦法久留,只能又給糖糖講了個故事,答應(yīng)她再過幾天再來看她,然后趁著宋嬸帶糖糖去廚房拿零食的機會,輕輕出了宋家的門。
剛才陪著糖糖讀書玩游戲時,辛榕臉上都是笑容�?墒且贿M到車里,他的情緒又慢慢降了下去。
司機載著他去往市中心的商圈,辛榕一路上沒怎么說話,望著車外的街景走神。對于自己挑選婚戒這件事,他心里是有些抵觸的,覺得一個人去買這種意義特殊的首飾,怎么想著都很可笑。
轎車行駛到賣場附近,辛榕看著十字路口的一個指示路牌有點眼熟,適才想起孟冬林新開的酒吧就在這一帶。
他本來也想找個時間去見見孟冬林,現(xiàn)在既然被司機送過來了,心說那就去一趟碰碰運氣吧。
于是辛榕在下車前和司機說定了晚點來接自己,讓司機先去泊車休息。司機也沒多問,以為他想在賣場里逛逛,就把車停在珠寶店門前,給辛榕留了個聯(lián)系號碼,然后把車開走了。
辛榕沒有先買戒指,而是跟著手機導(dǎo)航又走了一條街,找到了那間剛剛裝修完畢的酒吧。
中午這個點,酒吧是沒有營業(yè)的。辛榕事先也沒問孟冬林今天在不在這邊,估計還是有種逃避的心態(tài),想著萬一冬哥不在店里,那就緩一緩再說自己的事。
辛榕正在店門口躊躇,突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下肩膀。他一回頭,見到于聰站在自己身后,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問他,“你小子怎么來了��?”
于聰是孟冬林帶了幾年的徒弟,今年初剛拿下一個圈內(nèi)很有分量的調(diào)酒比賽大獎,也算是出師了。辛榕和他挺熟的,于聰性格很好,腦子靈活,每次跟辛榕見面都有得聊。
“正好路過這邊,來看看冬哥的新店�!毙灵耪f著,指了下緊閉的店門,“冬哥在嗎?”
于聰把手里一個大袋子提起來,跟他說,“在啊,這幾天他都在這兒盯著內(nèi)裝的進度。正好我?guī)Я送赓u,一起吃吧?”
辛榕“嗯”了聲,于聰領(lǐng)著他繞到酒吧后門,一進了員工通道就開始大聲嚷嚷,“孟總,孟總!你弟來看你了!”
辛榕被他這種張口就來的稱呼給逗笑了,前面孟冬林從一間辦公室里皺著眉出來,嘴里說著“哪個弟”,一見著辛榕迎面過來,也笑了下,沖辛榕說,“怎么不打個電話?”
辛榕還沒說什么,孟冬林走近了看清他眼尾貼著紗布,眉頭又擰起來,問他,“你這怎么回事?”
辛榕跟孟冬林一同站在過道里,先聳了聳肩,然后口氣溫和地說了句,“說來話長。”
其實辛榕近來的一系列反常行為,孟冬林早就有所覺察了。
辛榕習(xí)慣往心里藏事,孟冬林認識他太久了,知道逼不出來他的話,只能等他自己想通,或者時機到了再聊。
但是當辛榕輕描淡寫地把自己剛簽完結(jié)婚協(xié)議這個消息拋出來時,孟冬林還是被徹底打蒙了。
他們兩人一人拿了一盒外賣,坐在吧臺邊。于聰和另外兩個年輕店員坐在不遠處靠窗的位置。
那邊三個人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jīng),正在毫無下限地講各種葷段子。辛榕和孟冬林之間突然安靜了幾秒。
等到孟冬林罵了聲“操”,窗邊的笑聲也一下停了。于聰咬著塊里脊肉,不明就里的回頭看向吧臺,只見孟冬林把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啪”的一下拍在臺面上,一邊點頭一邊說,“你現(xiàn)在真他媽出息了,結(jié)婚這種事也可以跟我這兒先斬后奏�。俊�
辛榕知道孟冬林要發(fā)火,發(fā)火是免不了的。這比他想象的情況要好很多了,估計是礙于其他員工在場,孟冬林給他留了點面子。
辛榕聽著他罵人,自己埋頭又扒了口炒飯,咀嚼咽下了,才說,“冬哥,是我不對,你消消火。”
孟冬林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年紀輕輕的,才21歲,就為幾個錢去簽這種協(xié)議。孟冬林氣得眼眶發(fā)紅,一字一句地問他,“是為了房子嗎��?”
辛榕搖頭,說,“不至于冬哥,那不都是身外之物么�!�
他這時候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說話還那么有理有據(jù)的。孟冬林一口老血噎在喉頭,一下遷怒到坐在窗邊三臉懵圈的人,沖他們吼了一句,“別在這兒看熱鬧,里面辦公室待著!”
于聰立馬從高腳凳上滑下來,一連說了幾次,“師傅你消消氣,消消氣……”然后抱著飯盒往里撤。